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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星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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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八员猛将,装束各异,赫然有一中年佛伽,围大红披肩,耳坠金圈,目光阴邪,乍眼无比。
    而对面的大军却是另一番光景,远远望去绝对是一群残兵败将,散兵游勇。
    鲜血染红的破烂旌旗,早已卷刃的断刀残剑,破败的甲胄,滴血的臂膀,汇成一幅极不和谐的画面。
    队伍呈半圆形,中间是老弱伤残的兵士,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死气,似乎在说:性命在此,等尔来取。
    可想而知,他们经历的绝不止一场战斗,连坐骑都没有一个,一群疲惫不堪,个个带伤的步兵,怎么看都抵挡不住对面虎狼之师的一个冲锋。
    不,还剩一匹坐骑!
    队伍突前的位置,一个黑盔黑甲的魁梧大汉立于阵前,他仪表堂堂,剑眉入鬓,虎目如炙,嘴角微翘,傲气凌人,苍桑独俱。
    他右手握着一杆黑龙绕柄的龙枪,龙首的枪尖漆黑如墨,黑芒暗闪,诡异莫名。他左手牵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外罩紫色披肩,身着蟒袍,两军之中,毫不胆怯,自有一股王者之气冲天而起。
    而在他俩身后的不远处,一头全身扣满黑丝铁环的大地独角兽,昂首傲立。
    “九王子桑比鲁,乌蒙,本将军对你们真是十分的佩服,以区区六万人马,竟敢举兵反叛。两年间,转战二十余城。近一月,虽已强弩之末,犹同数倍之敌血战七场,堪称悍不畏死。可今天,我倒要看看凭你二王子的仁义,凭你乌蒙手中的龙枪,能不能生离这鬼王坡,能不能挡得住我手中的鬼王刀和我身后的五万‘基兰铁骑’。”
    黑脸金甲将的话点燃了大战的引线。
    对面黑盔黑甲的乌蒙和身着蟒袍的基兰王国九王子桑比鲁闻言,相视洒脱的一笑。
    “老比索,你别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也想埋葬我乌蒙,这样吧,我一个人单挑你和你身后的八条狗,败者退兵如何?”
    “混蛋……。”
    “你混蛋,比索,父王大行前,将王位传给了谁,你不知道吗?我大哥愚痴,他如何能掌管基兰,你不清楚吗?你们这帮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除了围在八师古那奸贼裆下摇尾乞怜之外,还能干些什么!说我是叛军,我看你们才是数典忘祖的一群畜牲。”
    “好,基兰王,骂的好啊!哈哈哈哈。”一旁的乌蒙提枪大笑,声震四野。
    “混蛋,混蛋,这是你们找死,就别怪我比索不仁了。大军冲击。”
    气的浑身颤抖的金甲将比索,鬼王刀一指,大军雷霆万钧的冲向敌阵。
    可他忘了,忘了临行前国师八师古给他的明令:“于鬼王坡困死叛军,只围不杀,保存实力,等待王国‘修者’援军。”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狂风怒吼,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整个坡原,令人肝胆俱裂。
    见骑兵铺天盖地而来,卷起漫天的烟尘。乌蒙和九王子桑比鲁目光中同时泛起一种萧索,一种毅然决然的神采。
    “乌蒙,这里也许就是你我的归宿,你后不后悔你当初的选择?”
    “基兰王,能跟着你,乌蒙就像明珠跟着皎月,焰火跟着骄阳,虽死无憾。”
    “好,乌蒙将军,就让你我用自己的,和这三万子弟兵的鲜血染红这鬼王坡,警醒依旧沉睡在神佛脚下的基兰子民,让他们永远抗争不息。”
    目露泪光的乌蒙,一把将九王子桑比鲁托上独角兽,回身面对自己的军队,高举龙枪,大声的喝道:“将士们,我们是为了自由、信仰、光明而战斗,我们是为了族群、亲人、朋友而战斗,死,并不可怕,怕就怕死的不光荣,不壮烈,不英雄。现在机会来了,敌人就在眼前,我们不能让他们通过自己的防线,去践踏身后的老弱伤兵,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搏命。基兰王与我在此感谢诸位多年的追随,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搏命!”
    “龙枪威武,基兰必胜!”
    “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拜别基兰王!”
    “拜别乌蒙将军!”
    三万将士的呐喊声,震动苍穹,响彻寰宇,撕碎了满天的阴云。
    三万将士的呐喊声,汇成了洪流声浪,让坡原的一切生灵俯首颤栗。
    三万将士的呐喊声,压倒了五万铁骑的奔腾,在他们惊天的气势中,浸染的只有四个字:“有死无生”。
    '  '
第八章 兵锋浩劫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这些热血的基兰儿男,为了自由,为了梦想,为了不再受强权的欺凌,为了种族的繁衍生息,他们不惜满腔热血,不惜大好头颅,舍生忘死,以弱敌强,抗暴不屈。
    威加海内绝对有余,但时也命也,也许他们将永远埋骨异地,无法魂归故里了。
    基兰王国,加德谷地大小林立族群中的霸主,由林布人桑氏所创,绵延几代之后,日趋强盛,已经成为青岚大陆最大的王国之一。
    八十年前,老国主桑跃大行前,将自己的大儿子桑腾送到慈悲天神殿为僧,把王位传给小儿子桑嘉多,心想念想的是盼望王国永昌,然而他的宏愿不足百年便镜花水月,不能不说天心无常啊!
    新国主桑嘉多尚算勤勉,只是贪欲好色,一生留有十子八女,桑氏一族堪称开枝散叶,后继有人。如果仅是如此,也无大碍。但三十年前,王国来了一位高僧八师古,佛法精湛不说,还是个“神修者”,功力更是直逼“十二神僧”,被桑嘉多委以国师的重任。一时间基兰开疆拓土,攻城拔寨,皆是出自此人手笔,桑嘉多对他言听计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短短的十年间,八师古便炙手可热,权倾基兰,成为林布人除慈悲天神殿外,最信奉的神佛。桑嘉多晚年基本不理政事,成天寻欢作乐,国师代王行法,在基兰王国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要说这国师八师古,绝对是个疯子,执掌权柄后,他便露出其狰狞的面目,飞扬跋扈,动辄杀人,对待贫民更是盘剥无度,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但奇怪的是他敛的财从不自用,他几十年如一日,一间茅草屋,半亩薄田,清淡度日。他敛的财一方面有节制的供国主桑嘉多挥霍;一方面大肆的扩充军备,从龙翼大陆买来数不清的刀枪剑戟等兵器,穷兵黩武,不断加强王国的军事力量;其余剩下的没有人知道去向,传闻都运往了一个至为神秘的地方。
    就这样,两年前,国主桑嘉多突然暴病而卒,遗嘱九王子桑比鲁承继大位,谁知国师八师古联络一帮重臣、心腹和走狗,篡改遗命,立有些痴愚的大王子桑纳为王,企图全面控制基兰王国。
    九王子桑比鲁怒而兴兵,高喊“不自由,宁可死”的口号,举起义旗,初期响者云集,更有基兰第一悍将,两大“擎天玉柱”之一,“枪神”乌蒙的加盟,连克十余城,大有一举收复河山之势。然而国师八师古登高一呼,义军顿成叛军,宛如丧家之犬,只剩狼狈逃窜的份儿。这时候,宗教的力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应手,失去信奉神佛的贫民的支持,义军就不能称之为义军了,没吃没喝没装备,除了为信念而战,除了满腔热血,再无其他了。
    万马奔腾,寒光闪烁,乌云席卷大地,怒啸的杀机如**般的湮没坡原上所有的生灵。
    双方普一接触,乌蒙半圆形的军队便如稻草一般被人割倒了一片,破碎的肢体,喷溅的鲜血,瞬间覆灭于铁蹄和烟尘之下。
    “基兰的热血儿男,疯狂吧!为捍卫尊严而战,以血还血,以命搏命。”
    一把黑芒吞吐,上下翻飞的龙枪,单挑金甲将比索和八大偏将,乌蒙半点下风不落,还有机会大喊,激励部众,气得与之对敌的几人差点吐血。
    一个义军士兵,飞身迎向一头怒马,他抱住了马头,身体被长矛刺穿之时,他割断了战马的喉咙,骑者依惯性飞出,几杆长枪同样以刺穿的方式完成了对自己壮烈的战友的救赎。
    又一个士兵滚地而出,在马蹄踏碎他骨头的时候,他斩断了三匹马的马腿。
    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慷慨赴死。
    比索骑兵的冲锋只上演了一个华丽的开端,便戛然而止,陷入了停滞式的拉锯战,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战马反倒是一种累赘,后面的冲不上来,前面的一命换一命,整个战场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它疯狂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吞噬着逝者的亡灵。
    两天后的正午,鬼王坡上,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残破的肢体,猩红的旗帜,凝结的血斑,一股冲天的怨气弥散在空气中,阴森而恐怖。
    三万伤兵对五万骑兵,留下了近六万具尸体,除了逃跑的,九王子这边还有二千余重伤兵在后方,他们相互搀扶着,或用爬的,或用滚的,个个目眦尽裂,泪流满面,悲怆盈胸的翻动着战友的尸体,苦苦寻觅着哪怕一丝生命的迹象,一丝活着的可能。
    极远处,三个人还在对持。
    “乌蒙,你的部属完蛋了,你的伤口一直在淌血,我倒要看看,名扬龙翼的‘枪神’,究竟有多少血可以流,哈哈哈哈。”
    披头散发,金盔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的比索,人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基兰铁骑”没了,自己不听谕令,大国师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虽然不涉及性命,但活罪难逃。必须杀了乌蒙,然后回去请责,依靠自己贵重的出身和国师的关系,才可保万全啊!
    对面身中五刀十八剑的乌蒙,根本不理如疯狗一般的比索,反倒是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个围大红披肩,耳坠金圈的中年佛伽。
    “你是谁?你不是‘散修者’?”
    这个僧伽带给自己绝大的压力,挥舞的龙枪有大半要应付他诡异的攻击,若不是龙枪自身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乌蒙知道,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有九王子、两万多兄弟和独角兽陪自己一同上路,不会寂寞的。在最后一滴血流干之前,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杀了比索,替死在他手中的九王子报仇。
    摸着手中的龙枪,乌蒙的思绪回到了那段青春草莽的岁月,回到了加德谷地西部的龙城,自己的故土……。
    这个季节,“情人树”的花应该开了,漫天飘舞的粉红色的“情人瓣”,一定铺满树下的草地,领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穿梭于花雨中,躺在花瓣之上,人生有情的浪漫,莫过于此啊!
    感受着龙枪的温暖,乌蒙在心中伤情的叹道:“老朋友,分手在即,道一声对不住了,我始终无法挖掘你全部的秘密,无法发挥你全部的力量,我知道,跟着我委屈你了,二十年的缘份,尽了。去吧!去找你真正的主人,去抒写你属于神器的辉煌吧!”
    那龙枪似乎感受到了乌蒙的哀伤和正流逝的生命,居然发出一声悲鸣,枪身一颤,一股浩荡的力量涌入乌蒙的**,令他精神一振,回光返照般大喝:“比索,九王子找你索命来了。”
    一道黑色的枪影,宛如瞬间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壁垒,骤然穿透比索的右胸,把他狠狠的钉在一块巨石之上。
    红袍僧伽倏忽的出现在已经贼去楼空的乌蒙面前。
    “你…你到底是…是谁?让…让我死个明白。”
    “将死之人,何必奢求。我很期待啊!‘枪神’的精神异力会不会让我失望啊!”
    红袍僧伽的“神识”急出,吞噬了乌蒙的意识,又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扔于空中,嘴里是念念有词,一时间满天的怨灵、怨力、怨气,尽收于袋中。
    “呵呵,什么‘枪神’,到底还是凡人一个,名高难副,他的精神异力远没有想的那么强大。不过一回能收到这么多的阴怨,不枉我在俗世半年的厮混,这要是全部炼化吸收,自己的修为有可能臻至魔灵的境界啊!”
    红袍僧伽邪恶的一笑,转瞬消失。
    “的是奇男子,基兰乌蒙王。”
    基兰“枪神”乌蒙,命丧鬼王坡,二目圆睁,身体屹立不倒,他为自由、理想而死,死得其所。
    “宣威荒野,驰誉丹青。”
    乌蒙与九王子的故事,此后十几年间,不知激励了多少基兰的年轻人前赴后继的为新生而战。
    传说乌蒙的身体最终化为了鬼王坡的一座枪形山峰,永久的耸立在那里,守护着基兰。
    青岚的后世人纷纷为他著书立传,颂赞他不向强权低头的精神和慷慨赴死的果敢。
    “好重的**气,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站在荒野上,仰望着远处的一片高高的坡原。
    两天以来,我边走边堪悟幻佛手印,我发现九印中的尊胜印、施无畏印、智拳印和降魔印为攻击的法门,而甲胄印、如意宝印、虚空印,则是防守的印决。
    至于那九品往生印太过神秘,至今我也吃不太准,它既有悲天悯人的佛性,又有霸道嗜血的魔性,对善者褒奖,对小恶网开一面,对邪魔绝对是印出命绝。难道它真代表着天地恒常的一种道,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有一种主宰的力量,在控制着轮回命数不成。
    以前我根本不信有什么狗屁天道,什么狗屁神佛,无非是一些强大的人,创下了一些超凡入圣的功业,被别有用心者渲染、杜撰、穿凿附会、夸大其词而已,历经漫长的岁月,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敬天敬地敬神佛,得到的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或是在人性良善上的一种超脱。他们不会真的显灵,去惩恶扬善,护佑世人的,否则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不平事,哪里还会有邪魔当道,众生皆苦啊!
    可随着我对九品往生印越来越深的认知和把握,我反而在信念的坚守上,有些迷惘了。
    诸天印是引天地自然诸相核心之威,印出生死立判,霸道无比,的确像“四祖”罗摩说的那样,“不可轻结,否则佛亦有难,必受天罚”,施印者更易遭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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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龙枪之谜
    “这是……。”
    我被坡上尸横遍野的场面惊呆了,没有人看到这种场面会无动于衷,几万具尸体啊!**味充斥天地,还有无数马尸,纵横交错在一起,无边无际的,惨烈无比。
    不对,怎么还有仍在蠕动的,他们在翻找着什么?
    我按住了一个断腿的伤者,灵力急驰,封住了他腿上的经脉,止住了流血。
    “你在找什么?”
    那个满脸满身血垢的人,用微弱的声音答道:“我…我…我是‘枪神’乌蒙的部属,我…我在找没死的兄…兄弟。”
    又是兄弟,我长叹了一声,一把抓起他,凭空出现在坡原的西部,那儿大约有两千人,个个正用双手往中部的尸堆爬着,找着,呼喊着。
    从穿着上看,我手中提着的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什么人配统领这样的队伍,每一个受伤的人都离死不远了,却执着而笃定的寻找着同伴、战友和兄弟,每碰到一个尚有一口气的,他们就依偎在一起,互相打气、鼓励、安慰。
    说着说着,刚爬来的死去了,另一个便如接力一般继续寻找。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意志和情义,像一声霹雷,在我的脑海中炸响,深深的打动和震撼着我,这样的人不帮,我北星的这腔热血都会冷却的。
    几万具尸体的坡原上,一个身形好像幻影一般的倏忽往来,穿梭不停。
    西边,原来小两千人的伤兵队伍,越聚越多,那幻影每来回一次,必有一个还活着的伤兵被送过来。
    身形一定,我收回了神识,应该就这么多了。
    “谢谢神者救了我们的兄弟、战友、同胞,我们基兰为自由而战的子民永远忘不了您,乌蒙将军和九王子永远忘不了您,请您赐告您的名字,我们将终生铭刻在心,终生为您祈福。”
    一个被人扶着坐起的中年人,用低沉而有力的话语表达着对我的谢意。
    “不用,是你们彼此的情义救了你们自己。”我的回答有些萧索和落寞,毕竟我能救的十分有限,而且我更知道,这四千余人,有一千人挺不过今晚。
    “神者,不知乌蒙将军怎样了,能不能麻烦您再帮忙找找?”
    “希尔克,不用麻烦神者了,乌蒙将军,他…他…他先我们一步远行了。”一个断臂的老者凄苦的说道。
    “不,不,你说谎,你说谎,乌蒙将军他神勇盖世,又有龙枪在手,谁能伤害到他,不……。”
    旁边一个没了双腿的年轻人用双手紧紧抓着老者的双肩,边哭喊着边摇晃个不停,鲜血从老者的肩部渗出,他虽然疼的脸色蜡黄,却一声不吭。
    “是谁?是谁杀的乌蒙将军,我们要给他报仇啊!”
    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一个红袍的中年僧伽,耳朵上挂着一个大金圈,他十分强大,似乎是个‘修者’,他吞噬了乌蒙将军的魂灵,还用一个小布袋,收走了满天的怨气,他不是凡人,我们根本…根本报不了仇。”
    咦!还有这样一个人,我说这么多死人,只有**气,却没有半点怨戾,原来青岚大陆也有邪魔啊!
    看着这些伤兵因为报不了仇而绝望的神情,我有点气愤。想来乌蒙就是他们的领袖,我很佩服这个人,因为他拥有这样一群生生死死的兄弟;我也很嫌恶这个人,不管为了什么,让几万兄弟送命,他都难辞其咎。
    “与你们交战的是什么人?”我淡然的问道。
    “回禀神者。”那个叫希尔克的中年人探了探身子,满脸放光的继续回答说:“也是基兰的林布人,不过是大国师八师古一方的,他们很邪恶,他们想篡夺基兰的王权,置我们这些贫民于残暴的统治之下,我们是为正义和自由而战的。”
    “正义、邪恶、真理、自由,谁能真正划清它们的含义和界线,几个人类自己创造的词语,无非是为某种行为增加或消减些许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目的正是为了得到像你们这样的追随者的认可,从而舍生忘死,前赴后继。我想问问你们,假如这场战争你们胜利了,你们能保证你们的头头善待你们,从此不再盘剥和压榨贫民吗?”
    “我们能。”
    “我们能,九王子和乌蒙将军都是好人。”
    “一定会爱惜贫民的。”
    ……。
    一时间,能说话的伤兵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等他们停下后,却发现我已经走了。
    我还在尸堆中,不过离他们已经很远了。
    我大体明白了这场战争的因由,什么为了自由、尊严而战,分明是同室操戈,权力之争。
    那些伤兵根本不懂我的意思,我想警醒他们,不要再傻下去了,可惜劳而无功。
    那个九王子和乌蒙是什么人啊!痛失王权的不甘者,折了羽翼的贵族,他们假如夺回了自己本该拥有的富贵,他们还能记住这些死去的人多久,他们真的会爱惜贫民吗!即便这些都能做到,可他们躺在尊贵摇椅上的后世,却不一定穿新衣,走老路,依旧善待子民啊!
    靠猜,靠假设,靠想当然,来判定未来的事情,伤兵们一厢情愿而已。
    这种矛盾无法规避,也没有规律可循,最终掌控贫民命运的,永远是强权的意识,无可替代。
    我知道,倒在这里的大多是林布族的贫民,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是无辜的,用生命给权利的角逐买单,甚至有些可悲、可怜。
    该死的是那些发动这场战争的首脑,他们才是导演灾难、浩劫、生灵涂炭的元凶,罪魁祸首。
    我仍在救人,不管是那伙的,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既然已经出手,就不能有始无终。
    “救…救…救我。”
    我冷然的看着那个被一把龙枪狠狠钉在岩石上,披散着头发的黑脸金甲将。
    实际上在我的神识之下,谁生谁死一目了然,我早就发现了他,和不远处耸立不倒的,早就死透的,黑盔黑甲的武将。
    我缓步走到黑甲将身前,他应该就是乌蒙,的确威武不凡,周身伤痕累累的,可见其战斗的惨烈程度。他是被人吞噬了元神,连个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你是医者,救…救我,我会让你…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听着就来气,他一定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只因一己好恶而让几万人陪葬,死不足惜。我根本不会救他,包括乌蒙,他如果还没有死,我也不会救他。
    咦!这枪,它居然有自己的灵识!
    我快步走到金甲将跟前,仔细的看着那把仍插在他右胸的黑龙枪。
    古拙,大气,黑芒逼人,灵气内敛,此枪绝非凡品啊!
    我缓缓握住了枪柄,静静的感受着它的一切。
    “你…你…你要干什么?”金甲将被我的动作惊呆了。
    竟然如此,不可思议,我与龙枪灵识的一番交流,让我知道了关于它的所有的故事,神器蒙尘,的确委屈它了。不过这个乌蒙,倒也值得尊敬。
    黑龙枪,上古遗物,采异石,辅以黑龙筋、黑龙鳞、黑龙血打造而成,虽非霸道之绝凶利器,但却是度劫的不二法宝,历届主人都小心珍藏,几乎不曾面世。
    然而几千年前被一强大之人封印于青岚克拉底山脉一古洞之中。二十年前,乌蒙意外获之,从此相依相伴,不曾分离。但乌蒙毕竟只是一介凡人,无法掌握黑龙枪的全部秘密,挨着宝山,却一无所得。不过乌蒙其人极重感情,待龙枪为亲人、兄弟、朋友一般,龙枪对他也是情深意厚,不离不弃啊!
    “我要拔出这把龙枪,你看如何?”
    “混蛋,你要看着…看着我死吗?”
    金甲将再笨,也知道龙枪一旦拔出,他必死无疑。
    原来他的命好大,龙枪穿右胸而过,并没伤及生死要害,只要有一个神修者施法封住经脉,拔出龙枪,再用心调理,他活下来的机会很大。
    “呵呵,混蛋,看来你习惯于这样与人说话,好大的官威啊!”
    “你…你…你干什么,你大胆!”
    我在缓缓的拔着龙枪,而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对不起,我错了。我求求你,你…你停手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红粉佳人,宝剑良驹,怎么样?**的给我停手,你敢杀我不成,我是基兰王国国主的舅舅,大国师八师古的结拜兄弟,我是‘再生人’……。”
    “‘再生人’,那是什么?”我微微一愣。
    “‘再生人’是青岚大陆最高贵的人种,都跟三大神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只有神殿在籍的婆罗门和刹帝利才是神族出身,我们都经过神佛的赐福,可以死而翻生,敢动我们的,必将成为‘三大神殿’的公敌,受到‘神修者’的追杀,你…你还不快点救我?”
    看着眼前这个卑微,色历内惧,歇斯底里的,所谓的“再生人”,我不由心中一阵的厌恶。
    他先是怒骂,随后卑躬屈膝,以俗世的**相诱,最后更抛出神佛来威胁我,可笑到了极点。
    这要是一般人,被他唬住也说不定,可惜,他遇到的是我北星,一个根本不在乎神佛,更不在乎神佛降罪的人。
    我曾经灭掉过梵天大神的血亲,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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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生祸端
    “‘再生人’,你听着,你死后要记住,抵达冥地,先受炸骨熬魂之苦,赎清你造成几万亡灵的罪孽,然后你再怒骂你的祖宗保护不利,痛斥你血亲的神佛玩忽职守,勒令他们,立即度你所谓的‘再生’。”
    “你……。”
    我冷笑着微一使力,龙枪便应声而出。
    “好,好,好一把绝世龙枪!”
    我的精神力量和灵力同时进入龙枪之中,全面的了解它,接近它。
    “原来如此。”我的灵力触及机枢,龙枪愕然缩至指掌大小,神奇无比。
    突然,我面色一变,一震龙枪,它发出了一声悲鸣。
    “啊!不好,龙枪,你胆敢害我,不怕我毁灭你的灵识,焚了你的躯体吗?”
    原来我自以为弄清了一切,就要收回神识和灵力的时候,一股躲藏在龙枪之中,我不知属性的黑色能量紧跟着进入了我的**,它诡秘异常,邪恶无比,居然带有腐蚀、吞噬、黑暗的特性,我的灵力根本阻挡不住它,聚集多少,它吞多少,一路掘进,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我的丹田,吓的我是胆颤心惊。
    还好,这股邪恶的能量好像很怕光芒,在我灿若星空的金丹面前,似乎有点退缩,恐惧,又有点兴奋,在外围踯躅不前,逡巡不去。
    怎么办?我怎样才能把它逼出来,我是一筹莫展啊!
    忽然,那邪恶的能量一头扎进我金丹下方光芒万丈的云层之中,再无踪迹,只不过云层中多了丝丝透明的黑线,怪异而恐怖。
    “龙枪,为什么害我,再不说你就受死吧!”
    我手中的灵力幻化出可以焚毁一切的熊熊烈焰,就要把它炼化于无形。
    “等等,等等,主人,我说,我说。”龙枪的灵识终于害怕了,与我的神识交流起来。
    “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我也不是你的主人。”
    “是是,那股邪恶的能量本来就存在于我的**,我灵识初成的时候它就在了,我也不知道它来自何方。但它的级别和属性极高至贵,与它共处,初期我也吓的魂飞魄散,可它对我不理不睬,也不屑和我交流。直到我有了主人,可一旦主人修炼有成,它就寻机吞噬主人的神识。然后继续潜伏于我的**,等待我第二个主人,如此循环。漫长的岁月,我也不知道它吞噬了多少个。三千年前,一位有大神通的佛陀得到了我,也发现它的邪恶,便把我封印在一个古洞之中。后来乌蒙将军无意间闯入,成为我的新主人。”
    “乌蒙的神识怎么没有被它吞掉?”
    “乌蒙是凡人,他只是一介武夫,没有刻意的修炼神识,他还不如我,怎么会引起邪恶能量的兴趣。不过,你很强大,比我很多主人都强,它怎么没有吞噬你哪?”
    我没有回答龙枪的疑问,实在是我也不明所以,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那股能量并不能伤害到我。
    再说,不管它邪恶与否,不管它想干什么,不管它会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都毫无办法,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随手的把龙枪扔进了背囊之中,告诉它耐心等待,有机会我会给它找个新主人,一个真正适合它的主人。
    “呵呵,真是热闹,有人来了,还不少。”
    “比索将军,你怎么了,是谁?是谁敢如此伤害你?”一个围着灰色披肩的锦衣老者,突兀的现身,扶起了已经昏迷的金甲将,紧急的进行着救治。
    “喂,你,就是你,过来,跟我们说说这里发生的一切。”
    看着这个斜抱着把剑,歪着脑袋,留着腮胡,对我颐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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