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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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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令微不肯走,她费了好半天的劲才逃到这里,难道就这么说被带回去就被带回去?
况且赵珒已经知道她逃走了,他会如何处置她还未可知,她怎敢回去?
薛令微什么也顾不上了,抓着钱仲的手低声求道:“钱卫长,你权当没看见我,就放我出城吧!别带我回去,赵珒会杀了我的!”
钱仲蹙了蹙眉,“这是督公的命令。还有,你身为督公的侍妾,怎能直呼督公名讳?”
钱仲曾经倒是远远的见过安阳郡主一面,长公主恶贯满盈,但安阳郡主对督公确实是不错,督公念着旧情,所以才会对这个与安阳郡主容貌相似的红菱爱屋及乌,甚至是要他对她鬼鬼祟祟的行为视若不见,虽然不解,但钱仲也管不了督公的事情,他只需要按着督公的吩咐行事便可。
“钱卫长,我就求你了,这京城并不是我待的地方,提督府有我无我都无关无碍,我真的不能继续留下来了。你就当是可怜一下我,当没看见我可好?你的大恩大德我定会记在心里!”
纵然薛令微好话说尽,钱仲依旧是不为所动,板着脸对她道:“红菱姑娘还是不要费这些力气,好好的随我回去,督公不会杀你。”
薛令微哪里相信钱仲的话?她已经知道赵珒背地里是个什么路子了,即便是不杀她,要是以玉如那套对待她可如何是好?
况且昨日赵珒就警告过她要安分,转眼她就做出出逃这种事,赵珒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钱卫长,赵珒……”薛令微立马改口,“大人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不能回去,我也不会回去!”
钱仲已经对她没有了耐心,毫不留情的撇开她的手,对其他几个守卫说道:“把她押回去!”
薛令微的手被人死死按在身后,根本挣脱不得,然后直接就被架了回去。
当薛令微被拖进赵珒的书房时,薛令微只觉得自己此生已经完了。
赵珒站在案前,不知在写什么。她被拖进来的时候,只是抬眼瞥了下她,便又继续书写。
“督公,红菱姑娘已经带回来了。”
赵珒正好写完,之后将那张纸塞进信封里,递给钱仲:“把这个交给钱汝匀,让他派亲信将此信送去福州,不得出差错。”
钱仲接过信:“是。”然后便带着抓薛令微回来的那几个守卫下去了。
书房里一时只剩了赵珒和薛令微二人。薛令微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
“胆子倒是不小了。”赵珒才从书案后绕到她跟前,“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姌姌——”
听他忽然唤她闺名,薛令微就是一怵。
曾经只有母亲和奶娘才会唤她闺名,她也让他私底下直接这么叫他,但那时候他却说不合礼数,不肯僭越。如今,他却叫的如此自然顺口。
薛令微攥着裙布,指节泛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我……”
赵珒不太愿意看她在自己跟前总是低着头,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仰着脸对自己笑的,可如今她只要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什么恶煞一般惧怕。
“总低着头干什么?抬头说话!”
听到赵珒语气里的那丝不悦,薛令微小心的抬起眼,迎上赵珒那张明显僵硬的脸。
赵珒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高兴。
薛令微六神无主,又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什么,在恐惧和绝望之间,她只剩下哭。
薛令微低低啜泣,一边抹泪,不敢哭出声。
赵珒半倚在书案边,看着她哭。“你是真记不住我的话,还是当这提督府里的守卫都是摆设?”
第24章
事到如今薛令微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她抹去眼泪,努力恢复镇定,索性全盘托出:“我只是想离开而已,放我走不好吗?我就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你留我在这里就是个威胁!你难道就不怕哪天我会威胁到你?”
“监视?”赵珒忽然笑了下,“若是没有我的吩咐,你真当你出的了这提督府半步?去见别人?”
薛令微顿了顿,错愕:“原来你真的知道?!”
那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没有逃过赵珒的眼睛了?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赵珒极为平静的说道,“你也是。”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更不该继续让我留在这里。”薛令微停顿了一下,“你就想想我以前对你的好,把我送出京城,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而已,难道这你都做不到?”
赵珒听罢,回道:“我正是一直念着以前你对我好,所以才会留你在这里,监视我。”
薛令微看赵珒一副情理之中的样子,突然语塞,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想监视你。”——她哪还有那个本事?
“你回来不就是帮皇上监视我的?如果你不愿意,皇上怎会强人所难?”赵珒深深的看她一眼,“只是皇上没有告诉你这个人是我。姌姌,皇上给了你什么好处?即便你已经是个庶人,可你也不该自轻自贱,随意答应去做别人的侍妾。你难道不知道拥有权利的宦官,其实都很凉薄?”
“我后悔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妄想过头,一切都是我一时糊涂,赵珒,就求求你,放我离开成吗?”
她真的错到肠子都悔青了。她不愿每天都这么战战兢兢的,没有一点心安的时候。
“既然想让我死,你就更应该想方设法的留下来。”赵珒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了皇上给你的好处监视我,再帮着皇上除掉我,这样才符合你回京城的意义,不是么?”
赵珒如此认真妥帖的替她安排,反而让薛令微有点毛骨悚然。
赵珒说罢,伸手取过放在身旁的剑,将剑被他从剑鞘里拔出一小截,寒光映在薛令微遍布惧意的眼里,只听赵珒问她:“姌姌,这把剑你应该还记得吧?”
薛令微怎会忘记?一年前,赵珒就是用这把剑生生砍下了郑厂公的首级——
“我没想让你死!我哪有那个本事?如果重来一次我定不会回来,都是皇上骗我回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赵珒——”薛令微见赵珒都对着她拔剑了,干脆将一切推给朱赟,“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赵珒眉峰轻挑,问了句:“你哪里错了?”
薛令微吓得几乎快哭出来了,赵珒即便说自己不会杀她,那也是存了杀她的心思。听赵珒这么问,她赶紧认错:“我不该答应皇上回来。”
“还有呢?”
——还有?
薛令微又赶紧继续说道:“不该没经你同意就逃出府去。”
赵珒听了,便收了剑。
薛令微见他放下了剑,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这次我可以饶过你。”赵珒抬起她的下颌,“不过前提是,你得做点让我满意的事情,让我觉得留着你比杀了你好,如何?”
薛令微一听,真怕赵珒下一刻就抹了她的脖子了,赶忙询问:“那、那什么才是能让你满意的事情?”
赵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姌姌,你不知道么?”
薛令微愣了愣,不过,当明白过来的时候,顿时骇然。
她装糊涂:“我,我不知道。”
赵珒略过她的回答,又接着幽幽说道:“长鞭,锁链,或是棍棒……姌姌,你喜欢哪个?”
薛令微手心开始冒冷汗,睁圆了眼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话。
赵珒……是要她做昨夜玉如在他房里的那种事?
薛令微又怎能承认自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还是装作不明白:“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真不清楚?”赵珒故意又问了一句,“曾经西厂的郑厂公私下有什么癖好,你没听说过?——曾经倒是觉得那种癖好甚是无聊庸俗,可后来才知道,对于太监,做这种事,确实是很享受。姌姌,我伺候了你那么些年,如今,你是不是该伺候伺候我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伺候……”薛令微脸色已经苍白。
“昨夜你不是在窗下听得很是尽兴么?”赵珒好整以暇,“怎么今日却说自己不知道了?”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赵珒看着神情凝滞的薛令微继续说道:“难道昨夜是没听清楚?那也无妨,我教你便是。”
薛令微摇头:“我不……”
赵珒已经伸过手来拉她,看到她在抗拒,眸光一凛。
“我不做那事,我不要!”薛令微如临大敌,惊恐的看着赵珒。
赵珒没有理会她的抗拒,松开了她,唤了守卫进来。薛令微双腿发软,被守卫架着跟在赵珒身后,拖去了赵珒的卧房。
当薛令微看到房间角落里那一排挂着各种器具的木架时,直接瘫软在地。
那木架上除了有赵珒之前跟她说的长鞭锁链以及棍子,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物件。
赵珒屏退守卫,站在薛令微身前:“姌姌,选一样吧。”
薛令微垂着眼,浑身都在颤抖,不抬头看那架子一眼,也不敢说话。
赵珒弯腰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已经冰凉。
赵珒拉着她的手,耐着性子轻言细语:“是都不喜欢?还是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不如我帮你选如何?”他看着她煞白的脸,继续故意说道,“不如就鞭子吧,玉如就十分享受这个。”
说着,他竟从木架上取下了那根长鞭。
赵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拿着那根长鞭,循循善诱一般:“可想知道这是种什么滋味?姌姌,你定会喜欢——”
那一刻,薛令微彻底溃不成军。
她猛地摇头,坐在地上往后退。
然赵珒在她往后退的那一刹那,便捉住了她的手。
薛令微坐在原地,眼泪霎时汹涌而至。
赵珒就这么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哭。从始至终,他都如这般平静的欣赏她一点点汇聚成洪水的恐惧,摧垮她所有的抵御。
薛令微哭的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怕过了头,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连被赵珒抓着的手都极其无力。
赵珒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吓她。她哭的梨花带雨,比之上一次,她这回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都没停,赵珒丢掉长鞭,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容易哭?我不过是吓吓你的。”
这样的心理折磨,竟被赵珒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赵珒搂着她发颤不止的身子,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绝望。之前也想过她真的绝望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如今见到了,他也心软了。
他知道她根本做不出什么权谋之事,他在她面前拔剑,又将她带到这里来,不过是吓吓她。
“好了。”赵珒搂着她哄道,“哭成这个样子作甚?若真如此不情愿做玉如的事情,不逼你做就是了。”
薛令微听了紧绷的身子这才缓和了些。赵珒若真是逼着她干这种事情的话,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没有什么高风亮节视死如归的气骨,若是有——她也不会答应朱赟回京城遭这罪了。
毕竟赵珒是跟她朝夕相处过好几年的人,即便明白眼前人已非当年,可若真叫她在他面前那样,她还是……没法做出来。
“这回可长记性了?下回若是再私自逃走,或是背着我做了其他让我不高兴的事的话——”赵珒低低在她耳边说道,“这长鞭可真的会用在你身上了。”
薛令微边哭边在他颈边摇头:“不,不敢了。”
赵珒满意的笑了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薛令微吓得腿还没回过力,扭伤的脚又拄了一下,当时便疼出声。
赵珒见她跛了下,问:“脚怎么了?”
薛令微哑着嗓子回道:“之,之前扭到了。”
赵珒拉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扭到哪只脚了?抬起来。”
薛令微还红着个眼,迟疑了一下。
赵珒看向她:“怎么?”
现在这个时候薛令微根本不敢对赵珒有任何拒绝。如今的这个赵珒,是个喜欢别人都顺从于他的人。
这样想着,薛令微就将扭到的那只脚抬了起来。
赵珒自然而然的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掀起她的袜子和中裤,手掌握住了她的脚踝,稍稍用力按了一下。
“啊~”薛令微痛的情不自禁的喊出这声后,莫名觉得分外羞耻,连忙闭上嘴。
“以后若是伤到了,要说。”赵珒看了她一眼,语气像是在对她下一个命令。然后又问了一句:“怎么伤到的?”
薛令微想到自己如今一举一动都在赵珒掌握之中,她哪里还敢有什么隐瞒?干脆就实话实说了:“……昨日,翻墙伤到的。”
赵珒听了,问:“以后还翻不翻墙了?”
“不翻了。”她老实回道。——反正翻出去也是落在他眼里,她是不可能再做这种事了。
赵珒满意了“嗯”了一声,合上她的袜子和裤腿,将她的腿放了下去。
他弯腰放下自己的脚时,薛令微竟有种回到曾经的感觉。
但这只是她那一瞬间的错觉罢了。
第25章
“皇上是用了什么理由,才让你如此心甘情愿的回来,给一个阉人为妾?”
薛令微听他竟然直言不讳的称自己是阉人,有些诧异。像赵珒或是曾经郑厂公这样的太监,应该都很忌讳被直接称做阉人,郑厂公还有当初司礼监的另外一位掌印太监,就十分忌讳被如此称呼。
薛令微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敢说。
她怎么敢说那个条件就是等他死了,她就能恢复郡主的身份?
“吞吞吐吐的,是在想怎么隐瞒我?”
薛令微忙道:“不,我没想隐瞒,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赵珒倒也耐心的等着她说完。
“就是……皇上说会恢复我郡主的身份,我才回来的……”
赵珒听了,冷笑了下:“恐怕不止如此吧?”
“就只是如此。”
“就这么想当郡主?”
“也不是很想。”她摇头,她现在的确是真的不想了。
赵珒稍稍凑近了她:“不想当郡主了,所以就想走了?”
薛令微不敢承认。
“哪有这样好的事情。”赵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眸底藏着犀利,“刺客在决定杀人之前,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但只要结果还没发生,他们就愿意冒险。姌姌,你不正是这样吗?”
薛令微哑口无言。
“有不少人千方百计的接近我,想杀我。好不容易到我跟前了,才认清自己是来送死的事实,最后只剩下逃命。都好不容易接近我了,我又怎会轻易就让他们走?我会给一个他们杀我的机会,但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最后一段话,赵珒是看着薛令微说的。
“我说过了,我没想杀你,从来都没有。”知道这个人是赵珒以后,她是一点这个念头都没有了,“是皇上想除掉你,他若是早告诉我事实,我根本不会答应。这些与我无关,一开始你不也不知道我会回来?”
赵珒看她推诿撇清,生怕自己真的会杀她的求生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若是皇上知道你出卖他卖的如此爽快,你觉得皇上会如何?”赵珒顿了顿,“多半是会以污蔑君上的罪名处斩你——”
薛令微怎能不知这话不能随意说出口?若不是这里只有她和赵珒,赵珒对她又是一番折磨和逼问,她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朱赟给卖了。
——薛令微并不觉得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本来就是朱赟骗她跳进这火坑的,生死关头,难道她还不能自保一下么?
“我说与不说你不都知道吗?”薛令微说罢,小心试探了赵珒一句:“我都如实说了,也没有对你下过手,所以算不得是来送死的……”
赵珒笑了声,“送死的人都是不知道自己在妄想。但你很有自知之明,又如此诚实。”赵珒长臂一伸,手掌揽过她的后脑勺,倾身向前,“我甚是喜欢姌姌,怎会真的杀你?”
不管赵珒心口到底一样不一样,薛令微也没法去深究,但目前看起来,赵珒是不会杀她。
——这样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珒与她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寸。薛令微心里才刚松了口气,赵珒便按着她的后脑勺托向自己,然后轻轻一吻印在她的眉心。
薛令微登时怔愣住。
赵珒的唇离了她的眉心,看了她一眼,又往她唇上去。
薛令微下意识伸手推了下他,脸稍稍侧开,躲避他的唇。
赵珒眉头轻轻拧了拧,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抗拒,“不喜欢我亲你?”
见她别开目光不说话,赵珒笑了声:“以前你不是总喜欢黏着我?不过才一年不见,就开始如此抗拒我碰你了?”
“不一样。”须臾,她回了他这三个字。
“怎么不一样?”赵珒别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脸色明显沉了几分,“同样都是我,有什么不一样?是喜欢曾经那个虚假的我——”他的食指轻轻掠过她柔软漂亮的唇,“还是你这里,还有别的人碰过?”
“没有。”——她喜欢的确实是以前的赵珒,即便那是假的。
而眼前人即便有相同的容貌,甚至是身上的味道,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赵珒看见她眼底的那丝落寞,片刻,问了句:“你喜欢李焱吗?”
突然被这么问,薛令微有些意外。但想到李焱是他的人,又是他派到身边监视她的,赵珒能知道她在福州的一切,也是情理之中。
“不喜欢。”她想了想,赵珒定不会她说喜欢别人。
“不喜欢怎么会愿意跟他一起走?若是皇上没有将你带回京城,做了我侍妾,你现在恐怕已经跟李焱在一起了吧?”
“没有,我只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过不下去,我与王世仁的母亲闹了不愉快,王陈氏就独自离开了,我没有想过再会回来,所以就……”
赵珒接了她的话:“所以就想为自己未来做个打算?”
薛令微没有否认。
赵珒其实也只是问问,他并不介意此事。“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李焱,但今后,你都不得再喜欢了。”
薛令微应了声。但说起李焱,她还不知道他在朱赟那里怎么样了。
本来想着恢复郡主的身份之后,就将李焱找回来,可如今怕是行不通了。
她连自己都行动困难,怎么还有功夫去找李焱?
李焱对她一直不错,她只希望他没出什么事好好的。
赵珒也不继续为难她,只对她道:“只要你以后一如现在这般乖巧安分,我都会疼你,你可明白?”
——他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也知道她的无力。所以他也要让她知道,除了他,她如今依附不了任何人。
“我明白。”薛令微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那赵珒,我现在可否回去了?”
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连喘口气都不轻松。
赵珒轻轻捏住她的脸,纠正她:“先好好想清楚,应该叫我什么?”
薛令微心里暗暗啐了一句,可表面还是极为顺从的改了口:“……大人。”
赵珒对她的温顺极为满意,之后便放她回了东苑。
薛令微回到东苑以后没多久,赵珒便派了一个郎中过来给她治脚上的伤。
本来用过青妍的药酒之后,再静养几日就不会有事了,可偏偏这两日薛令微没有静养,所以一直都不见好。
郎中开了内服外用几贴药,再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薛令微逃走的事情基本整个提督府都知道了。大多人本以为薛令微死定了,结果赵珒却并未动薛令微一根头发,反而还派人给她治脚伤。
东苑的两个丫头见赵珒突然对这个红菱姑娘上心,态度也随着转变了,以往跟薛令微说话总是不耐烦,而现在都恨不得要让薛令微知道她们伺候的有多贴心一般。
薛令微心里冷笑。人果真都是势力的。
虽然心底不喜欢那两个趋炎附势的丫鬟,可薛令微表面上还是得与她们维护好关系,说不定哪日有用得上她们的时候。
她孑然一身,想要保命,除了哄好赵珒,还得跟府里的人搞好关系。
玉如也知道了薛令微逃走被抓回来,又安然无恙的从督公房间里出来的事情,甚至督公还命人请郎中给那女人瞧脚伤,玉如有些匪夷所思。本来督公前两日都对这个丫头不闻不问,怎么今进却突然态度大转了?
玉如怀疑,薛令微的逃走是故意博赵珒的注意的。
待郎中离开了后,玉如便来了东苑。
薛令微一只脚搁在榻上,见玉如突然前来,便要下来给她行礼。
玉如不是一个简单的善茬,青妍与她说过,要小心提防这个人。
想要玉如不针对自己,就得在她面前藏好自己所有的锋芒。
“红菱妹妹的脚才刚上好药,就不必多礼了。”说罢,玉如便自己寻了薛令微对面的位置坐下。
玉如生的确实貌美,整日的精心打扮更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她在人前的装扮似乎一直都是极为靓丽妖媚的,或者说,这都是给赵珒看的。
可薛令微只要想到那天晚上她在赵珒房中和赵珒做了什么事,就觉得眼前的美人儿再也不能直视。
那些东西她看了都怕,玉如竟还能如此坚持,她忽然有些可怜起玉如来。
要不是赵珒念着以前她的那点好,恐怕自己也逃不过玉如的命运。
玉如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冷冷的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那一瞬间,薛令微对玉如的那丝怜悯之心顿时消失殆尽。
“没什么,就是觉得玉如姐姐极为好看,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溜须拍马对薛令微来说手到擒来,这全是以前还是郡主的时候,跟着讨好长公主府的人学的。
若是往日,玉如听得会很顺心,可今日她却觉得别样讽刺。
她冷笑一声:“我就算生的再好看,也不比红菱妹妹你。”她看了眼薛令微的脚,“孤注一掷,你还真是有胆玩得起。”
若是旁人这么做早就死了,这丫头一定还用的其他的办法,才会让督公突然如此另眼相待。
况且这丫头容貌本来就不差。
玉如越看红菱越不顺眼。在她跟前倒是装的老老实实的,没想到竟如此有手段——
薛令微其实没听懂玉如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人家都说话了,自己总不能将人家晾在那里,便谦逊的回了一句:“玉如姐姐高看妹妹了,妹妹不过是一草芥舞姬,今后还是要仰仗玉如姐姐……”
玉如听了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不满的说道:“难道你是说,我还不如你一个出身下贱的舞姬?”
薛令微登时一愣,仔细回想,她刚才有说过这样的话?
第26章
见玉如的脸色不是很好,薛令微只觉得莫名其妙。
薛令微还不想跟玉如闹出点什么矛盾,并非是她怕玉如,而是现在她不想给自己生出什么事端,能跟玉如打好关系就尽量打好关系,玉如最受赵珒的宠爱,在提督府还是有几分说话的权利,以后如果要离开这里,恐怕是少不了这个玉如的一臂之力。
所以,即便薛令微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惹玉如生气,但还是极为诚恳的说道:“玉如姐姐,我并非是那个意思,若是我有不当之处,还请……”
“红菱姑娘——”
薛令微话未说完,就被门外忽然响起的女人声音打断。
一听这声音薛令微便知道来人总管事沈芸。沈芸是个年近四十极为精明的女人,府里的人都尊称她一声沈姨。
沈芸是赵珒的表姑,与赵珒姑侄关系极为不错,赵珒对其很是尊敬。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薛令微对赵珒的一切都无从所知。这个还是青妍与她私话时告诉她的。
沈芸进来时,玉如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朝沈芸行了个礼,模样不复方才面对薛令微之时的嚣张轻蔑,看玉如的样子,她似乎有些畏惧沈芸。
沈芸淡淡的瞥了玉如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玉如姑娘也在?”
玉如连忙回答:“我是听说红菱妹妹伤到了脚,所以过来看看她。”
玉如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极为真心实意,生怕沈芸不会相信一样。
沈芸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理会玉如,见薛令微要下来行礼问安,就上前按住了她:“红菱姑娘腿脚不便,还是免去这些礼节吧。”
薛令微还是入府的第二日见过沈芸的了,沈芸虽然是提督府的总管事,大多时候却都不在府内。虽然沈芸没有什么笑脸,不管说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不过薛令微倒是并不怕她。刚才也是看玉如行礼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这么坐着。
沈芸将薛令微按回榻上,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再没有说多余的话,“红菱姑娘今日酉时之前早些准备好,晚上好伺候大人。”
“啊?”薛令微怔愣住。
沈芸也不复述第二遍,又说了一句:“话我已经跟姑娘说清楚了,姑娘不要忘了。”
不仅是薛令微,就连玉如都觉得这话带的有些突然。
玉如连忙开口询问:“沈姨,这往日大人唤的不都是我么?……”
——更何况,那种事,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吃得消?
她就是靠着赵珒那旁人忍受不了的癖好才得到赵珒的独宠的,赵珒这是,要换人了?
沈芸冷冷瞥她一眼:“督公喜欢谁伺候便谁伺候,玉如姑娘有意见?”
玉如被沈芸那一眼横的忙垂下脑袋:“玉如不敢!”
薛令微忙从榻上起身,对沈芸道:“玉如姐姐说的对,往日都是玉如姐姐在大人跟前伺候,是不是弄错了?其实大人传的是玉如姐姐?”
“这府里如今就你们二人,难道红菱姑娘是说我头脑不清,连大人要唤谁伺候我都分不清?”
薛令微见沈芸的语气和脸色不大好,赶忙说道:“不,红菱不敢,红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这脚伤未愈,恐怕今夜伺候不了大人,不如沈姨帮我去跟大人说说,今夜让玉如姐姐伺候如何——”
听到沈芸说晚上赵珒要她伺候的时候,薛令微就开始有点慌,她知道赵珒要人伺候都是为宣泄他那癖好的快感,明明之前还说不会逼自己做那事,怎么转眼就要她晚上去伺候了?
她还是尽量不去为妙。她可做不来玉如那事。
沈芸却睨了她一眼,“红菱姑娘,有的事情自己要有点自知之明。大人对你网开一面,留着你的性命,不是叫你在这府里当个废人的。”说罢,沈芸便转身对玉如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玉如姑娘还是早些回自己的住处吧。”
“是。”玉如低着头,卑躬的像个奴婢。
沈芸走后,玉如便又恢复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回头嫉恨的看向薛令微。
她看了一眼她的腿,讥笑:“没想到,你还挺有法子。这就是你的招数?”
薛令微觉得头疼,她哪有什么招数?就是赵珒不肯放过她而已——
“好一个小狐媚子,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得到大人的另眼相待了!你的招数,倒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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