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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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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子不解地道:“卫太后?她与赵昭容又没什么利害关系,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谁说没有利害关系的,陛下膝下有子,这承德殿的位置可就比原先稳固了许多,试问她怎么会乐意。”
小元子细细思索了一番,颔首道:“这倒也有道理,可她并未接触过安息香,怎么能够下药?”
这一点,夏月也想不明白,正自思索间,殿外传来花蕊的声音,“主子,长信殿的阿紫姑娘求见。”
夏月柳眉一紧,低声道:“她这会儿过来,定是想求主子替皇后开脱,奴婢去把她打发走。”
慕千雪眸光微微一凝,说出一句令夏月惊讶不已的话来,“让她进来。”
夏月迟疑道:“皇后也好,赵昭容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人,由着她们狗咬狗就是了,主子何必淌这趟混水。”
“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那么简单,去吧。”见慕千雪坚持,夏月只得开了殿门让阿紫进来,后者双眼肿得桃核一般,显然是哭过了,一见到慕千雪,便双膝跪地,悲声道:“求贵妃救救皇后娘娘!”
慕千雪对她的言行并不意外,淡淡道:“是皇后让你来的?”
阿紫摇头道:“是奴婢自作主张,主子并不知道。”说着,她伏地叩首,贴着冰凉坚硬的金砖道:“奴婢知道主子有许多对不住贵妃之处,但主子对您,从未起过杀心,这一点,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
“我知道。”慕千雪吃了一口银耳粥,声音平滑如镜,不见一丝波动。
阿紫猜不透她的心思,狠一狠心道:“只要贵妃娘娘肯救主子,奴婢愿意任听您发落,是杀是剐,奴婢绝无怨言。”
尽管东方溯还未下旨发落,但谁都看得出来,长信殿凶多吉少,眼下这种情况,能救沈惜君的,唯有慕千雪一人。
慕千雪轻轻一笑,翡翠滴珠耳坠在颈边晃动,“罢了,你且将含章殿那件事,仔细说一遍。”
阿紫心中一喜,连忙把昨夜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随即气愤地道:“主子当日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才将安息香给了她,没想到赵昭容如此卑鄙,暗自添加麝香陷害主子!”
夏月摇头道:“赵昭容虽说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也不至于加害自己骨肉,你可别乱说。”
阿紫神情激动地道:“我可以用性命发誓,长信殿没人动过手脚,也是我亲自送到含章殿的,除了赵昭容自己,还会有谁?”
夏月一时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话来,但还是不认识赵平清会拿自己与皇嗣的性命演这场戏,万一当中出了什么岔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小元子也是一个念头,“小殿下是赵昭容在宫中立足的根本,她当不至于拿这个来赌!”
“这个人攻于心计,狠毒异常,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阿紫一门心思认定是赵平清所为,自是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阿紫泣声道:“奴婢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娘娘,还望娘娘垂怜一二,此恩此德,奴婢与主子都会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慕千雪拢一拢挽臂的珍珠纱帛,道:“你的来意,本宫已经清楚了,本宫会尽力而为。”
阿紫大喜过望,连连叩头谢恩,直至额头叩得通红,方才退了下去,在关了殿门后,夏月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道:“主子,您真觉得皇后是无辜的?”
小元子迟疑道:“奴才虽与皇后接触不多,但也听夏月姑姑说了一些,赵昭容固然攻于心计,但皇后……也不是什么善人。”
“本宫知道。”慕千雪舀了一勺淡黄色的银耳粥,轻声道:“皇后算不得一个好人,但她对陛下却是爱之入骨,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嫁给陛下;所以,她会恨本宫,恨赵平清,却绝不会恨陛下。”
夏月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试探道:“主子是说……皇后爱屋及乌,不忍加害赵昭容腹中的孩子?”
“不错。”绵软的银耳滑过喉咙,留下一丝清甜,“所以这件事,应该与她无关!”
夏月轻叹口气,“就算真无关,主子其实也不一定必救她。”
“本宫知道。”慕千雪微微一笑,轻声道:“但总归有些不忍,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得道:“希望皇后逃过此劫后,能够明白主子的一片苦心。”
慕千雪笑笑道:“只要不负己心就好,别人怎么想,由得他去。”顿一顿,她对小元子道:“你去打听一下,看最近含章殿都有哪些人出过宫,既然他们没动过库房里的麝香,那这东西,一定是从宫外带进来;另外……”眸光微微一沉,凝声道:“再打听一下宁寿宫的动静。”
在小元子依言下去后,慕千雪吃完剩下的小半碗银耳粥,唤过夏月道:“让花蕊去将给小殿下备的礼取来,随本宫走一趟含章殿。”
夏月眼中精光一轮,很快归于平静,命人备了肩舆,与从库房取来锦盒的花蕊一道随慕千雪过去。
含章殿离得并不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含章殿宫人远远瞧见慕千雪的肩舆过来,尽皆跪下行礼。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 探望
第三百三十二章 探望
慕千雪刚下肩舆,紫燕便得到消息迎了出来,恭敬地道:“奴婢恭迎贵妃娘娘玉驾!”
“免礼。”在示意紫燕起身后,慕千雪关切地道:“本宫听说昭容突然早产,特意过来看看,昭容母子可都还好?”
紫燕躬身道:“劳娘娘记挂,小殿下很好,至于主子,因为流血过多,故而身子有些虚弱,所幸没有大碍,昏睡了一夜,刚刚才醒,娘娘您请。”
慕千雪微一颔首,随她走了进去,产妇在月子里不能受风,故而内殿窗子皆密密关着,一丝缝隙也不留,令空气略有些浑浊。
赵平清正在喝药,看到慕千雪进来,连忙就是起身行礼,后者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你身子虚弱,好生躺着就是了。”
“多谢娘娘。”赵平清欠一欠身,半感激半惶恐地道:“要娘娘亲临含章殿,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你为陛下诞下皇嗣,劳苦功高,本宫理该看望。”慕千雪就着紫燕端来的绣墩坐下,询问道:“小殿下呢?”
“奶娘带着呢,奴婢这就去抱来。”在紫燕离去后,慕千雪与赵平清絮絮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过了一会儿,紫燕抱着裹在大红襁褓中的孩子进来,笑言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小殿下正在喝奶,所以等了一会儿。”
“让本宫抱抱。”慕千雪接过正在熟睡的孩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眉眼很像陛下,待他长大后,当与陛下一样英伟不凡。”
“承娘娘吉言。”赵平清望着睡得香甜的孩子,愁色在眸中若隐若现,“臣妾不求他如何出色,只求他平平安安,无灾无祸。”
慕千雪轻轻叹了口气,“安息香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他熬过了这一关,定会否极泰来,昭容不要太担心了;至于皇后……”她顿一顿道:“虽有嫌疑,但未必就是凶手,还是要等查清楚之后再说。”
小聪子撇一撇嘴,“安息香是皇后所赠,之后就一直由紫燕姑姑保管,在赵太医查出混有麝香之前,从未经他人之手,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不得放肆!”赵平清斥了他一句,低低道:“臣妾也希望不是皇后娘娘,但是……”
慕千雪等待良久,始终不见她说下去,询问道:“但是什么?”
紫燕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赵平清,插话道:“还是奴婢说吧,大约在半个多月前,也就是陛下登基的前夕,主子照常服用安胎药,却意外发现药味异常,召来赵太医一问,发现这碗根本不是安胎药,而是——堕胎药!”
花蕊轻呼一声,诧异地道:“怎么会这样?”
紫燕苦笑道:“是啊,怎么会这样,层层追问之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药虽是小元子拿来的,但将药递给小元子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宫女,而她……甚至不是含章殿的人!”
慕千雪蹙眉道:“是什么人?”
紫燕摇头道:“奴婢四处打听,也去内务府问过,没人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处当差,但让奴婢意外打听到一件事,长信殿一名宫女因犯错而被赶出宫,巧的是,她被赶出宫的日子,正好是发胎药被调包的当日,至于她犯了什么错,长信殿那边一直讳莫如深。”
花蕊双眉一紧,脱口说出心底的猜测,“难道她就是调包安胎药的人?”
夏月神色微变,低斥道:“不要胡说。”
紫燕涩声道:“不瞒娘娘,奴婢与小元子都是这样的猜测,毕竟皇后娘娘从来都是不喜欢主子的,她自己又……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并不奇怪。奴婢当时劝主子将这件事告诉陛下,但主子说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二来陛下国事繁忙,不愿他再为此分心,怎么也不肯说;所以,除了奴婢几个外,娘娘您是第一个知道的。”
“若果真如此,皇后娘娘就实在过份了。”慕千雪抱得有些手酸,将孩子平放在赵平清身边。
夏月寻思片刻,朝赵平清欠一欠身,“奴婢有一事不明,能否请问昭容?”
赵平清握住孩子细嫩如柳枝的手指,低低道:“夏月姑娘只管问就是了。”
“既然您对皇后娘娘有所怀疑,为何还要用她赠给您的安息香?”夏月自问,若换了她,就算对方给的东西再好,也是不敢用的。”
赵平清苦笑一声,喃喃道:“是啊,为什么还要用?”静默片刻,她抬眼看向慕千雪,“臣妾知道,娘娘从来不喜欢臣妾,因为臣妾嫁入睿王府的手段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卑劣,连自己的父母都利用了,可是……除此之外,臣妾别无它法。”
“皇后娘娘有太后撑腰,有平阳王府做后盾,臣妾有什么?”她摇头,悲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去抢夺。”
“喜欢陛下的,并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个,臣妾也是,臣妾不想……一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所以就算再为人不齿,再卑劣过份,也要用一次手段。”赵平清吸一吸气,含泪道:“结果,臣妾如愿了,可皇后娘娘也恨死了臣妾。”
慕千雪淡淡道:“你毕竟背叛了她,难怪她会如此。”
“臣妾知道,所以不论皇后如何针对,臣妾都没有过半句怨言,只盼皇后能够明白臣妾的心意,从此化干戈为玉帛。”说着,她盯着慕千雪姣好静美的面容,”娘娘是否觉得臣妾在说谎?”
慕千雪绛唇微弯,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昭容想多了。”
“无论娘娘相信与否,这些都是臣妾的肺腑之言,没有半句虚假。”赵平清幽幽一笑,“臣妾愧对皇后,所以臣妾想赌了一次,结果……臣妾输了,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泪水落在孩子稚嫩的脸庞,划过两道透明的痕迹,在这昏暗的殿内看来,悲凉如秋水。
慕千雪沉吟片刻,“麝香是否皇后经手,犹未可知,昭容且先把心放宽一些。”
赵平清连连摇头,“不是臣妾不肯放宽,而是无法放宽。是,臣妾亏欠了皇后,她怎么对付臣妾都是应该的,可孩子有什么罪,她三番四次下杀手。”她狠狠咬了银牙,紧紧握着孩子细小的手指寒声道:“这一次,无论如何,臣妾都要替孩子讨还公道!”
想是她握得过于紧,令孩子感觉到疼痛,在睡梦中发出“哇”的一声哭泣,赵平清赶紧放开手,紧张地抱起来哄着,直至孩子停止了哭泣方才放下心来,但仍然抱在怀里。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机来访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机来访
慕千雪取过花蕊捧着的锦盒,里面是一个羊脂玉雕成的流云百福颈圈,通体脂白无瑕,遍雕蝙蝠与云纹,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意喻如意长久;蝙蝠寓意遍福,象征幸福美满,“这是本宫送给小殿下的诞辰之礼,请昭容替他收藏,待周岁之后,再给他佩上。”
赵平清连忙道:“娘娘这份礼太过贵重,孩子怎么受得起,还是……”
“他是陛下长子,天黄贵胄,岂有受不起世间俗物的道理。”慕千雪抚一抚孩子柔软的脸颊,怜惜道:“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本宫希望他长大后,谦谦如意,仁义智勇洁俱全。”
赵平清感激地道:“臣妾代孩子谢过娘娘一片苦心。”
在将锦盒交给紫燕后,慕千雪微笑道:“好了,本宫不打扰昭容歇息了,改日再来看望昭容。”
“臣妾恭送娘娘。”在赵平清恭敬的声音中,慕千雪离开了内殿,在踏出含章殿后,她回头望了一眼宫殿门内依旧维持着行礼之姿的紫燕,一缕细微的笑意在唇畔蔓延。
在回漪兰殿的途中,夏月忽地道:“主子,您现在还觉着皇后是无辜的吗?”
慕千雪眼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你相信赵平清的话?”
夏月摇头道:“赵昭容心思诡滑,奴婢怎会轻易信,但有一件事,奴婢知道是真的,在陛下登基前夕,长信殿确有一名宫女被赶出了宫;奴婢那一日正好在内务府,无意中听白总管说起的,她们没有撒谎。”
“所以调包安胎药的事也是真的,是吗?”慕千雪脚步一转,往上林苑的方向走去。
夏月一边思忖一边道:“皇后痴迷陛下,不愿赵昭容诞下皇嗣也属正常;另外,奴婢看赵昭容对小殿下的爱护不似作假,当不至于拿小殿下的性命来陷害皇后。”
秋风漫过,卷起宫人未及扫去的落叶,慕千雪伸手接住一片,望着那一条条清晰分明的叶脉徐声道:“此事真假姑且不说,不过紫燕的话,倒是给了本宫一些提示。”
花蕊仔细回想了一下,茫然摇头,“提示?没有啊。”
在她们二人茫然的神色中,慕千雪徐声道:“紫燕在说安胎药调包一事时,曾几次提及赵太医,这一次也是赵太医在安息香中发现了麝香;在整件事中,赵太医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但不论本宫还是陛下,都忽略了他,这次可真是要谢谢紫燕了。”紫燕若听到她句话,怕是会恨不得多煽自己几个巴掌。
夏月试探道:“主子是打算从赵太医身上下手?”
“不错,赵昭容的龙胎一直是赵太医在负责,太医院的脉案一直都胎气稳固,母子安然,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有赵太医一人知道。不错,按着常理,赵平清不会拿唯一的孩子去陷害皇后,但如果这个孩子有问题,根本熬不到足月呢?”
夏月折了一朵长在小径旁的秋杜鹃簪在自己发间,凉声道:“那就趁这个机会除去皇后,一举两得。”说着,她道:“奴婢立刻去查赵太医。”
“去吧,不要打草惊蛇,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入秋之后,天色暗得越来越早,往往酉时未过就一片漆黑,得点灯照明。
恭王府外,管家正在命人点亮悬在府门两边的绢灯,转过身时,看到东方洄自黑暗与灯光的交界处走来,赶紧迎上去,讨好地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东方洄随口应着,面色阴沉似铁,今日他去见了几位朝廷大员,结果无一例外,皆吃了闭门羹,连面没见着。
想当年,他为皇帝时,一个个百般讨好,各种溜须拍马,现在他退了位,就如避蛇蝎,唯恐与他扯上关系;世态炎凉真是一点都没错。
管家见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有位公子来了,说是您的旧友。”
“谁?”东方洄眸中掠过一丝异色,自打他退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来恭王府拜访,就连那些旧部,也不敢明着来府中,唯恐惹东方溯不喜。
管家摇头道:“他不肯说,只说是王爷旧友,瞧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奴才怕误王爷事,不敢往外赶,让他们在偏厅等候,王爷您……可要见一见?”
东方洄脚步一顿,远远望着透出灯光的偏厅,思忖片刻,道:“让人奉茶。”
“是。”在管家离去后,东方洄举步往偏厅走去,进得厅堂,只见一名月白长袍的男子背对着他,负手欣赏挂在壁上的画作。
东方洄盯着那道陌生的身影,沉声道:“尊驾是哪位?”
男子转过身来,橘红烛光下,清俊如玉,五官柔和更胜女子,微笑道:“王爷这么快就不认得在下了吗?”
东方洄脸色豁然一变,眸中射出两道冷厉的寒光,这个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竟然是他!
“天机先生?”
张启凌扬一扬眉,端茶抿了一口,“原来王爷还记得。”
东方洄压下心中的震惊,盯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启凌摊一摊手,”这里是恭王府,我来这里,自是为了见王爷,不然还能有什么?”
在示意奉茶进来的管家退下后,东方洄冷声道:“之前在万宝阁,先生无论如何都不肯见我,何以今日又主动来访?”
“此一时彼一时,就像王爷……”他走到东方洄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两个月前还是大周天子,九五至尊,今日却成了阶下臣子。”
东方洄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若王爷此来,就是为了嘲笑本王,那可以请回了。”他根本不敢奢望张启凌会帮自己,身为皇帝之时,他都请不动对方,何况是现在。
张启凌身子前倾,在他耳畔低低道:“王爷……不想重登那个至高之位吗?”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来意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来意
张启凌笑一笑道:“谈不上背叛,师父虽不愿涉身俗世,却也没有强迫我。”此言一出,东方洄一顿时脸色大变,眸光阴沉地盯着他,“你好大的胆子,不过一介布衣,竟敢妄议帝位,你可知仅凭刚才那句话,本王就可以奏禀陛下,治你死罪?”
张启凌笑意不减地道:“王爷当然可以禀告陛下,但这样一来,王爷这辈子都要屈居在一个远不如你的庶子之下,向他卑躬屈膝,甚至摇尾乞怜,以求活命,王爷甘心吗?”
东方洄面色阴沉,心思飞转如轮,但无论他怎么想,都猜不出张启凌来此的用意与目的,助他……可能吗?
秋风带着细微的轻响吹入厅中,绕着鎏银烛台打了个转,令烛光一阵摇曳,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中,东方洄徐徐道:“先生想要什么?”
张启凌拍一拍掌,笑道:“果然还是与聪明人说话最舒服。”说着,他伸出三根白皙如美玉手指,“只要王爷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全力襄助王爷夺回承德殿的位置。”
东方洄没有接他的话,取过茶盏徐徐抿着甘冽的茶水,张启凌的话看似轻飘飘没什么份量,其实重若千钧,一旦他接了,就是承认自己有谋反之心,在摸清楚前者底细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正面回答的。
张启凌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故而不在意,自顾自说出他的三个要求,”第一,事成之后,王爷需当封我为国师;第二,东方溯等人交由我发落;第三……我要东城十二府。”
听到第三个条件,东方洄一直都还算平静的神情顿时被打破,且还是支离破碎的那一种,眸中冷光四射,死死盯着张启凌,“你说什么?”
张启凌微笑道:“我想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东城十二府。”
“不可能!”东方洄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东城十二府,简直是在开玩笑。所谓东城,就是靠近东凌的城池,总共有十二座,虽说不算繁华,却是抵抗东凌入侵的屏幕;历数北周历史上与东凌发生的战争,每一场,东城十二府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无一例外;现在张启凌张口就要东城十二座,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而且大周立国百余年,从来没有割让国土的一事情。
张启凌也不生气,笑意浅浅的道:“用东城十二府,换一个大周国君之位,这笔买卖,王爷可是占了大利。”
“那先生呢?”东方洄沉声道:“先生要东城十二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启凌一拂长袍,在花梨木椅中坐下,微笑道:“王爷想不想听听我当日拒绝你的原因?”
“洗耳恭听!”
“王爷是一个有雄才大略之人,这一点,从我第一面见到王爷就肯定了,而这样的人,往往不会甘居一隅之地,想必从王爷继承帝位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想着征伐诸国,一统中原大地,对吗?”
东方洄眸光微闪,冷声道:“但凡大周国君,无一不以统一中原为己任。”
对于他这个模糊的回答,张启凌笑一笑,“王爷原本是有这个机会的,可惜,璇玑公主惊才绝艳,世所罕见,若有她扶持,征伐天下,指日可待;可惜啊,天意弄人,反倒是成全了东方溯。”他大刺刺说着东方溯的名字,没有任何敬畏或是尊重。
东方洄冷冷道:“你早就知道璇玑公主之才是不是,也知道她是我命中的大劫,为何当日不肯说?”
张启凌眼神泛起一丝细微的波动,很快又归于平静,颔首道:“师父确与我提过璇玑公主,而她也是师父此生唯一称赞的人,但我并不相信一个女子可以搅动六国风云,所以——我想亲眼看一看!”
东方洄面色阴沉似铁,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着,一字又一字地挤出牙缝,“就因为你这一眼,害得我失去帝位,害得我屈居在这恭王府里,你可真是能耐!”
“我知道害了王爷,所以今日过来将功赎罪,只是不知道 ,王爷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东方洄寒声道:“你已经骗过本王一次,还妄想本王会相信你,甚至拱手捧上东城十二府?”
“信与不信,王爷自己决定,至于东城十二府……”张启凌摇头道:“与帝位相比,根本不足一哂。”张启凌话音刚落,东方洄的话便接了上来,“那你呢?又为何一定要东城十二府?”
“我刚才说过,王爷是一个有野心之人,以王爷的一惯的性子,会允许谋臣在大功告成之后,还活着吗?东城十二府,只是我向王爷求的一个保命符罢了;王爷重登大宝之日,就是我离开金陵之日,以后我会长居东凌十二府,绝不踏出半步。”
东方洄眼皮一阵狂跳,对方的分析半分不差,如果当日万宝阁中,天机先生选择归顺于他,他确会对其百般礼遇,奉为上宾,但也仅止于此,功成之日,就是天机先生丧命之时,太过聪明的人,是助力的同时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这也是为何皇帝不太喜欢过份聪明臣子的原因。
在长久的静寂后,东方洄缓缓开口道:“先生的意思,本王大概都懂了,不过本王心中还有一惑,希望先生可以如实回答。”
张启凌伸一伸手,态度恳切地道:“王爷请说。”
“为什么要帮本王?”不等张启凌开口,他先一步道:“不要说什么内疚或者补偿,你知道本王不信这些。”
张启凌坐直了身子,神情肃然地道:“因为名!”
东方洄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诧异地道:“名?”
“不错,天机一脉之所以多年来一直隐世不出,是因为师父不想掺与俗世纷争,认为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可我不这么认为。”
“既能窥视天机,为何不为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传名百世,让后世之人都知道天机一脉。”
东方洄道:“先生这是打算背叛天机老人了?”
张启凌笑一笑道:“谈不上背叛,师父虽不愿涉身俗世,却也没有强迫我。”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语道破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语道破
在又一阵吹入屋中的冷风中,张启凌轻拍双掌,“好了,王爷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回答了,现在该轮到王爷了。”
东方洄面色阴晴不定地盯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心思飞转如轮团,良久,他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能否让本王考虑几日?”
“当然可以。”张启凌倒也干脆,起身道:“一日,明日此时,我会再来,希望王爷到时候能给我一个清楚的答覆。”
“当然!”在东方洄应下后,张启凌拱手离去,在那道身影没入夜色之后,东方洄眸光一凉,“出来!”
一道诡异模糊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东方洄身前,他并没有蒙面,但任凭偏厅中烛光如何明亮,都怎么也照不见他的脸庞,仿佛那是一个光线穿透不进的无底深渊。
“王爷有何吩咐?”声音尖锐刺耳,犹如掐着脖子说出来的一样。
东方洄盯着厅外深沉无尽的黑暗,面无表情地道:“跟着他,看他住在哪里。”
“是。”在这声答应后,黑影与出现之时一样,凭空消失,尽管这样的情况东方洄已经见过无数次,还是忍不住为之惊讶,简直如同鬼神手段。
这几个人是母后花费无数心血与金钱寻来的,武功高强,忠心不二,最难得的,有一身匪夷所思的藏匿功夫,可惜这是他们的不传之秘,就是他,也无法得知一二。
他也曾问过母后,从何处得来这四个绝顶高手,可惜母后一直讳莫如深,不愿与他多言,只说他们几人绝对可以信任;事实上,这些年也确实帮了他许多,还曾替他截住过几次不为人知的暗杀。
自恭王府出来,夜色已深,街上看不到几个人,茶馆酒肆皆已经打烊,稀稀疏疏的灯光从门板缝里透出来几丝,偶尔听得远远传来一声狗吠。
在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时,张启凌突然停住脚步,回身盯着黑暗的虚无之处,淡淡道:“出来吧。”
夜色静寂,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张启凌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完美无瑕的弧度,“影术虽然神奇,但并非真的一点痕迹也寻不到,出来吧。”
这一次,虚空处泛起一丝波动,紧接着一道黑影显现出来,两只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绿光,如深山之中的野狼,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启凌,声音既尖又冷,“你怎么知道影术?”
张启凌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你用的是影术,还知道你是影军团的人!”
黑影瞳孔骤然一缩,身影一晃,下一刻已是出现在张启凌一步之遥的地方,伸出干瘦似鸡爪的手指往后者脖子抓去,眼见就要抓住,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与他碰撞在一起。
“呯!”黑影被震得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张启凌的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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