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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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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借着微弱的火光,江福终于看到了井中的情况,是一双大睁的眼睛。
奇怪,这冷宫的井不是早就干枯了吗,怎么还有水?
呃,不对,这不是他的倒影,这对眼看似睁着,却没有焦距,根本就是一双……死人眼!
“啊!”江福失声惊呼,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火折子也吓得扔了;死……死人?这井里怎么会有死人的?
待得缓过神来后,江福大着胆子再次凑上去,待得看清后,他满面惊讶地道:“是他?”
井底那具的尸体,正是他刚才见过的那名男子,难怪不见他出去,敢情是死在这里,但……进来时,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就死了,还被扔在井底,是谁杀了他?
他一直都守在冷宫门口,除了怀恩,一直都没见别的人进来,难不成……是怀恩杀的?
江福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继而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杀人,而且没理由啊!”
江福捧着脑袋想了半天,始终想不明白此人被杀的理由,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必是被怀恩所杀无疑!
江福拍去身上的灰尘,冷声道:“好一个老匹夫,竟然还懂得杀人,真是能耐!”
在思忖了片刻,他忽地咧嘴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冷宫听来,甚是渗人,抚掌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怀恩,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宫殿监督领侍的位置,注定是我的!”
自从上次被怀恩一顿训斥后,他表面老实了许多,可这心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取怀恩而代之的念头,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现在怀恩杀了人,一旦告到陛下面前,就算怀恩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
天赐良机,真是天赐良机!
江福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去承德殿狠狠告上一状,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闹明白。
离开冷宫后,江福来到瞧见怀恩的地方,然后一路反向而行,看那人的衣着打扮,明显是从宫外来的,入宫就一定会经过宫门,只要找到他入宫的那个门,便可从守门的禁军口中问出他的身份、来意以及跟怀恩在一起的原因。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三章 告状
第两百五十三章 告状
事实证明,江福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他找到了放汪虎入宫的那两名禁军,在一一问清楚之后,他迅速赶往承德殿。
到的时候,怀恩正好从里面出来,瞧见他过来,面色微微一沉,上前道:“你来做什么?”
江福连声师父也不叫,直接道:“我有事情禀奏陛下,烦请替我通传一声。”
怀恩眼眸微眯,冷声道:“几日不见,能耐渐长。”
“我是师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就算能耐再长,也比不过师父!”江福笑眯眯的说着,然眼眸中殊无笑意。
怀恩轻哼一声,道:“说吧,何事要见陛下。”
江福当然不会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眼珠子一转,随口道:“内务府刚刚送了一些金骏眉到御茶房,我瞧着色泽、香味都不如往年,故来问问陛下,是否还要每日沏金骏眉过来。”
东方洄喜饮金骏眉,每年新茶上来时,都会让御茶房在一个月里,每日沏一盏奉至承德殿。
“在此候着。”扔下这句话,怀恩转身进了殿,过了片刻,他自里面开了殿门,“进来吧。”
江福正一正衣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即便是在白昼,承德殿内也点着儿臂粗的红烛,在紫铜烛台上静静燃烧着,绿衣也在,正挽袖磨墨。
江福拍袖下跪,恭声道:“奴才给陛下请安!”
东方洄头也不抬地道:“昨日内务府总管还说今年金骏眉丰收,胜过往年;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不如往年了?”
江福闻言,连忙伏下身,“陛下英明,今年金骏眉确实成色极好,是奴才撒了谎。”
东方洄手中的笔一顿,下一刻已是抬头盯了江福,面有薄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朕!”
江福连连磕头,“奴才自知罪该万死,但奴才若不这么做,怕是还没见到陛下,就已经被人害死了!”
东方洄眸中掠过一抹愕然,在盯了江福片刻后,冷然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福暗自睨了怀恩一眼,一字一字道:“回陛下的话,有人蒙敝圣听,在昭明宫中残害人命,妄杀无辜!”
怀恩面色一变,喝斥道:“大胆,休得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江福没有理会他,朝东方洄磕了头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此事乃奴才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陛下……”
东方洄抬手阻止怀恩,盯着江福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回陛下的话,此人现在就在殿内,就是……怀恩!”
当最后两个字从江福嘴里吐出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颜色,连东方洄也不例外,豁然起身,双目牢牢盯住江福,森然道:“你再说一遍!”
“怀恩深受圣恩,却欺君罔上,祸乱宫苑!”江福眼里含着痛快的笑意,这么多年了,他在怀恩手下忍气吞声,卑躬屈膝那么多年,终于在这一日全部报回来了!
怀恩大惊失色,连忙道:“陛下您别听他胡言,奴才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江福一直觊觎奴才的位置,故意冤枉奴才!”
不等东方洄言语,江福已是伏地三拜,随即神色肃穆地举起命,郑重地道:“奴才若有半句虚言,愿世世为奴,代代无子而终!”
对于太监来说,断去那根东西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很多太监自觉低人一等,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攒钱赎回被留在净身房里的宝贝,死后一同落葬,以求下辈子投胎,能够做一个完整的人;现在江福发下这样的毒誓,可见其决心!
东方洄目光扫过怀恩,这次眼底有了一丝明显的疑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赶紧道:“回陛下的话,大约在两个时辰前,奴才无意中瞧见怀恩领了一个市井打扮的男子往后宫的方向行去,奴才一时好奇,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结果发现怀恩带他去了冷宫。”
东方洄眉心微微一蹙,“冷宫不是已经没人了吗,他们去做什么?”
“奴才当时也想不明白,所以一直等在外面,后来怀恩出来了,那名男子却不见踪影;奴才担心他们会对陛下不利,就大着胆子进了冷宫察看,结果在后院枯井中,发现了那名男子的尸体。”
东方洄愕然道:“死了?”
“是,凶手用大石封住了井口,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要不奴才恰好撞见,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绿衣目光在低垂着头的怀恩身上打了个转,“你怀疑是怀恩公公所杀?”
江福神情黯然道:“冷宫只得他们二人,除了怀恩……我想不出还有谁。”
绿衣没有说话,但她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怀疑,东方洄也是一样,怀恩能够在宫里稳站二十多年,自不是善与之辈,双手或多或少有些不干净,但要说他杀人,而且还是亲自动手,抛尸枯井,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怀恩浑身哆嗦着跪下,颤声道:“陛下,奴才今日根本没有去过冷宫,也没有见过什么宫外来的男子,一切都是江福编造的谎言,您千万别相信他!”说着,他盯了江福,痛心疾首地道:“当年你净身入宫,我见你聪明机灵,就收你为徒,手把手的教你做事,后来你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想逐我出宫,我念着师徒情份,没与你计较,总想着你会改过,哪知你竟变本加厉,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陷害我,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面对他的质问,江福神情激动地道:“我若没有良心,就不会在知道你杀人之后那么难过,更不会想着你是不是被逼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怀恩面色青白地吐出一句话来“我没有杀人!”
江福摇头,怆然道:“你不止杀了人,还是蓄意为之。”说着,他朝半信半疑的东方洄磕了个头,“怀恩到底是奴才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奴才不想冤枉了他;所以没有立刻向陛下禀报,而是去了宫门询问禁军,那个人来自宫外,禁军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果不其然,被奴才问到了那人的身份,他叫……”他将目光转向绿衣,徐徐吐出两个字来,“汪虎。”
绿衣眼皮狠狠一跳,难以置信地盯着江福,“你确定他叫汪虎?”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四章 人证物证
第两百五十四章 人证物证
“是!”江福肯定地道:“守卫告诉我,他自称是绿衣姑娘的远房表哥,趁着来金陵办差的机会前来探望绿衣姑娘。守卫想着他来一趟不容易,就想着找人通知绿衣姑娘一声,好让你过来见一见;结果正好碰上怀恩经过,他说陛下派了姑娘去办差,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接着就自告奋通地说带汪虎来见姑娘,还说有什么事情,他会一力承担。”
绿衣面色难看得很,汪虎是绿衣派去监视东方洄的高手之一,此刻突然回京,又冒充自己表哥来宫中相见,定是睿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面还没见到,就被怀恩给杀了,难不成……怀恩是睿王的人?
她不便说出实情,只能隐晦地道:“陛下,汪虎确是奴婢表哥,小的时候经常一起玩耍,他待奴婢极好;前阵子奴婢还收到他的信,说是要去南境置办点货物,还说要是有时间就来金陵看望奴婢;那会儿正好齐军犯境,奴婢回信之时特意叮嘱他小心一些,哪知他没在南境出事,却在金陵遭了恶人毒手,是奴婢……奴婢害了他。”说着,她屈膝跪下,泪眼婆娑地道:“求陛下替奴婢做主,还奴婢表哥一个公道!”
东方洄是清楚绿衣出身的,听她这么一番言语,已是明白了汪虎的身份,沉声道:“此事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且起来。”
待得绿衣含泪起身后,东方洄面色阴霾地盯着怀恩,“江福所言,是否属实?”
怀恩老泪纵横地道:“老奴与绿衣姑娘无怨无仇,怎么会去杀她表哥;这一切都是江福陷害老奴,陛下千万不要相信他!”
江福当即道:“陛下,尸体就在枯井里,只要派人一看便知奴才所言是真是假,还有神武门那两名见过汪虎的禁军守卫,也可证明奴才所言非虚!”
在短暂的沉默后,东方洄喝道:“来人!”随着他这声喝斥,两名内监推门走了进来,行过礼后躬身等候东方洄吩咐。
“立刻派人去冷宫后院的枯井察看,如发现尸体,立刻抬过来,另外,将神武门当值的两名禁军传来,朕有话问他们。”
听到“尸体”二字,两名内监神色齐齐一变,不过他们深知在宫里头当差,最要不得的就是多问,默默咽下嘴边的惊讶,应声退了出去。
在那两名太监离去后,大殿静寂无声,气氛沉闷得几乎要令人窒息,东方洄以手支颐,半闭了双目靠在九龙宝座上。
伴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天光还有呼啸的劲风,隐隐有闷雷声传来,看样子今日要有一场雷雨了。
在大雨从天而降浇在昭明宫地面时,那两名太监终于回来了,慌张地道:“启禀陛下,冷宫枯井之中果然藏了一具尸体,奴才已经按陛下的吩咐,将尸体抬了过来,就在外面,神武门两名守卫也已在外面等候。”
东方洄微一点头,起身对绿衣道:“你随朕出去。”
看到东方洄出来,候在檐下的一众宫人尽皆跪下行礼,绿衣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看了一眼,回到东方洄身边,低声道:“陛下,确是奴婢派去监视睿王的人,若他真是怀恩所杀,此事必不简单。”
东方洄望着檐外滂沱如注的大雨,面色凝重地道:“雨停之后,立刻飞鸽传书,问问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绿衣应下后,他目光一转,落在因冒雨过来而浑身湿透的两名守卫身上,面无表情地道:“随朕进来!”
“是。”两名守卫不敢怠慢,赶紧跟在东方洄身后进了大殿,雨水顺着衣角淅沥滴落,在他们身后形成两道长长的水线。
他们刚一站稳,冷如凝霜的声音便在殿中响起,“认识死的那个人吗?”
守卫相互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道:“回陛下的话,属下……属下认得他,大概两三个时辰前,他来过神武门,说自己叫汪虎,还说是绿衣姑娘的远房表哥,想要见一见她,后来……后来……”
守卫的吞吐令东方溯不耐,喝斥道:“还不快说!”
守卫面色一白,飞快地道:“后来怀公公过来,说他带汪虎去见绿衣姑娘,之后就走了,属下再见到汪虎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东方洄长眸微眯,冷声道:“你确定带走汪虎的人是怀恩?”
守卫悄悄看向怀恩,四目刚一接触,立刻急急移开,神色慌乱地道:“属下确……确定。”
东方洄面色阴沉如外面肆虐的雷雨,缓步走到吓得面无人色的怀恩身前,寒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好说?”
怀恩激灵灵一抖,回过神来,磕头如捣蒜,“老奴冤枉!老奴真的没有杀人,求陛下明察!”
“狗东西!”东方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厌恶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满口谎言,说,为什么要杀汪虎?”
怀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重新跪好,垂泪喊冤,“陛下,老奴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老奴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不过;再说老奴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体衰力弱,平常走快一些都要喘气,怎么可能杀得了人,更不要说抛尸井中了;这一切都是江福的诡计,他狼子野心,一直想谋老奴的命,陛下您别中他的计啊!”
江福长叹一声,痛声道:“你说我要害你,那他们两个呢,难道也与我一样都想谋你性命吗?”
怀恩一时答不出来,好一会儿方才咬牙切齿地道:“定是你收买了他们,让他们帮你撒谎,是我看走了眼,收你这么一个贼子为徒,以致招来今日无穷祸患!”说着,他伏首于东方洄脚尖,悲声道:“老奴与汪虎素不相识,根本就没理由要取他性命!”
东方洄盯着他花白的头顶,逐字逐句地道:“为何要杀,你——心里明白!”顿一顿,他复又道:“怀恩,你若从实招来,朕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尚可饶你一命;若是冥顽不灵,休怪朕不客气!”
从与东方溯扯上关系的那一刻,怀恩在他眼里已是一个死人,所谓活命,不过是哄怀恩招认的手段罢了,什么君无戏言,他有的是办法让怀恩死去,一如当年的信王。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五章 逆转
第两百五十五章 逆转
怀恩身子抖擞如暴雨中的残叶,泪水划过他脸上一道又一道的皱纹,“不论陛下问老奴一千次还是一万次,老奴都是一样的回答,老奴没有杀人!”
绿衣眼中精光一轮,上前道:“陛下,怀恩奸诈成性,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
在居高临下地盯了怀恩片刻后,东方洄拂袖回到案后,寒声道:“传令慎刑司,行鞭笞之刑!”
怀恩吓得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也忘记了,直至慎刑司管事捧着鞭子进来后,方才惊醒,连连磕头,“咚咚”之声,响彻在承德殿中,听得人心惊。
可惜他这番举动,并不能令东方洄回心转意,薄唇微张,吐出两个令怀恩惊骇欲死的话来,“行刑!”
“嗻!”在慎刑司管事一声答应后,有宫人端上来满满一盆水,这是浓盐水,鞭子浸过之后,抽在人身上,会令痛楚加倍,这是慎刑司惯用的伎俩。
“得罪了。”在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后,管事轮起鞭子狠狠抽向怀恩,后者不敢躲闪,咬牙硬接,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他背上,痛得他惨叫一声,几乎晕过去。
而这,只是开始……
浸过盐水的鞭子一次又一次抽在怀恩身上,到后面,管事已是记不清抽了多少下,只是机械地挥动着鞭子。
满身血痕的怀恩蜷缩在地上,每次鞭子落下,年迈的身子都会伴着哀嚎抽搐一下,他那身衣裳已是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瞧着实在可怜,但没一个人敢替他求情的。
东方洄见差不多了,示意管事停手,冷声道:“如何,肯说实话了吗?”
怀恩勉力撑起身子,艰难地道:“老奴说的……从来都是实话。”
绿衣冷声道:“你再嘴硬,只会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怀恩苦笑一声,抬起浑浊的眼睛,“我也想承认,可是莫须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绿衣眼底掠过厌恶之色,寒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怀恩没有再与她说什么,目光一一扫过江福与那两名守卫,寒声道:“你们这样害我,我死后,一定会化为厉鬼,索你们性命!”
江福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莫说世上没那么多厉鬼,就算真的有,也自有和尚道士将它打得灰飞烟灭。
很快,长鞭加身的声音再次在殿中响起,这一次,怀恩的惨叫声比之前小了许多,眼睛不时往上翻,情况看着甚是不好。
对于满身是伤的怀恩,江福没有半分不忍,反而涌起浓重的快意,今日真是什么仇都报了,真真是痛快!
怀恩啊怀恩,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吧?
江福贪婪地望着怀恩身上那套四品太监官服,他盼了这身衣裳那么久,这次终于是快盼到了!
正当江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那两名守卫突然一个伏在怀恩身上,一个握住鞭子,悲鸣道:“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江福回过神来,愕然看着那两名守卫,“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名守卫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就算怀公公有千错万错,到底是你师父,你这样待他,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江福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对他了?”
守卫没有理会他,朝东方洄磕了个头,哽咽地道:“属下二人一时鬼迷心窍,助纣为虐,愿听凭陛下发落,只求陛下不要错杀无辜!”
不论是东方洄还是绿衣,皆没想到事情竟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后者愕然道:“你们在说什么?”
守卫咬一咬牙,再咬一咬牙,哆嗦着吐出一句惊人之语,“其实带走汪虎的,不是怀公公,而是……江福!”
江福骇然色变,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质问二人,“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带走过汪虎,你们两个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我们清醒得很!”这般说了一句,守卫自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双手呈于头顶,“陛下,这是江福收买属下二人的银子,让属下们帮他冤枉怀总管!”
东方洄接过绿衣递来的银票,略略看了一下,应该在千两之数,一个禁军一年俸禄不过百两,一千两银子,就算两个人平分,也足足有五百两,抵得过他们辛苦当差五年,难怪会心动。
东方洄甩一甩那叠银票,冷声道:“既是收了银子,为何现在又改口,欺君是怎样的罪名,你们应该很清楚。”
守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属下知道,但是看到怀总管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实在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就算陛下怪罪,属下们也不能继续昧着良心。”
江福傻了眼,这两人被鬼附身了不成,满口胡言,他什么时候给过银子?又什么时候让他们冤枉过怀恩?
直至东方洄冷厉刺骨的目光望过来,江福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番话对自己的影响,赶紧跪下道:“陛下,您别听信他们的胡言,这银子不是奴才给他们的,与奴才无关!”说着,他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两名守卫,尖细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快告诉陛下,你们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我们不会再帮你害人!”冷冷抛下这句话,守卫扶起奄奄一息的怀恩,对东方洄道:“陛下,江福当时只让属下们谎称是怀总管带走了汪虎,属下并不知道他竟然会做出杀人之事,否则就算他给再多的银子,属下也不敢撒这个谎!”
“没有!没有!”江福慌乱地大叫着,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控制,而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东方洄越发幽沉的眸色,让江福焦急不堪,手足并用地爬到案前,急声道:“陛下,您相信奴才,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汪虎真是怀恩所杀,他为了……为了……”江福一心想给怀恩安上动机,坐实他杀人的罪名,结果怎么也想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绿衣垂目盯着冷汗涔涔的江福,“真是你杀了汪虎?”
江福连连摆手,急声道:“与我无关,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什么也没做过。”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六章 齐国奸细
第两百五十六章 齐国奸细
绿衣拧眉不语,凶手必然在怀恩与江福之间,但……究竟是哪一个,汪虎被杀的原因又是什么?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上心头,无法解答。
暴雨如注,不断敲打着窗棂与窗纸上“啪啪”作响,间或夹杂着狂风呼啸的声音,再加上阴暗的天色,简直犹如地狱门开,恶鬼临世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呯呯!”长窗突然被一股猛烈的狂风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雨水迅速打湿了临窗的长几,狂风骤雨令烛台上的烛光剧颤不止,迅速缩成黄豆大小,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绿衣赶紧上前将窗子关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雨水,头发湿嗒嗒地粘在雪白的脸颊上。
在烛光重新亮起后,东方洄叩着桌案的手指一顿,对站在一旁的两名内监道:“去搜他们二人的住处,仔细了搜!”
听得这话,江福神色稍稍一定,他房里除了悄悄藏下来的一些贡茶之外,再无其它东西,当可还他清白;与眼下杀人栽赃的罪名相比,私偷贡茶,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怀恩,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楚东方洄的话。
未过多久,两名内监满身是雨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奴才二人奉陛下之命仔细搜查了二人住处,怀总管屋中并无异常,至于江福,奴才们在他屋里中发现一些私藏的贡茶以及一块腰牌。”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的腰牌递了过去。
听到这话,江福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奇怪,腰牌他明明带在身上,怎么房间里又会多出来一块?
那厢,东方洄自内监手中接过腰牌,刚一看清腰牌上的字,立时变了颜色。下一刻,透着阴寒气息的双目已是牢牢攫住江福面孔,寒声道:“你是齐国人?”
江福被他问得愣了神,直至东方洄一掌拍在长案上,方才回过神来,“奴才生于大周,长于大周,怎么会是齐国人。”
话音未落,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已是狠狠砸在他的额头上,耳边响起东方洄冰冷如深秋寒霜的声音,“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
江福顾不得额上淌下来的那道殷红,手忙脚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腰牌,这块腰牌以生铁铸成,入手极沉,通体黝黑,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齐”字。
江福一脸愕然,他从未见过这块腰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房里?
齐……齐国?齐国!
江福终于明白东方洄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顿时吓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拼命摇头,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这腰牌不是奴才的,与奴才无关,奴才冤枉。”
“无关?”东方洄面色铁青地道:“既是无关,何以会在你房中找到?”
“奴才也不知道。”江福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那两名内监恨声道:“定是他们收了怀恩好处,陷害奴才,说不定这腰牌根本就是从怀恩那里搜到的。”说着,他用力磕头,泣声道:“陛下……陛下,奴才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冤枉?”东方洄气极反笑,“你之前说禁军冤枉你,这会儿又说他们冤枉你,再过一阵子,是不是该说朕也冤枉你了?”
江福不敢接话,只是不停磕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冤枉,可惜这一切注定徒劳无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一如刚才的怀恩。
东方洄缓步走到江福身前,眼里有着森冷的戾气,“真是想不到,朕竟然被齐国奸细潜伏在身边多年而不知,江福,你真真是能耐!”
“不是!奴才不是奸细,奴才是被人陷害的,陛下您相信奴才!”江福痛哭流涕,他的计划是揭发怀恩杀人罪行,从而取代怀恩成为正四品宫殿监督领侍,而不是将自己送上一条不归的死路啊!
东方洄一脚踹开欲来抱他双腿的江福,缓缓道:“你很聪明,这次若非你贪心太重,想要一箭双雕,朕现在还被你蒙在鼓中!”
“不是……不是这样的,陛下,您听奴才说……”江福还想解释,东方洄却不想再听,挥手道:“带去慎刑司用刑,在撬开嘴之前,别让他死了!”
“不要!陛下不要!”江福得魂飞魄散,慎刑司那个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刑具多,一旦进了那里,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江福的挣扎,犹如蜻蜓撼柱,根本无济于事,在他被强行拖下去后,气息奄奄的怀恩也被抬了下去;至于那两名禁军守卫,念在他们及时醒悟,东方洄网开一面,饶他们死罪,只是杖责三十,免去禁军职务,驱逐出昭明宫。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方才止住,绿衣推开虚掩的殿门进来,朝负手站在窗前的东方洄道:“陛下,奴婢已经飞鸽传书,明日这个时候就能传消息回来。”
“嗯。”东方洄淡淡应了一声,背对着她道:“绿衣,你可猜得到汪虎来意?”
绿衣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南境那边连连败退,战事吃紧,所以赶来禀报陛下。”
东方洄抬眸望着大雨过后晚霞绚烂的长空,徐徐道:“战事自有军监奏禀,与他们无关,而且……你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监视睿王。”
绿衣眼皮微微一跳,轻声道:“陛下担心,睿王谋乱?”
“他手握近二十万大军,一旦调头反攻,金陵危矣。”窗外,梧桐树上青绿的叶子正在缓缓往下滴着水。
绿衣犹豫道:“齐军步步紧逼,大周危难未解,奴婢觉着……睿王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谋乱。”
东方洄转过身来,眼眸幽黑如无底深潭,“如果他与齐军达成了某种协议呢?”
绿衣心头剧烈一震,脱口道:“陛下是说,睿王勾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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