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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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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颗珍珠在自己衣裳里,而且看这大小色泽,价值至少在百两以上,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夏月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今日去过的地方,怎么也想不出这颗珍珠的来历。

    在拿起珍珠时,夏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她在西楚皇宫服侍慕千雪四年,这般大小的珍珠也算是见了不少,记忆里,这种珍珠质地凝实,颇有些份量,可眼前这一颗,明明是珍珠却轻如蜜腊。

    夏月越想越奇怪,带着珍珠去见了慕千雪,后者得知后也是满心疑惑,接在手中细细打量着,不论形状还是色泽,都是珍珠无疑,却偏偏轻若无物,实在是好生奇怪。

    当慕千雪将珍珠对准照进屋中的阳光时,意外发现光线竟可穿透,也就是说……这颗珍珠是中空的。

    发现了这个玄机,慕千雪很快就找到了打开珍珠的法子,里面果然是空心的,难怪会这般轻巧。

    珍珠取自河蚌、海蚌,既可以打孔做成首饰,也可以磨成粉外敷内服,美容养颜,但将不过食指大小的珍珠从中截开掏空,随后又能够重新贴合成一粒完整珍珠,几乎看不到接缝的,慕千雪还是头一回见。

    在珍珠里面,藏着一张纸条,写着一行极为潦草的字——阳关谷失守!

    慕千雪迅速在脑海中调出阳关谷的位置,下一刻,她攥紧纸条,脱口道:“是齐国!”

    夏月虽不清楚北周的边境,但她也看到了纸上的字,再联系慕千雪的话,岂有不明白之理,“齐国举兵侵犯北周?可昨儿个穆王来的时候,不是还是说齐国只是增兵吗,暂时还没有犯境吗?”

    “穆王的消息恐怕是滞后了。”尽管没有士兵相告,以慕千雪的智慧也猜出了大概。

    十九也在,蹙眉道:“就算齐国当真犯境,也该告诉陛下或者睿王他们,为何要告诉公主,且还是用这样的法子。”

    慕千雪思忖片刻,凝声道:“若我没有料错,陛下他们应该是知晓了。”停顿片刻,她举眸望向夏月,“当真不知道是谁将珍珠放在你衣中的?”

    夏月摇头道:“这一路上并没人碰触过奴婢,实在想不出这珍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十九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连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东西都不知道,真是蠢得可以。”

    夏月与她素来不对照,这会儿见她趁机挖苦自己,当即气鼓鼓地道:“我要是像你一样学过武功,闭着眼睛也知道有身边站了几个人。”说到这里,她忽地想起一事来,急忙对慕千雪道:“对了,之前在王府门口时,奴婢曾感觉到后颈一凉,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不过当时陛下正好过来,很多人自奴婢身边走到,所以究竟是哪一个动的手脚,实在分不清。”

    慕千雪眸光微微一动,旋即已是恢复了平静,重新展开皱成一团的纸条,道:“齐国这次来势汹汹,传信之人应该是希望我想办法守住阳关谷,逼退齐国。”

    “公主?”夏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脱口道:“那人当公主是神仙不成,莫说此处离着战场好几百里远,就算去了战场,也不可能凭一人之力,逼退齐国大军。”

    十九屈指抵着下颌,沉吟道:“我倒是更好奇,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公主底细的,除了王爷与九王之外,就只有我们几人知晓真相,而神机营是断然不会泄露出去的。”

    慕千雪徐徐道:“如果传信者本身就是神机营的人,那这个问题就解释得通了。”

    “这倒也是。”十九点一点头,搁下这个问题转而道:“你打算怎么办?”

    慕千雪盯着那张只有五个字的纸条,“若我没有犯错,除了逼退齐国之外,传信者还要我达成一件事。”

    在十九与夏月疑惑的目光中,她缓缓道:“助睿王统兵!”

    “统兵?”夏月惊呼一声,旋即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何人统兵乃由陛下决定,公主身在朝堂之外根本无权干涉,再者,就算公主当真想出法子来,王爷也未必会听,他这会儿可还误会着呢。”

    十九这次难得的没与她唱反调,“论统兵之才,王爷自是不输予任何人,但他今日刚刚大婚,于情于理,陛下都不会让他带兵出征。”

    “我知道。”慕千雪取过中空的珍珠将之重新合在一起,缝隙微不可见,“那人就是明白当中困难,方才借珍珠传信,让我想办法。”

    夏月撇嘴道:“这哪是想办法,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第一卷 第两百零一章 偏厅议事

    第两百零一章 偏厅议事

    慕千雪没说什么,取过搁在手边的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对质地雕工皆属上乘的白玉鸾纹佩,她将之交给十九,“你去一趟王府,将这个交给蔡总管,就说是我恭贺王爷大喜之礼。”

    “王爷不听您劝,非要娶赵平清那个表里不一的女子为侧妃,您又何必再送礼过去。”十九气呼呼的说着,这对鸾纹佩还是她陪着慕千雪去买的,为此花费了数百两银子,原以为是慕千雪自己喜欢,不料想竟是送给东方溯的。

    “不管怎么样,娶亲都是大喜的事情,我又蒙王爷照顾这么久,岂可一点表示也没有。”这般说着,她对十九道:“快去吧;另外若是有机会见到穆王,设法问一下阳关谷失守之事,看他是否知道。”

    十九答应一声,捧着锦盒离去,她到王府的时候,正好赶上新人行礼,遥遥望着正在行夫妻对拜之礼的东方溯,十九一阵神伤,不止为自己,更为东方溯……

    “十九,你怎么在这里?”蔡元的声音惊醒了十九,她压下心思,将捧在手里的锦盒递过去,“这是公主送给王爷大婚之礼,祝他与二位王妃百年好合。”

    “公主有心了。”蔡元接在手里,关切地道:“公主搬过去后住得可还习惯,可有缺的?”

    “还算习惯,也不缺什么。”

    “那就好,若有什么少的,只管告诉我,王爷交待过,虽然公主搬出了王府,但一应开支用度,仍是由王府负责。”

    “我知道了。”答话之余,十九留意到正堂里的新人已是行完礼分别送入洞房,与此同时,做为主婚人的东方洄并未立刻摆驾回宫,而是与平阳王以及户部、兵部尚书一道去了偏厅。

    十九记着慕千雪的吩咐,在打发十九离去后,悄悄来到东方泽身边,当她问及阳关谷失守一事时,东方泽满面诧异,在将十九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后,迫切地道:“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得来?”

    在听十九说完事情经过后,东方泽恍然道:“我说怎么一行过礼陛下就立刻召了平阳王他们去偏厅,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么说来,九王也不知道阳关谷的情况?”

    东方泽苦笑着摊一摊手,“要不是你提及,我根本不知阳关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话说回来,前两日送来的军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守了。”

    十九蹙眉道:“那现在怎么办?”

    东方泽眼珠一转,轻声道:“你随我来。”

    偏厅里,平阳王拱手道:“不知陛下召臣等来此,有何吩咐?”

    “你们自己看。”东方洄自袖中取出那封血迹斑斑的军情折子,平阳王赶紧双手接过,待得一一阅看后,这三位手执大权的朝中一品大员皆是变了颜色。

    户部尚书沉声道:“看来齐国这次来犯,做足了准备。”

    “李卿,如今户部存银多少,存粮又有多少?”

    李鸿闻言连忙拱手道:“启禀陛下,国库如今存银三千万两,存粮约为一万石。”

    他的回答令东方洄眉宇皱得越发紧,“秋收刚过不久,何以只有一万石这么少?”

    “回陛下的话,大部分粮草都在各地官仓之中储备着,若要动用,需要得从各地调拨过来,总计加在一起,约有七万石之数。”

    东方洄眉头微展,转而道:“调过来需要多久?”

    “需要……需要……”李鸿吱唔了半晌,小声道:“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东方洄用力一拍紫檀长几,寒声道:“齐国就快要打过来了,你却说还要一个月,你是认为阳关谷能再守上一个月,还是认为齐国可以缓一个月再进攻?”

    见他动怒,李鸿赶紧在地上,“陛下息怒,臣……臣再想想办法,应该……可以缩短个几天。”

    东方洄冷哼一声,转目看向另一边的干瘦老头,此人是兵部尚书姜明,脾气古怪,有时候连东方洄的帐都不买,但对大周一片忠心,威望极高又是三朝元老,故而东方洄暂时未动他的位置,“姜卿这边如何?”

    他们说话的时候,姜明已是将兵部的情况算了一下,道:“陛下,十日之内,可以集结八万左右的士兵,加上城外的健锐营,差不多有十八万之众,应该可以抵住齐国先期进攻,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继续调兵,但……”他看了李鸿一眼,不客气地道:“但这一切需要足够的粮草支持,否则就只有像李尚书说的那样,等上一个月了。”

    他的话令东方洄对李鸿越发不满,“十日之内,一定要出兵!”

    李鸿苦着脸不敢出声,传信需要时间,运送更需要时间,就算是把他的皮剥下来,也不可能在短短十日之内筹到足够的粮草。

    平阳王低头思忖片刻,道:“陛下,从金陵到阳关谷,一路会经过几个规模不小的州府,不妨让士兵从那里取粮,或许数量不多,但总归可以撑上一阵。”

    李鸿精神一振,连忙道:“平阳王所言甚是,臣记得定平、静阳两府皆有粮仓,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五千石。”

    姜明心算片刻,道:“十八万士兵,再加上负责运粮的民夫,一万五千石并不能撑太久。”

    李鸿怕东方洄怪罪下来,急急道:“陛下,臣会从附近州府调粮,尽快赶在粮草中断之前运到。”

    “尽快?”东方洄漠然道:“你是在敷衍朕吗?”

    “臣不敢!”李鸿话音未落,东方洄已是冷声道:“你可知一旦粮草断绝,对士气会有多大的影响,不必与齐军交手,咱们就先败了;到时候齐军打到金陵城外,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鸿慌得满头大汗,也不敢举袖去擦,正自万般惶恐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是谁?”

    伴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的还有隐约的拳脚声音,东方洄朝怀恩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走了出去,未过多久,他回到偏厅,在东方洄耳边低语几句,后者讶然道:“老九?”

第一卷 第两百零二章 时间

    第两百零二章 时间

    怀恩细声道:“是,这会儿正被围着呢,等候陛下吩咐。”

    东方洄默然片刻,道:“把他带进来。”

    “是。”随着这声答应,怀恩再次走了出去,待得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东方泽,后者一边走一边揉着通红的手腕,一见了东方洄立刻道:“皇兄,那是什么人,竟然把臣弟当成刺客,简直岂有此理!”

    “你还好意思说,堂堂一个王爷偷偷摸摸地躲在外面,成何体统。”东方洄刻意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

    东方泽讪讪地道:“臣弟……又不是故意的。”

    东方洄瞪了他一眼,“行了,去前厅去帮老七一道招呼客人。”

    “是。”见东方洄没有起疑,东方泽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与十九在外面偷听他们言语,岂料竟被人发现行踪,离开已是来不及,为掩护十九,他只得主动走了出去,引开那个人;话说回来,他自问武功不弱,在刚才那个人面前,竟然敌不过十招,只怕禁军统领也非那人之敌,不知是何来头;想到东方洄身边隐藏了这样的高手,心中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见东方泽迟迟不曾离开,东方洄拧眉道:“怎么,还有事情?”

    东方泽迟疑地道:“臣弟刚才在外面听到皇兄说阳关谷失守在即,是真的吗?”

    “不错,齐国举兵进犯,并且阻截通信,令我们迟了将近一个月方才知道阳关谷被围之事,这会儿已是危在旦夕。”

    东方泽一脸急切地道:“如此大事,皇兄为什么不告诉臣弟还有七哥?”

    “今日是老七大喜的日子,朕不想说这些扫兴,你也不要告诉老七,阳关谷的事情,朕会设法解决,不过是一个齐国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齐国与我大周国力相差仿佛,蛰伏多年而一朝来犯,必是做足了准备,断然不可小觑,依臣弟之见,还是召二哥、七哥他们一起来商量吧。”

    他的不识趣令本就心情烦闷的东方洄双眉紧皱,待要言语,一身暗红长袍的东方溯出现在门口,瞧见尚跪在地上的李鸿,讶然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东方洄扯一扯僵硬的唇角,“没什么,小事而已,倒是你,身为新郎倌怎么撇下众多客人跑到这里来了,赶紧回去,朕很快就过来。”

    东方泽故作冲动地嚷道:“阳关谷随时会被齐军攻破,怎么是小事!”

    “什么?”东方溯陡然一惊,他之前见东方洄面色不愉,再加上行礼后,召平阳王等人来偏厅议事,料到有事发生,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等大事。

    东方洄不悦地瞪了东方泽一眼,旋即道:“今日是老七你大婚之日,朕实在不愿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无奈军情紧急,实在耽搁不得,方才在此与平阳王他们商议”

    “臣弟之事与关乎大周安危的军情相比,实在不足一哂。”说着,他疑惑地道:“只是臣弟不明白,何以阳关谷会被围得这么突然?”

    东方洄苦笑道:“一点也不突然,只是咱们都中了齐国奸计。”

    在得知事情始末以及大周上次面临的困境后,东方泽沉吟道:“恕臣弟直言,平阳王之法或可解粮草之危,却不能解大周之危!”

    他的话令平阳王那张国字脸一沉,盯了他道:“难道睿王以为,我大周士兵敌不过齐兵吗?”

    “自然不是,只是……王爷当真认为这次举军攻打我大周的,只有一个齐国吗?”尽管与平阳王这会儿算是翁婿的关系,但东方溯仍是维持着原来的称呼,生疏而客气。

    平阳王亦发现这个问题,但当着东方洄的面不便发作,只道:“睿王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东方溯朝若有所思的东方洄拱一拱手,“多年来,齐国与东凌一样一直觊觎我大周辽阔的疆土,但他们一直不曾动手,就连五年前东凌那一战,也是试探的成份更多一些,可现在齐国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有倾尽国力孤注一掷的架式,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东方洄凝眸不语,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叩着长几;良久,他道:“依你所见,齐国会与谁联手?”

    “燕国积弱,并无资格与齐国联手,而西楚与东凌……都有可能。”

    东方洄额间青筋暴跳,好一会儿方才冷冷道:“一旦朕派军前往阳关谷,与齐国勾结的那个国家,就是举兵来犯,杀朕一个措手不及是吗?”

    “陛下英明!”

    东方洄紧咬牙关,森森道:“好!真是好得很!”

    姜明赞许了看了东方溯一眼,“依睿王所言,此战必然要做两手准备,我大周储兵八十万,就算两边开战,也不成问题,只是需要时间,偏偏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东方洄沉思片刻,凝声道:“当务之急是拦住齐军,不要让他们攻往金陵,姜爱卿,还是按着之前商议的来,调兵八万,加上健锐营的十万士兵,由平阳王统领,前往阳谷关抵御齐军!”

    东方泽急切地道:“那东凌或西楚怎么办,由着他们攻破边境?”

    东方洄眼眸冰冷如三尺寒冰,“朕会传旨下去,分别召集士兵前往东境与西境,相信足以抵抗一阵,而这时间,足够朕集结兵马,整合大军!”

    诸人默默不语,眼下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正当他们默认了这个法子时,东方溯忽地跪了下来,“陛下,臣弟请求带兵前往南境,夺回阳关谷!”虽然发出求救折子时阳关谷尚未失守,但这么多日下来,必然凶多吉少。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东方洄当即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你刚刚才大婚,岂可带兵出征;平阳王身经百战,有他领兵,你还不放心吗?”

    “自然不是,但……”不等东方溯说下去,东方洄已是打断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七弟好生在府中照顾王妃与平妃就是了。”说着,他拍一拍东方溯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齐国举兵来袭,此战必然凶险,朕不想你有事。”顿一顿,他又道:“朕还有事,先行回宫了,平阳王还有姜卿你等也随朕过去。”说着,他往外走去,怀恩拖了长音喊道:“陛下起驾!”

第一卷 第两百零三章 大婚之夜

    第两百零三章 大婚之夜

    “臣弟恭送陛下!”直至东方洄一行走得不见身影,东方溯二人方才直起了身子,东方泽轻哼一声,“什么不想七哥有事,分明就是不愿意将兵权交给七哥。”东方洄那番话虽然轻,但他就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

    东方溯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地道:“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东方泽翻了个白眼道:“就怕事情不止如此,七哥刚才也听到了,他要征调健锐营给平阳王,若是暂时的也就罢了,就怕这一征调,他就不打算还回来了,这小半年来,他明着暗着可是削了二哥与五哥他们不少权,连我也险些挨了刀子!”

    东方泽徐徐道:“我也猜到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得到这个统兵之权!”

    “我当然也想七哥领兵出兵,可他的态度,七哥也瞧见了,别说给你机会了,连多说几句都不愿意。”

    “一开始不就料到会这样了吗?”东方溯摊开手掌,盯着掌心纵横交错的纹路,自言自语道:“否则我何必要娶她们二人。”

    知晓齐国进犯,阳关谷即将失守消息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绝大多数人还被蒙在鼓中,以为边境安宁,天下太平。

    这一夜,睿王府席开五十桌,觥筹交错,宾客喧哗,异常热闹,直至两更时分,宾客方才相断离去。

    宾客已散,东方溯却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不,确切来说是往嘴里灌酒,蔡元小声道:“王爷别喝了,这会儿已经快三更了,您该去东院安歇了。”虽然二妃同时入府,但新婚之夜,当是属于正妃也即沈惜君的。

    “三更……”东方溯又倒了一杯酒,朝穆宅的方向举杯,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满是酒气的唇齿间低低响起,“千雪,我敬你!”

    在将辛辣的酒狠狠倒入口中咽下后,他撑着桌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着,蔡元赶紧扶住他,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提醒道:“王爷,这是去西院的路呢。”

    “本王知道。”东方溯答了一声,仍是一步接一步地往西院走去,与绢红宫灯交织在一起的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东院中,红帕下盛妆打扮的沈惜君静静坐在挑着软罗红帐的床榻上,这样的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将近三个时辰,虽然很累,却甘之如饴。

    王妃……睿王妃……

    只要一想到这几个字,她便满心欢喜,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了,从今往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睿王妃,是东方溯明媒正娶的妻子;唯一令她不太舒服的,就是多了一个赵平清。

    不过,细细想来,赵平清前些日子说得那番话也不无道理,慕千雪才是她最需要除去的人,与之相比,赵平清根本不算什么。

    “宗姬,您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里有莲子糕,您吃一块垫垫饥吧。”阿紫的声音自红帕外传来,沈惜君摇头道:“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另一名陪嫁侍女阿兰掩唇笑道:“宗姬这会儿一心想着王爷,又哪里会感觉到饿。”

    沈惜君被她说中心事,粉面羞红,娇声斥道:“好一个饶舌多嘴的丫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阿兰笑嘻嘻地求饶着,在她们笑闹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阿紫细细听了道:“都已经三更了,王爷怎么还不过来。”

    “我去瞧瞧。”阿兰说着走了出来,待得再回来时,脸上不仅没了出去时的笑意,还异常难看。

    阿紫瞧着不对,低声道:“怎么了?”

    阿兰瞅了一眼覆着云锦红帕的沈惜君,在阿紫耳边低语了一句,后者神色一变,为免惊动沈惜君,她以唇形问道:“当真?”

    在阿兰肯定地点头后,阿紫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默默不语,沈惜君虽然没听到声音,却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怎么了?”

    阿紫勉强一笑,“没什么,阿兰说……穆王高兴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正发酒疯呢,王爷在照顾他。”

    沈惜君半信半疑地道:“真是这样?”

    “当然了,奴婢怎么敢骗您。”这般说着,阿紫道:“宗姬今日被那些个繁文缛节扰了一天,必是累得很,不如奴婢侍候您歇下吧。”

    沈惜君想也不想便道:“不行,母亲与喜娘都交待过,这喜帕必得要王爷亲自挑开才行。”

    “可是……”阿兰刚说了两个字,便被阿紫以目光制止,可惜为时已晚,沈惜君刚刚压下去的怀疑又升了起来,且比刚才更深,抬手微微掀开一些帕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紫赔笑道:“没有,能有什么事情啊,奴婢就是怕您累坏了,所以才……”

    沈惜君冷冷打断她未完的话语,“要想继续说废话,就给我滚出去!”说罢,她视线一转,盯着那双面上绣有玉兰花的绣鞋,道:“阿兰,你说!”

    “奴婢……奴婢……”阿兰绞着手指迟迟不曾说下去,直至沈惜君一再催促,方才无奈地道:“奴婢刚才问了府中的下人,他们说……王爷去了西院!”

    “什么?”红帕应手而落,露出沈惜君妩媚艳丽的脸庞,沈惜君看出不看扯落的红帕,死死盯着阿兰,“你说王爷去了哪里!”

    阿兰怯怯地望着那张近乎扭曲的面容,“去了……西院!”

    “赵平清!”沈惜君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攥得咯咯作响,精心修剪并涂着艳红丹蔻的指甲在掌心接连折断。

    新婚之夜,东方溯宿在侧妃房中,让她这个正妃独守空房;此事传扬出去,她必会沦为整个金陵的笑柄,而这一切……都是拜赵平清所赐!

    亏得那个贱人之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姐妹情,结果呢,一转眼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哼,慕千雪是她的挡路石,赵平清……又何尝不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替我更衣!”沈惜君费尽全身力气,方才压下去西院找赵平清算帐的冲动,母亲说过,入了睿王府她要学会忍,哪怕心里再恨也要忍着,如此才能够得到东方溯的心!

第一卷 第两百零四章 机关术

    第两百零四章 机关术

    夜色如水,早开的梨花在幽凉的夜风中飞落,纷纷扬扬,一地雪白,犹如一场下在二月的春雪。

    慕千雪缓步走到梨树下,捡起一片落英在指尖摩挲,梨树经过一年的沉淀与积累,方才开出如云似雪的梨花,可是一阵风拂过,花就落下了枝头,花开即花落,短暂的令人叹息,究竟这一年的酝酿是为了什么?

    肩头骤然一暖,却是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春寒最是冻人,公主小心着凉。”

    慕千雪转身望着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夏月,“怎么还不睡?”

    夏月替她系好颈间的缎带,“公主不是也没睡吗?”

    她的反问令慕千雪哂然一笑,抚着颈间油光水滑的风毛,“想是日间喝了太多浓茶,这会儿都没睡意,干脆出来走走。”

    夏月默默看一眼睿王府所在的方向,轻语道:“公主身子刚刚有所好转,不要想太多了。”

    “我没事。”慕千雪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很多时候,并非说不想便能不想的。在片刻的静默后,她屈身拾起一捧绵白如雪的梨花,叹息道:“可惜了这些梨花,才刚开便谢了,等不到春光浓郁之时。”

    夏月眼珠微微一转,笑语道:“说起这些梨树,徐立今儿个还在与奴婢说呢,他说等花苑的这些梨树结果后,摘了梨子去酿酒,公主若是舍不得辜负这些梨花,不妨收起来晒干,待得酿酒时加在里面,既添香气又好看。”

    她的话令慕千雪心生欢喜,颔首道:“这法子倒是不错,物尽其用之余又不辜负这些梨花一年的等待。”

    见她赞同,夏月当即取来一个丝绢袋,仔细将落在地上的梨花收集起来,很快就收了满满一袋,花瓣密密挤在里面,似一群敛了翅膀的雪白蝴蝶。

    束紧袋口后,夏月朝坐在亭中歇息的慕千雪扬一扬绢袋,欣然道:“公主您瞧,收了这么多呢,明后日再来收几回,应该就差不多够用了。”

    慕千雪没有理会她,确切来说,是根本没有听到夏月的话,盯着茫茫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夏月走入亭中,轻声道:“公主在想什么?”

    慕千雪回过神来,徐徐道:“我在想十九带回来的消息,齐国围攻阳关谷,南境一战在所难免,但陛下属意的统兵之人,却不是王爷。”

    “奴婢知道,陛下属意的是平阳王。”说到此处,夏月眼皮一跳,脱口道:“公主难不成真想干涉此事?”

    “军功是树立威望的最好方法,对王爷来说,南境之乱,是一个机会!”她的想法与东方溯出奇一致。

    夏月为难地道:“这个奴婢也知道,可统兵出征,干系重大,非咱们所能干涉。”

    手指在光滑如肌肤的裙裾上缓缓抚着,许久,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这深沉的夜色中响起,“确是很难,但不见得没有法子!”

    夏月愕然,待要说话,亭外忽地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循声找了一阵,在草丛中寻到一样东西,大约小臂长短,样子古古怪怪,瞧不出是什么,只知是木头拼接出来的。

    “公主您看。”夏月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慕千雪,后者越看脸上的讶色越浓,统共不过一尺长短,结构却异常复杂,粗粗一数,拼接的木头竟有百块之多,而且……她瞧着这东西,怎么有些像鸟雀。

    “花苑里没别的人,应该是哪家孩子顽皮,拿着玩耍时从围墙外扔进来的。”

    “这么晚了,哪还有孩子在外玩耍。”说着,慕千雪起身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夏月拗不过,只得提灯陪了她出去,明月静静悬在夜空中,无数璀璨如钻的星子围绕在四周,默默凝视着人世间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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