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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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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回绝?”
慕千雪叹了口气,为难地道:“我若就此回绝,岂不等于与卫太后母子撕破脸,到时候,他们不止容不下我,恐怕连王爷也会受牵连。”
夏月为难地道:“不能拒绝,难道真要答应吗?”
“不行!”东方溯凝望着慕千雪,眼里迸出异常坚毅的光芒,“这件婚事非你所愿,一定不能答应!”
这一刻,他的眼神很深,令慕千雪有些害怕地避开双眸,不敢与之对视,心慌意乱的她,并没有留意到东方溯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
东方溯暗自吸了一口气,道:“你开口拒绝,确是有所不便,还是我入宫去与母后说。”
“不要。”慕千雪一口拒绝了东方溯的提议,“太后既知我之事,这会儿只怕连你也疑在其中,你现在要做的是尽量置身事外,而不是掺与进来。”
望着那双明秋明眸,东方溯一字一句道:“就算当真被母后所疑,我也不会任由你嫁给卫文斌,绝不会!”
五年前的惊鸿一瞥,注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眼前的女子!
慕千雪紧紧攥着帕子,静寂的心因为他这句话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不可控制;不知从何时开始,东方溯在她心里占据的份量越来越大。
夏月这一次倒是很机灵,怕自己横在中间,会令他们有所不便,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待得书房里只剩下彼此的时候,慕千雪轻声道:“那陈太妃呢,你也不管了吗?”
东方溯咬一咬牙,“若真到那一刻,我会让十六他们护送母妃离开。”
慕千雪静静望着他,仿佛要望进他的心里去,许久,她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等东方溯言语,她已是先一步道:“不要再说是因为三哥,我不信!”
东方溯默然望着她露在袖外的纤纤十指,那是他此生最想握住的手,却一直无缘相握,“那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擦肩而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擦肩而过
在一阵短暂的静寂过后,静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年前,你为何会去南昭求亲,我看得出,你并非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璇玑公主之名,应该不足以吸引你千里迢迢赶赴南昭。”
浓稠如流光隐月的目光掠过慕千雪的脸庞,徐徐说出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其实四年前,并不是我第一次去南昭。我与慕兄因为一次意外相识之后,彼此气息相投,很快就成为知交好友,闲来无事之时,慕兄提及最多的就是公主,常说公主若为男子,南昭帝位必然非你莫属;他见我不相信,就强拉着我来南昭,刚入南昭都城,便碰到一起案子,有一个卖油的小贩不见了钱箱子里的钱,当时旁边有一对卖唱父女,小贩非指称说是那对父女偷的铜钱;此事惊动了官差,官差询问之下,发现父女钱箱子里虽然有不少铜钱,但小贩长得满脸横肉,又说不出究竟没了多少铜钱,认为是那小贩恶人告状,诬蔑那对父女,想讹他们的钱;逐打算将小贩锁回衙门。这个时候,一名面蒙纱巾的女子走出来,说她有法子证明父女钱箱子里的钱,究竟是谁的;她让人取来一盆热水,将那些铜钱倒入热水之中,很快,水面浮起一层油花,最终那些铜钱判定是小贩所有,你可知为什么?”
慕千雪眼中满是锁不住的惊讶,犹如梦呓一般地道:“小贩以卖油为生,手上终年有油渍,经过他手里的铜钱,也都沾上了油,相反那对父女以卖唱为生,他们赚得铜钱不会带有油渍,所以这些铜钱是属于卖油小贩的。”
“不可以貌取人,更不可先入为主,凭一已喜恶断案;刑律之前,当人人平等。”东方溯双眼清晰倒映着慕千雪的身影,“公主这句话,东方一直记得,从未忘记。”
当日在街上断案的女子,正是慕千雪,她虽蒙了面,但慕临风是其兄长,岂会认不出声音。
慕千雪怎么也想不到,竟会从东方溯口中听到自己五年前说过的话,原来……他们早在五年前就相识了。
“我还记得,那对父女偷窃银钱,本该押去官府受刑,是公主怜他们孤苦无依,又是迫于生计才偷的铜钱,劝说那名卖油小贩放弃告状,方才令他们免于受刑;后来我见他们可怜,就拿了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寻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拿剩下的做点小生意,免得四处奔波。”
慕千雪蓦地抬头,惊意如流星追月一般在眸中划过,“原来那个人是你?”
东方溯疑惑地道:“什么那个人?”
慕千雪努力压下在胸口翻涌不定的惊意,“我知那对父女生活艰难之后,曾拿银子给他们,但他们与我说,已经有位公子给过了,不愿再收,我曾找到,但没有寻到人,原来他们口中的那位公子就是你!”停顿片刻,她神情复杂地道:“这件事……你从来没与我说过。”
如果她一早知道东方溯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四年前,她未必会是那个选择。
东方溯涩然一笑,“四年前去求亲之时,我曾想说,可是……公主并不肯给我机会。”
慕千雪默然无言,四年前,一心想求良人的她,并不喜欢冷漠寡言的东方溯,仅仅说了几句话,就让宫人将他请了出去。之后,即便慕临风百般美言,她也不肯再见,最终选了表面看起来,品貌非凡的萧若傲为夫婿。
四年前的他们,擦肩而过,彼此错过……
在最后一缕阳光也从窗格上消失时,慕千雪平视于他,轻声道:“当年……我那样对你,你不怨我吗?”
东方溯有些失神地望着那张不需要任何脂粉珠玉点缀,就可以压过世间所有女子的倾城容颜,“我想过要怨,但怨不起来,所以只能作罢。”说到此处,他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所幸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又见到了公主。”
四年光景,从南昭到西楚,如流水一般在慕千雪脑海中,感慨道:“可惜已经物是人非,慕千雪已非昔日的璇玑公主。”
东方溯上前一步,激动地道:“不,于我而言,你一直是你,从来没有变过。”
“怎么可能没变,我……”话音未落,十指倏然一紧,垂目看去,只见一双修长的手掌紧紧攥自己手指。
东方溯鼓起勇气,一字一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你愿意,我愿生生世世守护你,纵江水为竭,天地相合,我亦不改此心!”
东方溯的手掌很温暖,如春日暖阳,融化着冬日里积下的满园冰雪,令慕千雪差点迷失在那抹温暖中。
她强迫自己抽离那抹温暖,在退步中怆然摇头,“多谢王爷错爱,只是……千雪受不起!”
东方溯上前一步,再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没有错爱,也没有受不起,千雪,不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我待你都是一样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你相信我!”
慕千雪怔怔望着他,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她一直都知道东方溯在意她,却不知竟爱得这样深沉。
如果四年前不曾错过,他们一定会是一对恩爱夫妻,可现在……终归是错过了!
慕千雪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一步一步往后退着,离开她渴望的温暖同时,也一步步重新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现在的身份是楚帝弃后,南昭罪人,不是卫太后还是陈太妃,都不会让你与我在一起。”
手里的空落,令东方溯心里发慌,急切地道:“不会,我会想办法说服母后与母妃,她们……”
慕千雪摇头打断他未完的话语,“陈太妃爱子心切,或许真的会答应;但卫太后会怎么想,她会认为你是故意与她争夺我,甚至是……争夺帝位!”
东方溯激动地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迫嫁给卫文斌吗?”不等慕千雪言语,他已是颓然跌坐在一旁的椅中,喃喃道:“我做不到,千雪,我做不到!”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渡陈仓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渡陈仓
慕千雪走到他身边,轻轻抚着他的肩膀,“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不必太过担心,所幸太后没有立刻下旨赐婚,也给了我还转的余地。”就算她此生真的要再嫁,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卫文斌。
东方溯抬头,那双黝黑如墨玉的眼眸含了一缕深远的悲伤,在长久的相对后,目光渐渐变得坚毅,“如果今日我是坐在承德殿的那一个,就可以护你周全,无需受这样的刁难。”
慕千雪唇角微弯,“若王爷真能走到那一步,护得又岂止是千雪一人。”
这句之后,谁也没有再言语,只有两道身影静静映在窗棂上,如一幅定格的画卷……
十五与十九二人连夜奔赴江宁,调查卫文斌其人,而收到消息的东方泽,也设法让他安排在吏部的眼线查到卫文斌为官以来的卷宗,并悄悄抄录了一份。
东方泽一拿到抄录的卷宗就立刻带到了睿王府,慕千雪还没展开,他已是气馁地摇头,“吏部三年一考,每一次考评,卫文斌不论政绩还是官声都是上等,丝毫找不到能够用来做文章的东西。”
慕千雪仔细看着卷宗,果然如东方泽所言,卫文斌在江宁为官八年,政绩突出,清正廉直,深受百姓爱戴,是一名一等一的好官。
夏月也看到了卷宗内容,紧张地道:“那怎么办,难道公主真要嫁给他吗?”
“当然不行!”
夏月忧声道:“今儿个太后那边已经派人来催过了,看那样子,怕是……拖不了太久了。”
东方泽低头咬一咬指甲,狠心道:“没有问题,那我们就闹得他有问题,总之一定不能让他娶公主。”相处越久,他就越清楚慕千雪的价值,如果没有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子襄助,七哥想要夺回帝位,说一句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慕千雪搁下手里薄薄的纸张,微笑道:“人无完人,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东方泽一怔,继而明白了她的意思,“公主是说,卫文斌的考评有假?”
慕千雪微微一笑,饮了一口茶水道:“我记得宁寿宫中见到卫文斌之时,他穿了一身枣红织金长袍,是用上等云锦所制成,云锦只产于江南一地,素以用料考究、织造精细而著称,有“寸锦寸金”之称;大周官员俸禄并不算高,卫文斌真如卷宗所记载的那样清廉,试问怎么穿得起这样名贵的云锦?”
“这个……”东方泽蹙一蹙眉道:“卫文斌虽然俸禄不高,但出身世家,有几身名贵衣裳也不算什么。”
慕千雪笑一笑,“那请镖局押送货物呢?”
东方泽惊讶地道:“押送什么货物?”
慕千雪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东方泽,“这是十九他们昨夜里刚刚飞鸽传书送来的,王爷请看。”
东方泽疑惑地接过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行字,却令他神色倏变,“卫文斌竟然请了镖局押送十箱货物?”
慕千雪颔首道:“说来也是凑巧,十九他们本是奉了我的命令,去江宁调查卫文斌,在中途投宿之时,遇到一支镖队,得知他们是从江宁而来时,十九便想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下卫文斌,岂知竟意外从一名说漏嘴的镖师口中得知,托他们押送这支镖的就是卫文斌,整整十箱,每一箱都沉甸甸的。”
“十九趁镖队歇息,悄悄打开其中一只箱子,里面皆是金银财帛,另外九箱,想必也不例外。”
东方泽听得口干舌燥,一口饮尽手边尚有些烫的茶水,有些失神地道:“卫文斌回京之时,除了一些衣物之外,就只带了两箱书,所有人都以为他两袖清风,原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已经让其他人去盯着那支镖队,算算路程,应该再过两日便会到金陵城。”
东方泽兴奋地接过话,“只要我们揭穿这支镖是卫文斌所有,就可以揭穿他所谓清正廉明的假面具;到时候,太后便没理由逼你嫁予他。”
“若他到时候否认怎么办?”
东方泽不以为然地道:“财物明明就是他的,岂能否认。”
慕千雪笑着摇头道:“那些金银上面,可没刻着‘卫文斌’三个字,退一步说,就算真刻了,他也可以说是别人栽赃嫁祸,到时候你不仅奈何不了他,还会被卫太后盯上,得不偿失。”
东方泽用力挠一挠脑袋,“不是还有那些镖师吗?”
“那些镖师在走这趟镖之前必然得了吩咐,说不定连一家老小都被吩咐在内,偶尔说漏嘴不打紧,但要他们在衙门堂前,白纸黑色指证卫文斌,几乎没这个可能。”
东方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憋红了脸道:“依你这么说,岂不是白忙一场?”
慕千雪微微一笑,话锋突转,“王爷与刑部左侍郎关系如何?”
“杨和?”东方泽诧异之余,道:“还算过得去,公主问他做甚?”
“若想坐实这些镖银归属于卫文斌,需得杨侍郎相助方可。”
在他们商议对付卫文斌之时,东方溯正静静候在宁寿宫中,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方见卫太后扶着尹秋的手进到殿中。
东方溯恭敬地拱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快起来。”卫太后招手示意他近前,慈爱地道:“哀家不是让人传了话,哀家在礼佛,你不必在此等待吗,怎么不听?”
“母后礼佛,儿臣理应等候。”东方溯接过宫人递来的茶,亲自奉予卫太后,“刚才听宫人说,母后近日常有咳嗽,可有传太医看过?”
卫太后抿了口茶,温和地道:“只是偶尔嗓子痒,咳嗽几声罢了,不要紧。”殿中供了桂花,绵绵软糯的香气无处不在,充斥在鼻尖。
“儿臣过来之前,让御膳房炖了冰糖雪梨,这东西虽非药却有止咳润肺的功效,母后待会儿多喝一些。”
“好。”卫太后慈祥地道:“你虽非哀家亲生,却对哀家最是孝顺,不像皇帝,哀家都好几日没瞧见他了,这来宁寿宫的路,他恐怕都忘记了。”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五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五日
东方溯笑道:“母后说到哪里去了,其实刚才下朝,皇兄也很想与儿臣一道来给母后请安,只是最近朝政繁忙,各地不断呈上奏折,皇兄实在脱不开身,这才未曾前来,还望母后莫怪。”
“行了,不说他了。”卫太后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怜惜地道:“几日不见,溯儿仿佛清瘦了一些,面色也不大好看,可是要兼顾朝堂与健锐营两边的事情,太过辛苦之故?若是这样的话,哀家与皇帝去说,让他不要什么事都往你身上压,朝堂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掌管驻守城外的十万键锐营之外,东方溯还奉旨统领都察院,是诸皇子之中,实权最大的一个。
东方溯心中一凛,卫太后这话,看似出于关心,实则分明是想寻机会削他的权柄;若非这阵子慕千雪经常提醒,根本察觉不到卫太后的真正用意。
他不动声色地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并不辛苦,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面色不大好;儿臣多年来,一直承蒙母后与皇兄照拂,为皇兄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莫说眼下只是都察院与健锐营两边,就算再多,也不辛苦。”
“你这孩子就是心实,皇帝有你这样的手足,很好!很好!”卫太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欣然点头。
此时,御膳房送来炖好的冰糖雪梨,东方溯亲自喂卫太后喝下,随后道:“儿臣离宫之前,会交待他们晚上再炖一次,一日两回,连服三日,应该就不会咳嗽了。”
“好。”卫太后笑着点头,眉眼慈祥温和,丝毫看不出算计之意,难怪能够骗过那么多人,“千雪可有与你提过哀家想替她赐婚一事?”
正将盏碗交给宫的人东方溯动作一滞,点头道:“提过,母后想摄合她与卫侍郎。”
“文斌你也认识,虽然曾娶过亲,但他生性正直,识文懂武又用情专一,配公主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这样来一,公主也能重新拥有一个家,不再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儿臣明白母后一片苦心,不知卫侍郎心意如何?”
卫太后含笑道:“文斌对公主一见钟情,眼下就等公主的点头了,溯儿,公主可与你说过什么?”
“这是公主私事,儿臣不便多问,不过听公主之意,暂时未有嫁人之意,母后,不如……这件事缓缓再说?”
卫太后扬一扬浓淡合宜的长眉,“她担心文斌会是第二个萧若傲?”
东方溯垂目道:“母后英明,公主饱受情伤,再加上与卫侍郎不熟,难免会有所担心,还望母后莫怪。”
卫太后叹息道:“哀家怜惜她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怪她,也正因为疼惜她,哀家才要为她指婚,免得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免得误了这青春年华。”
“哀家让钦天监算了日子,九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哀家打算在那一日赐婚,溯儿以为如何?”在那温和笑容背后,蕴藏着深不可见的算计与试探。
东方溯心里“咯噔”一下,卫太后果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他努力咽下冲到嘴边的话,恻目看了一眼青花缠枝方口瓶中盛放于枝叶间的一朵朵小小金黄桂花,恭敬地道:“母后决定就是了,公主那边,儿臣会帮着劝说,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回答令卫太后心头一松,看这样子,东方溯对慕千雪并非太过迷恋,当不至于受其蛊惑。
这样的恭敬与笑容,一直维持到步出宁寿宫,现在是九月十三,离九月十八只剩下五天,一定要在这五天里想出法子,否则可就真要抗旨了!
心里惦记着事,在去静芳斋请安时,不免有些心不在焉,陈氏默默看在眼中,敛袖执起提梁玉壶往杯中注满茶水之后,道:“可是在想太后为璇玑公主赐婚之事?”
东方溯惊讶地道:“母妃也知道了?”
“前两日去请安的时候,太后与我提起过。”这般说着,她又道:“今日过去,太后都与你说了什么?”
东方溯沉声道:“太后打算在九月十八那日下旨赐婚。”
陈氏打量着他,有些担心地道:“你拒绝了?”
东方溯摇头道:“这是公主的事情,儿臣不便插手,不过……儿臣并不认为卫文斌是公主的良配。”
陈氏眸中掠过一丝松驰,她真怕东方溯会因为慕千雪一事,惹恼卫氏,待得定了心神后,她徐声道:“但是公主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寄住在你府中,确实不太妥当,很容易惹来他人闲言碎语。”
东方溯不以为然地道:“那种乱嚼舌根子的话,理来做甚。”
陈氏摇头道:“岂不闻‘流言猛于虎’这句话吗?有时候,几句流言,就足以将人逼上死路。”
东方溯拧眉道:“如此说来,母妃也赞成公主嫁给卫文斌?”
陈氏长叹一声,拍着东方溯的手背道:“母妃赞成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怎么想,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
陈氏这句话落在东方溯耳中,极不舒服,脱口说出心中之言,“儿臣绝不会让公主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冬梅眼皮一跳,急忙道:“殿下,您可千万别胡来,那可是太后,违背不得,太后要赐婚,就由着她赐。”
“溯儿,冬梅说得不错,太后虽疼你,但终归尊卑长幼有别,万万不可任性妄为,以免惹太后不快。”陈氏隐晦的提醒着,卫氏的性子,没人比她更清楚,一旦惹恼了卫氏,后患无穷。
东方溯暗自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母妃放心,非万不得已,儿臣不会胡来。”
陈氏眸光微沉,“这么说来,你还是打算插手?”
在一番长久的沉寂过后,东方溯轻声道:“早在儿臣将公主从西楚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插手了。”
陈氏盯了他片刻,长叹道:“看来不论母妃说什么,你都听不入耳,罢了罢了。”
“请母妃恕罪。”面对东方溯的行礼,陈氏又是一声叹息,“我乏了,你退下吧。”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杨和
第一百三十章 杨和
“母妃好生歇息,儿臣改日再来请安。”再次拱手一礼后,东方溯退出了静芳斋;望着前后离去的身影,冬梅急急道:“太妃您为什么不再多劝劝,万一真要惹恼了太后,那可怎生得了啊!”
陈氏苦笑道:“你以为不插手这件事,溯儿便可一世无忧了吗?”
此话令冬梅想到东方泽身边潜伏未显的危机,咬一咬银牙,“话是这么说,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奴婢再去劝劝殿下?”
陈氏抚一抚冰凉的额头,无奈地道:“他的性子,你难道还会不知吗,说再多也是无用,只希望……慕千雪有法子解决这次的事情吧。”
冬梅无言相对,只能暗自叹息,祈祷他们可以安然度过此劫。
九月十五日傍晚,四个轿夫抬着一乘青呢小轿从刑部出来,坐在里面的是刑部左侍郎杨和,他每日下朝之后,都会来刑部处理公文以及各地呈上来的案件,等全部处理完之后,方才回府。
杨和看了一天的公文案件,疲惫得很,再加上轿子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轿子已经停了,想是到府门口了,然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管家来掀帘子,倒是有烛光自轿帘缝隙中照进来。
“这个管家,去哪里了。”杨和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掀帘走了出来,人还未站直便愣在了那里,轿子所停之处,并非他以为的府门口,而是一处宽敞的庭院。
“醒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杨和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望去,借着两边铜丝路灯的光芒,杨和看到一张怎么也想不到的脸庞,满面惊讶地道:“穆王?”
东方泽晃一晃手里的青玉酒壶,“本王知道杨大人心里有许多疑问,不妨坐下一边喝酒一边说。”
被他这么一说,杨和方才发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张石桌,上面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杨和呆呆地随东方泽来到石桌前,直至后者替他满上了面前的青玉酒杯方才惊醒过来,连忙道:“下官不敢!”
东方泽笑一笑,在替自己也满上后,招呼道:“坐下说话。”
依言落坐后,杨和迫不及待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王爷,下官……怎么会在这里的,那几名轿夫呢?”说到此处,他心中一动,紧张地道:“可是他们不小心冲撞了王爷?”
东方泽笑道:“他们没有冲撞本王,是本王有事与杨大人商谈,所以将杨大人请了过来,未曾事先知会,令杨大人受惊,还望恕罪。”说着,他起身朝杨和拱手作揖,后者赶紧起身避让,“王爷切莫如此,下官受不起。”
待得各自重新落坐,又对敬的酒水后,杨和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下官能够做到的,一定照办。”他这话为自己留了余地,能做的照办,不能做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东方泽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低低一笑,一边重新满酒一边道:“本王若没记错,杨大人应该是承庆八年的状元。”
杨和惊讶地道:“王爷好记性,下官正是承庆八年时考的科举。”
“杨大人是终承庆一朝,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虽然本王当时还年幼,但事后常听父皇提及,杨大人殿试那篇文章,父皇当年可是爱不释手,亲点你为状元;算起来,大周立国近百年,能够连中三元的,不足十人,实在令本王佩服。”
提及自己昔年连中三元之事,杨和颇有些得意,口中则谦虚道:“王爷过奖,下官也只是运气而已。”
“天下读书人不知凡已,怎不见他们有这样的运气。”说着,他再次举起酒杯,“本王再敬杨大人一杯。”
“多谢王爷。”在又一股甘醇的酒水穿过喉咙后,杨和自在了许多,不再如刚才那般拘束。
“本王记得,杨大人这个侍郎之位,还是父皇封的吧?”
杨和肃然点头,“承庆十七年时,下官还只是刑部一名四品官员,当时正逢左侍郎出缺,先帝破格提拔下官为正二品侍郎;先帝待下官,实在是恩重如山。”
“父皇向来知人善用,破格提拔,是因为他知道杨大人有这个能力,在大周,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能者居之……”这四个字触动了杨和,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借此压下心中激涌而起的愤慨与不甘。
东方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故意叹道:“俞泯中与大哥一起勾结做乱,被罢了刑部尚书的位置,本王原以为,刑部尚书之位,非杨大人莫属,毕竟不论资历还是能力,大人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岂料皇兄竟会突然调卫文斌来刑部,虽然眼下只是左侍郎,但看皇兄之意,应该很快就会让他接任尚书之位。”
杨和紧紧攥着明月下近乎透明的青玉酒杯,在秋虫的鸣叫中,违心地道:“卫大人在江宁为官期间,清正廉直,政绩突出,又深受百姓爱戴,皇上属意他接替尚书之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卫文斌真如杨大人所言,清正廉直,本王自然无话可说,只怕……耳听为虚!”
杨和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岂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盯着东方泽道:“王爷可是听说了什么?”
“本王听闻……”东方泽很懂得拿捏人心,止了话语,摇头道:“还是不说了。”
话听到一半,杨和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哪里还忍得住,追问道:“左右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何妨说来听听,下官保证,未得王爷允许,绝不外泄半句。”
东方泽见戏做得差不多了,点点头,凑过身子轻声道:“本王收到消息,卫文斌托镖局押送十箱东西从江宁至金陵,明日就会到,箱子里装的,全部都是金银财帛!”
“金银财帛?”杨和脱口惊呼,骇然道:“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岂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初初听说之时,本王也吓了一跳,这个卫文斌表面道貌岸然,清正廉明;实则百般搜刮民脂民脂,江宁百姓对他怨声载道。”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镖银被劫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镖银被劫
“可是吏部明明年年考核,说……”话说到一半,杨和止住了话语,卫文斌是当今太后的侄子,皇亲国戚,吏部自然是怎么好怎么写,又怎么会写半句不好。
“本王一想到这样人将会接替刑部尚书之位,这心里就堵得慌,更替杨大人不值,唉。”东方泽一边叹息摇头,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杨和的表情,可惜后者一直低着头,令他无法看清,只能从其紧攥的双手中,看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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