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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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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他,东方泽迫不及待地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没?”
“回王爷的话,阮娘她……”
信王抬手打断他的话,凉声道:“在你答话之前,本王先提醒一句,此案涉及的并不仅仅只是阮娘一条性命,若有隐瞒或者欺骗,不止你要人头落地,就连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受到牵连。”
仵作被他说得冷汗涔涔,佝偻着本就极为瘦小的身子战战兢兢道:“小人不敢,不敢!”
信王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扬一扬下巴道:“行了,说吧。”
仵作赶紧理了理思绪,一五一十地道:“穆王说的没错,阮娘是死于他杀,上吊只是一个伪装,死因是窒息,至于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三更前后,另外小人在她指甲缝里发现一些鲜血,小人怀疑她临死之前,曾抓伤过凶手!”
听到此处,东方泽精神一振,当即道:“我这就去将那些狱卒抓来。”
在他离去后,信王询问道:“阮娘生前可有被下药?”
仵作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仔细想了想,摇头道:“阮娘体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除了双手之外,也再没有其他外伤。”
也就是说,阮娘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写下那封绝笔书,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在信王思索之时,刑部尚书俞泯中到了,在听信王讲了大概经过,又看了书信后,拱手道:“敢问王爷,魏敬成现在何处?”
在示意仵作下去后,信王道:“本王让他在书房里待着。”说着,他低声道:“泯中,本王要你仔仔细细调查这件事,魏敬成、王宅、倚翠阁一个都不要漏了。”
俞泯中点头之余,隐晦地道:“王爷,您真觉得这倚翠阁是那位的?”
信王冷声道:“如果不是他的,怎么王良、魏敬成一个个的都冒了出来,这会儿还将阮娘伪装成自尽。”
俞泯中为难地道:“可就算真查了出来,咱们也无可奈何啊,总不能明着与那位对干?”
信王瞅着他道:“害怕了?”
俞泯中脸色一变,赶紧道:“王爷对下官有知遇之恩,只要是王爷开口,就算是刀山火海,下官也绝不会有半点迟疑,下官只是担心王爷,万一被那位发现,只怕他会对王爷不利。”
信王垂目抚过刺绣精致的衣襟,“本王心里有数,你只管按本王说得全力追查就是了。”
见信王心意已定,俞泯中只得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儿东方泽面色古怪地走了进来,在他后面跟着那个牢头。
信王心思一转,已是明白过来,挑眉道:“是他?”
东方泽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牢头,没好气地往椅子里一坐,“大哥你自己问他。”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漏夜前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漏夜前来
信王朝俞泯中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走到牢头面前,仔细打量着,在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时,脸色一变,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只见牢头双手手背都有烫伤的痕迹,红红一片,皮都破了,“怎么回事?”
牢头有些哆嗦地道:“启禀大人,小人刚才有些口渴,就想去厨房讨些水喝,里面就一个小厨子,他拿了刚烧开的茶壶给小人倒水,哪知一不小心绊倒,茶壶落在小人手背上,一下就给烫成这样了。”
东方泽语气僵硬地道:“我去厨房问过了,和他说得相符。”这般说着,他又心有不甘地拍着扶手,恼声道:“早不烫伤晚不烫伤,偏偏就在我们去查谁被阮娘抓伤的时候烫了,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阮娘真不是小人杀的,王爷您要怎么才肯相信王爷?”牢头满面委屈的说着,瞧着还真有几分可怜。
“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都休想本王相信你。”东方泽眼珠一转,对信王道:“大哥,这样问他是不会说的,干脆用刑得了。”
一听这话,牢头浑身直打摆子,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听得人心烦,俞泯中对随他来的衙差道:“把他带回刑部,好生看管,若出了什么差池,本官唯你们是问;另外把尸体也带回去。”
在衙差带人退下后,东方泽气呼呼地道:“大哥,依我看,阮娘一定是京兆府上下串通杀害的,魏敬成他脱不了干系。”
信王盯了他一眼,“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得胡言,以免招人话柄。”
“可是……”
信王知道他想说什么,淡然道:“有俞尚书在,他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你不必担心。”
俞泯中也适时道:“请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彻查此事,找出藏身于背后的真凶,至于魏敬成……”他犹豫了一会儿,对信王道:“他始终是正四品的朝官,是否带回刑部,还得请示过陛下才行,请王爷见谅。”
“本王明白,辛苦俞尚书了。”
“王爷客气。”这般说着,俞泯中又道:“若是王爷没别的吩咐,下官现在就入宫去见陛下,也好早日开审此案。”
未等信王言语,东方泽先一步道:“大哥,要不然我们与俞尚书一道过去,毕竟这件事,是咱们第一个发现的,陛下问起来,也答得清楚一些。”
信王思忖片刻,同意了他的提议,三人一道入宫见驾,他们刚一离府,柳师爷便立刻将这件事告诉被软禁在书房里的魏敬成,一听说他们进宫,魏敬成顿时整个人瘫软在椅中,冷汗一滴滴地自额头滴下,面色煞白如纸。
柳师爷强自镇定地道:“这件事咱们做的妥妥当当,就算闹上刑部乃至朝堂,他们也找不到证据,您放心。”
魏敬成攥着扶手,哆嗦着两处处薄薄的嘴唇,“就怕一日找不到证据定本官的罪,他们一日不会罢休!”
“陛下是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柳师爷是魏敬成使了多年的心腹,知道不少事情。
魏敬成勉强定一定神,抬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忤作查得怎么样,那个牢头呢?”
“仵作查到阮娘临死之前曾抓伤了人。”早在仵作刚验完尸出来的时候,柳师爷就悄悄从他嘴里问出来了话。
魏敬成双手倏然一紧,颤声道:“是牢头?”
柳师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大人放心,小人一知道这个情况,就让牢头故意烫伤了被抓伤的手背,弄得血肉模糊。”
听得这话,魏敬成长舒一口气,“总算你见机快,否则当真麻烦了。”话音未落,他又有些担心地道:“牢头可会说出去?”
“人是牢头亲手杀的,除非他想死,否则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信王他们不过是徒劳无功。”
“希望一切如你所言。”说到此处,魏敬成又恨恨地道:“还以为可以顺顺利利解决倚翠阁的事情,他们偏又来横插一脚,一想到他们刚才那副嘴脸,本官就气不打一处来,哼,明明狗屁不懂,却仗着自己是龙子凤孙,对本官呼来喝去,怎么说本官也是正四品朝官,到他们眼里,倒跟个狗差不多。”
“大人说到哪里去了,您且先消消火,待这件事情过去后,咱们再慢慢将这些日子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魏敬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道:“你去外面盯着一些,一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咱们已经失了先机,可不能再大意了。”
柳师爷肃声答应,“小人明白。”
东方泽一行,直至夕阳西下,方才从承德殿出来,得东方洄应允,阮娘一案,正式交由刑部尚书俞泯中审理,所有涉及此案的人证物证,一律移交刑部;至于魏敬成,暂时仍住京兆府,如刑部需要,当全力配合,不可怠慢。
在与信王分开之后,东方泽趁着天色还未黑,策马回到自己府中,之后就再没有出来。
穆王府里,每天晚膳过后,厨房的小厮都会推着小车将做膳剩下的垃圾运出府去,这次也不例外;在他倾倒垃圾之时,黑暗中传来一声猫叫,想是附近流浪的猫儿。
小厮两边耳朵微微一动,推着倒好垃圾的小车离去,但方向并非穆王府,在连着穿过好几条街巷后,停在了一处门口,在确定四下没人后,小厮轻轻叩动着上面的铜环,很快有人来开门让他进去。
在停好推了一路的小车后,小厮随开门的侍女穿过垂花拱门,来到一进院落里,橘黄色烛光自左侧两扇交花方棱格子窗户里透出来。
侍女推门走了进来,朝坐在上首的二人屈一屈膝,“王爷、公主,穆王来了。”随着她的语气,那名小厮抬步进了屋子,可不就是东方泽。
东方溯视线在一身粗布简衣装扮的东方泽身上掠过,难得玩笑地对一旁的慕千雪道:“平日里老九从来都是非绫罗不上身,今日这番装扮,可是头一回见,难得的很,乍一瞧着倒是挺像徐立他们的。”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穆王之危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穆王之危
东方泽翻了个白眼,扯着那身布衣道:“要不是为了来见七哥,我哪用穿成这样子,你可倒好,还取笑起我来。”
慕千雪掩唇笑道:“九王潇洒风流,就算一身布衣,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东方泽高兴地道:“还是公主有眼光,不像七哥,只知以表面取人,好生肤浅。”
“你啊!”东方溯笑着摇一摇头,待得夏月奉过茶后,他清一清嗓子道:“我听说,今日你与大哥还有俞泯中一道进宫面圣,可是京兆府出了什么事?”东方洄要求俞泯中在查清案情前,尽量低调行事,故而这件事还没在金陵城传开。
一听这话,东方泽连忙搁下手里的茶,正色道:“果然如公主所料,我拉着大哥刚到京兆府,还没说几句话,便有狱卒来报,说阮娘在牢里上吊自尽。”
慕千雪摇一摇手里的六棱宫扇,凉声道:“我猜猜,阮娘是被人杀死的对吗?”
“不错,因为公主事先提醒,故而我仔细检查了阮娘颈上的淤痕,发现有两道痕迹,一道是绳痕,另一道不是,仵作也证实了这一点。”
东方溯扬眉道:“这么说来,她是先被人杀死,然后再伪装成自尽?”
“应该就是这样,七哥你是没看到魏敬成当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件案子眼下已经交给俞泯中审理,他是大哥的人,瞧着吧,有的好戏看了。”说到此处,他好奇地道:“敢问公主,你是怎么知道今日会出事的?”
包括魏敬成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今日之事是一个巧合,唯独东方泽心里明白,他是故意拉信王去京兆府的,就在前一夜,他突然收到慕千雪的密书,让他天亮后,务必带信王去一趟京兆府,并且多留些时辰,那里很可能会有事情发生,结果当真如此。
慕千雪徐徐道:“自知道魏敬成是周帝的人后,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就在昨天夜里,他扮成下人的模样,自后门离开京兆府,去了一字街街尾的琉璃坊。”
东方溯拧眉道:“琉璃坊,那是什么地方?”
“七哥你整日不是军营就是府中,难怪会不知道,琉璃坊在金陵里鼎鼎大名,远胜于倚翠阁。”
“也是青楼?”
东方泽笑容诡异地道:“虽然里面的姑娘一个个花容月貌,但至今为止,还没听说哪一个人有幸可以一亲芳泽。”
自刚才起,夏月就一直在念叨着“琉璃坊”三个字,这会儿终于想了起来,脱口道:“我记得了,上次陪公主去一字街买献给太后的手串时,曾经见到过,听徐立说,那是一个乐坊。”
“不错,那里的姑娘都有一手乐器的绝活,而且卖艺不卖身,与青楼大不相同,但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听说琉璃坊的当家头牌杏姑娘一曲之价,已经涨到了五十两,并且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夏月听得乍舌不已,“这么说来,魏大人去琉璃坊,是为了听曲?”
慕千雪摇头道:“若是为了听曲,尽可大大方方地去,何必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呢?大周可没规定官员不许去青楼乐坊。”
夏月想想也是,满面疑惑地道:“既不是为了听曲,那去琉璃坊做什么?”
慕千雪眼眸轻转,落在神色沉沉的东方溯脸上,“王爷想到了吗?”
东方溯蜷曲的手指微微一紧,对视片刻,道:“你想说琉璃坊也是属于皇兄的?”
“因为镜玉一事,诸王一直在给魏敬成施压,令他苦不堪言,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乔装去了琉璃坊,我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琉璃坊有可以替他解决这件事的人。”
东方泽恍然道:“而琉璃坊给出的解决法子,就是暗中杀了阮娘,然后造一封担下所有事情的假遗书。”说到此处,他连连冷笑,“他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全在公主的预料之中;不过杀人灭口,倒是很符合东方洄冷酷无情的作风,七哥你说是不是?”
东方溯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相信东方洄是一个光明磊落,仁德宽厚之人,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次又一次越过他心里那条线,颠覆他多年来的认知。
见他迟迟不说话,东方泽拧着两条英挺的眉毛,不满地道:“七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他吧?”
“不是。”东方溯理一理心思,转而道:“阮娘一事已经交给俞泯中审理,暂时不用我们插手;相较之下,我倒更担心老九的处境,我让十六查了数日,始终查不出那群人的来历。”
东方泽之所以要扮成小厮的模样来睿王府相见,就是为了避开暗中监视之人的耳目,之前那声猫叫,是十六给出的信号,告诉他一切安全,那群人没发现他。
慕千雪低头抚着扇面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我怀疑……那些是周帝派来的人。”
听得这话,二人脸色尽皆一变,东方溯急急追问,“公主是说,皇兄开始怀疑老九了?”
慕千雪淡然道:“从九王今日的言语来看,信王显然没对他生疑,至于其他几位王爷,我也都让十九他们查过,均无可疑,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周帝。”
“如此说来,老九现在的处境岂非很危险?”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周帝顶多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就不是监视那么简单了。”
东方泽心中一松,冷声道:“幸好七哥及时发现,否则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他们知道那群东凌人藏身于我府中。”
慕千雪沉眸道:“只怕他们不甘就此罢手。”
东方泽不以为然地道:“不甘又怎样,难道他们还能冲进我府中来搜查不成?”他是亲王又是先帝嫡子,在明面上,连周帝都要让他几分,谁又敢冲进穆王府去闹事。
慕千雪却没他这样乐观,“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业之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业之始
东方溯颔首道:“那群东凌人犹如一枚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爆,当务之急,是将他们从穆王府中接出来,让九弟得以脱身。”
“十六提过,那些人不分日夜地监视着穆王府,一旦有稍大一些动作,立刻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再者,现在满城都在搜捕东凌人,万一途中被官兵发现,后果更加严重。”
东方泽摩挲着冒了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拧眉道:“不能明着走,那暗中挖一条通出府邸的地道总可以了吧?”
“挖一条地道少则十来日,多则一个月,九王确定周帝等得了这么久吗?”
这句话无疑是否决了东方泽的提议,令后者烦恼不已,赌气地道:“明着不行,暗着也不行,岂非只能坐以待毙?既是这样,还说来做什么。”
慕千雪轻咳一声,徐声道:“事实上,就算真赶在周帝派人搜查之前,将东凌人送出府去,周帝对九王的怀疑依然还在,并没有打消;往后只要朝局或者金陵稍有风吹草动,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九王。”
东方溯盯着烛光中蜷曲的灯芯,神色复杂地道:“他与九弟始终血脉相连,当不至于狠下杀手!”
慕千雪毫不客气地道:“这只是王爷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不错,周帝登基后,确实善待诸王,封王加爵,但这一切并非出自真心,而是有顾忌。”
“什么顾忌?”
在东方泽好奇的目光中,慕千雪徐徐吐出三个字来,“神机营!”刚才她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合盘托出,有些事情,是时候决定了。
相较于东方溯的惊讶,东方泽更多的是不解,“公主说……神机营是东方洄的顾忌?”
“不错。”话音未落,东方泽已是连连摇头,“神机营从来都是大周帝王手里的一把无往不利的利剑,怎么会是顾忌,公主说笑了。”
慕千雪往后靠了靠,唇角轻挑,“如果这把利剑,落在别人手里的呢?”
“别人手里……”东方泽愣愣重复着这句话,紧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呼吸急促地道:“你说神机营不在东方洄手里?父皇没有传给他?”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露出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喃喃道:“我知道,我就知道父皇不是真的想将帝位传给他,果然是这样!
待得自激动中恢复过来后,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公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慕千雪抬手指向东方溯,再次说出惊人之语,“神机营就在睿王手中。”
东方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愣愣看着东方溯,耳边不停回响着慕千雪的言语,七哥……神机营在七哥手里,这……这怎么可能。
不错,众兄弟之中,他唯一服气的就是东方溯,同样的,近二十年兄弟,令他对东方泽的处境再清楚不过;自小到大,父皇对七哥莫说是关心,就连一个笑容也几乎没有;充斥在记忆里的,从来都是无视与喝骂,父皇临终之前,甚至没想起见七哥最后一面。
现在,慕千雪突然告诉他,父皇将神机营传给了七哥,这……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又或者说,是自己听错了。
想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盯着慕千雪道:“公主能否再说一遍?”
“承帝将神机营传给了睿王!”这十一个字,慕千雪说得清清楚楚,东方泽也听得清清楚楚。
在压下那份震惊后,他走到东方溯身前,“七哥,公主所言都是真的吗?”尽管知道慕千雪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还是想从东方溯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
尽管不知道慕千雪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说出神机营的秘密,但既已经说了,东方溯也无谓再隐瞒,颔首道:“是,父皇驾崩前几日的夜里,召我去承德殿,将神机营传予了我,因为父皇严令不许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故而没有与你说,你别介意。”
东方泽急急摇头,“不会不会,我只是……父皇他真是令人意外!”过度的激动,令他有些语无伦次。
“周帝没有得到神机营,所以他只能依靠倚翠阁还有琉璃坊来掌控金陵城;也正因为对神机营未知的恐惧,所以不敢轻易对诸王下手,但……这一日早晚会来临。”随着这句话,她起身走到东方溯身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王爷,您考虑好了吗?”
东方溯自知她问的是什么,沉吟片刻,道:“若我拒绝又当如何?”
面对他的话语,慕千雪面色平静地屈膝道:“那么请恕千雪无力解危,一切听天由命,或许一年,或许十年,这金陵城中将血流成河,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去阻挡改变。”
东方泽听出一些端倪,试探地道:“公主,你可是想让七哥去争夺承德殿的位置?”
慕千雪颔首道:“想要保你,保陈太妃,保他自己,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而且……我相信这也是承帝的意思!”
“父皇……”随着这两个字,东方泽眼中燃起一簇火苗,激动地攥着东方溯的衣裳道:“虽然我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将神机营传给七哥,但既然传了,就表示七哥才是父皇中意的人选,承德殿的位置是属于你的,七哥一定要去夺回来!一定要!”
东方溯长叹一声,望着慕千雪道:“所以,我今日一定要决定是吗?”
“是。”这几日,金陵乃至各地的情报一直在源源不断的送到她手里,卫氏势力之大,令她越看越心惊,拖得越久,东方溯成功的机会就越渺茫,必须得尽快决定。
东方泽等得心焦,又道:“七哥,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快答应吧。”
在他一声急过一声的催促中,东方溯终于点头,说出改变他一生轨迹的四个字来,“好,我答应!”
见他答应,东方泽高兴的几乎蹦起来,激动地拍着胸脯道:“七哥放心,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我也一定会助你成事!”
“我知道。”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慕千雪,在一番长久的对视后,拱手长施一礼,“请公主助我!”
慕千雪上前扶起他,凝声道:“千雪余生,皆为王爷所赐,自当倾尽全力襄助王爷成就大业!”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谋定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谋定
待得各自重新落座后,慕千雪敛一敛广袖,道:“想要保全九王,就要让周帝相信,指使东凌刺客的另有其人。”
东方泽心思一转,已是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公主是说寻一个替罪之人?”
慕千雪点一点头,转眸望向坐在另一边的东方溯,“王爷认为信王如何?”
东方溯目光一跳,“你想让他做这个替罪羊?”
“承帝过世之后,信王深居简出,异常低调,可十九却查到,他手里有一股暗势力。”
东方泽道:“我想起来了,负责行刺大哥的那个东凌人曾提过,当时有人打偏了他的出箭,方才没能射中大哥,应该就是公主说的那些人。”
东方溯沉吟道:“这么说来,大哥当真对帝位有觊觎之心,只是……仅仅因为这样,就让他背负这个罪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一个人一旦起了心思,不走到最后一步是不会停手的,信王也不例外,而且……他所做的,比王爷以为的还要多许多。”说着,她取出一封卷宗递给东方溯,“这是我让十九他们查回来的,请王爷过目。”
东方溯疑惑地接在手里,待得看完卷宗上面的内容,脸色异常难看,“大哥竟在暗中囤积兵马并且与齐国官员往来?”
慕千雪颔首道:“就像九王与东凌合作一般,信王也在暗中寻找可以助他夺得帝位的助力,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没有与齐国那边达成合作,所以一直隐忍未发,幽居府中韬光养晦。”
东方溯扬一扬手里的卷宗,“这么说来,你一早就计划好了?”
“倒也不是,我之前让十九他们去查,只是想知道金陵城中各方的势力,岂料竟截获信王寄出的一封书信,从而意外查到这个。”
“与其任由事态恶化,不如趁此机会扼止,虽然会令信王受冤,但有王爷与九王相保,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万一东方洄一定要杀大哥呢?”东方泽有些担心地问着,尽管他并不喜欢同样虚伪假善的信王,但这个瘘子毕竟是他捅出来的,若为此害得信王丢了性命,难免心有不安。
慕千雪肯定地道:“在未找到神机营之前,周帝还要维持他的仁君形象,不会对你们狠下杀手;此事虽然会委屈信王,却也并非全无一利。”顿一顿,她转过目光道:“千雪明白王爷是个光明正直之人,不愿行此阴小之事,但权谋算计之下,必然会有人牺牲,这是无可避免的;再者,信王他……”
“我明白!”在打断慕千雪的话后,东方溯深吸一口气,面庞微微扭曲地道:“一切照公主的意思去办,本王会全力配合。”说着,他起身拱一拱手,“夜色已深,不打扰公主歇息了,告辞。”
在他与东方泽身影没入重重黑暗后,慕千雪收回目光,叹息道:“夏月,我是否将他逼得太紧了一些?”
“公主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好,这一点,王爷心里也是清楚的,否则不会应承您的计划。”夏月关起房门,勺了一舀安息香在放置了细炭的错金博山香炉中,很快,一缕白烟袅袅伸起,清幽宁神的香气充斥在室内。
“但我看得出,他心里并不愿。”
“王爷素来光明磊落,这会儿突然如此,难免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您别太过担心。”说话间,外面传来三更鼓声,夏月见慕千雪又要去拿摆在案上的卷宗,赶紧先一步按住,“您这阵子为了穆王的事情,没日没夜的推算十九他们送来的情报,总这个样子,身子会受不住的。”没有人比夏月更清楚,在慕千雪犹如先知一样的神算背后,是严重的心力与体力损耗。
“我没事。”任慕千雪如此言语,夏月就是不肯松手,“奴婢不管,总之今夜不许看了,否则奴婢就去告诉王爷。”
“你这丫头。”慕千雪拗不过她,只得进了内室歇息,在安息香含蓄的香气中沉沉睡去,这是东方溯遇刺后,她睡得最早的一次,之前往往熬到四更甚至天亮时分才小睡一会儿。
绿衣并不知道琉璃坊已经暴光,按着东方洄的吩咐,一连数日派人紧紧盯着穆王府,可新近呈上来的一封情报,却让她起了犹豫。
这是一名潜伏在信王府里的人送来的,按他所言,昨夜里他在信王府后院一间平房内发现几把细长的东凌刀。
至于穆王府那边,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东方泽除了上朝之外,就是去逛逛一字街,或者与信王他们去刑部询问阮娘一案的进展。
难道……勾结东凌的是信王?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她重新调派人手,分出一部分去监视信王,并让信王府的内应设法潜入书房,查看信王的书信,看是否能找到与东凌人往来的蛛丝马迹。
两日后,几封书信秘密送到了绿衣手中,后者看过后,不敢耽搁,立刻进宫见东方洄。
在将怀恩遣出去后,东方洄搁下手里的朱笔,抬头道:“查到了?”
绿衣恭敬地递上书信,“这几封信是从信王书房中偷出来的,足以证明,信王与东凌人勾结策划多日前的那场刺杀!”
“信王?”东方洄惊讶挑了挑眉,“不是老九吗?”
“奴婢之前也以为是九王,直至信王府的内应传来消息,说在信王府一处平日里无人去的屋子里发现几把东凌刀,奴婢这才意识到,可能我们疑错了人,又想起信王身边的暗卫,故而私下调了几个人去查信王。”说到这里,绿衣屈膝道:“未曾事先禀报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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