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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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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秋水搁下铜盆,接过予恒手里的木梳,仔细替他梳着头发。

    予恒感受着梳齿划过头皮时带来的酥痒,轻声道:“今日是予瑾下葬的日子,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秋水动作有微微的停滞,“三殿下的死因查清楚了吗?”

    “嗯,是喝多了酒意外失足而亡。”

    “那……”秋水小心翼翼地道:“皇后娘娘还好吗?”

    予恒望着铜镜中的她,“你怕母后还怀疑与你有关?”

    秋水轻轻点了点头,予恒安慰道:“只要父皇相信你是无辜的就够了,母后……她已经魔怔了,不说也罢。”

    他的话并不能令秋水安心,惴惴道:“会不会有一天,宫里的人又突然把奴婢带走?”

    予恒拉过她的手,温言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会的。”

    秋水迎着他的目光,柔声道:“奴婢不怕死,只怕看不到殿下。”

    这句话令予恒甚是动容,握紧她的手,声音越发温和,“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秋水脸庞微微一红,从他掌中抽出了手,取过一个白玉发冠仔细束住他的头发,“殿下快去用膳吧,一早空腹可不好。”

    予恒点点头,在准备出门前,他想起一事,道:“最近没事不要出门。”

    秋水眨一眨眼,疑惑地道:“怎么了?”

    “昨日听予怀说抓到了几名行迹可疑的人,怀疑是别国奸细,正准备让府尹挨家挨户的去搜。”

    秋水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可知是哪一国派来的?”

    “暂时不清楚,不过也能大概猜到,不是西楚就是齐国。”说到这里,予恒冷哼一声,“贼心不死!”

    秋水点点头,“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去吧。”

    在送予恒出门后,秋水回到自己屋中,紧紧关着房门,等到再出来时,已是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青春妩媚的样子。

    秋水——懂易容术!

    装扮成老妇人的秋水悄悄离开齐王府,穿过数条小巷子,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间残旧破败的屋子前,门口结满了蜘蛛网,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秋水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面,那里有一扇小门,她闪身入内,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盏和房子一样残旧不堪的灯笼挂在门口,也不点起,就这么悬着。

    过了一会儿,两道人影先后闪进了小门,是两个相貌一样的中年人,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都是高手。

    站在左边那个人率先开口,“找我们兄弟有什么事?”

    看到二人完好无缺,秋水松了一口气,“二位没事就好,我得到消息,太子抓到几名混入金陵的奸细,准备让金陵府尹挨家挨户搜查,二位请务必小心,不要泄露了身份。”

第一卷 第八百七十九章 终知真相

    “知道了。”左边的中年人应了一声,道:“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帝听了齐王的劝,将我放归府中,所以现在他们父子的关系有所缓和,至于长信殿那边,还僵持着,暂时没动作。”

    秋水的话令那两人有所不满,“这么说来,差事越办越回去了?”

    “二位先生息怒,我正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快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

    右边的中年人冷声道:“最好是这样,主子耐心可是不多了。”

    “我明白,多谢右先生提醒。”秋水连忙答应,这两人的名字很是有趣,一人叫左,一人叫右,分别称左先生,右先生;他们一直按照名字站立左右方位,从来不会站错,也从来不会分开,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两人一起行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要是没别的事情,我们先走了。”

    “恭送二位先生。”在左右二人离开后,秋水略一收拾,亦走了出去,刚一开门,便看到一角玄色平纱袍子,顺着深如浓墨的袍子看上去,她瞧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予恒!

    秋水倒吸一口凉气,予恒不是去扶灵出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出现,便被她狠狠压了下去,她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予恒不可能发现的,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努力说服自己,将所有紧张与害怕都死死压在面皮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苍老的声音问道:“这位公子,您从哪儿来啊?”

    秋水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装扮,相信以她的易容术,予恒一定认不出来。

    “从齐王府来。”

    “齐王府……”秋水喃喃重复了一句,笑道:“老身知道,是城东的大宅子,听说里面住的是圣上的儿子,最尊贵不过。”顿一顿,她又道:“不知公子是齐王府里的哪位?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

    秋水心中一跳,赔笑道:“公子要找谁?”

    “一个名叫秋水的人。”

    “秋水?”秋水心跳得几乎快要蹦出来,假意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老身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在这附近住的,否则老身一定有印象,公子去别地找找吧。”

    “不必了,她就在这里。”予恒定定看着她,目光锐利的似乎要直透内心,“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秋水头皮一阵发麻,似有无数小虫在头皮上蠕动,她僵硬地笑了笑,“公子在说什么?”

    予恒手掌一挥,竟是把秋水的头发生生扯了下来,不,确切来说,是一个假发。

    假发一被拿走,秀发顿时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这三千青丝是秋水最喜欢的,一直悉心保养,但这一刻,她只想变成一个剃去青丝的尼姑!

    “冷——秋——水!”予恒的声音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敲在秋水心中,令她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予恒脸上并没有揭穿的欣喜,有的只是悲哀与伤心,一直以来,无论母后怎么说,他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秋水这一边,替她说话,甚至不惜为她与母后反目,结果现实掴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他——所爱非人!

    秋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尽管她能言善辩,可眼下这种情况,不算她浑身是嘴,也难脱干系。

    思来想去,秋水决定赌一把。

    有了决定后,她屈膝跪在予恒身前,未语泪先落,“奴婢对不起殿下,奴婢该死!”

    “肯承认了吗?”在问出这句话时,予恒胸口传来阵阵绞痛,就在秋水开口之前,他还存了一丝幻想,希望眼前这个人不是秋水,是他认错了人。

    秋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予恒咬牙道:“三年前那次中枪,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为的就是接近我?”

    “是。”秋水哭着点头,随即用力磕头,羊脂美玉一般的额头磕在粗糙的地上,不过几下,就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奴婢欺骗殿下,罪该万死!”

    予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不出心中所想,过了一会儿,一阵劲风拂过,两道人影出现在予恒身边,“那两人擅使合击之数,卑职二人一时大意,被他们给逃了。”

    神机营!

    这三个字如一道冷电,自秋水脑海中掠过。

    在短暂的沉默后,予恒道:“立刻去禀告父皇,在圣喻下来之前,让顺天府看紧城门,许进不出许。”

    待这二人离去后,予恒眸光冰冷地道:“为什么要杀予瑾?”

    秋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垂泪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殿下原谅,但奴婢并非存心欺瞒,实在是身不由已;每一日……每一日奴婢都在煎熬中度过,恨不能将所有事情告诉殿下,可是奴婢不敢,从第一次撒谎开始,奴婢就注定回不了头了,只能不断的错下去,一直错下去。”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放过你吗?”话音未落,予恒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目光森冷如铁,“就像你说的,从你第一次骗我起,就注定不可饶恕。说,你为什么要杀予瑾,又是谁派你来的,说!”

    秋水拼命摇头,“奴婢不想杀三殿下的,但奴婢阻止不了,对不起!”

    予恒呼吸一滞,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是。”秋水垂泪道:“三殿下每每来齐王府,并不是真心想与殿下对弈、闲谈,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奴婢。几日前,奴婢传信去给太……”她眸光微微一跳,改口道:“给左右二位先生,结果落在三殿下手里,被他知道了奴婢的身份;二位先生怕泄露了秘密,决意杀了三殿下;他们趁三殿下回昭明宫的路上,一个引开神机营的人,另一个用千日醉灌到三殿下,然后将他掷入河中,装成溺水身亡的样子。”

    予恒掩面,悲声道:“三弟,是大哥害了你,大哥对不起你!”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冯川

    冯川拍一拍手,笑道:“太后知道赵管事喜欢秋月,就暗中赐他们对食,以此将赵管事收为心腹,元九出宫的事情,就是他从中动了手脚才没有被贵妃查出来,我说的可对?”

    陈太后万万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会从这个全不起眼的奴才嘴里说出来,不过她心思极深,没有将惊色露在脸上,只道:“你怎么知道?”

    冯川找了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下,“按理来说,奴才确实不该知道,毕竟太后找得都是心腹谨慎之人,可太后漏了一件事……”他咧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赵常水除了喜欢秋月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每次喝醉了酒就会口不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事;不过他为了保住敬事房管事这个肥事,一直隐藏着这个喜好,知道的人极好,奴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知道是赵常水泄得密,陈太后恨不得生撕了他,在瞪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秋月后,她冷声道:“予恒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派人去看看他有何不妥?”

    “若仅仅只是看看,当然没有不妥,可偏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譬如教大殿下怎么应对陛下,怎么保住秋水。”

    这一次,陈太后真的坐不住了,要说出宫一事是冯川利用醉酒从赵常那里套出来的,还能说得过去,可元九跟予恒说的话,他又是从何得知的,难道……是秋月背着自己悄悄和赵常水说了,从而被冯川得知?

    秋月跟随陈太后多年,一见她神色便知她对自己起了怀疑,慌忙跪下道:“奴婢绝对没有将太后交待之事告诉赵常水,请太后明查!”

    陈太后也是一念之疑,静下心来后便觉得不可能,秋月跟了自己二三十年,她嘴上有没有把门,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句话是在问冯川。

    冯川笑道:“奴才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去见大殿下,是元九公公的提议,为的是让大殿下对太后心存感激,从而改善您二位的关系。”

    陈太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隐秘一项项被人揭开,这种感觉令她深恶痛觉,最可怕的,到现在为止,她对冯川还一无所知。

    陈太后暗自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刚才说哀家有大祸临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川一弹袍子,漫然道:“就在今儿个,大殿下刚刚找到了杀害三殿下的凶手。”

    “是谁?”这一次陈太后倒是没太过惊讶,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待在静芳斋中吃斋念佛,少有出去的时候,但宫里大大小小事情,没一样瞒过她的,当然也包括予瑾。

    这个孙子体弱多病,犹如一个药罐子,但性子却是皇子之中最细腻谨慎的,因为整日病着,所以他有更多的心思去思量考虑。

    这样一个人,说他会意外跌落河中,她绝不相信,一定另有内情,只是她想不到是谁这么大胆,连当朝皇子也敢谋害。

    “秋水。”当这两个字从冯川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陈太后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秋水只是一个婢女,怎么有能力有胆子去害一位皇子,根本不可能。

    但冯川神色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说……予瑾真是秋水害的,陈太后按下心中的不安,道:“为什么?”

    冯川倒是没有卖关子,径直道:“因为三殿下知道了秋水的身份,所以一定得死,她本以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大殿下发现了,算算时辰,大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见陛下了。”

    “那与哀家有何关系?”陈太后问出一直盘柦在心中的疑问,无论秋水是谁,杀了什么人,与她都毫无关系,大祸临头四个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冯川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子微微往前倾,“太后您猜,秋水背后的人是谁?”

    陈太后眼皮剧烈跳动,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哀家怎么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冯川话音刚落,秋月已是明白过来,柳眉倒竖,厉喝道:“放肆,竟敢诬蔑太后,再敢胡言乱语,就乱棍打死。”

    冯川丝毫没将她的喝斥放在心里,笑意不减地道:“我死不要紧,可太后……也得跟着陪葬。”

    他明明是笑着说,可字里行间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明明是盛夏时节,秋月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安地看向陈太后,无论是冯川还是眼下的形势,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只能指望陈太后。

    陈太后心思飞转如轮,很明显,冯川和秋水是一伙的,他们联合起来让自己背黑锅,可要是这样,冯川根本不用来提醒自己,直接等着皇帝来问罪就是了,所以……一定另有目的。

    陈太后没有将猜测说出口,而是道:“哀家并没有做过,皇帝是个明君,会相信哀家的。”

    听到这话,冯川低低笑了起来,“太后,您相信自己这话吗?”

    陈太后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既恼又怒,勉强压下后道:“皇帝是哀家所生,难道还会怀疑自己母亲不成?”

    “如果陛下相信太后,您这几年也不至于深居简出,夹起尾巴做人。”冯川这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一点情面也不留。

    这一次,饶是以陈太后的心思,也按捺不住,指了他怒喝道:“你……你放肆!”

    冯川丝毫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慢悠悠地道:“虽说这几年太后与陛下关系改善了一些,但也仅止于此,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陛下一定会相信。”

    秋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破绽,“就算秋水冤枉太后,也只有一个人证,何来物证一说?”

    冯川勾一勾嘴角,“姑姑以为,我在静芳斋这么久,就是扫地砍柴吗?”

    秋月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骇然道:“你……敢冤枉太后?”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三章 身份

    冯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不,来找太后商量了。”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秋水气得几乎要笑出来,这是商量吗,分明是威胁。

    陈太后示意秋月退下,冷声道:“你想哀家怎么做?”

    “还是太后爽快。”冯川一拍手掌,笑嘻嘻地道:“只要太后答应奴才一个要求,奴才会立刻让秋水改供词,保证不会在陛下面前说太后一句不是。”

    “什么要求?”陈太后明白,费这么大一圈提出来的要求,一定不会简单,可她现在已经没别的法子了,只能顺着冯川的话问下去。

    冯川瞅着她道:“其实要求不难,以太后的手段,一定能够办到,只看您要不要去做。”

    陈太后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追问道:“究竟是什么?”

    见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冯川微笑道:“这件事过后,您向陛下提议,让齐王领兵攻伐西楚,然后……想办法让太子变得笨一些,一个人太聪明了,难免招人厌,太后您说是不是?”

    秋月听得疑惑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变笨?”

    “好端端的当然不行,但若稍稍动些手脚,譬如……”冯川没有说下去,唯独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令人不安。

    秋月疑惑地看着他,忽地脑海里划过一道雪亮,脱口道:“下药?”

    “姑姑果然是个通透人,下药、外力,都可以让一个人变笨。”冯川说得有些口渴,大刺刺取过陈太后一口没动的茶饮了起来,还自顾自地点头道:“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不错不错。”

    “你……你好大的胆子!”秋月身子不住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眼前这个人……竟然想算计太子,而且细想起来,三位皇子都被他……确切来说,是他背后的主子给算计了。

    “小人胆子一向很大。”冯川笑嘻嘻地搁下茶盏,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陈太后道:“如何,太后想好了吗?”

    “你们要做什么?”陈太后面无表情地问着,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冯川意味深长地道:“做太后想做之事。”

    陈太后被他说得一愣,蹙眉道:“什么意思?”

    “太后不是一直想找人取代太子吗,如今三殿下早夭,能够达成太后所愿的,也就只有大殿下了。”顿一顿,冯川继续道:“大殿下屡立军功,太子却日渐蠢笨,不堪大用,太后您说……陛下会将帝位传给谁?”

    陈太后冷冷盯着他,答案自是不用说的,关键在于,冯川和他背后的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给哀家一个理由。”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例外。

    冯川低头一笑,“各取所需,奴才只能说这么多了。”

    陈太后在心里飞快盘算着,按现在的形势看,她只能答应,但……这么被动,实在不是她的做法,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些主动权。

    想到此处,陈太后清咳一声,“既是要合作,就该表示一些诚意,你说是不是?”

    “不知太后想要什么诚意?”

    陈太后也不绕圈子,径直道:“哀家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总不能合作了还不知道盟友是谁吧。”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想从冯川嘴里得到证实。

    “主子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还请太后见谅。”冯川嘴紧得很,一丝风声也不肯泄露,停顿片刻,他又道:“如果太后真不想合作,那就罢了。”说着,他竟是转身离去,一丝留恋也没有。

    陈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冯川,分明是捏准了她的弱点,这才敢如此放肆,她恨不能杀了这个狗阉人,可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这口气。

    在冯川快要走到门口时,陈太后终是叫住了他,“好,哀家答应你。”

    冯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时,已是一派恭敬,“太后英明!”

    陈太后恨不能生扒了他的皮,无奈势不如人,再不高兴也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这几年西楚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又从来没有正儿八经领过兵,你确定他能赢?”

    “虎父无犬子,奴才相信齐王一定会赢。”冯川笑眯眯地道:“再说,不是还有贵妃娘娘这个智囊在吗,她可不会坐视齐王败阵,其实这对太后来说,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陈太后长眉一挑,“何以见得?”

    “智谋这种事,看似只是动动嘴皮子,其实最伤心神,要不是有宫里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补着,再加上这几年的休养,贵妃哪有这么好的精神;齐王出征,贵妃必然有所牵挂,这么一来,一可劳贵妃的神;二可令她无瑕顾及太子,便于太后下手。”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机灵。”

    冯川似乎没听到陈太后言语里的讥意,躬身道:“多谢太后夸奖。”

    “好了,你下去吧,记着,这所有的交易都要建立在哀家安然的份上,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奴才明白,太后放心。”在冯川出去后,陈太后挺得笔直的腰杆立刻弯了下来,后背佝偻如虾,完全没了刚才的精气神。

    秋月走到陈太后身后,替她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小声道:“太后,要不要派人查查冯川的底细?”

    “没用的。”陈太后叹气道:“他既敢现身,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查不出来的,不过……哀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秋月试探道:“那冯川……”

    “你想想,眼下与咱们大周做对的,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西楚之外,还有谁?”

    秋月眼皮一跳,脱口而出,“齐国!”

    陈太后盯着幽幽跳动的烛火,“西楚不会自己要求灭自己,那么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齐国了。”

    “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灭一个西楚?这未免也太过大费周章了。”眼下西楚被燕国那些火枪弄得焦头烂额,如果齐国有心,来他们并不难。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四章 将死

    “西楚被一个小小的燕国弄得边境不宁,疆域一失再失,朝堂又不宁,内忧外患,就算没其他人踩上一脚,西楚也不久矣;这一点哀家明白,齐帝更明白,他早已将西楚视为弃子,所以早在三年前就做了安排。”陈太后取了一枝白玉凤钗步摇在手中,秋月乖觉地替她插在发髻上,“落井下石只能图一时痛快,没了西楚,齐国可就举步维艰了,恕奴婢直言,齐帝……不像是这样冒失的人。”

    “所以才要布下秋水这枚棋子。”陈太后对镜照一照,凉声道:“哀家问你,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什么?”

    “民心?百官?军队?”秋月连说了几个都被陈太后否决,见秋月实在想不出,陈太后方才说出了答案,“是储君。”

    “王朝想要传承下去,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储君。”陈太后低头抚着银丝彩绣锦裙上的皱褶,徐徐道:“哀家虽然不喜欢予怀,但他确实有些能力,大周交在他手上,不说开拓,守业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老三死了,老二成了傻子,老大又要常年出征,死生难料,等于大周的国本全没了,你说最后得利的会是谁?”

    两个字跃然于秋月脑海中,“齐国!”

    “不错!”陈太后目色阴沉,似有乌非常层叠,“齐帝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秋月踌踟道:“既然太后一早洞悉其中利害关系,为何还要答应冯川?”

    “哀家能不答应吗?”陈太后冷冷扫了一眼,秋月赶紧低下头,暗悔自己一时口快多嘴。

    陈太后平一平气息,盯着齐国所在的方向,冷声道:“他有张良计,哀家也有过墙梯,大周的基业,就算要败也得败在自己人手里,容不得那些个外人来染指!”停顿片刻,她突然话锋一转,“哀家记得,肃老王爷两年前刚添了一个孙子是不是?”

    秋月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个,但刚刚受了个教训,不敢多问,如实道:“是,叫予炎,算算日子,眼下差不多刚好两周岁,听说很是聪明,小小年纪已是说得头头是道,还会认字了。”

    “不错。”陈太后点头,微笑道:“明日你去肃王府传个话,就说哀家想见见这个侄孙子。”

    “是。”秋月满腹疑惑地应下了,太后并不喜欢肃王一家,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孩子如此感兴趣,真是奇怪。

    再说承德殿那边,东方溯面色青白地盯着跪在殿中的予恒,鼻翼微微张阖,手里的狼毫笔已是被他生生攥成了两段。

    殿内气氛异常压抑,张进将头垂到了胸口,连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招来无妄之灾。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溯终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确定是太后所为?”

    “秋水确是这么招供的,皇祖母表面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实则一直未忘当年之恨,蓄意报复。依着皇祖母的设想,先是让儿臣误会父皇母后,然后再借秋水之口,怂恿儿臣争夺帝位,哪知中途被予瑾知悉,为了掩盖事实,皇祖母命人杀害予瑾。”

    “好好好!朕的母亲真是果断,连自己亲孙子都能说杀就杀了。你们说,朕是不是应该封她一个‘巾帼英雄’的称号?

    “陛下息怒。”张远等人纷纷跪下,一个个心惊胆战,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听得出东方溯是在说反话。

    东方溯将折断的笔狠狠掷在地上,面上蕴着森然怒意,“如此蛇蝎心肠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张远身子一颤,他知道,东方溯对陈太后起了杀意;以前陈太后虽然屡屡犯错,但一来东方溯宅心仁厚,二来不愿背上弑母的恶名,所以屡屡留情,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迁居畅春园。

    可惜,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母子相残的结局,也真是可悲。

    “去把秋水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她!”虽说予恒不会撒谎,但事关重大,还是要亲耳听一听秋水的说辞。

    很快,秋水被押到了承德殿,但令予恒没想到的是,她被带来时,竟然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负责押送的几名神机营也都满身是伤。

    予恒骇然道:“怎么回事?”

    负责这次押送的是阿六,他捂着受伤的手臂道:“启禀陛下,齐王,我等在来的路上,遇到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偷袭,那些人不知从何处得来一些极其霸道的暗器,我等猝不及防下,都受了重伤,勉强杀出重围,但犯人……”他满面内疚地跪下道:“卑职失职,请陛下责罚!”

    东方溯紧紧拧着眉,“抓到了吗?”

    “没有,不过卑职从他们手里夺了一样东西。”阿六双手捧上一柄精致的弩箭,别看只有巴掌大,却可以同时装五枝弩箭,五箭齐发,再利害的高手也难以抵挡,不知是哪个暗器高手所做。

    在弩箭在尾端,刻着一个小小的“罗”字,东方溯剑眉一挑,有些惊讶地道:“汉中罗氏?”

    罗氏一门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暗器世家,位于汉中,而汉中,是属于西楚的,也就是说……那些杀手很可能是来自西楚。

    “陛下,纪太医来了。”张远恭敬地说着,他清楚秋水的重要性,所以刚看到她受伤,就立刻知机的去请了太医,还把医术最高明的纪临给攥来了。

    东方溯微一点头,指着秋水对纪临道:“给她看看。”

    “是。”纪临放下药箱,半跪在地上为秋水把脉,随后掀开染血的衣裳看了看伤口,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秋水已是连呕几口血出来,精神更加萎靡。

    纪临从药箱中取出一颗药塞进秋水嘴里,又让人取来半碗水,喂她喝下去,做完这一切,他才朝东方溯拱手道:“陛下有什么话就快问吧,她撑不了多久。”

    “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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