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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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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溯知道瞒不过,只得道:“朕虽没喝那茶,但还是中了一些毒,这会儿动弹不得。”
容氏恍然,伸手入东方溯怀中,果然在最贴身的地方,摸到一个暗袋,里面藏的正是那片用来召唤神机营的金叶子。
容氏拿在手里,却迟迟不曾吹响,不知在想些什么,东方溯心中一沉,冷声道:“后悔了?”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六章 撞破
容氏仰头,目光真挚地道:“对陛下而言,臣妾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可对于臣妾来说,陛下就是臣妾的一切,就算豁出这条性命,臣妾也一定会救陛下脱险,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再给臣妾一个机会。”
“你想回朕身边?”东方溯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容氏迎向他阴沉的目光,“是,请陛下恩允。”
东方溯抿着薄唇,冷冷道:“你这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自焚。”
容氏凝声道:“臣妾知道,但臣妾还是想为自己争一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陛下会明白臣妾的真心。”
东方溯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无论容氏说得如何动听,都掩盖不了她内心的贪婪与丑恶。
他并不想与容氏做交易,但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容氏是不会吹响金叶子的,偏偏他又动弹不得,如果到天亮时分,他还不能恢复行动的话,梁氏一定会再次灌药,到时候就真成痴呆了。
东方溯用力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憎厌,沉声道:“好,朕答应你,只要梁氏之乱平定,你就回昭明宫,并进正五品嫔位。”
容氏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与回宫相比,五品嫔位反而不被她放在眼里。她相信以自己的聪明与容貌,迟早可以得到东方溯的垂青,只要恩宠加身,小小嫔位又算得了什么。
东方溯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吹响吧。”
容氏点一点头,将金叶子凑到唇边,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吹响时,一枚异物穿过窗氏,打在她手上,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金叶子掉落在地上。
“呯!”门被人用力推开,容氏瞳孔倏缩,她看到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梁氏!
梁氏接过绣春捡起的金叶子,凉声道:“原来召唤神机营的就是这个东西,倒是长见识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容氏结结巴巴地问着,神情惊慌不定。
梁氏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你当然不希望本宫在这里,这样你就可以帮着他来对付本宫了。”说到这里,她笑容一敛,狠狠一掌甩在容氏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凭你也想坏本宫的大计,做梦!”
梁氏吹一吹打痛的手指,冷声道:“本宫原本只是想拿回被弄污的诏书,重新抄录一份,结果竟听到那么精彩的一番对话,容秀华,你可真是能耐。”
容氏面如死灰,但更令她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梁氏从针线箩筐取出一把剪子,将金叶子慢慢绞断,一下不够,又连着绞了几下,彻底将金叶子绞成了一堆碎片。
梁氏绞完最后一点,搁下剪子拍一拍手道:“神机营终日忙碌,也是不易,就让他们好好歇一歇吧。”说完这句话,她莲步轻移,来到东方溯身边,笑意浅浅地道:“陛下,您说刚才的事险不险?”
东方溯冷冷道:“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梁氏满面诧异地道:“臣妾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收手?”
“死不悔改!”面对东方溯的言语,梁氏掩唇娇笑,“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不过……”她抬起那双幽冷的眼眸,“还真是没错,陛下您死都不肯悔改呢。”
不等东方溯言语,她又道:“陛下不妨想一想,自从你专宠慕千雪后,生出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亲人背弃远离你,包括太后;他们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幡然醒悟,可惜啊,他们失望了。”
梁氏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字地道:“这里被人下了蛊,永远都不会清醒。”
“朕自问待你们梁家不薄,千雪更是百般维护你们父女,你却一次又一次触犯朕的底线,如今更想逼宫纂位,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这句话踩到了梁氏痛处,刚刚还娇艳如花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无比,手指狠狠掐着东方溯的胳膊,护甲尖透过薄薄的衣裳陷入皮肉之中,“你把我赶到畅春园,害我们母子分离,又逼死承栋,这也叫不薄吗?”
东方溯面无表情地道:“梁承栋罪有应得,至于你……朕确实不该将你赶到畅春园。”
梁氏一怔,她没想到东方溯会这样说,难道他对当年的绝情心生悔意了?
“朕应该赐你三尺白绫,省得你继续做恶!”东方溯的回答令梁氏气歪了鼻子,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绣春轻声道:“娘娘无谓与一个死人动气,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他签下诏书。”
绣春的话提醒了梁氏,她平一平胸中怒气,示意小安子将笔递给东方溯,“不想死的话,就签诏书吧。”
东方溯冷笑连连,“难道朕签了诏书,你就会放过朕吗?”
“当然不会,不过好歹能多活几年,虽说痴痴傻傻的,但总归是活着,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吗?”说到这里,梁氏又掩唇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对了,还有你的那对子女,兴许我一高兴,会饶他们不死。”
东方溯大怒,厉声道:“你敢动予怀和倾心一根寒毛,朕必将你千刀万剐!”
虽知他被药物控制,动弹不得,但看到他狰狞如欲噬人的目光,梁氏还是惊得后退一步,心在胸腔里呯呯乱跳。
梁氏勉强定了神,催促道:“不想他们死的话,就赶紧把昭书签了,别浪费时间。”
东方溯冷声道:“朕被你药物所伤,手脚动弹不得,怎么写诏书?”
绣春眼眸微微一转,在梁氏耳边道:“当初那人倒是留下了一些解药,要不要奴婢去取来?”
梁氏看着东方溯的目光里,有着深深的忌惮,她知道这位皇帝文武双全,一旦让他恢复行动,必会麻烦不堪;但不给解药,这诏书又没法写,变成了一个死局。
梁氏思索良久,在绣春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眼底掠过一丝惊色,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欠身离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绣春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纸包,命小安子倒来一杯温水,将纸包里面的粉末倒入温水之中,搅匀之后递到东方溯唇边,一股浓烈的药味争先恐后涌入鼻中,“把解药喝了吧。”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七章 解药即毒药
东方溯也不说什么,一口将呛人的药喝下去,腹中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难受得紧。
过了一会儿,四肢渐渐有了知觉,东方溯刚一抬手,一枝黝黑短小的弓弩已是对准了他的喉咙,是一名面生的男子,先前就是他打落了容氏手里的金叶子。
绣春拿来两份空白卷轴,一份梁氏用来誊抄先前那份被弄污的诏书,另一份则平摊在东方溯面前,“做什么?”
“我要你再写一份罪己诏,我念,你写!”梁氏缓缓抚过东方溯的脸颊,强行勾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字地道:“本宫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梁氏收回手,一字一句道:“朕自继位以来,犯下三大过错;一为宠幸奸妃,倒行逆施;二为知人不明,亲小人远君子;三为罔顾人伦天道,弃太后于畅春园。上天屡屡降下灾祸警示于朕,唯朕愚而不明,使水旱灾疫横行,百姓苦难,悔无所及。朕上不累于祖宗,下负于万民,痛心靦面,罪实在予,无颜再位。故朕决意退位,由太子承继,重整社稷。”梁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字字句句皆指东方溯失德,尖酸苛刻。
东方溯拍手,讽刺道:“朕一直以为昭仪出身武将之家,文采欠缺,倒不到竟是出口成章,黑白颠倒,实在令朕刮目相看。”
梁氏冷哼一声,催促道:“废话少说,快写!”
东方溯眸光一闪,突然抓住梁氏递笔过来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扣住她脖子,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梁氏已经被东方溯控制住,被迫挡在他身前,成了人肉盾牌。
手持弩箭的男子面色大变,这么一来,他若出箭,先被射中的必然是梁氏。
“不想她死的话,全部让开!”东方溯厉声喝斥,面庞透着几分不自然的红晕,刚才运功虽然成功制住梁氏,但他也不好过,胸口气血翻涌,五内俱焚,痛苦不堪。
容氏见形势逆转,心中一喜,赶紧跌跌撞撞地奔过去,与东方溯站在一起。
绣春还算镇定,沉声道:“没用的,娘娘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逃不出去的,除非神机营赶来,可惜……”她扫过地上被绞碎的金叶子,“你已经无法召唤。”
“闭嘴,让开!” 虽然服了解药,身体得以动弹,但东方溯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急于离开这里。
男子试图瞄了几次,都没有把握避开梁氏,他拧眉看向绣春,“我无法避开,怎么办?”
绣春眸光微闪,低声道:“先退开,不要让他伤了主子。”
男子点点头,缓步退到一边,东方溯晃一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挟持着梁氏往外行去,屋里屋外不过十余步,对东方溯来说,却走得极为艰难,胸口像有锤子在敲一样,又闷又痛,双耳嗡嗡作响。
梁氏被他挟迫来到院中,讥笑道:“堂堂一朝天子,竟要靠挟持女人来脱困,传扬出去非得被人笑话不可。”
“闭嘴!”东方溯强行咽下涌上喉咙的腥甜,咬牙道:“朕最后悔的,就是放过你这个蛇蝎毒妇!”
梁氏冷笑连连,恨声道:“要不是你,父亲不会死,承栋也不会变成那样。东方溯,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逼的,是你!”
“你和梁承栋一样,死不悔改!”东方溯一步步往外退,容氏亦步亦趋跟在旁边,唯恐被落下。
“死不悔改也好,蛇蝎毒妇也罢,总之今夜,你休想离开畅春园。”
东方溯没有理会她,对一直跟在后面的绣春道:“立刻去准备一匹快马。”话音刚落,东方溯突然面色一僵,继而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了容氏一身,吓得后者尖叫不止。
吐出这口血后,东方溯像块破布一样,跌倒在地上,绣春见状,急步来到梁氏身边,“娘娘怎么样了?”
“本宫没事。”梁氏揉一揉被掐疼的脖颈,蹲下身看着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的东方溯,嘴角弥漫着冰冷的笑意,“我早就说过,你走不了的,非不听,呵呵,现在相信了吧!”
东方溯恨恨盯着她,吃力地道:“你在解药里动了手脚?”
“总算还不笨。”梁氏弹一弹指甲,凉声道:“陛下武功这么高,臣妾怎么能不提防着一些。先前给你服用的,确实是解药,只是里面掺了一些’一晌贪欢散’。”说着,她嫣然一笑,妖艳的红唇一张一阖,“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神智越来越模糊?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一切,像一个木偶一样,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东方溯用力一咬舌尖,心神瞬间一阵清醒,“痴心妄想!”
梁氏俯身,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东方溯耳边,“是不是妄想,陛下……很快就知道了。”说罢,她直起身,冷声道:“把他带回去。”
绣春来到面色惨白的容氏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容贵人,请吧。”
容氏牙齿在嘴唇里咯咯打颤,梁氏……梁氏不会放过她的!
每次神智快要涣散的时候,东方溯都会狠狠咬一下舌尖,借剧痛维持着神智清明,维持着仅有的清醒。
梁氏发现他这个举动,又惊又怒,命人掐住他的下颌,令他无法咬动牙齿,如此强撑了半个时辰,东方溯终是无法抵抗药力,神智涣散,目光变得呆滞无神。
在确认东方溯心神被控制后,梁氏大喜,提笔沾墨放到他手中,重叙了一遍罪己诏,这一次东方溯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她说的一字字写在纸上,分毫不差。
梁氏仔细看过确认无误后,命绣春盖好玉玺,然后铺开另一道诏书,“这份废太子诏书,臣妾已经写好了,陛下只需在下面写上一句——’此诏为朕之意’即可。”
东方溯茫然重复着她的话,“废太子诏书……“
“是。”梁氏在他耳边低低诱惑道:“贵妃奸邪,太子失德,大周江山万万不可交到他们手中。”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八章 云涯馆大火
见东方溯迟迟不肯动笔,梁氏又道:“只有重立太子,方才能够保大周千秋万代,永世昌隆!”
“千秋万代,永世昌隆……”东方溯像木偶人一样,一遍遍重复着。
“是呢!”梁氏声音越发低沉,“所以陛下,快写吧。”
东方溯木然握着笔,半晌,他神情呆滞地摇头,“朕不能废太子。”
梁氏没想到东方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还是护着予怀,又气又嫉,狠狠一咬嘴唇,冷声道:“绣春,再去拿‘一晌贪欢散’。”
绣春犹豫地道:“娘娘不怕……”
梁氏咬牙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让他签下这两份诏书,去吧。”
绣春明白她的顾虑,欠身离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东边弥漫着冲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
就在绣春愣神的功夫,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奔了过来,慌声道:“姑姑不好了,云涯馆……云涯馆走水了!”
绣春脑袋轰然一响,云涯馆正是梁氏的居处,下一刻,她紧紧攥住那个小太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太监被她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对道:“云涯馆……走……走水了。”所谓走水,就是起火之意,因宫中有避讳,所以起火一律称之为走水。
“无端端怎么会走水的?”绣春面色难看地问着,云涯馆正是梁氏的居处。
“小的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就烧起来了,而且火势很大,一时无法扑灭,小的赶来禀告娘娘。”
“没用的东西!”绣春怒骂了一句,匆匆回到里面,将事情告诉梁氏,后者亦是大惊失色,百香和一晌贪欢散可都在云涯馆里,要是被烧了……
梁氏不敢再想下去,命宫人看管好东方溯和容氏后,带着绣春匆匆回了云涯馆,她到的时候,云涯馆已经完全处在大火的包围下,空气中弥漫着焚烧的刺鼻气息。
宫人到处奔走,不断将妥来的水泼入火中,然而对于这场大火来说,这些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减弱火势。
绣春拉住一个宫人,跺脚道:“这点水有什么用,快去将铜缸里的水引过来。”
畅春园建造之初,为了应对火情,在各宫殿建筑旁边都设了铜缸和管子,缸里的水必须时刻保持蓄满。一旦起火,立刻就能借用抽水的机关,将水引到起火之处,扑灭大火,那些机关还是古逸臣帮着研制的。
宫人为难地道:“不知为什么,附近那些抽水的机关都坏了,无法引水过来;已经去别处拆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用的东西!”梁氏怒骂一句,喝斥道:“快去本宫寝宫,将放在紫檀雕花顶柜里的一个盒子取来。”
宫人骇了一跳,“娘娘,这么大的火……”
梁氏面目狰狞地道:“本宫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去,要是那个盒子毁了,本宫就将你们的脑袋统统砍下来!”
宫人被她训的不敢再说,愁眉苦脸地取来一条浸透了水的棉被,咬牙往被大火包围的宫殿冲去,刚冲到檐下,便被一根烧断的屋梁砸中,倒在地上,迅速被蔓延过来的大火包围。
梁氏不理会火中传来的哀嚎,指着另一个宫人道:“你去!”
在她的逼迫下,宫人硬着头皮冲进去,结果和先前那个一样,葬身火海之中。
在接连两人死亡后,任梁氏怎么威逼利诱,宫人都不肯再进去,只是乌压压跪着。
“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梁氏气急之下,竟是准备自己冲进去,绣春赶紧拉住她,“娘娘冷静一些。”
“那些药都在里面,你让本宫怎么冷静!”梁氏愤怒的说着。
“奴婢明白娘娘的心情,可事已至此,您再生气着急也没用,里面有多危险您刚才也看到了,九死一生,要是您出了事,这一切就真的前功尽弃了,三殿下也难以保命。”
绣春的话令梁氏渐渐冷静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虽然药没了,但陛下已经痴痴呆呆,只要控制住他,咱们的计划就可成。”
“他虽痴呆了,却始终不肯签诏书。”一想到这个事,梁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绣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人伪造陛下的字,只要陛下在娘娘手里,就算被人看出来也不怕。”
梁氏眸光闪烁不定,半晌,她道:“你是说——挟天子以令诸候?”
绣春微笑道:“不错,虽说和咱们先前的计划有点出入,但结果是一样的。”
“也只能这样了。”说着,梁氏心中一动,“知道为什么会起火吗?”
绣春神色一凝,“这场火起的蹊跷,那些宫人一问三不知,奴婢怀疑……是有人纵火!”
梁氏心中也有这样的怀疑,但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人会纵火,寻仇?报复?
她来畅春园后,并不曾与什么人结怨,而且宫人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除非是受人指使。
整个畅春园里,不算东方溯,只有陈太后、自己还有容氏三个主子,容氏被自己控制着,陈太后又疯了,会是谁呢?
“有一件事,奴婢一直想不明白。”绣春的声音令梁氏回过神来,“什么事?”
绣春看着被大火包围的云涯馆,拧眉道:“要真是有人纵火,理由是什么?如果是冲着百香和一晌贪欢散来,偷走就是了,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啊,为什么?
梁氏低头思索着,突然间,一道雪亮划过脑海,难道……是声东击西?
想到这里,慌意出现在她脸上,紧紧攥住绣春的手,颤声道:“快,快去听音阁!”
见她神色惊慌异常,绣春不敢多问,赶紧扶着她往听音阁走去。
再说听音阁那边,梁氏走后不久,外面响起敲门声,梁氏留在屋中的两名内侍随口问道:“什么人?”
他连着问了几遍,都不见有人回答,但那敲门声还在响个不停,二人觉得不对劲,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走到门前,开了一个小缝,想看清楚是谁在敲门,没等他们看清,便觉脖子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缠住,越是挣扎就越是缠得利害,不消多时便失去了知觉,仰身往后倒去。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九章 医十
没等二人倒地,一道黑影自门外掠过,一手一边拉住他们的身体,脚跟一抬一踢,殿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随即剥下其中一人的衣裳,一甩一扬,像变戏法一样穿在自己身上,再将那两名内侍塞入旁边的柜子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凝滞。
容氏看得目瞪口呆,而令她的惊耸的事情还在后面,黑影双手在脸上用力揉捏着,等他手放下时,那张脸已是变成了其中一名内侍的模样,除了脸形稍有些区别之外,再看不出任何区别。
容氏知道江湖上有易容术,但大多是用一张薄如蝉翼的皮覆在脸上,达到改变面貌的目的,像他这样把脸当作面团一样揉捏易容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这到底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那人在做完这一切后,往容氏走来,吓得她急忙退到东方溯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那人没有理会她,径直来到东方溯身边,拉过他的手,两指扣了上去,不多时,面色青白交错,咬牙道:“好一个毒妇!”
那人自怀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倒出一丸丹药,塞入东方溯口中,后者像木头人一样,任由他摆布,也不知道吞药,木然含在嘴里。
那人皱一皱眉,对容氏道:“去倒杯水来。”
容氏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急忙按他的吩咐倒来水,后者往东方溯口中灌了一些后,手指在其颈间一扣一按,喉咙滚动,连水带药吞了下去。
那人紧张地盯着东方溯,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者终于有了反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那人顾不得被弄污的衣裳,扶住东方溯道:“陛下,您怎么样了?”
东方溯面色苍白如宣纸,浑向大汗淋漓,犹如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眼中有些许迷茫,“你……”
那人想起自己易了容,连忙跪下道:“卑职医十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平身。”东方溯无力地摆一摆手,“幸好你及时赶来,否则朕危矣。”
虽然东方溯来了畅春园,但对陈太后的病情始终有所怀疑,担心有诈,所以带了医十暗中随行,一来护卫安全,二来医十精通医术与易容之术,如果陈太后果然得了疯病,可以让他把一把脉,看能否医治。
神机营虽隶属于北周皇帝,但更多时候,神机营的职责是助皇帝稳定北周,掌控朝局,并非时时刻刻跟在皇帝身边,只有一些疑心深重或者极为贪生怕死的皇帝,才会让神机营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东方溯缓了口气,吃力地道:“知道她下了什么药吗?”
“卑职替陛下把过脉,是控制心神的药,而且应该不止一种,药性极烈。”医十为难地道:“卑职从没见过那药,暂时无法化解,只能用护心丹先护住陛下心脉,令您恢复神智。”
容氏连忙道:“她用的是百香和一晌贪欢散,都是从西域求得。”
东方溯疑惑地道:“她怎么会和西域扯上关系?”
容氏摇头,“臣妾也不清楚,只知是从一名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梁氏很多事情都瞒着臣妾。”说着,她似想起了什么,朝医十道:“那场火是你放的吗?”
医十点头道:“我见她对陛下不利,便引燃了云涯馆,调虎离山;另外,云涯馆附近引水的机关也都被我破坏了,不把云涯馆烧尽,这场火是不会灭的。”
容氏疑惑地道:“为什么你不直接出手救陛下,我知道梁氏招揽了几个江湖中人,但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话,医十神情变得异常凝重,“梁氏身边有几个很可怕的,动起手来,只凭我一人,必输无疑。”
容氏骇然道:“怎么会?”
“她胆敢逼宫,必然做足了准备。”东方溯看了一眼窗外隐约可见的火光,沉声道:“梁氏应该快回来了。”
容氏一惊,随即摇头道:“火还没扑灭,她应该没这么快过来。”
“如果她发现这是有人调虎离山呢?”说到这里,东方溯眉头一皱,又一口血呕出来,与刚才一样,漆黑如墨,腥臭难闻。
医十急忙又倒出一颗护心丹喂他服下,“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医治,否则只靠护心丹撑不了多久的。”说着,他道:“卑职这就是禀告尊者,请他将神机营调来。”
医十口中的尊者就是禁军统领林默,东方溯缓了口气,道:“除了林默,你再去找几个人。”说着,他在医十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说得极轻,容氏尽管极尽耳力,也未能听到一言片语。
医十将他的话一一记下,随即道:“他们会相信吗?”
东方溯取下腰间的玉决递给他,“有这场玉决在,他们一定会相信。”
医十刚收入怀中,外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神色顿时为之一变,看来真让东方溯说对了,梁氏……回来了。
容氏倒也机灵,怕被梁氏看到东方溯呕出的血,急忙吹熄了几枝蜡烛,只剩下一枝亮着,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容氏刚做完这一切,门便被人用力推开,果然是梁氏,看到东方溯还好端端坐在那里,梁氏顿时松了一口气,狂跳了一路的心渐渐回到胸腔里。
绣春蹙眉道:“怎么这么暗?”
容氏强自镇定地道:“刚才有风吹进来,吹熄了几枝,一时找不到火折子。”
绣春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医十身上,显然是在等他的回答,后者低头道:“确是这么一回事。”
梁氏四下看了一眼,“王五人呢?”
医十神色平静地道:“他刚才腹痛得利害,去了茅房,这会儿还没回来。”
“麻烦的东西。”梁氏低斥了一句,道:“刚才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医十一脸茫然地道:“自从娘娘离开后,奴才就一直守在这里,并未见什么异常,也没见人进来过。”
梁氏眉头轻蹙,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云涯馆的火是一场意外?
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章 夜访畅春园
梁氏压下心中的疑惑,看向呆坐在椅中,一动不动的东方溯,“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痴痴呆呆的。”容氏在一旁答着,眼角余光看到梁氏往这边走来,心中大急,要是被梁氏看到东方溯身上的血迹,一定会起疑,但她又不能阻拦,这可怎么办?
医十双手悄悄缩入袖中,将银针扣在指缝间,万一被梁氏发现,就算不敌,他也要试一试,绝不能让她害了陛下。
在离着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容氏突然冲到梁氏身前跪下,抱着她的双腿哀求道:“娘娘,臣妾知错了,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保证,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绣春听得冷笑连连,“贵人这脸皮,怕是快赶上金陵的城墙了吧,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
容氏忍着绣春刻薄的讥讽,忍气吞声地道:“刚才的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罪该万死!”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求梁氏原谅,只是想借此阻拦梁氏过去,避免发现东方溯身上的血迹。
梁氏还不知东方溯已经清醒,凉声道:“你自己都说罪该万死了,本宫还怎么恕你?滚开!”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并非存心背叛娘娘,求娘娘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饶臣妾最后一次。”见梁氏始终不为所动,容氏狠一狠心,抬手用力掴着自己的脸颊,不一会儿功夫,便掴得两颊红肿,发髻也都散的,钗环叮当落了一地。
梁氏唇角凝起一个冰冷的微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贵人应该懂的。”
“不是的,臣妾发誓,以后都不会了。”容氏抱着她的腿,呜咽哭着。
梁氏被她抱得动弹不得,不耐烦地道:“滚开!”
容氏哪里肯让,哭诉道:“娘娘不开恩,臣妾死也不放!”
她这样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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