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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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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后根本不信她的话,“你骗哀家,你们一个个都在骗哀家,要谋哀家和溯儿的命!”说着,她似乎记起了什么,神情激动地道:“溯儿呢,你们把溯儿藏到哪里去了?”
秋月朝东方溯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示意容氏重新盛了一碗粥,递到陈太后面前,“没人害你,一直都是你作茧自缚,吃吧。”
陈太后茫然看着他,半晌,她竟接过东方溯递来的粥吃了起来,看得秋月他们一阵激动,两天了,一口都没有吃过。
待陈太后吃完后,容氏小声问道:“太后,您是不是认得陛下了?”
陈太后没有理会,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溯,许久,她喃喃道:“溯儿……溯儿没那么大,你们骗哀家。”
元九急忙道:“不是,真的是陛下,现在是永平十三年了。”
元九的话并没有让陈太后相信,反而起身往外走去,嘴里念叨道:“溯儿,哀家要去找溯儿!”
“太后!”容氏上前阻拦,而且被她推倒在东方溯脚边,在将她扶起时,东方溯再次闻到她身上那股盈盈幽香,而且这一次更加明显,连心神也为之一醉。
这么一会儿功夫,陈太后已是走了出去,快步往外奔着。
彼时,虽已是夏末,但依旧热浪滚滚,夏蝉伏在被几乎被日光烤焦的树叶下拼命叫着,而陈太后连鞋也未穿,只有一双薄薄的袜子,踩在滚烫的石板上,她却丝毫未觉,只是不停呼喊着东方溯的名字。
容氏急切地道:“陛下,您快去阻止太后吧,她身子本就弱,神智又不清楚,要是再中暑就麻烦了,她现在只听得进您一人的话。”
东方溯犹疑片刻,终还是追了出去,日光灼烈逼人,刚一踏出去,便有热气扑面而来,像是要着火一般。
东方溯快跑几步,追上陈太后,“外面热,我们回去吧。”
“不,哀家要找溯儿,哀家什么都没有了,连先帝也不在了,哀家就只有溯儿一人!”听到这句话,东方溯鼻子一酸,曾几何时,他们在卫氏母子的压迫下相依为命;如今卫氏母子伏诛,他亦成了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可他和陈氏,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东方溯按下纷乱的思绪,沉声道:“朕在,朕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你?”陈氏侧头看着他,半晌,她伸手欲去抚东方溯的脸庞,却被后者下意识地避开。
这个举动刺激了陈氏,摇头道:“不,你不是溯儿,他不会避开哀家!”
容氏也赶了过来,听到这话,连忙道:“太后误会了,陛下没有避开您,只是……只是……”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还是东方溯圆了一句,“只是朕脸颊有些痒。”――
上一章张老汉为笔误,他已经在陵阳被杀了,一时忘记,还请见谅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二章 心神牵引
容氏朝东方溯投去感激的笑容,随即握住陈太后的手道:“太后,您再试试。”
这一次,东方溯没有再避让,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陈太后抚过他的脸颊,手指划过的那一瞬间,他又闻到一阵香气,跟先前在容氏身上闻到的差不多,应该是刚才她碰过陈太后的缘故。
“溯儿,你真是哀家的溯儿!”陈太后又哭又笑,扑上来想要抱东方溯,后者赶紧退后一步,令她扑了个空,不自在地道:“外面热,我们进去吧。”
“不要,哀家要去给溯儿捕蝉,他最喜欢了。”说着牵着东方溯的袖子来到树边,竟要想要爬上去,吓得秋月赶紧拉住她,让元九爬上去捕蝉,元九费了老半天功夫,才抓下来三四只,关在临时找的笼子里面。
陈太后一接过笼子,立刻献宝一样地拿给东方溯,“喜欢吗?”
望着鸣叫不停的夏蝉,幼时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令东方溯心中百味呈杂,半晌,他拂袖道:“送太后回去。”
“溯儿,溯儿你怎么走了?”见东方溯离开,陈太后赶紧追上去,没奔出几步,便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太后!太后!”
秋月等人的惊呼令东方溯停下脚步,那厢,张远已经奔过去察看,急声道:“陛下,太后晕过去了。”
“送太后回去!”得了东方溯的话,众人七手八脚把陈太后抬回春晖堂,又请了太医来诊治,乃是身体虚弱再加上心情激荡引起的晕厥,并无大碍。
容氏来到鎏金香炉前,揭开兽首盖子,舀了一勺香料添入炉中,不多时,袅袅轻烟从炉盖的孔洞中飘了出来,散入空气中。
香炉就在东方溯右侧,他闻得最清楚,“这是什么香?”
“是西域檀香,太后说这香比云南出产的檀香更能宁神静气,每每闻之,都觉得心宁如镜,所以每次太后心情不畅的时候,都会点上一些。”说到这里,容氏神色一黯,低声道:“只是再好的檀香也治不好太后的心病。”
檀香幽幽,不断钻入鼻翼之中,正如容氏所言,此香能令人心气安宁,但……似乎效果太好了一些,安宁到东方溯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想不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容氏一直在留意东方溯的神情变化,见他此刻目光透着几分茫然,心中暗喜,朝兰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倒了一杯茶,容氏在转递给东方溯之时,小指指甲不经意地划过茶水,“陛下,喝口茶解解渴吧。”
东方溯木然接过,一口饮尽,根本不管茶水是烫是温,张进在一旁暗自拧眉,东方溯一向不喜欢容氏,怎么会喝她递的茶,且喝得这么急,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样子。
喝过茶后,东方溯眼中的茫然又加深了几分,容氏估摸着差不多了,试探道:“陛下,太后怕是没这么快醒,不如去臣妾那里坐一会儿?”
听到这话,东方溯竟然真的起身,准备去容氏那里,张进连忙拦在他身前,“陛下,咱们是不是该起驾了?”
容氏扫了他一眼,讽刺道:“太后未醒,就急着催陛下回去,张公公倒是真尽责啊。”
张进欠一欠身,微笑道:“奴才也是没办法,陛下日理万机,出来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是忙里偷闲了。”
“到底是朝堂事务繁多,还是张公公收了别人的好处,不想陛下多留畅春园,张公公心里最是清楚不过,我只提醒一句,做人做事,牢记本份二字,千万不要僭越了。”
张进眼皮微抬,瞅着她道:“不劳贵人费心。”说着,他又朝东方溯道:“陛下,该回去了。”
那厢,容氏娇声道:“天色尚早,陛下还是去臣妾那里坐坐吧。”
她的声音像一根绳子一样,牵引着东方溯的心神,令后者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张进见状大急,脱口道:“陛下去不得。”
兰珠柳眉一竖,冷笑道:“张公公这差事真是当得越发好了,陛下去哪里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张进不理会她,焦灼地看着目光呆滞的东方溯道:“陛下,贵妃娘娘还在宫里等您呢。”
“贵妃”二字令东方溯浑身一振,眼中透出挣扎之色,容氏一惊,唯恐前功尽弃,赶紧上前拉了东方溯的手,“陛下,咱们快过去吧,臣妾有许多话想跟您说呢。”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将东方溯刚刚有些恢复的神智又压了下去,木然被容氏拉着走。
张进二人正要跟过去,被兰珠伸手拦住,“请张公公在此等候。”
张进看出事情不对,哪里肯依,“不行,咱家要跟着陛下。”
“畅春园还由不得你来做主,来人!”随着兰珠的话,涌进来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太监,面色不善地围过来。
兰珠冷哼一声,漠然道:“你们好好陪着张公公,别让他闷着了。”她走了几步,忽地又回过头来,笑容满面地看着暗自蓄劲的张远,“我听说张侍卫跟着林统领学过一阵子功夫,想必身手不错,喏,他们几个也都学过武,正好可以陪张侍卫过过招。”
张远皱一皱眉,朝眉头紧皱的张进道:“这宫中的太监,竟然还懂武功?”
张进沉眸不语,畅春园的宫人都是内务府挑选的,他也曾看过,不可能会武功,兰珠……不,确切来说是容贵人,她从哪里找来这些人?
而且……深居畅春园的容贵人似乎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见东方溯快要步出春晖堂,元九走到秋月身边,低声道:“姑姑,要不要阻拦?”
秋月无奈地道:“怎么拦,太后可还没醒呢,凭我们两个……呵呵,你觉得有这么大的面子吗,而且容贵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元九疑惑地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会不会对陛下不利?”
“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我猜着……”秋月冷笑道:“应该是耐不住畅春园寂寞,想借这次机会,重获圣宠,不过……”她蹙一蹙眉,“陛下今日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去的。”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三章 梁氏真正的打算
在踏进听音阁时,容氏长舒了一口气,别看她这一路上笑吟吟的,其实手里一直捏着把冷汗,要不是梁氏跟她再三保证,百香与药混在一起,可以控制住东方溯的心神,又找人亲身试验过,她绝不敢这么做。
在示意兰珠等人下去后,容氏揽着东方溯脖子,媚声道:“陛下可真是狠心,这么多日也不来看一看臣妾,让臣妾想得好苦,这次来了,您可一定要多住上几日,让臣妾好好侍候您。”
东方溯一言不发地盯着容氏,黝黑的眼眸盯得容氏心惊肉占满,他不是被药物控制住心神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眼神?
容氏按一按“呯呯”乱跳的胸口,道:“陛下出了好多汗,臣妾给您换身衣裳吧。”说着,她伸手去解东方溯的衣衫,明黄龙袍滑落在脚边,在容氏准备解中衣的时候,东方溯突然抓住她的手,眼里涌动着挣扎,嘴微微张阖,不知在说些什么。
容氏凑到他唇边,在听清的那一刻,妒意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翻来覆去念的都是两个同样的字——千雪!
“千雪千雪,你眼里心里,就只有慕千雪一人,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神魂颠倒,连看我们姐妹一眼都不愿意!”容氏神情激动,说着说着,她竟是褪下自己的衣衫,只着一件肚兜,捧着东方溯的脸道:“陛下您看看臣妾的肌肤,仔细看看,是不是比慕千雪更年轻,更光滑白皙?”
东方溯看着她在烛光下莹白的肌肤,一团欲火渐渐从小腹升起,容氏看到他眼底的情欲,心中一喜,双手如蛇一样,缠上他结实的腰身,声音里透着媚惑之意,“从入宫那一刻起,这身子就是陛下的,所以即便身在畅春园,臣妾也不敢怠慢,日日敷以珍珠粉,内务府送来的不够,臣妾就把珠串拆了一颗颗磨成粉。臣妾相信,终有一日能再回到陛下身边,如今终于如愿了;臣妾一定会好好侍候陛下。”说着,一只滑腻的手伸入中衣里面,缓缓向下探去。
这个时候,东方溯突然推开她,“退下!”
东方溯这一推的力道并不大,容氏只是退后几步便稳住了,面色却是惊骇欲死,难以置信地盯着东方溯,他……他不是被药物控制住心神了吗,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药,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他?
想到这里,容氏整个人都在发抖,要真是这样,东方溯……绝不会放过她!
正在容氏被恐惧攥住心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殿门被人推开,梁氏走了进来,“怎么样了?”
容氏仿佛看到救星,急忙奔过去,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者面色一变,走到站在那里不动的东方溯身边,试探道:“陛下?”
东方溯怔怔看着她,黝黑的眼眸看不到一丝波动,就像一个人形玩偶,梁氏犹豫片刻,道:“陛下,臣妾扶您去那边坐。”
东方溯也不反抗,任由她扶着坐下,梁氏朝绣春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将两个卷轴放在东方溯面前的桌案上,容氏看得眼皮直跳,那个卷轴……竟是明黄色的,这是只有帝后才能用的颜色,连太子也只允许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使用,梁氏她怎么敢。
梁氏柔声道:“陛下,臣妾这里有两份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只等您盖上宝印呢。”
诏书?
容氏一怔,她一直以为梁氏只是想复宠回宫,与予瑾母子团聚,如今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容氏走了过去,待看清两份诏书的内容后,她惊呼道:“姐姐,你……你疯了吗,怎么可以。”
这两份分别是废立太子的诏书,废二殿下予怀太子之位,立三殿下予瑾为东宫太子。
梁氏眼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有什么不可以?”
“废立太子,关系国之根本,万万不可。”
她的话令梁氏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想不到妹妹还如此关心社稷,真是难得。”
容氏咬牙不语,半晌,她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想助我复宠对吗?”
梁氏冷笑道:“复宠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又哪有自己做主来得痛快;妹妹是个聪明人,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我当然懂,可也不能这样,你这简直是……是……窜位!”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容氏心都快从胸腔里里蹦出来了。
无论她怎么恼恨东方溯专宠慕千雪,冷落自己,都从没想过谋朝窜位这种事情,那是随时要掉脑袋的。
梁氏对她的话不屑一顾,“朝纲不正,小人当道;本宫身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有责任拨乱反正!”
“这……这太疯狂了。”容氏连连摇头,看梁氏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疯子,勉强理一理思绪,她道:“娘娘还是快收手吧,臣妾……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收手?”梁氏好笑地道:“太晚了,你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见她扯上自己,容氏连连摇头否认,“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氏掩唇轻笑,“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就跟本宫乘上了同一条船,富贵贫患都在一起,谁也逃不了。”
容氏面色惨白如纸,颤声道:“你存心害我!”
“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本宫,你根本见不到陛下,更别说来这听音阁了。”梁氏抚过东方溯呆滞的脸庞,微笑道:“只要予瑾成为太子,本宫一定不会亏了你。”
“万一……”
“没有万一!”梁氏冷冷打断容氏的话,不容置疑地道:“只要你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就一定能够成事。”
容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算陛下答应也没用,御玺并不在他身上。”
“本宫当然知道。”说着,梁氏拍一拍手,一个太监应声而入,拍袖跪地,“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给容贵人请安。”
“你是……”容氏瞧着有些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不肯就范
梁氏看出他的疑惑,“他叫小安子,是张进的徒弟。”
被她这么一提醒,容氏也想起来了,但随即又有新的疑虑浮上心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容氏清楚记得,跟在东方溯身边的,只有张进和张远二人,并不见小安子。
梁氏微微一笑,“当然是本宫叫他来的。”说着,她眼波一转,落在直起身的小安子身上,“陛下龙体不适,张进要照顾陛下,所以差你回承德殿取玉玺,记着速去速回。”
“嗻!”小安子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当即应声离去,看得容氏发怔,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他什么时候成了娘娘的人?”
梁氏拨一拨戒指,微笑道:“要是连这些准备都没有,本宫又怎敢冒然行事。”见容氏始终惴惴不安,她伸出优美如兰花的手指轻轻搭在容氏肩上,“还不放心?”
容氏身子微微一颤,低头道:“有娘娘运筹帷幄,臣妾又怎会不放心,一切悉听娘娘吩咐。”
“很好。”梁氏对着窗外照进来的天光比一比指甲,满意地道:“待予瑾登上帝位,你要的富贵荣显,本宫皆会许你,半分不少。”
“多谢娘娘!”容氏头垂得越发低了,透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恭维,谁也没看到,那双眼睛里透着森冷的怒火。
终日打雁,却不想有一日被雁啄瞎了眼!
这几年来,她表面上对梁氏毕恭毕敬,其实根本没有把梁氏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梁氏除了出身武将世家,有幸生了一个儿子之外,一无是处;要是她有梁氏的家世与运气,绝对比梁氏做得更好,也爬得更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一直不声不响的梁氏竟然会疯狂到逼宫窜位的地步,还把自己耍得团团转,被迫上了她的贼船。
别看梁氏说得好听,要是真让她赢了这场逼宫,怕是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毕竟自己知道她太多事情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无论这场逼宫是赢是输,她……始终难逃一死!
容氏目光悄悄掠过神情呆滞的东方溯,心思飞转如轮,刚才的事,究竟是一时清醒,还是他根本没被药物控制?
夏末的黄昏,天空铺粉凝紫,与一盏盏点亮的绢红宫灯交相辉映,成为这一日当中最华美醉人的时刻。
梁氏站在檐下,抬头望着流光溢彩的天空,“绣春,昭明宫的黄昏也有这么美吗?”
绣春微笑道:“奴婢倒觉得,昭明宫的黄昏更美一些。”
梁氏有些惊讶地收回目光,“为什么?”
“因为昭明宫离天更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到。”绣春的话令梁氏缓缓勾起唇角,“你说的不错,昭明宫是离开最近的地方,所以本宫一定要回去!”
绣春笑着欠下身去,“娘娘一定会得偿所愿!”
梁氏仰头,朝流光敛滟的天空伸出蓄着尖长指甲的手,五指缓缓收拢的那一刻,仿佛真的将整片天空握在手里。
梁氏一字一句道:“待予瑾登临天下,本宫一定要让所有迫害过我们梁家的人付出代价!”
在最后一道金红霞光也敛去后,离开多时的小安子终于出现,气喘吁吁地打了个千儿,“娘娘万福。”
梁氏紧张地道:“可有拿到?”
小安子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笑容诡异地道:“总算不负娘娘所望。”
“好!好!”梁氏激动地接在手里,小心翼翼打开锦盒,一方盘踞着金龙的玉玺映入眼睑。
绣春取来一张白纸,放在小安子背上,梁氏双手捧着玉玺重重盖下,拿起之后,纸上赫然映着四个朱红大字:天子之宝。
“果然是皇帝玺印。”梁氏将玉玺放回锦盒之中,转身入殿,东方溯依旧愣愣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
看到她手中的锦盒,容氏瞳孔骤然一缩,竟然真的被她拿到了!
梁氏凑到东方溯耳边,她的声音阴毒而蛊惑,“陛下,玉玺拿来了,咱们盖印吧,然后您再写上一句‘此诏为朕之意’,这两份诏书就成了呢。”
皇帝一般极少亲自拟诏,所以为了证明诏书是皇帝本人之意,防止有人冒用玉玺,逐定下一个规矩,皇帝必须在诏书后面,亲书“此诏为朕之意”六个字,一旦没有或者发现不是皇帝本人笔迹,此诏书即为无效。
当然,也有遇到皇帝病重,无力执笔的,那就需要朝廷六名一品以上官员联名见证,方才可行。
梁氏将醮满了墨的狼毫笔递到东方溯手边,“陛下,写吧。”
东方溯呆呆盯着那枝笔,任梁氏如何催促,始终不肯去接,反而是一直木然无光的眼眸流露出几分波动。
梁氏等的不耐烦,将笔强行塞到东方溯手里,逼迫道:“写啊!”
“啪!”笔掉在诏书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墨点,这么一来,这份诏书无疑是不能用了,令梁氏又气又疑。
按理来说,东方溯现在的心神应该已经完全被控制,难道……容氏刚才所说的情况,并非偶尔,他还有自己的思想在?
想到这里,梁氏冷声道:“绣春,再去拿些一晌贪欢散来。”
一晌贪欢散,是一种**药,一旦男人中了此药,无论眼前的女人是谁,都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但如果仅仅只是**药,根本入不了梁氏的眼,此药与百香混在一起,可以迷惑人心,控制人的心智,任由下药之人摆布。
容氏先前用在身上的,正是百香,后来借着递茶的机会,将事先藏在小指指甲里的“一晌贪欢散”混入茶水之中,让东方溯喝下,这就是为什么东方溯会答应容氏来听音阁的原因,那个时候,他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
绣春一惊,小声道:“娘娘,卖药给咱们那人说了,此药性烈,每次使用绝不能超过半钱之数,否则轻者疯癫,重者血管暴裂而亡,可不能再用了。”
她的劝说并没有令梁氏打消念头,“他不写诏书,咱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快去拿!”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一夜光景
“慢着!”容氏出言阻止。
梁氏目光一冷,阴恻恻地看向她,“怎么,你害怕了?”
容氏垂目道:“确实害怕,但臣妾是害怕坏了娘娘的大计。”
晚风徐徐自窗外吹入,令烛火一跳一跳,映在梁氏眼中,似有一簇火苗在燃烧,“说下去。”
“这两份诏书必须要同时有玉玺和陛下亲笔所书,方才能够生效,所以,在此之前,陛下一定不能有事。冒然用药,万一陛下暴毙,这两份诏书就是废纸一张,到时候便宜的可是漪兰殿那位。”
梁氏目光渐渐缓了下来,但口中仍道:“暴毙是最坏的结果。”
“可咱们赌不起,退一步说,就算只是疯癫,对咱们而言,也是输了。”
“未必。”
容氏叹了口气,“娘娘您别忘了,大周虽然大部分权力集于天子一人之手,但是有一些权力旁落于藩王、异姓王;一旦他们发现陛下疯癫,继位的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娘娘以为,他们会乖乖听令吗?西楚、齐国、四方异域,他们会安份守己吗?”
“不会,他们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或起兵谋反,或进攻北周,瓜分利益,到时候,三殿下危矣。”
“所以陛下一定要‘清醒’的活着,至少在娘娘与三殿下能够掌控住大局之前,不能死,也不能疯。”
静默片刻,梁氏道:“你有何办法?”
容氏望着东方溯木然的侧脸,凝声道:“陛下心神必然已被药物影响,否则不会听任臣妾摆布来听音阁,只是时间尚短,所以控制的不够深,不如咱们再等一等;至于昭明宫那边,就派人报个信,说陛下留在畅春园过夜,就算慕千雪有怀疑,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来畅春园搜查。这一夜,臣妾必会想办法让陛下签署诏书,如果到明日还没有结果,咱们再用药不迟。”
梁氏默然不语,她虽然急着扶自己儿子成为储君,却也不希望给他招来一个烂摊子。良久,她冷笑一声,“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也罢,就给你一夜的时间,天亮之前,一定要让他签署诏书。”
“臣妾一定尽力而为。”在梁氏走得不见踪影后,容氏方才长舒一口气,勉力直起酸软颤抖的双腿。
兰珠扶住她,惶惶不安地道:“贵人,现在怎么办?陛下他会肯写吗?”
容氏没有理会她,“扑通”一声跪在东方溯面前,痛哭流涕地道:“臣妾自知犯下大错,但臣妾是受奸人欺骗,并非本意,还请陛下宽宏大量,饶恕一次!”
东方溯目光呆滞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神情变化,倒是兰珠被吓了一跳,急忙道:“贵人您糊涂了,陛下他已经痴了,您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也听不懂。”
容氏眼底掠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伏下身去,以头触地,任兰珠怎么说都不肯起身。
窗外夜色浓郁,犹如化不开的墨汁,黄铜烛台容不下那么多的软红烛泪,从边缘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挂在那里,犹如倒垂的珊瑚珠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兰珠骇然失色,难以置信地盯着东方溯,他不是痴呆了吗,怎么……
容氏伏地,战战兢兢地道:“臣妾只是猜测,眼下看来,臣妾猜对了,陛下……”她悄悄抬起头,“并没有喝盏茶。”
“倒是机灵。”东方溯冷笑一声,容氏递茶给他那会儿,他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守住了一丝清明,那盏茶看似一口饮尽,其实一直含在嘴里,趁容氏不注意,悄悄吐了出来。
但他还是小觑了那药的利害,尽管没有一滴入口,但依旧感觉心神恍惚不宁,小腹不时窜起一股邪火,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来压制。还有一件事……容氏并不知道,他至今仍然无法控制手足,犹如一个废人。
东方溯不动声色地道:“刚才容氏提到‘一晌贪欢散’,那是什么药?”
“梁氏从一名域外之人的手里得到两种药,一种名为‘百香’,另一种就是‘一晌贪欢’,‘百香’令人心智失常,‘一晌贪欢’则是一种**药,两者混合在一起后,可以控制他人心神,听任下药者摆布。”容氏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
“百香……”东方溯将这两个字牢牢记在心中,“所以太后的病,是梁氏搞得鬼?”
“是,梁氏知道陛下仍然关心太后,所以利用太后将陛下引来畅春园。”
东方溯目光冰冷地道:“那你呢?”
容氏身子一颤,小声道:“梁氏知道臣妾一直思念陛下,逐利用这件事来怂恿臣妾。”说着,她又急急道:“但臣妾真不知道她原来是想谋害陛下,逼宫篡位,否则臣妾绝不会答应,求陛下明鉴!”
“她虽屡屡犯错,但朕始终念在梁忠舍身救驾,还有予瑾的份上,一再给她机会,如今看来,是朕太心慈手软了。”东方溯盯着那两道废立太子的诏书,脸上沁出森冷阴隼的杀意,看得容氏汗毛倒竖,不敢直视。
在须臾的沉寂后,东方溯道:“你想将功赎罪?”
容氏闻言,连忙伏身,以额触地,“是,请陛下给臣妾这个机会。”
“好!”东方溯森森道:“总算你还不糊涂。”顿一顿,他道:“朕怀里有一片金叶子,你将它吹响,自会有神机营的人过来。”
容氏正要答应,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既然有金叶子在,东方溯为什么自己不吹响召唤神机营,而是要借自己的口?想到这里,她试探道:“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东方溯知道瞒不过,只得道:“朕虽没喝那茶,但还是中了一些毒,这会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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