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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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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李美人已经哭嚎着被内监强行拖了下去,眼见就要拖出庭院,梁才人忍不住站起来道:“陛下,李姐姐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此,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东方溯目光冰冷地道:“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求情,退下!”
梁才人身子一颤,但还是坚持道:“陛下一向主张以仁德治国,如此苛罚,不免有失陛下仁德之名,还请陛下……”
“呯!”东方溯重重一掌击在扶手上,冷声道:“听不懂朕的话吗,再敢求情,朕连你一并发落了!”
容才人暗自拉一拉梁才人袖子,低声劝道:“妹妹不要再说了,难道你想落得与李姐姐一样的下场吗?快坐下吧。”
梁才人紧紧咬着银牙,许久,终归是愤然落座,她虽然不忍见李氏落得如此下场,可也明白,凭一己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白白搭上自己罢了。
东方溯来到慕千雪身前,将已经熟睡的阿难抱在怀里,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都听清楚了,这是朕与贵妃的孩子,是皇室血脉;往后,谁若再敢乱嚼舌根子,朕绝不轻饶!”
众人连忙伏身跪下,“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李美人这么一搅,谁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草草散席,东方溯陪着慕千雪回了漪兰殿,一路默默无言。
在夏月将阿难抱下去后,有宫人奉上醒酒茶,慕千雪抿了一口,发现东方溯一直盯着她,蹙眉道:“陛下在看什么?”
东方溯笑一笑,环视着灯火通明的大殿,感慨道:“朕醒来后,这漪兰殿也来了数次,每次来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少了一个主人;你在,这漪兰殿才算完整。”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东方予怀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东方予怀
慕千雪淡淡一笑,侧脸在烛光映照下莹白如一块上好的美玉,静默片刻,她忽地道:“陛下没有事情要问臣妾吗?”
东方溯扬一扬浓眉,“阿难的事情?”
“是。”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紧,虽然东方溯在所有人面前极为维护她与阿难,可终归还是不能彻底安心,毕竟……眼前的东方溯已经没有了对她的记忆。
东方溯默默望着她,眸光深不见底,良久,他握住慕千雪的手,凝声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错,朕是不记得你了,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朕体内每一寸骨血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在告诉朕,你是朕最应该信任的人,比皇后,比惠妃更值得朕信任;所以——无论旁人说什么,朕都不会怀疑你与阿难。”说着,他垂目一笑,温言道:“你知道吗?其实在今日之前,朕一直很害怕,害怕找不回以前的记忆,害怕你归来后,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现在方知,这些担心与害怕都是朕杞人忧天,真正爱一个人,就算没有了往日的记忆,只要见到对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安心,记忆确实代表了许多东西,但并意味着一切。”他紧一紧慕千雪的手,一字一句道:“就算一辈子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朕也不怕,因为朕与你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多到足够填满以前的空白,对吗?”
“是。”慕千雪眼眸中有着深刻的感动与深情,她笑,却又泪盈于睫,长睫犹如摇摇欲坠的蝴蝶,几次想要逼回,终归还是沁出泪来。
“莫哭。”东方溯抚去她脸颊的泪水,眸中是清澈的温柔,“朕只愿见你欢喜快乐。”
慕千雪感觉着他掌心的温热,哽咽道:“有陛下在,臣妾此生都会欢喜快乐。”
“那就好。”东方溯笑一笑,道:“说起来,有一件事,朕倒是要与你商量。”
慕千雪平复了一下心绪,道:“可是关于明日九王出征一事?”
东方溯笑着摇头,“东凌内乱,正是咱们出征的好时机,老九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没什么需要商量的,朕说的是阿难,你打算一直这样叫她吗?”
听到这里,慕千雪哪还不会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请陛下为阿难赐名。”
东方溯自是不会推辞,当下道:“他们这一辈,从予字辈心字旁……”他思忖片刻,目光倏地一亮,“怀字可好?”
“予怀?”
“不错。”东方溯兴致勃勃地道:“怀字,既有思念之意,又有归来之意,正合你们母子这一年来的经历;再者,怀有胸怀天下,万物在心之意,意境深远。”
“予怀……予怀……”慕千雪默默念着,欢喜的同时也漫过一丝悲哀,没有了阿难这个名字,意味着她与张启凌最后的一丝也没有了。
从今往后,张启凌只是她记忆深处的一个名字,一个她永远亏欠的名字……
东方溯见她面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慕千雪回过神来,微笑道:“臣妾很喜欢,多谢陛下赐名。”
“他是朕的儿子,理当替他取名。”东方溯没有多想,自夏月手中接过予怀,望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满面欢喜地道:“以后,你就叫予怀,朕的儿子——东方予怀。”
含章殿中,赵平清斜椅在贵妃榻上,以手支颐闭着双目,仿佛是入睡了,脸上有酒醉残留的绯红,小聪子半跪在地上,拿着一个玉轮替她按摩双腿。
填金镂花朱门在夜色中嘎然开启,紫燕悄然入内,恭声道:“主子,容才人到了。”
赵平清缓缓睁开眼,双目清明无一丝睡意,“让她进来吧。”
“是。”紫燕出去后不久,领了一个长裙曳地的女子进来,正是容才人,她恭敬地道:“臣妾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罢了。”赵平清挥手示意小聪子退到一旁,盯了容才人徐徐道:“李氏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容才人一脸茫然地道:“恕臣妾愚钝,不明白娘娘之意。”
赵平清坐直了身子,锐利扫了她一眼,“怎么,在本宫面前还要装糊涂?”
容才人身子一震,旋即道:“臣妾实在是不知。”
“倒是镇定得很,不过……”赵平清声音陡然一厉,“你真以为瞒得过本宫吗?”
容才人被她喝斥的花容失色,急急跪下,慌声道:“臣妾……臣妾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娘娘生这么大的气,还请娘娘明示。”
“哼!”赵平清面色森冷如铁,“李氏有几分能耐,本宫清楚得很,狂妄自大却又蠢钝如猪,凭她自己,绝不可能在陛下面前说出那样一番犀利的话语,定是有人暗中教唆,而这个人……”她敛衣起身,缓步来到瑟瑟发抖的容才人身前,“就是你!”
容才人骇然煞白,勉强道:“冤枉,臣妾……确实在席宴上与李姐姐说过几句话,但……二殿下的事情,与臣妾没有关分关系,请娘娘明鉴!”
“还不肯承认?好!”赵平清冷冷一笑,转头对小聪子道:“立刻去备肩舆,本宫要去见陛下!”
此言一出,容才人顿时大骇,慌得连声音都变了,“臣妾真与此事无关,娘娘您相信臣妾。”
赵平清看也不看她,径直催促着小聪子,“还不快去。”
眼见小聪子就要离开含章殿,容才人冷汗涔涔,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磕头道:“臣妾知罪,求娘娘开恩。”
赵平清唤住小聪子,面无表情地道:“终于肯承认了?”
容才人垂泪道:“是臣妾一时糊涂,害了李姐姐,但这……并非臣妾本意,求娘娘饶过臣妾这一回。”
赵平清俯身扶起瑟瑟发抖的容才人,意味深长地道:“本宫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明白吗?”
容才人不敢看她的眼睛,颤声答应,“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坐下吧。”在容才人战战兢兢地落座后,赵平清拔下她发间的银簪,挑一挑乌黑蜷曲的烛芯,令烛光重新变得明亮,“你真觉着二殿下不是陛下的血脉?”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九章 赵候出事
第四百九十九章 赵候出事
容才人仔细斟酌着言语,“臣妾不敢妄言,但二殿下确实不像早产的孩子,所以……”
赵平清将银簪插回她发间,漠然道:“你有怀疑,但又怕惹祸上身,所以把李氏推了出去?”
“是。”刚才的事情令容才人心有余悸,不敢再在赵平清面前自作聪明,“臣妾知罪。”
她的态度令赵平清很是满意,“李氏蠢钝如猪又无自知之明,没什么好可惜了,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本宫看清了陛下的态度。”
容才人沉沉点头,“陛下虽然失了记忆,但对贵妃还是宠信异常,娘娘您可得小心着些。”
赵平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只有本宫一人需要小心吗?”
容才人眼皮微微一颤,正要说话,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搭在她肩上,耳边响起幽冷似一缕孤魂的声音,“你觉得本宫只是一个偏妃,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无法养在膝下,在宫中并无多少份量,对吗?”
容才人大惊,连忙俯身跪下,“娘娘误会臣妾了,娘娘是大殿下生母,又深得陛下恩宠,臣妾……怎会有此念头。”
赵平清清凌凌一笑,“由始至终,你想要依附的人,都不是本宫,而是皇后。”
“臣妾……”不等容才人分辨,赵平清已是沉下眉面,漠然道:“本宫既然说出这话,就有十分的把握;才人……不妨想清楚了再说话。”
容才人冷汗涔涔,她一直自诩聪明,可在这位面前,竟犹如透明人一般,五脏六腑,心肝脾肺,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无处隐藏。
许久,她一咬银牙,深深跪俯下去“娘娘待臣妾一片赤诚,臣妾却……贪心不足,实在该死,请娘娘治罪。”
赵平清垂视片刻,淡然一笑,俯身将她扶起,“你初入宫闱,难免心思不定,本宫也不是苛刻之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吧;只是有一点,你需得记住,知了错……就一定要改,绝不可有第二次,明白吗?”
容才人连忙道:“臣妾明白,从今往后臣妾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绝不敢再有二心。”
“好。”赵平清抚一抚依旧微微发烫的脸颊,凉声道:“你想要依附皇后,并没有错,毕竟她是中宫之主,位份远在本宫之上;可是你不明白,在这座后宫之中,能够入皇后法眼的,只有一个慕贵妃,再无第二人。”
容才人深以为然地点头,“臣妾也看出来了,之前的事,是臣妾天真了,幸好娘娘不计前嫌,只是……这往后的路怕是不太好走。”
赵平清微微一笑,回身望着忧心忡忡的容才人,“宫中的路,从来就没有好走过,关键在于你怎么走。”
夜风拂入,吹得烛火一阵摇曳,落在赵平清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东方溯的铁腕手段,果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一夜之间,宫中上下再无人敢议论慕千雪母子。
日子,在平静之中,徐徐过去,转眼已经到了一年当中暑意最重的六月,而这一年,又特别得热,哪怕只是在屋中坐着,也是一身又一身的汗,一个个都盼着老天赶紧下场雨,偏偏这老天爷故意做对,连着十来日都不见一滴雨,只有烈烈骄阳。
这日午后,赵平清在内殿小憩,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又被外头一声递一声的知了声给吵醒,她闭目拍一拍床榻,烦躁地道:“去把那些知了都给粘了,一个也不许留。”
小聪子应声退下,过了一会儿,蝉声渐渐小了下去,倦意再次袭来,赵平清打了个哈欠想要入睡,却又一次被惊扰,“主子。”
赵平清睁开眼,神色不善地盯着躬身而立的小聪子,“怎么了?”
小聪子知道她被扰了睡,心里不痛快,赶紧道:“启禀主子,夫人来了。”
赵平清一怔,疑声道:“母亲?”
“正是候爷夫人。”说着,小聪子瞅了她一眼,轻声道:“奴才看夫人样子不太对,眼睛也红了,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平清一惊,起身道:“快让母亲进来。”
不多时,赵夫人走了进来,正如小聪子所言,愁眉深锁,双目红肿,“臣妇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母亲免礼。”在示意她起身后,赵平清关切地道:“母亲冒着酷暑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有一些事情。”赵夫人瞅了一眼奉茶进来的宫人,赵平清会意,挥手示意那名宫人退下,随即道:“到底怎么了?父亲呢?”
她这一问,赵夫人忍了半晌的泪顿时落了下来,“臣妇就是为了候爷的事来见娘娘。”
赵平清心中一颤,急忙问道:“父亲怎么了?”
赵夫人一边抹泪一边道:“当初候爷按着娘娘的吩咐,雇了杀手在金陵城外劫杀慕贵妃,但因为种种原因,被她逃回城中。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两天前,有人送来一封信,问候爷勒索十万两银子,否则……就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赵平清悚然色变,“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接到那封信的时候,我与候爷都被吓了一跳,明明一直记着娘娘吩咐,从未向这群人透露过身份,不知怎么就……”
“这件事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一想到这件事,她得害怕得喘不过气来,旋即又气恼地道:“十万两银子那么多,本宫去哪里凑给你,父亲也是,竟然如此不小心。”
“臣妾并非为了银子而来。”赵夫人颤声道:“信中只给了两天期限,候爷东拼西凑,勉强凑了几万两,送到了信中所指的地方,候爷本想求他们缓一缓,等有了银子再奉上,哪知……等在那里的,并非杀手组织的人,而是……京兆衙门!”
赵平清豁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怎么会这样?”
赵夫人泪眼婆娑地道:“臣妇也想不明白,他们不由分说地将候爷抓了去,臣妇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来求娘娘想法子。”
第一卷 第五百章 告密之人
第五百章 告密之人
这一次,就算是赵平清也没了主意,心乱如麻,勉强定了定心神,道:“京兆府怎么会在那里?”
“说是有人去京兆府告密,刺杀慕贵妃的人会在那里出现,所以事先派了人埋伏,结果……候爷就正好撞上了。”
紫燕皱眉道:“候爷身份尊贵,又是皇亲国戚,京兆府的人怎敢如此大胆,夫人可有去京兆府问过?”
“去过了,府尹说事关慕贵妃,就算只有一丁点可能也不能放过,别说放人了,连见都不让我见一面。”说着,她又着急道:“地牢阴冷,实在不是久待的地方,娘娘您赶紧想个办法把候爷救出来啊。”
“本宫这不是正想着吗?”赵平清没好气地斥了她一句,来回走了几趟,道:“那封信呢?”
“在我这里。”赵夫人急忙取出藏在袖中的信递过去,信中果然如她所言,以刺杀慕千雪一事勒索十万两银子。
赵平清攥紧信纸,阴声道:“去拿火盆来。”
在紫燕取来火盆后,她随手将信纸扔了进来,火舌一卷,立刻将信纸吞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做焦黑一片。
赵夫人惊声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不烧了这封信,难道还留着给人当证据吗?”赵平清冷冷回了她一句,在亲眼看着那封信被纸得点滴不剩后,她随手端起茶水灭了火。
紫燕盯着盆中那一层焦黑,迟疑道:“主子,奴婢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气,尤其是这封信,既是有心求财,为何又不露面,还有京兆府那边,又是谁去告得密?”
赵平清端起小聪子重新沏来的茶抿了一口,冷声道:“还不明白吗?勒索者与告密者根本就是同一人,他的目的,也不是求财,而是……引父亲入瓮。”
紫燕眼皮狠狠一颤,咬唇,“杀手组织向来都是收钱办事,除了钱财之事,再不问其他,为何这次如此奇怪?”
赵平清徐徐摩挲着茶盏,片刻,她道:“那几万两银子是怎么凑出来的?”
“前几日刚收了一批货款,候爷又把家中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典当了,才凑到那几万两。”赵夫人愁眉道:“现在府里都空了,连打点的钱也没有。”
赵平清面色一沉,瞪了她道:“你不想再加一条‘贿赂朝廷命官’的罪名,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夫人嗫嗫道:“我瞧……人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岂可一概而论!”赵平清重重搁了茶盏,冷声道:“如果今日犯的是街头斗殴,与人纷争一类的小事,自可拿银子去打点,可现在说的是买凶谋害当朝贵妃,别说几万两,就算你拿几十万两去,京兆府尹都不敢收!”
赵夫人被她说得没了主意,“那……那要怎么办?”
“让本宫好好想想。”赵平清抚着头痛欲裂的额头,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几乎要拧成一团。
“主子。”小聪子提醒道:“既然京兆府插手了这件事,陛下那边……恐怕已经知道了。”
紫燕眼珠子一转,试探道:“主子您说……会不会是皇后在暗中捣鬼?她想害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固然是想本宫死,但她又怎知刺杀一事;别忘了,那些杀手可都扮成了东凌影者的模样,怎么也疑不到……”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了声音,怔怔坐在椅中。
紫燕担忧地道:“主子您怎么了?”
许久,赵平清长吸一口气,缓缓道:“本宫知道这件事是谁所为了。”
她这句话令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尤其是赵夫人,急急追问,“是谁?”
赵平清没有回答她的话,“父亲的事本宫会妥善处理,母亲只管回府就是了,记着,不论谁来问,怎么问,都不能承认与刺杀一事有关。”
“好!我一定不说。”在迭声答应后,赵夫人离开了含章殿,在她走后不久,有宫人来禀,说是孙兴求见。
紫燕看了一眼门外隐隐约约的人影,焦灼道:“他这会儿过来,必是为了候爷的事情,主子,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幸好来得是孙兴,还能有几分余地。”赵平清眉目低垂,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片刻,孙兴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打了个千儿,“陛下口喻,请惠妃娘娘前去承德殿。”
“臣妾遵旨。”赵平清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笑道:“孙公公,陛下突然传召,不知是为何事?”
孙兴眸光一闪,笑道:“娘娘过去见了陛下,自然就一清二楚。”说着,他伸手道:“娘娘请。”
“好。”赵平清颔首起身,还没站到一半,突然身子一晃,跌坐在椅中,紫燕关切地道:“主子您怎么了?”
赵平清抚着额头,虚弱地道:“本宫也不知道,就是头晕得很。”
“定是您这几日胃口不好,吃得太少,以致身子疵弱虚乏。”说着,紫燕转头对小聪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陛下还等着本宫过去呢。”说着,赵平清便要挣扎着起来,这一次却是晕得更加利害。
紫燕急道:“可是您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见了陛下,也不能奏答啊。”说着,她抬头道:“孙公公,您看是否可以回禀陛下,容主子晚些过去?”
“这个……”孙兴正自犹豫间,手中一沉,却是一个素金镯子,紫燕低声道:“还请公公通融。”
孙兴迟疑片刻,将镯子收入袖中,“好吧,咱家现在去回禀陛下,但允不允,还得看陛下的意思,咱家可做不了主。”
“我明白,多谢公公。”在送孙兴出去后,紫燕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蹙了眉头,忧心忡忡地道:“主子,这终归只是拖得一时,陛下那边……”
赵平清打断道:“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见,不过在此之时,本宫得先去见一个人,走吧,从后门出去。”
第一卷 第五百零一章 突然到来
第五百零一章 突然到来
为避人耳目,赵平清临出门之前特意换了一身素淡家常的衣裳,华佩珠饰也都取了下来,只余零星几朵簪在发间,全无妃子应有的华贵之气;旁人不经意望去,只道是稍得脸一些的掌事宫女。
紫燕一边替她理着裙裾一边好奇地问道:“主子,我们要去见谁?”
在她的注视下,赵平清缓缓吐出三个字,“慕贵妃!”
“啊?”紫燕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不解地道:“见慕贵妃做什么,她可不会帮咱们救候爷。”
赵平清冷笑一声,“由不得她不帮!”
她的话令紫燕越发疑惑,斟酌道:“慕贵妃与主子一向势同水火,这件事又与她息息相关,不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又怎会……”
赵平清唇角微弯,划起一道冷冽的弧度,打断道:“本宫自有办法,走吧。”
紫燕应了一声,正要扶她离去,小聪子快步走了进来,喘着气急急道:“主子,陛下来了!”
紫燕眉心豁地一跳,“不可能,孙公公才刚离去不久,就算陛下要亲自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
“是真的。”小聪子慌声道:“奴才原本是去请太医的,哪知走到一半,意外看到陛下往咱们这边走来,奴才觉得不太对劲,就悄悄跟在后面,果不其然,就是来含章殿的,途中还遇到了孙公公,说了几句后,孙公公也一并折回来了;奴才担心出什么事,特意绕另一条路赶来提醒主子,算算时间,陛下也快到了。”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宫人略有些惊慌的声音,“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赵平清连忙示意小聪子躲到屏风后面去,前脚刚藏好,东方溯后脚就走了进来,面色阴郁如即将降下暴风雪的天空,跟在他后面的孙兴悄悄摊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赵平清心中一悸,连忙俯身行礼,随即笑道:“陛下怎么过来了?”
东方溯走到椅中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朕听说惠妃身子不适,特别过来看看,还好吗?”孙兴离去后,他等得心浮气躁,干脆亲自过来。
赵平清感激地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没什么大碍,就是天热吃得少了一些,有些头晕,刚刚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东方溯扯一扯薄唇,“赵夫人来过了?”
赵平清身子微微一颤,轻声道:“是,父亲被京兆府的人抓了,母亲不知如何是好,故而来找臣妾商量。”
东方溯接过茶盏,用碗盖徐徐撇去茶沫子,凉声道:“如此说来,京兆府抓人的理由,你已经知道了。”他眼皮一抬,双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惠妃,你好大的胆子!”
来了!
赵平清慌忙跪下道:“臣妾父亲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东方溯低低一笑,“但凡是犯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可结果呢?喊得越凶,往往背后的罪过越大;因为他们清楚,一旦被定了罪,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赵平清垂泪道:“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心肠歹毒的人吗?”
“这话该问你自己!”东方溯重重搁下一口未动的茶盏,力道之大,几乎半杯茶溅了出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贵妃!”
“臣妾真的冤枉。”赵平清泪如雨下,泣声道:“臣妾对贵妃一向尊重,怎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臣妾根本没有理由加害贵妃。”
东方溯直直盯着她,“你怕贵妃回来之后,朕会薄待了你。”静默片刻,他冷笑道:“朕并非不知道你以前种种,但朕总以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肯改过就好,现在看来,你根本没有悔改之心,一直都是在骗朕!”说到恨处,他重重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蹦起老高。
“臣妾没有!”赵平清哭得梨花带雨,再三磕头喊冤。
“够了!”东方溯面色铁青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赵平清悲声道:“没有做过的事情,陛下要臣妾如何承认?”
她的话只换来东方溯的嗤笑,“没有做过?那你倒说说赵佶为什么要去那林子,又为何带了那么多银两?惠妃,你觉得朕很好骗是不是?”
赵平清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方才断断续续地道:“这件事……根本就是有心人布下的陷阱,欲置臣妾与……父亲于死地!”她缓一缓气,泣声道:“陛下不妨想一想,在这件事里,除了告密者的片面之词,可有什么实证?”
东方溯冷哼一声,“无风不起浪!”
赵平清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悲声道:“敢问陛下,这史书之上,死在莫须有罪名下的人还少吗?臣妾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之事,否则……”
“够了!”东方溯厉声打断她的誓言,厌恶地道:“贵妃一事姑且不论,赵佶身上的银两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所有家财都上充国库了吗,何以才过了半年功夫,便又攒了几万两之多?”说着,他钳住赵平清下颌,咬牙道:“惠妃,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赵平清最害怕的就是东方溯问起那些银票的来历,刺杀一事,她尚可推说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银票是真真切切从赵佶身上搜出来的,由不得她不承认。
“答不出了是吗?”东方溯痛声道:“朕真是错信了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赵平清拼命摇头,胸口是按捺不住的慌乱,东方溯的信任与怜惜,是她唯一的立足之本,一旦失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臣妾是羡慕贵妃,但试问,宫中哪一个人不羡慕的。”赵平清一边说一边泪水滚滚滴落,“惊世之才,倾城之貌,贵妃已经占尽了天下女子最美最好的一切,却又得到陛下全心全意的爱,与贵妃相比,臣妾几乎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臣妾从来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而父亲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却因资质平平,难委大任,只能领靠着祖萌,领一个闲差,若无意外,会就此终老一生。”
第一卷 第五百零二章 对弈
第五百零二章 对弈
赵平清怆然一笑,望着东方溯的目光却是异常温柔,“臣妾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陛下,虽不能与贵妃相提并论,但对臣妾来说,已经足矣;在这世上,再没有比陛下安好更紧要的事。”说到这里,她含悲泣道:“伤害贵妃就等于伤害陛下,试问臣妾又怎会这么做?”
她的话令东方溯松了手,但面孔仍紧紧绷着,“说了这么许多,还是没说出那些银子的来历,你让朕怎么信你?”
赵平清垂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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