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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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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美人微一颔首,“回陛下的话,正是焦尾琴,臣妾自幼喜爱音律,故而父亲为臣妾广搜名琴,最后自一家琴坊中寻到这张流传千年的焦尾琴,以重金买下,之后就一直陪在臣妾身边,从未离左右。”
赵平清扬眉道:“本宫听闻,此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果真如此吗?”
易美人颔首道:“当初那名琴坊的主人确实说过这五个规矩,名琴难得,故而臣妾这些年也一直守着,未曾破戒。”
“是该如此。”说着,赵平清又掩唇一笑,“本宫真是迫不及待想听这焦尾琴弹奏的乐曲,快开始吧。”
易美人点一点头,扬袖落座,随着纤纤十指的扬动,空弦低音一字一音而出,犹如磬鼓撞击,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能听出琴声蕴含的庄严肃穆之意,仿佛有高山峻岭在眼前闪过;随即曲调一转,化做亲切温暖的琴音,之后又渐渐变得平静,琴音无形,却仿佛能勾勒出一幅幅美好的图景,令人沉醉其中,又仿佛有祥云飘舞、仙鹤缓步、麋鹿游走……
沈惜君眉头渐渐蹙起,她虽然并不精通音律,但生在平阳王府,自幼得名师相授,听过也习过无数琴曲,可易美人现在弹奏的这一曲,她却是从所未闻。她悄悄看了一眼慕千雪,同样眉头微蹙,只怕与她一般;万一易美人事后故意考问此曲之名,千雪又答不出来,不免有些难堪。
在她思忖之时,易美人已是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起身朝东方溯道:“臣妾献丑了!”
东方溯自精妙优美的琴音中回过神来,拍掌赞道:“美人这次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想不到美人竟有如此精妙的琴技,好!好!”
陈氏也是微微颔首,“此曲确实不错,哀家在宫里头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易美人弹得也好。”
即便冷傲如易氏,听到东方溯这番赞赏也是满心欢喜,垂首笑道:“陛下与太后过奖了,臣妾技艺不过寻常,又哪里比得上贵妃娘娘。”说着,她看向慕千雪,下巴抬起一个倨傲的弧度,“娘娘博学广才,想必已经听出臣妾弹的是什么曲子了,请娘娘赐教!”
沈惜君眉目一抬,似笑非笑地道:“贵妃自是知道,但本宫对音律一道并不精通,还请易美人不吝告之。”
“若直接由臣妾相告,未免有失趣味,臣妾斗胆,请贵妃一猜。”易美人说得恭敬,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令沈惜君眉目微微一寒。
慕千雪知道她是有意替自己解围,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转而看向易美人,微笑道:“此曲深邃博大,有感化四方之意,本宫大概猜出此为何曲,不过在此之前,本宫有一言相告,不知美人可愿一听?”
“娘娘请说。”易美人眼底掠过一丝怀疑,她之所以选这一曲来弹奏,不止为了一鸣惊人,也是有意刁难慕千雪。据传授此曲的师傅所说,此曲早已失传世间,唯他手中有一张残谱,耗时十年方才勉强补全,而他只教过自己一人,慕千雪怎么会知道?
慕千雪拨弄着袖间细小如米粒的珍珠,徐徐道:“易美人技艺精湛,但也止于技艺二字,琴音精妙却无半分感情,听起来冷冰冰,失了这首曲子感化四方的本意,实在有些可惜。”
易美人一直以琴技为傲,现在被慕千雪这么说,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不过她虽然高傲,却不似李美人那般无脑,压下怒意,双眸幽幽地道:“看来娘娘技艺果在臣妾不上,不知臣妾是否有幸,听娘娘弹奏一曲?”
沈惜君冷冷扫了她一眼,道:“陛下,妹妹才刚回宫,疲惫不堪,怕是没有精力弹奏。”
“皇后所言甚是,弹琴一事就免了。”不等易美人言语,东方溯转头对张进道:“去取一斛明珠来赏给易美人。”
易氏咬一咬朱唇,垂目道:“多谢陛下赏赐。”她虽不甘就此罢休,但事已至此,她若再坚持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陛下。”慕千雪微笑道:“臣妾精神尚好,弹奏一曲想来无妨。”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四章 自取其辱
第四百九十四章 自取其辱
见她这样说,东方溯颔首道:“既是这样,贵妃就指点易美人一二。”
“是。”慕千雪垂目答应,在众人的注目下起身来到焦尾琴前,缓缓抚过琴身,感慨道:“本宫昔年也曾寻觅过此琴,却一直未能得见,以为此琴已经湮灭在漫长的岁月里,不复得见,想不到今日能有幸一观,真是多谢易美人。”
站在旁边的易美人微一颔首,淡然道:“娘娘言重了,臣妾恭听娘娘雅奏。”
慕千雪从她看似恭敬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服,也不在意,敛衣落坐,随着纤指抚过琴弦,古朴、磅薄的琴音自她指尖倾泻而出,响砌在这片华灯下。
易美人难以置信地盯着慕千雪,怎么会……慕千雪怎么会这首曲子,这不可能,师傅明明只教过她一人,这绝不可能!
无论她如何否认,慕千雪此刻弹奏的,确确实实就是她刚才奏过的曲子,分毫不差,而且……尽管她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后者琴技更在她之上,无论是音色高低的拿捏还是转折,都完美无瑕,就连最难的一段也没有任何错音。
琴音落下许久,都没有人说话或者拍掌,所有人都沉浸在琴音带来的震撼中,未能回神。
良久,陈太后率先回过神来,感慨道:“何谓绕梁三日而不绝,哀家今日总算是知道了。”
慕千雪闻言,起身笑道:“臣妾琴技浅疏,让太后见笑了。”
“哀家说得都是实话。”陈太后扫了一眼面色不定的易美人,“易美人弹得虽也极好,但正如贵妃所说,只有技巧没有感情,所以哀家透过琴音看到的,只有麋鹿、祥云这类虚无飘渺的东西;但贵妃不同,哀家在你琴音里看到了先帝,看到了当年与哀家一道入宫的姐妹,甚至看到了哀家的一生。”
赵平清笑道:“臣妾也有这种感觉,能够听贵妃一曲,真真是此生无憾了。”说着,她看向东方溯,“陛下您说呢?”
东方溯目光烁烁地注视着慕千雪,笑意温柔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直至这会儿,众人方才各自醒神,纷纷拍掌,东方泽朗声笑道:“皇兄知道,臣弟一向不喜欢音律,总觉得那是附庸风雅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可刚才听着贵妃弹奏,臣弟只希望这琴音永远不要停止才好。”
在他旁边的一名武将连连点头,“九王说得极是,就连我等不通音律的一介武夫,也听得出贵妃娘娘弹得再好不过。”
易美人极力咽下梗在喉间的涩意,深深低头,“娘娘将这首《文王操》弹得出神入化,远非臣妾所能及,臣妾多谢娘娘赐教。”
“易美人过誉了,《文王操》意境深远,为圣人之曲,本宫也不过是摸到一点皮毛罢了,不过有一件事,本宫要提醒易美人。”
“娘娘请说。”
“音律是用来陶治情操的,而非争斗比试的工具,若你不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你的琴技永远都只能停留在技艺之境,再难寸进。”
易美人面皮一白,低声道:“臣妾明白,多谢娘娘。”
待得各自归座之后,沈惜君微侧了身,轻笑道:“这个易美人,故意挑这么一首闻所未闻的曲子来刁难你,结果却把她自己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这会儿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啊,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月被她说得笑了起来,远远瞥了一眼面色发青的的易美人,“要奴婢说,她也没什么好悔的,虽说丢了脸,可到底在陛下面前露了脸,还白得了一斛珍珠呢。”
“可若刚才你家主子说不出那首曲子的来历,她得的脸不就更多了吗?”沈惜君笑语了一句,又对慕千雪道:“刚才看你紧着眉头,本宫还以为你不识这首曲子呢,可真是担心坏了。”
慕千雪抿了一口暗红的葡萄酒,浅笑道:“《文王操》始于西周,早已失传多年,臣妾虽心向往之,但与那焦尾琴一般,始终未有缘一睹。”
沈惜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顿时愣在了那里,半晌,她回过神来,愕然道:“这怎么可能,你明明会弹,而且弹得比易美人还要好。”
慕千雪垂目一笑,“那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娘娘您仔细回想,在易美人说出《文王操》三个字之前,臣妾可有提过一个字?”
沈惜君低头想了一会儿,印象里确实是没有,可若是这样,岂非……
她满面诧异地道:“难不成你只听了一遍,便记住了所有音调曲律?”
“臣妾自幼记性极好,刚才又留心细听,所以大概都记住了。”她料到易美人来意不善,所以一边听一边默默背记。
沈惜君怔怔看着她,许久,哑然失笑,摇头道:“你啊你啊,本宫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慕千雪轻晃着还剩着半杯映着绢红灯光的酒液,淡淡道:“易美人见臣妾会弹,就下意识地认为臣妾识得此曲,若她刚才嘴紧一些,不说出曲名,臣妾说不定还真要当众丢脸。”
沈惜君掩唇啐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易美人要是听到你刚才那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臣妾与她本是河水不犯井水,可她非要闹事,就怪不得臣妾给她难堪了。”
“是该如此,省得她们以为你好欺负,经过这次的事,想必能消停好一阵子了。”说话间,张进来到她们面前,笑眯眯地道了声万福,随即小心翼翼地捧过一个玲珑剔透,杯壁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的酒杯呈至慕千雪面前,“陛下命奴才将这杯葡萄美酒端给贵妃娘娘。”
“多谢公公。”慕千雪双手接过,举目望去,东方溯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心中顿时为之一暖,举杯相向,后者亦举杯,同饮此酒。
沈惜君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默默饮尽杯中刚刚斟满的葡萄酒,就算……东方溯失去了记忆,他也不会真正忘记慕千雪,那种爱早已刻入他的灵魂甚至……每一缕发丝……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戏法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戏法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台上继续着精彩绝伦的杂耍表演,为了讨各位贵人喜欢,杂耍班子把压箱绝活都拿出来了,真真是好看得紧,尤其是最后一个大变活人的把戏,从烟雾升腾到散去,不过数息功夫,本来在台上的少年,却凭空出现在离着十几丈远的楼台上,包括阿二在内,竟无人看透他是如何过去的,实在是稀奇得紧。
花蕊看得惊叹连连,激动地道:“主子,这世上真有会瞬移变化的人吗?”
慕千雪笑道:“他若真有这本事,岂非成了神仙,又何需在此表演卖艺?”
“这也是他是怎么过去的,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呢?”花蕊拧着秀气的眉头,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玄奥。
沈惜君思忖半晌,迟疑道:“会否是那台子有什么机关?”
慕千雪想一想,摇头道:“台子是咱们的人所搭建,不可能有机关,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跨越十几丈距离,除非……”她唇角微微上扬,“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沈惜君大为愕然,摇头道:“这怎可能,明明就是……”话说到一半,她心中一动,已然猜到了几分,仔细想了想,徐徐道:“倒是真有可能,但……原来那个人去了哪里?”
慕千雪扫了一眼台上负责吹拉弹唱的那几人,努一努嘴道:“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厢,陈太后也是好奇得很,饶有兴趣地召来班主,“这个戏法叫什么名字?”
班主恭敬地新闻片这:“启禀太后,叫天外飞仙,取其无踪无迹,犹如天外来客之意。”
陈太后细细咀嚼了一遍,笑道:“倒是真有几分这个意思,哀家也算看了不少戏法,唯独这个,从未见过,也一直猜不透,究竟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班主陪笑道:“启禀太后,这是小人们营生的技艺,也是压箱底的绝活,实在不方便透露,还请太后恕罪。”
陈太后倒也不为难他们,笑一笑道:“既是这样,哀家不问就是了,来人,看赏。”
班主正要谢恩领赏,一个妩媚傲然的声音在这片华灯下响起,“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也敢在太后面前卖弄。”
在众人的注目下,李美人起身来到陈氏与东方溯面前,盈盈下拜,绣着大朵牡丹纹锦裙裳在华灯下灼灼盛开,仿佛要破衣而出,“臣妾冒然出言,还请太后恕罪,但臣妾实在见不得这班主利用旁门左道的技俩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卖弄。”
东方溯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臣妾不才,勉强看出了一些。”李美人话虽说得谦虚,眼里却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陈太后打量了一眼,淡然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天外飞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遵旨。”李美人眼底掠过一丝喜色,扬起她略显刻薄的下巴,倨傲地看向班主,“现在所见的这个人,与之前在台上表演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班主脸庞微微一白,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这位贵人说笑了,明明就是一样的相貌衣着,何来不是之说?”
李美人冷笑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要找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并不奇怪,至于衣着那就更不能证明什么了,别说区区两套,就是两百套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东方溯轩一轩眉,盯了她道:“你是说……孪双子?”
“陛下英明。”李美人娇声道:“若臣妾料的不错,这班主应该是寻来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在台上表演吸引咱们的目光,另一个则换上相同的衣裳,悄悄潜到楼台上,时机一到,立刻现身,完成这场所谓的‘天外飞仙’。”说着,她看向面皮青紫的班主,轻蔑地道:“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把戏罢了,到了他嘴里,竟成了神乎其神的戏法,还借此向太后讨赏,真真是让臣妾看不过眼。”
“你倒是心思细腻。”陈氏抚过绣着如意团纹的袖口,“那原来的人呢?”
李美人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一指戏台,“那人一直在台上,从未离开。”
夏月眉头一蹙,低低道:“奇怪,这个草包美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聪明了?”
慕千雪听到她的话,摩挲着酒杯,淡然道:“她想不出这些,定是有人在暗中指点。”说话间,她目光一转,落在对面的赵平清身上,后者察觉到她的注目,迎眸一笑,举杯示意。
李美人走到台上,指着一名神色惊惶的乐师,得意地道:“太后,就是他。”
陈氏细细看了一眼那名乐师,摇头道:“眉眼虽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他。”
“太后别急。”李美人唤过一名小太监,道:“去端一盆水来。”
在小太监依言端了水来后,她整盆泼在那名乐师脸上,随着水流淌下,乐师五官渐渐发生了变化,待到后面,果然变得与另一名少年一模一样。
同时,李美人命小太监强行剥下他的发衣,那件看似普通的外衣,竟是一件双面可穿的衣裳,而他藏在里面的那一面,果然就是之前所见的那一套,分毫不差。
“在蜀中之地,有一种戏法叫做变脸,技艺高明的变脸师可以一息之间变脸数次,他当然没那么大的本事,但借着烟幕掩饰稍稍改变一下模样还不成问题,再借着衣裳反穿,立刻摇身一变成了乐师。”
“哀家明白了。”陈氏徐徐颔首,“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美人面带得色地道:“说来也是饶幸,戏法开始的时候,臣妾曾留意过台上乐师的人数,结果发现多了一人,这才猜到他们的把戏。”说着,她一言不发的班主,“我说得可对?”
“贵人高见,草民无话可说。”班主面如死灰,天外飞仙被李美人这样当众拆穿,算是彻底毁了。
李美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东方溯跪下,“陛下,臣妾有一言进谏!”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六章 质疑
第四百九十六章 质疑
东方溯一怔,意外地道:“还有何事?”
“臣妾家乡有一个习俗,说但凡小孩出生,要佩戴高僧加持过的如意锁,方才能够平安如意,长命百岁,正好臣妾入宫前,去寺院里求了一个来。”李美人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取出一个纯银打造的平安锁,上刻“如意吉祥”四字,四周雕着祥云纹,底下缀了三个铃铛,倒是颇为精巧,她笑意玲珑地道:“臣妾想亲自为二殿下戴上,不知可否?”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东方溯欣然应允,“难得你有这个心意,当然可以。”说着,他命夏月去将阿难抱来。
沈惜君抚过带着几分绯红醉意的脸颊,神情慵懒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心着些。”
慕千雪微微点头,不多时,夏月抱着阿难过来,李美人满面笑意地迎上去,正要替阿难挂上如意锁,忽地眉心一蹙,神色迟疑道:“这真是二殿下?”
夏月眼底掠过一丝不满,“李美人这是何意,难道奴婢还会抱错吗?再说宫里头,除了二殿下之外,也没这么小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美人轻咬朱唇,轻声道:“据我所知,二殿下是七月早产的孩子,出生后又一路奔波,按理来说,哪怕满月,这身量也是极小,可这孩子……瞧着竟是与满月的孩子差不多,实在不应该。”
夏月冷了脸道:“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二殿下身子骨结实长得快,那是好事是他的福气,难不成依着李美人的意思,二殿下应该瘦小一些才好?”
“我怎会这样想,只是……二殿下实在不像一个早产的孩子,还有他的模样,也不太像……”李美人瞅了东方溯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夏月登时变了颜色,“陛下面前,你怎敢如此胡言乱语。”
李美人被她喝得慌了神,急忙朝东方溯跪下,“臣妾一时口无遮拦,请陛下恕罪,但是……但是……”她咬一咬牙,伏首道:“臣妾绝没胡言!”
东方溯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正要言语,陈氏先一步道:“你想说,这不是皇帝的孩子?”
“臣妾不敢妄自猜测,但二殿下……确实与寻常早产的孩子不同,且五官眉眼,也并不太像陛下。”
“放肆!”赵平清第一个站起来,眉目冷厉指了她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美人,竟然恶意中伤贵妃娘娘,你可知罪?”说着,她离席来到东方溯身前,肃容道:“贵妃对陛下向来情深意长,虽说这一年来,她一直身在东凌,但臣妾相信,贵妃断不可会做出对不起陛下之事,陛下切莫听信李美人的一派胡言。”
“臣妾怎敢对娘娘不敬,实在是二殿下一事,确存可疑。”说着,李美人抬头道:“所谓戏法,本就是骗人的把戏,就算臣妾不揭穿,陛下也不会信以为真,可若是有人存心蒙蔽圣听,欺骗陛下,那就不同了。”
“还在满口胡言。”赵平清狠狠掴了她一掌,怒容满面地道:“二殿下模样虽还未长开,但眉眼间分明有陛下的影子在,你再敢无中生事,本宫第一个不饶你!”
李美人捂着刺痛脸颊,倔强地道:“臣妾怎样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室血脉绝对不容混淆。倒是娘娘,如此偏帮贵妃,难不成这件事娘娘你也有份?”
“你!”赵平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你倒说说,这是谁的孩子?”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正是慕千雪。
李美人一抬下巴,傲然道:“此事娘娘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吗?”
慕千雪缓步走到夏月身前,接过乌溜溜外舅着眼睛的阿难,漠然道:“本宫还真是不甚清楚,请李美人解答。”
“娘娘不必理会她。”赵平清缓了口气,冷冷盯着李美人道:“本宫知你在想什么,贵妃离开金陵不过七八个月,二殿下绝不可能与那东凌皇子有什么关系。”
李美人冷冷一笑,“这话臣妾可从没说过,惠妃娘娘未免有些想多了。”
“行了。”陈氏打断她们的话,沉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哀家与皇帝都听着呢。”
“是。”见陈氏发了话,李美人不敢再卖关子,垂目道:“臣妾以为,这个孩子既非陛下骨肉,也非——贵妃所生。”
沈惜君盯了她,声音清冷如冰,“贵妃离开金陵之时,已有身孕,并在东凌诞下一子,这件事神机营的人也能证明。”
“这是自然,但此子……未必就是彼子。”李美人冷冷道:“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事情,想必皇后也见了不少。”
东方溯听出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这是贵妃抱养来的孩子?”不等李美人答话,他已是怒喝道:“亏你说得出这样荒唐的话!”
李美人被他喝得露出一丝惧意,但很快定了心神,仰首道:“臣妾一点都不觉得荒唐,陛下您想,婴孩本就娇弱,更不要说是一个七月早产的孩子,一路奔波对于二殿下来说,就是一张催命符,更不要说沿途还有人追杀,二殿下根本熬不过去。可若是没了二殿下,贵妃这趟回宫,就少了许多风光得意。”
赵平清蹙眉道:“你是说,贵妃抱了一个不相干的婴孩来冒充二殿下?这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能,陛下从未见过二殿下,婴孩相貌又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破绽。”李美人盯着面无表情的慕千雪,艳红的双唇娇艳欲滴,“贵妃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臣妾佩服。”
慕千雪抚着阿难小小的脸颊,缓缓道:“李美人能编出如此有趣的故事,才真叫本宫佩服。”
李美人冷笑,“娘娘不承认也没关系,臣妾自有办法证明。”
“哦?”东方溯轩一轩眉,道:“你有什么法子?”
听他问起,李美人顿时精神一振,恭声道:“启禀陛下,臣妾在家中时,曾听一稳婆说起,但凡血脉相连的至亲,他们的血皆能相融,反之则无血缘之亲。”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七章 自讨苦吃
第四百九十七章 自讨苦吃
沈惜君眸光豁然一冷,射出骇人的厉色,“你好大的胆子,诬蔑贵妃不够,政以现在还想伤害陛下龙体,实在该死!”
“臣妾知罪,但只有滴血验亲方可证明二殿下是否为皇室血脉。”说着,李美人再次朝东方溯跪下,恳切地道:“陛下,事关皇室血脉,大意不得啊!”
“滴血验亲……”东方溯脸庞在阴影中,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沈惜君狠狠瞪了李美人一眼,屈膝道:“陛下,臣妾相信贵妃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倒是李美人以下犯上,胡言乱语,当重罚!”
东方溯目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陈氏,“母后以为如何?”
陈氏目光自李美人脸上滑过,漠然道:“这件事皇帝自己决定就是了,不必问哀家。”
“是。”东方溯沉默片刻,朝李美人招手,“你过来。”
李美人见他神色温和,并无不悦之意,顿时心中一喜,依言上前,娇滴滴道:“陛下有何吩咐?”
东方溯把玩着夜光杯,暗红浓稠的酒液在杯中晃动,“你可知此酒是如何酿成的?”
李美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答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方才赔笑道:“这酒既名葡萄酒,臣妾猜着,应该是用葡萄酿成。”
“不错。”东方溯微微一笑,下一刻,手掌一翻,满满一杯葡萄酒尽皆泼在李美人精心描绘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浑身发抖,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东方溯。
“李氏以下犯上,诬蔑贵妃,罪不可恕,着即废去暴室酿造葡萄酒,在酿酒万斤之前,不得踏出暴室一步!”
李美人真真是魂飞魄散,怎么也想不到东方溯会突然翻脸降罪,待得回过神来,急急伏首磕头,“臣妾也是为陛下,为大周皇室着想,没有半点私心,请陛下息怒!”
东方溯理也不理她,对孙兴道:“剥去她的锦衣,扔进暴室。”
“不要!不要!”李美人爬到东方溯脚边,涕泪俱下地道:“求陛下开恩,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东方溯一脚将她踢开,厌恶地道:“你还有脸求朕,滚开!”
这一脚正中李美人胸口,剧痛无比,但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泣声哀求,“臣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开恩啊!”
“刚才是谁言辞振振,一口咬定阿难不是朕的骨血,又是谁不敬贵妃,不尊皇后?现在知错……太晚了!”说着,东方溯冷冷一笑,俯身盯着那张脂残粉褪的脸庞,“放心,朕不会要你的命,朕会让你好好活着,好好在暴室活受罪!”
“不要!不要!”李美人吓得尖叫不止,对自己刚才的行径后悔不已,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容姐姐,现在怎么办?你快想个法子啊。”眼见李美人要被罚去暴室,姜才人又慌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容才人无奈地道:“陛下金口已开,还能有什么办法。”说着,她叹了口气,“也怪李姐姐太过冲动,二殿下的事情,咱们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唉。”
“可暴室那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李姐姐哪受得了。”姜才人胆小,只是想一想,便面色煞白,身子微微发抖。
“我何尝不知,可是陛下……除非慕贵妃肯开口替姐姐求情,否则……陛下是绝不会饶恕姐姐的,但慕贵妃怎会如此好心,所以……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说着,她又叹息道:“只能私下给暴室的管事塞些银子,希望他能善待姐姐。”
“没用的,陛下发了话,就算咱们给的银子再多,管事也不敢收。”说话的是旁边一名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的女子,也是此次入宫的秀女,姓梁,封了才人。
梁才人叹道:“李伯父一直盼着姐姐能够在宫中出人头地,明日此事传到他耳中,不知会怎样难过。”梁李二家是世交,故她与李美人自幼相识,俩人感情还算不错。
姜才人一边掉泪一边自责道:“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该拦住李姐姐,说什么也不让她过去。”
容才人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或许……李姐姐命中注定有这一劫,就算避过了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李美人已经哭嚎着被内监强行拖了下去,眼见就要拖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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