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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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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结盟;另外……明儿个我去越夫人那里走一趟,后宫诸妃之中,她是最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的。”
“好,我知道了。”张启夜应了一声,当即随管家离去,趁夜色悄悄来到驿站,在里面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来,他与曹三公子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凌帝虽然身子骨日渐衰弱,但还是坚持日日临朝,这日也不例外,斜倚在龙椅上,静静听着群臣奏事,偶尔说几句话,久病缠身的他中气不足,说得也极是缓慢,但每一个字都无人敢反驳,因为哪怕再轻再微弱,也是帝王之言。
“退朝!”随着内侍的尖细的声音,百官齐齐朝凌帝行礼,“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帝扶着内侍的手艰难起身,一个时辰的朝事,对于平常人来说不算什么,于凌帝而言,却是极其辛苦。
正要回后殿,一名内侍低头走进来,恭敬地道:“启禀陛下,西楚使者求见。”
凌帝动作一滞,旋即重新坐回椅中,淡淡道:“传他进来。”说罢,他朝尚站在殿内的百官挥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在百官躬身往外退去时,一名三旬左右男子走了进来,细眉长目,颧骨高耸,一看就是个精明人,此人正是曹炳成的第。三个儿子,曹沐,曹三公子。
曹三公子走到殿中,拱手道:“西楚使者曹沐见过凌帝,祝愿凌帝龙体安康,千秋万代。”
“免礼。”凌帝朝内侍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上前关了殿门,尽管光线隔绝,但殿中燃着数十株儿臂粗的蜡烛,依旧明亮无比。
“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在殿门关起后,曹三公子重新大礼参拜,而他的自称也从“西楚使者”变成了“臣”。
凌帝掩唇咳了几声,疲惫地道:“何事要见朕?”
曹三公子恭敬地道:“臣来襄月城已有数日,不知陛下对结盟一事考虑得如何了?”
凌帝睁着浑浊的双目道:“东凌与西楚表面上从无往来,如今他突然提出结盟一事,朕自然要慎重考虑。”他以手支颐,盯着曹沐道:“朕问你,萧若傲到底是真想结盟,还是想趁机消耗东凌与北周的国力,好让他趁虚而入?”
“自从璇玑公主去了北周后,萧若傲一直寝食难安,唯恐北周大举进犯;此次得知东凌劫走璇玑公主,与北周交恶,认为两国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了,所以才会提出结盟。”顿一顿,他又道:“退一步说,就算萧若傲真有异心,也有父亲在,所以陛下大可放心。”
“这倒也是。”凌帝点点头,道:“算起来,你父亲去西楚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几年来,朕一直没再见过他,甚是想念。”
“父亲也很记挂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焚香祈祷陛下龙体安康,并经常教导臣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不可负了陛下所托。”他犹豫片刻,垂首道:“不瞒陛下,此次萧若傲提出结盟,也是父亲大力促成的结果,萧若傲对父亲信任无虞,若无意外,一旦三国交战,父亲会以相国身份督战,到时候他会让西楚军队冲在最前面,替陛下消磨北周国力。”
“朕知道你父亲忠心。”凌帝点头,神色甚是欣然。
曹三公子心中一喜,抬头道:“这么说来陛下是答应了?”
凌帝微微横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朕答应吗?”
曹三公子被他盯得有些心惊,低头道:“臣听闻北周蠢蠢欲动,不知何时就会发兵东凌,所以想尽早促成结盟,以免夜长梦多。”
凌帝看似浑浊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隐晦的精光,“朕自有主张,你且退下吧。”
曹三公子没想到说了这么久,凌帝还是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一时有些发急,追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什么疑虑?”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六章 生疑
第四百四十六章 生疑
“楚帝生性阴鹫,难保不会另有算计至于北周那边,朕需要再衡量衡量。至于北周那边,你也不必过份担心,有齐国牵制着,他们不敢冒然开战,眼下种种皆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等曹三公子再言语,凌帝又道:“你难得来东凌一趟,在此多待几日。”
见凌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曹三公子只得咽下嘴边的话,无奈地拱手,“臣谨遵陛下旨意。”
在曹三公子退出大殿后,凌帝眸光倏然一沉,冷冷盯着曹三公子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冷声道:“扶朕去御书房。”
“是。”年纪在凌帝小不了几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扶着起身,另有两名小太监捧着早朝时分,百官呈上来的奏折跟在后面。
御书房就在毓庆殿右侧,两者相较不过百余步,凌帝却走得气喘吁吁,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他没有理会那些奏折,而是指着摆在书柜上格的一卷明黄腾龙的卷轴道:“去拿过来。”
内侍依言取下来,徐徐在御案上摊开,是曹三公子带来的盟书,底下盖着一个鲜红的朱印,是萧若傲的御玺;只要凌帝取出玺印盖在旁边,东凌与西楚就会达成盟约,坐上共同伐周的大船。
凌帝缓缓抚过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忽地道:“常禄,你说朕应该盖这个印吗?”
被称为常禄的内侍一怔,随即赔笑道:“这个奴才可不敢多言,但凭陛下圣心独裁。”
凌帝轻哼一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敷衍朕的那一套?朕让你说就说!”
常禄不敢再推托,斟酌道:“奴才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北周一直是挡住陛下脚步的心头大患,既然西楚有意与陛下联手,曹相又对陛下忠心耿耿,奴才以为……可以一试。”
“忠心耿耿……”凌帝徐徐念着出这个名字,冷笑道:“人心隔肚皮,忠心与否,只有他自己知道。”
常禄听着不对,正犹豫着是否要问上一嘴,四菱交花朱红门被人推开,一道人影伴着阵阵香风走了进来,是一名雍容华美的女子,算不得年轻,但五官依旧极美,且有一种年轻女子无法企及的风韵,此人正是后宫第一人——越夫人;先皇后过世之后,张廷霄就是养在她的膝下,感情甚是不错。
越夫人浅笑欠身,“陛下圣安。”
凌帝点点头,指着摆在御案一侧的奏折道:“你一封封念给朕听,朕再告诉你如何批改。”
凌帝患病后,精力大不如前,无法再事事亲历亲为,故而从去年开始,批阅奏折一事就交给了伴驾多年的越夫人;不过他并未完全放手,所有奏折都要过一遍耳,然后交待下自己的意思,确切来说,越夫人就是一个代笔者。
“是。”越夫人笑着答应,在取奏折时,看到摊在案上的盟书,眉梢微微一扬,轻声道:“陛下还在考虑与西楚结盟之事?”
凌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道:“是啊,此事关系东凌往后数十年盛衰,朕自得慎重一些,再者,老四那边不是也有计划吗?”
越夫人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一边亲自侍候凌帝喝着一边道:“四殿下的计划,陛下与臣妾说过,不瞒陛下,臣妾总觉着……不是太靠谱。”
“哦?”凌帝眼皮一抬,望着她道:“何出此言?”
越夫人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后递到凌帝唇边,“周帝固然在意璇玑公主,但真的会为一名女子而放弃逐鹿天下的机会吗?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戏文里听得多了,但真实的历史上呢?”在凌帝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一桩都没有!”
凌帝思忖片刻,点头道:“倒也确实如此。”
“四殿下那会儿擅自行事,坏了陛下多年安排,怕陛下怪罪,这才编了这样说辞。”越夫人叹息道:“臣妾本不该说这些,可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错失,实在令人惋惜,所以才斗胆进言,还望陛下莫怪。”
凌帝拍一拍她娇嫩似少女的双手,神色温和地道:“你一心为朕着想,朕又怎会怪你,朕今日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这些奏折留到晚上再看吧。”
“嗯。”越夫人喂完最后一勺药,在替他拭去残留在唇边的药渍后,起身告退,在估摸着她走远后,凌帝突然抄起搁在一旁的空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吓得一众内侍面无人色,跪请凌帝息怒。
常禄也是被吓得不轻,试探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凌帝阴厉的目光已是落在他面上,咬牙道:“说,你们一个个收了姓曹的什么好处,接二连三地帮着说好话?”
常禄大骇,连连摆手,“奴才冤枉,奴才整日跟在陛下身边,也就陛下召见曹三公子的时候,见了几面,私底下一句话也没有,又怎会收他的好处!”
凌帝倒也不是真的疑他,就是趁机撒一撒憋在胸口的那股气,片刻,他盯着半闭的窗子,冷冷吐出两个字,“去查!”
“是!”窗外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归于寂静。
四王府中,慕千雪扶着云蕊的手在后花园中缓缓走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在单薄的纱衣下极是明显。
彼时春光浓郁,日色如金,园中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犹如漫天铺开的云锦,香气扑鼻;几株老杏树开得繁密,不时飘下浅粉色的花瓣,引来流莺彩蝶争相飞舞追逐。
慕千雪走到一处石凳中坐下,道:“问过了吗?”
“嗯,曹三公子今日进宫面圣,刚刚才回来。”云蕊答了一句,好奇地道:“姑娘为何要让奴婢打听这个事儿?”
“自是有用。”慕千雪抚一抚有些发紧的腹部,“殿下呢?”
“还没回来,可能是去了军营。”云蕊眨一眨眼,好奇地道:“姑娘,您会回北周吗?”侍候了这么久,她与赵立几个都已经知道了慕千雪的真实身份。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珠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珠
“自是要回的。”说着,慕千雪玩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当然舍不得。”云蕊绞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嘻笑道:“不过最舍不得人是殿下,他可是每日都要来栖云轩看望姑娘,姑娘稍有不适就紧张的不得了;要是有一天,姑娘不在了,殿下不知该有多想念。”
慕千雪冷笑道:“他在意的从来不是我。”
“不是姑娘?”云蕊疑惑地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慕千雪不愿多说,又歇了一会儿,她扶着云蕊的手起身,继续走着,入春之后,她每日都会在这个后花园中走上一圈,既赏花舒心又活动了筋骨,方便将来临盆。
“姑娘!”走了没几步,赵立迎面走来,他走得很急,想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在离着慕千雪还有几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仰天跌倒,这一下摔得极重,赵立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赵立!”云蕊一惊,想要上前扶她,却被慕千雪拉住,疑惑地道:“姑娘怎么了?”
这个时候,左侧几株树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细碎声音,慕千雪隐约看到有人影闪过,但很快就没了踪影,无迹可遁,她收回目光,对犹自不解的云蕊道:“你看看地上。”
“地上?”云蕊低头看去,只见平整的青石地上散落着十数颗小小的珍珠,其中几颗还串着线,瞧着像是一串珍珠手链,因为颗粒不大,再加上颜色素淡,之前根本没发现,赵立刚才就是踩到这些珍珠,方才会摔倒。
云蕊小心避开这些珍珠,扶起一直在“哎哟”叫唤的赵立,后者也看到了害自己摔倒的元凶,揉着后背埋怨道:“这是谁啊,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可摔死我了。”
云蕊一边拍去他身上的浮尘一边道:“怎么样,要紧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大夫?”
赵立活动了一下手脚,摆手道:“不用了,总算这把骨头够硬,没有摔断,就是有些疼。”
见他确无大碍,云蕊放下心来,俯身将珍珠一粒粒捡起,来到慕千雪身边,“姑娘没事了,咱们走吧,这珍珠奴婢寻空问问,看是谁掉下的。”
慕千雪捻起一粒珍珠,对着阳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凉声道:“不必问了,没人会承认。”
“为什么?”云蕊疑惑地道:“虽然这些珍珠不大,但应该也值些钱,丢了的人应该很着急才对。”
慕千雪冷冷一笑,“如果是故意的呢?”
“故意?”云蕊愕然,摇头道:“奴婢不明白。”
“要不是赵立正好过来,你说这会儿摔倒的人会是谁?”慕千雪用力攥紧那粒细小的珍珠,心底漫出阵阵后怕,自从住进这四王府后,她已是处处小心,不曾想还是差点着了当。
云蕊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止住已经到嘴边的惊叫,好一会儿方才松开手,心有余悸地道:“是姑娘!”
“刚才赵立摔倒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树后有个人影离去,但很快就不见了。”顿一顿,她道:“你去查查,府中谁有这样的珍珠链子,记着,不要声张,悄悄的查。”
“奴婢知道了。”在云蕊应下后,慕千雪看向同样出了一身冷汗的赵立,“你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禀?”
被她这么一提,赵立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赶紧走过来,低声道:“京畿衙门今日擒住了几个人,听说是从北周来的。”
慕千雪豁然一惊,“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道,这件事封锁得很严,奴才找好了几个人,都没能打听出来,不过……”赵立小声道:“殿下应该会知道。”
“我知道了。”慕千雪扫了一眼纷乱似锦的百花,转身道:“回去吧。”
张启凌一直到晌午后方才回来,慕千雪去见了他,也从他口中证实,确有几名北周人被关进了京畿衙门,一女两男,为了抓这几个人,还出动了影军团的人。
神机营,一定是神机营的人!
慕千雪沉吟片刻,道:“可有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张启凌翻着手里的书册,头也不抬地道:“我与你的交易里,并不包括这个,他们既然来了,就该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了?”
张启凌放下书卷,望着长眉紧蹙的慕千雪道:“给我一个理由。”
慕千雪沉声道:“在我离开东凌之前,他们会为你所用。”
张启凌低低一笑,“神机营的人固然有些本事,可在我眼中并不稀罕,更不要说只有区区三人。”
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慕千雪忽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国师给的影者相助,可是你别忘了,说到底,那些影者真正效忠的是凌帝,一旦你越过了凌帝给下的那条线,他们就会一五一十禀告凌帝,好比这一次……你不就刻意避开他们吗?”
张启凌被她说中心底隐秘,脸色微微一变,片刻,他冷笑道:“影者不能信,难道他们就可信了吗?”
“至少在我离开东凌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对你不利。”顿一顿,她又道:“再说,我助你破坏与西楚的结盟,你助我救出神机营的人,这一场交易你并不吃亏。”
“交易?”张启凌低低重复了一句,起身来到慕千雪身前,勾起她线条优美的下巴,“是否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交易的对象?”
他的目光令慕千雪有些心悸,刻意冷淡了声音道:“除了交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吗?”
张启凌一怔,旋即自嘲道:“是,你我之间,从来都只有交易。”
从来吗?
至少初识时,慕千雪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可是……他自己毁了这份真心与信任。
“那神机营的人……”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张启凌打断道:“天牢看守严密,我又不能动用影者,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救出来,绝无可能,只能寻机会与父皇说,看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将他们要出来;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结盟不成,否则……你我能否活命都是未知之知,何况救人。”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阿丑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阿丑
慕千雪点点头,寂寂片刻,她道:“曹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他已经回驿站了,听说暂时没有回金陵城的意思,所以父皇那边应该是没松口,但具体情况如何,我怕引起怀疑,没有打听。”
慕千雪垂目抚着隆起的腹部,声音淡薄如清晨的雾气,“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另外……我这边说不定也能送你一份礼。”
张启凌讶然道:“是什么?”
慕千雪淡淡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春日的傍晚犹带着一丝轻寒,天空铺满了犹如五色锦缎一般的晚霞,慕千雪站在杏花树下,仰头静静望着璀璨夺目的霞光。
“姑娘。”云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慕千雪身后,恭谨地唤着。
慕千雪收回目光,转身道:“问得怎么样了?”
“这等大小的珍珠,一般是府中较为得脸的侍女佩戴,好几个人都有,其中一个是四王妃身边的香兰,巧得是,奴婢刚才找机会打听了一下,她竟说那串珍珠链子前两日不小心掉了,一直没找到。”说着,云蕊咬一咬银牙,拭探道:“姑娘您说……会不会就是香兰做的,想要加害于您?”
慕千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可知香兰是在哪里掉的?”
“说是去杂役房回来就不见了。”云蕊答了一句,又问道:“姑娘,到底……”
慕千雪知道她要问什么,抬手道:“没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妄加言语,以免落人口舌。”说话间,耳中传来舀水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阿丑提着一桶水在浇花木,察觉到慕千雪的目光,转头笑了笑;晚霞余光下,她脸上的麻子似乎淡了一些,瞧着没那么明显。
慕千雪长睫微微一颤,“阿丑这几日去过杂役房吗?”
“她?”云蕊不明白慕千雪怎么会突然问起阿丑来,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去过,前儿个咱们院子里生火用的黑炭用光了,就是阿丑去杂役房拿的。”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满目惊讶地道:“姑娘,您不会是怀疑阿丑吧?”
慕千雪扫了一眼还在浇花的阿丑,漫然道:“不可以吗?”
云蕊扶着她,边走边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可能,阿丑是个哑巴,整日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加害姑娘。”
慕千雪望着天边的万丈霞光,神色异常冷漠,“或许……不是没理由,只是你不知道。”
夕阳余光落在慕千雪的脸上,犹如罩了一个浅红色的面具,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
云蕊强忍着回头的冲动,阿丑,那个除了干活什么都不懂的阿丑,可能吗?
三月的夜里,犹带着一丝薄薄的凉意,夜空中星光满天,想来明日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咚!咚咚!”阿丑坐在柴房门口,与往常一样,砍着一根又一根的木柴,只有砍完堆在脚边的那些木柴,她才能够睡觉。
“阿丑。”一双软缎绣鞋出现在阿丑视线中,她抬头,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云蕊,后者将捧在手里的衣裳塞到她怀里,道:“这是姑娘的衣裳,你赶紧送到杂役房去洗。”
阿丑疑惑地翻了翻衣裳,借着星月的光芒,意外看到一条蜜合色芙蓉缎裙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准备离去的云蕊,指着血迹“啊啊”地叫着。
云蕊知道她想问什么,黯然道:“主子今日在后花园里受了惊吓,回来后肚子一直不太舒服,刚才更是突然流血,赵立已经去请太医了,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孩子。”说着,她挣开阿丑的手,急切地道;“我要去照顾姑娘了,你赶紧把衣裳送过去,另外,告诉杂役房的人闭紧嘴巴,不要胡说。”说着,云蕊匆匆离去,她情急之下,忘了阿丑并不会说话。
在云蕊走后,阿丑盯着裙据上的血迹,唇角微弯,露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
这一夜,栖云轩灯火通明,下人不断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焦灼之色。
太医一来就立刻被请进了后堂,没再出来过,赵立与云蕊紧张地等在外面,不时张望紧闭的房门。
“啊啊!”阿丑走到云蕊身边,指一指屋子,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
云蕊无奈地摇头,“太医还没出来。”说着,她道:“衣裳送去了吗?他们没多问吧?”
阿丑点头又摇头,见云蕊不明白,她做了一个搓洗的动作,云蕊明白过来,“你把血搓净之后再送去?”
阿丑连连点头,云蕊松了一口气,“总算你还有些头脑,也是我大意,忘了你不会说话,无法叮嘱他们。”
“吱呀。”紧闭多时的门终于打开了,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云蕊连忙迎上去,“太医,姑娘怎么样了?”
太医一脸无奈地道:“老夫已经尽力了,但是……姑娘胎气本就不稳,这次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实在是保不住。”
“保不住……”赵立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下一刻,紧紧攥住太医袖子,颤声道:“姑娘很紧张这个孩子的,求您再想想办法,一定有法子的,我……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
太医扶住欲要跪下的赵立,叹息道:“老夫何尝不想保住这个孩子,实在是没办法,唉,你们进去劝劝姑娘吧,让她不要太过伤心了。”说着,他匆匆离去。
“姑娘!”云蕊回过神来,一边唤着一边疾步走了进去,赵立站在门口默默流泪,其他人也尽皆露出悲色,这个孩子的夭折令栖云轩蒙上了一层愁云惨雾。
阿丑悄然离去,但她并没有回柴房,而是来到四下无人之处,纵身轻易地跃过府墙,没入夜色之中,若有四王府的人看到,必会大吃一惊,这个又丑又哑巴的阿丑,竟然身怀武功。
阿丑离开四王府后,直奔张廷霄的府邸,门房看到她丝毫不意外,领着来到一间已经熄灯的屋子外,恭声道:“大殿下,阿丑回来了。”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结盟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结盟
等了一会儿,里面亮起灯光,“让她进来。”
阿丑推门入内,只见张廷霄披衣站在屋中,他看到阿丑进来,急切地道:“你深夜回来,可是事成了?”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璇玑公主受惊动了胎气,孩子已经夭折!”本应是哑巴的阿丑,这会儿竟然张口说话,且异常流利。
“好!好!”张廷霄大喜,抚掌笑道:“悬了这么久的一桩心事总算是去了。”停一停又道:“这次差事你办得很好,一定重赏。”
“为殿下办事,是奴婢份内之事,不敢言赏。璇玑公主小产一事,明日应该就会传开。”
“好。”张廷霄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老四这次还怎么脱身!”
“殿下,奴婢可还要回四王府?”
张廷霄思忖片刻,道:“虽然大患已除,但还是要提防着老四一些,以免横生枝节。”
阿丑会意地道:“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阿丑走后,张廷霄兴奋的一夜未睡,之前因为凌帝一直没有答应结盟一事,他心里一直颇为忐忑,这会儿终于安了心,无论结盟与否,帝位都将成为他囊中之物,老四——休想再染指。
天刚微亮,他便更衣入宫,到毓庆殿外时,那里已是候了许多等待早朝的官员,看到他过来,纷纷行礼。
张启夜也在其中,待其他官员退下后,他走过来低声道:“大哥今日瞧着神清气爽,可是父皇那边有好消息?”
张廷霄微微一笑,盯着迎面走来的,面色青灰如死人的张启凌道:“父皇那边尚不清楚,但……确实有好消息。”
张启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两道眉毛倏地一跳,满面惊喜地问道:“可是璇玑公主的事办妥了?”
张廷霄笑而不语,在他们说话间,张启凌已是来到面前,目光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冰冷,“是你对不对?”
张廷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故作茫然地道:“什么是我?”
“公主昨夜因为受惊过度,突然小产,大哥,你满意了。”张启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唇齿间有着彻骨的森寒。
“竟有这样的事情?”张廷霄一惊,随即眉心一折,“你莫不是以为此事与我有关?”
张启凌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吗?还是大哥敢做不敢认?”
张廷霄连连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公主一直在你府中,这几个月我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会与这件事有关?”
“要害一个人,多得是办法,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张启凌眼底闪动着隐约可见的杀机。
张启夜喝道:“老四,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没照顾好公主,别污到咱们头上来。”
张启凌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咬牙道:“你们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哼,以为没了这个孩子,我就输定了吗?妄想!”
张廷霄也不生气,微笑道:“老四你一向有本事,待会儿……就让我们好好看看老四你如何扭转乾坤,可千万别让大哥失望。”
在熹微的晨光中,紧闭一宿的毓庆殿大门缓缓打开,一名手执拂栉的太监走了出来,肃声道:“上朝!”
张启凌恨恨瞪了二人一眼,拂袖当前入殿,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张启夜痛快无比,咧嘴道:“我看他待会儿怎么死!”
张廷霄笑一笑,叮嘱道:“你待会儿少说话,省得他狗急跳墙,把你给扯进去。”
早朝与平日一样,朝臣一一启奏,或是议兵马,或是议赋税,凌帝以手支颐,半靠在九龙宝座上,偶尔说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听着。
在将奏折一一收上来后,常禄一甩拂栉,扯着嗓子道:“如无再奏,退朝!”
见张启凌始终没有主动请罪的意思,张启夜心里暗暗发急,不住看向张廷霄,后者却是异常沉稳,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在百官行礼告退之时,凌帝唤过常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后者点一点头,上前道:“陛下有旨,请大殿下、二殿下还有四殿下留步。”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几个后,凌帝睁开半闭的双目,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张启凌的脸上,“璇玑与她腹里的孩子可都好?”
张启凌恭声道:“请父皇放心,璇玑公主母子平安。”
张启夜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老四,是真的母子平安吗?”
凌帝眉头微微一蹙,坐直了身子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张启夜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张廷霄打断,“父皇,二弟刚才与儿臣说,昨儿个有人看到为璇玑公主安胎的太医连夜出入四弟府邸,担心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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