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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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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了承德殿后,紫燕一边扶赵平清乘上肩舆,一边满面欢喜地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终于苦尽甘来。”

    赵平清垂目抚着镂金护甲,悠悠道:“太后还在,皇后还在,算什么苦尽甘来。”

    紫燕讪讪一笑,“只要陛下心向着主子,就算太后与皇后绞成一根绳,也奈何您不得。”

    初春三月,正是百花盛放,彩蝶翩飞之时,一只蓝色的蝴蝶追逐着一片落花来到乘在肩舆上的赵平清身边,翩翩飞舞。

    “别忘了恒儿现在还被留在长信殿中。”赵平清的声音是与这明媚春光格格不入的冰冷,只要一想到沈惜君害他们母子分离,她就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主子别急,陛下也说了,殿下早晚会回到您身边。”说着,紫燕疑惑地道:“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何您要劝陛下选秀,这秀女入宫,难免会分薄您的恩宠,万一再有人诞下龙嗣,那大殿下……”她瞅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太子之位可就说不准了。”

    赵平清伸手捏住飞舞在身边的幽蓝翅膀,“你以为恒儿现在就坐定太子之位了吗?”

    紫燕不以为然地道:“陛下只有大殿下一个孩子,不立大殿下还能立谁?”

    赵平清嗤笑一声,盯着指间拼命挣扎的蝴蝶,眯眸道:“陛下现在才三旬不到,身子骨又一向打熬的结实,不可能永远只有恒儿一个孩子,就算陛下肯,太后也不会肯,秀女进宫是早晚的事情,我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而且……”她幽幽一笑,“这宫里头人一多,是非自然就多了,她们也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整日只盯着本宫一个。”说到这里,她手指一松,蝴蝶连忙振翅逃生,可惜没有飞出多远,便坠落在地上,无力地扇动着翅膀,仔细看去,它两边翅膀不知什么时候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坏了翅膀的蝴蝶,自是飞不起来,只能成为这明媚春日里的祭品。

    赵平清拍一拍手上犹如花粉一般的细小鳞片,幽幽道:“太后与皇后打得什么意思,本宫比谁都清楚;本宫真正要防的,不是那些秀女,甚至不是她们可能诞下的孩子,而是被掳去东凌的那一个!”

    紫燕一惊,脱口道:“主子真觉着贵妃能回来?”

    “至少太后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赵平清的身子随着肩舆上微微晃动,“幸好陛下忘了以前的事情,本宫又一直勤于照顾,处处揣摩着陛下心思,否则这宫里头,哪里还有本宫立足的地方。”

    “奴婢知道主子受了许多委屈。”说着,紫燕忧容满面地道:“奴婢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怕陛下想起以前的事情,太后他们平日里可是没少在陛下面前提起。”

    她的话令赵平清生出深深的恐惧,是啊,如果东方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她犯下的错事,一定再厚待她,甚至……甚至会废了她。

    想到这里,赵平清整个人都在发抖,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今日这一切,绝不可以失去!

    良久,她压下心底深处的恐惧,俯身在紫燕耳边低语几句,临了嘱咐道:“记着,这件事只能你一人去办,万不可假他人之手。”

    “奴婢省得。”紫燕应了一句,道:“主子今日也累了,到了含章殿,奴婢扶您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本宫哪有这么好的命。”赵平清抚一抚鬓边的累丝珠钗,凉声道:“后宫选秀,虽说陛下下旨让本宫负责,但还是得禀告皇后一声,免得她到时候借题发挥。”

    紫燕点点头,命四名太监抬着肩舆往长信殿行去,春日里的长信殿较往常少了一份寂冷深幽,多了一份明媚生机。

    等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阿兰自殿中走了出来,屈膝福了一福,恭敬地道:“皇后娘娘请赵昭容进去。”

    紫燕在旁边欠身道:“姑姑错了。”

    阿兰看向她,眼里有着不解的诧异,“错在何处?”

    紫燕眼中掠过一抹得意,微笑道:“陛下已经封主子为正二品惠妃,所以姑姑的称呼错了。”

    阿兰睫毛一跳,转瞬已是笑意盈盈地欠下身去,“奴婢不知娘娘晋封,多有得罪,请娘娘责罚。”

    “姑姑言重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赵平清和颜悦色地将她扶起,走了几步,“对了,本宫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感染风寒,凤体不适,可有请太医看过?”

    阿兰笑道:“有劳娘娘记挂,不过皇后娘娘并未感染风寒,就是那日傍晚没有关窗,被风吹得打了几个喷嚏,关了窗就没事了,结果也不知谁饶舌根子,一来二生生被传成了风寒。所以说这话啊,真是不能经他人之口,这白的也能生生给说成黑的,要不怎么连圣人也说流言猛于虎呢。”说话间,她们已是到了朱红殿门外,还未踏入,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稚嫩欢愉的笑声。

    恒儿!是恒儿!

    赵平清急忙加快脚步,进了大殿,果见沈惜君正抱着孩子嬉戏,已经半岁的予恒长得玉雪可爱,露着小半截胳膊,使劲去拿沈惜君手里的波浪鼓,小嘴里长了两颗小小的牙齿。

    赵平清忍着冲上去抱回他的冲动,屈膝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昭容来了。”沈惜君一边逗着牙牙学语的予恒一边漠然道:“有什么事吗?”

    阿兰在一旁插话道:“启禀娘娘,紫燕姑娘刚才说,陛下已经下旨册封赵昭容为正二品妃,赐号‘惠’。”

    沈惜君眼皮豁然一跳,抬头正眼打量着态度恭敬的赵平清,片刻,她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那可真是恭喜赵昭容了;不对,该称一声惠妃才是。”

    “蒙陛下恩赐,臣妾实在惶恐不安。”她本是用来客套的虚话,哪知沈惜君面色倏然一沉,接着这话道:“你是该惶恐,因为你根本就不该拥有这一切。”

    赵平清涩声道:“娘娘还在记恨往日之事?”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二章 制约

    第四百四十二章 制约

    沈惜君将予恒交给奶娘抱着,起身走到赵平清身前,眼里是不假掩饰的厌恶,“本宫不是陛下,更没有失忆,收了你这套把戏,本宫瞧着就恶心。”

    她缓步走到未曾关起的殿门口,织金裙角曳过光滑如墨玉的金砖,迤逦如天边彩霞,她望着明媚如金的春光,冷冷道:“惠妃,呵呵,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字;只是,你真以为,这个梦可以贪得无厌的一直做下去吗?”

    赵平清来到她身后,轻声道:“臣妾一心想与娘娘重修旧好,为何娘娘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

    紫燕插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皇后娘娘希望这个冤结一直结下去吗?后宫不宁,陛下亦无法专心处理前朝之事。”话音尚未落下,沈惜君豁然转身,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她脸上,莫说是紫燕,就连赵平清也被惊住了。

    沈惜君面色冷厉地喝道:“你一个小小奴婢胡乱插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拿陛下来压本宫,真以为你家主子晋了二品妃位,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紫燕捂着脸庞懵在那里,赵平清也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沈惜君看似在骂紫燕,实际句句刺她。

    虽然她现在晋了正二品妃位,可依旧是妾,越不过沈惜君这个嫡妻,只得忍气吞声地道:“娘娘息怒,紫燕虽然说话不太妥当,但也是一片好心,想你我二人重归旧好,并无它意。”

    沈惜君转眸看她,眼中幽幽如有磷火之光在跳动,“本宫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哪个是人哪个是鬼,本宫比谁都要清楚;陛下既许你妃位,就好好做你的惠妃,别整日想着搅风搅云,让宫中不得太平,小心……”她走到赵平清身侧,徐徐道:“恒儿以后不认你这个母妃。”

    赵平清神色一变,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沈惜君深深微笑,伸手任由浓郁如金的阳光自指缝中流泻,“没什么,只是母后与本宫都觉得恒儿养在长信殿很好,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含章殿了。”

    赵平清骇然色变,连连摇头,“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沈惜君笑吟吟地望着她,“怎么了,不愿意?”

    赵平清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恐惧,咬牙道:“臣妾不敢,只是恒儿年幼,还是养在生母身边更好一些。”

    “生母?”沈惜君掩唇一笑,自奶娘怀里抱过予恒,抚着他幼嫩的脸颊道:“不错,是你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可你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孩子,而是隐藏在他身上的意义与权势,大殿下……呵呵,等他长大后,就会是大周的储君,对吗?”

    赵平清眼皮一颤,低头道:“臣妾身份卑微,不敢有此妄想,只希望恒儿平平安安长大。”

    沈惜君徐徐绕着她走了一圈,“如此说来,惠妃最大的心愿,是恒儿安好?”

    “是。”

    听到这个回答,沈惜君脸的笑意比刚才又深了几分,“既是这样,惠妃更应该将他留在长信殿中,试问昭明宫中,有哪里比长信殿更能护他平安;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教导恒儿,让他长大后能够明辨是非对,不受奸人蒙蔽!”

    赵平清紧紧咬着银牙道:“多谢娘娘如此疼爱恒儿,但臣妾实在舍不得骨肉分离,还请娘娘成全。”

    “成全?”沈惜君扬眸一笑,俯身在赵平清耳边轻轻道:“成全你将恒儿教得和你一样阴险狠毒吗?”

    “臣妾……”

    “好了。”沈惜君直起身,面无表情地道:“本宫知道,陛下现在护着你,可你要明白,假的始终是假的,终有一日,一切谎言都会被戳破,陛下……也会记起你的本来面目,待到那时,你觉得——惠妃二字,还会属于你吗?”

    这句话像一根尺许长的钢针,狠狠刺中赵平清心底最深处的害怕与恐惧,面色雪白似霜,她死命绞着双手,唯有这样,才能勉强压抑住颤抖。

    “想要后半世安稳,想要恒儿安好,就好好守着你的本份,惠妃……是本宫能够容忍的底线,相信这也是太后的意思,懂了吗?”

    赵平清深深伏下身去,“臣妾明白,多谢皇后教诲。”

    “你要真的明白才好。”沈惜君声音凉冷如冬日里的霏霏雨雪,“至于恒儿,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时候到了,本宫自会将他送回含章殿。”

    赵平清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可临到嘴边,只能化做一句违心之语,“臣妾遵命。”

    “去吧。”沈惜君转身回到椅中,她怀里的予恒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们争论的源头。

    赵平清垂目盯着自己脚尖,神色恭敬地道:“臣妾还有一事奏禀。”

    沈惜君脸庞泛起一抹异样的潮红,她拭帕掩一掩唇,沉声道:“还有事?”

    “是,后宫空虚,子嗣更是单薄,所以陛下决定选秀,应该明日就会传旨晓谕各州府,为免皇后娘娘辛劳,所以陛下命臣妾打理诸项琐事。”

    沈惜君轻轻一嗤,“要是本宫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的主意吧?”

    赵平清没有否认,“臣妾也是为陛下着想,始终……”

    “行了,本宫没兴趣听你那些虚话。”沈惜君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静默片刻,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你就好好准备这次选秀。”

    “臣妾一定尽心竭力,不负陛下与娘娘所望。”说着,赵平清再次欠身一礼,“臣妾告退。”

    在踏出殿门时,赵平清深深看了一眼懵懂不知的予恒,这个孩子本应该是她最好的倚靠,可现在却成了沈惜君制约她的手段。

    她好恨!

    在殿门关起后,沈惜君急忙将孩子交给奶娘,俯身不住咳嗽,那样猛烈,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如此良久,才终于艰难地止住,阿兰一边替她抚背一边心疼地道:“主子明明咳得这么利害,为什么就是不肯请太医来看看?”

    沈惜君喘息道:“要是让赵平清知道本宫感染风寒,她不就有理由在陛下面前撒娇耍痴地将恒儿要回去了吗?”刚才她差一点就要当着赵平清的面咳出声了,拼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忍住。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三章 稀客

    第四百四十三章 稀客

    阿兰心疼地道:“奴婢知道主子一片苦心,可总这样熬着也不是回事啊,万一把小病熬成大病可怎么办?”

    沈惜君平一平气息,摇头道:“就是咳嗽罢了,能变成什么大病,就你喜欢大惊小怪;再说不是还有你们给我熬冰糖雪梨汤吗?”

    “可那毕竟不是药,吃了那么多天也不见好,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主子要是实在担心,咱们就悄悄行事,不要传扬出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本宫患病一事,不就传出去了吗?”在她们说话间,阿紫捧着刚刚炖好的冰糖雪梨汤进来,舀了一碗仔细吹凉后递到还在时不时咳嗽的沈惜君手中,趁着后者喝汤的功夫,阿兰扯着阿紫低低说了几句,想让她帮着劝沈惜君召太医来看。

    阿紫叹一叹气,“你跟了主子那么多年,还不了解吗,主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要不然……”她压低了声音,悄悄道:“主子今儿个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那会儿陛下可是说什么都不肯娶主子。”

    阿兰想想也是,懊恼地道:“都怪卫氏施了邪术,害陛下失去了记忆,否则也不会给惠妃可趁之机。”

    阿紫好奇地道:“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惠妃?”

    阿兰没好气地道:“就是赵昭容,也不知她又给陛下灌了什么迷汤,令陛下晋她为惠妃,除了这个,她还怂恿了陛下选秀呢。”

    阿紫微微变色,冷笑道:“她倒是有办法。”

    沈惜君喝完最后一点雪梨汤,扬眸道:“你们两个又背着本宫在说什么悄悄话了?”

    阿紫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道:“奴婢们能说什么悄悄话,就是盼着陛下能够早些想起以前的日子,省得含章殿那位总是搅风搅雨。”

    “不会太久的。”沈惜君起身走到长窗前,推开朱红窗门,望着在桃花树枝间不断穿梭的黄莺,喃喃道:“只要贵妃归来,陛下一定能恢复记忆,想起前尘往事;在此之前,本宫会尽量压住赵平清。”

    “其实主子大可以请太后出面,直接让陛下废黜赵氏,何需如此麻烦。”阿紫问出她忍了多日的疑问。不止是她,阿兰也是满腹疑惑,以前自家主子势单力薄,又不得陛下恩宠,奈何赵平清不得也就罢了;可现在有太后帮着,怎得还是如此费力。

    沈惜君涩涩一笑,道:“可还记得卫氏母子伏诛,东凌挟贵妃离去后,金陵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阿紫二人对视了一眼,答道:“自然是太后张贴皇榜,召天下奇人异士为陛下解术。”

    “还有一件。”沈惜君拂一拂鬓边碎发,洒金披帛如流水一般自她臂间滑落,,“就在东凌退兵的第。三日,赵候变卖所有家产,充银入库,并召集所有赵姓子弟,捐银献粮,支持朝廷攻打东凌,扬我大周国威。”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叹然道:“一夕之间,赵候成了忠臣良将的代表;如果这个时候诛杀赵平清,不明真相的百姓必会认为陛下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所以太后与本宫都不敢冒然开这个口。”

    阿紫无奈地叹了口气,啐道:“这赵氏一门,个个都攻于心计,真是令人讨厌。”

    沈惜君抱过一直想要扑过来的予恒,亲一亲他幼嫩的脸颊,徐声道:“所幸有这个孩子在,本宫尚能压制赵平清,只盼……贵妃能够早些回来。”

    桃花夭夭,在明媚春光下纷繁如锦,暖风拂过,吹起片片粉红,飞过殿宇,飞过宫墙,飞向遥远天空的另一边……

    襄月城中,位于城西的二王府中隐隐传出混着歌女吟唱的丝竹管弦之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即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张启夜半闭了眼眸坐在椅中,手随着歌声在翘起的腿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一名身姿曼妙,穿着刺金罗红舞衣的女子领着数名云鬓高耸,环佩叮铛的舞姬在屋中翩翩起舞,温柔缱绻的歌声正是从她那张樱桃小口中发出,令人沉醉其中。

    一名姿色上佳的侍女跪坐在张启夜身边,不时斟上美酒递到他唇边,天色未晚,张启夜却已有了几分醉意,搂着侍女上下齐手,后者娇羞地欲拒还迎,不一会儿已是喘息连连。

    “殿下,殿下。”小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张启夜身边轻声唤着。

    张启夜被打断了好事,不悦地道:“怎么了?”

    小厮连忙道:“五殿下来了,说要见您。”

    张启夜晃一晃有些晕眩的脑袋,“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五殿下只说要见您。”面对小厮的回答,张启夜想了一会儿,推开那名衣衫不整的侍女,扬声道:“你们都退下。”

    待诸女出去后,他揉着太阳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清瘦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正是东凌五皇子张启书,此人人如其名,是一个书呆子,平日里极少与人打交道,最大的癖好就是收藏书卷,他没有御统天下的野心,所以早早就放弃了皇位的争夺,只做一个闲散人,凌帝也知道他不是治国的料,所以只派给他一个修史书的清闲差事,连朝也不用上,让人几乎遗忘了这位皇子。

    张启书进来后,长揖一礼,“见过二哥。”

    “免了。”张启夜晃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道:“老五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记得你上回登门,好像还是……前年的事情,真真是稀客啊。”

    张启书闻言,连忙道:“启书终日埋头书馆之中,少有出门,疏怠了二哥,还请二哥见谅。”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来来来,过来陪二哥喝几杯。”张启夜最烦他那股认真的气性,连开个玩笑也不会,开口闭口就是书,都快读成傻子了。

    张启书看到盛在琉璃杯里的酒液,惊讶地道:“咦,这酒怎么是红色的?”

    “这是从西域运来的葡萄酒,可是稀罕玩艺。”在中原大地之外,还有一些相对落后的地方,多是沙漠或者蛮荒之地,西域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四章 风波

    第四百四十四章 风波

    要换了往常,素来严肃的张启书必然推辞不肯饮酒,今日却是仰头就喝,一杯喝尽还不够,又讨要第二杯。

    张启夜一边替他倒上一边惊讶地道:“老五你今儿个怎么了,开窍了?”

    张启书再次一口将刚倒上的酒喝尽,神色悲凉地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只有杜康。”

    在他准备自己去拿酒壶时,张启夜按住他的手,“你这样喝法,可是糟蹋了我的葡萄美酒。”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张启书反应异常激烈,指了他大声道:“二哥你也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喝你的酒是不是?既是这样,我不喝就是了。”说罢,他竟然起身要走。

    张启夜一把拉住他,诧异地道:“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来。”

    张启书咬牙道:“二哥你是没看到今日四哥那副嘴脸,实在是气人。”

    “老四?”张启夜浓眉一挑,顿时来了兴趣,“他怎么了?”

    “父皇命人修纂史书的事情,二哥你是知道的,今日我拿着修好的史书去给父皇过目,正好四哥也在,就一道看了看,结果被他发现书中几个错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私底下说也就是了,偏偏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还说得异常严重,惹得父皇龙颜震怒,认为我不将编修史书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胡乱糊弄,将我好一通骂,还……”张启书眼眸微微泛红,“还撤了我的差事,不许我再进书馆。”说着,他又气恼地道:“为了修史书,我日夜待在书馆里翻阅资料,连府邸都很少回,好不容易修出第一版史书,只是几个小小的错误罢了,四哥……四哥实在太过份了。”

    张启夜抿了一口暗红的酒液,冷笑道:“老四向来傲慢自大,这些年我可没少受他的气。”

    张启书满面失望地道:“我总以为与人善,人也会与我为善;所以这些年来,与四哥虽说不上亲近,可也还算敬重,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待我,简直……简直就是恨不得我死一般。”

    张启夜嗤笑道:“在他看来,这争帝位的人自然能少一个是一个。”

    张启书激动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他争什么。”

    “可他不这么想。”张启夜拍一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二哥劝你一句,往后离他远一些,否则什么时候没命了都不知道。”

    张启书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突然轻声道:“二哥你小心一些。”

    张启夜正在斟酒的手一顿,疑惑地道:“怎么了?”

    “我……”张启书犹豫片刻,咬牙道:“我出了御书房后,越想越气不过,想要回去理论,结果到了门外,意外听到四哥在谈论二哥,说你……你……”

    张启夜沉了脸道:“他说了什么?”

    “说你贪花好色,这些年里闯了许多祸,长此纵容,会令朝廷上下不满,甚至国将不国,另外……还提到了与西楚结盟的事情。” ”他瞅着张启夜越发难看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他说曹相去西楚几十年,时移世易,恐怕早已不复之前的忠心,这次结盟,很可能是一个陷阱,还说……看到你去过驿站。”

    “放他娘的狗屁!”张启夜用力将琉璃杯掼在地上,“呯”一声砸的粉碎,他犹不解恨,一脚将长案踢翻,杯盏、果盘洒得满地都是,“他哪知眼睛看到老子去驿站了,狗娘养的东西,老子不与他一般见识,他倒还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老子斗不过他吗?”

    张启书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缩在那里,待张启夜气消了一些后,惶惶道:“二哥息怒,只要你心里清楚,他自然就害不到你。”

    张启夜用力吸了几口气,恶狠狠地道:“哼,这笔帐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张启书惴惴不安地道:“这件事二哥心里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更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四哥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张启夜忍着心里的不耐烦,敷衍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那……那我走了。”走到门口,张启书又不放心地回过头,叮嘱张启夜千万不要说过去。

    待他走后,张启夜嗤声道:“胆小如鼠的东西,难怪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思忖片刻,他扬声道:“来人,备马车。”

    夕阳西下,夜色如一张巨大的罗网,将襄月城悄然笼罩在里面,不时拂过街巷的夜风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春寒。

    在一处深宅院落中,响起张启夜激动的声音,“大哥,老四那个家伙,分明是怕咱们与西楚结盟后,他的计划会无用,所以一直在父皇面前进谗言,想要阻止这次结盟,还骗父皇说我去过驿站,实在卑鄙。咱们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可万万不能让他坏了好事;一旦让他登上皇位,哪里还有咱们立足之地。”

    烛火在灯罩中静静燃烧着,张廷霄半靠在紫檀椅中,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雕花扶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启夜迟迟不见他说话,忍不住催促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廷霄半闭着双目,悠悠道:“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进来,俯在张廷霄耳边一阵低语,后者点点头,“退下吧。”

    待门重新关起后,张启夜道:“大哥怎么了?”

    张廷霄坐直了身子,“我让人去打听了宫里的情况,老五确实因为修纂史书一事受了父皇的训,老四当时也确实在御书房里。”

    张启夜愣了愣,试探道:“大哥是在怀疑老五?”

    张廷霄弹一弹指甲,凉声道:“谨慎一些没有坏处,老五以前可是从来不插手咱们与老四之间的事,现在突然跑到你府中,又说了那些话,难免让人疑心,不过眼下看来,他应该是真恨极了老四。”说着,他嗤笑道:“老四也是太不将老五放在眼里了,兔子急了还蹬掉老鹰几根毛呢,何况是人。”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五章 曹三公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 曹三公子

    张启夜连连点头,随即道:“那我们是不是明儿个一早就禀告父皇?”

    “禀告什么啊,说你不想老四登基还是说老五偷听了他们谈话?这事要是被父皇知道,有你好受的。”张廷霄刮了他一眼,冷声道:“与你说了多少次,遇事多动动脑子,偏你就是记不住。”

    张启夜干笑道:“我……我这不是立刻就来找大哥商量了嘛。”

    张廷霄冷然道:“当务之急,是尽快促成与西楚的结盟,只要盟约达成,共攻北周,老四那边,自可不攻而破。”

    张启夜精神一振,“那明日……”

    张廷霄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道:“父皇已经受老四所惑,先入为主,认为你去拜访过曹三公子,所以这件事不能由我们开口。”

    “该死的野种!”张启夜暗骂一声,略一思索,道:“老五?”

    张廷霄再一次摇头,“老五在父皇心中份量太轻,开口也没用,反而会弄巧成拙,令父皇起疑。”

    张启夜又提了几位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皆被张廷霄一一否定,不由得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谁去说啊?”

    “谁开得这个头,就由谁去说!”张廷霄重重一敲边几,微笑道:“老四不是说你去见了曹三公子吗,那你就真的去见一见。”

    “真的去?”张启夜豁然一惊,盯着他道:“这不是正合了老四的意吗?要是再传到父皇耳中,咱们可就真脱不了关系了。”

    “当然不能这样去。”张廷霄轩眉道:“曹三公子别无它好,就是喜欢听戏,来了襄月城后,找了城中最有名的戏班子吉祥天每天晚上去驿站唱戏。”他指一指站在旁边的管家道:“巧的是,这吉祥天班主是我府中管家的表亲;上回听管家说起,我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中,没想到这会儿真派上用场了。”

    张启夜转着眼珠子道:“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乔装成戏班里的人?”

    “不错,这样应该可以避开父皇的耳目。”张廷霄探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待后者一一应下后,他神色凝重地道:“告诉曹三公子,如果曹氏一族还想回东凌的话,就一定要劝父皇答应此次结盟;另外……明儿个我去越夫人那里走一趟,后宫诸妃之中,她是最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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