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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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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妃揉了揉眉心,取了月白绣飘羽暗纹的薄披风系上,领着鸣蜩与季夏在日暮夕山之际,出了大营,往云州南去。
从校场回来的白夜恰好见着雒妃披风翩然的窈窕背影,他想也不想抬脚就要跟上去,然前脚踏出。他动作一僵,看准了雒妃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了脚。
因着有鸦羽面具覆面,谁也看不清白夜的神色,只是他握紧剑柄的手稍稍用力。
雒妃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秦寿位于云州南的军营,这军营还是她此前大军的,两人不过是相互换了营罢了。
她熟门熟路,大摇大摆的往主帐的方向去。
眼看主帐在即。凭的一青衫半臂长裙的娘子冒出来挡了雒妃的路。
雒妃抬眼,桃花眼微微一眯,真真的还是个熟人。
青欢敛衽行礼,稍稍低头,露出好看的脖颈,“绮罗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下颌一扬,眉目倨傲。甚至于根本不屑青欢。
青欢像没看见一般,她自行起身,见周围往来的兵众都注意到这边,才翘起小指敛了下耳鬓碎发道,“表哥有令,军中主帐不得随意进入,不若绮罗与公主通报一声?”
雒妃冷笑一声,她上前一步。仄人的压迫感袭上青欢,“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本宫的路?”
青欢一窒,她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来,“公主,绮罗不是……”
雒妃不屑与她胡搅蛮缠,直接娇喝一声。“朱雀军听令!”
当即,周围的朱雀军声势震天地应了声,“喏!”
青欢面色发白,她没想分明是秦寿的军营,这些也都是其麾下兵众,居然会听命与雒妃。
“给本宫将这玩意拉下去,若再让本宫看见,就给本宫打死了!”她施施然的下令。
话音才落,立马就有朱雀军面色兴奋地过来,将青欢像拖死狗一样拽走了。
且另一千夫长凑上来,讪笑着跟雒妃请安,“卑职,见过公主。”
雒妃侧目,适才想起这人是谁,不就是此前最先向她投诚的那名千夫长,后来才晓得是秦寿的人。
她也不与他为难,“起吧,无事退下。”
那名千夫长见雒妃没生气,便晓得他跟随驸马之事无碍了,他很是狗腿的跟雒妃撩帘,“公主请,驸马正等着公主。”
将人送进了帐,千夫长对守在帐外的鸣蜩与季夏搓手道,“两位姐姐,可是需要点吃的喝的?”
鸣蜩不理会,季夏白了他一眼,冷声冷气的道,“不用。”
那千夫长遂笑着离去,等走远了,见不着主帐了,军中关系好的袍泽一把冲上来,三两几个将人夹在腋下。问道,“你个狗腿子,公主来了也不叫上我,平白让你露脸了。”
几人顿嬉笑成一团,至于被拉下去的青欢,根本没人理会。
勿须在意领军之人到底是公主还是驸马,至少在外人眼里,这两人本就是一体的夫妻,而不管再如何划分,朱雀军总是朱雀军。
是以,对雒妃,秦寿军中的将士,也是同样的恭敬。
这些暂且不论,且说雒妃进了主帐,她没想秦寿正大赤咧咧地等着她,他坐在主位上。面前书案摆的不是舆图和文书,而是几小碟的下酒小菜,和一长嘴青花壶的酒,两粉彩银边的酒盏。
他见着雒妃,伸手虚引,“公主,请坐。”
雒妃拂袖,动作优雅地坐下。开门见山的道,“蓟州铁矿山在哪?”
听闻这话,秦寿就笑了,他敛袖倒了盏酒,推至雒妃面前,“公主可真是不与九州客气。”
雒妃垂眸,看着面前的酒盏,清冽冰花的酒。在粉彩酒盏中,荡漾出波澜春色,她鼻尖嗅到一股子靡靡桃花香,显然是一壶好酒。
秦寿看着她道,“这是云州这边的特产,叫桃夭,是择盛开的桃花瓣和最嫩的桃芯酿的,口感不同于桃花酿,公主可试试。”
雒妃酒量不太好,从前皇帝哥哥就对她下过禁酒令,她还听首阳说过,自个一醉酒就会胡乱与人亲近。
故而她摇头道,“驸马直说,要甚条件才肯告诉本宫蓟州铁矿山下落?”
秦寿端着酒盏,在手中转了几圈,轻轻呷了口。湿润的酒渍染上他薄唇,带出嫩肉的瑰色来,十分好看。
他目光在酒盏与雒妃之间梭巡一圈,“此时不能与公主共饮桃花酿,这桃夭也是不错的。”
雒妃眸色发冷,“本宫喝了你就说?”
秦寿竟然当真点头,“对,公主与九州小酌这一回。九州就告知蓟州铁矿山的下落。”
雒妃冷笑一声,她端起酒盏,看着秦寿一口饮尽,再啪的将酒盏顿在书案上,“驸马可愿说了?”
秦寿笑着摇头,他探手过去,为雒妃又满上,“说好的小酌这一回,哪里是一杯。”
雒妃暗自磨牙,“你敢唬弄本宫?”
秦寿自己也是喝了一盏,“这桃夭属清酒,并不烈,公主暂时不会醉的。”
雒妃哼了声,酒确实是好酒,她才一入口,就满口芬芳。只让人想再喝一盏。
这下不用秦寿多劝,她自发就喝了。
秦寿将下酒的碟子往雒妃那边推,“别光是喝,于肠胃不好。”
雒妃拧眉,没好气地夹了他一眼,“要本宫喝的是你,不让喝的也是你,驸马怎生尽是惹人烦。”
秦寿不说话。定定地凝视她,烟色的凤眼之中深邃又沉寂,仿佛万丈深渊,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许是嫌弃秦寿动作磨叽,雒妃将酒壶抓过来,自己自斟自饮,一口气喝了半壶,她这才晃着酒壶冲秦寿挑眉道,“如此,驸马可是该说蓟州铁矿山之事?”
秦寿淡淡地应了声,他其实拿来舆图,展开了到雒妃面前,指着蓟州西北挨靠容州的地境道,“这里。”
雒妃微微倾身,想看的仔细。不料想她才起身,脑子就一阵发晕。
秦寿再自然不过地搭了把手,堪堪扶着她细腰,在她耳边低笑道,“公主,这是不胜酒力了?”
雒妃用手肘推开了他一点,从她手里抢过舆图,瞅着西北的地方道。“蓟州此处多山少林,原是有铁矿。”
秦寿点头,他站在她身后,身形颀长,从侧面看去,几乎将雒妃整个罩在自己的身影下,“恩,从前九州也是不晓得。”
得到自己想要的。雒妃心满意足,她眸子晶亮,将舆图还给秦寿,抬脚就要走人,当真是半点都不留念,过河拆桥的十分娴熟。
秦寿将怀里的舆图卷好了,他一回头,就见雒妃一脚高一脚低,还摇摇晃晃的,眼见没留神,左脚绊右脚,人就要跌倒。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在秦寿回神之际,他人已经一个闪身过去,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雒妃。
雒妃抓住他衣襟,面颊酡红,一双桃花眼润濡水光,这酒劲一上来,她瞬间就没撑住。
秦寿低头,试探地喊了声,“蜜蜜?”
雒妃带着鼻音应了声,她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攀着秦寿站稳了,这才摸着自个烧起来的脸。意识颇为清醒的道,“本宫……醉了?”
秦寿微微后退半步,漫不经心的道,“嗯,好似醉了。”
雒妃横了他一眼,挥袖道,“让开,许鸣蜩季夏进来。”
秦寿哪里会同意。他长臂一伸,将人往榻上带,“公主这般模样,如何能让旁人见到,不若稍作歇息,待酒意散了再离开也是不迟。”
雒妃一想,确实如此,不过她缩进榻里,警惕地望着秦寿,“你过去,不准过来!”
她这模样,脸嫩腮粉,眼尾泛红,水光莹莹,且那种醉酒之后的薄粉一直从她白瓷脖颈蔓延至衣领以下,平白叫人生出绮念来。
秦寿如她所愿,在书案后坐下,他倒了桃夭出来,慢悠悠地喝着,不都看雒妃一眼,也不论其他。
雒妃嗅到酒香,心头难耐,也不知那桃夭酒是何故,只是越喝就会越想喝。她脚下地,犹豫半瞬又缩了回去。
秦寿从上次就看出来,雒妃酒量不好,但却还有些贪杯,不然,圣人也不会对她下禁酒令。
他眼梢余光将她动作尽收眼底,几不可查地勾起点嘴角,转而弃了酒盏不用,直接拎着长嘴青花酒壶喝了起来。
雒妃抓了抓裙裾,眉头皱起,瞥一眼秦寿,又很快收回目光,然后有飞快地再瞥一眼。
那模样分明就和戒备心十足的野猫一样,非得一点一点探出爪子,确定没威胁了,才敢露出身来。
秦寿喝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可他却像故意的,喝就算了,还像是不经意间,洒点酒液出来,从他嘴角顺滑沾染衣襟。
顿,整个主帐中酒香四溢。
雒妃原本还有点清醒的脑子,嗅到这酒香,那股子酒劲顿散浮起来,让她脑子发晕。
连秦寿是何时走过来到她面前的也不晓得。
“公主,可是想睡会?”他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弯腰压低嗓音很是刻意地凑的很近。
那点碰触的冰凉,让雒妃觉得很是舒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贴近脸蹭了蹭,不自觉像幼兽一般嘤咛了几声。
第207章 驸马:心悦不是嘴巴说的
秦寿居高临下俯视雒妃,面无表情,只眸底烟色汇聚如风暴深海。
尔后,他扬了扬手中的长嘴青花酒壶,低声问道,“公主可是想喝?”
雒妃目光随酒壶而动,她粉色舌尖轻舔唇珠,眉目就带出渴望来。
秦寿坐她对面,拍了拍大腿道,“自己坐上来,我就与你再尝尝。”
雒妃不动,只两只手抓着他修长骨节匀称的手指头,好似没明白他的话一般。
秦寿手一动,像抱小孩一样将雒妃抱到自个腿上,将她两条幼细长腿分开,与自己面对面,尔后他在雒妃泛红湿濡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
雒妃眨了眨眼,目光又落到酒壶上。
秦寿低笑一声,这样乖巧柔顺,毫不掩饰自己心意的公主,他最是稀罕。
他凑近她,嘴里还含着酒,就那样覆上她的粉唇,缓缓渡了过去,醇香的酒液混着一股子青草根的冷香,以及唇舌的缠绵。悉数被雒妃吞了下去。
末了她许是觉得不够,自发地探出小舌头蹿到秦寿那边,勾他的舌吸着酒香味。
一吻罢,唇齿渐分,两人唇瓣间牵扯出羞耻银线。
秦寿额头抵着雒妃的,单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微微一笑,在雒妃越发迷离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将那银线吃了下去。
分明无耻下流的动作。在他做来,色气满满,只让人觉得面红耳赤,浑身悸动。
显然雒妃注意力根本就没在秦寿身上,她靠着他,探手就去够酒壶。
秦寿手一扬,那酒壶从雒妃指尖溜走,叫她皱起眉头,不满起来。
“别急。”秦寿哑着嗓音说。他指腹在雒妃嘴角一抚而过,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再度低头时,又吻了上去。
如此个两三次,那小半壶的酒竟让两人吃的一干二净,也不晓得究竟是秦寿喝的多,还是雒妃吃的多。
总是她整个人软趴趴的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娇喘吁吁。面颊酡红若云蒸霞蔚。
仿佛是诱逮最狡猾的小狐狸,作为猎人,秦寿向来耐心十足,他给了饵料,让小狐狸欲罢不能,只等猎物吃饱喝足,无法逃走之际,他才撕扯掉斯文伪善的面目,将随自个揉搓的小狐狸拆吃下肚。
“蜜蜜。我是谁?”他在她身上敏感的地方若有若无的轻揉慢捻,交颈缠绵,呢喃低语。
雒妃一身发软,脑子也不甚清楚,可她还是识人的,双手有气无力地撑在秦寿胸口,抬头看了看他,蹭了蹭他下颌,软软的嗫嚅道,“驸马……”
秦寿很满意,但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蜜蜜喝醉了。”
从来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雒妃也不例外,她挥了挥手,嘟嘟囔囔的道,“没醉……没……”
秦寿掐着她细腰,免得她自个摔下去,“我扶蜜蜜去睡会。”
“不去!”雒妃小手抓着他胸襟,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簪子歪了,发髻也散了,她索性一把扯了发簪,整个青丝披散下来,平添几分的慵懒。
秦寿托着她,想要起身。
哪知雒妃一下双手环着他脖子,两条腿还死死圈着他精瘦的腰身,扭了扭道,“本……本宫不睡!”
秦寿人还没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他目色深邃地盯着她,眼底深处的危险蠢蠢欲动,“蜜蜜,听话。”
雒妃恼了,她扑到他身上,冲他喉咙凸出的喉结就咬了口,支吾着嚷道。“驸马就是混蛋……本宫……与本宫咀个……本宫才听话……”
说着,她还不甚文雅地打了个酒嗝,顿连呵气都是一股子的桃花香。
秦寿笑了,他斜长的眉一挑,极致的风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并有着勾人命的俊美。
雒妃愣了愣,尽管看了很多次,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公主有令,九州莫不听从。”他淡淡地说着,然后当真倾身含住了她唇珠。
那一吻,带着轻柔与蜜意,又很是妥帖地顾着雒妃的感受,且唇舌交换之间,隐带醉人的酒香,叫人舒坦得不自觉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至少让雒妃倍觉欲罢不能。
在秦寿抽身之际,她还咂了咂唇追了过去索求。
秦寿动作自然地往后倒,雒妃跟着就伏在他身上。
好似身体自发的带着羞人的记忆,雒妃凭本能动作。她边胡乱不得章法地亲着秦寿,小手还如游鱼一样从他胸襟蹿了进去,待贴上他线条分明的肌理时,她快活的从喉间叹喟出声。
就在她进一步动作去抽他腰带之际,秦寿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即便这个时候他也是无甚有表情的。
可烟色的凤眼之中,酝酿的狂风暴雨骇人的深沉。
雒妃不耐,她甩开他手,还在他微敞的胸口拍了一记。命令道,“躺好!”
秦寿挑眉,嘴角似笑非笑,“这种事,劳烦公主一次就够了,往后还是让九州来做的好。”
他倒是想起上一次与雒妃在陇山山洞的事来,且眼见这会熏熏醉酒的公主又要如此为之,顿觉颜面尽失,再无夫纲!
雒妃还没反应过来。她视野一晃,人晕的厉害,再定神之际,已经被秦寿压在了身下。
他是存了心要叫她晓得自个的厉害,也算是一洗上次的耻辱,三两下退了彼此的衣裳,坦诚相见,合颈纠缠。
当真如雨摧芭蕉,急急促促,摇摇晃晃,只苦了那身软体柔的小娇儿,腰肢小、腮痕嫩,更堪飘坠。
从榻上到床笫,纱幔忽起,娇啼歇处,好不容易从纱幔中探出只白玉藕臂,人还没来得及爬出来,又被一双铁臂拽了回去。
一时间枕上桃花歌两瓣。梨花绽银,木香含蕊,蔷薇吐心。
最作孽是,那风流郎擘开花瓣,轻笼慢挨,做得十七八样风流阵,斗婵娟弄得银河下九天。
雒妃清醒过来的时候,根本不晓得今夕是何年,她与秦寿睁开四目互相看。哪里有甚两心热似红炉炭!
她一身酸痛,心头邪火冒,眼见秦寿靠在床柱,眉目饕餮满足的神色,她就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
她坐起身,拎着锦被遮掩,骂道,“秦九州,你枉为七尺男儿,竟然使出这样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莫不是你以为本宫与你睡一处,日后便事事依你了不成?”
声音居然还是哑着的。
秦寿心情显然不错,即便雒妃这样说,他也是不计较,“本王与自个的王妃行敦伦之礼,哪里就下作了?”
他说的这样有道理,雒妃竟无话可说,可心头又咽不下那股气焰。
委屈突如其来。汹涌的止不住,叫她瞬间就红了眼眶,“你混蛋!”
说着,她还踹了他小腿一脚,哪知那动作牵扯到腿根,就又是一阵很不适的灼痛。
秦寿敏锐地注意到,他暗自叹息,虚虚将人半拥进怀里,轻拍她背心道。“莫恼了,下次不喝酒就是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喝酒的事,简直无异于新仇加旧恨,雒妃怒从中来,她推开他,“哼,驸马好手段,都悉数用到本宫身上来了。”
秦寿揉了揉眉心,对这样浑身带刺的雒妃,他实在觉得无可奈何,也说不来那等哄人的甜言蜜语。
他只得下床,从外衫中摸了早备好的药膏,不顾雒妃,抬手就将人按在床上,然后扯了锦被,掰开她腿,抠了药膏就往她微微红肿的那处抹上去。
“秦寿!”雒妃小脸涨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她动了动脚,根本踹不到人,只得嘴里大喊着,“秦九州,你无耻下流!混蛋!”
药膏的清凉几乎瞬间就缓和了雒妃的不适,然而她还是觉得羞愤欲死,活了十五六年,就没谁让她这样难堪过。偏生这人还是她最不对付的秦寿!
“秦九州,你混蛋……”她嘴里不断说着这话,千篇一律,可是从大声到声如蚊呐,以及发颤的音儿,还有再隐藏不住的委屈,到底泄露了出来。
她单臂个横在脸上,遮掩了眸子,像是鸵鸟一样。仿佛什么都不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
秦寿与她抹了药膏,视线在她光裸的身上扫视一圈,见着那些鲜红青紫的痕迹,他心满意足的同时,又心尖子发软的厉害。
他躺回床上,将雒妃挡在脸上的手轻轻拿下来,与她红如兔子的眸子对望一起,还有眼角的湿润。
他皱眉,指腹在她太阳穴上一拂,果然就摸到了满指尖的湿润。
秦寿顿诧异非常,这样心高气傲又倔强的公主原来也是会哭的,两辈子以来,她也只在最是绝望,与他再过不下去之时才歇斯底里的哭过一次,再后来即便是他杀她的时候,她也是没流半滴眼泪。
“蜜蜜?”他靠过去喊了声。
雒妃不理会,蜷缩起四肢,背着朝里,只给他一个青丝铺泄满床的背影。
秦寿叹息一声,他靠过去,指尖顺着她细软的发,想了想道,“这种事都是食髓知味,你我都喝了酒,故而一个没忍住才致如此,你也舒坦不是……”
雒妃还是不理睬他。更不回应。
秦寿试探的伸手横过雒妃细腰,见她没抗拒,便将人拢进怀里,下颌抵着她头顶,磨蹭了几下道,“我说过,你我是夫妻,不是没蜜里调油过,是以为何不一直好下去?”
他抬起点头。悄悄看过去,只见雒妃敛着眉目,小巧的鼻尖有些发红,确实是真伤心了。
他斟酌又斟酌,很是别扭的道,“况上辈子自你去后,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孤家寡人,如今你就在我身边,我哪里是会不想的,你从前太高看我了。”
闻言,雒妃心头小小的讶异了番,不过她还是冷着脸,嘲讽道,“孤家寡人,你骗谁?”
见她肯搭理,秦寿眉目稍缓,他手下使力,将人掰过来面对面,十分认真的道,“我从不骗人,你自然晓得的。”
“哼,”雒妃撇开头,即便因着秦寿的话,她心里莫名好受了一些,但到底还是介怀两人并不美好的从前,“总是驸马与本宫并不互相心悦。驸马孤不孤家与本宫何干?”
眸底的烟色渐次加深,仿佛从浅海到深海,秦寿好一会才幽幽问道,“何为你我并不互相心悦?”
雒妃睨了他一眼,从鼻尖哼出冷意,“本宫记得清楚的很,驸马从来都说,是不会心悦本宫的,本宫么,手一勾,自然有大把的俊俏后生排着队,等着本宫恩宠,不稀罕……”
她话还没说完,秦寿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腰间用力,顶了顶她,色气又下流的暗示动作让雒妃呆住了。
“都这样了,蜜蜜还要我说甚?”他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面无表情做着那些动作,加之两人这会都还赤诚相见着。
雒妃就是从他眉目之间瞧出了一丝丝的邪性来。
第208章 驸马:完事后就翻脸的公主
雒妃是天家人,但凡皇族有的性格特点,她也是应有尽有,多疑、重利、薄情。
她对秦寿,再知晓穷尽手段也得不到后,她便说不欢喜就不欢喜了,没谁有她那样的没心没肺。
她多疑重利,不会轻信旁人,且相信人和人之间,利来利往,才是最为牢固的关系。
故而她一心肯定秦寿心里是有她的,她不是欢喜羞涩到无所适从,反而第一反应是她要如何才能将秦寿这份心悦利用的最充分,自己能从秦寿身上得到甚好处。
紧接着才是。。。。。。
原来他竟然是心悦自己的,不过,她为何要在他开始心悦自己的时候,要同等的回应他?
不见,从前他肆无忌惮的践踏她,如今风水轮流转,合该他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她玉臂攀上他的脖颈,细腰用力一扭,位置转换,她坐在秦寿腰腹间,一手抚在他光裸的胸口。一手搭在他肩头,俯身凑近了问,“本宫可以不听驸马说,但端看驸马如何做的。”
她细软青丝披散下来,笼罩两人,形成细细密密的旖旎狭小缝隙,彼此呼吸交缠,就带出缠绵的意味来。
秦寿望着她。指缝间满是雒妃的发丝,软的他手心胀满,他微微勾起嘴角,“公主想九州如何做?”
雒妃哪里会主动言明,“驸马如何作想?”
她那点的小心思,秦寿哪里看不穿,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对她既觉无可奈何,又觉哭笑不得。
要从前,他定然是不会依从她的,可也不晓得是不是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他便越发的心软了,见她那娇娇的小模样,就想什么都同意他她。
然,好在他心智非常人,也太过了解雒妃的性子,知道一味惯着她,不仅得不到她,反而还会让她弃之如蔽。
他压着她脑袋,在她唇珠上啄了口,“蓟州铁矿山,我可不动,但公主需得应下一点。”
雒妃要的无非也就是他这句话罢了,“讲。”
秦寿温情脉脉地蹭着白嫩小脸。感受到她肌肤的滑腻,“不可再提和离之事。”
雒妃没想他要说的是这个,不过和离之事,她本也就没太放心上,故而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两人谈妥,皆心满意足。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莫名就有说不明道不明的暧昧氤氲涌动,雒妃甚至清晰的感觉到相贴的肌肤滚烫起来。
雒妃一下反应过来,她扯了锦被裹在自己身上,像是兔子一样飞快地跳下床笫,离他老远,这才松口气。
秦寿缓缓撑起身,他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浑身赤裸,不遮掩半点,他大大方方,毫无怯意,甚至在雒妃看过来之际,还长眉一挑,拇指按了按薄唇道,“公主可真是霸道,连半个被角都不与九州留个。”
雒妃才不理会她,直接唤了帐外的鸣蜩与季夏进来伺候。
鸣蜩与季夏才一撩帘,赤裸裸坐床沿的秦寿一声喝,“出去!”
鸣蜩伸到一半的手顿住,尔后收了回去。
雒妃回头瞪着他。
秦寿随手取了外衫披身上,这才过来将雒妃捉到床笫边,夺了她遮掩的锦被,挑出枕头下那抹豆绿白绣缠枝粉桃的肚兜,面色正儿八经地捏着细带就要帮她穿。
雒妃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晓得要如何放了,她去抢肚兜,“本宫不用驸马伺候。”
秦寿手一抬,那小小一片的肚兜迎风招展,实在羞耻至极,“听话,抬手。”
雒妃哼哼几声,头撇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任凭他如何动作。
她也就没看到秦寿烟色眸底的兴味一闪而逝,他慢条斯理,光是肚兜的细带,他就翻来覆去的系了两三次,再雒妃眉心生不耐之际,这才与她披上衣裳。
光是穿衣裳裙钗,就用去两刻钟。待最后的盘口扣好,雒妃拨开他手,迫不及待的唤了宫娥进来梳妆。
这点,秦寿却是没争了,他双手环胸,倚靠边上,眼不错地瞧着鸣蜩季夏与雒妃绾髻描眉。
一应拾掇妥当,连袖口都服服帖帖。无半点不雅之处,除却她眉目间掩饰不住的春意媚色,仿佛水润饱满的蜜桃,手一掐,嫩的能出水。
雒妃临走之际,还不忘提醒秦寿,“望驸马说到做到。”
也不等秦寿回话,她裙摆翩然的旋身离去。
主帐帘子垂落下来。飘忽出的弧度,遮掩了最后一点艳色。
瞬间的空荡,让秦寿有一瞬的失神,他重新躺回床笫,人都走,但似乎他还能嗅到余香,萦萦绕绕,挥之不去。
回到自个的大营。已是晌午时分,雒妃不曾想,她竟与秦寿荒唐了整晚,还睡到日上三竿。
她着眉头,抬脚就直直往主帐去,也就没注意到帐外站着的白夜。
白夜背脊笔直,眉目坚毅,那模样分明是守了整晚。
“公主。”眼见雒妃要跨进帐,白夜忍不住开口喊道。
雒妃脚步一顿,转头这才发现是白夜,她眉梢一挑,似有疑问。
鸦羽面具下的唇微微一抿,白夜道,“无事,卑职不过担心公主安危。”
雒妃点头,她冲他笑道,“本宫很好。”
白夜目光在她眉目梭巡一圈,握着剑柄的指关节渐次用力,他忽的道,“悠闲两王闹腾了一晚上,说是要见公主,并有重要消息回禀。”
雒妃遂转身,朝关押着两王的地方去,“可有说是何消息?”
白夜敛目。抬脚跟上,“好似与蓟州有关。”
雒妃心里有数了,她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会倒是识相了。”
到了关押两王的小帐,白夜却是没进去,他守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依稀声音,面具外的面容越发的沉寂。
顾侍卫摸过来,朝里看了看,撞了下白夜,小声问道,“你怎不与公主明说,昨个晚上是你对两王刑问了整晚,两王才同意开口的?”
白夜摇摇头,他星目之中有茫茫然空色,“为公主分忧解难,是我等本份,哪里敢有邀功之举。”
顾侍卫讪笑几声,“公主其实对下面的人,很是不错,即便是邀功也无碍。”
白夜看了他一眼,低声喝道,“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顾侍卫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与白夜计较,见着雒妃出来,便肃着脸再是认真不过的道,“回公主,白侍卫刑问手段很是了得,卑职想同白侍卫学学。”
雒妃一愣,她很快反应过来。见着瞪着顾侍卫的白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笑道,“是以,两王能开口,都是白夜的功劳?”
白夜拱手弯腰,“卑职不敢居功。”
雒妃眼眸弯了点,她抬手轻触白夜手背,将他扶了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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