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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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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扬眉,“公主还是听九州说就好。”

    说道这,他俊美如玉的脸沿在昏暗的床笫里冷肃起来,不复此前的旖旎,“云州,九州势在必得,不过若是公主想回京城,九州可与公主借道。”

    他抿唇看着她,“是以,公主莫要与悠闲两王与虎谋皮,九州也不想与公主沙场对恃,你我夫妻,谁胜谁败,折损的还不是自家的兵力,倒平白让不相干的人渔翁得利。”

    雒妃眸色闪烁,她显然是不苟同他的话。

    秦寿也晓得自个往日的所作所为,要让雒妃取信于他十分艰难。更何况他此前还吞了她一半的朱雀军,她没提剑砍他约莫都是好的了。

    他思量了片刻,又道,“云州被莱河一分为二,不然公主与九州一人一半可好?”

    雒妃嗤笑,她凭甚要与他一人一半,等她与悠闲两王联起手来击败他,她再收拾了悠闲两王,到时整个云州都是她的。

    看出雒妃所想,秦寿摇头失笑,狭长的凤眼微微一弯,就很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写意风流,“蜜蜜,悠闲两王并不简单。就说临近云州的蓟州,若我没料错,起码现在蓟州的一半都落到了两王手里,且再过不久,两王就能发现蓟州有铁矿山,到时两王武器精良,手中又有兵马。且这些年莱河漕运,又是赚够了银子的……”

    不肖秦寿说完,雒妃也晓得这事很是严重。

    她拧起眉头,却半点都不怀疑秦寿话中真假。

    秦寿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抚,舒展了才道,“心腹大患,说的就是悠闲两王。”

    毕竟这两人上辈子。也是给他造成了莫大的麻烦,后来很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将这两人弄死。

    不过这辈子么,他是不打算再给这两人半点机会。

    他头挨过去,靠近她,捻了捻她白莹如玉的小巧耳垂,“蜜蜜,我们是夫妻,像你与两王说的那般,再是闹腾,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我拿你一半的朱雀军,真能就吃下去不成?日后还不全是你的。”

    许是他言语太过低沉温情,又加之床笫间气氛靡靡,这样的温言低语,叫人心头生出一种缠绵悱恻的安定来。

    雒妃心神稍缓,她斜眼看他,动了动唇,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松了力道,她能说话了。

    她轻轻哼了几声,撇开脸,“这会与本宫讲夫妻之情了?挖本宫墙角的时候怎不见你看在夫妻之情的份上。手下留情?”

    秦寿见她也是刻意压低了嗓音,便晓得她没那么恼了,眉目柔和的道,“我若不手下留情,还能与蜜蜜剩一半的兵力,嗯?”

    那意思,倒好像雒妃心胸狭窄小气了一样。

    她气哼哼的,胸口不断起伏,煞是诱人,“这暂且不谈,从前你杀本宫时半点不手软,本宫没见你有甚夫妻之情,更不说谋朝篡位,这就是你对本宫深厚的夫妻之情?还关起门来论,哼,这关起门来,就是要弄死本宫!”

    这些一桩桩的,都是一根根的刺,如鲠在喉,叫她自岁月回溯重生以来,都不得安宁。

    秦寿抿唇。他抬手摸了摸她发顶,细软顺滑的青丝轻触掌心,一如白云柔软,他意味不明的道,“外曾祖母说,世间人,上至帝王。下至贩夫走卒,都是有气运在身,不过多寡之分罢了。”

    他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圣人自然也是真龙天子命格,不过从前气运没强过我罢了,是以我才能……成功,而公主你也有气运,白夜也有。”

    说到这,接下来的话让他不自觉皱眉,“上辈子,外曾祖母是见过公主的,她说公主的气运是仅次于我的,比之圣人。不逞多让,她还说,公主与我,盖因气运浓厚,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公主最后一定会选择白夜,而非我。”

    这样的话,雒妃倒是第一次听说,她指尖抠了抠锦被,却半点都不怀疑。

    秦寿下颌抵着她额头,呢喃低语,“事实上,外曾祖母没说错。我若不将公主带回来养在安佛院,公主怕是早便与白夜双宿双飞。”

    雒妃反驳不了这话,不管心不心悦,她那会确实是不想再与秦寿一起了,即便另外一个人不是白夜,那也很可能是旁人,总是只要能忠于她。会宠惯着她的。

    她享受惯了身边人的付出,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却不一定要付出同等的情感。

    故而,她能毫不犹豫地跟着白夜就私奔。

    “是以,公主以为我岂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秦寿伸手挑起她下颌,让她看着他,“既注定。那边一切都重新来过。”

    他不否认自己曾做下的事,今个能解释到这地步,也是难得。

    雒妃嗤笑,“你这样说,本宫就相信了?”

    秦寿眉目有释然,“我能取代圣人,那也是必然。没有我,还有其他人,或者公主以为,旁人会像我那样轻易的就放过太后与圣人性命?”

    雒妃睫毛轻颤,望进他烟色凤眼之中,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与其旁人坐那位置,不如我坐上去。起码我还能容得下息家皇族,公主以为呢?”秦寿低低问道,他鼻尖蹭到她的,说话时唇珠磨蹭过,就带起浅浅的悸动。

    雒妃双手抵住他胸口,用力将人推开,眼梢带冷冽。“哼,驸马怎的不说说自个的勃勃野心?”

    秦寿说的再是真心话,雒妃也是听着不顺耳,那些话,充其量不过是加重他谋朝篡位的砝码罢了,至少最开始,他是很有野心的。

    秦寿也没不承认,他轻笑一声,“世间男儿,又有几个是没野心的。”

    雒妃冷笑,“所以驸马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而已,莫要找旁的借口,比衬的自个像是圣人一样。”

    闻言,秦寿叹息一声,“从始至终,九州就没说过自个是圣人,达成了野心的同时,还做下那些事,九州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毕竟……”

    他语气一顿,撸了把她额前碎发,“九州若不在那个位置,又如何能让岁月回溯,一切都重来?”

    他信奉,身份地位越高,便能掌控的越多,还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她能死而复生,那是拜他所赐,这是事实,她反驳不了什么,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而目下……

    “所以,这重来的一辈子,驸马爷要走一遭老路?”她瞥开眼,嘲弄笑道。

    秦寿没否认也没承认,他见她眸底泄露出的丝丝缕缕不安,遂似是而非道了句,“走不走,总是看公主的。”

    雒妃敏锐抓住他话语中的模凌两可,她倾身过去,紧挨着他,抓着他胸襟仰头倾身道,“既然是要看本宫,那么本宫命你将云州双手奉上,驸马以为如何?”

    秦寿斜飞入鬓的眉一扬,他大掌滑落,掐着她幼细的腰身,微微低头压着嗓音,勾人的道,“九州整个人都是公主的,公主认为呢?”


第204章 驸马:我要自荐枕席,谁都别拦

    许是秦寿相貌俊美无双,又或是他凤眼勾人,再不就是昏暗的床笫间,低低靡靡繁花怒放,让人生了柔软和痴念。

    雒妃再回过神来之际,胸前已经光凉悠悠,而秦寿正伏在她身上,轻咬她锁骨细皮肉。

    那一点的嫩肉被恶狼叼住,便不撒嘴,非得翻来覆去的舔咬,作弄出艳色红痕来才算罢休。

    雒妃一下抓紧身下的锦被,她眨了眨眼,屈起腿,用膝盖将身上的人顶开来。

    秦寿抽离开。睥睨她,铺泄开来的鸦发从雒妃光裸的肩头划过,就带起酥酥麻麻的微凉。

    雒妃不为所动,她恼怒的低喝道,“下去!”

    秦寿手一动,就覆在她白嫩肚皮脐下三寸之地,“公主确定不要九州伺候?”

    灼热的滚烫从秦寿掌心渗透进肌肤,雒妃惊得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整个人猛地缩了起来,还拉锦被过来裹身上,“出去!”

    见她这样一副警惕的模样,秦寿晓得不能在逗弄了,不然,再恼羞成怒就不美了。

    他遂坐起身理了理衣裳道,“公主莫忘了,云州你我各自一半。”

    雒妃哼哼几声,转个身人朝里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秦寿定定望着她一会,忽的出手将人掰过来,凑上去啃住她粉唇,很是用力地允吸了口,发出很是让人面红耳赤啵的声响。

    雒妃瞪着他。恼羞成怒,放声喊道,“护驾!”

    话音方落,轰的一声,凛冽剑光破门而入,带起晦暗不明的夜色,像是最璀璨的烟火,刹那芳华,晃的人不禁闭眼。

    雒妃只感觉到劲风拂动天青色樱花纱幔,耳边是秦寿的一声低笑,然后就是短兵相接的铿锵声。

    她撩起纱幔,秦寿已经跃了出去,并与白夜战到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再惊起一众王府侍卫后,且战且退,飞快就出了王府,尔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闻声响,不见人影。

    雒妃取了架子上的外衫披上,这么一会,悠闲两王便差人过来问询。

    她回了句无事,直接了当的跟两王说是容王秦寿偷摸过来,想要哄骗她,并以她为质。

    她也不管两王是否相信,真真假假的说山一通,眉目再是坦荡不过。

    安抚了悠闲两王,半个时辰后,白夜回来。

    雒妃见他衣衫完好,发丝不乱,只一身的杀伐血气还没退下去,带出阴冷来。

    “公主,可有碍?”白夜上下打量了雒妃,见她完好,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雒妃面色无波,“无碍。”

    白夜单手立着长剑,单膝跪下道,“卑职无能,未能捉拿刺客。”

    雒妃目光从他手中的长剑一划而过,摆手道,“驸马拳脚厉害,非尔不力,本宫心里明白。”

    听闻这话。白夜鸦羽面具的嘴角微微一抿。

    雒妃继续道,“下去小憩吧,约莫这会是不会有事了。”

    “喏。”白夜应声,至于休不休息,却是不不必让雒妃知晓。

    雒妃重新躺回床上,这闹腾半宿的,倒叫她没了睡意,她一闭上眼,脑子就是秦寿起先说的那些话。

    气运这样的东西,玄之又玄,有的时候感觉不到,当没了,才晓得凡事总是差别人一遭。

    对秦寿的说辞,她没有不信。虽然秦寿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狡诈,但有一点,他却是最不屑谎言的。

    雒妃不禁开始细细的回想曾经,她与秦寿之间,与白夜之间。

    上辈子的时候,秦寿总是说她不懂珍惜、不知真正的情爱。就是不久之前,都还与她理论过。

    要是依秦寿所言,她未曾真真的心悦过他,可她清楚一点,那就是她对秦寿是生过得到的心思,强烈的想要得到这个人的执念。

    然而对于白夜,她不仅没有秦寿说过的那些心悦一个人的表现。且就从未想过,白夜会有离开她的一日。

    他是暗卫,独属于她的暗卫,是以,她知道,无论世事如何,他都不会背离她,并还会全心全意的维护她。

    恰在那时,她与秦寿之间,闹僵的厉害。

    她心高气傲,他也傲骨铮铮,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就像火折子一样,一碰即燃。

    然而白夜不会,仿佛水一样,他会包容她所有,理智的、任性的、娇纵的、跋扈的。

    她不懂这样的感情,是一个暗卫对主人的基本,还是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情爱,总是他付出,她接受。

    想不通透这些。雒妃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在床榻上滚了圈,将自己埋进锦被中,索性闭眼,什么都不去想。

    这一世,白夜不是从前的白夜,她也勿须再想太多。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雒妃在悠闲两王狐疑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用了早膳。

    尔后她将昨晚秦寿说过的话,挑了大半如实讲了,只是秦寿要与她一人一半云州的话支志未提。

    悠王当即气的拍案几,“他容王当本王王府是市井菜场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闲王跟着附和,“就是,蜜蜜莫要怕他,天家岂是那样好相与的,他一个外姓人,当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可不就是吃了熊心的来着,雒妃如是想,嘴里却道,“总是本宫只认姓息的,旁的。那就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悠闲两王对视一眼,悠王欣慰笑道,“蜜蜜能这样想就最好。”

    话落,三人皆笑而不语,气氛之间颇为高深莫测。

    一应妥当,雒妃并未在两王王府多呆,她晌午时分就回了云州以南的朱雀军营。人才初初坐下,便将解凉毓等人喊了过来。

    雒妃三言两语将悠闲两王那边的事说道了遍,末了又提及秦寿的一人一半瓜分云州的事来。

    然后问,“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之中,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息芙,她转着一拇指粗细的小竹筒,笑着道,“我觉得姊姊驸马可信一些,云州的两位皇兄我不喜欢。”

    “哦?”雒妃一扬平眉,“你不最是害怕驸马么,怎的这会还相信他了?”

    息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尖,“他一直冷着张脸,是挺凶的,不过我总觉得他对姊姊没啥恶意。”

    她可不敢说。在现代那会,她其实在姊姊身边见到过和驸马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人老是欺负姊姊,不过要有旁人欺辱到姊姊头上,又会帮姊姊整治回去。

    就像是那种,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外人碰一根手指头,那都是不行的!

    息芙一直以为,只有幼稚的男生才会这样,可她见着目下这驸马容王,也有点那架势。

    雒妃见她眼神微闪,就晓得她话不尽实。

    解凉毓这会道,“小子也觉得与驸马联手,要比同悠闲两王好一会。再怎么看,驸马也只是一个人,而悠闲两王,那可是两个人。”

    听闻这话,雒妃还没说什么,息芙就恍然大悟的道,“对啊。一个敌人,总比两个敌人来的轻松吧?”

    雒妃没好气,“你怎不说,只驸马一人就能抵得千万人。”

    息芙摸了摸鼻尖,讪笑几声。

    白夜最是正经,他经过思量,谨慎开口道。“若驸马说的属实,卑职也以为悠闲两王的威胁最大,不过卑职觉得,公主与驸马瓜分云州无可厚非,但若能将蓟州的铁矿山一并要过来最好。”

    这话提醒了雒妃,“正是,依着驸马的行进方向来来看。他拿下云州,下一个就是蓟州,本宫若不将铁矿山拿过来,岂不便宜了驸马。”

    解凉毓笑了,“倒是可以让驸马与悠闲两王鹬蚌相争,公主只需坐着渔翁得利便是,恰当的时候。先驸马一步,再占蓟州铁矿山。”

    闻言,雒妃眸色晶亮,她勾唇点笑,“如此甚好!”

    计定之后的两三天,雒妃听闻秦寿与悠闲两王又不痛不痒地打了几仗,她按兵不动。

    终于第四天。悠闲两王送来书信,要雒妃领大军,汇合云州大军,与秦寿个正面痛击。

    雒妃自然不应,她也不是傻的,悠闲两王想要拉她当枪使,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她当时建议,让悠闲两王与秦寿虚以委蛇,她带着大军穿过云州,神不知道鬼不觉的从莱河而上,偷溜到秦寿后方,来个前后包抄。

    悠闲两王思量了半日,便准了雒妃,当天晚上朱雀军悄然开拔,七八万大军,只留了一万人在营中,其余人等悉数进城,沿着莱河岸往上,后坐上悠闲两王置办好的战船,顺顺利利地就摸到了秦寿后方。

    两方营地,相距不过仅七八里,悠闲两王将云州大军集结在阵前,只等隔天一早,就战鼓擂响再战一场,且还望着雒妃突袭秦寿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哪知,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秦寿居然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雒妃主帐前,他看着候在帐外的暗卫白夜,冷凛脸沿倏地扬起,面无表情到赤裸裸的蔑视。

    正当时,雒妃正看着舆图在揣测蓟州那铁矿山该在哪个方向。

    她忽的就听到帐外秦寿的声音。。。。。。

    “九州收到公主宣召,特前来近前侍寝。”


第205章 驸马:公主与我

    雒妃一度以为自己看到只开屏的孔雀昂首阔步走进帐来。。。。。。

    鸭卵青斜织纹绣竹的长衫,羊脂白玉的镂空玉冠,结成一束的鸦发,随着他走进来的动作,发梢写意曳动。

    秦寿双手背剪身后,他微微昂头,露出刀削玉雕的下颌,天生上挑的凤眼,烟色浅淡,反而衬的他眉心那一线丹朱色越发的艳红夺目。

    雒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秦寿似乎侧目看了眼身后,就听他平淡无波的道,“素闻公主到来,身为驸马,九州自然过来近身伺候。”

    雒妃回答他的,是手边那雕荷塘月色的镇纸砸嗖地砸过去。

    秦寿身一侧,左右一抓,稳稳当当的就将镇纸握住,他低笑一声,狭长的眼线带出潋滟波光俊色,“打是亲骂是爱。看来公主对九州心悦的深沉。”

    雒妃冷笑,粉唇一启,就要冷嘲热讽。

    但秦寿几步到她面前,将镇纸啪的往桌上一放,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道,“公主莫轻举妄动的好,九州一路过来。可是有不少人看见。”

    雒妃眉心一突,她冷幽幽地望着他。

    秦寿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前倾,靠近雒妃耳鬓,轻言低语的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九州念想公主的几欲疯魔,色令智昏不过如此。”

    他这话说的大胆露骨,叫人实在吃不消,但雒妃只眨了眨眼,哼了声,“哼,驸马意欲何为?”

    秦寿嘴角一弯,抬手挑起她鬓边一小撮细发。在指尖转了转,“意欲与公主侍寝。”

    雒妃定定望着他,忽的朝帐外喊道,“来人,带驸马沐浴梳洗,于本宫帐中候着。”

    这话一落,立于帐外的暗卫白夜蓦地就握紧了剑柄,他垂着眸子静默不严,好一会才招手示意过来几个侍卫,带驸马去沐浴梳洗。

    秦寿跟着侍卫走了,白夜鸦羽面具下的唇抿着,他撩帘进帐,看着雒妃那双黑白分明的湿润桃花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何事?”雒妃边卷舆图边头都没抬的问。

    白夜摩挲着剑柄,斟酌着道,“目下正是两方交战之际,公主为何留下驸马?”

    雒妃将舆图扔进长颈青瓷瓶里,笑着道,“不然你觉得驸马为何在这当过来?”

    白夜想了想,星目泛凉若繁星夜空,“卑职以为,会引起悠闲两王的怀疑。”

    雒妃点头,“是,便是此时,悠闲两王已经知晓驸马在本宫营中。”

    “那公主为何还要……”白夜急急问道。

    雒妃抬手,打断他的话,“兵法有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有迷惑了自己,才能蒙骗的了旁人。”

    听闻这话,白夜皱眉,“公主是说,驸马过来,是为麻痹悠闲两王?”

    他琢磨着起先秦寿的做派。实在很难认为他是为了麻痹旁人。

    雒妃越过书案到白夜面前,见他剑眉星目,半张鸦羽面具,线条冷硬,她本是想抬手拍他肩,硬是生生撤回动作,转而笑道,“好了,此事勿须操心,本宫心里有数。”

    话到这份上,白夜点点点头,再是想说什么也咽了下去。

    他看着雒妃走出主帐,在宫娥的伺候下施施然往自个的军帐方向过去。

    白夜眸色渐沉,他紧了紧腰间长剑。尔后旋身出帐,转脚往校场走,容王来此,他非得亲自看守着,定让他不得异动分毫!

    白夜做的这些,雒妃自然不晓得,她在军营中走了圈。还去文书官那边查了近日的粮草辎重账目,尔后还对伤残的袍泽宽慰了番,当她不知不觉将整个营地都走遍了后,已是夜色厚重的戌时整。

    首阳看出她不想回帐,约莫不太想面对秦寿,便建议道,“公主。婢子在帐中多加了一张软榻,今晚上也排了鸣蜩与季夏在帐外守夜。”

    雒妃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晓得了。”

    她这才抬脚朝自个的军帐去。

    帐中,驸马秦寿鸦发披散,单着雪白的中衣,那中衣松松垮垮的,露出隐约的玉白胸膛。

    他单手撑头,斜卧在床榻上,长腿伸展,神色慵懒,眉心丹朱色映衬着浅色眉目,在氤氲晕黄的油灯微光下,整个人俊美如仙神。出尘不染红尘。

    雒妃半只脚踏进来的时候,秦寿正一手执骨瓷酒盏,也不知他哪弄来的酒,正慢悠悠地抿着。

    雒妃皱眉,满鼻子的酒香让她脑子微微发晕,她目光从他手上的酒盏一话而过,就厉色问道,“军中禁酗酒!”

    秦寿高挑的眼梢一抬,顿一股子写意到风流不羁的俊色扑面而来,他唇珠沾染了酒液,润湿光泽,又透出嫩肉色,很是惑人。

    雒妃眉头就皱的更深的,她想也不想。人就往后退。

    “花前月下,既是军营,有月无花,总该有点酒才是乐事。”秦寿一派悠然,他虽面无表情,可就是美若水墨图,哪里看哪里合心合眼。

    雒妃侧头,对身后的宫娥吩咐道,“将驸马的酒,给本宫丢出去!”

    “喏。”鸣蜩与季夏齐齐应声,撩帘进来,径直到秦寿面前,半点没歉意的道,“驸马,对不住。”

    两人将案头的青花酒壶和秦寿手中的骨瓷酒盏一并收了,然后果真扔了出去。

    “哎,”秦寿叹息一声,他手屈指,轻敲床沿,“那可是五十年的桃花酿,九州离开容州的时候。就只带了那么一小壶罢了。”

    桃花酿,雒妃是晓得的,上辈子她与他最好的时候,有一年春天,两人相携去采桃花苞,还一起接桃花瓣晨露,然后又一起腌渍了封坛,但是两人还笑谈,说要白发苍苍之际再一起动手挖出来共饮。

    雒妃有瞬间的恍惚,那坛子的桃花酿,自然没来得及挖出来,两人也未曾执手走到白头。

    秦寿将雒妃的神色尽收眼底,烟色凤眼浮浮沉沉起黑金曜石般的暗芒,他静默半晌才道。“九州离开容州之际,重新窖了一坛,只是不知公主是否赏脸,来年与九州月下对酌?”

    雒妃抿了抿嘴角,她抬脚进来,不曾与他对视一眼,自顾自让首阳进来。伺候她熟梳洗以及玉屑香泥敷面。

    秦寿眼不错地看着雒妃拾掇,待一应妥当,首阳自发出去,整个军帐中,唯雒妃与秦寿两人罢了。

    雒妃到床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寿,冷言冷语的道,“下去榻上,本宫要安寝。”

    秦寿坐起身来,鸦色长发铺泄满锦被,在豆绿色的锦面上如幽幽水草,而他就是最勾人心神的水妖。

    他赤脚下地,雪白中衣延展如水波纹,他慢条斯理到雒妃面前,高大的身影将雒妃拢在身下,带出不经意的压迫感来。

    他凤眼斜看雒妃,深邃如墨,古井无波。

    雒妃不为所动,她与他擦肩而过,直接上到床榻,抱着锦被滚了进去。

    秦寿坐在榻上,定定看了会雒妃,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得熄了逗弄的心思,在榻上蜷缩着躺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雒妃才一睁眼,面前就是一堵人肉墙,她一愣。才反应过来秦寿竟然爬了她的床榻。

    “公主与九州再眯会的好,旁人才会觉得公主是祸水。”秦寿冷冷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雒妃没动,她顺势就又闭上眼,一副眯回笼觉的架势。

    这一日,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相携从帐中出来,雒妃甫一出帐,瞬间就感觉到周围审视的偷瞄视线。

    她勾起嘴角,暗自冷笑,也根本不解释,领着秦寿就去了主帐,商议军务。

    当天,悠闲两王与秦寿的精兵又战了无关紧要的几场,连这样的时候,秦寿也呆在雒妃身边,根本就不回去,还将来回禀的心腹呵斥了顿。

    不多时,在雒妃有意之下,整个营中流传出容王秦寿色令智昏的谣言,且还对雒妃长公主言听计从,传的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

    一连几日,秦寿好似乐不思蜀,半点不理正事,只夜夜与公主同宿同出,且对雒妃百依百顺,当真是鬼迷心窍了一般。

    终于这天,悠闲两王在与秦寿麾下兵众又是沙场小战一场后,本该是到了鸣金收兵的时辰,哪知悠闲两王竟乘胜追击,不收兵不说,还将云州骑兵悉数调遣过来,撵着秦寿的朱雀军一路追杀下去。

    雒妃大军顺势动了起来,像与悠闲两王商议好的一样,行一字阵,如一条蜿蜒的绳索,从秦寿军营后方包围过去。

    悠闲两王原本还担心秦寿突然回击,但据营中探子汇报,容王从始至终都被雒妃公主困在身边,半步都离开不得。

    是以,悠闲两网将所有兵力洒出去,企图一举攻占秦寿的营地。

    雒妃从后悠悠然围拢上来,眼见两方人马将秦寿那几万朱雀军瓮中捉鳖,突围不得。

    哪知,就这当的功夫,悠闲两王还未曾来得及欢喜,后方云城就传来城破的消息。

    两王大惊,不等调兵回头,雒妃和秦寿的朱雀军合二为一,像是恶狼一般狠狠的朝云州大军扑将过来,杀两王哥措手不及。

    秦寿与雒妃各自一匹马,站在沙场外围最高处,恰好能将整个战局看的清清楚楚。

    眼见两王抱头鼠窜,秦寿侧头望着雒妃,面无表情的道,“公主这招暗度陈仓,使的不错。”

    雒妃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夹了他一眼,“驸马装疯卖傻的功夫也很不错。”

    那几日,分明两人一个睡床,一个栖榻,晚上也都是安安静静,她就不明白了,怎的营中谣言竟会说她与他夜夜笙歌,活生生的她就是要吸人精气采补的妖精一样,甚至还有小兵暗中下注,无聊透顶的赌驸马一夜能几次。

    简直就是荒谬!


第206章 驸马:我就是心怀不轨

    不过半日功夫,云州悠闲两王惨白收场,雒妃先秦寿一步,占了云州以北,靠近蓟州的方向。

    她笑看秦寿,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出了大营。

    秦寿也不恼,他顺利接手云州以南,在将窝在王府的两王给活捉了送予雒妃。

    雒妃理所当然的将云州北门原本属于秦寿的大营也占了,麾下兵众就地休整。

    是以悠闲两王被五花大绑地送过来的时候,雒妃眉一扬,为以防万一,她找来莫心,以蛊虫对两王威慑一番后,吩咐白夜好生将人看守起来,预备一并送回京城去。

    当天晚上,她几乎将蓟州的舆图卷看出了毛边,也将蓟州铁矿山一事看出端倪来。

    秦寿不会哄骗她,故而此事她还是只有亲自问询。

    雒妃揉了揉眉心,取了月白绣飘羽暗纹的薄披风系上,领着鸣蜩与季夏在日暮夕山之际,出了大营,往云州南去。

    从校场回来的白夜恰好见着雒妃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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