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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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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公主:挖公主墙角的驸马

    与来时差不多的路途,雒妃侧坐在马背上,她敏锐地感觉到秦寿身上散发出的郁沉。

    她摩挲了几下马背,斟酌着问道,“外曾祖母怎会知晓本宫与驸马的?莫不是她也是知晓前世之事?”

    秦寿摇头,“晓得大概,旁的并不知。”

    雒妃皱眉,这话她却是听不懂了,分明外曾祖母的话里话外,都是知前后因果的。

    秦寿又道,“外曾祖母乃是南蛮族中威望甚高的巫女,知前世,明后生,所懂甚多。毕竟上辈子是她帮衬的我,对目下的她也是多少有影响的。”

    说到这,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不然,我次次去寻她帮衬,岂不是每一世都能重新来过?”

    莫说雒妃起先还真有这念头,这会听秦寿说起,她莫名的放下心来。

    秦寿马骑的很稳,并未让雒妃感觉到颠簸,他瞥了看天际,瞅着暮色将至,遂加快了速度,至少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个能落脚的地儿。

    毕竟,晚上的南蛮密林,什么样的危险都可能有。

    雒妃却是一直记挂着最开始秦寿与外曾祖母的话,她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你带本宫来此,是为让外曾祖母见本宫一面,好确定一些事不成?且还是与本宫有关的。”

    秦寿抿着薄唇,下颌线条绷紧,并不回答。

    “驸马与外曾祖母想确定什么?”她不依不饶的问道。

    好一会没等来秦寿的回答,他却摸了摸她发髻,带着一些安抚,“该公主晓得的时候,公主自然会知道。”

    “啪”雒妃打落他的手,冷眼望着他,“本宫现在就要知道。”

    秦寿也是低头看着她。烟色的凤眼望进那双清亮的桃花眼中,只能看见彼此的倒影,“过早知道,于公主无益,总归与公主而言,不是坏事就是了。”

    雒妃倔强地瞪着他,忽的她自晒一笑,“秦九州,你约莫是不明白,本宫最是厌烦你这副什么都看在眼里,但却什么都不说的做派,就那样冷眼瞧着,像在看笑话,将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

    秦寿薄唇抿的越发直,他拉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凤眼发沉,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雒妃哼了声,扭开头,不想理会他。

    这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以对,一直到出了南蛮密林,秦寿稍作歇息,马不停蹄,将雒妃连夜送到出蜀的第一镇,平山小镇。

    首阳等人早候着,见雒妃平安归来,不多不少,刚好五日的功夫。

    雒妃也不要秦寿扶她下马,她自己往下一缩,跳下地,搭着首阳的手,头都不回地转身就走。

    秦寿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雒妃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目色深邃而幽沉,有点滴微光从他狭长的眼梢一划而过,竟像是有一股子浅淡如铃兰的眷恋从他眼底泄露出一星半点。

    这几日接连都是在马背上过的。雒妃实在腰酸背痛,她泡了香花浴,梳洗后,躺到柔软如白云的床褥子上,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首阳与鸣蜩与雒妃绞干了乌发,见她已经睡的发沉,遂放下床帐帘子,两人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雒妃这一觉颇有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架势,但在第二日卯时分,天还茫茫然的暗着。

    她就被首阳挖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听首阳在说,“公主,不好了。驸马将朱雀军带走了!”

    闻言,雒妃顿时一惊,她厉声道,“何为带走?”

    首阳取来外衫与雒妃边穿上边道,“六七万的朱雀军,今个一早,就只剩下三万余人。其余的却是全跟着驸马跑了。”

    “他此刻就要谋逆?”雒妃第一反应就是秦寿要起事了,但忽的她又觉得不太对劲,“三四万人,驸马如何能带走?”

    首阳已经为雒妃穿好了衣裳,手里摸了支羊脂白玉的簪子来,三两下给雒妃绾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嘴里事无巨细的道,“是那千夫长,他早已同驸马勾结,平山小镇这几日,那千夫长不知不觉就说服了好些朱雀军,是以,约莫是昨个半夜,驸马便带着这批朱雀军偷摸着走了。”

    雒妃抬脚往外走。见顾侍卫候在门口,便问道,“将十二蜀道给本宫挨个把手了,切莫放跑了秦九州!”

    毕竟要想离开蜀南,唯有走十二蜀道这一条路罢了。

    哪知顾侍卫面色难看的愤然道,“回公主,容王并未从十二蜀道离开,而是转道岔开蓉城,与陇山后走的水路。”

    雒妃脚步一顿,她脸上冷若冰霜,“水路?”

    顾侍卫道,“是,陇山后沿沱江,顺江而下。便可入海,再接着北上,只需绕过蜀南,便可重新走陆路回容州。”

    “他哪来的船?”这些时日,他多数是与她一起的,她也没见秦寿与谁联系过,或暗中做了准备。

    说道这,顾侍卫面色就跟难看了,“卑职无能,卑职不知!”

    雒妃深吸了口气,按压下心头的蓬勃而起的盛怒,“大军开拔,与本宫追!”

    “喏!”顾侍卫叠声应下,急慌慌的就去准备了。

    雒妃扶着首阳,这才没被气倒过去,她脸色因着此前亏空了身子,并未大好,故而目下还苍白着,此时便越发显得她那双桃花眼凌厉幽黑,“姑姑,你说驸马到底想干什么?”

    首阳叹息一声。若公主都不晓得的,她又哪里明白的。

    分明此前因着陇山山洞里的那场意外,公主与驸马两人皆有合好的迹象,至少不会再是想从前那样没个几句话就闹腾到喊打喊杀的地步,可谁能料到,转眼驸马就挖了公主墙角。

    雒妃也没指望首阳能回答,她带着剩下的人马半点都不耽搁地就王蓉城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上,秦寿压根就没刻意掩藏踪迹,他好似算准雒妃会追上来,还大张旗鼓的带着大军去蓉城晃荡了圈,威慑了蜀南王南清一番。

    等雒妃后脚赶到的时候,就见蜀南王南清坐在王府大门口正等着她。

    蜀南王见着雒妃就是苦笑,他虽衣衫整齐着,但身上仍旧透着一股子的狼狈。

    他对雒妃拱手行礼道。“臣在此恭候公主多时。”

    雒妃皱眉,就见蜀南王从袖子里摸出张纸来,“这是臣的罪己书,臣有愧圣人嘱托,实在难负蜀南王之名,今日特呈上此书,望圣人亲派长史官入蜀,协理臣治理蜀南。”

    首阳将你罪己书送到雒妃面前,雒妃一目十行看完,她心头差异,但面上不露,“蜀南王这是何意?本宫以为蜀南王将蜀南管治的很好。”

    雒妃不得不提防,要知道若是圣人亲派长史官过来,那便是等于蜀南王的一举一动皆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且长史掌王府政令、辅相规讽,总管王府事务。

    就是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等,皆由长史奏上,藩王有过失即问长史。

    从来都只听闻藩王顾忌长史的,却没见谁主动要上奏管圣人要长史的。

    蜀南王面容古井无波,他十分认真的道,“臣不仅需要圣人指派长史过来,且此前巫女莫心不知轻重,臣以为公主虽不与她计较,但活罪还是难逃,故而臣肯请公主收下巫女莫心,为奴为婢亦可。”

    雒妃挑眉,她摩挲着那份罪己书,见蜀南王都撩袍跪下了,适才轻笑一声,“南蛮巫女,最是擅长玩蛊虫一道,本宫可不敢轻易收在身边。”

    蜀南王思量片刻,“臣与她说过了,她日后会敬着公主,公主有吩咐,她莫敢不从。”

    雒妃敛眸,她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说不心动是假的,毕竟一个南蛮巫女,即便莫心巫术并不算精湛,可在外面,那也定然是好用的。

    蜀南王似乎担心雒妃不手下莫心,一咬牙道,“这也是族中圣婆婆的吩咐。”

    “圣婆婆?”雒妃疑惑。

    蜀南王道,“前些天容王带公主去见过的。”

    雒妃想起秦寿的外曾祖母,料想圣婆婆指的便是她,她不想与蜀南王多做纠缠,且还急着去追秦寿,故而道,“此事稍后再议。”

    那份罪己书,她却是让首阳给收了起来,“本宫找驸马有事,晚些时候在与蜀南王相谈此事。”

    蜀南王动了动唇,伸手一引,便退开了。

    雒妃大手一挥,带着几万兵众朝着陇山沱江码头去。她非的要秦寿给她个明白才罢休。

    这一追,便是一天一夜,期间,她还与秦寿小小的交战了一场,虽无伤亡,但雒妃被气狠了。

    秦寿还与她摆了场战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她没见着他人,直接让手下朱雀军行只攻击而少防守的鱼鳞阵,呈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行进,前端微凸地杀了过去。

    碍于交战双方都是同营袍泽,故而只是看着气势凶狠,但下手却是都有轻重,而且也不晓得是不是秦寿下了命令,他那边的人马都是且战且退,并不与锋芒毕露的雒妃正面相迎。

    雒妃追到沱江渡口,宽阔的江面上,波涛汹涌,正有大大小小的战船迎风停靠。

    雒妃眯眼望去,果不其然,她在最大的那艘战船甲板头上,见着负手而立的秦寿。

    隔的老远,他也是一眼就看见了在万军之中的雒妃。

    身上青衫长袍被江风吹的猎猎作响,连同他束在脑后的长发,也是随之而动。

    雒妃越众而出,站到渡口最前面,与秦寿两两相望。

    他要带走的人马,已经上了船,并开出了几丈远,她根本就追不上了。

    这会,她才恍然大悟,那且战且退的一队人马,原根本就是为了拖延她的,秦寿也是料准了即便她俘获那批人马,也是半个都不会杀,是以才毫不犹豫丢下诱饵。

    “秦九州!”雒妃大声喊道,江风烈烈,将她的声音带出去很远。


第193章 公主:又一次造反的驸马

    “秦九州!”雒妃大喊出声。

    首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公主,醒醒。”

    雒妃睁眼,她偏头就见面带忧色的首阳,“本宫又梦呓了?”

    首阳点头,她服侍着雒妃坐将起来,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角汗湿的细发,“公主可是梦见了驸马?”

    雒妃没吭声,她就着首阳的手喝了小盏温水,好一会才道,“是。”

    秦寿做战船离开,也不是过昨日的事。她亲眼瞧着,他还带走了她一半的朱雀军。

    当时,她站在江边渡口喊了他一声,其实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想要问问他为何那样做。

    可话才出口,她就不想问了。

    秦寿站在甲板船头,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静默的就似尊玉雕一般。

    然后,雒妃就看见了青家青欢,她竟也是在战船上!

    雒妃清清楚楚地看见青欢拿了件薄披风,站在秦寿背后,踮起脚尖为而他披身上,那一高一矮的近乎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好似工笔彩墨画,衬着呼啸的江水和凛冽的风,衣角翩然纠缠,她不过是不相干的画外之人罢了。

    “秦九州,别让本宫再见到你!”

    她低语浅喝,近乎喃喃自语,谁都没听见。

    她带着剩下的人马重新回了平山小镇,不想蜀南王竟是将巫女莫心给送了过来。

    雒妃没心思理会那南蛮巫女,她只对蜀南王点了点头,这一回屋。人四肢发软的就倒下了。

    她在平山小镇休息了两日,身子没大碍,此番才不紧不慢的准备回京。

    十二蜀道,她来的时候一路都是秦寿背着她过来的,这要回去,鸣蜩和季夏本是准备轮换着背她,但都让雒妃给一一拒绝了。

    她倔强地盯着面前的羊肠小道,换了轻便的绣鞋,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咽不下去,她非得自个走回去。

    首阳规劝,“公主,莫拿千金之躯玩笑……”

    “闭嘴!”雒妃打断首阳的话,她拂袖,面色冷然,“你们谁都能过的去,因何到本宫就不行了?”

    她顿了顿,心头莫名泛起股无比的委屈和酸意来,这情绪来的莫名,却如何都压不下去,“本宫离了秦寿,便一事无成?”

    首阳等人沉默,不敢接应这话。

    雒妃扬了扬下颌,她扯了扯嘴角,冷哼道,“没了驸马,本宫一样可以。”

    话落,她竟当先迈了出去,走上寸宽的陡崖小径。

    好几万人的行军,又走的是这难于登天的蜀道,便只才过一条道。就花了一个日头的功夫,好在近日天气晴好,不必担心。

    当天晚上,也没空地安营,包括雒妃都只席天幕地,她坐在最背风的位置,周围还有宫娥侍卫围绕,半点都不冷。

    雒妃屈着膝盖,双手抱膝,她将头靠在膝盖上,这会却是睡不着了。

    巫女莫心过来,她在周围走了几圈。才别扭的冲雒妃道,“公主,上次的事,阿清已经说过我,是我不对。”

    雒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莫心自顾自的过来想挨着雒妃坐下。被首阳冷眼一扫,她便在几步远的地方盘腿坐下,“公主,京城好吗?”

    雒妃并不答她。

    莫心也不介意,她抬头看着挂满繁星的夜空,叹息般的道,“我不想去京城,但是阿清说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同我成亲。”

    雒妃闭上眼,今日这条蜀道都是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这会小脚酸痛的厉害,她却是懒懒的根本没法放心上,反而因着这样的酸痛。她才觉得心里那口气纾解一些。

    莫心自言自语,“我听说,在京城像阿清那样年纪的男子,早就成亲了,且孩子都有了,阿清也真是的,都跟他说了,我已经长大了,他非要等着我蛊虫之术大成。”

    她说道这,侧头去看雒妃,晃着胸前小辫子上的铃铛道,“公主。虽然阿清说是让我给你为奴为婢,但那些事我都做不好,不过要是有旁的事,你倒是都可以吩咐我去做,比如控制个人什么的,这个我拿手。”

    “对了,我不会对公主身边的人用蛊虫的,圣婆婆说了既然阿清要我跟着你,那么我就只听公主的吩咐。”

    后来莫心还说了什么,雒妃却是不晓得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哪知在她叽里咕噜的话语声中,居然能得片刻安宁。

    雒妃寻的片刻安宁,秦寿此刻却是不得安宁。

    战船上,因着他准备充分,倒也没谁晕船,特别是将战船开到蜀南的青欢一行人。

    他也是没想到,青家竟然会让青欢过来。毕竟从容州到蜀南,一北一南,何止千里迢迢。

    他在入蜀之前,一应便安排妥当。

    同雒妃一道,一来自然是护卫她安全,二则是带雒妃见一见外曾祖母,这其三,便是至关重要。。。。。。

    不管是在京城也好,蜀南也罢,他此前帮衬雒妃良多,未曾与她清算利害,自然是老早就在打这朱雀军的主意。

    京郊那批朱雀军。他还看不上眼,毕竟未曾历经血火洗礼,不算精兵。

    而蜀南的朱雀军,他则有心分一杯羹。

    如今得偿所愿,他觉得自己该高兴的,然而他看着案前的舆图,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十二蜀道上。

    也不晓得,雒妃回京,此次又是谁背的她过去。

    他带走她一半的兵力,她约莫是要被气狠的了,她一生气,那性子就娇了起来。身边的人都得小心翼翼。

    想的越多,便越发不可收拾,等他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拿了毫笔,蘸了墨汁,在铺陈的白纸上,几笔就勾勒出了一窈窕背影。

    如瀑黑发,细腰长腿的,分明画的就是雒妃。

    秦寿皱眉怔忡,他就那样握笔愣愣看着,似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做下这样痴缠窘迫的事来。

    “表哥,在吗?”

    就在他瞧着那画出神间,门外传来青欢的声音,秦寿眉心一展,眸色无波,面容冷淡。

    他拂袖,正欲毁了那画,手才摸上就迟疑了,然不过一瞬,他惯常抿直了唇,五指一捏,就将那画揉成了团,扔出船外。

    “进来。”他从案桌暗匣里摸出那副赤金镶边的水晶琉璃眼镜来戴上,掩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冷芒。

    青欢应声推门进来,她手里托着一黑漆银边的托盘,上置一红底金牡丹的小盅,“表哥,你要的汤好了。”

    秦寿头都没抬,他继续看着舆图,“搁下便是。”

    青欢轻手轻脚地将那小盅放至秦寿右手边,她抱着托盘,脸上神色欲言又止。

    秦寿当没看到她,他端起小盅,慢条斯理地用了起来。

    青欢眸色微闪,细声细气的道,“表哥可是身子有碍?不然何以用这等大补之物?”

    且都还尽是人参虎鞭鹿茸之类。

    秦寿用完汤。他根本不与青欢多说,“出去。”

    青欢咬了咬唇,不自觉摸了摸右手手肘,“表哥,今个你推疼绮罗了。”

    今日她与他搭披风,哪知回过神来。秦寿猛地推了她一下,叫她摔倒在甲板上,当即手肘就擦了血来。

    秦寿轻皱眉,冷喝道,“本王不晓得青家为何差你护送战船过来,但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青欢你最好还是识趣些,莫让本王找着机会将你第二次送到庵堂。”

    青欢身子一颤,面色惨白,她屈膝行礼,“绮罗告退。”

    话还未完,人就慌里慌张退了出去。

    秦寿古井无波地看着她带上房门,嘴角才浮起一丝讥诮来,他收敛了心思,提笔在舆图上画下一条线来,那线刚好便是战船上这一众朱雀军靠岸后落脚的第一个州。。。。。。青州。

    尔后是云州,蓟州,最后便是他的容州。

    他指尖在云州那顿了顿,又划了个圈,低言道,“云州两王,本王就笑纳了。”

    雒妃还不晓得秦寿的打算,她光是走完十二蜀道,就花去将近一个多月的功夫,好在慢是慢了些,可好几万的朱雀军,悉数安全出来,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雒妃才到入蜀的第一关。。。。。。石门关,就见到了个熟人。

    实际特意等在石门关的解凉毓已经在关中住了十日有余,他见着雒妃好似消瘦了些的面庞,不咸不淡的扔下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公主动作慢了些,容王可是已经在攻打青州了,再有几日,约莫青州就该并入容州了。”

    雒妃难以置信,但隐隐的,她心里又并不意外,“细细道来。”

    她甚至没空休息,让顾侍卫去安排了大军,她带着伺候的宫娥与解凉毓在他落脚的客栈密谈了起来。


第194章 公主:那个公主圈中的老鼠屎

    几乎是谁都没想到,驸马秦寿竟然说起事就起事了。

    青州紧邻蜀南,且沿海,多年来时常受倭寇骚扰,此地民风彪悍,就连夫人娘子,都是能提刀杀敌的。

    青州并无藩王,只有个历经两代世袭降爵后的青郡王,此人手下多为水军,年约而立,却从未娶亲。

    青郡王府,也就只有这么一位主子。

    “驸马是趁夜摸上岸,故而神不知鬼不觉,”解凉毓屈指轻扣案几,他脸上带出一种向往的神色来,“要说驸马是大殷战神并不为过,青郡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几乎是当天晚上驸马就将青州所有战船据为己有,青郡王的水军便毫无用武之地。”

    雒妃垂眸,对秦寿的能耐,约莫没有人有她了解。

    “昨个的消息。两天前,青郡王死守郡王府,两军对垒,驸马与战前喊话,青郡王不敢应战。”解凉毓端起茶盏,施施然抿了口。

    “不过,今日么。就不好说了。”他复又加了一句。

    雒妃好一阵没说话,她起身到书案前,将营中舆图徐徐展开,一眼就找着青州的位置,指尖轻点,距离石门关,隔了大半个青州,路途甚远。

    解凉毓一眼就瞧出雒妃的想法,他放下茶盏道,“公主莫不是想去救援?”

    雒妃想了想,“不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本宫无法救援青郡王。”

    解凉毓点头,他跟着到舆图面前,从秦寿走的水路方向沿着一直到青州,尔后是云州,再是蓟州,及至容州,他手一指就道,“驸马所图甚大?”

    “此话从何说起?”雒妃心头一惊。

    解凉毓将几州连起来,恰好将近半个大殷江山,且还对京城呈半包围之势,“不是很明显么?驸马意在京城。”

    解凉毓的指尖在京城点了点,脸上神色笃定。

    雒妃其实是晓得的,她目光落在京城的方向,好一会才道,“不能让驸马先手一步。”

    解凉毓点头,“自然,不过公主可是想过要如何破驸马这局?”

    雒妃的目光落回到石门关上,她面色一凛,伸手对身边的首阳道,“笔来。”

    首阳赶紧取了支雒妃用的顺手的白玉毫笔,蘸了墨汁送到她手上,就见雒妃先是在石门关一点,尔后北上,最后到京城。

    她那一笔,亦同样将沿途要经过的其他几州连在了一起,与秦寿截然不同却又十分相似的路线,其中恰好在云州某地有短暂的交汇。

    雒妃放下笔,表情坚定的道,“本宫沿此路行进,驸马要想打下青州、云州、蓟州至容州,本宫就在他之外外拿下岷州、兰安、大理、后相逢云州,若能将云州夺过来为最好,夺不过来本宫也能在云州撕开条口子,后回京城。”

    解凉毓探身过去,将雒妃那条线路细细看了遍,他越是看眸子就越是发亮,“妙。甚妙,实在妙!”

    若说秦寿那几州是对京城呈包围之势,那雒妃这边便是在秦寿之外,又成围攻,若真在云州撕开了条口子,还可以京城里面夹击,彻底打乱秦寿的布局。

    计定,雒妃对门口候着的顾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关中休整两日,后转道急行到岷州,驸马拿下了青州,无论如何本宫也不能落后于他。”

    “喏!”顾侍卫拱手应声,同时心头激荡。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大战之前亢奋感。

    解凉毓看着雒妃,嘴角带笑,这些时日,他吃的好过的好,自然个头又长了,如今已是比雒妃还高了,但还是一样的唇红齿白。真真的俊俏小后生。

    他这一笑,更是让人想捏他脸几下。

    “公主,今非昔比,小子佩服。”解凉毓真心实意的道,他也是没想到目下的雒妃,对带兵打仗竟也十分内行的模样。

    雒妃斜睨了他一眼,自然没说这些都是秦寿教的,反而翘起下颌,“本宫天资不凡,不过稍稍看了几本兵书罢了。”

    尔后她又道,“你也该多看看,免得日后成了迂腐的书呆子。”

    解凉毓摇头晃脑,“小子对打打杀杀的不甚有兴趣,不过若是公主不嫌弃。小子倒想在公主军中做个辎重官就可。”

    雒妃嫌弃,“你一无功名傍身,二无军中资历,进来就要当官,你野心倒也不小。”

    解凉毓脸上笑意不变,甚至眸子都弯了起来,“那没法子,谁叫小子早就是公主的人了呢。”

    玩笑话归玩笑话,不过雒妃也是晓得解凉毓的能耐,上辈子不见秦寿所有的辎重庶务,可都是解凉毓在管着,是以她道,“辎重官职,倒是可以给你。不过若是军中有人不服,本宫可管不了。”

    解凉毓并不畏惧,该说他早就料想过了,故而应下道,“小子一人解决,绝不连累到公主。”

    雒妃点头,朝他挥手道。“去吧,与军中文书官支会一声。”

    解凉毓应了,他起身就欲往外走,临到门口,忽的转身朝雒妃道,“小子瞧着公主好似瘦了些,面色也不甚好。小子以为公主还是多加爱惜自个的好,莫不然这一回京,怕是太后和圣人又是要心疼的了。”

    这种关心的话,也叫解凉毓说的来十分隐晦,雒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里喝道,“要你提醒?还不滚,省的碍本宫眼。”

    于是,解凉毓便当真滚了。

    雒妃此时才揉着眉心在舆图面前坐下,她瞧着青州,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晚些时候,她亲自与京城的圣人和太后书信,将此间事一一回禀,末了,还将自个要一路打回京城的决定提了提,也不管圣人是否同意,总归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两天后,雒妃带着大军直奔岷州,一路急行军,不过半日功夫就进了岷州境内。

    过关隘口之时,雒妃直接让大军冲将进去,岷州巡守军压根就没反应过来,雒妃手下的朱雀军就占据了制高点,并将隘中的巡守军悉数俘获。

    好在这些巡守军也是识趣的,一听雒妃的身份,几乎都不用说服,便将岷州之事细细道来,还表示十分愿意归降进朱雀军。

    雒妃自有考量,她果断将隘中巡守军打散编入朱雀军中,再从军中挑出三千余可信任的朱雀军代替原本的巡守军镇守关隘。

    如此,岷州关隘便在她掌握之中。

    雒妃不过在隘口呆了一日的功夫,大军便继续上路,在第二日,她便到了岷州城外。

    雒妃让大军在城外驻扎。她则带着自个那十来名侍卫在天黑之际摸入城中。

    岷州此地,目下是先帝皇妹。。。。。。安宁大长公主的扈地,安宁大长公主乃是先帝胞妹,按着辈分,雒妃还该喊一声姑母。

    但安宁大长公主多年之前便带着驸马来了岷州,原本她一公主,自是没有管辖岷州的资格。且她又不像雒妃这样受宠,但先帝去后,圣人年幼,岷州离京城又远,太后力有不逮。

    安宁大公主也兴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便忘了自个的身份,早些年。便与驸马大张旗鼓的插手岷州庶务,还将圣人指派的指挥史等人,悉数寻了由头架成傀儡。

    至此,安宁大公主与驸马在岷州说一不二,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雒妃对安宁大公主是有印象的,她幼时,还经常在宫中见到她。但因着太后与安宁的关系并不和睦,故而雒妃与她也不亲近。

    但就雒妃晓得的,虽同为公主,可安宁大公主要比她派头大的多,就说她那驸马,从前也根本就是抢的有妇之夫,逼死了原配嫡妻,这才如愿以偿的与驸马结为连理。

    当时这事在京城之中闹的很大,安宁还受了先帝的申饬,并被先帝遣到岷州,让她日后不必回京。

    雒妃站在公主府外,她面有冷笑,问身边的人,“本宫要踏平这公主府。得需多少人马?”

    首阳等人不太懂,顾侍卫皱眉思量片刻道,“约莫一千人足以。”

    雒妃点头,深以为然,“岷州除了防卫军,并无旁的镇守军,满打满算上公主府的护卫,确实一千人足以。”

    她顿了顿又道,“顾侍卫速速回去一趟,点齐一千骑兵与五百弓弩手,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顾侍卫铿锵应下,他让剩下的侍卫护卫好公主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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