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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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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妃转眼就将连泠玉的事忘在脑后。她见着秦寿熟门熟路的进了其中一间书房,并轻轻松松地破了密室外的布置。

    雒妃当即就要进去,让秦寿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将人护在身后,自己率先踏进去。

    果不其然,昏暗的密室中,忽起一道冷冽的刀光,秦寿反应不可谓不快,雒妃只听他一声冷哼,紧接着就是惨叫声。

    借着模糊不清的暗光,雒妃从秦寿身后探出头来,就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而秦寿右手指尖正有猩红鲜血啪嗒啪嗒落下。

    不大的密室里,古玩字画、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地下还有四处散落的珍珠。

    雒妃环视了周。颇为满意此次所得,秦寿再边上提醒她,“此密室所得之物,公主莫忘了,当有九州的一半才是。”

    雒妃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拍手叫人进来清理,她则准备下山。

    凤窝崖的事一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收编这些私军的事,她并不放心让上官宵插手,故而还需要亲自盯着。

    秦寿跟在后面出来。他手里还拿了副字画。

    雒妃瞧了一眼,就听秦寿道,“前朝清客先生真迹,不若就当公主赏给九州的如何?”

    清客先生之名,雒妃素有耳闻。眼下皇宫之中,皇帝哥哥的龙案上,恰有一副清客先生的国色天香牡丹图真迹,对于秦寿竟然也是喜欢,她还颇为意外。

    “驸马都这样说,本宫不赏,岂不是不近人情。”雒妃扬起下颌,忽觉有些意兴阑珊,她本以为剿灭凤窝崖,会明火执仗地大干一场,哪知这崖上的私军居然各个都是怂的,一见烟火烧林,就纷纷溃不成军,四下逃蹿。

    两人又一并下了山,雒妃就见山底下。上官宵对着被俘的私军目露垂涎之色,她心头不悦,直接令顾侍卫,“去,将俘虏的私军整编。大散了混入朱雀军中,本宫自有用处。”

    顾侍卫作为宫廷侍卫长,实际对兵法也是多有涉猎的,虽不及秦寿,可却比之上官宵绰绰有余。

    他当即领命。当着上官宵的面将足足一千多人的私军挨个编进朱雀军中,不知详情的上官宵,还好一阵暗地里兴奋。

    在他看来,朱雀军根本就是上官家的,公主将俘虏收编进去。这壮大的还不是朱雀军。

    雒妃看出上官宵的心思,她心头冷笑,旁的却是并不多提。

    回了凤窝岭,雒妃先行换了衣裳,就往太后那边去回禀。

    她才进门。就听闻院中传来阵阵说话欢笑的声音,她一愣,边上的宫娥回禀道,“回公主,驸马已经当先过来了,正与太后说话。”

    雒妃皱眉,她不明白秦寿三天两头的往太后自己跑,是为何故,毕竟太后可不好糊弄。

    太后已看到了雒妃,她冲她招手。“蜜蜜快来,驸马献上了副百花斗艳图,据说是清客先生真迹,着实不错。”

    雒妃刷的一下目色锐利地盯着秦寿,她还不晓得他还会这样讨人欢心的本事,借花献佛,他也不脸红!


第159章 公主:揍的老狐狸发懵

    雒妃将凤窝崖的事,事无巨细的与太后回禀了遍,末了还与在京城的皇帝书信一封,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去。

    太后留两人,并息芙一道用了晚膳,见天色渐暗,遂将人赶了回去。

    息芙挽着雒妃的手,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秦寿落后一步,走在后面,更远一些的是六宫娥。

    两人甫一回院,就见院门口站着一身姿窈窕的娘子,雒妃定睛一看,不是连泠玉是谁。

    连泠玉眼尖,老远瞅见雒妃。当即上前几步,又跪下了。

    雒妃脸色瞬间就沉了,她也就没看见走在后面的秦寿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

    息芙皱着小脸,见雒妃不悦,便挥手让她的六宫娥上来。下令道,“此人是如此进来的?赶出去!”

    连泠玉混进来之际,早便猜测出这行人身份不凡,故而目下更是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民女是被恩人所救。民女只是想报恩罢了,并无其他企图。”

    息芙板着小脸,齐刘海下圆溜溜的眸子少见的泛冷,“报恩?本宫看你不像是报恩,倒像是赖上来的,还不给本宫扔出去。”

    她学着雒妃平时的模样,生生厉色。

    她的六宫娥听令,不用雒妃的人出手,当即就上前左右各一,要将连泠玉扔出去。

    这当,秦寿却是罕见地开口了,“既然她执意报恩,公主不若留下,就是做个洒水扫地的粗使活计也是好的。”

    雒妃与息芙蓦地转头看他,面色都不太好。

    秦寿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冷淡地瞥了连泠玉一眼,“有人赶着与公主做牛做马,公主又何必推拒。”

    而跪着的连泠玉此时还处在那一声“公主”震惊之中,她是真没想到眼前的娘子,竟是那样高的身份,继而埋着的脸上便是一种势在必得。

    “是,婢子愿意。”这下,连婢子都喊上了。

    雒妃冷笑一声,“想做本宫的婢女,那也是要福分的。”

    说完这话,她娇喝一声,“首阳,既然她冥顽不灵,就给她安排做牛做马的活计。”

    身穿宫装的首阳上前来应了声,她目色锐利地盯着连泠玉。冷冰冰的道,“还不叩谢公主恩典。”

    连泠玉手心几乎掐出血来,她还的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给雒妃磕头。

    雒妃理也没理她,径直进了院子,她让息芙回房,转身却对要去往次间的秦寿道,“还请驸马与本宫来,本宫有话与驸马说。”

    秦寿脚步一顿,继而点头,转脚又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雒妃下榻的厢房。身边宫娥都在外守着,雒妃抬头就神色冰冷的问道,“本宫不晓得驸马何时这样怜香惜玉?”

    秦寿自顾自捡了椅子坐下,他一撩袍摆,漫不经心的道,“放连泠玉在眼皮子底下,总也不会是坏事,九州不会坑害公主的。”

    对这话,雒妃嗤笑了声,“驸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宫明个就寻个由头打杀了她。”

    秦寿抿抿薄唇,好一会才道,“公主该好生思量,一个私军寨子里,并不是所谓的匪患。何来抢人压寨一说,且就是凤窝岭的百姓都还不晓得崖上有匪患。”

    雒妃心头一动,因着起先连泠玉是奔着秦寿去的,她便没多想,目下来看,当时的情形,倒是连泠玉觉得多半身为男子的秦寿要好说话一些,且她是女子,又哪里是能主事的,故而当时才明显脚步一转。跪到了秦寿面前。

    忽的,她蓦地道,“她是悠闲两王的人?”

    秦寿没点头,也没否认,他只自个倒了凉茶来喝。一应抛钻引玉后,便不再多言。

    雒妃却是想开了,不管这连泠玉到底是何种身份,看来唯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最为放心。

    这事想通,雒妃便过河拆桥,她端盏赶人,还道,“本宫要安置了,驸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且这会太后还在,她半点都不担心秦寿敢乱来。

    果然,秦寿点点头,提醒雒妃道,“明个一早就要大军开拔,公主莫忘了时辰。”

    然后衣袍飘然。旋身离去。

    雒妃在罗汉榻上想了半晌,厢房里八角宫灯悠悠然亮起,她才唤首阳进来道,“多注意一下连泠玉,给本宫盯死了。”

    首阳点头,“是,婢子记下了。”

    六宫娥这才鱼贯而入,与雒妃梳洗沐浴,又是一番珍珠玉屑面敷脸,花香凝露抹全身。这般倒腾完,已是一个时辰后,雒妃已昏昏欲睡。

    首阳也没吵醒她,令鸣蜩与季夏轻手轻脚地抬上床榻,然后又熄了几盏宫灯。她则在外间榻上和衣眯了会。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东方才泛鱼肚白,晨曦微光。

    凤窝岭外的朱雀军大军开拔,稍后半个时辰后,雒妃的金辂车和太后的鸾驾出了城,浩浩荡荡往京城的方向去。

    这一路便是再太平不过,雒妃算着时间,与太后还有息芙母子三人,走一路就游山玩水一路,遇热闹繁华的城镇,定要进去逛上几天。

    上官宵有好几次提出想让大军先行回京,然都让雒妃一口驳斥了回去,她也就一句话,若是再有刺客。谁担当的起?

    上官宵呐呐无言,脸都憋红了,也找不到借口反驳。

    故而,万数的朱雀大军护送太后等人,日行不过数里。慢如老牛破车一番,偏生谁也不敢有怨言。

    雒妃对朱雀大军也阔绰,每每到个城镇,她定然包上城中最好的酒楼,天天美酒。顿顿佳肴地犒劳大军,晚上还有歌舞助兴,好不快活。

    对她这样腐蚀人心的举止,太后只笑笑,并不指责。就是秦寿也乐的与大军同乐,上官宵本还顾忌几分,可几次下来,他也就不操心了,反而还与秦寿称兄道弟上了。

    唯有息芙觉得自家姊姊真真的心黑。不见她来硬的,一径的糖衣炮弹,约莫到了京城后,这支大军可能谁都不记得,但一定记得雒妃长公主的威名。

    雒妃在花钱如流水的当,她的剿灭凤窝崖的奏疏却是到了京城。

    奏疏里,她并未多提私军之事,只是简单讲了下自个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出征便凯旋的风光。

    皇帝息潮生收到奏疏的第二天早朝,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身边的太监将雒妃的奏疏一字一句的念上好几遍。

    然后在朝臣一片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声中。他以雒妃长公主聪慧无比的名头,往公主府里赏了好些稀罕又值钱的玩意,那架势大有将国库一并搬到公主府的架势。

    还下旨,要好生犒赏此次前去兰安接应太后的朱雀大军,着其劳苦功高,准休养生息半月可不归营。

    这圣旨一下,同样受到上官宵密报的上官寂顿好一阵的发懵!


第160章 公主:做梦,本宫才不会去求驸马

    皇帝息潮生的动作很大,他几乎巴不得整个大殷都晓得雒妃的此次的功劳。

    故而他接下里的日子里,那双桃花眼见谁都是笑容满面。

    且他还开始在准备太后的千秋之事,以孝心为由头,责令文武大臣并九州藩王上酹金助祭,非的要给太后办个盛大的千秋。

    朝臣自是不愿,可皇帝以孝心为由,那便是谁都没法拒绝的。

    有那等朝臣兢兢颤颤的想方设法酹金,也有早看出皇帝心思的,敷衍了事,并未多放心上。

    而九州藩王,不管心底是何想法,至少面上是过的去的,不会让谁难堪。

    除此之外,息潮生一声令下。为太后歌舞助兴的事就交到了如今已是芳仪的凤锦绣手中,这叫旁的妃嫔好生眼热,毕竟谁都晓得,目下中宫无主。

    且息潮生还在太后回京之前,又见了顾家顾沿之一次。他本是想说几句亲近的话,可顾沿之一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模样,叫皇帝瞬间就没了心思。

    顾沿之走后,息潮生心中不安定,他还将禁军顾统领召来。好生叮嘱了番,务必太后回京千秋之日,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这番完事,息潮生就数着日子等太后与雒妃回京。

    十来日的功夫一晃而逝,雒妃一行人距京城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

    而且再有一日,朱雀大军就要先行转道回军营,剩下的谋划,便要看到底谁棋高一招。

    七月二十七,朱雀军已回营,且也接到了皇帝休养生息,可半月不归营的圣旨,不说营中将士还来不及欢心雀跃,早等着的上官寂忽的出现在营中,并传令下去,这半月,任何人不得出军营半步!

    当即就有机灵的将士嗅到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上官家这样发了话,前还有皇帝的圣旨在,即便军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可到底没人真敢忤逆上官家。

    而雒妃没回公主府,她直接与太后一并进宫。

    进宫的一路,已经是张灯结彩,红纱灯笼高高悬挂,并有五色彩绸迎风飞舞,好不喜庆。

    皇帝息潮生早早就在宫门口候着,他见太后的鸾驾徐徐而来,当即撩袍迎了上去,面色激动的道,“潮生见过母后,母后一路可辛苦?”

    他竟是自称名讳。半点都不摆皇帝的架子。

    太后从鸾驾上下来,她轻衣从简,眉目略显疲惫,可还是嗔怪道,“圣人岂可没了规矩,再者,有蜜蜜在,且一路宫娥伺候,哀家并不辛苦。”

    皇帝息潮生见着雒妃与息芙随后下来,他目光上下看了雒妃一遍。见她精神尚好,便桃花眼弯了弯,眸色发暖地笑了,“是朕无状了,不过是挂念母后了。”

    说着,他上前搀着太后一只手,雒妃赶紧上前,扶着太后另一边,转着眼珠子问道皇帝,“哥哥怎的就不问问蜜蜜可还好?”

    息潮生见她那娇俏的小模样。心底便开怀起来,“蜜蜜定然是好的不得了的,凯旋而归,哪里会不好呢?”

    对息潮生的取笑,雒妃摇着太后的手道。“母后瞧瞧,哥哥惯是这样欺负蜜蜜。”

    太后左右看看,见自己一双儿女美满,遂无比的满足,这种血脉的亲情,却是江山权势根本比不了的。

    如若不是先帝去的早,大殷又岌岌可危,她那里想做这个摄政太后?

    落在后面的息芙面有羡慕,她其实也想上前说几句,可太后左右已没了位置。她也晓得自己并不受皇帝的待见,故而捏了捏手心,掩去心里的小失落,齐刘海下的小脸又是笑眯眯的。

    同样落在后面的还有驸马秦寿,他也一眼不落的将太后三人的互动瞧在眼里。他倒不是羡慕,反而是多多注意了雒妃的神态,发现目下她的神色,竟是最为轻松自然的,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倨傲冷笑,就和个普通的娘子一般无二。

    一行人走回太后的烟波宫,宫里一众宫娥早准备妥当,只等太后回来罢了。

    太后换了身衣裳,又稍作休息,这才出现在偏殿,她挥退左右,殿中就只余皇帝、雒妃并秦寿以及息芙几人。

    她适才面色一厉道,“圣人,目下京中之势如何?”

    皇帝见太后并未避讳秦寿与息芙。他便如实道,“上官家与恭王快做不住了,就在母后回宫前,朕收到密报,初初回营的朱雀军已经让上官寂禁在了营中,他这是在抗旨!”

    说道最后一字,皇帝显然是十分愤怒了。

    太后并不意外,“顺王呢?”

    皇帝皱眉,“并无旁的动作,每日只知吃吃喝喝。朕瞧不出他想干什么。”

    听闻这话的秦寿眉头一皱,那线丹朱色倏地明显起来,雒妃瞥见他的神色,微微发怔,继而她问。“驸马以为顺王会如何?”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实在不该问他。

    秦寿眉头已舒展开,他依然面无表情,“谨慎些的好。”

    旁的却是再不肯多说,雒妃跟着皱眉,她分明从这话里听出来敷衍之意。

    太后轻咳一声,转过话头,“驸马说的也对,谨慎些的好,不过宁王那边,勿须担心,哀家自有法子应付。”

    皇帝点头,提及宁王,他又多看了息芙一眼。只见她低着头抠着自个的手指头玩,一副胆小瑟缩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就听太后又道,“明日便是哀家千秋之日,如果可以哀家并不想圣人冒这个险。”

    “母后……”皇帝喊了声。

    太后摆手。微有叹息,“今晚就别出宫了,也省的出意外。”

    雒妃点头,公主府虽在外皇城,可在这深宫之中。她从前住的殿宇自然还在的。

    母子三人又说了些旁的,唯独秦寿与息芙一言不发。

    时辰晚了,雒妃带着秦寿与太后离别,息芙也是敛衽行礼,与雒妃一道离开。圣人遂送了雒妃一程。

    穿过御花园后,便只余雒妃与秦寿两人,并身后跟着的宫娥。

    雒妃踏着月色,她面目神色不定,有些忧心明日之事。又觉得心头惶惶无所依。

    站在她从前住的河洛宫,她忽然顿脚,见宫娥离的尚远,唇动了动,还是小声的问道,“秦九州,明个一切都会顺利的吗?”

    秦寿定定望着她,见她眸底无措,这样的神色她极少在他面前显露,最多的时候都是色厉内荏。倔强得让人头疼。

    不过这会,他还是微微一笑道,“会的,公主关心的人,都会无碍。”

    末了,他又多加了句,“不然,公主恳求九州,九州自然保公主安然无恙,如何?”

    根本还来不及感动,雒妃一下就冷了脸,她板着扬起下颌,朝他鄙夷的冷哼了声,转身进殿,留给秦寿一道翩然纤细的背影。


第161章 公主:今年过生不送礼

    七月二十八,宜祭祀,求子,祈福,动土,忌婚葬,出行,安床。

    卯时中,雒妃在首阳的伺候下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绀香与她挑了身葡萄紫撒虞美人花亮缎粉曳地长裙,裙摆还坠着各色宝石,奢华非常,臂间一月白流苏披肩,走动之间,轻微浮动,十分好看。

    莺时与她绾了个庄重的高髻,并钗十二幅的青鸟红宝石簪,眉心一点朱砂。贵气优雅,带着不可亲近的逼人威势。

    秦寿在殿门口等着她,他今日穿着暗红色的藩王朝服,白玉冠束发,眉目俊美无尘,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雒妃甫一处来,秦寿上下打量了她,然后从袖子里摸出对南海珍珠的耳铛来。

    雒妃不解,这副耳铛样式简单大方,可在今个太后千秋的场合就稍素净了些。

    秦寿也不解释,他拿起一只珍珠耳铛,两指轻轻一扭。那珍珠铿的一声就从中弹出中指长的细针来,针尖泛蓝,分明是还淬了毒药的。

    另一只耳铛,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有白色的粉末从珍珠中飘散出来,雒妃毫不怀疑,这粉末定然也是能要人命的。

    这下她半点都不嫌弃,几乎是抢的从秦寿掌心抓过珍珠耳铛,不用首阳帮忙,她自己就戴上了。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施施然先往太后的烟波宫去。

    半路上,还遇上了息芙,息芙今个的装扮较之从前,已经好上太多,不过头面与雒妃一比,还是少了些。

    雒妃微微皱眉,遂从腕上退下一对赤金掐丝镶七彩碎宝石的镯子给她戴上,末了她还撇嘴道,“土气,也就你戴着还凑合。”

    若要换个人听了这话,非的气闷记恨上不可,但息芙已经很是了解雒妃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她笑眯眯地转了转手上的金镯子,镯子很是精巧,又带着俏皮,的确是适合她。

    她便伸手挽着雒妃蹭过去道,“姊姊眼光真好,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雒妃微微勾起嘴角,一拍她手背,“站直了,真是有失公主的颜面,莫说是本宫瞧着不顺眼,就是母后也是同样不待见的。”

    息芙一下抬头挺胸,学着雒妃的模样,双手拢着搁在腰腹间。

    她眼梢看雒妃,发现她每走一步。不仅步伐一样大小,就是走动之间,发髻上的步摇金钗,都不会晃动一下。

    息芙暗自咂舌,她从前在现代,看书上说古时礼仪甚严,走起路来,连头上的簪子都不能晃动,当时还觉不太可能,可目下,她姊姊一身宫廷礼仪规范的堪比模范,簪子不能胡乱晃动这样的不雅举止。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

    她自然也不让太逊色,故而有模有样的学雒妃,总是姊姊怎么做,她就怎样,不出错就好。

    一行人三人到了太后的烟波宫,太后已经身穿暗紫绣八宝吉祥云纹的制式朝服,头戴金冠,不到四十的脸上,肤白无皱,一身历经风雨才沉淀出的稳重威势,叫人根本不敢抬头直视。

    雒妃却是无甚有感觉,她行了礼后。便笑着到太后面前道,“今日是母后的千秋,母后什么都不缺,故而蜜蜜略备薄礼,母后莫要嫌弃。”

    太后嘴角上翘,眉目的冷冽刹那散的一干二净。“哦?那快送上来给哀家瞧瞧,只要是蜜蜜送的,就是一片纸,哀家都喜欢的。”

    雒妃当真不可能送片纸,她一拍手,首阳便手持红漆金边的托盘进来,雒妃从托盘中拿起生辰礼,却是一只雪白的罗袜,那罗袜只边角有浅淡的竹叶纹。

    太后一愣,“一只?”

    雒妃笑了,她看了眼底下的息芙,息芙福至心灵。略带讨好的开口道,“儿臣今日也与母后备了生辰礼。”

    太后目光落到息芙身上,嘴角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少许。

    息芙当没看到,她身边的宫娥也捧着红漆托盘进来,她同样从托盘中拿出生辰礼。。。。。。

    恰好是另外的一直罗袜,与雒妃手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太后怔忡。她实没想到今年的千秋,不仅会收到两位公主的生辰礼,而且还会是这样的礼。

    雒妃自不必说,但之于息芙,她心里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有心了。”良久,她音色不明淡淡的道。

    秦寿适时开口。“微臣也有礼要送太后。”

    “哦?”太后按下这茬不提,挑眉看着秦寿。

    秦寿点点头,早吩咐好的两小太监便吃力地抬着尊盖了红绸布的物什进来,秦寿也不卖关子,他揭开红绸,一尊半人高的血玉红珊瑚当即刺的人睁不开眼。

    血玉红珊瑚不稀奇。可这尊珊瑚奇就奇在,那模样长的竟像是尊莲座观音,叫人叹喟。

    果然,这礼颇得太厚的欢心,她竟亲自走下座,绕着走了几圈。还摸了摸,末了道,“摆哀家的寝宫去。”

    雒妃瞬间就觉得自个的礼寒酸了些,她轻轻冷哼了声,抢过息芙手里那只罗袜,凑着一双。塞给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娥,当即就给了驸马一个冷眼。

    瞅着时辰,皇帝那边的太监过来回禀,“启禀太后、两位公主和驸马,朝臣已尽在东鹿苑,九州藩王贺礼也到了。圣人有请太后移驾。”

    雒妃面色一凝,她晓得此去东鹿苑,就算是正式与上官家和三王撕破脸皮。

    太后手一扬,搭在雒妃手上,让她扶着点,字字珠玑的道,“摆驾东鹿苑!”

    宫外便响起小太监连绵不断的尖利唱喏声,这叠声唱喏一直蔓延至宴饮朝臣的东鹿苑。

    皇帝息潮生早等着,甫一见雒妃搀着太后由远及近,他不自觉摩挲起腰间的龙纹玉坠来。

    “太后驾到!”

    “雒妃长公主驾到!”

    “千锦公主驾到!”

    “驸马容王驾到!”

    前三人并不让人意外,而让人吃惊的是容州容王秦寿竟是太后等人一道过来的,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雒妃与息芙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边,秦寿却是只得在自个藩王的位置上坐定。

    太后站在高位上,与皇帝的龙椅有段距离,且她的位置还在龙椅稍下一点的位置,因着皇帝并无子嗣,旁的手足兄弟皆在任上,此次并未召回京来,故而太后再下的位置便是雒妃与息芙的。

    其中雒妃左手边,还空着把该是驸马做的椅子。

    不过秦寿自来还有个异姓藩王的身份,故而他是既可坐驸马椅,又可坐在藩王位置上。

    雒妃并未因此就有不满,她大方地让人将那张椅子挪到秦寿藩王那边去,并将他原本的藩王椅给换了。

    这下就是在藩王的位置上坐着驸马椅。

    秦寿欣然接受,那驸马椅却是要比周遭的椅子都要高一些,故而他这一坐下,便鹤立鸡群,打眼的很。

    先是大殷朝臣齐声应喝太后秋千祝词,太后喊平身,紧接着便是皇帝一人的祭贺表文,洋洋洒洒他说了半刻钟。

    太后颔首,聊表几句,大意为勉力之语,并期望大殷风调雨顺。

    尔后才是雒妃与息芙两人与太后贺寿,最后便是后宫妃嫔上前与太后见礼。

    因着中宫无主,皇帝有意抬举四大世家的凤家,便暂时将中宫之权悉数给了凤锦绣。

    凤锦绣也是个争气的,硬是在后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独占几分皇帝的恩宠不说,还将一应妃嫔管束的妥妥当当。

    就是这次千秋盛宴,那也是她操持的。

    这些,太后自然晓得,她见当头的凤锦绣温婉大方,一身气度比之已故皇后,半点不逊,她满意地点点头,加之那么点拉拢凤家的意思。她便慢条斯理的道,“听闻今个这一切,都是媛芳仪操办的?”

    媛为凤锦绣入宫的赐字,以示皇帝对她的另眼相看,芳仪乃品级。

    凤锦绣上前半步,低眉顺眼的道。“一应都是臣妾该做的。”

    太后面上矜持,转头笑着对皇帝道,“要哀家说,媛芳仪甚为辛苦,圣人该将媛芳仪的品级升一升犒劳犒劳才是。”

    皇帝自然称是,且还顺势就道,“媛芳仪劳苦功高,晋封惠妃。”

    此话一落,凤锦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当即后宫其他妃嫔跟着道,“恭喜惠妃娘娘!”

    凤锦绣愣愣地让人平身,她不自觉转头看了眼皇帝,见皇帝面上含笑得对她点点头,她遂深呼吸一口,稳着心神,带着妃嫔退下了。

    眼见时机恰好,皇帝多看了几眼上官寂与三王的方向,他唇一启就道,“日前与各位爱卿说的酹金,都呈上来与太后瞧瞧,朕也好以表孝心。”

    最后一字音方落,整个东鹿苑瞬间安静无声!


第162章 公主:本宫就是欺你太甚又如何

    凡为上贡的酹金,自然是有成色要求的,可这成色到底如何,还不是皇帝瞧后说了算。

    底下的朝臣没人动,谁都不敢当做这个第一人。

    皇帝息潮生面色渐渐难看,他目光在往日这些自诩为他肱骨大臣的身上一扫而过,就拂袖冷哼了声。

    这当,驸马秦寿忽的起身,他身姿颀长,本来那驸马椅就比周遭旁人的高,坐着很是显眼,但这站起来,就更是挺拔。

    他拱手朝皇帝行了一礼,字字若冰珠炸裂刺人非常,“臣有酹金千两,愿献上为太后祝千秋!”

    话音方落,当真就有一众小太监抬着好几口的箱子进来,那箱子还特地用彩绸绾了花结。

    五口漆红楠木箱一一打开后,顿金光闪闪的耀眼光芒射出来,叫人忍不住微微眯眼。

    箱子里,随意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金樽器皿,还有精致的金雕品,无一不闪,无一不金。

    雒妃微微撇了撇嘴,眉目不屑一闪而逝,别人不晓得,她可是清清楚楚,这千两的黄金,根本就是凤窝崖上秦寿分到的部分赃物,他只不过找人融金后另铸了。适才又拿来讨太后欢喜,还顺带给皇帝哥哥长脸了。

    她觉得这人真是奸诈,上官寂这样的老狐狸也是根本比不上他。

    皇帝息潮生一手搁腰腹,一手背身后,缓缓走下龙椅,站在几口箱子面前,捻起盏三角金樽,那亮澄澄的金黄色,显然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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