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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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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带着雒妃径直到御花园最空荡的凉亭,四下望去,什么都能看到,他这才示意雒妃坐过去,轻声道,“原本母后与朕是不想你回来的,如今京城之势,不同以往,还不若你在容州安全。”

    雒妃冷着脸,脑子转的飞快,“是谁?恭王还是其他世家?”

    皇帝点了点头。对雒妃今时今日的成长很是欣慰,“皆有。”

    他继续又道,“母后是故意去鞍山避暑山庄的,前些时日,朕刚好接到你的来信,本是想让一队禁军去云城接你的,可不想,朕一调动禁军,就发现了不对。”

    说到这,他眸色一厉,脸上神色竟与雒妃出奇的相似,“朕的禁军。竟然半数都被人给换了,且这皇宫里,遍布暗桩,朕与母后商议过了,暂且不动声色,待狐狸露出尾巴再行计较,不过这之前,为以防万一,母后退至鞍山,朕留在皇宫,即便真的有宫变,总也还能留着一人,不会被人一网打尽。”

    雒妃静静听着,虽然再旁人的眼里她离京只有不到半年,可她自个才晓得,她离开的太久,久到对京城早已经模糊不清,哪些人是好的,哪些人是坏的,却是不好分辨了。

    “那为何,哥哥不让蜜蜜进宫?”她不解。

    皇帝瞧着她仰着小脸,巴巴的小模样,心头就发软,“朕护不住你,唯有你自个的公主府,才是安全的,且……”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朕想让那些人觉得,你是被厌弃了。往后才不会被危及。”

    “哥哥错了,”她抓着他的手,丝毫都不松开,“即便是被厌弃,在旁人眼里,蜜蜜与哥哥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帝笑了笑,他笑起来犹如微光霁月,清清朗朗,很是好看。

    既然人都已经入宫了,他也不再多说,紧着时辰珍惜这会。

    雒妃忽的想起什么,她退下绣鞋,拔了发髻上的簪子挑开鞋底,从里面倒了秦家军的虎符出来,又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丹书金劵。

    “哥哥,这都是秦家的。我都给带回来了,你看有用没?”她重新穿好绣鞋,瞥了眼远处的秦寿,见他没注意这边,遂悄悄的与皇帝道。

    皇帝震惊了,他睁大了桃花眼看着自家妹子,原本以为她此次回来还会掏点娘家家底找补夫家,哪知,她不仅护着自家的东西,还将夫家的家底给一并顺了回来。

    他总有一种,雒妃是在弄垮夫家,壮大娘家的错觉。

    皇帝摸了摸虎符,冰凉的青铜入手,他就晓得是货真价实的秦家军虎符,又后看了看丹书金劵,上刻秦家先祖的功绩,也是实打实的。

    他瞧了外面的秦寿一眼,忽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威名赫赫的容王了。


第111章 皇帝:我家有妹初长成

    皇帝息潮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不来昏庸无道的暴君,也做不成千古明君,他的缺点太过明显,若只是个普通人,那倒无甚大碍,可当他坐到那张龙椅上,那缺点却不能挑起这万里江山的脊梁。

    他胸有沟壑,不乏水墨,还能几步成诗,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就没有不通的,对于帝王之术,也是懂的,可他却。。。。。。

    优柔寡断。不甚有主见!

    比如眼下,即便是秦家军的虎符与丹书金劵就在他面前,一时半刻他也是拿不定主意!

    “蜜蜜,如此真好?驸马没意见?”年轻的帝王眉头都皱紧了。

    雒妃哪里不晓得自家兄长这毛病,在朝臣面前。他还能装模作样掩饰一番,这会面前坐着的人是雒妃,他便不掩饰了。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有意见又如何,总归这两东西现在在我手里。他秦寿再不甘愿也是无可奈何的。”

    她盯着虎符皱起眉头,“哥哥,你与我说道说道如今京城之势吧。”

    皇帝点点头,娓娓道来。

    目下的京城,鱼龙混杂。各家势力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与天家最有威胁的,要数根深蒂固的几大世家,以及先帝在时,召回京为质的三位皇叔。

    皇族和世家,互有勾结,各自为政,皆想谋权篡位,现在没动静,不过是还有个手段了得的太后在压着,且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毕竟当今圣人那是名正言顺的息家嫡出血脉。

    京城世家,又以司马上官凤顾四家为主,其中顾家乃太后母家,自然是站在圣人这边的,司马家有历经三朝元老的帝师,底蕴深厚,桃李满天下,向来秉中庸之道。

    同为复姓的上官家则掌着大殷另外一支精军,是继容州秦家之后朝中后起武将世家。

    剩下的凤家,听闻乃是玉石发家,世代皇商,说是大殷首富都不为过。

    皇帝不乏忧心,大殷建朝之初,便是得了世家的助力。故而历来的先帝都想动世家而动不得。

    “世家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削弱的,朕最担心的还是在京的皇叔,”皇帝息潮生幽幽一叹,“三位皇叔中,顺王与宁王都不是好相与的,唯有恭王,朕还放心些。”

    雒妃撩了兄长一眼,当即道,“哥哥错了,顺王与宁王不足为惧。我有的法子整治了他们,可恭王,才是哥哥该最先防备的。”

    皇帝看着雒妃,分明还没半年,可他总觉得雒妃已不是初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好似历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辛酸,逼着她成长到如斯的地步。

    雒妃没注意皇帝的神色,她继续说,“我在临天镇遭到死士行刺,分明是有人不想我回京,这幕后是何人暂且不论,但我确信,恭王的手段,不是顺王和宁王能比拟的,是以,哥哥,我们应先下手杀了恭王!”

    她目光灼灼,似有烈焰流火在燃烧,又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厉,端的是褪去娇憨。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任性的娇娇公主。

    不过,这会。。。。。。

    她瞧着面前的虎符与丹书金劵,忽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涌了上来,她扯了扯皇帝的袖子,凑到他耳边道,“哥哥,不若挟这虎符与丹书金劵同秦寿与虎谋皮一次,待解了眼前之危,再过河拆桥也算不迟。”

    这还真是弄垮夫家,壮大娘家!

    皇帝默默想道,他摸了摸那丹书金劵,思忖片刻点头道,“朕来与他谈吧。”

    雒妃摇头,她敛眸理了理裙裾,“不必。我来与他说,再者我与他毕竟是夫妻,有些话好说开一些。”

    见雒妃坚持,息潮生也就不再言其他。

    虽很想将雒妃留在宫里,但皇帝也晓得不安全,眼见时辰已晚,只得让她先回公主府。

    雒妃依依不舍,她拉着皇帝的袖子,嘟嘟囔囔的道,“我明个在进宫来。哥哥莫再拦我。”

    皇帝摸了摸她的发髻,嘴角含笑道,“好,自然不拦你。”

    雒妃转着脚尖,在宫门口始终不想走,“哥哥今日不让我进来,秦寿杀了好些哥哥的禁军,都是哥哥的人,多可惜哪。”

    皇帝失笑,轻咳一声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除了在金銮殿的禁军,以及受顾统领直接调动的,旁宫门上的都是暗桩,驸马杀了正好,省的朕再找由头动手一次。”

    听闻这话,雒妃睁大了眸子,她看看皇帝,又看了看已在金辂车上等着的秦寿,一时之间,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做何打算了。

    雒妃离开皇宫,上了金辂车,她瞧着半阖眼眸的秦寿,踟蹰半晌才不冷不热的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意欲何为?”

    秦寿睫毛一动,烟色凤眼微微张开,深邃又幽寂,犹如古潭。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雒妃一眼。

    雒妃嘴角勾起,带出冷笑来,“你莫妄想今日这一遭,本宫就会感激你……”

    “没有,”秦寿打断她,依然浅淡如水地瞧着车外红瓦白墙的宫墙,“公主想进宫。那就进,本王不过是顺道进宫,禁军拦公主,自然也是拦本王。”

    说完这话,他才侧头过来瞧着雒妃,“公主是有事相求,那就暗话明说。”

    他将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薄凉的嘴角还上翘了半丝的弧度,似乎笃信雒妃是要有求于他。

    本来想说的话,让他这样一挑破,雒妃反而觉得说不出口了,但又事息氏江山,容不得她使小性子。

    故而她隐忍按捺,压下了情绪才冷冰冰的开口道,“如今京城之势。本宫也不瞒你,世家与三位皇叔各相勾结,于皇帝哥哥不利,你若能帮了本宫这把,秦家的丹书金劵本宫就还你。”

    她并不提虎符的事,这两样东西,当然不能混为一谈。

    秦寿望着她,面无表情又眸色深沉。

    雒妃顿了顿继续道,“不然,怕是明个驸马就该收到降爵的圣旨了,连丹书金劵都护不住,这样的秦家子孙还有脸世袭异姓王之位。”

    秦寿耐心听着,末了才用一种嘲弄的神色瞅着她,“息宓,你当真以为我在意那东西?”

    雒妃抿着唇,不发一言。

    秦寿道,“丹书金劵,那是秦家先祖挣来的,我秦九州就是不靠蒙阴,也能再挣一副丹书金劵。”

    他声音大不,可却掷地有声,并声声入耳,激荡人心。

    雒妃自然是不怀疑的,从前可不就是那样,他一人力挽狂澜,将突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咬牙,“秦家军虎符,本宫还给你。”

    似乎这个终于引起了他一点的兴趣,“那本来就是我的。”

    雒妃无计可施,她性子一起来,腾的起身,怒指秦寿道,“给本宫滚下去!”

    她不想见这个人,瞧着他那张脸就冒邪火。

    秦寿反而眯了眯凤眼,找了个闲适的位置,靠在车壁上,慢条斯理的道,“也不是不能助公主一臂之力,但本王凭甚帮你?”

    他话一顿,在雒妃冷冰生寒的眸子里,悠悠的道,“或者,公主能予本王何种好处?”


第112章 皇帝:朕的霸道妹妹辣么萌

    雒妃晓得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可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秦寿斜挑着狭长的凤眼问她,“公主,你能于本王何种好处?”

    她不明白秦寿哪里来的底气,分明秦家军虎符以及丹书金劵都在她手里,他竟然半点不顾忌,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管她要好处。

    声色犬马。她能给他的,他又哪里会稀罕。

    雒妃回公主府的头一个晚上就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秦寿那话。

    第二日,她爬将起来,眼下泛青,将首阳等人吓了一跳,赶紧使煮鸡蛋来滚了滚,又扑了点香粉,看着才有精神一些。

    她用了些点心垫肚子,按着时辰进宫,与初初下朝的皇帝哥哥一道又用了些克化的小食。

    息潮生揩了揩嘴角,就带着雒妃往御花园里逛,并问,“驸马如何说的?”

    雒妃笑了笑,桃花眼褶褶生辉。“驸马端着架子,想从我这里多捞点好处去,我定要压上一压的。”

    息潮生瞧着她明艳动人的笑脸,喉结滑动几下,劝慰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他伸手将雒妃青丝间的步摇流苏细细地理了出来,才道,“蜜蜜莫勉强,朕与母后这些年都这样过来的,想必往后也是差不多的。”

    才不一样!

    这样的话差点脱口而出,雒妃眸色闪烁,她摇了摇皇帝的袖子,弯着眉眼道,“晓得的。”

    两兄妹亲亲密密的随意闲聊,雒妃说她在容州在廊城的经历,皇帝就说后宫诸妃花样百出的争宠手段。

    总是时辰走的太快,临到未时,雒妃出宫,皇帝又从自个私库里扒拉出好些精致的头面让她带回去。

    雒妃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然,回到公主府。她便闻驸马秦寿带了个乡野村妇回府,还言笑晏晏,十分熟稔。

    对秦寿有自个的驸马府不用,偏生赖在她公主府的举止,雒妃自是鄙薄的,就莫说光天化日,驸马还往府里带旁的妇人过府。

    雒妃只觉的脏的慌,她吩咐首阳收拾好皇帝哥哥送的头面。自己则问清驸马的去向,带着鸣蜩与季夏径直找了过去。

    雒妃的公主府,那自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不仅有闲庭意致九转百回的园子,还有活水莲池,更是假山嶙峋,一个不少。

    那活水莲池绕着假山,弯弯曲曲,汩汩而下,就带出十分的雅致来。

    而要数那园子里最绝的,莫过于皇帝给她栽种的一片百花园,各种色泽艳丽,方向瑰丽的花种,一片接连一片,一年四季都开不败,很是让人的高门贵妇羡慕。

    雒妃过来的时候。秦寿与那妇人就正在她的百花园里,他倚树酌酒,凤眼迷蒙,脸上还带着浅笑。瞧着那妇人一朵一朵摘她园子里这时节开的正盛的栀子和白兰花。

    雒妃咬牙切齿,这是带着母狐狸进门不说,还拿她的物什去讨好,没有谁能无耻到这地步。

    她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出去,“哼,本宫倒是不知,本宫的园子。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说完这话,见秦寿与那妇人都看了过来,她抚了下鬓角,又瞧着自个的葱白玉指。斜眼过去盯着那妇人道,“驸马莫不是将本宫的公主府当成了你的驸马府了不成?”

    那妇人身子一颤,惊疑不定的看着雒妃,后又瞧着秦寿,拿不定主意。

    雒妃这会才看清,那妇人约双十年纪,梳着朝云近香髻,斜插一支颤巍巍的羊脂白玉莲花簪子,白皙的耳垂坠着同样水头的玉珠耳铛,一袭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外罩月白纱衣,身姿窈窕妩媚。举手投足间皆是温婉风情。

    她越看那妇人就越是皱眉,上辈子她可没见过这人,况秦寿还待之与众不同的。

    秦寿淡淡地瞟了雒妃一眼,竟难得的为那妇人解释道。“她想要一些香花,我见公主园子里的开的正艳,总是也没旁的用处,故而就让她采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反而激起雒妃心头的怒意来。

    她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本宫的东西,就是扔渠沟,也容不得谁碰一下!”

    秦寿眉峰刹那锐利,眉心那点丹朱色猩红如雪,“既然如此,那是我的不是了,未曾先于公主支会一声。”

    雒妃紧绷着粉唇,眉目是冷傲疏离的金贵。

    那妇人几步到秦寿跟前,将花篮放地方才与雒妃屈膝行礼,“是小妇人梅氏与容王央求的,公主切莫误会……”

    “梅娘,”秦寿一口打断她,“你先回去。”

    雒妃嘴角有讥诮,她冷眼望着秦寿,从前只道他与旁的男子不同,至少不是个纵情声色的,原是她没想到。不过是他纵情的品味独特罢了。

    那叫梅娘的妇人迟疑了瞬,后冲两人拜了一礼,就欲先行离开。

    雒妃泠泠的道,“本宫同意你走了么?”

    梅娘顿脚,捉着衣摆手足无措起来。

    秦寿眸色幽深,他凝视着雒妃,下颌线条冷硬而僵直,可见心头也是真的生了不耐与怒意。

    “走。本王让你走,就没人能拦得住你。”秦寿垂眸微微侧头对梅娘道。

    闻言,梅娘瞥了雒妃一眼,一个转身。裙裾翻起地飞快离开。

    这次,雒妃没在开口相拦,就像秦寿说的那样,他若让她走了,府里没人拦的住。

    可她也不会平白受这气!

    她缓缓走过去,当着秦寿的面,将那花篮踢翻,并一脚一脚的将洒落在地的栀子和白兰花悉数踩的稀烂,碾落进尘埃里。

    “秦寿,别以为还是在容州的时候,即便本宫是有求于你,也定不会再吃半点的委屈,大不了,就在再被你杀一次罢了,本宫也不是没历经过。”

    她仰起小脸,一字一句像是冰珠落地,迸裂开就溅出割人的冰渣来。

    秦寿薄唇抿成直线,凤眼深沉如墨,瞳孔之中倒影出雒妃一人的模样,就像是有黑色的漩涡,欲将之一口吞下。

    “从前你的话,本宫今个就还给你,”她后退几步,离他有丈远的距离,“莫挑衅本宫的底线,不过最后就是鱼死网破罢了,本宫有甚可怕的,左右不过偷来的一世。”

    话毕,她拂袖离去,唯独留秦寿一人立在百花从中,茕茕孑立,晦暗如许。


第113章 皇帝:我家妹妹不会那么小心眼

    第二日,雒妃没有进宫,她将解凉毓找了来,摆上瓜果点心和茶盏,两人坐在公主府最高的明珠阁上,眺望品茗。

    一盏茶毕,雒妃晃着白玉茶盏,遥望府里错落有致的景致。颇为苦恼的道,“若像驸马那样的人,会想要什么?”

    解凉毓正津津有味地品着点心,听闻这话,他抬起眼皮看了雒妃一眼,“驸马么?权势地位、声色钱财,没一样缺的,公主能给的,也就这几样罢了。”

    雒妃单手靠在凭栏边撑着头,视线悠远而苍茫,“你以为本宫不晓得?就是晓得,才觉得这世间竟无甚东西能动他心。”

    她说完,又嗤笑,“你说,怎的有驸马这样无趣的人,人活一世。可不就该有点为之喜好的,才不致活的乏味。”

    解凉毓嘴里塞了块甜瓜,两颊鼓囊囊的,就和个大尾巴的松鼠一样。

    他顺着雒妃的话那么一想,确实还真是,便道,“公主话虽不错,可也只是对了一半。”

    听闻这话,雒妃偏头看他。

    解凉毓三两下咽下嘴里的瓜瓤,与雒妃分辨道,“驸马也是人不是,而且还是个男子,这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心头好,不过是公主没发现罢了。”

    他边说边摸了块点头,继续道,“所以投其所好,只可软施,不可硬来。”

    末了,又为自个这理儿辩解道。“法子不在老,好使就成。”

    闻言,雒妃沉了沉眸子,她睫毛扑闪,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显然她是听进心里去的了。

    又是几日过去,雒妃时时往皇宫去,多数的时候是见皇帝哥哥。偶尔也会与当朝的司马皇后家常几句。

    司马皇后,乃是当初息潮生自行提出要聘娶的,即便谁都晓得,皇帝看中的不是皇后,而只是皇后身上的司马姓氏,可到底司马家还是将嫡长女送进了宫。

    息潮生本也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徒,他对司马皇后还是有诸多敬重。

    况司马皇后自小就是以高门贵女的礼仪在教养,司马家的门风,三朝帝师家族,教导出来的娘子,做皇后自然是使得的。

    对司马家,雒妃不晓得最后是站在哪边的,不过,就目前之势,宜好不宜坏,故而她对司马皇后也是诸多客气。不过分冷待与不违和热络。

    这日,她金辂车才初初进公主府,就见驸马刚好骑马出去,一个才刚进门。一个已出门远去数丈。

    雒妃心头一动,下了金辂车,对顾侍卫吩咐道,“去。换辆没有徽记的普通马车来。”

    不大一会,她就坐在不起眼的平头马车中坠了上去。

    秦寿打马径直往京西去,雒妃微微撩开车帘,瞅着这条道。皱眉问首阳,“这是去哪的路?”

    首阳探头四下一扫,“好似去京西梅林的方向。”

    “京西梅林?”雒妃一挑眉,她久不回京,竟不晓得在京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首阳解释道,“也好是近两三年来才传出名声来的,每年梅花正盛的时候,京城还颇多人前去一观,梅林的东家听闻是个寡居妇人,会一手酿酒技艺,那梅林出的梅花酿远近闻名。”

    听闻这话,雒妃想起昨个那叫梅娘的妇人来,“本宫从前怎的没听说过?”

    首阳笑了笑,“公主千金之躯,这样的民间粗野之地,没听过也是自然。”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果然前面的秦寿已经驱马进了一片梅林。

    这时节并不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故而整个林子里郁郁葱葱,苍翠葳蕤,普通无奇。

    雒妃搭着首阳的手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在外守着,她只带了首阳就跟着进去了。

    梅林里面大大小小的梅树错落有致,枝丫横斜,疏影清浅。别有一份阴凉惬意。

    并有弯弯曲曲的青苔小径,蜿蜒舒展,当真有曲径通幽之感。

    雒妃站在晒人的日头下,她眯了眯眼。瞧着里面的阴阴翳翳,仰起小脸就是讥诮。

    她抬脚往里走,沿着小径,即便已经看不见驸马秦寿的人影,她也并不在意。

    总归只有这么一条小道,她走下去,就总能当场捉住那见不得光的两人。

    果然,不过一刻钟。她就隐约听闻梅林中央传来模糊不清的编钟翠音。

    那音色翠滴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带着节奏感,有别于古琴琵琶的高雅,自有一番野趣。

    雒妃冷笑一声,扶着她的首阳也是面色不太好。

    转过一颗梅花树,拨开斜刺的枝桠,她就见林中空地上一男一女,男的自是驸马秦寿无疑,此刻正席地而坐,面前一长条小几,上摆青花瓷细颈酒壶。他单腿曲着,手靠在膝盖上似乎在慢慢酌饮。

    而那女子正是梅娘,她跪坐在一旁,周围摆了好几个倒扣在地上的白瓷红梅碗。这会她手里指着竹箸,轻轻敲着瓷碗,就传出叮叮咚咚的乐声。

    她穿着葛布青衫,垂眸侧脸。安宁静好,露出的一小截的纤细脖颈,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加之她此刻的谦卑作态,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让人想要欺身压上去蹂躏一番的柔顺。

    两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靠近低言细语,秦寿那张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居然就浮起了浅淡的笑意。

    甚至他烟色凤眼都微微一弯,从来都是淡漠寡情的容王,此刻说是温润如水都不为过。

    雒妃怔忡,她竟不晓得秦寿还能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就是从前之于青欢,他都没这样温和过。

    她转头去看梅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长的也是不错。

    她抬脚走出去道,“原来京城还有这样的好地方,驸马一人过来,也不与本宫说声,好歹本宫也来尝尝这所谓的梅花酿不是。”

    两人蓦地回头,见着雒妃长裙及地,施施然过来,梅娘面色一慌,赶紧起身站到一边。

    秦寿动作不变,他只斜眼瞥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瞧着手里的酒。

    雒妃站到秦寿面前,弯腰从他手里抢了那盏酒,放至鼻端轻嗅,嫌弃皱眉道,“闻着,也不过如此,难为驸马竟喝的下去。”

    听闻这话的梅娘紧了紧衣摆,神色微白,她咬着唇,一双秋水剪瞳尴尬又楚楚地望着秦寿。


第114章 皇帝:醉酒的妹妹萌萌哒

    秦寿仰头眯眼望她,好一会才悠悠然道,“公主用惯精致的宫廷造物,哪里晓得民间的好。”

    听闻这话,雒妃好似认真想了想,尔后点了点头,“驸马说的有道理。”

    话落,她就着秦寿用过的酒盏,旋了个方向,试探地抿了口。

    顿时一股梅花冷香蹿入口鼻。请清洌冽,又甘醇四溢,确实是难得的佳酿。

    “不错,”她难得赞赏道,将酒盏扔回小几上,转身瞧着梅娘道,“与本宫拿上一坛。”

    闻言,梅娘脸上就露出欣喜来,她拘谨的应道,“民妇这就与公主拿去。”

    雒妃瞧着梅娘脚步轻快的真跑去拿酒了,她适才微微侧头,鄙夷的道,“本宫竟从不知驸马的品味这般独特,不喜鲜嫩娇艳的小娘子,独独好半老徐娘。”

    秦寿皱眉,似乎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雒妃嗤笑着迈开脚,“驸马该与本宫直言才是,毕竟本宫这些时候,可不在对驸马投其所好。”

    不过,真是恶心哪。

    她也不等那坛梅花酿了。亲眼所见哪里还需要多言。

    “不是。”

    在雒妃走上小径,长裙隐约入姿态各异的梅花林里,秦寿这才淡淡的道,“梅娘是袍泽遗孀,袍泽与本王有救命之恩,临去之际,让本王多加照拂。”

    雒妃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往前走,这些勾当是或不是,又与她何干。

    待抱了梅花酿回来的梅娘,一见林中唯有秦寿一人,她紧了紧手里的酒坛,站在一株梅花树下,扯起笑脸问道,“王爷,公主的酒还没带呢?”

    秦寿撩起眼皮,烟色凤眼有动人心魄的深邃,他晃悠悠起身,“给我吧,我给她带回去。”

    梅娘将酒坛递与秦寿,翘起小指捻了下耳鬓细发,淡笑道,“那就麻烦王爷了。”

    秦寿单手抱着酒坛,青衫施施,似带着两分的朦胧醉意。行走与百转千回的小径之中,很快就不见人影。

    梅娘怔忡片刻,她蹲下身,指尖摸了摸秦寿用过的酒盏,特别是在那杯沿,流连不去。

    而这厢,雒妃上了马车,折身回府,行至半路,她忽的对首阳道。“今晚让顾侍卫将梅娘请到公主府来,梳洗打扮了送到驸马房中,不必声张。”

    “公主,使不得。”首阳大惊失色。

    雒妃抬手阻了她要说的话,“按本宫说的去做。”

    首阳欲言又止,见雒妃毫无转圜之色,只得无奈点头应下,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道,“公主,驸马不是说了梅娘只是袍泽遗孀,公主又何必往驸马房里塞人,日后公主又该如何与驸马相处?”

    毕竟夫妻之间,最忌这样的举动。

    雒妃沉着脸,她定定注视前方,“袍泽遗孀?一个寡居妇人,能撑起那么大片梅林而无泼皮无赖上门骚扰?首阳,你觉得可能么?”

    首阳皱眉,“这也只能是驸马对袍泽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照拂梅娘罢了。”

    雒妃冷笑,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人送过去,若两人真是清清白白,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可若有个两三苟且,凭着今个在梅林秦寿对梅娘那样的闻言细语。即便不是他的心头朱砂,也是心头好。

    秦寿能不在意秦家军虎符与丹书金劵,可这心头好,她不相信他也不在乎。

    秦寿到底在不在乎,没人晓得。他暮色时分回的公主府。那坛子的梅花酿他还没来及放下,就有宫娥来传召,只说公主在朱鸾殿等他。

    朱鸾殿,位于公主府正中,是两人成婚之时。皇帝亲自修缮出来,本是作为两人回京后的寝殿用。

    哪知,两人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就再没住在一起过,故而朱鸾殿便空置了下来。

    秦寿遂带着梅花酿又转道往朱鸾殿去。

    到之际,他见雒妃正在殿外回廊下站着,长裙曳动,宫灯微晃,有金黄的斜阳余晖洒落下来,滟潋微光,竟是好看的像画一样。

    见他过来,雒妃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他怀里那坛梅花酿上又很快错开,“驸马,今晚就住朱鸾殿。”

    闻言,秦寿斜长的眉梢一扬,缓缓走近,“公主也是?”

    雒妃哼哼几声,似笑非笑,“本宫在正殿。驸马去东偏殿。”

    秦寿也不去想她究竟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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