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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嫁经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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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点了点头:“丁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丁大夫没有接话,似乎等着苏蘅的下文,苏蘅咬了咬牙:“我想让丁大夫帮我瞒下我有孕的事。”
丁大夫摇了摇头,苏蘅又道:“丁大夫,我其实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夫君若是问起,你只消说我身子无碍便好,其余的话你不必多说。”
丁大夫摇了摇头:“夫人身子……似有些不妥,医者父母心,这样的事,我帮不上夫人。”
“我身子不妥,我自己也是知道的,”苏蘅掐了掐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丁大夫,你实话告诉我,我这身子……这胎相是不是不太稳妥?”
丁大夫点了点头,苏蘅眼睛里擎了泪:“我并没有想让丁大夫你为难的意思……只是……方才丁大夫你也看到了,我家夫君对于我的身子……实在是很担忧……”因为他别有用心。
苏蘅继续道:“而且,我们俩一直都很想生一个孩子……现在我好不容易有孕……可是胎儿却是不太好……我怕太早告诉夫君,他一定会很开心……但是万一这胎儿若是保不住的话……我怕他到时候承受不住。”
“我是这样打算的,丁大夫你帮我瞒下我有孕的事,我私底下听丁大夫你的,好好养胎,等胎儿稳下来了,我再告诉他,这样的话,他也就不会患得患失的了,”苏蘅索性抓了丁大夫的手:“丁大夫,都是女子,想必你能懂我的顾虑吧?你便帮了我这一次吧。”苏蘅记得丁大夫跟她的丈夫感情甚笃,从知道是丁大夫开始,便在作戏,做出自己很关心很在乎薛牧青的模样,想让丁大夫对她有同理心。
苏蘅磨了许久,丁大夫到底是心软:“既如此,我便给你开了方子,回头你让人去给你抓药。”
苏蘅想要确认一番:“那我夫君那边——”
“既然你非要自己说,那我也不好抢了你的话由,”丁大夫点了点头:“放心吧。”
苏蘅连忙千恩万谢,送走了丁大夫,后来又见薛牧青一次,见他似乎没什么察觉,这才放下心来。
苏蘅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丁大夫此人看着十分和善,就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当初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她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第049章 大哥儿(覅点)
苏蘅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可怕局面。
当初她出嫁时任性,又顾着薛家的面子,只带了六个丫鬟和向妈妈,而今司棋、醉墨背叛了她,醉韵嫁到外边苏蘅不可能再把她找回来,司琴临盆在即苏蘅也不可能这时候还支使她忙活,煮雪和扫红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尚不堪大用,至于向妈妈……向妈妈这人藏不住事,苏蘅不敢把太重要的事告诉她。
另有一些粗使丫鬟仆妇,苏蘅用着不顺手,平日里也没让她们近身,一时提拔上来,只怕也没有谁一上来便可用。
若是重新买丫鬟的话,调理也要一段时日。
偏偏苏蘅而今最缺的,便是时日了。
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孩子来的时机太不对,而且又是被薛牧青设计来的,可不管她跟薛牧青到底有多么难以调和,这个孩子毕竟也是无辜,但要她生下这个孩子,从此跟薛牧青到死都绑在一处,她又不愿意——总之,她现在对于这个孩子,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办。
反正而今她也找不到人帮她买药,苏蘅便打算能瞒多久是多久——如果她能在薛牧青发现她有孕之前与薛牧青成功和离了,这孩子生下来到也不是不可……可苏蘅知道,她信不过薛牧青。
她回来之后,连着几日都没有见到薛牧青,好不容易等到薛牧青的人,他又借口忙,没闲暇去找苏会——苏蘅知道他在拖延,她早知道他信不过。
她只是没想到,薛牧青居然让人把夏初晴生的那个孩子抱到她院中,苏蘅盯着薛牧青身后的奶娘以及奶娘怀中的襁褓:“薛牧青,你什么意思?”
薛牧青面不改色:“你是嫡母,这孩子放在你身边更妥当一些——”
苏蘅面色不虞:“薛牧青,你别给我扯远了,我就问你——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薛牧青吩咐跟着来的人去收拾厢房,苏蘅冷眼看他,待得其他人散了,见薛牧青没有半点要问过她或者跟她解释的意思,心下更是发冷。
“薛牧青,你若是觉得我碍眼,你去跟祖父说要和离,我立马搬离这里给你们腾地儿——抑或者你把那些盯着我、拦着我的人撤去,我也不愿呆在这破地方,”苏蘅冷笑:“而今你什么意思?先把小的弄进来,过几日是不是大的也弄进来,别那么麻烦,你想让我让位你早说,我又不会缠着你。”
“苏蘅,你别多想,”薛牧青避开苏蘅的目光:“外边那些人……只是怕你出事而已。”
“薛牧青,你别跟我装蒜,”苏蘅懒得跟他辩解:“我只问你,你到底何时去跟祖父说你我和离的事?”
薛牧青没有应答,苏蘅追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便是打着敷衍我、搪塞我的主意?”她做了那样的牺牲,结果到头来居然又被薛牧青算计了一道。
“我当初说我们要有一个孩子,”苏蘅觉得薛牧青怎么看怎么厚颜无耻:“又没说一定是要你生——你是大郎的嫡母,他本就是你我的孩子,我也算不上食言。”
苏蘅简直要气疯了:“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离?”
明知道薛牧青不可信,她居然还信了,苏蘅简直是懊悔死了:“原来你打着这主意——”
“薛牧青,你倒是好算计,”苏蘅冷笑:“你一开始便打算好了吧,说什么凭天意,结果天意都不站你那边你居然又弄出这么一出?薛牧青,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太过分了吗?”
“说什么嫡母?谁稀罕帮你养孩子?”苏蘅瞪着他:“一个庶子而已,薛牧青你想用一个莫名其妙地孩子来将我跟你绑在一块,不觉得亏心吗?”
“夏初晴呢?”苏蘅不信以夏初晴的性子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给苏蘅养,当初向妈妈说的那些话苏蘅还记得呢:“夏初晴怎么就肯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她会放心?”
“初晴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是与她商议过的,”薛牧青终于接话:“她还是识大体的,知道孩子养在你这边比养在她那里好——”
“她识大体的意思,就是我不识大体了?”苏蘅反问道,见薛牧青哑口无言,不由得又面带嘲讽:“我明白你们俩的意思了——”
“将孩子养在我这边——”苏蘅冷笑了一番才接着道:“是不是还打着将孩子记在我名下的意思?”
“薛牧青,你一开始算计我,是不是根本就只是试探我的身子状况而已?”苏蘅闭上眼睛:“特意选了那样的日子……甚至不惜用上生子秘药,结果我还是没能有孕……薛牧青,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了,所以火急火燎地要把这不知打哪来的野孩子塞给我?”
“薛牧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此刻很伟大啊,”苏蘅面上的嘲讽越来越大:“薛牧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啊?可就算我不能生,我又凭什么非得要帮你养孩子?何况——”苏蘅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可在我看来,你这人着实是可恶极了,”苏蘅轻啐了一口:“让我养着孩子,让我把这孩子记在名下——你们倒是打的好主意!是不是还算计着我可能没几年好活了,将这孩子硬塞给我,这样我死后嫁妆便只能留给这孩子——”
薛牧青打断她:“苏蘅,你别又胡乱咒自己!”
“你也别胡思乱想,你若是实在不喜这孩子……届时我将他送回去便是了,”薛牧青顿了顿:“只是那之前,你至少试试跟他相处相处,苏蘅,我知道你心内是喜爱孩子的,也知道你介意他的身份……可无论如何,你毕竟是他的嫡母,他迟早都是要孝敬你的……而今你与他亲近亲近,也没什么不好……苏蘅,你答应我你至少试一试……要是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勉强你——”
“你勉强我做的事还不够多吗?”苏蘅冷笑:“既然明知道我介意这孩子的身份,你还把他硬塞给我,你是什么意思?”
“谁要他孝敬?”苏蘅不气反笑:“我跟你迟早是要和离的,我为什么要跟你的‘庶子’亲近?”
“我们不会和离,”薛牧青终于开口说了实话,语气坚定:“我不会跟你和离的。”
“我早该知道的,”苏蘅恼恨自己当初居然信了他:“我早该知道你不可信的。”
“薛牧青,我愈发的看不起你了,”苏蘅声音低下来:“不管是你一次次食言、承诺的事从来都没能做到也好,还是你妄图用孩子绑住我也罢,都让我看不起你。”
“我知道,”薛牧青低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跟你和离——”
“薛牧青,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呢?”苏蘅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何这般执着?仅仅是因为我是祖父的孙女,只是因为我是苏家的女儿?可你要知道,只要我不想,于仕途上我帮不了你任何事,甚至我还能给你使绊子给你添堵,只要我想,我总能想到法子毁了你前程,之前的事是你运气好,可以后谁能确保你一直都有那样的运气?你防得了一次,难不成你能防得住一辈子吗?何必呢。”
薛牧青低头:“我知道,可是我对你本就别无所求——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怕,也不会跟你和离。”
“你将这孩子塞给我,就不怕我会对付这孩子?”苏蘅威胁他:“我劝你还是把他送走吧,否则我做出什么来,可真的是难以预料——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有两个妾,反正你还能生——”
“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薛牧青摇头:“苏蘅,你不必刻意抹黑自己,我知道你不是迁怒于无辜者的性子——”
“所以,你是算准了我不能做什么吗?可我觉得你错了,”苏蘅冷笑:“薛牧青,你若执意逼我,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不决,而今看来,自己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留了。
一个庶子而已,薛牧青便觉得那个孩子能绑住她,若是薛牧青知道她有了身孕,只怕她再想离开薛家几乎便是不可能的事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苏蘅你试试跟这孩子相处相处,”薛牧青在苏蘅眼神下神情有些慌乱:“苏蘅,你总要试一试——”
苏蘅摇了摇头,还待要说什么,薛牧青却没给她机会径自走了,苏蘅憋着气去到偏院的厢房里,见到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无端端地便生出了嫌弃,只是她的确做不出刻意伤害一个稚儿的事情来,可让她接受这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见到那孩子身边有人服侍,苏蘅便懒得理会了,随口吩咐道:“你们非要住下也可以,但是这孩子绝对不能送到我跟前碍眼,缺什么,你们要么去找薛牧青要么去找夏姨娘,去找薛老夫人也行,总之,这孩子的事我是不会管的,也别拿他的事来烦我。”
说着不理她们的错愕,转身便走。
第二日,夏初晴倒是难得的来了。
夏初晴虽然成了薛牧青的妾,但是因为苏蘅的坚持,也没想过让夏初晴来给自己奉茶请安什么的——其实就是苏蘅隐隐地不肯承认夏初晴妾室的身份而已——虽然,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想法,可苏蘅的确不想看到夏初晴在自己跟前晃悠,烦心。
夏初晴第一次来到正院,倒是没有任何东张西望的举动,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苏蘅是凶神恶煞一般。
苏蘅懒得理她:“既然来了,就把你儿子抱走吧。”
夏初晴明显是错愕了一瞬,随即又低下头:“大哥儿能养在夫人跟前,是他的福气——”
苏蘅挑了挑眉:“大哥儿?”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夏初晴总是要坚持这样称那个孩子……非要与众不同?
“叫大郎的话……委实是难听了些,”夏初晴随口解释了一番,随即又做恭谨状:“大哥儿养在夫人身边,我是放心的……只是毕竟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便想着……夫人能否垂怜一番,让我每日过来看一看他。”
苏蘅盯着夏初晴,心下冷笑,果然是来了小的大的迟早也要登堂入室,只怕夏初晴打的超市这主意,只是无论如何苏蘅都不想让这些人出现在自己跟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你还是将他带回去吧。”
“不必了不必了,”夏初晴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他养在夫人身边,我十分放心。”
苏蘅狐疑地盯着夏初晴,她越是如此“识大体”,苏蘅越是觉得她别有用心。
正想让人把吗孩子抱给夏初晴让她带回去,夏初晴却没给苏蘅开口的机会,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苏蘅眯了眯眼睛——夏初晴逃走的姿态,和薛牧青倒是绝配。
☆、第050章 儿女事(避让)
苏蘅从未想过,有小孩能有这小孩这么爱哭讨人嫌。
正院偏院的厢房离苏蘅这里虽然不算远,但是也不近了,可是那小孩儿一天到晚的哭,真的是犹如魔音穿耳一般。
眼看着离司琴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苏蘅本就有些紧绷,再加上这么一遭,简直是头疼。
不管是请来的大夫还是稳婆,都说司琴临盆最早也该是在三月下旬,然而苏蘅从二月底便将稳婆请了回来随时候着,至于大夫,恰好丁大夫在帮她看诊,苏蘅索性请丁大夫暂住在客院那边,苏蘅是生怕司琴出事,丁大夫给她开的安胎药,她为了不让丁大夫对她生疑,都给喝了——哪怕她知道薛牧青不可能兑现承诺,哪怕她根本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她自己被夏初晴的儿子闹得头痛欲裂,其他人也不遑多让,苏蘅眼见着不过几日司琴的面色便变得憔悴许多,想要将那些人逐走,可每次一说,那些服侍的人便跪了一地——都说没有薛牧青的命令她们不敢擅自做主,苏蘅想要跟薛牧青理论,偏偏薛牧青近来忙得连人影都不见,传话过去说是要补上之前半个月的缺漏,苏蘅觉得他忙是真的,但是故意找机会逃避只怕也是有的。
偏偏现而今她身边几乎无人可用,苏蘅特别怀念后来跟在她身边的那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有心要找人进来,只是薛牧青防她实在是防得紧,她身边的人想要出去都比以往难了许多。
让夏初晴把她儿子抱回去,夏初晴又作出一副不敢违逆薛牧青的模样,苏蘅简直都要怀疑这两人是故意来折腾她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蘅陪着司琴说话的时候,那小孩的哭声突然又响起,司琴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感觉到了下腹坠胀——
苏蘅顾不上那么多,就算对那小孩隐隐有迁怒之意,但是司琴却是比他重要得多,好在稳婆什么的都在,苏蘅一边让人去请丁大夫,一边让其他人听稳婆的吩咐行事,自己等在外边,听着司琴刻意压抑着声音,与那小孩毫无忌惮的哭声交相辉映,觉得此刻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变得莫名荒诞起来。
她不懂这生小孩的事情,但是看那几个稳婆的神色,司琴似乎是有些不太好,丁大夫过来给司琴诊脉,说司琴胎位不正——明明之前几日,都没有这回事的。
苏蘅瞥了一眼偏院的所在,心中的不快越发的深了。
司琴的情形,似乎比上次夏初晴生产的时候更危险,苏蘅早些时日便让人开了库房,能用得上的东西都给司琴送去,而今司琴的声音从一开始刻意压抑着怕吓到苏蘅,即使稳婆和大夫让她不必忍着司琴也不肯从,到最后司琴的声音却是真的开始无力起来,苏蘅心中忧虑,顾不上那么多便闯了进去,向妈妈拦她不及,便只好跟着她进去了。
司琴口中含着参片,见苏蘅进来,倒是多了几分力气:“小姐,这里边太污秽,小姐不要进来。”
苏蘅顾不了那么多,握着司琴的手:“司琴——”
司琴此刻的情形很不好,却还是坚持着:“小姐,您先出去吧,这里着实不适合小姐呆着——”
苏蘅没有理她,只是问稳婆司琴的情形,稳婆们轻轻摇了摇头:“她气力不济,只怕是……”
司琴面上突然多了一丝神采:“我想把这孩子生下来。”
苏蘅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司琴你不要放弃,你跟孩子都会好好的。”
司琴摇了摇头,疲惫地问丁大夫:“我这孩子能不能保住?”
丁大夫面带怜悯:“你这身子,若是你自己失了想活下来的念头……只怕大人小孩都难保住——”
“无论如何,保住孩子,我的命不重要,”司琴在苏蘅手中的手动了动:“小姐,奴婢能求小姐一件事吗?”
“不行,”苏蘅压了摇头,她知道司琴是想托孤,可是在她看来,司琴的命比司琴腹中孩子的命重要得多,哪怕司琴腹中的孩子是淼淼,若是只能保住一个的话,苏蘅也宁愿保住的那个人是司琴:“你的孩子你自己养着,我是不会帮你的。”
“这孩子生下之后,一定不要给李家,奴婢希望小姐能帮忙找一个可靠的人家,”司琴不理会苏蘅的拒绝,声音越发的低:“他日她长大后,或许有可以帮奴婢继续服侍小姐——”
“你明知道我一直想给你放籍的,结果你自己服侍了我一辈子不够,还想让自己的孩子也继续做下人吗?”苏蘅握紧了司琴的手:“司琴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是一直都说要呆在我身边的吗?而今我身边越发无人可用……连司琴你都要弃我而去吗?”
司琴眼中多了一丝挣扎:“小姐——”
随即她眼中的神采又暗淡下去:“奴婢只怕不能再服侍小姐了——”
“司琴!”苏蘅不愿看到她就这样放弃:“司琴你想想,你这辈子还有什么事想做没做到的,难道你真的就打算就此一走了之了吗?”
“想做的事的……”司琴的思绪似乎有些飘忽:“奴婢说一句逾矩的话……奴婢没什么亲人,五岁便开始跟着小姐……心内一直都把小姐……当自己妹妹看待,想要护着小姐……结果很多时候偏偏却是无能为力,反而还时时拖累小姐……奴婢只希望……小姐以后也要好好的……”
“不要只想着我,”苏蘅眼眶湿热:“司琴,你难道就没为自己想过吗?”
“自己?”司琴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忽:“其实奴婢……一直都有一个心事……”
苏蘅握紧她的手:“司琴,你说。”
“奴婢被翟嬷嬷捡到的,翟嬷嬷从未隐瞒过奴婢的身世,奴婢一直想要知道,奴婢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司琴似乎是觉得不说的话便没机会说了,倒也没瞒再瞒着:“奴婢想要找到他们,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丢弃了奴婢……”
“好,司琴你既然这样想,那你便要好好地活下来,”苏蘅声音坚定:“等你好了,我们回澄州去,沿着澄江往上找,兴许能找到你的父母呢?”
“可无论如何,司琴你不能放弃,”苏蘅喊着她的名字:“人活着,才能去做许多事,若是死了,纵然有再多的心愿又有何用?”
“你的孩子,我是不会帮你养的,”苏蘅吓她道:“司琴你要想想,她若是落到李玉书手中,会怎么样?李玉书那人……以及他的母亲,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虐待你的孩子,他们会让她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会害死你的孩子——”苏蘅将自己后来的所见告诉司琴,就算司琴若是真的去了,她会护着这孩子,可是她不能让司琴安心,司琴若是安心了,只怕便会轻易地放弃了。
“李家——”提到李玉书,司琴面上便晦暗了三分,苏蘅生怕自己把司琴刺激过度了,然而司琴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啊,这孩子不能交给李家——”
苏蘅见她多了几分求生的念头,稍稍安下心来,又往她嘴中加了片参片:“司琴,你不要多说了,听大夫和稳婆的,她们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要记住,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旦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成空了——”
司琴身上似乎多了几分力气,这次倒没有那么悲观绝望了,真的听稳婆的吩咐行事,配合丁大夫的诊治,半个时辰过后,才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司琴为了生这孩子,已经是全身无力晕了过去,苏蘅盯着丁大夫给司琴诊脉,见丁大夫收回了手对她道:“无碍,只是脱力而已,会好起来的。”
苏蘅听得她这样说,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稳婆已经把孩子洗干净放在襁褓中,抱给苏蘅看,苏蘅看了那小孩一眼,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孩子,似乎不是淼淼。
苏蘅也说不清自己这感觉是缘何而来,不过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淼淼,都是司琴的孩子,苏蘅难免还是有些爱屋及乌,让向妈妈给稳婆包了赏钱,至于丁大夫,则是另有酬谢。
丁大夫帮苏蘅诊了诊脉:“夫人也是有些劳累了,好好将养着便也无碍。”
顿了顿,丁大夫看了看抱着孩子的苏蘅,笑了笑道:“夫人对一个下人的孩子都这般上心,想必以后对自己的孩子也会是个好母亲的。”
苏蘅愣了愣,因为司琴的事,她几乎快要忘掉自己有孕的事了,此刻听丁大夫提及,眼睛动了动,便问起丁大夫自己应该注意些什么,有什么禁忌之类的——
丁大夫只当她担心,算得上是知无不言,语毕了,又让苏蘅安心,言道她会帮着苏蘅保住这孩子,苏蘅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存着的心思,便也应了。
偏院之中的哭声又传了过来,丁大夫皱了皱眉头,看了苏蘅一眼:“那边的哭声一直都是这般的吗?”司琴的事耗费了半天工夫,丁大夫对于那边的情形倒也是知道几分,加之这几日她是住在薛家的,自然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几日相处下来,苏蘅倒是对丁大夫多了几分了解,比如说她与丈夫虽说而今感情甚笃,但是早年也是遇到过妾室之类的,对于妾室庶子一流,丁大夫很是有几分看不上的,从她行医多年,在杏林之中颇有名声,除了她医术好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她有些孤介的性子——比如说为人诊治时,只肯为正妻诊治,若是妾室之流,她向来不予理会,曾经有一达官显贵宠妾灭妻,请了丁大夫为其爱妾诊治,丁大夫偏不屑一顾收拾了药箱便走,也因为此事丁大夫很是被打压了几年,最后委实是女大夫难得,医术精湛的女大夫更是难得,丁大夫这性子,倒也颇合各家主母之意,丁大夫才得以继续行医。
既然丁大夫愿意帮忙,苏蘅自然是感激的,能将那魔神请走,至少她能好好睡一觉,何况若不是因为他,司琴也未必会经此一遭,能将他请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051章 简单点(挥挥)
苏蘅也不知道夏初晴到底怎么回事,似乎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己的儿子扔在苏蘅这边,也不知薛牧青之前到底说了什么,就连薛老夫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帮夏初晴把孩子抱回去。
偏偏薛牧青近来忙得连人影几乎都不见,整座府里上上下下,除了苏蘅自己的人,其他的人她一个都支使不了,就连苏蘅自己的人,想要做什么,也是诸多掣肘。
至于夏初晴的那个儿子,每日却还是照哭不误,司琴本来便要静养,司琴的女儿生的时候难产,本就不太好,被他这么每日折腾着,越发的憔悴——别说她们了,就连苏蘅自己,每日被这魔音穿耳,也弄得身心俱疲。
连着哭了好几日之后,夏初晴似乎是终于记起那孩子是她生的了,跑来看了看,之后便回去寻了薛老夫人过来。
薛老夫人一脸的愠怒:“苏氏,我竟不知你是如何狠毒的心肠!”
苏蘅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薛老夫人,别又是没事来找事的吧?
“平日里你如何作践青儿,你自己心中有数,我虽一直看不惯,然而青儿没说什么,我不好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便也只好忍着,”薛老夫人强忍着怒意:“只是你磋磨青儿便罢,何故连一个稚子都不放过?”
“我怎么了?”苏蘅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放过他了?”是他们不放过她好么,不管是薛牧青还是他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夫人——”夏初晴在一旁眼泪盈盈:“我知道夫人你一直对我心存不满,可饶是如此,大哥儿他毕竟无辜,夫人你若心中有气,冲着我来便罢……求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苏蘅看了夏初晴一眼,突然明白原来夏初晴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苏蘅自问心中无愧,见此难免有些好气又好笑:“你污蔑人也要有证据才行,这些日子以来,我连见都没见他一面,我到底怎么他了?我还想说你们故意将这孩子弄到这边就是为了折腾我呢——夏初晴,为了所谓的争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
“夫人!”夏初晴捂着心口:“夫人你若是实在不喜这个孩子,我抱回去便是,你又何必如此污蔑我?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是苏蘅的错了?
苏蘅刚想反驳,薛老夫人却怒了:“够了!”
“孩子养在你身边,出了事,自然是找你的,不管是你故意折腾他还是因为你故意忽视他让他变成这般的,不都是你的错?”薛老夫人盯着苏蘅:“苏氏,这些年我一直冷眼看着你,而今觉得你越发的不像话起来,该是让你知道如何为人妻子为人儿媳了——”
她话音方落,苏蘅便看见有一群健壮的仆妇跟了进来,苏蘅想起自己上次在薛老夫人院中的事,此刻想起来还是心中发凉,向妈妈还有煮雪扫红见状上来护住苏蘅,向妈妈挡在苏蘅跟前:“薛老夫人!你想做什么!我家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岂是你能轻易折辱的?”
“嫁入我薛家这么多年,身边的下人言必称‘小姐’,说到底,苏氏你还是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嫁做人妇了,”薛老夫人对上向妈妈丝毫不惧:“苏氏什么身份?她不就仗着她出身好所以目下无尘,她这样的性子,放到谁家都是要休妻的——”
苏蘅冷笑:“想要休妻休了便是,那么多废话干嘛!”
“偏她仗着御赐的婚姻有恃无恐,是笃定了我们一家都拿她没办法是吧?”薛老夫人没被苏蘅的话打断:“既然不能休妻,也是时候教教苏氏你怎么做人了。”
向妈妈依旧护在苏蘅身前,对上薛老夫人半点都不肯落下风:“薛老夫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家小姐私下用刑?”
“一个婆婆教训一下自己儿媳你问我有什么资格?”薛老夫人不气反笑:“这事就算说出去,也是我占理,我倒不知道,苏氏她是什么人,连碰都碰不得了。”
随即她便吩咐那些仆妇上前拉开了向妈妈和煮雪扫红,她带的人足够多,向妈妈和煮雪扫红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被制住了,苏蘅也被两个仆妇抓住,薛老夫人看着她:“苏氏,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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