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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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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城宽阔的城墙之上,江东士卒静立远望,满脸警戒之色,城楼处围着军中大小将吏,人数虽多却静的可怕,一个个如同木偶一般愣在那里。

  鲁肃一脸冷肃。看着面前身受数创,躺于榻上的甘宁一言不发,天色渐亮,从层层乌云之中射下的光线照在鲁肃的脸上显得有些暗淡,一如鲁肃此刻地心情。

  潘璋、凌统、陈武等将不由自主朝城门后面的宽敞空地看去,看着那些随意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空气的四五百名士卒,历经百战的他们也被那些凄厉惨绝的场面惊呆了,血,四周到处都是血。这些人仿佛是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都是血,不过盏茶时间的光景,这些士卒便已将那块空地染成“血红”色。随即他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落到静躺着的甘宁身上,甘宁以偏将军职督领一万大军向来被大都督所依重,每逢艰难险仗必由他领军前去,如今他不在乌林、汉阳固守却竭尽全力冲杀至此,是不是大都督有何安排?

  众人心中充满焦虑和疑问,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十几名随军医匠几乎忙坏了。考虑到甘宁的身份和伤势,数名医师围在甘宁的身旁忙前忙后。拔出深扎入肉中的箭头、清理遭受重创的伤口等让他们满头大汗。

  鲁肃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双眼紧盯着甘宁那满是灰尘血迹的脸,连眨都不眨一下,好像生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一般。

  二个时辰之后,全身遭受十余处重创的甘宁尽然从死神的门槛之中跨了出来,他奇迹般的渐渐醒来,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看着他微微跳动地眼皮,四周不由紧张至极,众人齐齐摒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像是生怕惊吓到甘宁一般,这些见惯生死地沙场老将这一刻变得无比小心。

  天空灰蒙蒙的,由模糊到清晰,云层遮挡住了阳光。让天地之间的光线显得十分的柔和,虽然是阴天,但是那柔柔的光线还是将天地之间照的通亮。扫除了一切的黑暗。

  睁开眼的甘宁不由长吁了一口气,他记得自己失去知觉的时候是在血腥的曹兵大营之中,那时自己身中数刀,力竭倒地,最后映入眼中地便是四周袍泽兄弟那一张张因为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

  此刻四周安宁无比,全身也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那天空中的云彩虽然不好看,但也有一种难得地安详感觉,“难道自己死了?”

  “原来死了也可以这么安详的,自己带着一众兄弟为了生存拼杀十余载,时刻被死亡的恐惧所缠绕,如今看来还不如早死一些好了。”平静躺着地甘宁心中默默的念道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微角,如同彻底解脱一般。

  但他这种淡定的笑容只有短短数息便消失不见,转眼间他便急躁了起来,他猛然想到,子敬还在江陵、两万士卒还在江陵,如果不把大都督阵亡的消息传过去,他们很可能就在江陵死守待援,时间越长,曹兵营寨越是险固,等他们幡然醒悟之时,可就晚了。

  都说能够随意飘荡的,那自己飘去江陵传句话总是可以吧想到。

  这时,一阵剧痛从甘宁的腿部传来,让他从自己已经死亡的幻想之中清醒过来。原来,一想到鬼魂可以随意飘荡,他便准备抬腿去飘了,结果扯动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经过医师清洗包扎后的伤口虽然好了不少,但刀枪剑戟何等锋利,伤筋动骨之下,自然疼痛异常了。

  听到甘宁的呻吟之声,一旁的鲁肃、潘璋等人急急围了过来,关心异常。

  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而又充满沧桑的面孔,甘宁终于从“虚无飘渺”回到现实中来,自己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回到城里来了。

  忽然之间,甘宁放声大哭起来,这个数十年来历经险仗无数,斩将夺旗无所不能的勇将这一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那股悲伤的情绪让众人悲怮莫名,他们以为甘宁是在为部下的兄弟袍泽哭泣,想想也是,一夜厮杀,一部士卒只余四五百人,连甘宁自己也差点命丧曹营,那是何等惨烈。

  但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几乎让所有人崩溃。

  —

  “大都督战死了。”

  听着甘宁嘴里蹦出来的这几个字,所有人都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们齐齐惊恐的看向甘宁,怀疑这个江东有数的悍卒是不是大脑出现问题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看着众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甘宁随即将周瑜遇刺身亡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连带吴侯为大都督举行了的葬礼都没有一丝的遗漏,最后甘宁话锋一转告诉众人,他之所以冒险突袭便是要将这个消息带到这里。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都督尽然被刺身亡了?举手之间便让曹操饮恨长江的江东大都督,没有死在千军万马之中,却倒在了刺客的手里,与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如出一辄。

  沉默片刻之后,众人终于清醒过来,城头顿时乱成一团,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一般,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鲁肃与周瑜私交甚厚,十余年来建立的深挚情谊无人可比,于公于私周瑜都是他的良师益友,蓦然听到故友被刺身亡鲁肃心中一窒,几乎昏厥。那种全身无力,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几乎能随风飘荡起来。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鲁肃很快便从巨大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身为右都督,现在还有数万士卒的生命牵系在他的身上,如今之计,先解决大决的生存大计才是首要任务。

  鲁肃随即不顾众将劝阻将大都督被刺身亡的消息传遍各部,士卒先是失神、再到惊骇,随即便变得疯狂起来,尤其是听闻大都督乃是被曹兵刺客所袭杀之时,更是群情激愤,杀气冲天。憋了数月之久的郁闷之情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士卒纷纷请战,要求与曹兵决一死战为大都督报仇,虽然城外曹兵数倍于他们,但在他们这种愤怒无比的情绪之下,没有人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江陵城中半日全白,鲁肃于城楼设坛,遥望东南遥遥祭拜,二万大军皆取白布裹头为大都督披麻戴孝。

  南郡各处兵权久随大都督身后作战,对都督感情极深崇拜至极,随着鲁肃高声呼喝的祭文之声,无数悍卒放声痛哭,捶胸蹬地,直令天地变色、闻者落泪,那一阵高过一阵的痛哭之声随着隆隆的战鼓、尖锐的金锣经历不息。

  纸钱飘飞,白幔森森,被围四月之久的江陵城渐渐聚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气息凝重盘旋坚城上空,势如雷霆仿佛随时可以发动致命一击。

  大都督被刺身亡,左都督整兵柴桑,南郡一地职权最高之人便成了鲁肃,而当鲁肃再次提出突围之策时,知道已无外援的潘璋、凌统等人再无意见,齐声附喝,皆愿听从鲁肃号令奋力死战。

  入夜,天色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第一次套上战甲的鲁肃舞动长剑,令士卒出击。潘璋、陈武二将各领二千兵马直出北门往曹兵大寨冲去。与此同时,那一堆堆高积的粮草被守候已久的士卒点燃,大火漫天,浓烟滚滚,粗壮的烟柱直冲云霄。

  鲁肃随即登上城楼,亲手擂响战鼓。那坚定有力的雄厚鼓气顿时让人热血沸腾。城外顿时喊杀冲天。

   ………………

  


                  第三十五章



  南郡战火纷飞,血流成河,高昂凄厉的战鼓之声,响彻荆州,昨日甘宁领兵奋力拼杀,以三千人的代价将曹兵东南大营踏平,最终杀破重围冲进江陵,可谓奇迹,这也让一向自诩陆战无敌的曹兵极为汗颜,今夜再闻战鼓响起,众人哪敢大意,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投入血战之中,誓死杀光敌军,一洗昨夜耻辱。

  孙曹两军血战南郡之时,于荆州南部数郡养精蓄锐的刘备也忙碌异常,如今两虎相争,正是他从中取利的最佳时刻,在乱世打拼十余年的刘备又岂会放弃如此良机!

  子时三刻,油江口传令快马如飞般赶至夷道,带给偏将军关羽一封密令。关羽在此已等待许久,接到军令毫不迟疑,迅速行动起来,领着隐藏二月之久的一万大军抢渡长江。

  正集中全部精力应付江东大军的曹兵,似乎已经忘记了长江以南刘备军的存在,沿岸十数处火烽台对于关羽大军渡江尽然无一查觉,一万刘备军士卒没有遭到任何的攻击顺利登岸,关羽登上陆地如猛虎下山一般,领兵突进如狂风般迅捷,一路摧城拔寨势不可挡。一万大军沿西陵、夷陵一线直向长坂而去,往往曹兵示警士卒还未赶到,城池已被攻陷。

  江陵城外,昨夜刚刚遭受甘宁三千大军突袭的曹兵营寨再遭冲击,但出乎曹仁意料之外的是,城内杀出的敌军弃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东南大营于不顾,却疯狂杀向了北面大营,仿佛是要将各处营寨都要攻击过一遍才肯罢休一般。

  曹仁先前已接到丞相手令,早已知道周瑜被刺身亡一事。想来今日城中哭声震天,白幔重重便是守军得到了周瑜死去的消息。江东失去了周瑜,便像是老虎被拔掉了牙齿,便是再凶狠也难有做为了,鲁肃那个白面书生也是颇通兵法之人,必定不会束手就缚,突围离去那是早晚之事。

  昨夜东南大营接战不利几乎被夷平让曹仁极为恼火,城中敌卒约有二万人马,若是弃城杀出,东南方向没有了坚固营寨地保护。说不定片刻便被突破,那时即便是得了江陵也难以将这部敌卒全歼于此了,所以为了弥补东南方向的漏洞,曹仁毫不犹豫将韩浩的奋威营与战车营调至此处,便是有一万强弓手的强弓营,也调派大半至此。

  哪知道江东军根本不向此处发起攻击,北面,偏偏是曹兵营寨最为了稳固的北面,发出了敌袭的警报之声。

  曹仁猛吐一口吐沫,低声喝骂了一声。北寨后方便是葫芦谷口,乃大军的粮草要道。向来由战力最强的奋威营驻守,但正是因为东南大营被攻破以致于他两头不得兼顾,只能将奋威营调至此处,鲁肃这个白面书生真是精的跟鬼一样,尽然就偏偏去攻打北寨了,这让他难以抉择,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黑夜之中,喊杀震天,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北寨前有多少敌军前来攻击,若是不救。北寨被攻破,东南大寨、阳等地大军立即便将失去粮草供应,合围之势失去作用不说,这两部士卒能否安然返回都成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是派兵前去救援,东南大寨怎么办?若是城中尚有过万敌军。待大军赶去救援之时发出攻击又该怎么办?曹仁苦苦思量,拿不定主意,两部皆极为紧要,如何取舍实在难以诀断,他想再等一等,如今北寨尚有八千大军,又有防御之利,即便是敌军举全城之兵而来,片刻之间也难以破寨,等弄清楚敌军主力在何方才再行动不迟。

  曹仁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口,随即朝传令兵喝道:“传令夏侯云、曹洪,立即从西、西南两面发起攻击,拖住城中敌军。”

  接到将令,快马飞奔而去,数十骑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潘璋、陈武各领一部二千士卒从左右两翼发起冲击,凶悍无比。士卒舍生忘死,奋勇向前,曹兵寨前无数地壕沟、陷坑几乎被士卒的尸体所填平。鲁肃临行前曾交待他们,两万大军生死存亡只看他们攻击的效果如何,只要他们能够攻破敌寨与守敌混战在一起,大军便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事实上,此刻的他们根本不需要鲁肃的提醒,大都督被刺身亡之事已完全挑起了他们心中的战意。

  两人身先士卒奋力冲击,不断朝寨前推进。

  曹兵身受昨夜血战的刺激,知道黑夜之中若是被敌军冲进寨来,守寨难度便要大上数倍,是已一守御常态,对逐步靠近寨墙的江东军发起了凌厉攻击防御的建武将军曹烈为了挡住敌军甚至亲领二千士卒杀出营寨,借着高大地拒马鹿岩与敌军决战寨前。

  曹烈乃曹仁族弟,为人甚为低调,不爱说话。但出言必中要害,谋策必能建功,深得曹仁赏识,平时虽不像曹洪、韩浩等将那股风头出尽,但却是曹仁最为倚重之人,每逢大事必与其商讨计议,如今由其驻守北寨也正是因为如此。

  潘璋、陈武各领大军好不容易冲近寨前,便遭受到了出击曹兵的迎头痛击,寨中箭楼飞舞地密集长箭让他们只能高举战盾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等前面的悍卒冲过那片壕沟和箭雨形成的封锁地后,他们一头撞上了高高的拒马,坚实的拒马阵乃北方士卒对付骑兵的利器,此时便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壁,让江东士卒前进不得半步。

  不等潘璋等人反应,曹烈率先舞动长枪杀了过来,拒马上下皆有逢隙,能供长枪穿过,隔着数步距离,便能收割敌卒生命。

  潘璋狼狈不堪,为防箭雨突袭,他们一手执盾,一手紧握环首刀,此刻面对着这片长长的拒马阵他们毫无办法,完全只能被动挨打,便是后翼的士卒也笼罩在敌军的箭雨攻击之下,大军一愁莫展,死伤惨重。

  远处地陈武虽遭阻击,但情况要比潘璋好的多,面对的曹兵虽也强悍,终究要比直面曹烈等人轻松一些,是已陈武一面令前排士卒结盾阵相抗,一面令盾后的弓箭手还击,只要能将曹兵逼退数步,他便可以让手执重斧地悍卒上前劈开拒马,砍出一条出路来。

  曹兵前排士卒皆执长枪,正在奋勇刺杀,冷不丁的一阵箭雨袭去,那些执枪血战正酣的士卒顿时倒下一排,在这光线昏暗、混乱不堪地战场之上,成排士卒的倒下形成了强大的震慑力,不明所以的后排曹兵顿时一窒,本能的便举盾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陈武见势不由挺身而起,大喝一声挥刀直往前排拒马上砍去,好不容易抢回先机的江东士卒怎肯甘休,立即一涌而上,长枪直刺,击杀着退避不及的敌卒,战斧狠劈,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一根根粗壮的圆木虽然结实,但又怎经的起数百士卒的凶狠攻击,眨眼之间便被砍出数处通道。

  江东士卒不由一阵高呼,仿佛他们已经取得胜利一般,气势冲天直往曹兵阵中扑去。而回过神来的曹兵又岂会让敌卒轻易便突破这道防线,在各自军校的指挥之下奋勇扑上,两军狠狠击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

  于城头观战的凌统焦急无比,曹兵营寨火把高竖,使得他们能够大致看清楚远处战况,如今像双拳一般分左右攻向曹寨的两部大军皆被曹兵死死的挡住了大寨之外,寸步难进,更重要的是,曹兵兵力数倍于他们,高耸的箭楼能顾及到寨前的战场,各方面皆对大军不利。

  凌统很想向右都督提议让大军撤回来,再这样下去,这四千兄弟等不到天亮便会全部战死城外,这岂不是自求灭亡?

  但当他转过头去透过火把亮光看到鲁肃那坚定的神色后,满腔的话语便被他硬生生的吞回肚中,他能感觉到,这个时候,自己说的等于白说,右都督虽然是一介文士,但从他敢亲领一千大军出城对峙数万曹兵的举动来看,右都督的意志绝对要比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坚定的多。

  正当凌统焦急无比之时,西、南两面城墙几乎同时响起示警的金锣之声,在这战鼓冲天,喊杀遍野的时候,这一阵紧过一阵的金锣之声显得格外刺耳,格外惊人。

  凌统面色大变,曹兵攻城了,曹兵尽然趁着城中大军出城突袭之时发起进攻了!

  一旁观望许久的鲁肃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那报警之声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回首看看一旁早已色变的众将,鲁肃淡淡道:“公绩、义封速去西南两面督战,若闻北面城墙金锣响起,便是我之令号,可速弃城墙,赶回此次与我混合。”

  两将知道此时乃大军生死存亡之关键,虽不甚明白鲁肃之意,但也齐齐抱拳得令,准备前去督战。

  鲁肃看着两人转身欲走,不由再次说道:“闻听金锣之声当立即弃城至此,不得有误,切记切记。”

   ………………

  


                  第三十六章



  战斗的序幕仿佛被甘宁领兵突袭的一战所拉开,不过一天时间,已经僵持了数月之久的南郡全线展开激战,江陵两万江东大军与紧围城外的六万曹兵狠狠撞击在一起,八万人马以江陵城为中心杀的难解难分,一道道沟壑、一条条河道都被殷红的鲜血所染红,战况惨烈至极。

  而曹兵紧守各处要道的四万大军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强敌环伺四周,江东援军蠢蠢欲动,此时能否护住大军侧翼对于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具有直接的影响,闻听江陵战鼓冲天,必是中军发起攻城,他们早已做好准备,严阵以待,以供将军大人调遣。

  凌统、朱然得鲁肃将领之后,急速赶往西、南两面城楼指挥守城,两面城墙之上如今各有三千士卒把守,兵力已经足够,即便敌军有数万人马攻城短时间内亦是惘然,只要城上器械不断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此时他们有一点不放心,城墙经过曹兵数月“石雨”袭击,其牢固程度大打折扣,如若曹兵齐集各种器械攻城,能否守住,他们心中没底。

  等他们领兵赶到之时,攻城曹兵阵型已经完全展开,在数里之长的城墙之上,无数的曹兵如同附蚁,一眼望去连绵不绝,这让赶来增援的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黑夜让他们看不太真切远处,只觉得黑暗之中全是敌人,根本没有尽头。众人只感觉全身泛起一股无力感,紧咬牙关,硬着头皮加入到守城的士卒中去,惟一让他们有些宽心的是,攻城敌军虽多。但利用攻城的器械却是极少,这让敌军的战力大减,稍稍缓解了一下他们地压力。

  城外督战的曹兵奋武将军夏侯云,看着手下士卒被城墙上飞下的滚木擂石砸的人仰马翻,不由破口大骂。镇军将军将战车营、强弓营拉去东南大寨防御,却让他们前去攻城,没有攻城器械的支持攻个什么城?没有冲车、轒辒、长弓兵的压制掩护,攻城的伤亡比平时要多上数倍,镇南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难道他以为仅凭云梯就能攻下城墙?

  正当夏侯云怒骂不休之时。城墙上又是一阵兵慌马乱,凌统等人引着援兵前来,再次加大了攻击的力度,让那些正借着云梯奋力往上爬的士卒惨遭打击,纷纷中箭而亡,重重的往城下摔去。

  夏侯云闻听着士卒地惨号之声,实在忍不住了,猛的跃下战马便要亲自冲上去。

  一旁的校尉陈亮大惊,急忙拦阻说道:“将军,群龙不可无首。大军尚须将军指挥调度,冲锋陷阵之事交由末将前去便可。”陈亮年纪虽轻但所立战功颇多。夏侯云帐下无人可出其右,前番固守江陵之时,正是陈亮的一支冷箭射中周瑜才让攻上城墙的江东大军疾速后撤,虽说周瑜也借着这一箭骗得曹仁离城,但陈亮于乱军之中独射敌酋的功劳还是无人可以抹杀的。

  夏侯云或许是太过气愤了,听闻陈亮之言不由指着远处的城墙怒吼道:“在奋武营,是我夏侯云说了算,在我还没有战死之前,还轮不到你说话。”说完夏侯云看也不看陈亮一眼,转身便朝侧翼阵势齐整的左曲走去。

  奋武将军准备亲领大军攻城。顿时让密集列阵的士卒士气高昂。前番死伤惨重地情形确实让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尤其是黑夜之中四处充斥着士卒临死前地惨嚎之声更让他们汗毛直竖,但是看到将军大人尽然要与他们一起攻城,他们心中复杂的情绪不由一扫而空。上阵厮杀无非为了获得生存的机会,为了正好的活下去,如今立功升迁的机会便在面前。他们怎能不兴奋。

  夏侯云走至阵前,也不多话,指着远处高大的城楼吼道:“跟老子杀上去,杀光江东鼠辈,屠城三日。”

  随着夏侯云的高吼之声,沉寂的大军蓦然暴发出惊天的欢呼之声,屠城三日便意味着他们可以肆意妄为,金银财宝以及女人可任他们随意处置,这些年来,随着军纪越来越严厉,他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享受这种战争带来的直接快感,如今听到将军大人亲口答应,他们怎能不兴奋。

  这一刻,他们心中地无尽贪婪使他们忘记了一切的恐惧和害怕,他们只想着杀进城去,洗劫一切富豪商贾将金银珠宝装满口袋、同时再享受一具具柔嫩的娇躯带来的快感。

  陈亮看着将军大人三言两语便激发出士卒身体中潜藏凶悍本能,不由佩服不已,将军统兵日久富经验让他望尘莫及。

  —

  城外地喊杀之声愈发强烈,杀之不尽的曹兵让凌统不由泛起一股无力感,直起身来,感受着江陵城四周连绵不绝的战鼓之声,凌统忽然便感觉到自己地心口像被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的紧。

  凌统不由放声长啸,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股堵在胸口的闷气吐出来,啸声尖锐而又悠长,在这纷繁的战场上,传出老远,江东士卒以为将军大人杀的性起,长啸以抒发心中豪气,不由有样学样,齐齐长啸起来。

  成百上千的士卒齐声长啸,声势何等壮观,那尖锐的啸声穿透战场的杀伐直达云霄。

  夏侯云听着敌卒的啸声冷笑不止,冲着远处的战阵挥了挥手。那里,全营的弓箭手全部聚集在此,正开弓搭箭凝神待命。如今收到将军大人命令,他们怎敢怠慢,纷纷松开箭弦射出愤怒的箭矢。

  促不及防的城头守军遭受痛击,血战至此,曹兵只知道亡命冲杀,以致于他们甚至忘了曹兵强弓的厉害,这时突遭箭袭,听闻耳畔的惨嚎之声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缩身躲至女墙后方躲避。

  夏侯云一手举盾,一手执刀,领着士卒迅速朝城墙扑去,抢登云梯。

  凌统感受着耳畔的凌厉箭袭之声消失,慢慢的朝垛口看去,只见退去的曹兵再次发起冲击。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

  凌统哪敢迟疑,立即直起身来,大声喝呼,指挥着士卒发起反击。城上士卒分工明确,弓箭手凭借着城墙的高度,袭杀远处敌卒,其他人则奋力搬动满是钉刺的滚木沿云梯砸下,积累了数月之久的守城器械,让他们在血战之时可以放手施为,而充足的人数使他们可以兼顾城墙各处。

  杀气冲天、战意高昂,举着盾牌身先士卒的夏侯云惨遭重击,巨大的擂木狠狠的砸在他的盾牌之上让他痛苦无比,虽然右手果断的丢弃战刀,猛的抓住梯身让他不至于被直接砸下城去,但脚下的云梯却承受不住这股大力,“咔喳”一声脆响尽然折断了。失去踏脚之处,夏侯云无以为继,带着那块沉重的盾牌直接就朝城下摔去。

  在梯下护卫的曹兵眼见将军大人摔下,惊骇无比,哪敢迟疑,不顾一切的迎上去,伸出双手迎接,结果人是接住了,但他们七八人也全部被那股大力带的摔倒在地。

  发出一声惨哼的夏侯云强悍无比,从地上抓起战盾、环首刀便朝旁边的云梯冲去,没有一丝的停顿。这种悍勇无匹的作法,让身侧众人无不凛然。

  曹兵死伤惨重却毫不畏惧,这时已经杀红了眼的夏侯云尽然不顾一切的下令强弓手射击,完全不顾自己以及登城士卒的安危。

  战场之上,军令为先,后翼的强弓手接到将军大人命令,哪敢迟疑,纷纷抬高弓箭向城墙射击。正准备攻击云梯之上敌卒的江东士卒刚刚探出脑袋便被那密集的长箭击中,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奋力登楼的曹兵士卒也有部分被自己人误伤,摔下城去,夏侯云这种不顾一切都要压制城头敌兵的方法顿时奏效,云梯之上的他们将盾牌背于背后防止被误伤,直接朝城头发起冲击。

  眼看云梯上的士卒即将攀上城头,指挥着强弓营的陈亮立即下令停止箭袭,否则千辛万苦杀上去的兄弟可都要惨死在自己人的箭下了。

  这时,登城的曹兵士卒刚刚准备跃上城头,便见垛墙上一团黑雾袭来,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城墙之上也是一片惨嚎之声,骇人至极。

  凌统对于时机的把握可谓精准至极,那一锅锅沸油翻倒下去,尽然正好是曹兵舞刀杀上之时,已经不知道烧了多久的油温度何等之高,翻倒下去,顿时泛起一股焦糊之味,臭不可闻,曹兵再遭重创。

  在远处曹兵的惊骇目光之中,一支支火把从城头扔下,点燃了被油浸透的一切,云梯、士卒、战刀、盾牌一切皆被点燃,火光冲天,不少侥幸未死的士卒带着满身的火焰惨号着冲向远处,骇人至极,所有人都被这阵打击惊呆了,城上城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城下火海中的一切。

  正当凌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之时,北面城墙金锣之声响起,急促而尖锐。凌统不由色变,立即对着手下喝道:“撤退,撤向北门。”

   ………………

  


                  第三十七章



  曹军北寨前的战况极为惨烈,江东军为了生存,为了帮死去的大都督复仇,一个个如同疯了一般,在潘璋、陈武二将带领之下不断的冲击着曹兵寨前的道道防线。

  那股无惧无畏的悍卒之气扑天盖地压了下来,让天地为之变色。

  潘璋冲在最前,领着身旁二十名亲卫疯狂朝曹烈扑去,那个敌将呼号酣战之中,不断的指挥着士卒集结进退,依托着寨前的一切防御设施将他们死死的挡在了这里,他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大军才能冲进寨去,才能攻破敌寨。

  兴霸昨夜三千士卒便能将曹兵东南寨踏成平地,今夜自己有四千人,如果连敌寨都攻不进去,那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潘璋久攻不下,浓烈的血腥之气又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感受着侧面正有两把战刀呼啸劈来,潘璋头也不回,蓦然加速,在敌人战刀落下之前,冲近他们身旁,战刀挥去,二颗斗大的头颅腾空而起,二注滚烫的血注扑面而来,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潘璋去势不减,努力瞪大了沾满鲜血的双眼,冲着曹烈舞动战刀大声吼道:“杀……。”

  一旁亲兵紧随其身后同时吼道:“杀……”

  声势震天。

  原本既宽又长的拒马阵,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坚固的拒马鹿岩在两方士卒的回来冲杀之下,被辗的粉屑,散落四处,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一堆堆破败的兵器,数以千计地尸体在曹兵寨前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两军悍卒便踩着战友冰冷的身躯继续拼杀。

  曹烈带领的二千曹兵死伤殆尽,接战之初,他们利用长枪利箭占了不少便宜,给了敌军狠狠一击,但时间一长,他便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眼前的这些敌军杀红了眼,个个悍不畏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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