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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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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再慢慢算吧,自己还要想办法去攻取武陵呢。

  沙摩柯为了不让自己还活着杀回来的消息过早泄漏,并没有让铜木南领兵相随,他跟随刘封身后返回屯兵的山谷之中,汇合王威、庞统众人之后,以雷霆之势直扑金鞭溪。

  王威显然对于武陵蛮有着极深的研究,对于如何躲避蛮人的刺探警戒甚至比蛮王沙摩柯还要熟悉,看着王威指挥士卒迂回行进,避开哨探耳目的种种神来之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王威对于丛林行军的研究和判断,显然让他们望尘莫及,自叹不如。

  金鞭溪乃是武陵蛮族之中最大一支,共有二万余户六七万人之多,光光精兵悍卒便有万人之众,实力极是庞大,超出其余四溪甚多,是已其余四溪一向对金鞭溪魁帅俯首听命,奉为蛮王。

  如今沙摩羽亲领三千精兵增援武陵,留心腹渠帅领大军护卫族中老幼防止其余四溪有不轨之举,在他看来即使是四溪有胆量挑起蛮族内乱合力来攻,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守卒,完全能够等到自己返回。

  —

  但他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他的哥哥沙摩柯,短短月余时间,沙摩柯高大威猛的形象和影响力在蛮人心中丝毫未减。

  刘封亲自领着一千八百悍卒护卫着沙摩柯直抵金鞭溪蛮人屯居之地玉屏。玉屏四周环山,居于凹谷之中,共有三条通路连通内外,为了防止被敌人完全封死,金鞭溪蛮兵都屯守各处山峰之上,遥遥拱卫着中央。

  想要杀回玉屏,根本就躲不开峰顶蛮兵的视线,不过刘封等人至此已经不需要躲避了。

  将近二千大军的突然杀至让山顶警戒的蛮兵大惊失色,负责总领七千蛮兵的渠帅先还以为是其余四溪果真趁魁帅离开之际发动叛乱,传令示警,组织族人准备血战之时,倒也还显得有些镇定,毕竟魁帅走时曾交代过他,只要死守住各处险峰,护住玉屏这个后方重地,短期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等他亲自领兵前去查探之时,他终于发现问题有点不对了,这股突然袭至的部卒根本就不是蛮人。

  一排排战盾高举形成了一堵堵厚实的坚墙,牢牢的守住了大军前后,而战盾的缝隙之中一支支丈余的长枪直竖犹如一条条毒蛇一般,准备待机而噬,这是汉人的装备,只有汉人才有条件给大军配合如此精良的战甲、兵器,也只有汉人才懂得这种前前后后排列的如同磐石一般坚固的战阵,但这些汉人士卒是如何避开他们的探哨,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何以还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魁帅掌权之后便极力处置好与汉人之间的关系,各种赋税也是加倍缴纳,至于此次求援之事,魁帅更是亲自领兵前去相助,这种情况下,汉人突然至此显然没有道理。难道武陵遭受攻击是假,汉人的目的便是调开魁帅大军,然后轻兵突袭想攻占我金鞭溪?渠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真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就难办了,能不能守住玉屏还不好说,但魁帅领三千兵前去救援肯定是凶多吉少,真要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好在这只是自己的推测,事情到底如何还不知晓,在未弄清楚眼前形势之前,最好还是先不要得罪汉人军队为妙,于是细想了一番,这个渠帅还是决定亲自上前询问一下。

  一支千余人的蛮兵队伍排着还算整齐的阵形缓缓从山后向他们走来,那杂乱的衣甲、胡乱披散的长发以及各式各样的兵器远远看来都让人觉得好笑,但刘封却不敢大意,蛮人能屡叛屡战而不至灭族,必有其独到之处,看着缓缓走来的蛮兵队列,刘封回首看了一眼蹲在盾阵后面的沙摩柯。

  沙摩柯一直便盯着恩公,看到恩公看来,不由急急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刘封看着他那心急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来。

   ………………

  


                  第七十九章



  领军迎面向列阵的汉人军队扑去,一时间让玉屏四周的气氛猛的紧张了起来,两方士卒目光转睛的盯着远处,惟恐出现异动。

  那名渠帅虽然四周有一千蛮兵护卫,但还是有点害怕的,初次独自统领大军应对复杂的形势,让他感觉十分的紧张,兵战凶危,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险。如今尚不知道汉人的来意,敌友未分,举止更要小心,不能引起他们的误解,也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要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敌人来个突袭那就惨了,所以远远的,隔着二箭之地他便已阻止了行进的队伍,指挥着士卒布下了战阵,同时准备派人前去交涉。

  这时,他们已经可以大概看清楚前面的情况,可以感受到前面战阵里面迸发出的凌厉气势,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对面阵中的密集战盾、锋利的兵刃上反射而来的光芒更是耀眼异常。

  没有任何的征兆,敌军的阵中猛的就动了起来,前排的汉族士卒如潮水一般往两翼撤去,唬的蛮兵魂飞魄散,以为敌军即将发起进攻,渠帅条件反射般的便令大声吼叫起来,令士卒举盾。

  沙摩柯壮如黑熊一般的身躯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众多蛮兵的面前,那犹如厉鬼一般的面孔和头发配合着他的那杆独一无二的铁蒺藜骨朵更是拉风至极、震撼人心。

  虽然隔着老远,但蛮兵还是惊呆了,他们不由自主的伸手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那熟悉的身影。那怪异至极的铁蒺藜骨朵,一切地一切都显得这么的熟悉,蛮兵不自由主的喃喃念道:“魁帅,那是魁帅。”可是魁帅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却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难道是鬼魂?但是不可能啊,如今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有鬼魂出现?

  沙摩柯单臂挚起沉重的铁蒺藜骨朵扛置于宽阔的肩膀之上,毫不停息,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便那千余蛮兵走去,那股稳如山岳一般的气势、那种无惧无畏的豪情,不要说是对面阵中的蛮兵。便是刘封等人也暗自赞叹不已,莫看沙摩柯这段时间与普通地亲卫毫无两样,但他回到自己部卒面前,回到自己族人之间时,血液之中流淌的那种不可一切的傲人气息便不由自主的散发了出来。

  渠帅大惊,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沙摩羽发动袭击的人,沙摩羽回来之后曾亲口告诉他,沙摩柯那个杀神已经死了,虽然临死之前已经让他逃了出去,但是他的刀上涂有剧毒。无解之毒,如今说不定连尸体都被野狗吃掉了。

  他不由暗暗骂了几声。***,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沙摩羽这个王八蛋肯定是骗我们,为了让我们死心塌地的跟随他而骗我们的,老子要死了,要被这个王八蛋害死了,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卑鄙小人。

  二百步地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方的人马自从沙摩柯地突然出现之后便没有移动过。蛮兵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稳步走来的沙摩柯,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根本没法去思想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沙摩柯,感受着这位魁帅身上散发出来的震撼力量。再看看远处密集列阵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数千大军,蛮兵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齐齐惊呼起来。众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来,随即十个、二十个、一百个直至千余蛮兵统统跪在地上,大声呼喝、丢下武器跪拜不停,这种蓦然出现的情景直接惊呆了那个渠帅,也惊呆了刘封等人。

  刘封心中大喜,太出乎意料了,***,沙摩柯这个活宝果然有用,没想到他的一出现,就引起了如此变故,看这形势,沙摩柯这个大笨熊在蛮人之中的形象真的是无人能及。

  刘封身后地众人看到如此情景,也按奈不住兴奋的心情,齐齐高呼起来,预计的血战在这种场面之下已经彻底远离,沙摩柯对蛮兵的影响力尚在,登高一呼之下,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突袭至这里,完全是多此一举。

  庞统径自走到刘封身后,轻笑着说道:“恭喜大公子,又多了一大臂助,有蛮兵相助,攻夺武陵之举,希望大增。”

  刘封听庞统一说,兴奋地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走近蛮兵阵前的沙摩柯,执兵器的右手轻一用力,铁蒺藜骨朵便听话地跳了一下来,直直的插在地上,震起一团纷尘,吓了惊呆的渠帅一“我不管你这段时间的作为,现在你做一个选择,要么重新回到我的帐下听令,要么就拿起你手中的利斧与我决一死战。”

  渠帅偷瞄了一下足足比他高上一个头的沙摩柯,再看了看插入土中有一寸之多的那杆巨大兵器,不由自主的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还有的选择么,面对着如此庞然大物,面对着蛮族第一勇士,与他决一死战的话直接就是与送死无异了,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而且就算取胜了又能如何?自己取胜了不过就是帮了沙摩羽的忙,以这万分之一的机率来搏一把还不如干脆就投降了,反正是沙摩羽欺骗自己在先,也怪不得自己了。

  只愣了一两秒钟,大脑之中飞速转了千把八圈的渠帅便迎头拜下了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魁帅饶命,小人一时受了沙摩羽的蒙骗以为魁帅真的遭遇了不幸所以才甘愿听他调遣的,小人对魁帅绝对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沙摩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厉声说道:“前番之事我不再追究,沙摩羽意图谋反,从今日起,若仍有听命于他者,杀无赦。”

  沙摩柯的这道命令就像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魁帅这么轻易便放过了他们,顿时精神倍增,大大卖力,不需沙摩柯吩咐,这名渠帅便令人传令各部转告魁帅重回玉屏的消息。

  其实沙摩柯不计前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现在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如果将这些人逼急了,仅凭大公子这一千八百人即便是能打赢,那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而族中的这一切原本都是他的,真要直面拼杀,他还真难以下手,况且这次发生叛乱主要责任还在于他的大意,因为他的大意而给整个金鞭溪乃至整个蛮族带来这场血腥的拼杀,实非他所愿。

  沙摩柯的返回无疑在玉屏掀起了一场惊天大浪,事实上,族中大部分的小帅都是忠于他的,先前众人确是被沙摩羽所蒙蔽,等他们发觉不对之时,沙摩羽已坐上了魁帅之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若是兴兵问罪那就是聚众谋反,不但会连累家人更可能给其他四溪可乘之机,很有可能便一举将他们并吞了,如今沙摩柯的回归,让他们恍然大悟,顿时群情激愤起来,终于确定了沙摩羽弑兄夺权的事实,众渠帅、小帅纷纷怒吼着要将那个不仁不义的畜生碎尸万段。

  —

  而这个时候,先前那名渠帅给沙摩柯带来了一个让人兴奋至极的消息,原来沙摩羽为了行军方便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将从其他四部掳来的人质带在身边,这些人如今便被囚在渠帅的军帐之中,先前由于被沙摩柯突然出现引起的一系列变故所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如今他才上前禀报。

  沙摩柯这次是真的乐开了花了,难道自己碰到恩公以后就转运了,怎么办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的,连这种好事都给碰上了,真是天助我也。没有丝毫的迟疑,沙摩柯一面收整各部士卒,一面急令人通禀四溪魁帅,让他们前来领人。

  看着忙忙碌碌的众蛮人叽哩呱啦的扯着听不懂的鸟语,刘封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救下沙摩柯虽然只是自己的一时无意,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也将沙摩柯当成了良师益友重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如今能帮助这个勇猛的大黑熊夺回原本便属于他自己的权力,刘封打心里感到高兴,自己说不定很快就会战死沙场,在临死之前还能帮他一把,也算是不枉他们相识一场吧,回过头去,看了看庞统、黄忠、王威、魏延、伍峻等人,刘封不由叹了口气,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自己战场之时,才算是解脱了扣在他们身上的那把无形枷锁,让他们不再受自己拖累。

  大军在玉屏休整半日,沙摩柯感激刘封的数次相助,执礼甚恭,也让蛮族上下对他们格外照顾,知道大军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吃着干饼,沙摩柯立即奉上酒肉让他们饱餐一顿,这让刘封手下士卒欢呼不已,更减少了与蛮兵之间的隔阂,变得亲如一家。

  两三个时辰之后,得到通禀的四溪魁帅各领精兵如风般赶来,尤其是鬼雨溪铜木南,知道自己的独子得救,几乎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立即飞来。玉屏一地顿时群英汇集。

   ………………

  


                  第八十章



  沙摩柯重夺蛮王之位,便立即召集四溪魁帅议事,商讨如何重新统一各部。沙摩羽掌权之后生怕各溪仍忠于沙摩柯而发动叛乱谋反,所以极尽打击、离间之能分化离间,弄的各溪人心恍恍,沙摩柯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在短时间内恢复蛮族内部的稳定,重新让五溪凝聚起来,在刘封身旁呆了这么久,尤其是亲身参与过与曹兵的血战,沙摩柯深深的了解到了汉人大军的实力,如果实力弱小的他们内部还不能够保持团结的话,那就真的只有任人鱼肉死路一条了。

  重新坐上蛮王之位的这一刻,一直在刘封身旁担当亲卫的沙摩柯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根本不像是那个憨厚老实显得有些木讷的大笨熊,在处理各溪蛮兵的调配之上颇有大将之风,那种沉稳的气度和条理清晰的布置连庞统都看的吃惊不已。

  刘封看着沙摩柯成竹在胸的布置和安排也彻底的放下心来,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心事,也初步达成了自己出兵的目的,蛮人虽然生活穷苦、装备落后,但在山林之中作战能力极强,屡次叛乱之下直直威胁到荆州南部数郡,偏偏蛮人生活的地方极为险峻,大军很难顺利冲进来,在这些人身上花费大力又显得极为不值所以让人头痛无比。当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沙摩柯一命,如今再帮他夺回了蛮王之位,想来两家也该能够和平共处了,义父处事以仁义为先,当能够给蛮人以照顾,如此蛮人之祸尽去。稳定南部郡县的同时,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的帮助。

  在自己死之前能再为义父、帮自己的兄弟做点事,死也无憾了。

  刘封随即向沙摩柯告别,“如今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亲领三千蛮兵前去武陵增援叛贼,很有可能会对我二叔地五百士卒形成突袭,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我二叔那里危险的紧,今日一别,你多保重。”

  沙摩柯正忙的昏天暗地,听到恩公要走。顿时心中一窒,没有恩公的数番相救,自己可能早已死在长沙城外,更别说是重夺回蛮王之位了,沙摩柯自小学习汉人经史,颇重情义,一时之间心中感慨莫名,尤其是想到恩公这次乃是背着关羽违令出兵更是感觉十分的压抑,拉着刘封的手说道:“恩公,我是个蛮人。虽然不像你们那般博学多才,但随在恩公身后这段时间也从众人口中了解到恩公的处境。恩公恕我多嘴,你如今身处他人猜忌之地,若不早做谋划,恐怕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日恩公领一千士卒奇迹般的攻克长沙,随后怎样?还不是被调至巴邱小县看人脸色行事,况且关羽一直对恩公防备重重,如今恩公违令行事后果更是难料,不如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借沙摩羽、金旋等人之手将关羽杀了,我再尽出大军帮恩公攻克武陵,那时赫赫战功在手,也无人能够为难恩公了。”

  刘封身后众人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傻呼呼地沙摩柯尽有如此见地。不由听呆了,这个大笨熊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这么厉害。这种手段都能想得到,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封闻言苦笑,轻拍沙摩柯宽阔的肩膀说道:“我二叔之武勇当今天下无人能及,历经血战经验极为丰富,有他相助,我义父才能在此乱世之中建一番功业,义父对我关怀备致,如同亲父一般,我又怎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做此不仁不义之事,蛮王好意我心领了,此次攻击武陵胜算渺茫,说不定我就死在乱军之中,又何必去斤斤计较这些,我只希望蛮王以后能约束手下族人与我义父和平相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说罢刘封不愿再拖延下去,径自传令大军起程。同时疾行数步追上庞统与他商讨下一步攻城计策来。

  一块块肉脯塞进了刘封帐下士卒的怀里,沙摩柯知道恩公帐下大军干粮已将用尽,特地让族人取出备用的食物以供大军食用,看着一个个转身离去的兄弟,沙摩柯彻底呆了,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十分的难受,曾经他与这些汉人兄弟一起同吃同睡共同面对着数以万计的曹操大军,在那血雨交织的日子里,他与他们心连着心凝聚成了一个整体。

  而在此时,那些兄弟就要走了,要继续去面对着数倍于他们地强敌,面对着希望渺茫的未来,而他却已不在其中,这是怎么样地一种悲哀。

  铜木南刚刚从独子回归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到沙摩柯失神落魄的样子不由靠了过来。他的眼光滞的目光看去,刘封高大魁梧的身影和背上斜背的那把利剑显现出他身体之中无尽的能量。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汉人。”铜木南回想起在洞中时的情形,不由喃喃说道。

  沙摩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他是我看见过的武功最厉害、心肠最好的人。”

  对于刘封地武艺铜木南自然深有体会,看了看天空之中飘浮的云彩,深吸了几口丛林之中特有的新鲜空气,点头说道:“地确很厉害,尤其是他的剑,我连他怎么拔出来的都没看清楚便被利剑架在脖子上了,的确很可怕。”铜木南一想到那冰冷的剑刃但感觉身上有股凉意泛起,随口问道:“你是我蛮族第一勇士,应该不会比他差吧?”

  铜木南的这句话不由又勾起了沙摩柯心中的连番回忆,想到军帐之中切磋武艺时的种种情景,他忽然感觉心中一热,摇头说道:“我没有跟恩公交过手,恩公平时从不与我们切磋。不过,恩公帐下的将领倒是整日切磋比试。”

  想了一下,沙摩柯似乎感觉有点羞愧道“我连恩公手下一个统领斥侯的军司马都打不过,肯定也不是恩公的对手了。”沙摩柯说的是伍峻,伍峻的出手极快,那把快刀已经让不少人饮恨了,魏延他们现在都知道伍峻的特点,要是搏斗起来都是先死命的防守,然后伺机而动,片刻之后等伍峻气力渐衰之时再暴起攻击赢得胜利,不过沙摩柯不知道,开始之时他在伍峻手下可是吃足了苦头,被杀的连信心都快没了。后来伍峻曾告诉他,他在大公子手下挨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由此可见刘封之勇猛。

  铜木南本意是想分散沙摩柯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太过难受,没想到他自己却被这个问题吸引了,蛮人好武,没想到这群汉人比他们还要厉害很多,自然惊奇,接着问道:“看他年纪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厉害,谁教的?”

  “听黑叔说,恩公年幼的时候曾经大病一场失去了记忆,醒来之后,就会一种奇怪的武艺,后来经过张将军与赵将军传授,便更进了一步,他的枪法习自张将军,剑法又学习赵将军,合两人之长,当时在樊城之时,黑叔曾随在恩公身后,在数万曹兵之中,恩公杀人如切菜一般,只一个回合就将曹兵一个勇猛无比的校尉斩首,直到他们突出重围,死在恩公枪剑之下的人恐怕有数百人之多。”

  铜木南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就张大了嘴巴,这可能么?一个人在数万大军的围攻之中,面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兵器还能斩杀数百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他简直无法想象。

  —

  他不由想起洞中刘封快如闪电一般的动作以及收回长剑仍然能让他感觉到无尽杀意的那种感觉,铜木南说道“他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汉人将军,以前我们也与不少汉人官吏打过交道,那些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狗眼看人低,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根本看不起我们族人,历任武陵太守更是对我们呼来喝去当狗一般指挥,这个小将军武艺高强,身份尊贵,却没有一点架子,确实让人生出亲切之感,依我看金旋与沙摩羽那个小畜生即便是有数倍兵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沙摩柯不由转过头来,盯着铜木南说道:“光是他们我当然不会担心,数月前恩公领一千士卒,只以几十人的伤亡便攻下了长沙城,二千士卒便能重创曹兵数万大军,金旋虽然鬼计多端但临阵应敌又岂是恩公对手,我只是担心恩公的二叔。”

  随即沙摩柯迅速的将刘封的处境与关羽等人的情况说了一遍,听的铜木南目瞪口呆。

  但铜木南毕竟是久处魁帅之位的老滑头,只片刻便理清了思路,随后若有所思的紧盯着沙摩柯,久久没有移动目光,弄的沙摩柯头皮一阵发麻。

  半晌铜木南疑迟说道:“你很想帮他一下?”

  沙摩柯立即点头,开玩笑,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当然想帮,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帮,出兵的话,他担心人数太多反而会影响恩公隐蔽伏击、趁乱而入的计策了,但不出兵更没法帮了,他正在左右为难。哪知这时铜木南毫不迟疑说道:“想帮就出兵!”

   ………………

  


                  第八十一章



  沙摩柯不由低头细想起来,铜木南说的不错,若是想帮恩公,出兵是必须的,不出兵的话那就根本谈不上帮忙了,仅靠支援的那点肉脯果肉能算得上什么帮助,两军对阵之际,便是血淋淋的厮杀,只有亲自参与血战之中,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回报恩公的救命大恩。

  沙摩柯脑海之中一个个意念闪过,在铜木南的劝说之下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尽全力助恩公一臂之力,人不能忘本,若不是恩公搭救,如今自己可能早已横尸荒野之中,更别说是重新夺回魁帅之位。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恩公赐给的,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恩公冲锋陷阵而无动于衷?

  出兵,全力出兵,自己先前既然能在恩公的帐下出生入死,如今也一样,我的便是恩公的。借着几位魁帅皆在玉屏的机会,沙摩柯顿时迅速召集他们议事,沙摩柯的突然出现不仅让已经乱成一片散沙的众人迅速的形成了合力,更为他们救回了失陷在沙摩羽手中的亲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沙摩柯的意见,众人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在得到四溪同意之后立即举五溪之兵而行,除去各处防守兵力之外,共领三万蛮兵紧随刘封等人而去。

  三万蛮兵一路呼号,在丛林之中疾步如飞,杂草藤蔓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之力,那希奇古怪的装饰、各式各样的兵器以及散乱无序的阵型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收到消息,停下脚步驻足后望的刘封,看着扑天盖地赶来地蛮兵连眼都看直了。

  沙摩柯这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条巨大无比的青牛坐于其上,配合着他那庞大的身躯,以及四周呼号怪叫如同野人一般的蛮兵悍卒。倒真有几分蛮王风采。

  刘封看着坐于青牛之上飞奔而来的沙摩柯哭笑不得,待他临近苦笑说道“蛮族新定,叛逆犹存,你不在玉屏整束各部跑这来干什么?你小子就不怕再被别人把蛮王位置抢了去?”

  狠吞了一口吐沫,沙摩柯一跃而下,咧嘴说道“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今日的一切都拜恩公所赐,我如今重领魁帅之位,但仍然是恩公的侍卫督曹,恩公要去血战。我身为亲卫又如何能够不去?”

  手执战斧的韩风闻言蹦了出来,瞪大了眼睛指着沙摩柯说道:“大熊,你可要搞清楚了,现在我才是将军大人的侍卫督曹,你想跟我争,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利斧同不同意。”

  沙摩柯急急说道:“我不争我不争,我只要当恩公地一名普通亲卫就成了,再说,你那把小烂斧子对付别人倒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炫耀了。都被我空手抢来十几回了,你还好意思说。”

  “……”韩风闻言差点没被气死。一旁众人哄然大笑,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至极。

  刘封一向冰冷的脸上这时也变得温暖起来,轻笑着说道:“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按照此次议定之计,我等只为躲开敌军耳目,出奇不意,趁乱杀进城中,一千八百士卒已经嫌多,若是再加上这数万蛮兵。恐怕还未到武陵,光大军扬起的灰尘和大地的震颤便已将我们出卖了,那时候城中守军哪还敢对我二叔发动突袭?”

  沙摩柯呆了一呆,回头看了看声势震天的蛮兵不由紧皱眉头说道:“恩公。此次我带了三万蛮兵前来,实力已足够壮大,根本就不需要隐蔽。直接强攻便可夺下武陵。”

  “此事万万不可!”沙摩柯刚一说完,一旁的王威就冲出来说道。

  “将军,武陵城中百姓久历蛮族叛乱之苦,十之八九有亲人死于蛮人之手,若是发现蛮兵攻城必然上下齐心死守城池,况且蛮兵虽然骁勇,但只限于丛林之中,若是平地攻城以其散漫个性战力必然大降,根本没有攻克武陵的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武陵百姓对我军产生误解,还望将军三思。”

  刘封严肃的点了点头,对着沙摩柯说道:“蛮王一片心意,封感激不尽,但叔义之言确实有理,我不能冒这个险,还望见谅。”

  沙摩柯闻言顿时僵在那里,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也知道恩公说地有道理,汉蛮两族历代恩怨交杂,尤其武陵更是时时遭受蛮兵攻击,当年施容溪魁早邱羽林聚众叛乱,攻克武陵郡大部城池,斩杀数万汉人更是将两族的仇恨推向顶点,如今此事虽然已过十余年,但血腥之气犹一般,让人难以忘怀,这样看来,自己显然是帮不上正当沙摩柯失望之极,郁闷地准备撤军之时,庞统出言说道:“我倒有一计可以一试,虽不敢保证能杀进武陵,但至少也能为蛮王除了心腹大敌!”

  众人不由齐齐转首向庞统望去。

  这时沙摩柯也反应了过来,惊讶问道:“大人说的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沙摩羽?”

  庞统点头说道:“正是沙摩羽,此次蛮王能够轻易便夺回魁帅之位乃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没有料到蛮王尽然未死,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杀了一个回马枪,如果派人前去武陵通传沙摩羽,如今蛮王正引领四溪蛮兵攻打玉屏,那会如何?”

  刘封闻言当即会意,不由拍手称道:“先生妙计,沙摩羽最忌惮的恐怕就是他哥哥,如今听闻其兄依在世哪敢在武陵逗留,必然轻骑领兵疾回,我军那时便可埋伏大军于其归路之上,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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