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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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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歇着吧,夜深天寒,江边湿气甚重,如让风寒入体,封就罪大了。”多加了一件外套也让原本感觉寒冷的庞统全身都温暖起来,听着刘封有些清稚的声音,看着一旁模糊的身影,庞统不由微微笑道:“公子岂非把我当成弱不禁风之人?”刘封答道:“末将不敢,不过江边湿气太大,确实得小心为上,夏口一应事务都需仰仗先生处置打点,末将又岂敢有丝毫懈怠。”庞统微微一笑,也不去争论,自顾说道:“公子其实不必担心左将军安危,莫看如今曹兵势大,其实不过强弩之末、外强中干而已,根本奈何不得左将军。”刘封不由惊异问道:“先生高智,末将愚钝不知先生之意,还望说明。”庞统继续说道:“如今曹兵分为两部,三十万北军为曹兵主力,虽然强悍不过不习水性、不明地理,在荆州水路交错之地战力必然大打折扣。而荆州新降之卒疑心未去,指挥不明,若要形成战力非长时间调整不可。曹兵北军还得预防其再生叛乱,以目前形势来看,荆州新降之卒不仅未增强曹兵战力,反而让三十万曹军施展不开来。如此形势之下,即便是陷入曹军重围之中,以关张赵三位将军之勇,想要斩将想敌突围而去,亦是易如反掌一般。”刘封一想庞统之言确是极有道理,不过很快就轻轻摇头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曹军有一支精锐骑卒战力非凡,虽只千余人,但比之曹军五万前军亦毫不逊色,前番与敌人交手,若不是利用山坡之地利优势,恐怕我等众人皆已命丧江北了。”庞统听闻丝毫不放在心上,侃侃说道:“公子请放心,如此精锐之兵以曹操此人之奸诈,是断然不会用来与左将军手下硬拼的。”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沉寂在寒风之中默然不语的刘封,庞统继续说道:“公子可曾考虑过,即便是左将军大人安然撤回江夏已后,又如何来面对眼前的形势?”刘封一窒,茫然的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封心悬义父安危,方寸已混,不曾考虑如此深远,还望先生不吝赐教。”矮小黑瘦,长相粗俗之庞统在这短短几日的时间之内,与刘封相处的极为融洽,就如多年老友一般怡然自得,听到刘封之言,庞统也不推委幽然说道:“何为战争?战争不过就是政治的一种手段,一种为了达到目的而采用的最血腥的一种手段。”“曹操又为何要南征荆州?”庞统自问自答,也不等刘封回话便径自说道:“那是为了让朝堂之上所有反对的声音消失。”“简单的说,就是为了他手中的权力,为了能更好的控制朝堂。”对着侃侃面谈的庞统,只顾着担心义父等人安危的刘封已是彻底的呆了,虽然他读的书不少但却很难联系到这残酷的现实中来,更是第一次听到庞统的这种论调。这时,刘封也忘了刚才提醒庞统早些休息之时,盘坐于地,仔细聆听起来。———————————————今日连更二章,以谢各位书友长期以来的支持!!

   ………………

  


                  第三章



  第三章在这漆黑冷肃的夜晚,刘封与庞统二人席地而坐,于江边侃侃而谈,浑然不顾带着浓浓湿气的冷风不断袭向他们,满心的焦虑与眼前复杂的形势,早已让他们忘却了身旁的一切。雷虎、黑子二人各领五名悍卒默默守在远处,小心翼翼的警戒着四周,虽然大公子的武艺要远远超过他们,但做为一名护卫,他们时刻都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庞统坐于冰冷的石块之上,款款而谈:“说到朝堂之争,便得从曹操迎奉天子说起。当年大将军何进死于宦官之手,董卓所领西凉军拥入帝都,以致武人当政败乱朝纲,皇权屡遭践踏,社稷几乎毁于一旦,然曹操听信谋士荀彧之言迎奉天子于许都不仅让汉祚得以延续,更让他自己赢得了政治先机,奉天子以令诸侯则成了曹操手中最强悍的一柄武器。”“历经恒灵两帝,汉室衰弱不假,但大汉江山绵延四百余年,根深蒂固,汉室正统思想深入人心。是以皇权虽然看不着也摸不着,但仍然强大无比,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即便是袁本初虎踞河北,以四世三公之显赫家世也不敢轻撄其锋。天下民心所向,威力委实惊人,及至许都新建,天子坐堂,天下英杰更争相前往,共为汉室复兴而奋斗。”刘封听的一呆,茫然问道:“先生,照此看来,曹操此人匡扶大汉于危难之机,迎奉天子于落魄之时,岂不是大汉中兴之名臣?”庞统轻笑着答道:“是中兴之名臣还是乱臣贼子,其差别往往只在一线之间,其关键之处就在于能否抵挡住权力的诱惑、对私欲之控制,所以直至六月前,曹操此人功高盖世,乃实实在在之大汉中兴之臣。”顿了顿庞统似带婉惜说道:“直至六月,曹操罢三公之职自以丞相之职总揽朝政便是一个关键的转折,一个让朝堂之声反对之声叠起的转折。”看着茫然不解的刘封,庞统不由更加深入的继续说道:“三公之制,其利在于行政、军事、监察三权分立,形成相互制约之势,同时形成合力制约皇权过度膨胀,确保国家不因皇帝之昏庸而混乱不堪,及至王莽乱政,光武中兴,于废墟之中重建大汉,便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再辅以九卿分散其权,削弱三公之权势,使皇权失去有效制约,凌架于朝堂之上,形成皇权的无上权威。此举有利亦有弊,如即帝位之人如光武皇帝一般雄韬伟略则皇权将发挥出至大效用,大汉将强大无匹。然其弊端亦极为显著,失去制约的皇权更容易成为祸乱之根源,其后数帝皆年幼即位,无上皇权旁落于宦官、外戚之手,以致社稷动态不安,内外失控。”“及至如今,汉祚几乎灭绝,便是起于宦官、外戚夺权之乱。”“那按先生之语,曹操罢三公之制自任丞相加强对皇权的约束岂不是有利于朝堂之稳定?”刘封不解问道。“表面来看确是如此,以兵权、相权、皇权三者之间形成相互制约之局,的确有利于朝堂之稳定,但如今曹操高居丞相之职,手握兵权架空太尉以致于相权过渡膨胀,强大到皇权已无抵抗之力,已失去了制衡的意义,这种崎形朝政已让朝中众臣感觉到危机的来临。”“董卓之乱不远,武人干政的祸害已让天下人都认识到权力失去制衡的后果,如今他们又岂能放心将朝政完全交付于一个阉人后代。曹操出身卑贱,手段之狠辣骇人听闻,徐州屠城之血腥天地亦震怒。若不是曹操于官渡一战击溃士人的领袖袁绍,用累累战功震慑住众人,恐怕朝堂之上,早已乱成一团。而曹操发布‘求贤令’广招天下豪杰,不论出身,只论才能的行为便是想摆脱对门阀士人的过渡依赖,替换掉那些反对之声强烈,却极为重要之人。即便如此,南征之前,为了震慑众人,曹操仍以‘不孝’之罪将孔子二十世孙太中大夫孔融全家腰斩于世,可见曹操身后的阻力已大的可怕。”刘封听的晕头转向,脑子乱成一团,迟疑半晌,刘封喃喃说道:“如此说来,曹军后方并不像表现上看来之和谐稳定,而南征时间亦不敢拖的太长?”庞统赞许说道:“大公子所言极是,不说朝堂之争,单西疆马腾、韩遂虎视眈眈便让曹操放心不下,曹操此刻南征更多的则是为了打击士人之力量,刘表是谁,当世八及之一,著名党人,袁绍战败之后士人的最后希望,无数的士人千里迢迢赶赴荆州以供驱使,无数门阀世家暗送秋波以盼刘表一举击溃曹操以清君侧,如非刘表突然病亡,幼子不堪,以致于荆州大权被蔡瑁之流所掌,曹操又岂能如此轻易便夺下荆州。”刘封若有所误,迟疑说道“曹操挥师南下,荆州不战而降怕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此看来,近期之内,曹操并不忧心于朝堂之势,但时间一长,有心之人当会待机而动,我军于长江一线只需拖住曹兵步伐,以待曹军内院起火,必可一战而定。”庞统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曹操此人虽然出身低贱但却极为了得,不仅统兵作战谋略过人,于朝堂之上也狡诈无比,此番南征荆州得胜而回必定威势更甚。汉室江山掌于此人之手的确令人担忧。”长叹一声,吁出心中闷气,庞统接着说道:“这番言语不过告诉大公子战争之本质,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之争,而曹操此人眼光独到,每战必有其因,皆是为巩固其在朝堂之上的无上权力,不断打击反对者之权势,断绝他们的希望。昔日楚汉相争,西楚霸王项羽每战必胜,但却越胜越弱,而高祖每战虽败却愈败愈强便是此理。只因高祖虽败却得到了计定之利益,楚霸王虽胜却毫无所获。战争之胜负也许并不在战场之上,而在于战争的背后。”如果说刚才刘封还只是晕头转向的话,现在则是完全陷入了糊涂之中,这么冰冷的夜晚他的额头之上,尽然隐隐现出粒粒汗珠。庞统连番的话语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一直以来,义父、三叔、赵叔叔等人教他的都是如何在战场之上斩将杀敌,如何带着手下的兄弟想尽一切办法去取得战场之上的胜利,现在庞统的话语让他无法想通,一个简单的“利益”两字的加入让他彻底迷失了方向。庞统虽然在黑夜之中看不到刘封的表情,看着一旁吁吁喘气的声音也让他猜出了刘封的震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对微小的眼睛躲进肉堆之中,悠然说道:“就以眼前的形势为例,大公子统军驻守夏口以守卫江夏郡之咽喉,目的则是力保江夏不失以待左将军回撤之后再徐图他策。”刘封诧异问道:“先生认为此策不太妥当?”庞统答道:“固守夏口之地,守土待机是为下策,非不妥当,实乃太过稳重,缺乏应对之机。”“那以先生之见,莫非渡江而击主动去寻我义父等人?若是路入歧途,不仅人未寻到,反落入曹兵重围之中,奈何?”庞统轻笑一声“倘若公子所领之部亦被围困,则曹兵必分兵而战,岂不更利于左将军等人突围?战场撕杀需将战争之权紧控于手,占据先机,方可从容而战,渡江而击,是为搅乱战场支援友军之计,是为中策。”“战争之目的在于利,或为朝堂之利、或为钱粮之利,如今左将仅一郡之地、兵不过数万,又如何相抗曹军四十万大军?”刘封呆了一呆,无从回答。庞统则继续说道:“倘若分兵以击长沙、武陵、零陵之地,公子以为如何?”“这三郡俱在长江之南,且为新降之地,以曹兵之军力当尚未调兵布防,其兵力人马当为原荆州之兵。不过,三郡皆城高险固之地,又岂能轻易夺下?”庞统轻言道:“公子,攻城其意未必就在城之本身,试想,若曹兵听闻三郡皆遭攻击,将会如何处置?”“三郡虽然人口稀少,但土地肥沃乃屯积钱粮之地,曹兵远征视钱粮如命当发精兵求助。”一说到此,刘封豁然惊醒,连声赞道“先生高计,曹兵为保三郡不失,必调大军增援,如此我义父之围可从容而解。”庞统轻笑道:“公子才思敏捷,果真一点就透,此亦是围魏救赵之计,击敌弱处,以利诱之,当无往而不利。”刘封顿时点头称道,“先生此计虽妙,不过事关重大,末将当需详加思量一番”顿了顿,刘封接着说道:“午时,最迟午时便给先生回复。”说罢也不停留,转身便离去。庞统也不介意,轻笑而起,抬头远望。江面之上,一轮红日渐升,以无尽光茫扫清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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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四章刘封一语激起千层浪,参与军议之众将蓦然听说大公子准备突袭长沙、武陵、零陵三郡都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王威、魏延、大山等人早已习惯了大公子天马行空般的思路,虽然觉得此举有些轻狂,但想到他们奇迹一般冲杀于数万曹兵之中,最后安然逃生的经历倒也能够释然,而首次与他们相处的霍峻等夏口守将听到这个想法几乎惊掉了下巴,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让一旁的王威等人忍俊不禁,他们一下子就能猜出这几个人现在的想法,肯定也如同他们第一次听到刘封说要杀回新野时那样,认为大公子绝对是个疯子。但疯子往往与天才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他们能从汉水北边杀回江夏的事实让他们只能承认,大公子是一个十分疯狂的天才,真正的战争天才。看着四周众人一个个露出吃惊无比的表情,刘封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他每次下令都会看到这种惊讶的表情也习已为常,刘封随即坦然说道:“我与众位一样,刚听到士元先生此计策之时也吃了一惊,不过随后想来,此时进攻这三郡的确好处颇多,一旦曹兵熟悉了荆州环境,增兵四守以后,我们就失去了任何进攻的可能。”这下众人都没有任何的想法了,原来这么疯狂的想法还是别人想出来的,还有比大公子还要疯狂的人,他们都有点想不通了。王威略为思量一番,迟疑着说道:“大公子的意思,是进攻这三郡以掩护左将军大人安然撤回江夏?”刘封点头答道:“正是此意,而且此三郡在长江以南,曹军初至荆州人心未附,必不敢大意,北方士卒仓促之间并不熟悉南方环境,荆州之兵新降必是人人自危,战力大减,如此一来,必能打乱曹军部属,让其疲于奔命。”大山闻言说道:“先不论此策是否有利,大公子此时身份已不同于樊城之时,如今身为副军校尉奉刘琦公子之命驻守夏口,如若有所行动,当先征得刘琦公子同意方可,再则,如今我军仅余江夏一郡之地,能否固守已成重中之重,夏口紧要,乃江夏之咽喉,一旦防守过于薄弱而让敌军有机可乘,后果不堪设想,末将认为,此时当固守夏口,以待左将军安然返回之后再考虑是否出击,切不可乱了分寸。”魏延一听,顿感火起,蓦然直起身来,硕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充斥于大厅之中,魏延粗旷的声音吼道:“大公子已做说明,此时攻击长沙等地,乃为掩护围困之中的左将军撤退,如今左将军所部生死不知,更当火速行事,报来报去,何时才能出发,倘若刘琦公子不同意此策又如何,依某之见,只起本部二百兵马便可,数万曹军之中,我等皆能来去如风,如今与那些只知卖主求荣之辈争锋,又有何惧。亏尔还是左将军护卫,尽置左将军安危于不顾,只知固守,到底是何居心。”王威一听顿时暗道不好,不等大山出声,立即起声喝道:“文长,军议之中,岂可放肆,山叔此策亦颇有道理,大公子智计过人,自有分寸,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别看魏延高大魁梧,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听王威语中带火,便没了脾气,只冷哼几句,便被王威拉着坐向一侧,不再言语。军帐之中,被魏延这火爆的脾气一搅,气氛似乎有些凝重起来,尤其是夏口众将第一次看到军议之上还有人敢大声咆哮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由暗暗注视着座于正中之刘封,看看这个近期威名甚重的大公子如何处置。不想刘封似乎毫不介意,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只斥责了魏延几声,便不了了之,如此宽大胸襟倒让众人惊奇。此时,原本统领夏口的讨虏校尉,此刻暂代副职的霍峻起身说道:“大公子,长沙县尉,中郎将黄忠与某有旧,末将愿亲入长沙城中说其来降,如有可能,则里应外合一举夺下长沙。”平静的大厅被霍峻的一句话语所点爆,沉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刘封料不到霍峻尽与长沙尉有旧,一时极为惊喜,立即挺起身来紧盯着霍峻,兴奋的说道:“仲邈可有把握?”霍峻认真的点了点,肯定的说道:“汉升虽老却极尚忠义,此刻荆州为蔡瑁、张允之流所把持仓促降曹,心中必极为不满,况且末将与其有过命之交,说其来降当无大碍。”刘封闻言定下心来,真是天助我也,刚才计议只是四处袭击如同在新野、枣阳一带那般攻击牵制曹兵,假如真像霍峻所说能说服长沙守将来降,那就存在夺下整个长沙郡的可能。长沙郡在荆州八郡当中地理位置偏南,与南郡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北是南郡,长江以南为长沙郡。此地远离诸侯纷争的中原主战场,原本并非军事重镇,更兼长沙地广人稠,河湖港汊纵横交错,水土肥沃物产丰富,直是一个争霸天下的大粮仓,此刻如能一举夺下长沙,将成为江夏西面之屏障,与刘琦公子所领之江夏郡唇齿相依,效果不言而喻,更何况骚扰作战之效果又岂能与夺下城池相比,而且还是肥沃的长沙郡,必能将曹兵的眼光完全吸引过来。突然而来的惊喜让刘封蓦的冷静了下来,能够一举夺下长沙,那不担能给义父的突围创造条件,更是多了一处存身之地,士元先生曾言,战争之机在于对利益的追逐,此刻长沙这个诱饵便是敌我两方之间的利益焦点。刘封不再迟疑立即下定决心,“仲威(伍俊字)立即持书信前往江夏禀报刘琦公子,务必快去快回。”伍俊躬身答道:“末将得令。”刘封眼转看遍厅中众人,沉声说道:“众将立即归营,于午时在渡口集结。”众人立即起立高声应答而退。看着缓缓退去的众人,刘封立即起笔于简牍之上书写请战令,言辞之间颇为诚恳,只略过霍峻与黄忠相熟之言,言明四散攻击以牵扯曹兵主力。半晌,伍俊手持简牍飞奔而去,刘封随后带着雷虎与黑子往夏口县令庞统住所而去,夏口之地,一片肃杀之气。而此时的长沙北门城头,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正凝神注视着远方。这员老将不是别人,正是夏口守军军议之上讨虏校尉霍峻所提之长沙县尉黄忠。黄忠字汉升,是南阳郡朝阳县人,自幼家贫,便从了军。那时候荆州地方豪贼颇多,黄忠随军四处征讨,冒矢石无数,积功升至都伯,因为没有孝廉出身家世又贫寒贱庶,之后便再也升不上去了,直到建安初年他将多年的积蓄倾囊而出贿赂了掌管镇南将军府武官拔擢大权的司马蔡瑁,这才得了个中郎将的军职。刘表督楚,用人以亲贵,像黄忠这种两面不靠的寒庶出身之人自然排不上号,因此蹉跎至今,十三年间再无晋升机会。便是此番领兵,也是因为黄祖之死让荆州诸将谈虎变色,纷纷推诿不肯与孙权对阵,因此才轮到了他这个六十一岁的无号中郎将前来长沙做守将。仕途如此,作为一个从军四十多年的老兵,黄忠心中的苦闷自然可想而知。他本来想在军中再立几场功勋,捞到个裨将军的衔级便回乡务农,再不理会这些俗事,不料自入夏以来北方警讯频传,曹军即将南下的消息如雪片般飞来,而江东孙权于柴桑建营,于潘阳湖中大练水军,新建战船,更让荆州南部纷繁杂乱的形势变得扑朔迷离。及至月前形势急转直下,镇南将军、领荆州牧刘表大人新丧,镇南将军府司马蔡瑁伙同刘表外甥张允等人毅然举立镇南将军幼子刘琮掌控荆州大权,黄忠虽然对废长立幼之事颇多微辞,但那只是镇南将军家事,他一个无号中郎将又能如何?不想,随即襄阳传来的通报,曹兵疾速南下,左将军刘备撤过汉水,于长坂大败,妻子失散,新领荆州之刘琮不战而降,荆州八郡之地一日之间更换旗帜,隶属曹军帐下。虽然左将军义子刘封曾在樊城血战而退的英雄事迹振奋人心,但那逃出的百余人在这几十万大军的对阵之中,又能起到何用?想着辛苦熬来的中郎将如今朝夕不保,手下二百余生死相随的兄弟不知何去何去,这让他忧惧交加的心境惶惶不安,因此不过半月光景,他原本灰白相间的头发须眉已然是皓白如雪。如今长沙内外皆被韩玄所把持,韩玄任长沙相多年,为人阴狠,手段毒辣,黄忠一个老卒新至此地又岂能掌控军事大权,除了手下二百亲兵之外,黄忠这个长沙尉则被完全架空,变得有名无实,堂堂长沙县尉甚至还不如一个城门校尉来的自在。一想至此,这员老将不由喟然长叹。这时,城门下争吵之声突起,黄忠不由收回沉长的思绪,匆忙朝城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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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五章长沙郡本就与南郡划江而隔,郡治长沙也离江岸不远,乃荆州南面三郡之中离长江最近之大城,更兼长沙上任太守张机张仲景先生医术精妙,于长沙城中免费为百姓诊治疾病,是已被战乱祸及的荆州北部流民过江之后,纷纷往长沙城奔来,一时之间,难民如潮涌,气势惊人。刘表在世之时,曾以张机为长沙太守。张机字仲景,不仅医术精湛,更是十分重视医德。末上任便与镇南将军刘表约定,每隔七日便取一日放下政事,专为百姓治病,否则便不入仕。刘表素闻其贤名,于是准其请求,并大力支持其医药器具。张机勤政爱民,声誉渐盛,素有张长沙之称,而长沙一地在其治理之下更是百姓安居。直至荆州降曹,以仲景先生爱民之心,又怎肯为徐州屠城十万百姓之血腥屠夫效力,随即辞去太守一职,专心研究医术,广收弟子,救死扶伤。而此刻城楼之下吵闹之声便是由于一群群拖儿带口的流民正准备涌入城中,但却在城门之处被卫卒所阻挡所引起。江东讨虏将军孙权之父孙坚曾任长沙太守,有这一层关系在,再加上长沙本就是富足肥沃之地更让江东虎视眈眈。如今孙权于柴桑建立行营更是直接威胁荆州江夏、长沙两郡。长沙相韩玄为了防止敌军突袭每天只上午两个时辰打开城门,如今时间已过,士卒自是不肯放流民入城。但流民之中有一人身染重疾,此刻急着进城便是去寻张机先生医治,病情甚重,再拖延一日恐有性命之危,流民数百人齐齐跪地哭求,盼守城将爷开恩,能通容一下。北城门校尉乃韩玄之族弟,平时偷鸡摸狗之事不断,早已为韩玄所不喜,日前更被韩玄骂的狗血喷头。如今荆州形势一日数变,军情极为紧要之时,校尉对韩玄之令自是不敢违抗,饶是门前流民磕破了头也没用,眼看时间将近正午,已到规定关闭城门时间,这些蓬头垢面之人还赖在城门之中不走,城门无法关闭,校尉自是火大,正准备下令士卒强行将这些流民驱赶出去。黄忠被城门之中的吵骂之声惊扰,匆忙赶下城楼前来查看。流民约在百人之间,男女老少之有,最前端一人口吐白沫不醒人世,确是危在旦夕。看了一眼横眉竖眼准备驱赶流民的城门校尉,黄忠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败类平时三五日都看不到人影,此刻却知道谨守法令了。黄忠看了看哭泣跪拜中的流民,不由一阵心酸,但他也知道逾时再开城门的确有违上令,但人命关天,岂可见死不救,迟疑了一下,黄忠诚恳说道:“将军,众人皆乃我荆州百姓,同为一方水土养大,如今饱受战乱之苦,背井离乡实为无奈,观那病号病情危急确是危在旦夕,人命关天,还望将军通容一番,只放二人将病人送去医治,其与之人待到明日上午也不迟。”校尉一看黄忠,气焰顿时收回几分,肃容说道:“黄老将军之言末将本该遵守,可是韩大人有令,时间一过即严禁通行,末将职责悠关,又岂敢擅自主张,万一其间混入奸细,末将担当不起呐。”黄忠一听不由气苦,奸细,难道按时关闭城门就没有奸细混入城中了?但校尉的这番话软硬皆足,却让黄忠毫无办法,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真要用手中的职权来强压于他,怕是不太妥当,而且也不能服人。难道真的只能任由这个重病之人死于城前?黄忠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举手无措。看着一旁的黄忠无言以对,校尉不由冷冷一笑,回头对着士卒喝道:“立即将这帮乱民赶出城去,即刻关闭城门。”此言一出,门口众人顿时乱成一团,呼喝哭喊之声夹杂着儿童哭泣之声乱作一团。老将黄忠又羞又愧又怒,身为长沙尉尽然命令不了一个城门校尉,身为统军将领尽然不能眼前的百姓,任由他病死城外,一看到那张惨白的脸,黄忠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再也管不了什么军规法纪,全身腾起一股怒火,怒声喝道:“统统住手,将他们放进城去。”别看这员老将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似乎已垂垂老矣堪再战。黄忠于战场拼杀几十载,刀下亡魂无数,震怒之间全身自有一股威严和霸气,那盛怒之中的怒喝之声直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直惊的守城士卒与城门校尉不知所措。与此同时,黄忠身后几十名亲卫立即手抚战刀排开阵势,隐隐将城门校尉与守城士卒围在其中。这些与黄忠十几年战场厮杀下来的悍卒战力极为强悍,比那些仗都没打过的守城士兵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光光那股手抚战刀、双眼眼阖之间闪现出的凌厉杀气就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那种气势不要多问,只需黄忠一声令下,他们便能瞬间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解决这些守城士卒,与黄忠十几年来的战场之情,让他们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给了眼前的这位老将,让他们只服从老将军的命令。校尉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刚刚还和声细语的糟老头转眼之间便怒目相向,他可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不说别的,单单想起这老头平时练武,便玩的一把几十斤重的大刀他就没了想法,再看看身旁平时耀武扬武,此刻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守卫,他完全没了抵抗的勇气,只能瞪大了双眼,外强中干的颤声喝道:“黄汉升,你想造反?本将依令办事,按时关闭城门,何需你来指挥,若有奸细混入城中,你可担此全责。”校尉的话语虽然严厉,但浑然不知他的双腿正在不停的打颤,连站都快站都不稳了。黄忠鄙夷的瞪了校尉一眼,蓦的从怀中掏出兵符丢于地上,沉声说道:“本官以长沙尉之职担保可够资格?一个小小城门校尉尽敢对我呼喝已是以下犯上,你可知行伍之中,以下犯上是为何罪?”看着被黄忠丢于地上之兵符,听着黄忠冷喝之声,校尉忽然意识到事情严重起来,不由瞪大了眼睛,立即跪倒于地颤声说道:“末将遵令,末将遵令,末将立即放他们入城,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在他身后,眼见不妙的守城之卒早已跪倒于地。虽然他们都直接听命于长沙相韩玄,但兵符就在眼前,表面之上,他们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贻误军机,那可是能够当场斩首的,看着黄忠那横眉竖眼的震怒模样,校尉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冰凉。黄忠说罢看也不看跪地的校尉一眼,转身便扬长而去,身旁的亲卫与黄忠如出一辙,齐齐松开握刀之手,背身而去,众人也不去拾回兵符,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次将军虽然救了那几个流民,但回头韩玄肯定会以以公谋私之职取回他的统兵之权,事实上,韩玄对黄忠手上的兵权窥觑已久。虽然黄忠早已被他架空,但名份之上,镇南将军府亲任的长沙尉还是十分的有效力的。笼罩在校尉等人身上的无形压力顿时消失,他们看着那块被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兵符茫然不知所措。日头正午,夏口。伍俊座下战马飞快,只一个时辰,就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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