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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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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期盼着他心里有着自己,哪怕只有一席之地,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母亲说的女儿又何尝不知,自古帝王多薄幸,女儿自然不会恃宠而骄,自要是做长远打算的。”邓绥低声应道。
  见此,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绥儿知道便好,如今你也是即将为人母妃之人,父母只盼能平安生下孩儿,将来待到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一方封地,绥儿也能无后顾之忧。”
  说着,老夫人颇为怜惜的摸着她的脸颊,疼爱不已。
  “我已经和你父亲商议,就在皇城的宅子里多住些时日,待到你平安诞下麒儿,我在回南阳。”老夫人眼睛里尽是疼爱。
  闻言,邓绥心中不免多了些暖意:“若是有母亲相伴,女儿自不会觉得生产艰苦,只是怕母亲受苦了!”
  “无碍!宅子里有丫鬟伺候,况且还有你大哥陪在身边,以后每月十五,母亲就进宫瞧瞧你,陪你说说话。”老夫人拉着邓绥的手笑意盈盈。
  许久不见,自有道不尽的相思之苦,邓绥陪着老夫人又一通的好聊,待到天色已晚,大哥这才前来接走母亲。
  邓绥自是依依不舍的相送,临走之时,又对着兄长好一通交代,这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晚间,刘肇来了凤阳殿,陪着邓绥一同用晚膳,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饭间邓绥一直给他夹菜,他胃口不错,喝了一口浣纱炖的枸杞红枣汤,最后端着碗仰头一饮而尽:“浣纱的手艺确实不错,都是你教的好!”
  “皇上今日怎么这般油嘴,臣妾为你再盛一碗吧!”邓绥笑着道。
  说完,她拿着勺子又为刘肇盛了一碗。
  今日月色正好,都说十五的月亮总是又大又圆的,用过晚膳后,刘肇陪着邓绥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一同赏月。
  园子里的梨花依旧娇嫩,清风徐徐,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梨花味道。
  “前些日子,臣妾闲暇无聊,便随着浣纱香菱在园子里摘了些许梨花酿了些琼浆,算算日子味道正好,皇上想尝尝吗?”
  邓绥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刘肇望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既然是你的手艺,自然是要尝尝!”
  见此,邓绥嘴角渐渐溢开,就像那树上开的正好的梨花。
  伺候在一旁的浣纱心思灵巧,见此急忙走到了屋里,取了一小罐子梨花酒出来。
  “如今娘娘怀有身孕,虽然特意用了不醉人的米酒酿制而成,可是也要小酌,不可贪杯哦!”浣纱一边倒着酒,一边柔声嘱咐道。
  见此,邓绥不由得发笑,娇声道:“好你个小丫头,这是取笑我往日喜爱贪杯么?”
  “浣纱不敢!”浣纱放下罐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即便退下了。
  端起酒杯递到刘肇面前,邓绥眼里柔情似水:“皇上且尝尝!”
  刘肇笑着接过酒杯,并没有一口饮下,只是将酒杯放于鼻尖轻轻闻了闻。
  “这里面不仅有米酒的甘甜,却也有梨花的清香,沁人心脾。不过,这里面还有一股清香,不同于梨花的清香,倒有股冷冽的芳香又是何物?”刘肇打量着杯中的琼浆,好奇的问道。
  邓绥见此不由得捂嘴笑道:“皇上的鼻子真灵,这是去年冬天在黎岚殿中的梅花上收集的雪水,又加了臣妾精心挑选的白米酿制成的米酒。后又掺杂了梨花的花瓣,这才大功告成的呢!”
  闻言,刘肇小酌了一口,随后赞赏的道:“又腊梅上的雪水,难怪如此冷冽清香不俗!”
  邓绥含笑:“若是俗物,怎配的上如此良辰美景?”
  月色当空,洁白无瑕,清冷的月光洒在园子里,配上园角的那几株梨花,颇有一番仙境之意。
  “酒美,月美,花美,可朕瞧着都不如阿绥的半分颜色!”他一脸柔情的望着她,倾谈肺腑。
  闻言,邓绥脸颊含笑,已是两团红绯浮上脸颊。
  “皇上今日的嘴是抹了蜜么?怎么越发的甜了!”邓绥娇嗔道。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刘肇顿时龙心大悦,放下手里的酒杯,将娇人儿揽进自己怀里:“嘴甜?那阿绥可要尝尝?”
  一瞬间,邓绥只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一般,滚烫得厉害,不用想就知道她此刻必定是“无需脂粉璞面,自带娇羞脂红。”
  将头埋进他怀里,邓绥伸手捶打着他的胸口:“皇上欺负臣妾,愈发没个正形了!”
  见状,刘肇一时忍不住,竟然朗笑出声。
  “好了!朕不逗你了!只是阿绥娇羞的样子,朕甚是喜欢!”他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含笑。
  邓绥又羞又恼,只是微微看了看他,随后将头别在一旁,佯装生气的模样。
  虽然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可是他却也依旧耐着性子哄她。
  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私语:“真的生气了!”
  “嗯!”邓绥微微点头,强忍着笑意。
  谁知刘肇眼角笑意更甚,伏在她的耳畔继续轻声说道:“既然朕惹得阿绥不快,那么便只有一亲芳泽以赔不是了吧!”
  说着,还不待邓绥开口他便轻轻挑起了她消瘦的下巴,冰冷的薄唇慢慢附了上去。
  邓绥微微一愣,随即淡然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吻很亲很柔,可是想着如今她怀有身孕,又不敢太过,只是轻柔一吻,随即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瓣。
  “如今朕以赔不是,不知阿绥可能原谅朕?”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嘴角带着笑意,柔情似水。
  邓绥靠在他怀里,嫣然一笑:“皇上的嘴果然很甜,看在您这么甜的份上,绥儿只好作罢!”
  闻言,刘肇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又浮上了笑意,将她拥的更紧。两颗心紧紧的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两人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那一刻邓绥更加笃定,她没有错看他,他是那个值得她用一生追随的人,无怨无悔。











    

  第七十九章 突如其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切都那么平静,那般美好。
  日子过得清闲,邓绥也非常自在。平日里刘肇下朝之后总会来陪她,平日里赏赏春花,日子过得也快。
  转眼,便已经是三月尾声,因闲来无事,皇后娘娘聚了众人在椒房殿中赏花品茗。
  往日里,皇后一直对邓绥照顾有加,就连平日里的请安问礼也是一并免除。并无心出到这般人多场合,可是也不好拂了皇后美意。
  今日,邓绥一袭青色衣裳,平淡素净,不多施粉黛,却自带颜色。没有过多的珠拆装饰,只有几支碧绿簪子,映着那园子里的青柳,相映成趣。
  椒房殿里的花园不仅宽大,绿水人家绕,青石路旁倒。水色潋滟,石桥相交。园子里不仅假山奇石,就连着那花草皆是珍贵品种。
  不仅园子里景色宜人,就连着那一族族人儿,皆是惊艳非凡,花枝招展,娇艳俊俏。
  “皇后娘娘园子里的话果真是不俗,可不是臣妾园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可以相提并论的呢!”一旁的祺良娣陪在皇后身边,笑意盈盈。
  自从上次事情过后,这祺良娣也挺会见风使舵,和皇后的关系越发亲近了。
  皇后娘娘坐在一旁,瞧着四下散开的众位妃嫔,笑着应道:“花儿自是鲜艳的,可本宫瞧着确是人比花娇啊!哎!还是本宫老了,比不得你们!”
  皇后端起一杯香茗,放在嘴边浅浅一口,脸上挂着笑意。
  一旁的夏姝瑗见此情节,连忙说道:“皇后娘娘天姿国色,臣妾等望尘莫及!”
  闻言,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收,眉宇之间不禁有着一丝隐隐的愁苦。
  “天资国色?总是红颜易老无颜色!”皇后似是悲叹的说道。
  倒是一旁的邓绥无话可说,只是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远处的郦昭仪倒是最近安静的厉害,自从上次太后的宴会过后,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宠爱恢复如前,甚至更甚。
  对于郦昭仪,邓绥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有意避让的,坐在石凳上越发觉得无聊,邓绥轻轻起身,正打算去走走。
  她刚刚起身就发现一旁的夏姝瑗脸色不对,只见她一脸不适的模样,捂着胸口十分难受。
  “姝瑗!”邓绥急忙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夏姝瑗轻轻摇了摇头,强扯出一抹笑意。
  “呀!夏妹妹这是怎么了?”一旁的祺良娣站起身惊讶的问道。
  近日以来祺良娣和皇后娘娘越来越亲近了,虽然平日里夏姝瑗没有说过,但是邓绥心里明白她心里多少都有些隔阂的。
  夏姝瑗强忍着难受,轻轻摇了摇头。
  一旁的邓绥瞧着她现在的模样,最熟悉不过了,她怀有身孕的前一两个月也是出现了她如今的症状。
  再加上这段时间,皇上除了留宿在郦昭仪和萧美人处,去过的也只有她那里。
  “月信可有推迟?”邓绥扶着她,轻轻替她拍打着后背,轻声问道。
  闻言,夏姝瑗脸上浮上两团红绯,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见此一旁的祺良娣也是一惊,倒是皇后娘娘脸上笑意更甚,欢喜道:“莫不是怀上了?”
  夏姝瑗的脸颊更红了,她坐在石凳上,轻声细语道:“月信迟了十几天了,而且近些日子胃口也浅了不少,还时常犯恶心。”
  “可有唤了太医令来瞧过?”邓绥急忙问道。
  “那倒是不曾!”夏姝瑗捂着胸口,摇头应道。
  一旁的皇后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微微嗔道:“糊涂,事关皇家子嗣,岂是儿戏?”说完,她又转身对着夏姝瑗身后的一众宫女训斥道:“一群糊涂的东西,你家主子身体不适怎就不知道唤个太医令瞧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岂是你们几个可以担待得起的?”
  见状,夏姝瑗身后的一众宫女立即跪在地上叩头请罪。邓绥见此忙站出去开口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给你家主子唤了太医来?”
  闻言,地上的一众宫女如蒙大赦,感觉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退去请了太医。
  邓绥握着夏姝瑗的手,看着她的肚子,也是打心底的为她感到高兴。
  她进宫多日,皇上虽然对她也算怜爱,可是终究碍于她母家地位,所以只是封了一个简单的七品充依。
  如今她怀有身孕,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后宫中向来都是母凭子贵,过了今天恐怕她的位份恐怕多多少少都要晋升了。
  可是虽然如此,可是邓绥却也不得不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如今夏姝瑗若是再晋位份,那么皇后的势力必定如日中天。
  一向不甘屈居于皇后之下的郦昭仪怕是要忍不住的出手,然而只要她一动手势必会拿自己或者夏姝瑗开刀,这不得不让她有所担忧。
  不一会儿,太医令已是赶到了椒房殿,就连请安问礼都是免了,直接给夏姝瑗把脉。
  众位妃嫔见此也都聚了过来,就连着一向自视甚高的郦昭仪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不过她一过来便是和瑾昭仪迎头撞上,两人却只是淡淡一瞥,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倒是瑾昭仪事后冲着邓绥和善一笑,邓绥微微有些尴尬,但是碍于礼貌也是对着她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怎么样?”看着一旁把脉的太医令,皇后娘娘急忙问道。
  太医令眉间也是大喜,立即跪在地上,声称是喜脉。
  夏姝瑗大喜,脸上却也是十分激动。看着她欣喜的模样,邓绥深深感触,她以往也是这般激动。
  “真的怀了孩子!”夏姝瑗喜不自胜,盯着自己的肚子难以置信。
  邓绥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何其重要,来的太是时候。
  “姐姐,如今你肚里的皇儿生下来不会孤独了!”夏姝瑗抬头看着邓绥,一脸欣喜。
  她话音刚落,邓绥还没开口应她,一旁的慕贵人倒是率先开口:“哟!这才几个月呢,夏充依怎么知道邓婉仪肚中怀的是皇子呢?要万一是个公主呢?”
  “要是个公主那便是邓婉仪自己没那个福分,怨不得旁人!”一旁的郦昭仪拿着方巾扫了扫裙琚,一脸不冷不热的模样。
  邓绥只是微微抬眼,并没有回话。
  见状一旁的瑾昭仪倒是看着邓绥的肚子笑道:“瞧着邓妹妹那肚子尖凸,怕是怀的是一个皇子吧!”
  郦昭仪则是站在一旁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哎呀,瑾昭仪这话像是自己怀过孩子似的!”
  郦昭仪和瑾昭仪同年入宫,虽然有些年了,可是一直都没能怀上一男半女。郦昭仪此言直击她的痛处,瑾昭仪的脸上微微有些恼意。
  正想开口反驳她,不料却被皇后打断:“好了,好了!皇子如何?公主如何?终究是皇上的子嗣,是皇上诚然是好,可是若是位公主依旧也是金枝玉叶,皇上一样的疼爱。”
  皇后沉着脸,一脸不悦的样子,郦昭仪和瑾昭仪也都各自收敛,不再多说什么。
  见此皇后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身对着夏姝瑗脸上柔和了不少:“如今你已经怀有身孕,可得仔细自己的身子,前两个月尤其重要。”
  见得皇后吩咐,夏姝瑗连忙点头:“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
  “好了!如今邓婉仪怀有身孕,你也在此刻为皇上再添香火,可谓是喜上加喜!”皇后脸上带着笑意,随后转身对着一旁的内侍吩咐道:“赶紧将夏充依怀有身孕的事情禀告皇上与太后娘娘。”
  “喏!”
  回到宫里已经是午后,邓绥刚坐在凳子上容若就走了过来。
  换了一壶热茶后,容若为邓绥倒了一杯放在面前。
  邓绥忙了一上午也觉得有些劳累,端着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嗯?为何今日的茶水和往日的有所不同?”邓绥看着茶盏略微觉得嘴里带着一股别样的药草气味。
  闻言,容若轻声笑了笑:“这是太医令开的方子,说是将这种药根泡在茶水中服下,有助于小主安胎。”
  说着,容若端起茶壶又为邓绥满上。
  “虽有股药味,可是喝下去倒也觉得肚里暖暖的,很舒畅。对了,可还有,送些去姝瑗那里吧!”邓绥笑着说道。
  听了邓绥的话,容若点了点头。
  “主子和夏充依真是情同姐妹,只是现在夏小主那边的门槛恐怕都要被人踏坏了吧!奴婢刚刚听说皇上带着人过去了,还带了好多赏赐过去呢,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赏赐也是不少。夏小主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容若微微有些叹息。
  可是只是瞬间,她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邓绥身后。
  关于夏姝瑗怀孕,邓绥自然是打心里为她高兴。只是如今皇上与太后对她恩宠越甚,那么郦昭仪只会越来越仇视她。
  心中不免有些为她担忧,姝瑗一向秉性温和,郦昭仪又是一向心狠手辣,只怕有些事情她应付不来。
  邓绥眉头紧蹙,有些提心吊胆。












    

  第八十章 春色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都那样的平静,这日和着往常一样,邓绥在闲暇之余往御花园里逛逛,这三月的景色愈发迷人。
  御花园里的春色更甚,便邀着夏姝瑗一起去赏景。
  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萧径上,春雨过后,空气各外的清欣。
  两人相互掺扶着一览园子里的春色,一众宫女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身后。
  邓绥的小腹也微微有些隆起,孩子已经四月有余。
  “姐姐,小心脚下!”夏姝瑗牵着邓绥的手,小声提醒。
  由于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路面有些湿滑。邓绥笑着点了点头,观赏着那竞相盛开的春色。
  打最后一株桃花盛开后,整个院子渐渐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在微微阳光的映照下有如仙境,那是早春刚刚落过的新雨后的雾气,透着粉红色的绮丽。
  从御花园这头望到那头,牡丹富贵自是不必说,便是衬着飞阁流丹的春藤,此时已经偷偷冒出了些许青芽,旁边是特意从白沙堤移栽过来的青翠长柳,枝条微垂,此时已如情人温软的手指般堪堪掠过人的脸颊。
  “许久没有出来走动了,感觉整个人都懒散了不少,今日若不是邀着你陪我出来转转,怕是现在还赖在榻上,不愿意动弹呢!”看着自己身边的夏姝瑗,邓绥心里宽慰,嘴角带着盈盈笑意。
  如今夏姝瑗怀有身孕,皇上待她也要恩宠更甚,已经拟了旨意,有意晋封她为良娣,只待她平安诞下皇儿就行册封礼。
  事到如今,她位份尊贵,却依旧待自己敬爱如初,这份情义,实属难得。
  “姐姐哪里话,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套!”夏姝瑗拉着邓绥的手,低声笑道。
  邓绥停下脚步,瞧着路边的牡丹开的艳丽,移步上前,走到那牡丹旁边,伸手摘下一朵,亲自斜插在夏姝瑗的鬓边。
  今日夏充依一袭鹅黄色的丝帛裙锯,头戴金色华钗,钗上的坠饰摇摇晃晃,配上鬓角的牡丹,别有一番风味。
  “鲜花配美人,这牡丹开的艳丽非凡,自然是要和妹妹的天姿国色相宜的!”邓绥望着夏姝瑗,嘴角带着笑意。
  闻言,夏姝瑗脸颊范红,微微低头。谈笑片刻,两人正好准备移步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原来,郦昭仪和着慕贵人也带领着一众宫人,迎面走来。
  见此情形,邓绥拉着夏姝瑗的手,急忙站到路边,身后的一众宫女也识趣得避开一道道路。
  郦昭仪也看见了邓绥等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没去,嘴角带着些清冷。她身边的慕贵人见着邓绥等人,也是冷哼了一声。
  邓绥自然懂的隐忍,如今郦昭仪重获圣恩,见着郦昭仪,她微微屈膝,恭敬有加:“参加郦昭仪!”
  见此,夏姝瑗也不由得撇了撇嘴,有些不甘愿的躬了躬身子。
  郦昭仪一脸高傲的样子,走到邓绥旁边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让她们起身。
  “哟!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邓婉仪与夏充依呀!两位如今都是怀有身孕的人了,还出来四处走动,这也不怕脚底路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怀着龙裔,四下招摇呢!”郦昭仪挥了挥手里的方巾,轻拭鼻尖,冷言道。
  邓绥屈着身子,难受得厉害,可见着郦昭仪没有开口,只好忍耐。
  一旁的夏姝瑗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正欲起身,却被邓绥一把按住了。
  她有些不满的样子,邓绥却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见此夏姝瑗却也只好做罢。
  “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觉得屋子里烦闷,出来透透气罢了!”邓绥抬着头,不卑不亢的应道。
  郦昭仪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如今这邓婉仪与夏充依都有了身孕,当真是好福气,只是不知道哪个的福气更甚,不知道谁能诞下皇子,兴许还能母凭子贵,就此飞黄腾达,来日恐怕还要骑到本宫的头上呢!”
  郦昭仪此话虽然有些偏激,可是却又不无可能。
  如今宫中皇子甚少,除了太后抚养的皇子刘保,却也只有祺良娣膝下的皇子刘平。这两个皇子却都资质平平,平日里也不得皇上宠爱。
  若是此举得男,那就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届时自是母凭子贵,身价百倍。
  “娘娘放心!这生男生女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说不定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说不一定呢?”这时候,一旁的慕贵人捂嘴偷笑道。
  闻言,邓绥和夏姝瑗心中皆是一惊,惶恐难安。
  看着她两渐渐变白的脸色,郦昭仪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甩衣袖,翩然离去。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姝瑗,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见着郦昭仪远去的背影,邓绥赶紧拉起一旁的夏姝瑗,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夏姝瑗缓缓起身,轻轻摇了摇头,见此邓绥心里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姐姐,郦昭仪越发瞧着咱们不顺眼了,以后恐怕是凶多吉少!”夏姝瑗绞着方巾,隐隐有些担忧。
  邓绥点了点头:“以后只怕得事事留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香菱突然从远处走了过来,只见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样子。
  “主子,主子!”隔着老远,香菱便开始唤道。
  瞧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邓绥轻笑出声,随后佯装嗔怒道:“你这丫头,好没样子!”
  见此,香菱赶忙停下了步子,叉着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主子好生糊涂,出来逛御花园迟迟不归,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十五,老夫人已经进宫,只待主子回去,一诉相思之苦呢!”
  闻言,邓绥恍然大悟,心里却又深深的自责:“我竟忘了,今日是母亲进宫的日子!”
  说着,邓绥喜上眉梢,转身望着夏姝瑗笑道:“夏妹妹,多日未与家母相见甚是挂念,今日就不陪你赏花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夏姝瑗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回到凤阳偏殿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时,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夏姝瑗却没有丝毫胃口。
  “主子,多多少少还是吃些吧!”见着她迟迟不肯提起碗筷,贴身宫女看着夏姝瑗轻声劝道。
  夏姝瑗放下手里的碗筷,瞧着满桌子的饭菜眉宇间却有些感伤。
  自进宫以来,没次用膳都是独自一人,看着一大桌子饭菜却只有一双碗筷的时候,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儿。
  “这时候邓姐姐该是由着邓夫人和皇上陪着用膳吧!”盯着饭桌,夏姝瑗喃喃自语。
  “主子可是想念府中双亲了?要奴婢说皇上就是偏心,同样是怀有身孕,为何那邓婉仪都可以让自己的双亲探望,而主子您就不可以呢?”贴身宫女望着夏姝瑗替她打抱不平。
  她话音刚落,夏姝瑗便转身狠狠的掴了她一眼:“闭嘴,你若以后再这样口无遮拦,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厉,贴身宫女立刻跪在地上,连声认错。
  见此,夏姝瑗这才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邓姐姐位份尊贵,又深受皇上宠爱,我又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呢?”
  话语间,夏姝瑗的声音里充满哀怨。那颇有些感伤的眼神里颇有些不甘。
  “主子,事到如今也该为您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一旁的贴身宫女望着夏姝瑗的样子,忍不住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打算?我如何不知!只是如今看来我又能如何为自己打算!”夏姝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如今她虽怀有身孕,可是终究还是出身卑微,即便日后诞下皇子,恐怕也依旧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主子忘了?我们背后可还有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么?”夏姝瑗自言自语的问道,随后心里隐隐有了主意。
  但只是片刻,她又心生冷意,为自己刚刚有些疯狂的想法感到后怕。只是想着自己一直以来低人一等的生活,她厌恶到了极点。最终那个可怕的念头,在权利的驱使下,再次浮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月落,无边的黑暗席卷而至,墨色氤氲,深沉的难以化开,无边的黑夜陷入沉寂。
  椒房殿里,一片灯火辉煌。皇后阴孝和端庄的坐于铜镜面前,由着宫女一件件的取下她头上繁琐华丽的珠钗。
  褪去华服,换上一件月华色的轻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清秀可人。
  她进宫也有数年,从皇上登基那年便一直伴随左右,算算如今自己也已然从花季少女变成如今这般。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己也不过二七年华,可是却已经是旧人归去来兮。
  正好当皇后娘娘望着铜镜独自叹息的时候,椒房殿的掌事宫女走了进来:“禀娘娘,夏充依求见!”
  皇后放下手里的木梳,语气淡淡道:“这三更半夜的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夏充依只是说有要事求见娘娘!”掌事宫女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道。
  皇后见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第八十一章 恨意丛生



  此刻皇后在月华色的衣裳外面笼上了一件华服,原本垂下的青丝就着一枝镶有硕大明珠的凤钗高束脑后。
  她斜斜的倚在贵妃榻前,整个人难以掩饰的雍容华贵。
  夏姝瑗一袭桃粉色的衣裳,卷着一袭宽大的披风,在掌事宫女的带领下,遥遥走进内室,随后掌事宫女便悄然退下。
  一时间偌大的内室只剩下她与皇后两人,气氛压抑得可怕。
  桌角的小鼎里燃起冉冉香烟,青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味儿。
  绕是青烟缭绕香烟四溢,可是空气中的氛围依旧是那样的凝重。
  夏姝瑗解下肩头的披风,缓缓的跪在地上行礼:“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姝瑗,皇后阴孝和眉宇轻挑,嘴角的笑意悄然韵开。
  她不动声色的从贵妃榻上端坐起来,随眼一瞥地上的人儿,却并没有开口叫她起身。只是淡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冷冷问道:“夜已经深了,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夏姝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绞着手中的方巾,良久她这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臣妾深夜叨扰,只想谋得一个锦绣前程!”
  望着跪在地上埋着头的夏姝瑗,皇后阴孝和嘴角笑意更甚,但只是稍纵即逝,随后就被隐藏得极好。
  “哦?”
  皇后佯装有些疑惑不解的反问道。
  虽然她佯装疑惑不解,可是心里却是了然清明,她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甚至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夏姝瑗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看着皇后阴孝和的表情,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思虑良久,她再次开口:“臣妾愿意鞍前马后听候娘娘差遣,只求娘娘能够帮助臣妾扶摇直上。臣妾自知出身卑微,但是臣妾却不愿意屈居人下,受人凌辱。”
  “夏充依说笑了,如今你身怀皇上子嗣,这后宫之中谁敢动你分毫,如今你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后不以为意挥了挥衣袖,双手拖着香腮慵懒的靠在榻上。
  瞧着皇后此番模样,夏姝瑗纠结万分,可是她知道,成败就在眼前,她绝不能往后退缩。
  已经过了太久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受够了。凭什么别人就可以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活着,凭什么她却要处处仰仗别人,看别人脸色行事,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她不甘心!
  她太想往上爬了,太想摆脱这种低人一等的生活。
  “请皇后娘娘陈全,日后臣妾定当鞍前马后,为娘娘效劳,绝无二心。”
  夏姝瑗咬着嘴唇,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
  见此,皇后眉目微挑,嘴角的笑意更浓,随后她挥了挥手,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罢了,你且先起来吧!”
  闻言,地上的夏姝瑗这才惶惶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久跪的膝盖已然麻木,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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