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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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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回到家的时候,顾青青就立刻迎了出来,将今天赚的钱分一半给秦远。
  “要是生意一直这么好下去,过两年说不定秦大哥就能在长安城买房子了。”顾青青乐道。
  “我买房子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呢,住呀。”顾青青觉得秦远的回答有点傻,哈哈笑起来。
  周小绿陪在顾青青的身边,暗中看了一眼秦远,然后继续底下头去。
  “你有话对我说?”秦远问周小绿。
  顾青青这时候也看向周小绿,让她有话就说。
  周小绿垂着眸闷闷道:“我猜秦大哥是个心无外物之人,所以房不房子的,他并不挂心。”
  “诶?这是什么意思?”顾青青不解。
  周小绿看向秦远,问他自己说的对不对。
  秦远笑了下,点了点头,夸赞周小绿的观察力很强。
  “秦大哥和我们这些人不同,我们都是俗人,秦大哥不是。”周小绿接着道。
  秦远继续笑着,引导周小绿再说说看,她是依据什么觉得自己是个不俗的人。
  “秦大哥不计较钱财,不计较住所,不计较吃喝,也不计较所乘的马车好不好……这就是我的依据。”周小绿回道。
  秦远心惊了一下,打发周小绿和顾青青赶紧回去吃饭。目送二人回去的时候,秦远的目光一直在周小绿的身上。这个女孩给他的印象依旧不简单,很聪明,很冷静。
  秦远思来想去不放心,他复而骑马去了雍州府,选了两位身手比较不错且比较可靠的衙差,让他们暗中盯着周小绿,事无巨细的上报她每日的活动情况。
  秦远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天色大黑,宵禁已经开始了,街上安静至极,没有一个路人。
  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人便容易陷入思考,今天在秦琼身上发现的那个红点,让他隐约有了一个思路……
  秦远回到家之后就安稳地睡了一觉,准备来日养足精神继续查案。
  次日早饭时,秦远在查看农场收获前,惯例祈祷了几句‘吾皇开心’。
  祈祷果然还是比较容易灵验的,经历了几天蔬菜的洗礼之后,秦远今天终于收获了甜枣。
  现在是春夏交替时节,枣还没有成熟。秦远的这批鲜枣不能拿出来卖,只能等晒干了再说。
  秦远的农场现在没有什么存货,只剩下一批晒干了的李子。秦远就将干李子交给了顾青青和周小绿。
  “秦大哥每天买的东西真的很随性,像是在考我们一样。”周小绿忍不住感慨道。
  “确实很随性了,我这个人就比较任性。那你们如果想要做什么,可以自己去西市上挑一挑买一买,钱你们拿去买。”秦远就把前两天挣的钱给了周小绿和顾青青。
  “这些肯定多,回头算好了账,我再把钱还给秦大哥。”顾青青正想自己去买菜试一试,高兴地答应了秦远之后就带着周小绿去了。
  秦远到了雍州府没多久,就看到秦府昨日的那个家仆跑来找自己。家仆焦急地告诉秦远,今天秦琼的咳嗽变得非常厉害。
  温彦博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坚持和秦远一起到秦府探望秦琼。
  大夫刚给秦琼诊了脉,开了药方。说是邪风入体,吃两服药就会好。
  秦琼见他们俩来了,就爽朗地笑着告诉他们没有事。
  大夫的话当然可信,温彦博也没有当成大事儿,笑着劝秦琼好好养病。
  秦远目色冷沉地看着秦琼,默然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秦琼又咳嗽起来,秦远递了帕子给秦琼。秦琼用帕子捂着嘴咳嗽完,雪白的绢帕上竟然印了一口血。
  秦琼愣住,温彦博也吓着了,连忙喊人把那大夫再请来,直骂其庸医。
  大夫听说秦琼咳血,一脸不可置信,但亲眼见过帕子上的血后,完全疑惑了,他又再一次给秦琼把脉,实在是弄不明白,磕头请罪,表示自己医术不行,无法诊断。
  家仆气的要打那大夫,被秦远拦住了。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病怕是什么大夫都治不了,不信你们再请个厉害点的太医来。”秦远道。
  不多时,太医来了,果然断不出秦琼的症状。
  秦琼忙问秦远是怎么回事。
  温彦博动了动眼珠子,忽然想起来秦远之前就给人解毒过。
  “莫非秦将军是中毒了?”
  “嗯。”
  秦远假意应承,他转而问秦琼相不相信自己,若信的话就安排一处僻静的别院,不要有什么人,他可以想办法帮他解毒。
  秦琼当然愿意相信,秦远立刻安排了下去,又问秦远自己中了什么毒。
  “毒在肺。”
  秦远让秦琼自己扒了衣裳,让他看自己胸口上的红点。秦远随即用手按了一下那里,秦琼疼得冷吸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后,秦远通过了各种理由的忽悠,独自一人驱车离开了长安城,去了秦琼所有的最偏僻的一处别院。别院里只有两个老汉在看守,秦远给他们钱,打发他们暂时去别处住,就将秦琼背进了房间。
  秦琼在来的路上已经咳血了数次,神智越来越不清楚。现在已然进入了昏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断气。
  秦远等着秦琼脉搏停下后,就将早准备好的除味的艾草铺在了秦琼的身上,并用布将他的身体裹紧,至于完全密闭的箱子中,放在了床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远锁上门窗,正打算回去,忽然听到正门的方向传来敲门声,他还听到门外隐约有人喊“陛下”。
  秦远扒着门缝往外看,竟然真的看到了李世民的脸。


第44章 臣参长孙公
  秦远还看见了长孙无忌,人站在李世民的身后。
  他们怎么会来?九五之尊这么随便驾到; 太不科学。
  秦远现在的状况肯定不能让长孙无忌和李世民瞧见。长孙无忌已经撞见过一次他藏尸。如果这次再碰见; 长孙无忌一定会因为好奇; 仔仔细细检查秦琼的尸体; 甚至会监视他。如此就很难保证自己七天后能顺利复活秦琼。
  秦远决定沉默不应。他悄悄地靠在墙边,先听外面动静。
  侍卫继续敲了会儿门,还是没人应。
  李世民道:“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会不会是咱们走错了地方?”
  侍卫连恭敬地回应李世民:“陛下; 按照秦府家仆所说的地址就应该是这里。”
  长孙无忌提议直接踹门进去; 看看里边的情况。
  “本来探病; 岂能硬闯。听闻他中毒咳血; 我甚是担忧。”
  李世民哀叹一声后,眼眶便红了; 忍不住感慨秦琼这些年跟着自己吃了许多苦; 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现在他登基做皇帝了; 该让秦琼这样的功臣多享些清福; 结果秦琼却忽然被人下毒。这么要命的事,李世民作为皇帝自然心疼臣子。他打算在第一时间来看看秦琼,鼓励秦琼好好养身,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长孙无忌自去敲门喊人,但是半晌过去了,宅子里边依旧没有人应。
  “或许秦远正在内院给秦琼解毒; 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这边。臣派两个人悄悄进去探一探; 看看是怎么回事?”长孙无忌先问李世民的意见。
  李世民点头。
  秦远忙踮脚顺着墙边跑; 寻了处茂密的树丛躲在里头。幸好他今天穿了件淡绿色的衣服,颜色跟树叶差不多,好隐藏。
  四名侍卫翻墙进来之后,边喊人边挨个屋子寻找。秦远透过树缝隐约看见侍卫们进了他藏尸的房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一会儿侍卫出来了,去了别处,秦远这才松了口气。
  四侍卫确认宅子空着没人之后,就去禀告了李世民。
  “地方确实没错,但很奇怪,没人。”
  长孙无忌皱眉:“秦远办事不牢靠,想法经常变,很可能半路改道了。咱们这回算是白来了,等回头臣再去问秦远吧。真不明白他,解毒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这么僻静无人的地方。”
  长孙无忌本来在挑秦远的善变和不稳重的缺点,但李世民听长孙无忌一提秦远就笑起来。
  “听你这么说,我反而会放心些。毒不易解,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他能用些奇怪的方法反倒让人觉得会有希望。”
  长孙无忌面上假意应和,心里却腹诽秦远运气太好。他做事那么奇怪,居然会得圣人的理解和支持。
  大概这都是甜瓜的功劳,李世民就是从甜瓜开始,对秦远格外器重。
  满天下献给李世民奇珍异宝的人那么多,个个都贵重异常,结果人家秦远用几个甜瓜轻松收买了圣心。这真相若被那些献了重礼的权贵官员们知晓,怕是会个个气得吐血。
  长孙无忌随后陪着李世民返回长安城。
  秦远趴在树丛里等了很久,确定周围没了动静没有之后,才顶着满脑袋的树叶爬了出来。
  秦远在宅子里继续等了会儿。天快黑的时候,秦琼十名亲信侍卫就骑马赶来。他们都自带了干粮,会轮值日夜不休地守着宅子。这些侍卫都训练精良,唯秦琼的命是从。
  秦远带着秦琼离开长安城之前,曾吩咐他们在天近黄昏的时候抵达。秦远故意安排这个时间,目的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先把秦琼的尸体藏好,现在天热了,他至少要让尸体在七天内不能出现异味。
  秦远随后讲融热的蜡滴在窗户和门缝上,如果有人敢擅自闯入房间,封蜡的部分就会被破坏。
  “秦将军在解毒期间不能被任何人打扰,更不能见风。这间房我走之后,任何人不能打开或踏进去一步,直至七天后我来开门才可以。如有半点不遵守,你们家将军就没救了,便是你们害死了秦将军。后果如何不必我说,你们心里清楚!”
  侍卫们不敢怠慢,齐声应和领命,请秦琼放心。
  秦远骑着马迎着晚霞,一路狂奔回到了长安城,抵达了永安坊。
  但当他骑着马走进自家所在的巷子时,秦远发现情况不对。他的家门口站了一群官兵和侍卫,还停了两辆豪华马车。其中一辆秦远很眼熟,正是长孙无忌的马车。
  秦远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不知怎么闲着了,竟然跑到他家里来蹲守他。
  是祸躲不过,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秦远总得见李世民。
  秦远下了马,斯斯文文地牵着马走过来。侍卫看到秦远之后,立刻告知他圣人就在他家中等他。
  秦远闻言之后表现地惶恐不已,急忙把马交给侍卫之后,就匆匆跑去觐见。
  “陛下大驾光临,臣万分惶恐。”
  秦远进屋就高呼一声,跪下了。
  片刻安静之后,里屋方向传来笑声。长孙无忌大声告知秦远他们在这,问他在外边拜谁。
  秦远就慌忙地进了里屋,继续拜,重复刚才的话。
  “陛下大驾光临,臣万分惶恐。臣竟然让陛下屈尊在臣的寒舍等着臣,臣该打啊!”
  秦远高高地抬起双臂,夸张地给李世民又磕了一个头。
  长孙无忌瞧他这样,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哭天抢地。虽然秦远并没有哭,但这架势他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李世民哈哈笑着让秦远起身,显然秦远刚才这种诚心跪拜的表现,令李世民非常高兴。
  长孙无忌在旁继续腹诽:圣人居然喜欢这样浮夸的跪拜方式。
  李世民还惦记着秦琼的事。他笑了两声之后,目光就沉郁下来,严肃地询问秦远秦琼的情况,又问他二人刚刚去了哪里,他们之前去秦琼的别苑找过他们,却扑了个空。
  “解毒丸在服用后的七天内,都会令人昏迷不醒,且不能见风。毒就是在这会最关键的七天,在体内化解。秦将军听说他要闷七日,说什么也要我陪她骑马在外面逛一逛透气够了,再服药。可能是陛下和长孙公寻我们的时候,我和秦将军正在外面。”秦远瞎解释。
  李世民点了点头,因听说秦琼的毒可以解便觉得很欣慰,倒不介意自己扑了个空。
  “喵——”
  黑白花猫在李世民的怀里,懒懒地叫了一声。
  秦远微微抬首,假装自己这才注意到黑白花猫,忙要它下赶来,斥它放肆,竟然敢趴在陛下的怀里。
  “无碍,它挺好摸的。”李世民顺手在黑白花猫的背上撸了两下。
  “呃……他最近有点脱毛。”秦远抱歉道。
  李世民又笑,觉得秦远真的在很诚心小心翼翼地供奉效忠自己。
  “你家就住在这儿?”李世民觉得秦远的居所有些小,而且永安坊的位置也并不好,地脚太偏,距离皇城很远。
  秦远表示这里是自己刚来长安城时初次租到的房子。
  “宅子虽小,但样样俱全,而且臣就一个人,其实也用不着太大的宅子。屋子大了,心里空,还要花钱买些奴仆打扫,倒不如一个人清静乐呵。”秦远见李世民似乎有给自己赏赐宅子的心思,赶忙将话堵上。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秦远这种不计较富贵名利的心很难得。不逐富贵,却又诚心效忠天子,这简直是所有皇帝心目中的理想臣子的样子。
  李世民更高兴了,还挺感兴趣秦远平常是怎么生活,但话不及问出口,旁边的长孙无忌就提醒李世民该回宫了。
  秦远连忙再次道歉,不该让圣人在自己家等着自己。
  “我们只是顺便路过来看看罢了。”
  李世民告诉亲缘,他还记得秦远之前和自己提过太平盛世,今天回到长安城后就顺便想微服出巡,体察民情。所以就让长孙无忌陪同,在长安城里逛了逛,才到秦远的住处歇脚。
  “若是这房子的主人得知自陛下曾经来过他的房子,怕是要涨租金了。”
  “那就别告诉他,保密。”李世民很贴心地想帮秦远省点钱。
  送走李世民之后,长孙无忌留下来。长孙无忌质问秦远到底是用什么解毒的药方,竟然有这么怪异的要求。
  “你随便两句能糊弄住了圣人,却糊弄不住我。秦琼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你手里的到底是什么神药?”
  “药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要有针对性地施针法,如此药才能在体内有除毒的效用。我也解释不太明白,因为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就是一代传一代。但是这种解毒丸本身有剧毒,一般人吃了就会中毒身亡,没办法请长孙公品尝。”秦远告诉长孙无忌他家有祖训,药方不能随便对外透露,否则用错了害人了会招来报应。
  “这可是报应!谁都不能替我受着。长孙公要是真心关心我,请不要再多问了。”秦远做出一副苦哈哈为难的样子。
  “那我更要多问几句。”长孙无忌挑起眉毛,“想早点看报应到你身上。”
  “长孙公,下官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多陪了。”
  秦远杠不过长孙无忌,拱手就告辞,骑上马就跑。
  长孙无忌怔了怔,没有到秦远溜得这么快。
  混熟了,他便得寸进尺。
  长孙无忌难得大方一次,决定这次不跟秦远计较。毕竟他能救秦琼,是桩很好的事。
  次日,长孙无忌在两仪殿面圣时,见到秦远也在,殿内还有房玄龄、褚遂良、尉迟敬德三人。
  长孙无忌心里正腹诽这个七品官竟然可以天天往皇宫里跑,与圣人以及他们这些肱骨重臣同处一室,何德何能。
  这时,秦远突然开口:“臣参长孙公嚣张跋扈,数次阻碍雍州府办案,令雍州府错过了最佳办案时机。”


第45章 真香现场
  长孙无忌太惊讶了; 以至于他没有按照以往的脾气; 立刻质问秦远。
  秦远说罢; 把手里的折子递了上去。李世民打开折子阅览完毕; 点头示意秦远可以离开了。
  长孙无忌立刻出言令秦远等等; 他倒要问问秦远,凭哪一件事说他嚣张跋扈,阻碍雍州府办案了。
  秦远怔了怔; 对长孙无忌行礼,“请长孙公息怒,此事与下官无关。”
  “你刚刚还堂而皇之地参我阻碍你们雍州府办案; 现在转头就不认?你当我耳聋还是记性不好?”长孙无忌气到冷笑。
  长孙无忌扪心自问,他这段时间对秦远算不错了。秦远办案子需要他帮忙去跟圣人沟通; 他就照做了,尽管要求秦远陪他刷了一会儿墙,可这要求并不算过分。
  秦远微微咳嗽一声,意在提醒长孙无忌别牢骚刷墙的事。
  “……陛下明鉴; 臣一片好心助他,结果换来个白眼狼咬自己一口。”
  秦远越这样; 长孙无忌越想说; 说罢还狠狠瞪一眼秦远。
  李世民坐在桌案后笑得合不拢嘴。
  房玄龄、褚遂良和尉迟敬德三人也都忍不住笑。
  尉迟敬德心直口快,立刻对长孙无忌道:“长孙公闲时竟有刷墙的爱好?我还不知道呢。想想这场面就可乐,堂堂国舅、礼部尚书、齐国公; 带着七品小官在家刷墙啊哈哈哈……”
  尉迟敬德如此一说; 李世民等人笑得更加开心。
  一时间; 两仪殿内传出阵阵笑声,两仪殿房梁上落着的鸟儿都被惊飞了。殿外面负责守卫的宿卫们仍无表情地矗立,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陛下今天的心情非常好。陛下心情好,他们就心情好,阴沉沉的天都变得尤为美丽起来。
  长孙无忌不明白大家关注的重点怎么在刷墙的事上。这些人居然都不惊讶,他秦远一名区区七品官竟敢参本他?
  秦远又轻轻嗑了一声,小声跟长孙无忌道:“这折子不是我参的,借我十八个胆子都不敢,是御史大夫。”
  长孙无忌疑惑地皱眉回看秦远。
  大太监张德跟长孙无忌解释道:“陛下才刚瞧折子瞧得眼睛疼,可巧秦参军来献果子,陛下便留他聊了几句。秦参军提议读折子陛下听,如果陛下信得过他,他也可以简单一句话总结。陛下觉得可以一试,就让秦参军读奏折了。内容紧要的,陛下便点头,呈上再看,不点头的,就作驳回批复。”
  长孙无忌恍然,再问房玄龄等人:“你们在这做什么?”
  “刚奏明要事之后,陛下让我们也听折子,一起商议处置办法。谁知长孙公刚来,偏巧这下一个折子刚好就参长孙公了。”房玄龄笑着解释这就是个很巧合的误会。
  房玄龄把这话说完之后,屋内其他人都隐忍着笑意。其实这件事并不算巧合,确有御史参本长孙无忌,只不过这本子秦远早就读过了。尉迟敬德就顺嘴感慨,这要是长孙无忌在肯定会当场撒火。于是当长孙无忌真来的时候,尉迟敬德就起了玩心,提议让秦远再读一下。
  李世民处理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正心乏得慌,听说有这等趣事当然愿意凑热闹。
  于是就有了刚刚君臣沆瀣一气,戏逗长孙无忌的事。
  长孙无忌此刻正尴尬着自己刚才误会了秦远,琢磨着回头找机会还是要补偿一下秦远,完全不知眼前这些人都把他给耍了。
  李世民笑够了,用手捏自己的后颈,感慨乏累,便赐众位大臣们和自己一起喝李子汁。
  甜李子是秦远今早所献,甜味浓且不涩,添点水榨成汁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调味,刚刚好。
  大臣们喝完李子汁之后,都意犹未尽,却被李世民打发了出去。李世民不舍得再多赏赐了,甜李子数量有限,分一些给后宫之后,剩下的就更少了。现在,他要一个人吃独食。
  长孙无忌出来之后,立刻留秦远说话。
  秦远先开口发表免责声明,他当时已经通过咳嗽来暗示长孙无忌了,只不过他太愤怒没有注意到他的提示。
  “我不是问责你。”长孙无忌想到刚才的尴尬,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想问你案子查的怎么样?”
  “啊——”秦远挠挠头,避开长孙无忌的目光,“有点头绪,但还不算太确定。”
  “那就说说你的头绪。”
  长孙无忌跟秦远强调这个案子非常紧要,一定要尽快查清楚信上的笔迹的来历,不然这件事始终会是圣人心里的一根刺。
  “好,我尽力。”秦远认真道。
  长孙无忌盯着秦远,突然感慨:“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给圣人读奏折?两仪殿有好几名陪侍的文官,个个都学识渊博,比你强。”
  “长孙公这是何意?”秦远挺直腰板,“说不准圣人就是因为我声音好听,喜欢让我读!”
  “厮脸皮怎么长的,喜欢恭维别人就罢了,还恭维自己。我看是因为你说话好听,擅长拍马屁!”长孙无忌重音强调道。
  秦远反驳长孙无忌这样说话很过分,“什么叫拍马屁?你说我拍了哪匹马的马屁了?”
  长孙无忌刚想说是圣人,但这两个字硬憋在嘴里说不出来,因为他不能说圣人是马。这个秦远好生阴险!自己险些上这厮的套!
  “快去查案,办点实事!你要能把这案子破了,我亲自举荐你,升官发财!”长孙无忌字字咬得狠,警告秦远先把实事做好,别整天想那些溜须拍马的虚事。
  “长孙公说得极是,下官一定努力做到两者兼顾。”秦远说罢,就乖乖地行礼离开。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远的‘两者兼顾’‘。忍不住骂秦远真的是个奸佞,竟然还真想着拍马屁的事。
  魏征前来找长孙无忌议事,见长孙无忌脸色似有余怒,问他何故。
  “正好你来了,圣上跟前出了个马屁精,你也该管管。”长孙无忌随口一句牢骚。
  魏征脸色正经起来,立刻认真地询问长孙无忌是谁。
  长孙无忌才意识到魏征不是一个随便闲聊的人,但凡涉及到圣人的事,他都特别地认真正经。
  长孙无忌立刻表示没有事,他不过是随口瞎说罢了。
  魏征却把此事挂在心里。和长孙无忌议事完毕之后,魏征就打听了圣人和长孙无忌都见了谁,最终就把名字锁定为‘秦远’。
  ……
  寻人招魂的消息宣扬出去三日了,仍然没有人前来应征。
  这期间秦远见了一些长安城内外有名的神婆。她们对外号称都会招魂,能和死人对话,但等秦远把她们请来官府问话的时候,一个个都害怕地坦白,她们弄得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所有人都不会招魂。
  有一位姓方女子家里世代做神婆,她稍微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方氏告诉秦远,令鬼魂暂时附体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秘术。
  “此人不仅通晓魂魄附身秘术的方法,其身体也必须能接纳附体鬼魂。这种体质的人并不好找,我听我祖母说必须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人才可行。”
  “现在是贞观二年,十六为虚岁,十五年前出生的人便在隋大业九年。大业九年是阴年对不对?”秦远问方氏。
  方氏应承。
  秦远翻出案卷,查看了上面的生辰日,确实是阴年阴月阴日。至于是不是阴时已经不需要再询问确定了,秦远现在可以肯定就是他。
  秦远拍了下桌案,起身快步溜进了牢房。王正德正躺在稻草上,跟上次秦远来的时候一样,他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仰望着牢房上头的透气窗,翘着二郎腿,脚尖还在来回晃悠。
  “你倒是挺悠闲!”
  “秦参军?”王正德看见秦远之后,赶忙爬过来对他嘿嘿笑,请问秦远是不是打算放他出去。
  “把牢门打开。”秦远吩咐狱卒道。
  狱卒依言开了牢门,王正德站在监牢内反而不好意思出来,他眼巴巴地望着秦远,行大礼向秦远谢恩。
  “听我问话,你只有一个住处?”秦远问。
  王正德不太明白地对秦远点头,“对,一个住处,就是上次秦参军和长孙公抓我的地方。屋子有点乱,宅子也小了点,但没有办法,我钱挣得不多,现在人都聪明不好骗了!”
  秦远听到‘骗’字,抬眸对上王正德的眼睛。
  王正德连忙慌张地摆手赔罪,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行骗。
  “我发誓只要秦参军放我出去,我一定改邪归正。如果我再干骗人的勾当被秦参军抓到,就请秦参军打死我!”
  “但你这次并不是被抓到,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秦远叹道。
  王正德挠头皱眉:“草民不太明白秦参军的意思,明明那天是秦参军和长孙公……啊,我明白了,秦参军想算我主动投案自首,如此就能早点放我出去了。”
  王正德连忙跪地给秦远磕头,感谢他给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
  “出来吧,有些文书需要你签字画押,跟着我。”秦远语调温柔,转身先走了。
  王正德高兴不已,乐呵地跟上。
  大牢里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温彦博和雍州长史杨纂。俩人看见王正德跟在秦远身后乐呵呵地笑,便推测秦远打算放了王正德。
  杨纂负责统管雍州的一切事务,但不能面面俱到。比如雍州府地界的刑名案件,就是由治中温彦博和法曹参军秦远来负责,他就是在最后把关一下。
  杨纂最近忙着税收的事,并不太了解案子,所以此刻没有出言。
  温彦博却很惊诧,质问秦远怎么突然决定将王正德放了。
  “虽然你查的这桩案子他没参与,但妖言惑众、行骗百姓也是罪名,该判个一年半载。”
  王正德听到这话,连忙对杨纂和温彦博下跪,道出自己身世可怜,行骗是不得已为之,“求温治中行行好,看在草民年纪小,被家人嫌弃扫地出门挺可怜的份儿上,饶过草民这一次。”
  王正德说完就猛劲儿地磕头。
  温彦博听说王正德家远在岭南,他父母修道,时常不在家,兄弟们也不管他。便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
  “所有罪名都该按律处置,但若犯人有悔改之心,主动招供,也可酌情。”杨纂嘱咐一句,就先去忙了,他相信秦远和温彦博能处理好案子,根本不需他多操心。
  自从上次魏征参他在花牡丹一案涉嫌包庇秦琼,秦远帮及时他解决了案子,杨纂就对秦远刮目相看。他以前很器重温彦博,现在便多器重一人,把秦远算上了。
  “便是他有些可怜,但照例还是该量刑。”温彦博坚持道。
  秦远点头,让温彦博放心,他一定会按律公平处置他。
  到了公堂之后,秦远就将文书写好的认罪书送到王正德跟前,让他签字画押。
  温彦博在旁扫了眼认罪书的内容,微微半张口,非常惊讶,这可在他意料之外。
  王正德以为自己签了认罪书之后,好好赔错,就可以离开了。但在他即将把手指按在上面的时候,秦远提醒他注意认罪书上的内容。
  王正德看完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翘着被朱砂染红了的手指,呆呆地望着秦远。然后赶紧改成跪拜的姿势,提醒秦远认罪书好像写错了。
  “写错什么了?”秦远问。
  “这上面写草民是伪造前太子书信之人,可草民并不是,草民只是收到了那封信,也没有策划挑唆叫什么白染的犯案。”王正德急得快哭了,请秦远和温彦博一定要明察。
  温彦博也疑惑,问秦远这认罪书是不是真的拿错了。
  “没拿错。这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呢,怎么可能错。只要他认了罪,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我们这桩案子就算破了。”秦远看向温彦博。
  “我不是写信的人!”王正德急得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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