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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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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彦博一脸受惊地模样看着秦远,问他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说法可以解释。毕竟在温彦博看来,但凡奇妙难解的事情,在秦远这里都能解释通。
  “我就一刚起床的瞌睡虫,上哪儿知道这事去。那你告诉长孙公没有?”秦远问。
  温彦博摇头,小声对秦远道:“长孙公还没起呢,我不好打扰他。”
  “啊,那就好打扰我!”秦远骂温彦博欺软怕硬。
  “不然呢,难道我要怕你,跑去欺负长孙公?那要等我傻了,活够了,想寻死的时候。”温彦博叨叨道。
  秦远白他一眼,顺便把昨夜自己看到的诡异情况简单讲给了温彦博。
  温彦博惊悚地站起身,瞪大眼看着秦远:“你说什么,有个红衣女鬼昨天半夜从客栈走出来?”
  “我说的是红衣女子。”秦远纠正道,“而且她好像还有同伙,在街尾跟她汇合。可是我回头下楼,却并没有发现客栈异常,倒是看见掌柜来了,不过他否认自己之前到过大堂。”
  “这灵台县可真够‘灵’的,先是一夜之间凭空消失的乞丐,再是半夜出入客栈的女鬼。”温彦博皱眉反思,“我极可能是时运不好,要请个护身符才行。”
  “说了是红衣女子,不,可能是红衣女子,我没看到她的正面。”秦远严谨点表述。
  温彦博听秦远这么说就更怕了,忙拱手请秦远不必再细致描述。
  长孙无忌起床后,听到隔壁屋子的吵闹声,就走了过来。分别听他二人说了两件诡异的事后,长孙无忌面上未作表,只是吩咐下去,尽快用早饭,然后尽快启程走最近的官路前往安定县。
  安定县是泾州州府的所在地,也是燕郡王住所所在之处。
  看来长孙无忌不想再等了,打算尽快把事情了结。虽然这正好遂了秦远当初求快的心思,但现在秦远因为担心安全问题,突然想求慢了。
  一炷香后,大家乘马车预备出发。秦远要跟温彦博一起上车,却忽然被长孙无忌叫去了他的马车里。
  马车驶出后,俩人对望无言。秦远拘束不已,别看目光看别处,把自己的尴尬无声隐藏在氛围凝结的空气中。
  “红衣女子?”长孙无忌很久之后才张口。
  “对。”秦远立刻回应,问长孙无忌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燕郡王十分喜好红色。”长孙无忌回忆道。
  秦远想到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个女子的背影有点高大,走路的时候也是大步流星,没有一般女子那种婉约移步的感觉。
  “难道我昨晚看到的女子其实是燕郡王?那他有穿女装的喜好?”
  “不知。燕郡王性子有些狡黠暴戾,但有谋略,骁勇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早年曾助圣人打败叛军,镇守泾州。所以圣人登基之后,就将他从燕国公晋封为燕郡王,加封开府仪同三司。”长孙无忌简单介绍道。
  “那岂不是封的爵比长孙公还高,圣人这般厚重带他,他若还心存谋反之意,真是没良心了,白眼狼!”秦远配合地骂道。
  长孙无忌轻笑一声,他越来越发现秦远很会跟人聊天。秦远每次接话的时候,几乎可以精准地迎合到对方的心里需求。
  “燕郡王那种人,应该不屑于打扮成那个样子。”
  “未必,长孙公刚刚说过,他狡黠,有胆量,还有谋略。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出其不意的事,我都不觉得奇怪。”秦远虽然没见过燕郡王,但听长孙无忌的描述,他就觉得对方肯定是个‘人才’。李世民是什么人物,千古一帝,有才华,眼光毒辣。他欣赏的人,就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那你说,他扮成女人来我们住的那间客栈,为了什么?”长孙无忌想不通。
  “肯定不会白来,肯定有事……但是我没想到。”秦远道。
  长孙无忌无奈地白一眼秦远,骂他在说废话。
  “不过这倒是好解释那些乞丐消失的事,必定是燕郡王察觉到了我们在灵台县,所以趁着昨夜带人来得时候,将灵台县内不适合出现的人都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是指……”秦远担心那些乞丐被杀死。
  “杀人反而麻烦,不仅溅血还要收尸,应该只是威胁一通之后,把人就打发了。”长孙无忌猜测道。
  秦远心中暗暗松口气。现在经长孙无忌这么一说后,他倒是很好奇燕郡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至下午,他们抵达了安定县。
  安定县的城门把手比较严密,进城的所有百姓都需要经过安全检查后,才可以放行。对于有马匹车辆的人员,排查的就更加仔细了,一定要问清楚身份才行。
  既然燕郡王已经知道他们来了,长孙无忌不打算再隐藏身份。直接在进城前当众亮明身份,令所有人都知道当朝的国舅齐国公长孙无忌来到保定县了。
  守城的士兵惊惶失措地给长孙无忌行礼,而后急匆匆跑去禀告燕郡王。
  进城的时候,秦远发现他们这一行人变成了十五人,少了一个人。
  大家行至燕郡王府门口,便见燕郡王罗艺带着一群属下,笑盈盈地立在门口的石阶下等候。
  罗艺穿着一身大红常服,年纪不过三十,肤色黝黑,两道黑漆漆的眉毛斜切入鬓,老虎眼,一张脸不笑时便凶神恶煞。人虽高挑清瘦,但走起路来力量感十足,很符合骁勇善战的武将身份。
  秦远很难将眼前这个男子跟那晚看到的红衣‘女子’重合,形象差距太大。
  罗艺豪爽热情邀请长孙无忌等人进府,备了宴席,请了二十多名貌美如花的舞姬歌姬助兴。
  席间罗艺几次三番对长孙无忌敬酒,直叹二人这次再见十分不易,不禁就回忆起他和长孙无忌当初一起协助李世民剿灭叛军的情景。
  提起往昔岁月,总有说不完的回忆和趣事。
  罗艺和长孙无忌越聊越开心,以至于这酒宴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深夜。
  秦远和温彦博无奈一直在旁陪同,也是够累的。特别是秦远,他还得假装自己能喝酒吃东西。秦远每次‘喝’的时候都把酒倒在了桌下,至于菜,秦远夹起后就假意感兴趣地去听俩人聊天,然后趁人不注意,把菜再放回去,搅和几下盘子里的菜,让它们看起来好像被动过似得。
  秦远这么无聊的折腾一会儿之后,忽然发现屋子里有只黑白花的猫。秦远欢喜起来,拿桌上切鲙里的生鱼片去逗猫。猫非常贪吃,秦远喂多少它就吃多少。最后吃得肚子圆滚滚,便在秦远的腿边蹭来蹭去撒娇。
  秦远开心地抚摸猫背,没两下就撸了一手猫毛。
  秦远就把撸下来的猫毛搓成团,也放在桌下。
  终于熬到酒席散了,秦远进行最后一步,假意碰倒酒壶,算是可以勉强解释他桌下面那滩酒渍了。
  长孙无忌简直是千杯不醉,他喝了那么多酒后还是轻型依旧。回房前,他低声嘱咐秦远和温彦博,要小心低调伪装,别让燕郡王察觉到他们已经怀疑他有谋反之心。
  三人各自分开之后,秦远就打量郡王府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屋子不大,清幽雅致,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一切布置等等看起来都挺正常。
  秦远因考虑到自己最近睡觉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响。所以今晚的在休息前,就把门窗都检查了两遍。
  两个时辰后,秦远再一次被‘喳喳’声吵醒。
  这一次他可以确定,声音来自于窗外。而且秦远很看到他卧房北面的窗户明显地在微微震动。喳喳声就是从这扇窗外面传来。
  秦远选择不穿鞋下地,慢慢地靠近北窗。这时候北窗的喳喳声还在继续。
  秦远下了窗闩,猛地开窗,见一只老鼠飞快地跳下窗台,钻进了屋后的花丛之中。
  秦远查看窗角,靠外侧的部分有被老鼠啃噬过的痕迹,大概有两指宽,但程度不是很深,只是啃掉了一层木头皮。
  秦远想到之前自己睡觉时,遇到的种种声音,还有他坐车的时候,他也听到过这种喳喳声,似乎都是老鼠弄出来的声音。
  秦远忽然觉得后脊梁发冷,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离开长安城的前一晚,曾经感觉身有轻微沙沙声,似乎被什么东西跟踪。后来他看见的一条灰长的东西钻进了墙缝。现在想来,很像是老鼠的尾巴。
  他刚刚看到的这只老鼠,该不会是那晚在长安城遇到的是同一只?
  一只老鼠,从家就跟着他到温府,再之后就偷偷上了马车,跟他一路风餐露宿,到了泾州安定县?
  秦远完全无法相信一只老鼠可以做到这些。但是这一路喳喳沙沙的怪声,似乎又在侧面证实这一点。
  秦远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先不管合不合逻辑,是否符合常理,假设就真有这样一只聪明老鼠,一路跟着自己从长安城来到了安定县。那这只老鼠跟踪的目的是什么?
  秦远想不明白,这就跟之前在客栈发现燕郡王穿着女装的情况一样,让人觉得很不合理,又匪夷所思。
  秦远正觉得头大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猫叫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只在宴席上秦远喂过的黑白花猫,叼着一只老鼠从北窗跳进屋内。
  秦远看着那只老鼠身形的大小,好像就是刚才窗台上出现的那只。
  被黑白猫猫叼着的老鼠的肚子还在上下浮动,显然这只老鼠还没有死透。
  黑白花猫看到秦远之后并不觉得害怕,这大概归功于秦远之前喂它还摸他的缘故。他跟黑白猫已经达到好友关系的亲密度?
  黑白花猫放心地把那只老鼠放在地上,用它毛茸茸的小爪子按在老鼠灰黑软绵的身体上,猛地一拨。老鼠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任由黑白花猫拨来拨去。
  黑白花猫见老鼠不动,它就坐在老鼠边上也不动了,低着头用它圆溜溜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老鼠。
  秦远在不远处的桌子边儿,愕然旁观。
  没过多久,老鼠耐不住性子,微微移动身体。黑白花猫见状,立刻用爪子拍在了老鼠身上,继续来回拨弄。老鼠这次不装死了,拼命想要逃,黑白花猫就一口咬住老鼠的脖子。
  这一口并没有咬死老鼠,黑白花猫把老鼠重新放在地上,用白白的爪子继续拨弄,重伤的老鼠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是微微抽动了几下腿。
  黑白花猫继续玩儿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太没意思了,上嘴一口把老鼠咬住,然后就叼着老鼠,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了秦远的脚边,把老鼠一丢,抬头看了一眼秦远后,黑白花猫就转身从北窗跳了出去。
  老鼠已经惨死在自己的脚边。而犯案凶手黑白花猫已罪恶地经逃离了现场。
  黑白花猫竟然没有吃掉老鼠,还把老鼠留给了自己。难道是为了感谢他之前在宴会上喂它生鱼片儿的恩情?
  秦远蹲下身来,仔细观察这只被咬死的灰老鼠。看又看,秦远发现它的外表跟普通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远锁着眉头,坐在桌边冷静的思量了半天。最后他看着灰老鼠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恍然觉得有点可怜。秦远决定先把这只死老鼠收起来。
  北窗外隐约传来奏乐的声音。秦远隔窗往外张望,看到远方隐隐有光亮闪烁,那个方向是郡王府的花园。
  秦远推开门,想去叫温彦博一同去看看,长孙无忌这时候从隔壁推门出来了。
  长孙无忌见到秦远后,略微惊讶了下,就直接问他:“你也听到了乐声?”
  秦远点头。
  二人随后结伴,循着乐声奔向了郡王府的后花园。
  在后花园湖中心的一处八角凉亭,四周挂满了红灯笼。有三名乐工正坐在一侧奏乐,另有两名丫鬟在旁陪侍。而凉亭中央,则有一红衣女子梳着随云髻,舞动长袖翩翩起舞。
  “我那晚见到的人就是他!”秦远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越看这女子的身形越觉得像燕郡王。
  猛然间,乐声变得急促,女子翩然跳跃一个转身,面向了秦远和长孙无忌的方向。
  俩人同时睁大眼睛,十成十确定了这名‘女子’的脸,正是燕郡王。
  二人躲在树丛之中,似乎并未引起燕郡王的注意,燕郡王继续挥舞着衣袖跳着。
  秦远和长孙无忌看了会儿后,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二人走远之后,一只黑白花猫从树丛之中走了出来,悠然踱步到湖中心的凉亭,坐了下来。
  “喵——喵——喵——”黑猫花猫对燕郡王叫着。
  燕郡王停下,去抱住黑白花猫,边抚摸猫脑袋边小声叹:“不怕不怕,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第30章 鼠眼监视
  “喵——”黑白花猫又叫了两声。
  罗艺把猫交给随从; 嘱咐其好生给猫梳毛,“仔细些; 别太用力; 胡子那里多梳几下; 它喜欢。”
  随从应承; 小心抱着猫去了。
  罗艺双手掐腰; 望着夜色下死一般沉寂的湖水发了会儿呆。他在思量,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忌等人。
  周管家在旁瞧出罗艺的忧心,眼珠子动动,“大王,要不要属下今晚就带人把他们解决了?”
  “好主意!”罗艺扭头,眸子闪亮地看着周管家; 嘴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周管家嘿嘿笑起来; 他正欢喜自己讨了大王的开心,头顶就重重挨了一记。周管家吃痛地捂头; 抬眼对上罗艺凶狠的眼神,吓得立刻就腿软跪在地上。
  “有脑子没有,杀人容易,但问题能解决么?”
  周管家惶恐地缩脖子,连连点头应是。
  “好生伺候着他们; 他们十五人不管是谁; 有任何举动; 立刻上报。”罗艺厉害地警告完周管家; 转身匆匆去了。
  他两个胳膊上还挂着长长的红披锦; 不小心就挂在了路边的矮树丛上。罗艺猛生生往前拉扯一下,也不顾披锦被刮成什么样子,径直匆匆地往前走。
  秦远和长孙无忌回房后,本来是想跟长孙无忌交流一下罗艺的情况。不过长孙无忌似乎有心事,他嘱咐秦远一句早点睡,就转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远在自己屋门前停留了片刻,才推门入内。
  秦远已经被各种小声音弄得神经质了,所以他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里所有蜡烛都点亮,然后细致检查。秦远在东墙角放置花盆的木架子下,发现了一颗比米粒大些的老鼠屎。秦远找来一根细木棍轻轻戳了一下老鼠屎的表面,软的,并没有风干变硬,说明这是最近才产出的新鲜货。
  屋子里的窗户都关着,秦远去把门也关上了。
  万幸他住的这个屋子面积不大,秦远拿出几粒他农场里晒好的葡萄干,放在了地中央。农场里出产的葡萄本就清甜可口,风干之后,葡萄失水甜度更高。人拿几粒葡糖干凑到鼻子边闻,都能闻出特别腻甜的香味来,更别说对于嗅觉灵敏的老鼠。
  秦远托着下巴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保持安静,静等老鼠上钩。
  半个时辰之后,一只小孩拳头大灰老鼠,从床底冒头,试探地朝地中央的葡萄干跑去,它不停地抽鼻子嗅葡萄干的味道,警惕地观察四周。最终确定周围没什么动静之后,老鼠就开始吃葡萄干。
  秦远搬起眼跟前的凳子,就朝老鼠砸。老鼠受惊后乱窜,顺着墙边溜进床下躲着。
  秦远拿着蜡烛往床下照,他本以为这屋子其它地方都没有老鼠洞,床下面可能会有,毕竟这老鼠是在门窗紧闭的时候在屋子里出现。但秦远查看窗下后,发现并没有鼠洞。
  这时,床下的老鼠感受到秦远的到来,又开始乱窜,在屋地里四处跑。秦远顺手拿起铜镜,就追着老鼠打。
  一人一鼠在屋里折腾好半天,最终小老鼠因为体力不如秦远,被秦远拍个正着。屋子里也被秦远弄得乱七八糟。
  秦远望着这只死老鼠,连同之前保留的那只也放在地上。对着老鼠思量半晌之后,秦远写了两章纸条,其中一张纸条上写着‘早登极乐’。然后他就拎着两只死老鼠,去问郡王府的家仆要了工具,将两只死老鼠,和他美好的祝愿——一张‘早登极乐’的纸条,一起葬在了长孙无忌的屋子后头。
  秦远挑着灯笼顺便观察了屋后的情况,在自己和长孙无忌、温彦博的屋子窗下,发现一些碎的胡饼块,因为土是黄的,胡饼表皮也有点黄,加上比较琐碎,被撒在墙角,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秦远挖了新鲜的黄土,他在自己屋子周围铺上了一层黄土,并用一捆树叶将黄土表面扫平。做完这些后,秦远筋疲力尽地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去。
  次日一早,秦远就开窗查看外头地面的情况,原本平整毫无痕迹的一层黄土,现在印了许多凌乱的老鼠脚印。秦远根据脚印的大小粗略分辨,至少有十只以上。
  “啊!”身后忽然有人叫一声,秦远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东西?”温彦博一脸惊悚地望着秦远,他把脚尖转向门口,做好了时刻逃跑的准备,“鬼鬼鬼鬼脚印?”
  “你不会连老鼠的脚印都没见过?”秦远问。
  温彦博尴尬了下,再去看脚印的时候就很放松了,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原来是老鼠脚印,该真没见过,可是你房间外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脚印?这燕郡王府是不是闹鼠患了?”
  “不知,不过倒是可以去你房间试试。”
  秦远趁着吃早饭的时候,拿了两块点心放到温彦博房间的地中央,并在食物周围撒上了一圈黄土。回头只要有老鼠跑过来偷吃,势必就能在黄土上看到脚印。
  温彦博连连佩服秦远这招聪明。
  俩人关上门后,秦远就感慨长孙无忌这么晚还没起。二人去问站在长孙无忌门口守卫的侍卫,俩侍卫都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半个时辰前被许安派来在此守卫,期间并没有见长孙无忌。
  秦远就去敲了敲门,轻声问长孙无忌有没有起床,结果半天屋子里都没人回应。
  温彦博担心长孙无忌有危险,建议直接推门入内。随后他发现屋里床铺凌乱,但空无一人。看床铺说明长孙无忌昨晚确实在床上睡过。
  徐安兴冲冲地跑来,正高兴地预备跟长孙无忌请安,却只见秦远和温彦博在这,并没有发现自家主人。
  徐安愣了下,疑惑问秦远和温彦博长孙无忌的去向。
  “我们还正要问你呢,你家主人去哪儿了,怎么一早就不见人了,出门去了?”温彦博问。
  徐安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昨夜宴席散了之后,我伺候长孙公寝后就退下了。本欲在外间守着,但长孙公说他累乏了,不想被人打扰,就打发我出去。”徐安解释道,“长孙公不忙碌的时候,一向习惯晚起。半个时辰前我就带人来过一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长孙公还在休息,就派他们两个在门口守着,等人醒了就叫我。”
  秦远就召集院子里所有的侍卫,问有谁见过长孙无忌出去没有,大家都说没见过。
  “怎么会这样,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温彦博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又碰到诡谲的事了。但这次最麻烦,丢了当朝国舅,圣人最最宠信的臣子。如果他们不把人及时找回来,他和秦远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赶紧分散开,现在府里寻人,四处询问,结果府中没有一人曾在今晨或者昨晚见过长孙无忌。再问郡王府的各门守卫,他们也都表示并没有见过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燕郡王罗艺听说消息,赶来询问情况。他立刻下达命令,出动府里所有人在全城寻找长孙无忌,并将安定县彻底戒严,在找到长孙无忌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出城,任何人也都不准进城。
  “你们昨天晚上是谁最后见的长孙公?”罗艺质问大家道。
  徐安忙表示是自己,就把他昨夜伺候长孙无忌就寝的经过再说了一遍。
  罗艺应承后,转眸扫视众人,再一次厉声问:“这之后一直到今天早上,你们就再没有人见过长孙公?”
  大家都摇头,除了秦远。
  罗艺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了秦远身上,把刚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并加重语气。
  秦远这时候站出来,跟罗艺承认:“昨天半夜,我见过长孙公。”
  “哦?你们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长孙公有何异常,是否说过想要出门的话?”罗艺立刻追问秦远,并没有表达出太多的惊讶。
  秦远自然看出来罗艺的心思,微微拉起嘴角,一派斯文地对罗艺解释道:“昨夜我们在屋中休息,被曲子吵醒 。我们好奇,就循着声音去瞧怎么回事。”
  燕郡王瞪圆了虎眼,紧紧地盯着秦远,眼神里透着明晃晃的威胁之意。他故意放慢语调,悠悠地问秦远:“那你们可瞧清楚是怎么回事?”
  “瞧清楚了,当时因为太过震惊,我俩都不敢现身,匆忙就跑回来了。”秦远温柔地眨了下眼睛,声音四平八稳,态度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燕郡王的目光威胁。
  “什么震惊,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秦远的话引得温彦博和徐安等人都好奇,大家都紧盯着秦远,希望他快点把事情说明白,给大家解惑。
  在自己凶恶的质问之下还能正常讲话的人没有几个,罗艺注意到秦远算是个有胆量的。不过再有胆量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八品下阶的主簿。自己若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罗艺喜爱争强好胜,性子一向很倔,别人如果和他杠什么事,他定会杠到底,杠到让对方怕他怕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为止。
  此时此刻,罗艺眼神里腾起杀气,恶狠狠地瞪着秦远。
  “有意思,既然大家都好奇,你倒说说看你们昨晚看见什么了?”
  罗艺以为这是他的地盘,他这么气势汹汹地威胁一名八品主簿,对方肯定会吓得什么都不敢说。等这事混过去了,罗艺便打算让秦远永远住嘴。
  “我们昨晚看见有一名红衣女子在花园的湖心亭里翩翩起舞,三人奏乐,两人伺候,另还有周管家在陪侍。”秦远张口就总结了昨晚所见的情况。
  “红衣女子?”温彦博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惊叹了一声。随即他发现罗艺凶神恶煞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温彦博忽然不敢继续张口说话了。
  这燕郡王满身煞气,好生吓人,比起长孙公恐怕要高出十倍。他甚至怀疑,圣人当初晋封燕郡王的时候,是不是就因为被他煞气吓着了。当然这只是温彦博现在因为害怕的意淫罢了,圣人是何等人物,他岂会惧于燕郡王。
  “继续说!”罗艺眼珠儿瞪得都快掉下来,他明明不想让秦远曝光他丑事,但是秦远越这样,他越要跟秦远杠。所以当罗艺喊出这三字的时候,他吼得几乎可以用声音杀人。
  在场其余众人,都禁不住吓得心里打颤颤。
  “谨遵大王之意。”秦远面色未变,且还礼貌地对罗艺微微点了下头,言谈神色依旧斯斯文文,“那红衣女子身量高挑,头梳着随云髻,迎着乐声翩翩起舞,但她其实就在瞎跳,跟乐曲根本不搭调。后来她跳着跳着还纵身一跃,在天空中打了个转儿,正脸就冲着我们了——”
  秦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引得众人的好奇心被激发至顶峰。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秦远,等待着他揭晓此女子的真正面容。
  罗艺这时候的眼珠子已经快要瞪爆炸了,而且他这时候忽然意识到,秦远根本就不惧于他的威胁,故意打算把昨晚的事当众讲出来令他出丑。
  罗艺后悔了,立刻伸手欲拿住秦远,阻拦他最后的话。
  秦远仿佛精准地捉到了罗艺的心思,他文绉绉地往后挪了一步,令罗艺伸出来的手扑空了。然后,秦远非常快地道出:“此女子不论体态还是面容,都跟燕郡王一模一样。”
  众人呆呆地望着秦远,有的甚至张大嘴,险些惊掉了下巴。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大家都又惊又怕望向罗艺。顶着这么一张黝黑粗糙的脸,一位如此凶恶至极、煞气满盈的战神,要想像他身穿一件单薄飘逸红裙裳,梳着随云髻,挥舞着长袖,翩翩起舞?
  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想象,若是这张脸还要涂脂抹粉……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装着面无表情,但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罗艺尴尬地扫视众人,恍惚了一下,随即暴怒地吼着众人都不许笑,命人将秦远拿下。
  “不知大王要以什么罪名抓我?遵从大王的吩咐说出大王的秘密么?”秦远反问道。
  “我看你脑子糊涂了,竟不知这泾州是我的地盘?我想用什么罪名拿你,就用什么罪名!”罗艺霸道地吼道。
  秦远掏出李世民之前赏赐给他的令牌,晾给罗艺看。
  “我们奉圣命来此调查燕郡王是否对陛下忠心不二。燕郡王扮成女子深夜跳舞,与我们并不想干,我也并不想将此事道出。是燕郡王自己再三要求我说出来,我本以为燕郡王铁面无私,不避嫌,不遮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中正佩服燕郡王坦荡了得,琢磨郡王这等豪爽人物怎可能装假做戏,暗中策划谋反。”
  秦远露出一脸失望,对着罗艺摇了摇头。
  “万万没想到啊,是我想多了。”
  “你休要诬陷我!”罗艺叱了一声秦远,他这会儿的愤怒明显没有之前的程度深。换句简单的话来说,燕郡王听完秦远那番话之后,竟然有一点消气了。
  “我之所以抓你,是因你是最后一个见长孙公的人,我怀疑是你谋害了长孙公。”罗艺为了否认自己谋反,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出来,“我女装在府中跳舞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府里的人都知道,不信你们问。我罗艺从来都是想什么做什么,不需要避讳人,问心无愧!”
  罗艺在变相应和了秦远刚才的话,相当于顺坡下驴。他的人马现在尚没有准备妥当,如果这时候明着面谋反,很容易被朝廷剿灭。既然这些人还没有完全肯定他在谋反,他必须暂缓一下,拖延时间,不能把事情继续闹大。
  秦远听罗艺说了这番话后,默了会儿,突然爽朗地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和大王刚刚就是误会了。其实不瞒大王,我们当初离京的时候,便与圣人约定好了,若半月内未能及时回京报信,大王谋反的事情就算是彻底坐实了。我差点以为大王真要动心思杀我们,原来大王只是担心长孙公的安全。”
  “啊,对对对……”罗艺应和道,赔笑两声,接着问秦远长孙无忌到底去哪儿了。
  秦远摇头,“我们真不知道。”
  “可是他好好地在这住着,怎么突然就走了?”罗艺非常怀疑长孙无忌已经怀疑自己了,所以他就偷偷跑出城去报信。
  “你们吵什么?”
  从众人的头顶上方,传来慵懒且厌烦的男声。
  大家仰头往上看,发现长孙无忌正坐在房顶上,一脸倦怠地睥睨他们。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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