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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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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建中忙跟督查室的人道别,就往李主任办公室赶去,领导不是那么好见的,有那么一点时间不抓紧,可能就有人加塞打尖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主任见进门的是张建中,就笑着问。
  “刚回来。”张建中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拘束了。
  那位叫张建中的新同志也跟了进来,忙着要给张建中倒茶,张建中说:“不用了,我也算是县委办的人,不用那么客气了。”
  大家都往边陲镇跑,唯一没去的就是李主任。作为县一级领导,特别是常委副县长,如果不是自己分管的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视察的,一则担心分管的常委或副县长误会,一则多少含有去给某某人助威,肯定他的工作。因此,张建中希望李主任去边陲镇走走时,他就说:“最近工作挺忙的。有时间吧!有时间一定去。”
  这个有时间,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隔了一段日子,他不去,你张建中也不会再主动提出同样的要求。
  李主任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当初是副县长把他弄去的,虽然也证明了他那是自做多情,女儿并不喜欢张建中,但你张建中不可能不知道内情,你想攀他的高枝没攀上,我有什么理由捡他丢下的东西?有能力的人多得是,你张建中又不是缺少就不行的人。
  张建中哪懂得这其中的奥妙,却能意识到李主任并非他当初想像的那么容易接近。虽然,他曾是你的领导,你曾是县委办的人。
  离开县委办,心里便很不爽。
  张建中这边努力不成,高书记却说服了副县长,要他这几天到边陲镇来走一走,也是来看海水养殖的创举。这可是红旗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吃螃蟹的人不是张建中,倒是他高书记了。
  副县长在高书记的陪同下,视察了筑咸围的工地,那里自然比平时热闹许多,插了无数面彩旗,而且,还刷了一条大幅标语,“誓要与天斗,把台风造成的损失夺回来!”
  还是紧扣县委县政府的中心工作。这些,都是张建中不如的,如果,你把李主任邀请来,能锦上添花布置这么一个场合吗?
  村支书自然参加了这次视察,妇女主任娟姐也参加了。谈到这一创举,副县长便询问村委会干部的意见,打听群众有什么反映?高书记有点始料不及,那个村支书,大说特说张建中在这次事件中的作用,妇女主任娟姐也谈了剃头佬搞破坏不得人心,最后,还说张建中抗台风的表现,“为水浸村,他两次差点丢了性命。”
  副县长没有表态。他工作这几十年,最清楚基层干部反映的情况是最真实的,特别是镇委书记只字不提的事。这次视察,高书记就没让张建中陪同,没提半句关于张建中的话题。
  事实再一次证实,他没有看错张建中,这小子果然是一个能干事的人。貌似高书记也没支持他,他却把这事做成了。
  回到家,跟老婆谈起这事,不禁又是一阵遗憾。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想那么多干什么?已经不能回头的事。”她也不满意那个女婿,都说女婿再不好,在岳母眼里都是宝,只是拿他与张建中比,马上就发现他差得太远了。这样的话,只能老两口的时候说一说,毕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女儿的肚子都挺得那么大了。
  或许,也是一种好事,至少,他在下面干不了少事。副县长想,即使他被高书记利用当工具使唤了。
  哪一个人不是被人当工具使唤呢?
  高书记是工具,他副县长也是工具。
  张建中邀请李主任未果,又听说副县长去过海前村视察,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这次又被高书记抢了功。心里也很懂自己干的一切,取得的成绩,都是往高书记脸上贴金,但你也给我张建中留一点点吧?
  没有留,贴得一点也不剩!
  张建中打电话给娟姐,问晚上我去你那吃饭可以不?问我跟姐夫喝酒可以不?娟姐就笑着说:“可以啊!没有不可以的。”
  张建中下了班才去的,太阳已经下山了,但天还很亮,咸围那边的劳动场面还很热火朝天。太阳当天,大家都猫在家里,太阳快下山才出工的,反正是按挖土方计算报酬。张建中很佩服那几个承包咸围的外地人,他们竟然能用这种方法考量农民的出勤量。
  “现在是多劳多得。”姐夫说。回到家,他不再穿军装,像平民百姓一样,再加上他那黎黑的脸。
  “未必啊!”张建中叹息一声,然后,就说高书记抢功贴金。
  姐夫笑了笑,说:“到处都有这样的事。”
  他们坐在一棵歪歪扭扭的石榴树下,摆着一张小桌,两张小矮凳,娟姐先炒了一碟花生米摆上桌,他们就喝起来。姐夫喜欢喝那种高度数的白酒,用小杯喝,他说,家乡喝的米酒醇是醇,但没有一种厚度。
  张建中喝高度数的酒,头额就冒酒,很有一种正中下怀。
  “领导就是领导,有时候,你不也一样沾下面的光吗?”
  “我承认,我也沾下面的光,但我心里清楚,我总想尽我的能力让他们得到一定的报酬。虽然,我不能提拔他们,不能帮他们转正,却能给他们多计些报酬。高书记给了我什么?”
  “至少给了你政策。”
  “狗屁,没成事前,还藏着掖着,生怕人家给知道他点头同意,生怕败了事,他推卸不掉责任。这事成了,他倒明目张胆了。”
  “藏着掖着总比不让你干好。不让你干,你有再多再好的想法也没用。其实,也可以看出,他心里还是默许你的,希望你去干的!”
  “为了钱而已,如果,少给他上调钱,他还会让我干?”跟他什么话都可以说,任何事都不隐瞒。
  “你们地方就有这样的好处,可以弄钱,可以有许多不够规范的东西。在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中规中矩,想走旁门左道都不行。”
  张建中笑了,说:“照你这么说,我还不算太糟糕。”
  “当然不糟糕,你相信,你这只是一种暂时现象,上面总会看到你的成绩。我听你娟姐说,支书和她在副县长面前说了你许多好话。”
  张建中连连摇头,说:“他看中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什么意思?”
  张建中苦笑了笑,说:“他曾想要我当他的女婿,才把我放到边陲镇来,结果,他女儿嫁人了,嫁的人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姐夫“哈哈”笑起来,说,“我心里一直不明白,你这么年青怎么就当了副镇长,原来沾了‘假女婿’的光。”
  他跟张建中碰杯,又说,其实,这是一件好事,这么年青就经历了起起落落,对你以后的成长,是一笔不可多的财富。有的人,年少气盛,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轻狂,当他们不得志时,会非常难受,甚至于无法从泥泞里爬出来。你还没有轻狂,就挨了那么一下子,以后,你爬得再高,也会检点自己,防止自己轻狂目中无人。”
  娟姐刚好端了一碟菜上来,不无责怪地对丈夫说:“你又教训他了。”
  张建中说:“姐夫说的有道理。”
  娟姐摇着头说:“不理你们的事了,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235 应该是没把你放眼里
  红旗县办有一张报纸,是周二报,逢周二、六出版,周六有一个文艺副刊,当年,张建中的豆腐块就是发表在这报上的。
  那时候的报纸没有广告,更没有广告新闻,每期四个版信息量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刊登的却都是县内新闻,因此,记者每天四处扑料,也是无意,一位认识老主任的记者打电话说边陲镇有段时间没上报了,问他有没有好的新闻题材?老主任想了想,提供了海水养殖的信息。那时候,到处都在讲解放思想,转变观念,那记者嗅觉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重大题材,可以登头版,甚至是头条。于是,脖子挂一个海鸥牌相机就跑不到边陲镇来了。
  本地姜不辣。本地的记者扑料也是常事,老主任没当什么大事,便没向上汇报,记者问他,这事由谁负责?他就实话实说。那记者跟张建中也认识,前两年副县长为张建中铺路,搞的扶贫系列采访,他就是其中的一位记者。
  这天,张建中正在返咸工地,记者坐着摇摇晃晃的手扶拖拉机赶到时,就见他与几个承包咸围的老板说事,裤脚搀得高高的,手里一顶草帽当扇用,一边说,一边搧,记者也没打扰他们,“咔嚓,咔嚓”按了两下快门。
  那时候拍照要用胶卷,一张相片的价格与工资相比,一点不便宜,记者出外拍照是有严格规定的,一则新闻最多只能拍两张。
  采访完张建中和那几个老板,记者又提出再拍两张,要他们站在高书记组织悬挂的大幅标语前摆出刚才的姿势,几个人就有些别扭了。
  “你们别管我,你们说你们的。”
  张建中却木木的,不知说什么?那几个承包老板都没太照过相,一个个都挺着胸摆出一副僵硬的招架,眼睛还时不时向镜头这边张望。
  记者举着相机,闭着一只眼,左瞄右瞄,始终下不了手。好不容易,把按下快门,回去冲洗出来一看,还是不行,还是用了没有标语做背景的相片。
  报社副总编辑看到稿子,也兴奋不己,把那记者叫进他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就问:“这是真事?”
  记者很不高兴,说:“我从不报道虚假新闻。”
  这么说,好像又有点心虚,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报社安排的采访,我的报道都是真实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向你再核实一下。”副总编辑认为,自己已经核实过,如果有误,与自己也没有干系了。
  果然,这则报道安排在头版头条,配上照片占了大半个版。最后送总编辑终审,几乎是走走程序的事,总编辑却慎重起来,打电话向高书记核实,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他想知道,是不是高书记指定张建中代表边陲镇接受采访?
  这么重要的题材,高书记是没意识到,还是不抢风头?
  别说这么提醒,就是告诉高书记这事,他也会把张建中刷下来。结果,总编辑电话进行采访,把在工地指挥的张建中换成了高书记,那张相片也撤了。
  “你没有类似的相片?”总编辑在电话里问。
  “有,有。当然有,前几天,我到工地视察才照了几张。”
  “能不能马上派人送过来?”
  “可以。当然可以。”
  高书记马上找自己人,问他那天与副县长去工地,有没有安排人照相?自己人想说有,又不敢说,如果,他叫你要相片,你怎么办?高书记见他支支吾吾便猜到结果了,指着他鼻子说:“以后,凡是我去看新项目,都要安排人跟着我照相。”
  自己人说:“党政办的相机已经坏了。”
  高书记这才想起上个月,自己人曾请示他购买新相机,他当时的答复:“你是不是想自己用?”他知道自己人的老婆很臭美,喜欢照相。阿欢告诉他,党政办那部相机就是自己人给老婆照相弄坏的。
  “补照,马上给我补照。”
  “没有相机。”
  “其他办公室没有吗?”
  “镇府就一部相机。”
  高书记脑子转得快,说:“我说的其他是镇府大院以外的单位。文化站没有吗?”
  “文化站一直都没有。”
  高书记骂了一句:“该有文化没有文化。”
  自己人心里想,这要重视也不至于啊!上星期,人家搞宣传橱窗,要放大几张相片,你还嫌人家乱花钱,即使有相机,买胶卷晒菲林的钱都没有。
  “派出所总有吧?”
  派出所不可能没有,保留案发现场,没有相机不行。
  高书记带着七八人,坐着车赶往咸围工地。
  那是中午,烈日当头,他要老主任去找咸围老板,去叫村民们开工,村支书接到通知,摇着头说,可以组织村民参加,但咸围老板都不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圩镇的酒店里。高书记便扬着手说,算了,算了。一个个办事都不得力,就叫村民过来吧!村支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叫了几十村民过来,加上高书记带来的人好不容易才让相片镜头显得丰满一些。
  补照了相片,高书记一句“谢谢”的话也没有,在返程的路上,就把老主任骂了一顿,记者来采访,你怎么不汇报?以后,凡是记者到边陲镇来,必须马上汇报。老主任忙得一身汗,这会儿汗湿的衣服还紧贴着背脊呢!他把自己人也训了一顿,你是怎么领导下属的?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下属不向你汇报,你也无所谓?这都是在车上骂的,骂得老主任和自己人都很没面子。
  不过,高书记还是及时把相片送到了。
  表面上,高书记很露了脸,许多单位领导都打电话给他,调侃地说:“你那相片照得太好了,形像太高大了。”
  他说:“那里,那里,呆在边陲镇这种穷地方,想高大也高大不起来。”
  “你这一上报,马上就成红旗县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典型了,哪天,县里要组织去你们那里开现场会总结你们的经验了。”
  “我可不是想要表扬,更主要还是穷啊,穷则思变嘛!你们富贵人家,不懂得穷孩子的苦啊!”
  反对意见,他是听不见的,谁也不会当面批评人,何况,报纸上还说到了副县长如何如何支持这项工作。
  农业部门就很反对,你怎么可以不请示就擅自把农田改掉了?虽然,前些年,有许多事做得不对,昭雪平反,但围海造田有错吗?县里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支持你们边陲镇,你们不高兴也得打个招呼吧?
  国土部门也反对,全县土地使用性质是记录在册的,你当那是小学生作业练习册吗?可以随意改动吗?即使你们非常需要,至少,也得尊重上级部门打个招呼吧?
  农业部门、国土部门也有县一级分管领导,他们对分管领导说,应该是副县长点头高书记才敢干的,应该是副县长没把你放在眼里。
  分管农业的是县委副书记,你副县长资格再老,也应该尊重他。分管国土部门的是一位新上任的副县长,平时你副县长就倚老卖老,这会儿,手里捏着把柄,还有不出出气的?那天,刚好通知开常委副市长联席会议,他就问县委副书记:“看过昨天的报纸吗?”
  县委副书记笑呵呵地说:“你以为,我不看书不看报吗?”
  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便笑了笑,说:“我倒希望自己不看书不看报,什么也不知道。”
  “不行啊!当了县领导,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啊!原则面前,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含糊。”
  “我是新人,还是跟在你书记后面敲敲边鼓吧!”
  副书记说:“你别等我把火点着了,你却装聋作哑。”
  “不会,绝对不会。”
  (刚刚才知道大封。昨晚感冒了,现在还没好清,本是想少更两章的,看来,只能拼一拼了。今天码多少上传多少吧!有花的别忘了砸花啊!)
  
236 挖了陷阱让老子踩
  每个会议都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最高领导总是踩着钟点进来的,一坐下,就左右询问,我们开会吧?于是,会议便准点召开。因此,不管资格多老的人,都会提前到会,在等最高领导露面之前,彼此便说些“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话,说些不痛不痒的事。
  副县长进来时,坐在他身边的人就打招呼似的说:“边陲镇搞的那个返咸承包挺有创意嘛!”
  “这都是下面在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真够虚心的,报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有你的支持,高书记才坚定地迈出这一步。”
  “报上的东西你也相信?”
  说完,他便“哈哈”笑起来。无心的人听了这话,觉得那都是高书记的客气话,每一个基层干部都会说自己取得的成绩与上级正确领导分不开,与直接领导人的支持分不开。这是一种谦虚,也是抓住机会拍拍马屁。有心的人就会觉得,这事与副县长没多大关系,有人反对的话,他也给自己做了铺垫。表扬的话,自然也不会少了他一份成绩。
  这是从政几十年,副县长颇有的心得之一,在这些人面前,还是低调为好。
  副书记笑着说:“这可是大动作,边陲镇那边不可能不请示你啊!”
  副县长一笑而过,在不知道对方用意之前,还是不表态为妙。
  新副县长也说:“应该会请示的,都上了报纸,没有副县长支持怎么会大张旗鼓?”
  副县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彼此分管的工作不是一项两项,有时候,自己也记不清楚分管了多少项,因此,也没想到返咸会与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真要往我身上塞,我也没有办法。”
  还是不模棱两可。
  副书记说:“看来真与副县长无关,也能理解,这么大胆的创新,如果先提出来,被副县长否决掉,也就没有今天的结果了。”
  新副县长到底嫩了点,说:“这个高书记,也太不是东西了,干事竟然不请示,不请示分管领导,也不请示主管部门。”
  所有人都听出了味道,副县长反而沉默了。他在等对方说出理由。
  副书记还是笑,说:“我听说,边陲镇擅自更改土地使用性质,没有跟国土打招呼。”
  新副县长也顺着台阶往上爬,说:“我也听说,边陲镇没有征求农业部门的意见。”
  虽然,不够老道,还是懂得争取能争取的力量,孤军奋战,副县长可能会倒把一耙,说你不尊重老人。
  副县长脸一阴,说:“有这种事?那家伙也太狂妄自己大了。”
  这句话,再与刚才一直没表态联系在一起,把自己的责任脱得干干净净了。
  副书记的脸也阴了,说:“这种人,以为山高皇帝远,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新副县长话里有话,说:“我们还是看在副县长的面子上,对他一点宽容,看他怎么个态度吧?”
  说着不是闲话的闲话,县委书记就进来了。
  “都在说什么呢?”人还没坐下,很习惯地问大家。
  大家早静下来,却没人回答他。平时闲聊,怎么也会有人传传话,没人传话,就意识到大家谈的不是闲话了。
  “我也说几句闲话吧!”县委书记看着常委宣传部长,对方立马紧张起来,“昨天的报纸大家看了吗?头版头条。”
  说的人不同,针对的对象不同,但谈的却是同一件事。
  大家都在想,这与常委宣传部长有什么干系呢?
  “登头版头条说明什么?这会给下面照成一种误会,以为县委县政府肯定了这种行动。很快,各沿海镇有可能会借鉴边陲镇的经验,大搞返咸承包。”县委书记说,“不要忽视了报纸的重要性,党报党报,就是党的喉舌,要发挥好正面引导的作用。”
  他说,暂且不说,这件事的本身对与不对,但报道这种有争议的事件,还是要谨慎,现在搞解放思想,搞观念更新,鼓励大家创新,但我们要把握好尺寸,上面要求搞的,我们坚决拥护执行,上面还没明确的,下面一定要搞,我们不点头不表态,更不能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先干什么嘛,干出成绩再宣传,与上面有抵触,我们可以马上刹车。
  他说,当前的形势,谁也看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出乱子,对县委县政府不好,对自己也不好嘛!比如,返咸承包,好还是不好呢?谁说得清楚?
  副书记插话了:“从农业部门的角度来说,是不符合政策的。”
  新副县长也说:“从国土的角度来说,也是不符合政策的。”
  县委书记看看常委部长,又看看副县长。
  副书记和新副县长只是看着副县长,多少向常委部长表示,我们并不是针对你。
  “以后,头版头条必须严格把关,不能只是报社那边把关就行了。他们领会县委县政府的有关精神还是有缺失的。你们宣传部要承担起责任!”县委书记把目光转到副县长脸上了,你也听到他们俩的意见了,你必须转告边陲镇。
  毕竟,两人曾在镇里摸爬滚打,县委书记在任何场合对副县长都是客客气气。
  当然,副县长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如果,他以为县委书记姑息自己,县委书记就不会还对他那么客气了。许多事都是双方的,县委书记对他客气,也是因为对分放心,副县长回去会认真处理。
  会议一结束,副县长的电话就打到边陲镇了。高书记办公室没人接,就打到党政办,老主任接的电话。
  “高书记在哪?”
  老主任听出了副县长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应该在他办公室吧?”
  “在办公室怎么不接电话?”
  老主任这才意识到副县长是先打高书记办公室电话的。
  “他没上哪,可能去其他办公室了。”
  “叫他马上给我电话。”
  有手机多好,高书记跑去哪副县长都可以找到他,老主任也就不用白白被这气了。如果,在平时,老主任会提醒高书记,副县长发脾气了。但你高书记对他老主任怎么样呢?他才懒得再给你温馨提示。
  你当书记可以可劲骂他,他无法反驳你,但他也有对付你的办法,比如现在,少说话,少温馨提示,一点不违反工作原则。
  高书记还沉浸在喜滋滋的氛围里,以前,副县长忙,现在才有时间看昨天的报纸,想着怎么讨好领功,那知,却被副县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忙解释:“其实,其实,这都是张建中干的。你最清楚,水浸村的支书句句不离他。”
  “人家看到的是报纸,看到的是,你在创新。你说说,事先,你请示我了吗?你与有关部门沟通了吗?到现在还没沟通。”
  副县长是非常善于批评人的领导,他你没事的的时候,他不批评你,你出了差错,他会上纲上线,让你知道,他有多严厉。他认为,领导威信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如果,下面人犯了错,你只是和稀泥,得过且过,下面人就不会怕你。
  当然,盲目批评也会降低自己的威信。
  冒名顶替本是想得点好处,没想到,弄得里外不是人,高书记忙向农业部门、国土部门道歉,忙向副书记、新副县长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恨恨地想,张建中,你他/妈的王八蛋,挖了个陷阱让老子踩!
  (第二章到,请砸花!)
  
237 我也飘飘然了
  高书记批评张建中更不留情,把憋屈的火都发泄了。张建中心里却高兴得不行,想你还不是自己惹的事?谁要你删改那篇报道了?如果,原滋原味刊登挨批的就是我张建中了,这会儿,你也可以实现计划好的金蝉脱壳,可以大言不惭地批评我张建中了,现在,你貌似没资格批评。
  “也不知是记者还是报社的问题,记者采访的时候,我一句也没提到你,我是想到把责任都担起来的。见报时,我还纳闷呢?还把那记者狠狠骂了一顿。”张建中一副很担当的样子,说,“可是,打电话给总编辑,他却告诉我,电话采访过你。”
  那记者也忿忿不平,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建中。
  “胡说八道,那个总编辑胡说八道。”
  “村支书告诉我,那天,你去拍那张照片时,村里人都很有意见。他们给咸围老板挖泥筑堤还没钱拿,给你拍照,却一分钱也报酬也没有,所以,我叫外甥女给那些人都发了补贴。”
  “什么,什么?你背着我干了多少事?”他终于抓住了可以理直气壮大骂他一顿的话柄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总公司经理就可以作主,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拍个照可以拿补贴,以后,再要他们干其他事是不是都应该发补贴?你开了这个口,以后政府还怎么要下面做事?”
  “我以为,外甥女会向你们汇报这事。”
  高书记愣了一下,他会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吗?却没想到张建中会说出来。
  “以为,以为,她算什么东西?她是你手下的兵,有什么资格向我汇报?”
  张建中当然清楚没有汇报的原因,张建中借机给总公司的人发了一笔补贴,这也是借鉴你高书记的经验。外甥女也是受益者之一,有可能通风报信吗?
  “这事,你必须做出深刻检查,必须把书面检查交给农业部门、国土部门。”
  高书记想,是不是还应该采取更严厉的措施?至少,表面你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会提请组织部门追究你的责任。”
  你凶?你跟我作对?张建中反而一点不担心,写了一份检查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高书记审核后,要老主任发给有关部门,也包括副书记、新副县长。副书记说“乱弹琴,你这事怎么跟张建中有关了,难道报社的报道失实?”
  “当时,的确是采访张建中。”高书记说的可是实话,我根本不知内情。
  “张建中反倒陷害你了?”
  “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想把成绩向我身上推,结果,好心办了坏事。”
  把责任推给下面人是常有的事,只要有个合理解释也就算了,至少,你高书记承认了错误,这也包括副县长认了错。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挽回了面子,也就不必穷追猛打了。
  新副县长可一点不含糊。
  “这是什么意思?把责任都推给下面,分明就是不承认错误吗?分明就是耍我们嘛,如果,报道失实,就追究报社的责任。”
  他偏要钻牛角尖,甚至扬言,如果,真是张建中的责任,绝不姑息!
  新领导总是要强烈维护自己威信的,何况,你副县长出的差错,早忍你多时了,找到向你开刀的机会,能轻易放弃吗?
  这事还真闹起来了,新副县长一定要查出实情,到底是谁的责任?报纸说的是事实,还是张建中的检查是事实?我们不能让下面人当替罪羊!
  新副县长亲自带队到边陲镇了解事实真相。自己人马上通知相关人员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张建中却找到高书记,问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你还要往我身上推?就算我一时糊涂,跟总编辑说了什么?那也只是抢功而已。现在,哪个人不抢功?大家都能理解。”
  说着话,外甥女急匆匆跑进来,高书记很不高兴,你怎么门也不敲?外甥女见张建中也在,忙退了出去,张建中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一定是永强按他的布置,把一些他不好当面说的话告诉了外甥女。
  果然,外甥女就对高书记说,总公司那盘帐,他上调的每一笔款都是她亲自交到他手里的,如果,张副镇长一刀两断,怎么办?如果,来了解情况的副县长找她谈话应该怎么应付?她可不会说假话。
  “是张建中叫你来说提醒我的吗?”高书记气得火冒三丈,你张建中竟敢跟我玩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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