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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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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放这个副厂长,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不小的官了,你还开公车呢,你吃饭喝酒还不是公款报销,还不是吃喝工人的血汗钱?
死者家属想着赔偿的事儿,有些人的想法却改变了,他们想的是如何通过这件事打垮那些仗势欺人的败类,揪出一批大吃大喝的官,还百姓一个公平的社会环境。
——他们凭什么可以作威作福?
——他们的官是谁给人,他们是为谁服务的?
——我们生活那么艰难,工作那么辛苦,为什么他们却开着公车招摇过市?为什么他们却好吃好喝?
有人发现,这里不是说理的地方,应该去市政府抗议,应该要求市政府严肃惩治这些鱼肉百姓的家伙。
一伙人便浩浩荡荡朝市政府走去。
临出厂门时,制造厂的领导赶来了,要他们冷静,你们这么吵闹是给社会制造混乱。要他们一切行动听指挥,先回厂,回到自己的岗位,好好工作,你们提出的问题,厂里会与糖厂商量解决。
死者家属犹豫了,也觉得问题不至于要闹得那么大,人家也不是不商量解决,你还没提出要求,还不知道人家的态度,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何况厂领导也出面的,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而,事态的发展已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有人说,你还相信厂领导吗?当官的什么时候都是嘴上说得好听。他们说,一两年可以改变工厂面貌,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改变了吗?他们是官官相护,怕我们闹到市政府,怕丢掉自己的乌纱帽官。
有人说,如果,市政府过问这事,你还怕那个王解放满足你们家的要求,不给予你们家应该得到的赔偿?如果,太老实听了这些人的话,顶多就是随便应付一下,那时候,给个几千块抚恤金也就完事了。
更有人说,你们不能只顾自己,应该有主人翁精神,有更高的阶级觉悟,与我们一道,为糖厂工人们做一件大好事,把那些腐败分子揪出来,为社会做一件大好事,把那些鱼肉百姓的家伙清理出革命队伍。
死者家属被一帮人推拥着冲出厂门。
在大街上,老苗拦住了示威的队伍,要他们别冲动,要他们听他说几句,他说,我是国资办的苗主任,糖厂、制造厂都是他管的,你们厂长,糖厂厂长都要听他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
死者家属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有人说:“你能答应把王解放撤了吗?你能答应我们制造厂每个月按时发工资吗?你能答应厂里建职工宿舍,大家都住新房吗?”
这都是哪跟哪?
苗主任哑然。
“如果,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你就不要当拦路狗!”
苗主任缓过气来,说:“我可以一项一项满足你们的要求,我们先解决死者家属的问题,其他的问题慢慢解决。”
这样的话可以服众吗?这些年,示威的人已经听得太多了,每次遇到问题,厂领导大会小会都是这么说的,“一口吃不成大胖子,问题也只能一个个解决。”然而,时到今日,哪一项解决了?
最重要的,工厂不景气的问题就一直无法解决。
“当官的大吃大喝,不仅是糖厂的现象,我们厂也有。不能把工厂带出困境,不仅是我们厂的现象,糖厂也同样存在,这样的厂长是不是要撤?不仅是糖厂的厂长,也包括我们厂的厂长。”
按此道理推算,国企的厂长几乎都要撤换。
于是,这些话很得途经国企员工们的心,他们纷纷加入示威队伍,本来,只有几十人的队伍,越向前人数越多,想要阻止的人却成了一股推动力,无法阻止这支队伍的前进步伐,反而令这支队伍不断壮大。
871 高呼林副市长万岁
(今天第三章到)
示威队伍来到市政府,已经形成了几百人,更多的人并不知道实情,更多人的只希望能改变自己企业的现状,他们赖于生存的国企必须摆脱困境。
市政府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把铁门关得紧紧的。苗主任又早一步赶在示威队伍的前面,站在紧闭的铁门前。
他已经无路可退。
分管企业的林副市长也不可能稳坐在办公室里了,隔着铁门,向苗主任了解事件的经过。
苗主任很想借此机会钻进铁门的保护圈里,工人们激动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然而,他又发现,这又是一个非常好的表现机会,市长书记,还有许多领导虽然没露面,肯定会在某一个地方注视这边的情况,自己奋力劝阻示威队伍,自己以身体阻拦工人们对市政府的冲击,这可是比绞尽脑汁向他们汇报一百遍都有成效的。
甚至于,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挨几拳有什么?未必就会打中重要,最好,也像王解放那样,只挨一拳,就脸面是血。他想,如果流血,不要擦抹,流满身最好,献血抽那么多血都没事呢,再怎么流也不会有献血那么多。
“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也搞不清楚。”
“你们应该早一点出面,应该在糖厂里就把问题解决了。”
苗主任替自己辩护:“下面把情况压着不报,自己解决不了,才向我们汇报的,我一接到汇报就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了。”
“你觉得自己处理得当吗?在大街上那么嚷嚷!”
苗主任软中带硬地回了一句:“我要是不阻止,你更会批评我袖手旁观了。”
怎么说,你林副市长也有负责,王解放不是你同意弄到糖厂的吗?还有张建中,为什么不买我的帐?还不是有你这个后台?
别看张建中叫嚣得厉害,要把糖厂带出困境,他真可以吗?
哪一个厂长上任不那么叫嚣?这已经成了一种定式,但事实一次次证明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以前还可以骗骗工人,现在,连他们也欺骗不了了。
苗主任当然知道,这次示威并不能把张建中怎么样,但王解放够呛,扳倒王解放,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让张建中知道,光有林副市长给你撑腰还不行,缺少我老苗,以后,还会有许多麻烦事!
他把此事提升到这么个高度,他觉得自己在街上嚷嚷并没有错,示威队伍没有那么大的声势,早早就解决在萌芽之中,他可以杀杀张建中的威风吗?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媒体的嗅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也先一步赶到了。
林副市长马上意识到,应该还有其他记者跟着示威的队伍进行采访,特别是那些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
他忙打电话给方常委,希望他给予大力支持,通知各大媒体不要传播这一事件的有关消息。
方常委说:“当地媒体我们还可以控制,外地媒体就不一定听我们的指挥了。比如省电视台的,省报的。”
林副市长说:“这不仅是我们国企的问题,也影响到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清楚,我当然清楚。”
方常委到江市时间不长,却还是觉得许多部门,尤其是像国资办这样的经济部门,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正想着怎么让他们不仅敬重其他市领导,同样也要敬重他这个分管意识形态的市委常委。
此时,不正是机会吗?
让你们的丑闻曝曝光又怎么样?又不是我方常委分管的范围,又不要我负责,但曝了光,你们才会知道,我方常委的重要。不过,他也不能干得太明显,市各大媒体曝光,市长书记也会责怪,因此,他只管好自己的范围。
省报省电视台,他可管不了,而且省报省电视台的影响力更大。
“省报省电视台不是在江市都有记者站吗?你是不是给做做工作?”林副市长还不至于连这些都不懂。
“工作我们可以做,但不能保证人家听我们的。”
“你不是在省文化厅工作吗?以前应该跟他们就熟悉吧?”林副市长没拐过弯,以为这个小处长提拔上来的常委业务还不精。
“关系是平时多交往才能建立起来的,你也清楚,我们怎么宣传部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想跟人家建立关系,人家未必会理我们。最近,我总在想宣传怎么为企业服务,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现在国企最缺的是什么?也是钱,我们空口说大话,并不能起到真正为企业服务的目的。”
“现在,不就是为企业服务吗?”
“有些事,是不能临急抱佛脚的。如果,你们能防范于未然,能及时化解在萌芽之中,就不用劳烦我们了。”
林副市长听到了话里的一股酸味,开始有点明白了,他似乎在责怪自己平时不联系,需要帮忙才想到他方常委。
“你尽力吧!”
林副市长把电话挂了,妈的,尊重人才给你电话,你身份倒高了,吊起来卖了,不找你,一样可以解决问题。
林副市长打电话给办具体事的宣传部副部长,口气就不是商量了,而是下命令,这不仅仅是我林副市长分管的企业出问题,也是市政府工作没做好出的问题,国企是我林副市长的吗?我想把所有的厂长都撤了,换一批新人去冲一冲,市政府同意吗?
“那些厂长一个个都干得老油条见怪不怪了,企业还不出问题?”
副部长巴结似的,连连说:“是啊!我们都是救火的灭火的,三尺冰冻,非一日之寒,问题不是现在才发生的,工人不满的情绪也不是一件事两件事聚集的。这只是喷井的突破点。林副市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林副市长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否则,书记市长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交代。”
“那是,那是。”
回来到铁门前,林副市长问苗主任,除了在这里拦截,还采取了什么办法化解示威队伍?
“本来,是想报警的,通知警察制止他们,但是,考虑到他们都非常激动,警察出现只能进一步激化工人们的情绪,因此,没有走那一步。现在,只能跟他们说道理,跟他们打消耗仗,等他们的情绪下去了,再慢慢化解。”
林副市长说:“这就是说,你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你能说服大家。”
苗主任笑了笑,说:“当然,还有你林副市长,还有市政府办的领导,我们国资办在场的同志们。”
“你也太天真了。工人听你的吗?听我的吗?听我们这些人的吗?”
如果,你林副市长保证三两年内,企业走出困境,改善工人们的生活,让他们重塑国家主人翁的精神,示威队伍马上欢呼雀跃,不仅不会再找市政府的麻烦,还会高呼你林副市长万岁!
问题是,你可以给予他们这样的承诺吗?
市场经济推行的就是优胜劣汰,国企也好,民企也好,能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生存就是硬道理,不能生存,你就只能慢慢消失。
民企可以破产消失,国企为什么不可以?
现在,还没有明文规定,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颁布这样的条文。
改革开放改革的是旧体制旧观念,以为进入国企就是国家的主人翁,这种观念已经陈旧了,每一个中国公民都是主人翁,职务不分高低贱,同样也不会体制内体制外。
这些道理,你能说得清吗?就是张建中召开的那个辩论会,在那么一种平和的条件下,也未必完全说得清,因此,没有更好的办法,想化解当前的矛盾,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872 你家死人了吗
(今天第四章到。)
林副市长叫苗主任打电话通知国资办,第一,通知各个企业管好自己的人,不允许再有工人援助加入示威队伍。第二,通知各企业的主要负责人,马上赶到市政府门口,把他们的人领回去。只有他们才有办法处罚上街示威的工人,只有他们才能把示威队伍四分五裂。
瓦解这股力量,真正的问题才能水落石出。
其实,引发这次示威的事件只是小事一桩,并不难解决。
“王解放怎么是这样的一种人?”林副市长很有一种大跌眼镜的感慨。
苗主任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只有张建中才知道。”
“张建中还没回来吗?”
“应该没有吧?一直都没见他露面。”
“他没说出差多少天吗?”
“说了,四五天吧!”苗主任再想说张建中的坏话也不会犯低级错误,张建中临走前,不仅给他打过招呼,应该也跟林副市长说过。
“他是什么时候动身的?”
“前天走的。”
林副市长说:“一定要查清楚,司机是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太不像话了。张建中不在就没人管了,就无法无天了。”
他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市长书记肯定要了解内情,想隐瞒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余丽丽呢?”
苗主任摇头说:“余丽丽跟张建中一起去考察了。”
不是余丽丽,又会是谁呢?林副市长想,糖厂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尽出些不三不四的男女,尽闹些男女之类的风流事?
“我倒有点担心。”苗主任说,“张建中别跟余丽丽再发生点什么?”
这个可以说,余丽丽是什么样的人?张建中弄来的王解放都有这种问题,他张建中又会好到哪去?
林副市长很不耐烦地说:“你别把问题复杂化!”
“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吗?”
“张建中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光。”
“男人犯起晕来跟眼光没关系,下半身一个冲动,眼睛就瞎了,看不见了。反正关上灯就那么回事,什么女人都一样。”
林副市长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王解放他不了解,张建中倒是清楚的,外甥女那般嫩得掐得出水的女孩子他都不沾惹,余丽丽这种残花败柳,他心动?还有三小姐、汪燕,哪一个不漂亮绝顶,他好那一口,早栽了。
“我了解他。他不会犯那么没品味的错误。”
苗主任可不想放过可以诋毁张建中的机会,继续说:“我也是为他负责嘛,在处理余丽丽的问题上,总觉得他有偏袒,这不仅我有这个看法,国资办、糖厂的人也一样。”
“余丽丽是也是受害者。”
“我不相信,她老公干的那些事,她不知道,没有她铺路,他老公不可能与前厂长狼狈为奸。不判刑已经够宽大了,只是撤了她的办公室主任太说不过去,至少也要开除。”苗主任说,“现在,已经有些议论了,张建中对余丽丽的处理,不是给她一条生路,而是给自己敞开一扇方便之门。”
林副市长警觉起来,你老苗说来说去都是张建中的坏话,还不是对他严重不满吗?难怪张建中总想摆脱你们国资办的束缚。
“行了,先考虑怎么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吧!”
示威队伍已经出现在拐弯的街上,几百人浩浩荡荡。
平时,总是人让车,现在是车让人,一辆辆车停下来,任他们横穿大街而过,有的司机甚至恶作剧地鸣起喇叭。
这边第一梯队是,苗主任带着国资办、糖厂、制造厂的十几人站在铁门前来阵以待,第二梯队是市政府办的人围着林副市长站在铁门后。
“冷静,大家冷静。”
苗主任拿着手提喇叭,大声叫,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糖厂的工会主席和制造厂的厂长,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发现,走在队伍前面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
——打倒腐败!
——尊重我们的劳动果实!
——还我们的血汗钱!
这都哪跟哪?味道完全不一样了。
苗主任问:“你们是哪个企业的?”
根本没人理他。
国资办一位同志说:“好像是炼钢厂的。”
苗主任这才看清,前面这伙人穿灰白工作服的左胸印有炼铁厂的字样。虽然,江市不具有炼铁的天然条件,但在大跃进全民炼铁时期,赶时髦也创建了一家冶炼厂。
开始,还可以砸锅炼铁,很快就没有了后继的原材料,炼铁厂还可以在计划经济中半生不死地生存,工人们还能靠财政准时领取工资,改革开放全面放开,房地产第一拨浪潮掀起,炼铁厂的当权者认为发迹的时机到了,利用江河从北方运进铁锭,铸炼建筑钢筋,供应房地产市场。
那知,这么倒腾,价格比建筑商直接从北方运进建筑钢筋还要贵,产品都堆在厂区里。
当权者一根筋,还寄希望于计划经济那一套,认为中央国务院总有一天会出台政策遏制北钢筋往南调,总有一天,南方的房地产只能用南方生产的钢筋,因此,依然高成本大批生产,甚至于,在银行贷不到款的情况下,向工人们集资,发动工人们把辛苦积攒的血汗钱投入几千度的熔炉里。
政策出台遥遥无期,北方的钢筋更加顺畅南调,堆在厂区内的那么产品越来越多,不得不醒悟时,当权者已经退休安享晚年,后续者为了摆脱燃眉之急,低价抛出,产品大销,也只能应付工人按时发放工资,银行贷款利息,终于,把清仓完毕,算盘一打,才发现,银行的本金没还,工人的筹资款没还。
接下来的日子,风雨飘摇,后续者再一个调离,再后续者只得观天望月长叹自己倒霉。
真正倒霉的是工人们积攒的血汗钱都打了水飘。每天上班无所事事,每月发放百分之五十的工资买米吃饭填肚子。
这天,见示威的队伍从厂门前过,先是看热闹,再一冲动,便加入进来了。他们走在最前面,他们高喊着自己的口号,再一次改变了示威的内容。
“赶快打电话给炼铁厂,叫他们厂长马上赶过来。”苗主任对手下下达命令。
炼铁厂距离最近,早就接到国资办要求各企业领导到市政府大门集合的通知,正副厂长,包括工会主席,七八个人坐着面包车赶了过来。他们在苗主任前面又树起了一道屏障。
“凡是炼铁厂的到左边集中。”左边不远是一小公园,厂长在前面带路,几个副厂长工会主席推推扯扯,遇到自己的亲戚,或者是自己的徒弟、师兄弟,动作更粗暴。
——你们到这来丢什么脸?
——有事不能在厂里解决吗?
——回去扣发你们一个月工资,下个月,你们一家老小都喝西风。
“呼啦啦”走了一些人,炼铁厂的人看看前面左右,都是不认识的,刚才还很有底气,这会儿变得孤单了,副厂长工会主席再过来第二次劝。
——知道他们为什么到市政府来吗?
——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人家出车祸死了人,来讨赔偿,你家死人了吗?
又有一些人去左边小公园集中,剩下的人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各厂的厂长们也赶到了,拿着手提喇叭大声叫自己的人,某某厂的到这边集中。有集中的,也有害怕挨批评受惩罚偷偷溜的。
苗主任要制造厂的厂长把死者家属叫过来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是这会儿离开的,还是发现队伍越来越大,怕自己成了组织者,早早离队了。
(鲜花有木有?打赏有木有?)
873 多了一个紧头箍
市委书记听了汇报,大发雷霆:“荒唐!说出去,你们不丢脸,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他拍着自己的脸说,“闹腾来闹腾去,一帮人在瞎起哄。你,还有你。”他指指林副市长,又指指苗主任,“回去好好反思!”
代市长说:“一定要找出问题的根源。工人们为什么跑上大街?为什么自发地融入示威队伍?我们的管理有问题啊!”
林副市长并不服气代市长,早几天,你不过是常务副市长,现在也还只是代市长,打什么官腔?根源是什么你不清楚吗?仅仅是管理问题的?如果,一定要归结管理问题,那也是市里用人不当,你们提拔任用有能力负责任的厂长,企业至于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吗?
“市长说得对。”书记省去了那个“代”字,不仅书记,所有的人都不会犯傻,在市长前面加那个“代”字。
——我不否认,体制非常不利于企业发展,但是,这不是我们江市的问题,这是全国都面临的问题,现在,省以下的国企,市国企、县国企,有几家景气的,有几家不是亏本?
——这种现状不会一直下去,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是,在中央国务院新政策没有出台前,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什么?保持稳定!同样的条件和环境,人其他地区为什么没有示威?说明人家管理有方!人家能把问题解决在厂区内。
——我不奢望企业摆脱困境,重现生机。这些话我听多了,也越听越没信心,希望你们也不要把工人当小孩子当猴耍,他们一次次失望,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所以,我们不要再给他们希望,更应该向他们说清事实。我相信,我们的工人是有觉悟的,可以理解我们难处的。
林副市长和苗主任连连点头。
代市长说:“今天这个事,也提醒了我们,工人们的思想波动非常大,情绪非常不稳定,因此,要高度警惕,回去告诉所有的企业领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发现,及时解决,严格控制在本厂区内,切忌事态蔓延。”
书记说:“王解放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副市长说:“据目击者说,肇事者并不是王解放。”
“不管是谁,都要一查到底,第一,还王解放清白,第二,也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现在的干群关系非常紧张,不要让群众有太多猜疑。”
代市长问:“肇事者是谁?”
毕竟,是一个部队转业的,不可能不关心。
林副市长看着苗主任,他只得说:“现在还不知道。”
书记说:“是不是酒后驾驶?一定要查清楚,还有车上那个女人是谁?与王解放是什么关系?都要弄清楚。”
代市长不再说话了,老李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女婿才刚有出现走出沼泽,这王参谋又惹大麻烦了。现在沾花惹草的人不少,没发现,就是没事,出了问题,就是你倒霉了。
虽然还没查清楚,在座各位却都觉得查起来一定有问题。
“张建中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离开会议室,书记在走廊上问代市长。
“我也不是太了解。”代市长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听说,他不是你战友的女婿。”
“是的。见过几次面,年青人倒挺机灵,不过,林副市长对他更了解。他分管兴宁县,交往更多一些,是他把他弄到糖厂的。据说,王解放也是他同意才从兴宁调过来的。”
“有没有可能,开车的是张建中?那个女人与张建中有关?”书记说,“我是这么想的,王解放为什么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保护那个人。谁值得他那么不顾一切地保护呢?”
代市长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
林副市长刚好就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书记停了一下,等他走过来。
“来一下我办公室。”
林副市长知道书记的想法后,直摇头。
“不是张建中,他出差了。”
“出差了?”书记并不相信,张建中是你提拔的,你不可能不保护他,除非板上钉钉。
“前几天,他就离开江市去考察市场了。”
代市长问:“可以肯定吗?还没回来吗?”
“可以肯定,他也向苗主任请过假。昨晚还跟我通过电话,说他在上海。”
书记有些不爽,为了挽回点颜面,没事找事地说:“现在的领导,不管是大领导还是小领导,不管单位多困难,一上任就想着旅游考察,做事办法不多,花钱的点子却不少。”
林副市长说:“我审核过,他去见的都是糖厂的一些老客户。”
“别人是老客户,他却是新客户新地点。”
林副市长不敢再说什么了,在书记面前,他也像老鼠见了猫。
代市长问:“张建中担任厂长后,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啊!前一阵,他动静搞得那么大,不会是虎头蛇尾吧?”
他很严肃,想要在书记面前进一步表明,张建中来江市与他没有关系。然而,这个话题,却让林副市长找到了解释的机会。
“他正在抓紧研发新产品。这次外出考察,除了与老客户联络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了解市场对新产品的需求情况。”
书记问:“他要研发什么产品?”
“奶食品系列,奶糖、奶果冻,还有奶汁饮料。”
代市长说:“这都是什么产品?能成气候吗?”
林副市长忙解释,说:“这应该说是糖厂滋生的一项品种吧?技术和原材料都有优势,而且,现在的消费市场,最有延续性的还是家庭用品,表现看,成不了气候,市场一旦打开,品牌一旦打响,成果还是比较明显的。”
他并不怯代市长,话说起来,清晰且明朗。
书记问:“是不是政绩工程啊?”
代市长说:“刚才,书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国企的工作重点不是研发新产品,而是稳定。”
“不要以研发新产品,又给企业增加新的负担。”
林副市长连连说:“我一定严格把关。”
书记干脆利落地说:“我对你不放心。”
林副市长无言于答,只有尴尬地笑。
“我看这事,列为市长督办项目,由市长直接负责审核。”书记说,“企业研发那一套,我算是看透了,由你林副市长把关,我放心不下。”
代市长笑了笑,并没马上回答,当你接受任务或不接受任务的时候,最好不要急着表态,不要让人觉得你太随意。
“这事我督办合适吗?一个厂研发新产品,而且是这种小产品。”代市长又笑了笑,说,“人家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
目前,最好就是什么都别负责,特别是企业那堆烂摊子,好事没你的份,坏事随时发生,如果,再闹出像今天这样的示威游行,能不能去掉市长前面这个“代”也成问题。如果,书记居心不良呢?
麻烦就更大了!
“这问题可大可小,搞得好,糖厂还能半生不死地拖下去。”书记并没对这小产品寄予太大的希望,“搞得不好,那就是雪上加霜。”
代市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这样吧!以市政府的名义组织一个审核组,对这个产品进行一次审核,审核组认为可行,就开绿灯,认为行不通,就停止研发。”
有审核组把关,就算出了问题,也有人承担责任。然而,这等于又给张建中多上了一个紧头箍,多了一个说三道四的管家婆。
874 为什么要我画蛇添足
糖厂并没有人加入示威队伍,制造厂的人离开糖厂,目的是很明确的,糖厂谁凑这热闹?明摆着他们去市政府告王副厂长的状,再不喜欢王副厂长,也不可能明目胆。
制造厂的人似乎也把王解放忘了,或许,他们觉得王解放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揪不揪你去市政府也没关系,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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