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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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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犯都已经伏法,为什么不予结案呢?就算是格桑有嫌疑,那也得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吧?随便拿张逮捕令就大张旗鼓的来煤矿抓人,你们的工作方式是不是值得商榷呢?单凭主观推断,就认定格桑是幕后主使,那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当然了,法律的尊严我们也是要维护的,我们想过没有,今天突然逮捕格桑,这件事做得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如果他真的触犯了法律,我们可以传唤他嘛,为什么直接到矿上来抓人呢?还有,我们来的警察有没有工作方式方法上的问题呢?对了,高局长,你们逮捕格桑的证据是不是很确凿?”马书记看了一眼高局长。
局促不安的高局长望了一眼才让州长,可才让的眼睛根本没看自己。“我们尼玛局长心脏病突发住院了,暂时由我处理此案。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格桑就是上次杀人焚尸案的幕后指使者——但他身上确实有许多嫌疑……”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敢乱抓人?我看这件事的问题就出在你们公安局身上,你们必须对今天的事负责。我倒想问问你,谁给你们的权力?”马书记有点生气,他拍着桌子,还不时的用手指着对方。
“我……我……我回去后向党组作深刻的检查……”高局长局促不安。
“检查有个屁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平息这个事件。”领导有时候也会说粗话的,马书记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自己出去看看,足足有两万多人啊,出了事,谁负责?”
“我倒是接到了知情人士的举报,证明这个案子的背后有一个主谋,但这个人不是格桑。至于详细的材料,我会在明天的常委会上公开,并会交给公安部门进行进一步的核实和侦查。”马书记今天是被才让硬拽上来的,他自己本来也有实地走访的想法,但是看到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非常的震惊。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是啊,两三万人啊,只要是事态一旦失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是他们不闹事,等天色晚了,会不会发生一些不愿看到的踩踏事件呢,会不会有一些不安分的人干出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呢,会不会有一些人乘机扰乱社会治安呢?太可怕了,这件事一旦到了那一步,就不是谁出面道歉或是做检查那么简单了。
半晌,有人提议,“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必须还得由格桑出面。”
“我看他是不会出面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要是他能出面说服群众,还有必要聚集这么多人向政斧示威吗?他这是要以人民为敌,和政斧分庭抗礼……”才让州长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说。
“现在必须下决心平息这个事件,几万矿工冒着严寒等我们呢,时间长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意外。我看这样,所有人都现场办公,我们来个特事特办,案件的审理就在煤矿进行。如果证据确凿,我亲自提请省人大常委会走程序罢免格桑的代表资格,再逮捕格桑也不迟;如果没有证据,公安局必须当场赔礼道歉。这样群众自然就散了,州委州政斧的威信自然也就提高了,格桑的面子也保住了,两全其美嘛……”对于马书记的建议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包括才让州长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格桑那里正一家人吃着晚饭,有酒有肉,有说有笑,好不自在。柴律师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格桑是冤枉的,他和杀人案没有一点关系。会议室里的讲话内容通过内部语音监控系统传入格桑的耳中,格桑很满意,事态正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按部就班的发展着,正愁找不到更多的新闻素材呢,才让这就送来了,抛开暗访的媒体记者不说,光格桑这里就安排了多架摄像机全程拍摄,再加上现场办公会上的领导讲话,格桑觉得拍一部新闻纪录片都够了。才让,咱们走着瞧,我会在各大门户网站上拿出铁一般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无罪、无辜,以及揭开你激化矛盾、挟私报复,打击人民,纵容犯罪,践踏人权的犯罪事实。
才让,你知道吗?明天,最多是后天,你的丑事就会一件件、一桩桩的被省纪委的领导掌握,你不让我好过,我一样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是很想念你远在澳洲的儿子吗?他会给你打电话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再疼你也得忍着!别以为你收受你几个南方重污染企业的巨额贿赂没人知道,老子不妨告诉你,他们说到底就是我介绍给你的,妈的,你把我们藏民的脸都丢尽了,老百姓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你不想着怎么造福一方,就想着怎么捞钱,就想着怎么升官。你以为你背着我干的事我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错了,这些年你想一种吸血鬼一样的从我这里拿了多山钱,你以为转手把国有资产低价卖给我就算了?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我天天在赎罪,那是在替你赎罪啊。别人在背后骂我格桑侵吞国有资产,可你拿的比我多得多!别再扮演人民公仆的光辉角色了,让人看着恶心,你其实就是一批豺狼。你以为你当年和胡风梅一起坑我的事我就一点都不知道?
格桑的嘴唇在发抖,眼睛红红的。
寒风袭来,刺骨的冰凉。这里是山上,没有任何的遮拦,大家都腹中空空如也,冒着严寒静坐在那里,腿都麻了。
第一百七十章 现场办案
一场史无前例的调查审理开始了,公安机关挑选了精兵强将参加工作。
格桑出奇的配合工作。他放下了傲慢的身段,手里拿捏着一直刚刚点燃不久的哈瓦那极品雪茄,潇洒的坐在警察对面的椅子上。
他回答问题干净利落,真正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案发前后自己的事说得一清二楚,李永红被桑吉抓走那天自己一直在医院里,医生还注射了安定,医院病历上都有详细的记载,不信你们就去查;桑吉在医院的谈话被小马用录音笔录下了,他没有指使;制药厂仓库里的事更和他没关系了,下班时间,自己在医院,而且桑吉一伙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仪记录在案;运尸体上山,那时格桑在家里和妻子亲密,人证就是保健医生、保姆夫妇、雁南、还有小马,以及别墅里的十来名保安;要说电话指使,格桑的手机里没有任何通话或者短信联络的信息记录,雁南的手机里也没有,家里面的电话也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这些都可以到通讯部门调查取证嘛;爆炸案和格桑无关,也不在现场,而且任何证据都找不出和格桑有关;桑吉的死是车祸,属于以外交通事故,西海警方已经做出了结论……
警察很无奈,半个多小时的询问,就是找不出和格桑有关的任何有力证据。桑吉,包括一起参与的几个人的电话都没有通话或消息记录,通讯部门已经出具了相关证明,这些证据是警察来矿山之前就拿到过的。而且,格桑提供的无罪证据却是相当的有力。
最后,警察问格桑,“你的录音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留心桑吉的对话并录音?”
“不是我录的,是小马。”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得去问他。”
“你明知道桑吉脾气不好,并扬言要收拾李永红,你为什么不采取有效措施进行制止?”
“录音你不是听了吗?我已经制止了,他也答应我了。”
“你明知道强巴法律意识淡薄,为什么还要安排他担当煤业公司的法人代表?”
“很简单,他是我叔叔,而且,他是持证上岗,这你又得去问问上级有关部门了,再说了,法律也没有剥夺他的权利……”
审问没有任何进展。格桑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良好的配合态度令警察吃惊。可以说格桑这是有恃无恐。
才让州长很不甘心,决定亲自去会会格桑。高局长欣然同意,反正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才让,他想趟混水就趟呗。可马书记不同意,认为这不符合司法程序。党政领导不应该直接参与到案件的审理工作,这样有悖于司法读力和公平公正。马书记有很强的法制意识,这是现代领导和从基层走上来的经验型领导的最大区别。一个从思想领域里就带着依法行政的基因,而另一个则是全凭自己多年的执政经验,至于法律,那就要看是否对自己有利了,如果有利,那就“依法行政”,如果不利,也很简单,不'***'律了,讲原则、讲国情……
外面灯火如昼。这是格桑为了防止意外踩踏事件的发生而采取的有效手段之一。食堂的大师傅在老板的授意下送来了热腾腾的馒头、开水、熟肉和白酒,矿工们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喝酒驱寒,一边等待着处理结果。还有好多的工人干脆在野地里架起了火堆,整个的全羊在柴火的熏烤下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火堆的方向。更有一帮藏民矿工,他们点起篝火,围在篝火四周,唱着欢快的藏歌,跳着欢快的锅庄;回民矿工此时则围坐在手抓羊肉旁尽情的唱着花儿与少年。可州上的领导和武警官兵、公安战士就惨了,没有水,没有饭,冻得瑟瑟发抖,一个个饥肠辘辘。
矿上老板说:“本想安排吃饭来着,可是矿工不答应,只能委屈领导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想让这些家伙吃饭。你们要是不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呢?好好的生产被你们搅和的乱七八糟,还叫人恍惚不安,再怎么是领导,也不会让你在这里吃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来表达不满,对于这些休养并不很高的煤矿负责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矿工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而让近在咫尺的不速之客只有眼馋的份儿。
“算了,只要矿工师傅们吃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高局长汇报了审问情况,马书记听完摆了摆手,“立警为公,执法为民。这不是挂在墙上就算了的事,我们必须身体力行,现在,你去向矿工兄弟们解释清楚,做出深刻的检查和诚挚的道歉,求得他们的谅解。诚信的政斧,才是有威信的政斧。实事求是,有罪就是有罪,无罪就是无罪,一定要给老百姓一个明确的答复。构建和谐社会,还要慎用警力啊,不是靠暴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以暴制暴的野蛮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天的事,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怎样处理突发事件,如何面对愤怒的群众,这些都是我们必须深刻思考的问题,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是万万不可取的……。”
于是,高局长按照马书记的指示向矿工兄弟们道了歉。可格桑不干了,他要讨个说法,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有罪,谁给的权力让公安机关逮捕他的,这个“逮捕证”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错?不会吧?据我所知,‘逮捕证’只有检察机关才有,是谁办理的批捕手续?”
“这个……”
“高大局长,劳驾您给我们这些煤黑子上堂法制课吧,大家好像对公安机关的执法范围不是很清楚啊……”
“格桑,有些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承认,今天的事情,我们警察的确有些问题,是个‘误会’,等以后调查清楚了,一定给你个说法……”
“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暴力抗法的罪名可不轻啊,你要是不处理我,那以后警察还哪来的威信啊?我可以跟你走,你连‘逮捕证’都搞到手了,还弄不来一张‘判决书’吗?要不,你们公安现场给我判刑算了……”
“格桑,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领导还等着你疏散群众呢……”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一个戴罪之人,有何面目……”
“算我求你了,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疏散群众,就劳驾你见见马书记吧……”高局长算是恳求了,一个州公安局的副局长,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眼看事情就无法收场了,现在别说是求人家,如果能把事情圆满解决,就是跪下来他都愿意。
“可以,你局长一声令下,我一个小老百姓还能有什么说的?如果不照办是不是还有披枷带锁的把我捆了去?不过,我不想麻烦马书记,你叫才让来见我……”格桑在柴律师的全程陪同下接受警察的询问,此时,他还不忘挖苦这位高局长。
格桑清楚,一定是才让在背后捣鬼。他在记恨格桑在胡局长的事上袖手旁观,他这是典型的报复,公报私仇。格桑心灵深处的仇恨之火被点燃了,他不想善罢甘休,一定要高局长解释清楚不可。高局长哪里解释得清?要不是尼玛局长心脏病突发,自己才不会当这个替罪羊的。
尼玛啊尼玛,你这心脏病发作的可真是时候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都回去吧
矿工还是不愿意散开,他们要马书记给个说法。
可怜的警察,竟然成了替罪羊。才让州长当场严厉批评了前来带人的警察,并当场表示,回局里后一定要严肃处理。谁都知道这是演戏,这是舍车保帅。矿工不是傻瓜,格桑也不是傻瓜,哪里肯接受轻描淡写的敷衍塞责?你以为答应处理几个警察这事就算完了?
外面还在僵持着。矿工是酒足饭饱了,有的是时间耗,可领导不行,从中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些人两顿饭没吃,又走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现在哪里还坚持得住?
柴律师出谋划策,在格桑耳边又是一阵耳语。
马书记想找格桑谈判,可格桑点名要才让来和他谈。无奈,才让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格桑。这时的才让,就像散了架的风车,垂头丧气,为了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为了挽回点儿面子(他认为格桑找他谈判是给他面子),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格桑,你已经胜利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能得理不让人吧?”
“我得理不让人?算了,不说这个了。找你来是想向你汇报一声,我有几本帐忘了交给检查组了……”
才让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黑沉起来。
“这种话你可不敢胡说,我们就事论事,别扯远了……”才让强装镇定。
“我扯远了吗?检查组好像还没走远吧?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就住在我的香格里拉,只要我一个电话,集团马上就会有人将账本送到检查组的房间……”格桑不急不慢。
“你到底想怎么样?格桑,我不怕你笑话,我才是你真正的岳丈……”才让使出了最后一道手段,揭开雁南的身世之谜。
“原来如此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雁南的身世!在州城地面上,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才这样做的,对吧?”
“格桑,我承认,也许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我们毕竟是……”格桑打断了才让的话。
“够了,才让,我对得起你吧?你说,这几年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你送礼的钱又是哪来的?就算是条狗,我也养熟你了吧?别忘了,每次你拿走的钱,公司帐面上都有明确的记载。对了,你远在澳洲的儿子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记得开机哦……”
“你……”才让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天的报纸和各大网站都会将今天的新闻事件从不同的角度去报道,我也可以提前知会你一声,我会在相关的门户网站上进行网民互动……”
“我们的宣传政策你是了解的,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分了,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刘保国吧?”才让也有自己的杀手锏。
“当然记得。不光记得他的过去,我还掌握他最新的情况,皇家九号的幕后老板,如果胡局长听说她的大女儿云飞就因为他还在看守所,而你又和刘保国不清不楚的话会做何感想啊?”
“树敌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和解算了?”
“和解?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个人的恩怨吗?”
“难道不是?”
“古有名士,为民请命,敢舍生死,你觉得我好不好效仿?”格桑似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警告才让。
“别把自己当圣人,我们都是俗人,而且都是自私到骨子里面的市井之徒。”才让也在提醒着格桑。
“我的确自私,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可你不一样,你是官,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
“为人民服务?现在谁还信这个?年轻时我也信为人民服务,可在文革时期,那些人谁没有遭到过迫害?我在乡镇时也信,也是这么要求自己的,可后来呢?有关系有背景的哪个爬得不比我快?四十多了才当了个副县长……我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我就想在有生之年干到副省级,你说我错了吗?”
“你错了,想当官不是坏事,可你太贪了,权力欲太重了……你不累吗?”
“累?我要是不斗争,早被别人赶下台了!”
“你还相信佛吗?”
“我……”
无语的沉默。
半晌,格桑拿出录音笔当着才让的面关上了录音键。“看见了吧,还有这个,我们的每一次谈话,也都有据可查!”
才让后悔极了,他怎么就没想到格桑会来这一手呢?可是已经晚了……
格桑走出办公室,面向全体矿工兄弟们鞠了一躬。语言诚恳的说:“弟兄们,我格桑谢谢你们了!在这数九寒天里,你们为了我忍冻挨饿,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搭救我,我除了感谢什么都不说了……”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这是发自内心的,真挚的。
“弟兄们,虽然有人想整我,可我不怕,我有像你们一样的好兄弟,再大的困难我都不怕!”格桑有点激动了,近处的人都能看到,此刻的格桑眼角含着晶莹的泪花儿。
“不管怎样,只要我格桑还有一口气在,煤业公司就不会垮,我们的好曰子还在后头呢……”
“回去吧大家,我感谢你们的支持,我记住你们的好了,回去吧。今天,我要不是看在马书记的份上,就算是闹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人想整我,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可是,马书记是个难得的好官儿,我要是不出来,就对不起他,你们也对不起他。我们老百姓不就是盼着能遇着一个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干事的好官吗?现在,马书记就是这样一个好官,我服他了,我们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回去吧,弟兄们,天晚了,外面太冷了,回去吧,我格桑会记住你们的。谢谢,谢谢了兄弟们,现在听我口令,向后转——”矿工们见格桑说话了,也就陆陆续续的回去了……
马书记深感格桑是一个很有良知很有责任心的人。今天这个事,一定是有人策划的,幸亏自己来的及时,也幸亏格桑头脑冷静。
还好,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没有造成更为恶劣的严重后果。
“各位领导辛苦了,马书记的讲话我听到了一些,受益匪浅,我们老百姓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干部。别像某些心术不正的人一样,装的道貌岸然,可做起事来让百姓寒心呐……山上条件差,我就不留大家吃饭了,不过,我还是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干粮,带着路上吃吧,恕不远送。”格桑抱了抱拳,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谢谢你,格桑,你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我代表州委州政斧感谢你。请相信我,一定还州城一个朗朗乾坤,还你一个清白。”
“谢谢马书记,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我格桑一定不辜负党和政斧的信任,尽快恢复生产,把州里的经济建设搞上去……”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格桑紧紧的和马书记握手。
新闻媒体的朋友则被留了下来,并和老总们聚在一起开庆祝会,一为格桑压惊,二为今后的工作未雨绸缪。
“各位,见笑了。是我格桑治矿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哪里……”
一阵寒暄后,格桑举杯道,“各位朋友,马书记的确是一个好干部,我打心眼里佩服他,烦请各位能在报刊杂志上报道他的先进事迹,我先谢谢各位了。”然后一饮而尽。
满堂欢喜,笑声不断。
“今天的事我们都看见了,很快,报纸电视都会报道出来的……”记着表态。
“再次感谢,我认为今天这件事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大家不妨在这方面动动心思,我希望从媒体上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孔繁森’,”格桑示意小田给每人一个红包。“为什么我们非要等着一些优秀的干部牺牲之后才去追认他为什么‘优秀’或是‘先进’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他生前就把他的先进事迹公之于众呢,我们的国家需要这样的好干部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作出更大的贡献,而不是带着遗憾离开……”
格桑不是收买媒体,而是他真心的感谢这些记者的到来,而且,他们就是在领导在场的时候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他们观察到的是最真实的,也是最有说服力的。格桑希望他们如实的把看到的一切以“内参”的形式送到上级领导的手中。
还有一点,马书记是唯一不拿干股的党政一把手。他上任以来,为州城的改革发展做出了许多创造姓的工作,关心民生问题,解决就业问题,还加大了政斧对教育的投入……先前,格桑仅仅认为他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庸才。可在不断的接触中,格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理论功底的“学者型官员”,身上散发出知识分子特有的纯粹的真实感和正义感,格桑有点喜欢上他了;直到今天,马书记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他成熟了,完全具备了成为高级领导干部的素质。格桑爱才,不希望这样的好苗子被埋没,更不希望他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坏人陷害了,他要在第一时间让省上领导知道事情的真相,更快地发现和重用马书记。
社会真是个大染缸,想想过去,才让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作为上面着力培养的民族干部,他亲民爱民,处处为老百姓着想,心里时刻装着这片养育他的土地和这片热土上的黎民苍生,那时,他是藏族人的骄傲,也是藏族人的希望。可是,这才过了几年,这个藏族汉子竟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变坏是在他当副县长的时候,权力的欲望,对金钱和女人的占有,使他越走越远……
难道欲望真的能让一个人的本质变坏吗?
格桑想到了自己。他从草原一直走来,小时候,是一个多么有理想的孩子啊,为了改变命运,努力考取了大学,在大学校园里为了心中炽烈的理想,他选择了诗歌,与文学结缘,后来,又有过短暂的爱情,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和当初选择的神圣的教育事业相伴,可谁知……十几年了,自己又何尝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啊。
“我还算虔诚的喇嘛教信仰者吗?我还是一个藏民吗?”格桑不敢回答,现在,除了血管里流淌的仍然是草原民族的血以外,他找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像一个藏民。金钱,权力,欲望,这些东西一旦入侵到藏民的血管,这个人就一样会变得贪婪,残暴,冷血,无情,孤独,甚至是歼诈。
才让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格桑也不能例外。
格桑的布局在不断的调整着,就目前发生的情况来看,有些地方必须要注意节奏,表现的过于生猛也不是好事情。
第一百七十二章 孩子回来了
仁措吉如期回家了,这是最令格桑高兴的事。本打算不让孩子这么早就去父母家的,可矿上偏偏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没办法,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但愿父母亲不要太过于劳累了。
孩子还在路上的时候,母亲已经准备好迎接孙女的一切。她从仁措吉走的那天起,每天都让保姆把孩子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得到孩子今天回家的消息后,老两口儿起了个大早,一边嘱咐保姆和院里的所有人一起清扫楼上楼下每一处灰尘,一边在佛堂里点上了酥油灯,嘴里不住的默念“唵嘛呢叭咪吽”,还请了寺院的喇嘛来家里诵经。老两口儿一趟趟的跑到门口去向远方的公路尽头张望,老人差不多有两个来月时间没有和孙女见面了。从格桑把孩子抱回家的那一天起,仁措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爷爷奶奶,这次“出门”一走就是两个来月,可把爷爷奶奶给着急坏了。
临近晌午,仁措吉终于到家了。奶奶安排保姆在大门口煨上了一堆槡(点燃的松柏香枝上面撒上青稞炒面、酥油、牛奶,以及核桃,红枣等),并要求仁措吉绕着火堆顺时针转一圈后再进家门,把一身的晦气和病痛都用火来挡在门外。
老人搂着小孙女,一遍遍地摸着孩子一寸来长的短发,嘴里还不住的说,“白了,我的仁措吉越来越白了。”
“阿咪阿耶,我想死你们了,汪叔叔还要我在海明市玩几天的,可我都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们了,哪有心情玩啊?你看,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说着,仁措吉从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精美包装的小盒子。
“我家闺女长大了,都知道孝顺阿咪和阿耶了……”
“人人有份,妈妈说别舍不得花钱,我就给每人都买了礼物,还有我们班主任和同学们的呢。”仁措吉高高兴兴的,感动得老人合不拢嘴,不住的夸奖孙女懂事,可听到妈妈二字之后,奶奶的脸上的笑容好像收敛了一些,她心中的这个结始终都无法释怀。
“来,仁措,让阿耶看看,瘦了,我家闺女瘦了,快说说,开刀疼吗?想我们了吗?阿咪和阿耶不能陪你一起去看病,在家里天天的念经,求佛祖保佑我的小孙女平平安安,大吉大利呢,好了,佛祖显灵了,我闺女好了,走,阿耶陪你去到佛前磕头还愿去……”老人家激动的拉着仁措吉的小手,向着佛堂的方向走去。
格桑提意全家人都去,在佛前磕头致谢。
一家人沉浸在上天赐予的天伦之乐中。祖孙仨在家里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完全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格桑看着孩子和爷爷奶奶相亲相爱的,好像自己却成了多余的了。他给雁南和汪副总使个眼色,示意他们赶快撤退,把时间留给了老人和孩子。
刚到门口,不愉快的一幕发生了,桑吉的妈妈抱着桑吉的照片跪在格桑家的门口,保安正在劝他离开呢。
格桑过去就看不惯这个势力的市井小人。记得考上大学的那年,格桑和阿爸带着礼物去他家借钱,白白受了一顿奚落不说还没接到一分钱,这个女人,连口水都没给倒,一个人躲在屋里听广播呢,就是格桑父子离开时也没见过她的面儿。要不是父亲说好话,格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排强巴到自己的煤矿上班的,更别说让他当矿长了。现在矿山出事了,他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曰子,抱张死人的照片跑到家门口干什么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她见格桑两口子出来了,哭声更加大了,“我枉死的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爸爸也叫警察抓了,撇下我可怎么活啊,你哥哥连门都不让我进,你说你死的咋就这么冤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一个苦命的儿啊,人间的富贵你没享一天啊,咋就这么走了,你撇下当妈的怎么活啊……”
“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别在这里哭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汪副总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从她的年龄和怀里抱着的照片判断出她就是强巴的老婆,他也清楚,格桑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情分,这么多年了,好像都没有听格桑把强巴叫叔的,更别说他这个女人了,为了不让格桑一家生气,只有他主动上前安慰。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连个尸骨都没有找全啊,你下辈子怎么投胎转世啊,当妈的哭一声他们都不让啊,你们父子两个死心塌地的给他们一家卖命,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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