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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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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顾玄茵说下去,叶钊已经明白过来,詹夙这个法子,旨在建立一个各安其份、制度严密的朝廷,即便没有一个英明的君主,朝廷也不会大乱,百姓也不会因此遭殃。
  “可是陛下,如果这样,就不会再出现您与子曦那样互相信任、亲密无间的君臣关系了。”考核制的建立,会给官员们一种感觉,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对了,不会出现越俎代庖的同时,也不会出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担当和情怀了,像詹夙这样的人,岂不是会被这样的制度所埋没?
  顾玄茵弯了弯眼睛,“人家不都说我们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么。”
  “那是他们不了解陛下和子曦。”对于顾玄茵和詹夙的关系,朝中的确不看好的人居多,倒不是说这些人反对詹夙,只是以人之常情来论,顾玄茵与詹夙的关系隐患太多了,不管是任何一方出现问题,都有可能打破现在的平衡。
  叶钊从前也和他们一样,替二人的未来担心,但对詹夙和顾玄茵了解越多,他越觉得事情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发生,就算发生了矛盾,二人也一定能一同面对,一同解决。
  顾玄茵笑起来,“那不就得了,你既然那么了解子曦,就该知道他的这一系列政令都是为了什么。”顾玄茵从前也不明白詹夙这么疾风骤雨的搞改革是为了什么,直到看见了她这次的考核制度,才突然明白了。詹夙和她一样,想要的是一个制度严密,可以自行运转的朝廷,文武百官的任免不是靠皇上个人的喜好,也不是靠上级官员的提拔,而是靠自己踏踏实实的政绩,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有法令约束和制衡。如此一来,不但他这个丞相没必要独揽大权,她这个当皇帝的也没必要日理万机。
  叶钊对詹夙的治国理念多多少少有几分了解,他想了想,皱眉道:“子曦想的这条路现在看起来是好的,可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臣就怕以后出现了问题,补救都来不及。”
  顾玄茵依旧不疾不徐地分析,“时移世易,若是日后时局变了,法令和制度跟着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她轻轻叹了一声,“朕和子曦也不是什么圣人,把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也就是了。”
  叶钊深深看了眼面前容貌娇美的小姑娘,虽然已经成了亲,但她眉梢眼角仍存几分稚嫩,又常见詹夙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他便不自觉对她轻看了几分。
  今日听她说了这些,他才真正意识到陛下不是只对詹夙言听计从的小姑娘,她对这天下的担当不比他们这些臣子们小,她的目光也不比他们这些男人们短浅。
  顾玄茵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话题问叶钊,“你和霖妹妹的亲事准备的如何了?”
  提起自己和詹霖的婚事,叶钊眼角眉梢也带了笑意,“聘礼已经送了,婚礼定在秋天,到时候朝中的事情应该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顾玄茵笑,“上回霖妹妹进宫请安,还跟朕抱怨婚期订晚了。”
  叶钊微讶,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又忙控制住表情,“是吗?真是,她怎么能和陛下说这些呢。”
  顾玄茵翻了翻眼皮,果然和詹夙一样都是假正经,可他们偏偏又都喜欢上的是她和詹霖这种不知羞的。治这种人,她最有办法了。
  叶钊只见陛下脸色倏地一沉,皱着眉道:“你说的是,朕也觉得霖妹妹这样有些出格,上回皇夫已经狠狠训了她一回了。”
  叶钊一听詹霖挨训了,立刻担忧起来,又忙替詹霖说好话,“霖儿她就是这般天真烂漫的性子,还望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顾玄茵忍笑,“可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居然当着兄嫂的面说这些。”
  “那是霖儿把陛下当自己人才这么说的。”叶钊有些着急,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失礼了,詹霖把陛下当家里人,陛下未必把她当家里人。
  顾玄茵终于笑开来,“行了行了,朕逗你的,朕就喜欢霖妹妹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以后成了亲,你别拘着她才好。”
  叶钊见状,大大松了口气,陛下当真不是寻常女子,这种尴尬的关系横亘在中间,她居然也能和婆家相处的如一家人似的。
  反过来想,也就只有曹氏和詹霖那样纯善坦荡的人才会放下君臣礼数,把陛下当自己家人看。
  正这时,就听银霜在外给詹夙问安的声音,紧接着詹夙步入殿内,很自然地坐到顾玄茵身边。
  “朕与侯爷商议朝政呢,谁让你进来的?”顾玄茵斜眼看他。
  詹夙从一旁碟子里拿了根香蕉,剥好递给顾玄茵,“吃点东西再商议。”
  顾玄茵嫌弃地推开,“不想吃。”
  詹夙皱眉,最近这小祖宗越发难伺候了。
  叶钊没眼看这两个人秀恩爱,忙起身告辞了。
  没了叶钊的阻拦,考核制便得以顺利推行,虽仍有一些人不满,但都看在顾玄茵的面子上不敢吭声。
  考核制一结束,朝廷终于安静了下来,顾玄茵和詹夙也终于能缓口气。
  许是暑气还未散,顾玄茵胃口一直不是很好,连素日最喜欢的烤鸭烧鸡也吃不下去了,整日就想喝点白粥,吃些酸辣口的凉拌小菜。
  长公主进宫来瞧她,就发现她口味变了,不由笑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知道保养身子了,还是皇夫教妻有方。”
  顾玄茵翻了个白眼,“关他什么事,是朕不想吃,今年夏天太热了,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
  “秋老虎恐怕还要热几天,不如我们去骊山住几日?”长公主提议,“正好溧阳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你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得空,给她找个婆家。”


第53章 
  顾玄茵不怎么想去骊山;好不容易得空;她只想和詹夙两个人在宫里自自在在的,可顾玄苍有子;溧阳又着急找婆家;这些事看起来无可厚非,细想起来却没那么简单,不如就趁着去骊山小住的机会,去探一探越王一家的深浅,若他们只是不懂事;敲打几句也就过去了;若他们当真别有心思;她也一定不会手软。
  她看了眼真心实意替溧阳着急的长公主,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姑姑觉得朕应该给溧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长公主道:“按说以溧阳的出身;起码得找个公侯子弟,可是现在朝中的世家所剩无几,我已经带着她瞧过一圈了;还是没合适的。”就算不懂朝中的局势变迁;长公主也知道勋贵世家现在手里基本没有实权,除了叶家和詹家,其他没被刘家波及的几家也都只是空架子。
  “好在越王是个明事理的;他特地跟我说了,家世出身都不重要,只要本人人品好就行。”长公主道:“我帮着相看了几家;大司农的长子,御史中丞的小儿子都不错。前段时间我请两家的夫人到公主府上做客,让他们见了见溧阳,他们对溧阳的印象都很好。”
  顾玄茵点了点头,又问:“那溧阳更中意哪家呢?”
  长公主笑,“小姑娘哪能有主意,她说还是让越王帮她相看比较好,这几天越王应该已经见过那两家人了,我还没顾上问他更看好哪一家。”
  “既如此,这次去问过王叔,溧阳的婚事应该就能定下来了。”
  詹夙听说顾玄茵想去别宫,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越王那边的事,你也不必非要亲自过去处理。”
  吃过晚饭,顾玄茵拿小勺子吃冰镇西瓜,“宫里太热了,听说骊山那边凉快,朝中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想去休息休息。”
  詹夙看看累瘦了一圈的小姑娘,点头道:“行,你和长公主他们一起去,我在这边处理朝中的杂事。”虽说大事忙完了,但偌大的国家,每天总是还要发生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总得要个做决定的人。
  顾玄茵一听他不去,立刻皱起小脸,“让大臣们都一起过去不就是了,像过年前那样。”
  詹夙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一过去,整个朝廷都要搬过去,至少三公得跟着过去,叶钊婚事在即,两边跑多不方便。如今御史大夫一职举足轻重,他不在,许多事都定不下来。我少不得迁就迁就他。”
  考核制一施行,詹夙就把该放的权力全放了,给百官做个表率,如此一来,三公各司其职,缺一不可。
  顾玄茵也觉得不能因为她想去避暑,就耽误了人家的婚事,更何况一系列的政令能顺利推行,叶钊从中出了不少力,她也该体谅体谅人家。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呀?”顾玄茵目光湛湛地看着詹夙,她歪头想了想,“要不我也不去了。”
  詹夙帮她擦掉嘴边的一点汁水,“想去就去吧,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越王一家听说顾玄茵和长公主要到骊山避暑,特地设宴接驾,顾玄茵在宴席上开门见山,问起了溧阳的婚事,“听姑姑说,王叔正给溧阳相看人家呢,怎么样,可有看中的?”
  越王笑着叹息一声,“回禀陛下,之前见过两家,臣觉得都不太合适,不是人家不好,是我们溧阳配不上人家。”
  长公主见越王这么说,不由皱了皱眉,“王兄怎么能这么说呢,溧阳哪儿不好了,我看是那些人家配不上溧阳才对。”
  越王不语,只是叹气。
  顾玄茵装作没看见,而是看向一直低着头绞手帕的溧阳,“先别听你父王的,你自个儿可有中意的人家?”
  溧阳红着脸摇头,“我都听父王的。”
  顾玄茵皱眉,“都及笄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长公主嗔怪地看了眼顾玄茵,小声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人家小姑娘害羞是正常的。”
  顾玄茵无奈,“行行行,”她又看向越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溧阳身份尊贵,朕还是希望她能自己做主,朕倒是可以给她指婚,但若是她日后过得不好,朕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溧阳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们要的就是顾玄茵这句话,就算顾玄茵不说,她也是要和父王一起把婚事暂时拖一拖的,只有借着寻婆家的由头,他们才会尽可能多的接触朝中的官员,为日后的立储做点准备否则就算玉兰生下孩子,朝中没人为他们说话,事情也没那么容易办成。
  至于她中意的人……溧阳有些遗憾他这次没来,不过也幸好他没来,每次见到他与陛下举止亲密,她心里就像被针刺过一样。
  顾玄茵关心完溧阳的婚事,又问起顾玄苍的孩子,让人把玉兰带过来见见。
  玉兰如今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却一直没个名分,宫人们也只叫她姑娘。顾玄苍便想趁机给玉兰求个名分,就算做不了正牌世子妃,做个侧妃也好。
  玉兰已经有快七个月的身孕了,行动颇为不便,顾玄茵便不叫她行礼,给她赐了座,和颜悦色地问她的身体状况。
  玉兰见了皇上有些局促,回答得磕磕绊绊,大多是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在帮着答。
  顾玄茵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嘱咐那宫女,“好生照顾你家姑娘,若有什么闪失,朕拿你试问。”
  顾玄苍见顾玄茵不讨厌玉兰,便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想求……”
  “玄苍!”还不等顾玄苍说完,越王就出言打断了他,见顾玄苍不吭声了,越王忙神色惶恐地给顾玄茵解释,“陛下莫怪,玄苍不懂事,想给身边人求个名分。可玉兰出身低微,哪能有什么名分。”
  顾玄苍听父王这么说,不由变了脸色,父王平时明明十分关心玉兰的身体,没想到他心里却是这般瞧不起她。
  顾玄茵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下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顾玄苍听她这么说,看了眼身边的玉兰,看来只要她能生下儿子,该有的名分总是会有的。
  玉兰也是这么想的,她只要生下儿子,就能母凭子贵,她可不像世子那样单纯,自从被溧阳郡主提拔起来,送进世子房中那日起,她就隐隐猜到了越王父女的打算。只要她生下儿子,有朝一日便可能与陛下的孩子一争,很有可能她的孩子便是日后的储君,而她,很有可能就是日后的太后。
  这个猜测在前两个月得到了确认,她无意间听见了郡主与太医的对话,原来他们早已给陛下下了药,陛下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这个消息让她如坠梦境,只要自己能留在世子身边,就算这一胎没生出儿子,也不用着急了。因此,她对世子越发温柔体贴,事出浑身解数把人留住。
  宴席结束,顾玄茵和长公主同路回屋,韩景泓有公职在身,也不能一同前来,长公主无人说话,便拉着顾玄茵唠叨。
  “你大婚也有小半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太忙了,没时间。”顾玄茵如实道。
  “这事儿还是该抓紧。”长公主皱眉,“难道詹相就一点不着急?”
  顾玄茵想起每天晚上都像哄小孩一样哄她早点睡的詹夙,摇了摇头,“应该不着急吧。”
  长公主有些担忧地看着顾玄茵,“詹相他不会是……不太行吧,如果真是那样,你可要早做打算。”不怪她胡思乱想,毕竟以詹夙这么多年洁身自好的行为看,就多多少少透着点不正常。
  顾玄茵:“……”想起上回詹夙展现出来的真正实力,她心情有点复杂,“这事儿就用不着您操心了。”
  说是到别宫休息,顾玄茵每天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般都是韩景渊和御史中丞在中间传达。
  看完折子,顾玄茵见外面没什么太阳,便让银霜陪她出去走走。
  因为越王一家住在这边,别宫的花园时常有人打理,丝毫不比未央宫的寥落。顾玄茵不禁和银霜感叹,“看这手笔,八成是长公主帮着找的人,那边的假山石桥和公主府的差不多。”
  “估计是长公主疼郡主,才让人帮着打理的吧。”银霜道。
  顾玄茵“嗯”了一声,“我们去那边看看。”
  二人说着往假山那边走,却听有女子的说话声隐隐传来,“这种小事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还忙着伺候我们姑娘呢。”
  这宫里被称为姑娘的,也就只有名不正言不顺的玉兰了,顾玄茵止住了脚步,一矮身子,躲到了假山后面。
  那边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你少盛气凌人的压我,这宫里只有王爷、郡主和世子是主子,姑娘是谁我可不知道。”
  前一个女声,闻言冷笑,“看在咱们从前是好姐妹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姑娘肚子里的,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皇帝。”
  “你胡说,陛下自己又不是不能生……”
  “你说对了,陛下就是不能生了,她要是能生,怎么到现在都没消息?”


第54章 终章
  玉兰姑娘屋里的宫女冲撞了陛下;和她从前的好姐妹一起被陛下的人带走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溧阳的耳中;她心下一紧,看向正与她对坐下棋的长公主;“姑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长公主没动,“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冲撞了陛下自该受罚。”她见过玉兰那姑娘几次,对她的印象算不上好,说到底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奴婢;如今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也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至于奴婢的奴婢,就更不值什么了。
  “可……”溧阳仍是不安。
  长公主落下一子;安抚地笑了笑;“不必担心,茵茵有分寸,绝不会冤枉人;把人抓了定是那宫女真的得罪了她。”
  溧阳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啜了一口,渐渐冷静下来,陛下若是有所怀疑;就不会从玉兰屋里的宫女下手了。她这么做,八成是想对玉兰不利,顺便给她父王敲个警钟。
  可惜陛下不知道;即便玉兰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也无法生下自己的孩子。
  思及此,溧阳放下了心,他们这时候一定要沉得住气,只要陛下没查出下药一事,就没理由除掉他们一家,至于玉兰,死了也就死了,过段时日再给兄长找一个便是。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说玉兰也被带到了陛下的寝殿。
  长公主一听,皱起眉道:“玉兰还怀着孩子呢,茵茵这是做什么。”她说着,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二人到顾玄茵所住的寝殿门口时,却被人拦下来了,“二位殿下,龙颜大怒,二位还是莫要进去了。”
  长公主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多大事,不过是玉兰姑娘身边的宫女说了不敬陛下的话。”那人道:“陛下这几日脾气不好,让她骂几句也就过去了,玉兰姑娘怀着孩子,陛下不会把她怎样的。”
  说话间,就听见里面传来摔茶盏的声音,长公主叹了口气,陛下至今没怀上孩子,见玉兰气不顺也实属正常,就让她出出气也好。
  二人正要离开,顾玄苍来了,这里也只有他是真心实意替玉兰着急的,立刻门口侍卫的阻拦,硬是要进去替玉兰求情。
  溧阳冷眼看着,并不阻拦,事已至此,何不把戏做的再足些,免得陛下怀疑。
  溧阳拉了拉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顾玄茵的长公主,“姑姑,我害怕,咱们还是先别进去了,任由陛下处置吧。”
  与此同时,顾玄茵已经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妥当,她没有亲自审问玉兰和顾玄苍,而是让人先把夫妇二人带下去押着,但对外却依旧做出雷霆震怒的样子,谁也不敢进来劝。
  长公主把溧阳带到自己屋中等消息,过了一个多时辰,快吃晚饭了,陛下那边也没有放人,溧阳这才有些慌了,告辞去见父王。
  走至半路,却见几个太医急急忙忙往顾玄茵所住的地方走,她忙上前拦住一人问:“出什么事了?”
  “回禀郡主,陛下有喜了,召臣等过去开安胎的方子呢。”
  “什么?”溧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喜?”
  “是啊。”张太医一脸喜色,陛下有喜,他们这些太医都有赏,自是天大的好事。
  溧阳也顾不上去找越王,神志恍惚地跟着太医们往顾玄茵的寝殿走。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陛下明明吃了一个多月的药,怎么会有喜呢?
  肯定是有太医诊错了脉……
  顾玄茵在园中听到那两个宫女的对话时,又惊又怒,回到屋中安排事情时就觉小腹一阵一阵坠痛,她第一反应是来月事了,正想站起身去净房,才突然想起,她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胃口不好。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直到太医们到了,她的想法得到确认,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顾玄茵胎气不稳,甚至见了红,大家还来不及高兴,太医们就集思广益地给顾玄茵开出了安胎的方子。
  等太医们都走了,溧阳才回过神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顾玄茵靠在榻上,血止住了,但是脸色仍不太好看,“恭喜什么呀,差点就小产了。”她说着轻抚小腹,“朕这个当娘的太粗枝大叶了。”
  “陛下洪福齐天,自是不会有事的。”溧阳强笑道。
  顾玄茵点头,“是啊,朕也这么觉得,定是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保护着朕呢,否则朕早就被奸人所害,哪里能怀得上孩子呀。”
  顾玄茵的语气平静,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可溧阳的后背上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险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安胎的药很快熬好了,顾玄茵顾不得怕苦,一仰头喝得干干净净,又忙吃了两颗蜜饯,解一解口中的苦涩。
  “朕最怕苦了,去年生病,才喝了四五天苦药朕就受不了了,每次喝一半倒一半,后来更是把一天一次的药换成了三天一次,一个小小的风寒愣是拖了两个月,皇夫因此还和朕闹过别扭。”顾玄茵半阖着眼睛,嘴角却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正这时,忽听外面宫人请安的声音,詹夙来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开口,一个因为没能保护好妻子而愧疚,一个是因为疏忽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自责。
  詹夙顾不得旁边一帮人看着,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揽进怀里拍了拍,“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顾玄茵揪着他的衣服,偷偷把眼泪蹭在他肩头,“好多了,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詹夙把人抱起来,径自进了内室。
  “越王那边……”
  “你别管了,好好睡一觉,别的事都交给我。”詹夙不容反抗地把人塞进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闭眼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顾玄茵乖乖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詹夙还没回来,银霜听到动静进来给她倒茶。
  “事情怎么处理了?”顾玄茵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问。
  “奴婢不知,”银霜道:“皇夫带着人往别处去了,没听到什么动静,要派人去问问吗?”
  顾玄茵摆摆手,“不用了。”她让詹夙到别宫来时,已经让人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讲了,具体怎么解决,他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她如今有身孕,不好的事情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正坐在那儿出神,詹夙回来了,顾玄茵要起身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扶住,“慢点儿,我的小祖宗。”
  顾玄茵上下打量他,又皱着鼻子闻了闻,“没有血的味道。”
  詹夙拉着她的手让她帮自己拖下外袍,口中随意道:“越王是体面人,用不着见血。”
  詹夙是带着御林军去的,越王一见这阵仗,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他没有任何抵抗,三言两语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便服毒自尽。
  顾玄茵“哦”了一声,推推他,“去沐浴吧。”
  詹夙沐浴出来,顾玄茵还没睡着,滚到他怀里,忍不住问:“年还是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处置了?”
  詹夙无奈叹息,“你是有身孕的人,听这些不好。”
  顾玄茵默了默,“我肚子里的是未来的皇帝,迟早是要知道这些事的,不如早点让他适应适应,别像我似的,到现在还不习惯。”
  “不行,我们的孩子要做个仁德之主,不该听这些。”
  由此,二人第一次因孩子的教育问题产生了矛盾。
  顾玄茵没再追问,第二天长公主却一早就找上门来。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越王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幸好陛下没事。可这事是越王一手谋划的,他也已与溧阳无关,陛下就开开恩,把溧阳放了吧。”
  顾玄茵不语,看向詹夙。
  “公主怎知此事与溧阳郡主无关,就算溧阳郡主没有参与此事,她知情不报已是大罪,如何能放?”詹夙想起昨晚哭得近乎癫狂的溧阳郡主,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现在陛下怀着孩子,你们就放了溧阳,也算给孩子积点福德吧。”长公主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哀求地看着顾玄茵和詹夙。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陛下,皇夫,溧阳郡主自尽了。”
  长公主闻言,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指着顾玄茵道:“造孽啊,非要赶尽杀绝才肯放手吗?”
  顾玄茵张了张嘴,却被詹夙抬手按了按肩膀。
  “把长公主带下去休息。”
  “都是你,都是你教坏了陛下!”长公主见詹夙开口,不由怒从中来。
  长公主被带下去,詹夙又去处理溧阳的事情。溧阳一死,越王一家只剩下顾玄苍一人,在知道自己的父王做了谋害天家的事情后,他整个人都傻了,又听说自己的亲妹妹在房中上吊而死,从此神志不清。
  玉兰因为受了惊吓,提前产下一个男婴,但因为孩子不足月,生下没几天就夭折了。
  詹夙留了顾玄苍和玉兰的命,将二人幽禁在别宫,终生不能踏出居处半步。
  长公主因为溧阳的事情情绪也有些不稳定,詹夙让韩景泓过来接人,又让韩景渊准备诏书,越王一家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对外总是要有个说法。
  诏书里没有具体说明事情的原委,而是说越王一家谋害皇嗣,罪不容诛。
  朝中自是没有人敢替越王一家鸣冤的,和越王议过亲的大司农和御史中丞更是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生怕被牵扯。
  别宫出了这样的事,顾玄茵和詹夙他们自是不好再住了,二人一道回了未央宫。顾玄茵胎气一直不是很安稳,詹夙怕她劳累,朝中的事情基本不敢让她操心,每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总是到晚上才有功夫陪小姑娘说几句话。
  曹氏怕顾玄茵孤单,隔三差五进宫瞧儿媳妇,顾玄茵在她面前向来乖巧,婆媳二人能说好一阵,但曹氏还是隐隐能感觉到顾玄茵心里的不安。
  临近中秋,皇家除了长公主,就没什么人了,顾玄茵让人去请长公主进宫参加宫宴,长公主却称病推辞了。
  詹夙见小姑娘不高兴,忙道:“正好,我本来就想带你回家过节。”
  顾玄茵愣愣看他,“回家?”
  “是啊,霖儿出嫁了,家里就剩母亲一个人,我正愁没办法陪她呢。”詹夙把她的手握在掌中,“我们一起回去,母亲一定会高兴的。好不好?”
  顾玄茵点头,“好。”
  曹氏听说顾玄茵和詹夙中秋要回来,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又专门把詹夙的院子收拾了一遍。
  顾玄茵这几日一改之前胃口不好的状态,见什么都想吃,曹氏知道她喜欢吃肉,烧鸡、烤鸭、清蒸鲈鱼、油焖大虾全配齐了。
  詹夙见一桌子肉,不禁皱了皱眉,“咱们三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剩下又浪费。”
  曹氏白他一眼,“瞧你那小气劲儿,再说了,我们哪里是三个人,是四个,你别把我小孙子给忘了。”
  顾玄茵有些羞赧,当着曹氏的面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曹氏发现她有些局促,便一个劲儿给她夹菜,
  “听夙儿说你最喜欢吃烤鸭了,还有这个烧鸡,买回来我又让厨房加工了一回,比外面卖的好吃。”
  顾玄茵:“娘,我吃不下了。”
  曹氏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眉眼立刻弯了起来,“行行行,不给你夹了,吃积食了也不好。还要留点肚子等会儿吃月饼呢,我还特地叫人做了桂花糕,你和夙儿都喜欢的。”
  顾玄茵鼻头发酸,趁着曹氏不注意,偷偷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握住,詹夙关切的声音响在耳畔,“怎么了?”
  “看月亮呢,”
  天上一轮圆月,人间万家灯火。
  顾玄茵看看身边眉目温柔的男人,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他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家人。
  香甜的桂花糕递到嘴边,顾玄茵咬了一口,唇齿留香,甜甜的味道丝丝缕缕蔓延进心底。
  “尝一口就行了,今晚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啊?我要吃!”
  桂花糕的盘子被端到一边,顾玄茵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她立刻嚷嚷起来,“娘,他不让我吃桂花糕。”
  “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许欺负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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