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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娇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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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将她抱在了怀里:“傻丫头,地上多冷。”
  “哥哥,别闹。”凌茴无意识的挥了挥手,却被更大的一只手暖住,还没待怎样,便梦到了深处,那无端蔓延开的冷香紧紧包裹着她,温暖又心安。
  凌茴毫无所觉的蹭了蹭那人结实的胸膛,没有听到那如擂战鼓般的心跳,原来……原来小媳妇窝在自己怀里睡觉是这样的感觉,软糯的想让人捏一把。
  果然,蔺家儿郎里属他眼光最好!
  能从当初皱巴巴的粉猴子似的样貌中推测出这定是个美人,还好,还好,他下手早。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满满的一章,凌茴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世子哥哥的套路。讲真,世子这撩妹技能显然不是遗传了他父王,这完全是从父母多年不怎么成功的感情经历中,顿悟所得,自学成材。

作者没话说,凌茴有话说。
凌茴:“哼,当初连我以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便匆匆忙忙的下婚书,万一我丑呢?”
蔺镜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就负责肤白貌美大长腿,担当家里颜值一枝花,还出门领军打仗赚钱养家,说起来,你亏吗?”
凌茴扪心自问,好像……不错欸!

  ☆、第八十三章

  凌茴醒来时,天已经晴了,篝火燃尽只剩一堆灰烬尚在冒着丝丝余热。她欲坐起来,却发现动弹不得。
  原来是被那人揽在了怀中,她身上还裹着他的披风,凌茴蓦然一惊,明明之前她睡在了干草上。
  她动静太大,惊醒了那个略微打盹儿的人,凌茴杏眸巴巴的望着那人的举动,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醒了?”他的声音还有几分睡意惺忪,缓缓划过她的耳朵,却如惊雷般的炸在她的心上。
  “我……我怎么睡在世子怀里?”凌茴惊诧的疑问。
  “你梦里有些冷。”蔺镜逡巡了一下冷凄凄的山洞,毫无负罪感的继续扯谎道,“大概觉得我这里暖和,便凑了过来。”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凌茴迅速从他怀中撤出,看了看外面雨已经停了,可马也跑丢了,若今晚歇在这个山洞,非得着凉不可。她倒无碍,目光回望了一下洞中侧坐着的那个人,有些忧虑。
  他重伤刚愈,怕是受不住这潮寒之气。
  可若拉着他在泥泞的山路上奔走,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蔺镜见她这纠结的小模样,又觉得手痒痒了,想捏。
  “我在想,如何回燕州?”凌茴无奈的摊了摊手,她甚是觉得自己最近运气有些背。
  “此处离燕州不远了,说不定我父王的人马就在山外。”蔺镜的暗卫骑着他的马,难道不是给并肩王通风报信去了?!他就知道不远处十有八九有他父王的人马。
  正说着,忽闻洞外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搜山。
  凌茴眨眨眼,任务怕是要提前完成了,她本该有些雀跃的,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并肩王麾下神卫营麒部统领参见世子。”门外响起一阵洪钟似的男声,吓凌茴一跳。
  “不必多礼。”蔺镜矜贵的从地上站起来回道。
  “我的爷,王爷找了你半年,可算找到了。”麒部统领颇感欣慰。
  “哦?当初不是他把我赶出去的?!”蔺镜抖了抖衣袖上的褶子,闲闲的回道,不要当他不记仇。
  麒部统领闻言毫不犹豫的退后一步,将地方给并肩王腾出来,以免做了被殃及的池鱼。
  “你在怪本王?”并肩王英武的身形一僵,冷肃的声音竟沾惹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蔺镜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差点儿就到地下跟祖宗告状去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凌茴见氛围有些尴尬,便不好一直装鹌鹑缩在一旁,只好出言道,“王爷,既然您已经找到世子,季璎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你想走?”蔺镜一下子抓住这句话的重点。
  “江湖再见,后会有……”
  不得凌茴说完,蔺镜便出言控诉道:“小骗子,你当初承诺凌刺史把我送到燕州并肩王府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把你送到并肩王府是要亲自向王爷交差,如今王爷已寻到你,我也向王爷交了差,目的达到,我的任务同样也算完成了。”凌茴垂眸回道,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会胡搅蛮缠的本事。
  “不到燕州并肩王府便不算。”蔺镜一针见血的戳破她的小心思。他不明白为何小丫头总想远着自己。
  论耍赖,他无双。
  凌茴气得双眼通红,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璎璎,你答应本王的事可做完了?”并肩王蓦然插言问道。
  “嗯?”自己答应他什么了?听并肩王这么问,凌茴一时有些懵。
  “本王的粮草呢?兵马呢?”并肩王向前一步提醒道。
  那……那些不都是梦里的事么,王爷如何会得知?
  “凤显到底给你喂了什么东西?”并肩王蹙了蹙眉头问道。
  凌茴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脑子有些乱。竟分不清哪些是发生过的事实,哪些来自凤显给她编织的梦境。
  “你随我回燕州。”蔺镜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并肩王府的马车上,怕她逃走,还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凌茴挣也挣不开,气也气不得,一时竟被他得了逞。
  “我要办王爷交代给我的差事,你放手啊。”凌茴气闷道。
  “你是我预定的小媳妇儿,先听我的话。”蔺镜道。
  “你拖着我去燕州干什么?”凌茴一时不明白,他怎么在拉她去燕州这件事儿上这么……这么执迷不悟。
  “燕州有我们的麒麟婚书。”蔺镜轻声回道。
  “世子怕是搞错了什么事,我不愿嫁给你并非在意有没有麒麟婚书,而是我心里已有了人。”凌茴硬着心肠继续道,“那婚书是我毫无所觉的时候下的,我不认。”
  说罢,凌茴一撩车帘跳了下去,牵了匹马跑了,头都没回过。
  蔺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难怪她对自己总是能远便远着,原来她心里早已有了人,是谁?
  听说她跟梅七郎走得挺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梅七郎到底是她名义上的舅舅,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你的眼光有些刁钻,凌季两姓之女,有貌有权有钱,她若心中不喜便是不喜,强求不来。”并肩王给了儿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欲说什么。
  “父王有所不知,她见我第一面便激动的哭了,怎会不喜欢我。”蔺镜犹自强辩道。
  “她自己说的不愿嫁给你。”并肩王热衷于给儿子补刀,不过见他真的不快活了,心里也有几分涩然,遂开口安慰道:“你不妨问问凤显,给她喂了什么?”
  “父王?”蔺镜惊疑的看了他父王一眼,顿觉后背寒气四溢。
  “你是我的独子,我岂有不疼你的道理。你啊,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璎璎这件事上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并肩王低声道,“凤显给她喂了一颗丹药,那颗药本是特意给我配的,我也吃过。”
  “所以呢?”
  “所以我没猜错的话,她中意的是梦中的你,与她青梅竹马相伴十余年。”
  这样的结果你如何去争,又如何能赢?说起来,并肩王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儿子了。
  蔺镜忽然笑了一下:“这有何难,我也向师父讨一颗吃了,不就与她同步了。”
  “……”蔺羡一时有些无语,他父王总嫌弃他傻白甜,其实真正傻白甜的,是他儿子。若感情的事这么好解决,他和霜霜也不至于蹉跎这么多年了。

  ☆、第八十四章

  凌茴纵马落荒而逃,一路停都没停来到沧州城徐家。
  凌芙听说妹妹来了,喜得什么似的,直领着众丫鬟婆子迎了出去。
  “许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些。”凌芙仔细打量了凌茴一番,见她虽风尘仆仆,但面色不错,遂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路紧紧握着凌茴的手,边向房中走去,边叠声吩咐管家预备家里厨子最拿手的荤菜酒席。
  “姐,姓徐的呢?”凌茴此来,一是看看姐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亏待,二……二是要和姓徐的做桩大买卖。
  “你这丫头,真是的……”凌芙一直纳闷儿,为何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偏偏看她夫君不对眼,从不叫姐夫,实在没办法了,以一句姓徐的代替,真真的令人头疼。
  “听说你去年春杀进帝京无故失踪了,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跟姐说说到底去了哪儿,过的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给你不痛快?”凌芙故意虎着脸一叠声的追问道,搞得凌茴不知道先答哪个好。
  “都好,都好,这不是重点。”凌茴摆摆手道。
  “你可知你这一闹腾,给小叔叔惹了多大的麻烦。 ”凌芙日子过的事事顺遂,只这个妹妹,让她头疼起来不要命。
  “姐,我跟你讲,小叔叔本来就不稀罕当京官,一直请求外放,皇上不肯。如今我这么一闹,正合小叔叔心意。”凌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凌芙说道。
  “我算拿你没办法。”凌芙失笑的摇摇头。
  “这半天怎么没见大哥儿?”凌茴好奇的问道,这小子平时最是粘人了,若知道她这个小姨母来,得连蹦带跳的扑向她,今日却没见着,倒还有些不习惯。
  “被你姐夫扔进私塾里了,平时淘的什么似的,他也舍不得往狠里管教,只选了个最严苛的学堂送进去规矩规矩。”凌芙答道。
  “大哥儿才多点的小人儿,姓徐的心太狠了吧。”凌茴眨眨眼问道。
  “确实该狠狠心管教一番,不然将来如何顶的起家业来。”凌芙轻声说道,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
  “怎么?家里有人作妖?”凌茴见状,立马冷了眉眼。
  “徐家偌大的家业如今都靠夫君一人管着,虽说是长子嫡孙继承家业天经地义,但也难免惹人眼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凌芙很会宽慰自己,只要夫君的心在自己身上,又万分顾着这个小家,别的委屈便都不算委屈。
  “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人不用理,徐家大夫人是个明白人,若还觉得委屈,谁敢惹你你告诉我,保准一鞭子下去把他抽老实了。”凌茴摩挲着腰间的软鞭正色道。
  “哪里值得动鞭子,左右有夫君和婆婆呢,一丝的委屈也未曾受过啊,倒是你,天天要打要杀的,你未来夫婿吓都被你吓跑了。”凌芙温柔的摸摸妹妹的小脑袋,打趣道。
  难得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这次蔫蔫的垂下头,竟没有出声反驳,凌芙轻声笑了笑,看破不说破,这一准儿是有情况了……
  凌茴听到姐姐的低笑,又想起那个人的种种,一时竟有些莫名的难为情。
  “怎么……”
  “哼,你们肯定是欺负我生得晚,合起伙来捉弄我!”没等凌芙把话说完,凌茴出言打断道,言语间很有几分女儿家的恼羞成怒。
  “哦?看样子你是见着蔺家人了。”凌芙福至心灵,其中关卡瞬间明白过来。
  “姐姐果然知道!”
  “这么一说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当时家里大人都以为是戏言,没想到蔺家的小世子像模像样的下了麒麟婚书。”凌芙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当年来,她仿佛想到什么又开口说,“这事儿都怪你啊。”
  这真是在娘肚子里都中枪……
  凌茴神色惊诧的望向姐姐,开口问道:“关我什么事?”
  “你在母亲肚子里时便安静的了不得,母亲甚至都感觉不到你胎动,生怕你有个闪失,遂大家闲着没事都去围着母亲的肚子逗你,你可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不动如山,偏偏并肩王世子靠近逗你时,你才欢儿的什么似的。”凌芙失笑道。
  凌茴彻底惊呆了,还有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嗯,她也不可能记得。
  “你出生那日可真真的凶险万分,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你从鬼门关捎回来,等你被捧到大家面前时,奄奄一息的哭着,别提多招人疼了。一个劲儿的闹人,可偏偏世子冲到前面哄你时,你才安安静静的睡了,还笑了呢。”凌芙继续毫无压力的抖妹妹的万年黑料。
  “我……我竟是这样的人?”凌茴表示自己接受无能,并难以置信!
  “不止呢……”凌芙还有些意犹未尽,想再爆料些,被凌茴恼羞成怒的止住。
  “我那时还小呢,这算不了什么。”
  “嗯嗯,算不了什么,就是一出生就把自己定出去了。”凌芙打趣道,“你这样子,是从北边回来?”
  “燕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燕北军的粮草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此次特意找姓徐的……呃,是姐夫商量一下对策。”凌茴点明来意。
  “哈哈哈,有生之年能亲耳听你叫声姐夫,真是不容易啊。”不知何时门口立着一位高大俊逸的青年。
  “……”突然出现什么的,最讨厌了,凌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你别打趣她。”凌芙出言,还不如不说呢,凌茴更觉得不自在了。
  “姓徐的,我有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凌茴决定开门见山。
  “我还有的选吗?”徐茂摸了摸鼻子道。
  “确实没有”,凌茴点点头继续道,“本来燕北大旱,我想借借徐家的人脉去江南调些粮食,可一路听闻,江南水涝成灾,收成也不景气,各地都已经在吃存粮了。”
  “你欲如何?”徐茂直截了当的问道。
  “出海!”凌茴正色道,“只有从海外调粮食才能不至于榨干国内民脂民膏。”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叫你姐姐跟着担心。”思索良久,徐茂轻声回道。
  “我需要一批上等的瓷器、茶叶和二十万海外用的银元。”凌茴转头目光炯炯的看像徐茂。
  “你这丫头是来打劫的吧。”徐茂轻笑一声,说道。
  “我自是也不白占你便宜,到时候带三分利一起还你。”凌茴十分体贴的给徐茂画了个大饼。
  “三分利不必,到时你在女皇面前替徐家美言几句我就千恩万谢了。”徐茂清雅一笑,商人嘛,总渴求利益最大,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据,盘踞云南的女皇是并肩王的王妃,只要燕北之困解了,并肩王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女皇必胜无疑,而徐家也可得一份从龙之功。
  他正愁找不到和新朝搭上线的法子呢,妻妹便快马加鞭的赶了来,其实,这些东西白给都行,左右正合他意。
  凌茴看了看眼前这个狐狸,暗骂一句奸商。

  ☆、第八十五章

  一个多月的功夫,凌茴在徐家瓷窑与茶庄提够了货物,又去女皇陛下那里办了通关邦交的文书,吩咐赵何招够出海的人马。
  梅家给季家造了足够多可出海的船只,凌茴一一查验过,万事俱备,只差她一声令下。
  七月初一,凌茴快马加鞭赶回季家,她的房内放着一套玄铁精造盔甲,以双片黑蛟逆鳞合成护心甲,腰封千年麒麟竭。
  凌茴摸了摸玄甲,寒光凛冽,铁甲铮铮,她突然想看看那人穿上是怎样一番英武。
  如此想着,当即用檀木盒子敛了,牵了追云,连夜赶路前往燕北。
  一路顾不得休息,七月初三的太阳还没升起,天还未拂晓,凌茴敲开了并肩王府的大门。
  并肩王爷与世子昨夜巡营归来已是深夜,是以这会儿还在睡着。
  今天是他的生辰。
  凌茴悄悄的溜进并肩王府的厨房,和面擀面下面打卤,做了一碗寿面。并吩咐管家,等世子醒了便将这碗面端给他吃,想必他也不记得今天的日子。
  “我记得。”蓦然一道凛冽的声音从凌茴背后响起,吓得她差点儿把面碗摔了,简直猝不及防!
  凌茴面色霎时红了,瞬间有些难为情,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住一般,尴尬的无以言表。
  这种境地下,不好不说些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笑一下,但好像没成功,“世子早啊!”
  “不早。”他为了等她来,一夜未合眼,他怕睡过去,她就不来了。
  听他这么说,凌茴也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小心翼翼把面碗往前一伸,道:“祝世子福寿绵长。”
  蔺镜顺其自然的接过面碗,瞅着上面绿油油的葱花与酱红的肉卤,下、面层层叠叠的伏着粗细均匀的面条,他垂了垂眼顺手在旁边抽了双筷子,大剌剌的站在旁边端着碗,极优雅利索的一阵风卷云涌,将面条吃尽,一根都没剩。
  “还有么?”蔺镜端着空碗巴巴看着凌茴。
  凌茴红着脸又给他挑了一碗又一碗,一共吃了三大海碗才意犹未尽的歇了下来。
  他……原来这样能吃!
  蔺镜吃完寿面,一股脑拉着凌茴去麟趾院。她……她才不愿去呢,哼!可她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和力气,哪里拧得过他,好气!
  “别乱动,不然我扛起你来走!”蔺镜见她挣脱个没完,只好出言吓唬住。
  “那你有话好好说,别扯着我就走啊。”凌茴跺脚道。
  “好好说?为得给你机会逃跑?”蔺镜想着一个月前,这丫头狠心的不辞而别就一阵气恼。
  可这气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心里无端生出许多欢喜来,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又仿若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听他那么一讲,凌茴难得良心发现,愧疚了一下。
  “我不跑,对天发誓!”凌茴连忙冲天伸出两个手指头,自我证明道。
  蔺镜眸内流光一转,顺着她的手指头抬头看了看天,群星璀璨,凝望片刻后自然而然的将那目光落在她身上,低笑一声道:“姑且信你!”
  凌茴沐着他的目光,只觉有漫天星河入海,又恍若四月的骄阳般温暖如春,眼前这男人长得太过美貌,被他仔细瞧过的人,一不留神便会受了他的蛊惑。
  说话间,麟趾院到了。
  院内烛光通明,不像歇过的样子,凌茴蹙了蹙眉,又是处理军务到深夜嘛,刚才管家明明说他睡下了,哼,有人骗她!
  凌茴双手紧了紧怀里的檀木盒子,心里有些酸楚,眼眶直发热,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下这股涩意。
  蔺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凌茴抱着的檀木盒子上,轻问道:“给我的?”
  凌茴闻言摸了摸盒子,拂去上面的灰尘,默默的将盒子递给他道:“季家在瀛洲发现一处矿,用那的矿石冶炼出的精铁,刀枪不入,寒暑不侵,又质地轻便,最适合做铠甲。”
  蔺镜闻言静静地凝睇了她片刻,才打开箱子,铠甲在烛光的映照下,银光四溢,如被谁截取了一段明亮的月光安放于此,寒光水华,熠熠生辉。
  他缓缓将铠甲提起,果然比他常穿的那套轻便许多,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凌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发烫,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唇畔的喜意压都压不下去,小媳妇儿就是贴心乖巧。
  “在这等着。”蔺镜叮嘱了她一声,便拥着铠甲飞快的跑到屏风后面,一阵悉索过后,蔺镜将铠甲换上,缓缓踱步绕过屏风,来到她面前。
  凌茴听到脚步声,猛一回头,乍然愣住了。她一直觉得男子穿戎装,特别英姿飒爽,有阳刚之气,却未曾料到,长得好看的男人穿戎装,更是让人震撼。
  她呆愣愣的伸出肉巴掌,喃喃自语道:“可以摸摸吗?”
  蔺镜闻言,眸色蓦然一深,敞开怀抱,任凭她摸,为人特别大方。
  凌茴这摸摸那拽拽,嗯,很合身,不用再改了,她果然没记错尺寸。
  蔺镜见她摸得不亦乐乎,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道:“夸我!”
  “嗯?”凌茴显然一呆,没反应过来。
  “夸我!”蔺镜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哦。”凌茴突然明白过来,小时候娘亲给她做了新衣裳,试穿的时候,总会夸她玉雪可爱,如珠似玉,每当她听了,都会相当开心,想必他也是这么想的。
  “世子英武盖世,雄姿勃发,玉树临风,武镇燕北,令敌军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
  凌茴一张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总之她口中的世子大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横刀立马定乾坤,貌压四月海棠春,总之是位镇宅辟邪,兴国安邦不可多得的人物。
  蔺镜见她虽然越说越离谱,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暗爽了一下:“喜欢吗?”
  “啊?”凌茴乖巧的闭了嘴。
  “我在你眼里这样好,你喜欢这样的我吗?”蔺镜步步追问道。
  凌茴低垂了头,不再看他,嘴里继续胡谄道:“世子这般人物,大家都喜欢啊。”
  “我问的是你。”蔺镜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的捅戳破她的敷衍。
  凌茴可怜巴巴的嗫嚅了一下,继续道:“我的眼光跟大家看齐。”
  “狡猾!”蔺镜不再逼问她。
  屋外的海棠树上,知了欢快的叫个不停,月色朦胧,夜色朦胧,打更的梆子敲过四下,已经四更天了。
  凌茴眷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没再言语,便欲起身离开。
  “连夜打马过来,这会儿又去哪儿?”蔺镜问道。
  “我今夜,是来与你道别的。”凌茴望着窗外逐渐熹微的晨光,公鸡啼鸣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天快亮了。

  ☆、第八十六章

  夜一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蔺镜率先败下阵来,低垂了风华潋滟的眸子,将一切情绪遮掩,沉声道:“我知道。”
  她这一个多月的忙碌与辛劳,他又何尝不知晓。
  凌茴闻言瞬间哑然,知道还不让开,她很忙的。
  蔺镜静静地睨着她,随之瞥了对面的床榻一眼,不容拒绝的说道:“去睡一会儿。”
  “那……那是你的床!”凌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蔺镜向前一步靠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玄铁铠甲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还没等她回过神儿来,只听那人低低笑了一声,他眉尾欢快的一挑道:“介意?”
  “……”她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当他的面,钻他的被窝,呸!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凌茴的脸庞不好意思的红了。
  蔺镜见她面色灿如朝霞,娇艳欲滴,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道:“现在才害羞,晚了。”
  听他那么说,凌茴顿时惊得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又不是没睡过,且以后还会长长久久的睡,这会子倒是忌讳起来了?”他居然调侃她,凌茴圆圆的杏眼儿闪了闪,觉得自己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算了,也不说了,再纠缠下去,难保他会抖出什么样的黑料出来囧人。黑历史掌握在他手里,她只好噘嘴扮乖巧的份儿。
  况且她也知道,这会儿肯定是出不去了,他不介意将她拖到床、上的,这种匪、事他一准儿能干得上来。
  凌茴瞅了瞅宽敞的大床,又瞅了瞅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无奈的妥协了,打不过又毫无办法,只有认命一条路可走,她怂,认栽。
  见她乖猫儿似的脱了绣花鞋上了软榻,蔺镜随即熄了几盏房中的蜡烛,又亲手在鎏金兽炉里添了几块味道极其清淡的安神香,出门吩咐来福,今日他倦了,在房中歇息一天,任何人不得来扰。
  最后他给她解了床幔,只拿着纱拍坐在软榻旁的矮几上。
  凌茴转头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间屋子离府里的水榭近些,会招些不大点儿的飞虫来,我替你赶虫子,你快睡吧。”蔺镜极其自然的回道。
  “……”还……还能这样吗?
  凌茴很有自知之明,他认准要干的事儿,别劝,因为最后劝来劝去七拐八拐的,他还是干了。
  她只噗通噗通飞快的跳着一颗心,合衣盖上薄薄的锦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别去想他!可谁知道,这床是他的床,这被是他的被,满满的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凛冽而阳刚,只这么静静地闻了,便脸红心跳的不像话。
  她赌气般的将脑袋缩在被子里,把自己闷死过去算了。
  而蔺镜真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折腾来折腾去,也不管她,只兀自笑了,心里默默的想,她可真可爱。
  其实,他更想吻她,又怕吓着她,只得暗自忍耐,按兵不动。
  渐渐的,金乌东升,沉寂的夜色褪去,天变得明朗起来,凌茴在斗争与自我斗争中安安稳稳的睡去,甚至还微微的打着娇鼾。
  蔺镜沉着眸子看她,细细的一分一毫的打量,越看心里的欢喜便越多,层层叠叠的累积,激得他心潮澎湃又无端的安宁下来,像海里涌动的波涛最后还是会归于平静。
  不知不觉的,他也有了困意。
  ……
  凌茴醒来时,见那人侧倚在床头,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明明已经走到门口又不甘心的折返回来,凌茴壮着胆子走近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最后做贼心虚的吻上了他的唇,又轻轻的辗了辗才罢休。
  片刻后,凌茴才惊魂甫定的离开他的唇,见他仍在沉睡,便有些低落的轻声道:“哥哥,再见。”言罢,便慌不择路的迅速跑开了。
  殊不知,在她自认为小心翼翼的关门的那一瞬,刚才还在沉睡着的那个人缓缓睁开星眸,暖灿灿的阳光射进来,带着初秋未消尽的暑气,落在那人轮廓分明的五官上,明明暗暗。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意犹未尽,可是刚刚他不敢睁眼,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吻不是给他的,是给她梦中那个人的。
  他自己甚至较起真来,她快马加鞭连夜赶过来给他做寿面,是给那个人的。他穿的这身妥帖的铠甲,也是给那个人的。甚至连她的吻,她的道别,都是给那个人的。
  或许父王说得对,她爱的是她梦里的青梅竹马,她叫他哥哥,她叫自己世子,亲疏远近立现,他疯狂的嫉妒,他甚至都不知如何赢他,明明是他先遇到了她,情爱,竟这般不讲道理。
  世子大人倚在床边幽幽怨怨的自我否定与怀疑中,并未发现并肩王已施施然进来半晌了。
  “后悔了?”蔺羡看热闹不嫌事大。
  “从未悔过。”蔺镜猛然反应过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他从不后悔,自从师父告知了她的命局,他就做了这个决定,他不会令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他是她的男人,有责任为她规避危险。
  “呵呵。”蔺羡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负责袖手旁观。
  蔺镜故意抖了抖身上这身亮瞎人眼的精致铠甲,颇有炫耀的意味,哼,父王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母妃给他做一件铠甲,果然父王不招人疼,还是自己的小媳妇儿体贴!
  蔺羡冷冷的哼了一声,再碍眼可恶也是自己的崽儿,姑且不跟他计较,想通这点儿他才开口说道:“本王听来福说你倦了,要休息?”
  蔺镜不自在的红了红脸,没有否认。
  “看来是确有此事啊,那本王给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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