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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娇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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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霎时被稳住,凌茴惊魂普定,忙回头去看,只见季家爹爹从水中扎出头,嘴里还喷出一条小鱼来。
“……”凌茴愣了愣方拍手道,“爹爹好水性!”
“想不想学?”季行简问道。
“我也可以学嘛?”凌茴瞬间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想做一只浪里白条!!
“当然,爹爹的女儿怎能不谙水性?!不然以后行船的时候,船沉了,你岂不倒霉?!也跟着沉了。”季行简正经八百的回道。
“……”好吧,爹爹,你赢了!
几个人又在岸上玩了一会儿,便到了晚膳的时候,季夫人怕凌茴人小身子骨弱,在水边玩了半晌别沾了寒气,遂命厨房做了些红枣桂花粥来,喂小人儿用了。
岂料,管家匆匆走进来冲众人行了行礼便在季行简耳畔低语了几句,惊落季行简手中的竹箸。
季行简顾不得吃了,忙转身对梅映月说道:“梅梅,你照顾好镜儿和以白。”留下这句,便抱起凌茴急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第四十七章
凌茴小肉巴掌不禁攥紧了季行简的衣襟,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季行简寒脸冷目匆匆急行,进了机关船后火速出发。
察觉到小丫头有些紧张,季行简笑道:“璎璎,爹爹带你去打狗!”
“……”凌茴一脸不明所以。
“连你的定亲礼都敢肖想,爹爹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当真季家没人了呢?”季行简冷声说道。
凌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人不死心打和氏璧的主意,想来事态有些严重,不然不会带上她,想到这里,凌茴忙出口问道:“需要璎璎做什么?”
“欣赏爹爹打狗时的英姿?”季行简若有所思的玩笑道。
“我会给您助威的。”凌茴闷声回道。
片刻工夫后,只觉机关船蓦然一颠,凌茴差点被甩出去,幸亏季行简眼疾手快捞住了她。
噼里啪啦一阵机关运作,船底蓦然开了道口子,季行简带着她往里钻,步法好似奇门遁甲一般,凌茴先前颇有兴趣的数着,不一会儿便觉得眼花缭乱,闭眼休息的瞬间,季行简带她落了地。
凌茴被一阵血腥味儿呛的干咳了几声,蓦然睁开眼,发现这里大概是水下的一处墓穴中,眼前有百来号穿夜行衣的人和季家的护卫僵持着,谁也没能占到绝对的便宜。
咕噜噜,咕噜噜,机关船的出口迅速闭合。
“关门打狗,上!”季行简冷笑一声,指挥护卫与刺客相搏。一阵刀光剑影角逐下来,对方人数仿佛少了些,这群不要命的,只攻不守,护卫一时也近不得身,忽然几个离季家护卫最远的刺客,瞬间攀墙走壁想要逃脱,领头的手里还抱着个纹饰精美的檀木盒。
看来是快得手了,只等逃出生天。
瞬息万变间,对方将匕首发狠的刺入墓壁,止住要闭合的墓口。眼见要逃脱了,季行简漫不经心的吹了声口哨,“汪汪”两声犬吠从墓口传来,逃到墓口的刺客被一只体形庞大的斑点狗咬拽回去,砰砰砰,都被摔落在地上,大斑点狗压在几个人上面。
“季行简,算你狠!”
犹疑间,墓口完全闭合。近百号刺客眼见逃不出去了,发了狠的朝季行简这边攻来,季家的护卫渐渐抵挡不住,凌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家船王已殁多时,季行简不足为惧,兄弟们,活捉季行简。”领头的刺客见没机会逃出墓穴,转身指挥属下强攻。
“爹爹,狗急跳墙了。”凌茴皱着小眉头提醒道。
“不怕,咱们有更凶的斑点狗。”季行简安抚道。
忽然间,更多的刺客从角落里涌出来,季家护卫所剩无几。刺客已攻入季行简所站的地方一丈的距离。
“生擒季行简者,赏金八千,诛杀季行简者,赏金五百。”领头刺客继续诱、惑道。
“我倒不知,自己这么不值钱,宋大统领堂堂二品武员,竟如此抠门,真是令人发指!”季行简调笑道,“也对,若不是缺银子,也偷不到我季家来。”
“一派胡言!若非圣上仁慈,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宋统领道。
“草民一不偷鸡摸狗,二不作奸犯科,凭什么活不到现在?”季行简冷声道,“难不成,如今的风气变了?”
“就凭季家私藏和氏璧,诛你九族都不为过,如今我暗中来取皇家之物,不过是给你个面子,哪知你竟如此不识趣?!”宋统领冷哼道。
“和氏璧?那不是好端端的在宫中吗?难不成那么多的御令圣旨都盖了假戳?”季行简抽出腰间的软剑撂倒一个是一个。
“你……”宋统领被噎的说不上话来,手下的剑势倒越来越狠了。
凌茴猛然一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季家爹爹的功夫,好像……好像并不怎么样!每次遇刺都是他受的伤最重,如此一来,凌茴想哭的心都有了。
“拿着,给爹爹助威!”季行简抽空往凌茴手中塞进一只陶埙。
凌茴猛然回过神儿来,瞬间明白了爹爹的用意,当下便吹起了陶埙。
墓室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众人未曾留意,渐渐地颤动次数频繁起来,刺客不解其意的张望了一下,就这个瞬息,季行简带凌茴飞身登上棺椁。
“太爷爷,孙儿对不起您老人家,孙儿借您屋顶喘口气。”季行简将凌茴放到一旁,自己俯身念念叨叨的磕了三个响头。
“……”凌茴继续吹奏手里的陶埙。
墓室四周瞬间蔓延出碧油油的水草,那些水草仿佛活过来一样,往众人身上攀爬束缚。待众人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快……快……别叫那女童吹埙!”宋统领大声喊道,然而众人有心无力,他们已被水草束住了手脚挣脱不得。
一曲毕,凌茴放下了陶埙,看水草自由生长,新奇不已,大斑点狗唧唧扭扭在棺椁四周直转悠,季行简稍稍松了一口气冲斑点狗道:“不要在这儿转悠,这地你可来不得,自己找地儿老实的趴一会儿。”
“爹爹,这大狗和我的那只好像!”凌茴开始没细瞧,这会儿才发现。
“你那只就是她的崽儿。”季行简回道。
抬头望去,墓室绿油油一片,目之所及,除了棺椁,几乎都被水草所覆盖。
“我说宋大统领,你这会儿可以歇歇了,日夜兼程赶来被困,这份忠心也着实令我等佩服。”季行简坐在棺椁板上,神态悠闲的揶揄道。
“季行简,你……小人也!”宋统领急愤非常。
“你都偷到我家祖坟里来了,这种行径恕在下大人大量不起来,更何况,是你们触发了机关,怪不着别人。”季行简大大的白了对方一眼道。
“爹爹威武,爹爹霸气,再多骂几句,刚才那个丑的很是瞧不上爹爹呢。”凌茴这添油加醋的本领可谓是练得炉火纯青。
“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学功课,千万不要像爹爹这样纨绔,不然,很容易让人贬低的。”教养孩子要随时随地每时每刻不分场合。
“……”凌茴心里默默吐槽:爹爹,你竟噎得小话痨无话可说,也是很棒棒哦。
“乖,你有没有什么想骂的,可以尽情的骂,即便不能下去打,过过嘴瘾也是可以的。”季行简对凌茴说道。
凌茴点点头,随即看向宋统领道:“你这么老大一个块头,本来就长得丑,心眼儿还坏,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学那鸡鸣狗盗之辈偷偷摸摸的,这还不算,当着我季氏子孙的面撬我季家祖坟,不仅如此,你还侮辱我爹爹,你简直是罄竹难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行简听一句,默默点一下头,这丫头,孺子可教也。见凌茴一口气骂完过足了瘾,他又怂恿一旁卧着的斑点狗,说来这狗也有灵性,竟也站起身来冲宋统领一阵汪汪汪。
凌茴拍着小手直叫好!!爹爹养的狗就是护主,不行,她那只斑点狗也该抱来给爹爹□□□□。
季行简见该骂的词都骂了一遍,实在口干舌燥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很,心里不由暗暗的想,若是阿鉴在这里,恐怕还能说道上一个时辰不带重样的。
“咚咚咚!”墓口传来三声敲击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季行简幽幽叹道。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外面有人对答道。
“狗子,开门去。”季行简吩咐道。
水草早已停止了生长,斑点狗仍小心翼翼的走着,及至墓口下方才向上纵身一跃,爪子生龙活虎的按住墓口机关,轰隆隆,墓门被打开。
噗通噗通,从上面跃下数十号人,最后一个面部带着麒麟面具的人走了过来。真诚的冲棺椁磕了三个头,自报家门道:“并肩王麾下神卫营麒部统领见过先船王,新船王,季家主。”
“你可算来了,把这些宵小给我绑了,本公子要回家睡觉了。”季行简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本来还要晚一些,我家王爷和凌五爷都下注了,就赌季家主能抵多长时间,还没分出胜负来就听季家来的人说,您把璎璎姑娘也带上了,属下这才被派了过来。”麒部统领硬邦邦的回道。
“……”季行简两眼一抹黑,被外人瞧不上他能怼回去,被自家兄弟各种鄙视怎么办,他心里也很绝望啊!
“好了,本公子知道了,你可以专心去绑人了!”季行简低声叹道。
并肩王麾下的暗卫营手脚颇为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将刺客一网打尽,麒部统领前来添堵道:“小的就不在这碍眼了,这几个抓回去给我们王爷瞧瞧去,毕竟,连您能撂倒几个人都被下了注,小的得赶紧回去看看,我们王爷输了还是赢了?!”
“你……你……你下次出现在我面前记得装哑巴!”季行简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麒部统领率着众人火速离开,声音尾调很有几分洋洋。
“爹爹?”凌茴打了个哈欠,轻轻拽了拽季行简的衣角。
季行简伸手抱过她,轻轻得拍了拍,叫上斑点狗,抱着檀木盒子,纵身一跃,也跳到机关船上。
李老夫人拖着病体已经在船内等候他们了,见他们上来,忙挣扎着坐起来,命人将床前的蜡烛剪亮些,之后下人被人带到另一艘机关船上,偌大的机关船只李老夫人,季行简和凌茴三个人。
机关船内被启动了机关,保证所说的不被第四个人听到。季行简与凌茴分别给李老夫人行了礼,落座在李老夫人身畔。
“刚刚你们做的,我都看到了。”李老夫人缓缓说道,“我很满意,尤其是璎璎丫头。”
李老夫人有些吃力的拨、弄着檀木盒,“啪”的一声,木盒被打开。里面露出一支凤衔牡丹金步摇,做工极为精细,凤凰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金翅舒展,细腻到连根羽毛都清晰可见。
季行简和凌茴都大吃一惊,他们以为里面装的是和氏璧呢,没想到是一支金步摇。
“这只金步摇是我阿爹阿娘的定情信物,阿爹去世后我便将它与阿爹阿娘合葬在一起,如今却被翻了出去,也算是与你们有缘,璎璎,这支金步摇老祖宗就交给你保管了。”李老夫人脸上溢出一丝怀念的神色,言罢,便将檀木盒合上递给了凌茴。
“这老祖宗赏,璎璎定不负所托。”凌茴立即表态道。
“你们一定纳闷这里装的竟然不是和氏璧吧!”李老夫人说道。
季行简和凌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又默契的摇了摇头,但说不好奇是假的。
“和氏璧,等你们用到它时,它自会出现。”李老夫人神秘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教你们验证真伪的办法,和氏璧的传说你们都听说过吧。”
见二人来了兴趣,李老夫人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晚上的时候,和氏璧被烛光一照,案几上会有一道凤影。”
凌茴心内啧啧称奇,真是厉害了,怨不得是国之重宝呢。
李老夫人咳嗽了几声,季行简忙倒了一盏温茶递过去,李老夫人接过来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此物被我父亲藏在安全可靠之处,你们不必担心。”
季行简和凌茴忙点头称是。
李老夫人将枕头旁的小箱子挪了挪,递到凌茴手上说:“这里面是我当年的嫁妆和一辈子的积蓄,老祖宗怕是看不到你出嫁了,这些提前给你做嫁妆。”
“老祖宗,你定能长命百岁,活个万世千秋!”凌茴被李老夫人交代后事般的托付弄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打转,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来。
“傻话,那样老祖宗岂不成了老妖精了。”李老夫人苍白着脸勉力笑了笑,继续道,“这枚船王印信你收好,里面隐藏着只有船王才能调遣的力量,阿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出海,希望你可以做得到。”
“璎璎定不负先祖遗志!”凌茴发誓道。
“如此我便心安了!”李老夫人颇为满足的笑了笑,“阿简,替姑祖母护她长大。”
“侄孙铭记于心,请姑祖母放心。”季行简正色道。
“行了,你们都出来大半夜了,回去吧。”李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季行简抱着凌茴强忍着泪水垂首告退。
次日一大早,季家门口传来一阵哭丧声,李家报丧的人到了,边啜泣边说他们老夫人天还没亮就没了。
季行简赶紧换上素袍,带着家小哭丧着往李家赶,等季行简一行人到的时候,李家一片缟素,灵棚也已搭好。季行简作为做为娘家侄孙儿,先去烧香烧纸吊唁,再去灵棚哭灵趴棚。
凌鉴的母亲做为李老夫人独女,跪在女眷第一位,迎着季夫人等人的哭丧,一番哭礼见过后,又是一番相互抚慰的话。
柳氏和蔺霜都怀着身孕,故而没来哭灵守灵,凌春玉帮着李家的丫鬟收拾李老夫人的遗物,见老夫人生前的最喜欢的一条抹额上镶着块祖母绿,便忍不住偷偷藏起来只往怀里塞。
李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人精一般,看见了只作没看见,不过在心里还是添了几分鄙夷的。
见丫鬟抱着整理好的绸衣打算出去,凌春玉一把拦住:“你们打算作甚处理?!”
“回表小姐的话,老夫人不在了,这些物品自然都给老夫人烧了带走。”丫鬟道。
“这样好的绫罗绸缎都烧掉,真真是糟、践年景啊,不若给了我。”凌春玉厚着脸皮讨要道。
☆、第四十八章
“糟、践年景?”丫鬟将手中的衣裳掼到箱子内冷笑道,“奴婢竟不知表小姐是这样惜福的人?您挑吧,您挑剩下奴婢再给老夫人烧去。”
众丫鬟忙给她递眼色,左右老夫人都去了,一两件衣裳能过去的事儿,有什么打紧的。
偏偏这丫鬟是个痴的,平素又在老夫人跟前儿得脸,这会子老夫人没了,她心里不定怎样的焦躁,只想着把老夫人的身后事儿办妥当,日后自个儿寻个庵子做姑子去,是以眼中已然没了六尘,也不大包容大表小姐爱搜刮的毛病。
这会儿见众人都拦她,她心中顿时急了,不由悲从中来,平日里老夫人在着的时候,大表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由不得她来评头品足,如今老夫人前脚刚走,这大表小姐后脚便来和她们丫鬟挤到一堆儿,存了这种小家子气的念头,心里也不觉得亏得慌,跟往常多薄待她一样,可谓是人走茶凉,她很替老夫人不值。
凌春玉再是个没眼色的,也深知此刻被个丫鬟甩脸子,这刚挂好的笑意还尴尬着来不及收,心道:如今可算是换天了,外祖母前脚刚走,李府的丫鬟便前前后后两张面孔示人。她知道别人一向瞧不起她,可有什么打紧,东西到自己手里才是真!
思及此处,凌春玉也沉了脸色,只沉默不语的去箱子里拣衣裳。那丫鬟见状也不多言语,气得跺了跺脚甩帕子出门了,眼不见心不烦。
还未一盏茶的工夫,外面候着的丫鬟急匆匆进门禀告李老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道:“红玉姐姐,红玉姐姐,不好了,春桃儿投井了!”
凌春玉闻言一愣,谁是春桃儿?!
红玉心中一急,顾不得别个,只跟着丫鬟们跑出去看。这幸好不是冬天,又被人发现的及时,春桃儿虽然去了半条命,到底还留口气喘着呢,没出人命。
李家的侄媳妇们闻言赶来,不由大怒,李家向来待下人和善,何时出过逼死下人的命案啊,都觉得其中有几分不寻常,不由分说的追问怎么回事?有那好嘴儿的丫鬟把前头凌春玉和春桃儿吵嘴儿的事抖了出来。
众人听得又惊又怒,这都是些什么主不主奴不奴的狗屁倒灶事儿,真是好说不好听。
李家近支的几个侄媳妇也是藏了心思的,此刻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就这么说吧,龙生九子还大不相同呢,更何况枝叶繁茂的李家,李老夫人所在这支的日子尤为好过,可惜啊,李老夫人没儿子。
这么些年,李家旁支明示暗示过不止一次,希望李老夫人过继个宗族里的孩子作为继承人,偏偏李老夫人不理那一套,该怎么就怎么,这李老爷早已故去多年,李老夫人一人持家。如今李老夫人也去了,留下偌大的家产岂不遭人惦记。
凌春玉是个稀里糊涂贪小便宜没够儿的,凌春玉的娘凌二夫人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纵使大女儿没什么眼力,被几个堂兄弟媳妇这么磋磨来磋磨去,凌二夫人也早添了几分火气,不过眼下是把老人的后事办好,其余的秋后算账。
思至此处,凌二夫人才念叨起柳氏的好来,若柳氏此刻在,春玉也不至于吃相这样难看。
旁的不甚相干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只作没看见,大宅底儿里的阴司事说不得,一惹一身骚。
着急忙慌被人请来的郎中细瞧了春桃儿,确认无碍后才留了方子离开。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李家侄媳妇也不好总在后院里躲着不出来,但横竖不是自个儿老子,能偷懒耍滑便偷懒耍滑,毫不客气。
凌二夫人冷眼观着,不由暗骂:都是些扶不起的烂泥,也敢和她争。
如此停灵,入殓,出殡,不过五日光景,等发送好李老夫人,各路亲朋好友散去,凌二夫人叫来账房先生,细细核算账目,李家媳妇们找了个由头赖着不走,非得留下跟着听。
账房先生丁是丁卯是卯的将各类账目呈上来,算来算去,收支平衡,分文不差,意思是说,这些惦记遗产的人,一文钱的捞头都没有!
凌二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旁人不知晓还有情可原,她若不知便是大大的不该了,她娘手中绝不会一文钱都不给她留,一定是被谁贪了去了。
李家媳妇们也是惊诧不已,但想到这嫡嫡出的亲闺女和她们一样,一文钱好处没落着,心里便得意不已。见没了想头,便一个个的寻由头离开。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账房先生又重新拿过账本,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炷香后,账面多出两万两的结余来。
凌二夫人之前特意支走凌春玉,将凌鉴留了下来,见账房先生算完后,又命凌鉴核查了账本,一一对上才将账房先生结了工钱,辞了。
“你外祖母不止留了这区区两万两。”凌二夫人对凌鉴说道。
“外祖母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母亲又何必多心呢。”凌鉴捏了捏眉心劝道。
“我多心?我可听说她最后那段日子只见了季家小子和二丫头。”凌二夫人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去季家讨要说法?!”凌鉴隐隐有几分不耐,只一个劲儿的压抑着。
“也对,肥水也没流了外人田!”凌二夫人冷笑道。
“母亲要没别的事儿,儿子先告退了,祖父那里还等着我。”凌鉴请辞道。
“下去吧。”凌二夫人挥了挥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又惹得儿子不爱听。
其实不怨她说,鉴儿是凌家正经八百的嫡孙,这么些年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像什么样子,几次三番跟他提纳妾的事,都被他驳了,将两个丫头片子宠上天,尤其是那个小的,再怎么聪明伶俐,冰雪可爱也是个姑娘家,撑不起门面来,如此下去,不成个体统。
那边葬礼过后,凌茴随季行简回了季家,其实有好几次在灵棚里,她都能感受到祖母迫人的视线,她知道为什么,老祖宗把那么一大笔财产都留给了她,祖母若没有察觉,就不是她那个能翻天覆地的祖母了。
凌茴咬了咬小嘴巴,决定先在季家避避风头,这会子回凌家,那简直是找虐。更何况,母亲现在怀着孕,祖母也不好找母亲的麻烦。
没想到,第二天,凌二夫人便派人来季家皆凌茴回去,居说是凌二老爷赌输了钱被堵坊扣起来,筹不出赌资便要被剁手指头!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堵坊的老板娘丧夫多年,不成想瞧中了凌二老爷,这死活闹着当平妻,凌家闹成一团糟。
柳氏过去劝,被人慌乱中推了一把,险些流产!凌茴偷偷听到的,当时便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自己在季家待不住了,急吼吼的要回凌家,她要保护她的状元弟弟去!
凌二夫人自知理亏,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弄得她焦头烂额,若那女人进了门,夫君的赌债一笔勾销,可……可她的脸往哪儿搁。若不准那女人进门,近十万两赌资,她去哪里凑?!刚刚柳氏进门来劝,她心烦意乱的挥开她,哪知差点儿挥掉自己的金孙,她儿子那张脸黑成锅底。
是以,不得不把璎璎叫回来,那孩子素来是她夫妻二人的开心果。哄好儿子,她还怕别的阿猫阿狗登堂入室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我来更新~昨天没更是因为昨天调戏美人去了,乃萌不造美人有多好玩。。。。。
☆、第四十九章
凌二老爷欠十万两赌债的事儿,像生了翅膀一样,没多长时间就传遍了北水镇,把凌老太爷气得啊,直呼家门不幸,躺在床上病了好几日。
十万两,凌家不缺,但拿去堵债口子,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见的事儿,凌老太爷不干!这钱还不上的话,那寡妇可就要进门了。凌二夫人素着一身衣衫,哭哭啼啼的求凌老太爷做主,凌老太爷念及她刚刚丧母,也搁不下什么狠话,只一个劲儿的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偏偏就在这时候,麻三爷找上门去,跟凌二夫人说道与凌家联姻的事儿,只要凌芙跟他的孙儿张觅定了亲,张家考虑帮衬着还这十万两银子的赌债,一大清早儿,张三夫人前脚刚走,凌二夫人便去了凌鉴院子里去商量此事。
正巧赶上凌鉴不在,只柳氏一人喝了保胎药卧在美人榻上静养。柳氏见了婆婆满脸堆笑的走进门来,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嫁到凌家这么多年,婆婆何曾这样和颜悦色过?!
“好好躺着,别起来,养着要紧。”见柳氏挣扎着要起来,凌二夫人忙迎过去拦下了。
“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嘱咐付妈告诉我一声,我就过去了,怎的娘还亲自跑一趟?”柳氏笑道。
“我亲自过来看看你才安心。”凌二夫人道。
“多谢娘关心。”柳氏心里不禁起了疑惑,今儿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她婆婆不像她婆婆了。
“实在是大喜啊,双喜临门。我这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凌二夫人试探道,“麻三爷看上咱家大丫头啦,说是想给他的嫡长孙求了去,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柳氏闻言一愣,婆婆素日里不待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即便当初璎璎跟镜儿订了娃娃亲也没见她这样高兴过,那张家是什么人?!出个当巡抚的状元便不知天高地厚,张狂的窜天窜地,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如今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把婆婆开心成这样,想必是这背后有文章?八九不离十与公公的赌债相关。
“张家最大的孙子跟璎璎同岁,比芙儿小五岁,恕妾身愚钝,看不出其中何喜之有?”柳氏冷声道,她还是希望给芙儿找个大上一两岁的夫婿,知冷知热知道疼人,比芙儿小的,一律不考虑。
“那张家是何等门楣,芙儿将来嫁过去吃得了什么亏?知根知底的,你怎么就不乐意?!”看样子柳氏不赞同,凌二夫人也有些急恼,不由抬声说道。
“张氏算什么东西,如何配得上我的芙儿?”凌鉴从门外走进来,扬声说道,“我凌鉴还没死呢,怎得娘你就迫不及待的卖起我的女儿来了?”
“你……你……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是为了谁?!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凌二夫人捂面痛哭道。
凌茴窝在爹爹怀里,听得目瞪口呆!刚刚在门外听了一耳朵,她也算是听明白了,指不定麻三爷在祖母面前许了什么话,才叫祖母来跟娘亲念叨阿姐的亲事。不过听爹爹的意思,并没有与张家结亲的念头。
“母亲有这么多的心思,不妨多关心关心父亲,芙儿的事自有我和阿柳操持着。”凌鉴软了软口气劝道。
“若不是你那个爹如此不争气,我何至于这样低三下四,我算看透你们爷们儿了,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凌二夫人怒急攻心,口不择言,说罢便冷着脸夺门而出,门被甩的啪啪作响,吓得凌茴又往爹爹怀里缩了缩。
凌鉴将凌茴放在榻边,轻声安慰柳氏道:“有我在,定不会叫母亲胡来,你只管放宽心,芙儿的事,你点了头我才答应,如此可好?”
柳氏忙用帕子将脸上的泪试干,见夫君如此知意,心里又不禁酸涩几分,只哑着嗓子道:“妾身知道了。”
“娘亲娘亲,你不要哭了,你这样生下来的小弟弟肯定也是爱哭鬼,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凌茴哄劝道。
凌鉴一扫刚才的阴郁,伸手顺了顺凌茴额前的呆毛道:“就数你歪理多。”
柳氏见了璎璎,心情不禁愉悦了几分,伸手便要抱抱她,又恍然记起自己怀了孕,不宜抱她,只好将她搂在怀里乖了乖。
不多时,蔺镜进屋将凌茴喊走,急匆匆的,凌茴心下好奇,这是怎么了?
凌茴忙跟到门外,见一个清瘦如竹的背影在等着了,她心内暗暗纳闷,徐茂?找她?他们明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嘛!!
见凌茴来了,徐茂颇难为情的转过身来,吞吞吐吐的不知说些什么,凌茴愣愣的看着他,也不知如何作答。
“这是我的零花钱?平时压箱底也是被鼠儿磕了,不如收拾出来给你花。”徐茂一股脑儿的将一大把银票塞进凌茴手中,风也似的跑了!!
凌茴:“……”她内心风起云涌,甚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不是找错人啦?!这一大沓子银票难道不是应该拿给阿姐献殷勤吗?为什么要给她?
凌茴闪进门内,摸墙根儿底下数银票,一张又一张,数了一遍又一遍,不多不少,恰恰十万两!哎呀,大手笔,大手笔,不亏是豪门阔少啊,零花钱就有十万两,还花不着!!
“哥哥,这徐茂是不是这儿不大好使?”凌茴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对蔺镜说道。
“傻话,徐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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