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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娇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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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倒是我晚了一步。”麻三爷遗憾的叹息道。
  幌子打完了,该轮到正事了!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蔺霜那刚过继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当初他收买罪奴的时候,谨慎过了度,将这么一条大鱼漏过去了。
  “听说表姑娘也过继了子嗣,是哪一家的?户籍上可有难度?需要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麻三爷就坡下驴的问了一句。
  “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都已办妥当了,多谢三爷给惦记着,费心了。”凌鉴四两拨千斤,太极打得非常溜。
  麻三爷心中微诧,要知道大尚户籍方面查得非常严且相当不好办理,是以人们为了方便便只过继宗族里的小辈,没想到啊,凌家将一个罪奴的户籍都办得妥妥的。
  这如何叫人不惊心,几十年前,凌家主体并不在北水镇,而是尚都。只不过朝代更迭,凌家被新君打压的极厉害,被逼无奈迁回了祖籍,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连着几代没出个有出息的子嗣,进而渐渐被张家所超赶。
  没想到这次户籍的事情办的如此迅捷漂亮,麻三爷按耐住心中的惊诧,只旁敲侧击道:“我听说女子过继子嗣要么与丈夫无子嗣,要么是立了贞洁牌坊的寡门,似表姑娘这般的……”麻三爷很聪明的止了话头。
  凌鉴顿时沉了脸色,他说怎么好端端的,平时最好摆架拿派儿的麻三爷,怎么得空“屈尊降贵”来送糕点,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凌鉴正欲说话,房门被一下子推开,尊贵无匹的男人缓缓踱步进门,冷声问道:“区区一个山东巡抚的胞弟,也敢管到本王的头上来。”
  “……”凌鉴猝不及防。
  “……”麻三爷冷汗直流,应声下跪。
  “抱歉,打扰了,霜霜的磨盘呢?听说你给收起来了,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蔺羡一双冷脸哪里有歉意?
  “大哥,我在会客,你问问六宝,当初是他搬走的。”凌鉴无奈的叹了一句。
  麻三爷再也不敢坐着,当即瘫软着跪了下来:“并……并……并肩王爷,请恕草民莽撞。”
  “这可倒好,老子一字并肩王让你并出仨来。”知他惶恐,蔺羡犹是补了一刀。
  说到底,张家在北水镇乃至整个沧州城都有通天彻地之能,不好意思,这些在尚都诸世家里不够看的,更不能和铁打的并肩王府比。张家在京城里甚至都挂不上号,谁会在意?!
  “草民……草民绝无此意。”麻三冷汗直流,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么个主儿。
  “如何说你也有功名在身,不必自称草民,只不过天下之大,是个人便不能一手遮天,你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本王甚不喜。”蔺羡冷眼道。
  

  ☆、第四十四章

  凌茴知道为什么并肩王不喜欢麻三爷,这事儿说起来就有些陈谷子烂芝麻了。
  麻三爷的大儿媳妇生嫡长孙的时候难产没的,这么些年,张家长子也没续弦,后来蔺霜搬到北水镇后,被张家长子一眼看中,麻三爷一直明里暗里跟凌家提道这茬儿,被凌家一致拒绝了。
  本来这事儿,你不说我不是谁知道?!可偏偏,张家长子是个猴急的,见凌家不瘟不火的应付着,心里很有几分不耐,趁着蔺霜赶集卖香油,他悄悄跟过去,单独与蔺霜提道起来。
  二人一言不合当街拉扯起来,正好被季行简看个正着……至于并肩王是怎么知道,那就问这三兄弟喝醉后都吐过什么大实话!
  凌茴能想到的,麻三爷自然也想的到,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如今却承受不住并肩王迫人的威压,冷汗嗖嗖直冒,后背一阵发凉,只连连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麻三爷自知闯了大祸,心里慌张的要死。大尚多少世家都妄想攀附并肩王府而攀附不上,自己倒好,一出场将并肩王得罪个透,若被哥哥知道了,恐又是一番责罚。麻三爷来时带着一种定能与贵公子把酒言欢的势在必得,如今神色恹恹的只想落荒而逃。
  他极后悔没听哥哥的话——凌家再如何破败都不得小瞧。与凌家联姻还是哥哥千叮咛万嘱咐的,又办砸了,麻三爷一阵牙疼。他总觉得,凌家的田地没有自家多,凌家的子孙没有自家的出色,甚至凌家的财产没有自家丰厚,一来二去,也没怎么将凌家放在眼里。
  哪成想,凌家的底蕴是张家万万不能及的,人家的家主继承人谈笑间与并肩王称兄道弟,人家的表姑娘又是并肩王的王妃,这人比人,气死人。
  蔺羡哪里管别人心中如何翻江倒海,又着重叮嘱了一句:“你欲与凌家联姻,那是你与凌家的事儿,但璎璎的主意你不能打,我家小镜子不高兴了,他人小心眼小,爱记仇。”言罢,蔺羡拂拂衣袖,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麻三爷暗暗心惊,原来璎璎那丫头被许给了并肩王世子,自己如何敢争?无妨,凌鉴不是还有嫡长女么!
  见并肩王从前厅出来,凌茴直接将崇拜的小眼神儿递了过去,这一番怼,怼得扬眉吐气啊!
  “行啦,小子,别绷着小脸了,父王已经替你教训了他。”蔺羡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安抚道。
  “大胡子伯伯最棒!”凌茴的好话又开始不要钱了!
  “就你这丫头嘴甜,你爹爹还得跟那张三周旋一会儿,今天怕是教不了你们了,本王从燕北带来两件好玩意儿,要不要看?”蔺羡抱起凌茴来笑道。
  “要看,要看!伯伯都说是稀罕物了,那指定是个好的。”凌茴回道。
  直至凌家马厩,凌茴的圆眼顿亮,是有大马骑吗?她最喜欢骑大马咯。
  蔺羡抱着凌茴在马槽边站定,凌茴眼尖,立马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里面新添了两只小马驹,毛色莹白如雪,身姿矫若游龙,神骏非常。
  凌茴猛吸一口气,惊讶道:“这不是去年冬天,把我和哥哥从悬崖底驮上来的小马驹吗?”
  “难得你还记得。”蔺羡单手将马槽里的草朝中间拢了拢。
  “可是,小马驹不是之后就走了吗?”凌茴疑惑的问道。
  “是又走了,你们离开燕北之后,它又去王府门前徘徊了几次。”蔺羡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次我离开燕北,这小家伙断断续续跟了我一路,它自己还拐了个伴儿。”
  “这倒是奇了。”蔺镜点点头说道。
  “大凡神骏都是有些灵性的,我瞧着这两只小家伙与你二人颇为投缘,便带了回来。”蔺羡道。
  “噗!”凌茴凑近小马驹,想摸摸它,没想到被这小家伙喷了一脸口水,猝不及防!一旁的并肩王府也没能幸免。
  “还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呢。”蔺羡随意擦了擦,便解了缰绳对蔺镜说道,“今天父王教你骑马。”
  小马驹被解了缰绳,撒欢儿似的围着蔺镜直转悠,将小马头低低的伏了下去,一副求抚摸的萌样,完全不似喷蔺羡与凌茴时的傲娇。这,还真是差别对待!
  “看来,这是你的马。”蔺羡将缰绳放到蔺镜手中,轻笑道。
  蔺镜心中微漾,他认识这匹小马驹,前世它跟了他十年,征伐一生。它曾带自己毫发无损的闯过匈奴大军的骑兵阵,多少次于万军险情中与对手搏得生机,是真正的神勇无双。久违了,追云!
  “哥哥,哥哥,你能不能跟它说说,让它也喜欢我!”凌茴轻轻拽着蔺镜的衣角儿,委屈巴巴央求道,一双幽黑雪亮的杏眼眨啊眨,眨得蔺镜心里柔软成一团。
  “可以。”蔺镜轻声应道,之后将手掌在小马驹上拍了拍,附在它耳边低语几句。不知道一人一马交谈了什么,其后,蔺镜牵着凌茴的小胖手,在小马驹的头上摸了摸,虽然小马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到底没有躲开。
  马厩里的另一只小马驹不甘被忽略,可劲儿踢踏着蹄儿,追云稍稍扭了扭头,立马退了几步,离凌茴远远的。
  凌茴:“……”
  蔺镜:“……”
  “……”蔺羡默了默,指了指那只小马驹解释道,“那是匹小牝马。”
  这,这马也是会吃醋的吗?凌茴来了兴趣,立马跳到小牝驹跟前儿,一人一马互相望着,同样湿漉漉的眼睛,不远处一人一马将她们望着,静静地一动不动。
  忽然,小牝驹微微低了头,求抚摸。
  这反转!凌茴顿时笑了,刚刚那只喜欢哥哥,这只喜欢自己。她冲不远处的小马驹示威似的,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明晃晃在说,你个自作多情的。
  到底凌茴年纪小,没叫她另牵马,蔺羡父子一人一匹,凌茴由蔺羡带着。小牝驹眼巴巴的看着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了,情绪低落的嘶鸣一声。
  凌茴回头冲小牝马安抚道:“等你长大一些,我也带你去玩。”
  咦?被嫌弃了吗?!小牝马委屈巴巴低头吃草,多吃草,快些长大。
  凌家有专门的跑马道,三人在跑马道上站定,蔺羡说了一番注意事项,亲近牵着马带蔺镜溜了一圈。
  蔺镜前世被封为定北侯,岂有不会骑马的理,但此刻也不好拂了父亲一番好意。记得前世也是这般年纪,战国公命家将教自己骑马,就算骑得好了,也不会得到他的赞扬,反而是自己的二弟,更得父亲喜欢,手把手的教,不会也没关系,稍稍做得好了,便得父亲大赞一番。
  那时蔺镜只觉得,自己身为战国公嫡长子,将来是要承袭战国公府的,父亲严厉些是应该的。没想到啊,战国公竟不是自己亲父。当初父王跟母亲说清自己身份时,心疼的母亲直落眼泪,直骂战国公小人心肠。
  原来母亲在他未出世的时候,便给他取好名字,单一个镜字,偏偏战国公在镜字前面加了一个辞字,辞镜辞镜,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而如今重活一世,幸会亲父亲母,蔺镜铁硬的心肠逐渐柔软了下来。见父王不厌其烦的给自己检查缰绳马鞍,蔺镜微微笑了。
  “你现在年岁还小,先这样练着,平时拳脚功夫也不可荒废,咱们蔺家军的骑兵是不用马镫头的。等你腰腿的力量够强劲了,这马镫头也是要撤的。”蔺羡在一旁教导道。
  蔺镜一一应了,追云前世便是他的马,他只需在跑马道熟悉几圈,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他好巧不巧扭头一看,璎璎被父王带着,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很是欢快呢。
  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的小媳妇儿为何要由别人带着?!不行,你们下来,一定要将璎璎拐到自己的小马上来。
  蔺霜来到跑马道时,便看到前面一大一小两匹马你追我赶,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镜儿才多大,也敢和他父王飙马。
  蔺羡老远见了蔺霜,手里的缰绳微微收了收,马速慢慢的降了下来,直至蔺霜跟前停下。蔺羡见蔺霜虎着脸,以为他和小镜子出来骑马没带着她,生气了呢。
  其实他是有所准备的,他在燕北特意带出一匹果下马来,由六宝牵出去溜了,是以他们刚刚在马厩里没有看到,六宝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涨红着脸,很羞耻的牵着那头别扭的果下马去外面转悠,要不是碍着并肩王的身份,他一定会反抗的,哪有老爷们儿溜这种、马的。
  正巧,六宝在半路上老远就瞅见蔺霜来了跑马道,便也匆匆赶了来。将果下马的缰绳硬塞到蔺霜手里便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估计是觉得没脸。
  蔺镜见状眉心一跳,他父王是不是虎,哪有让怀孕的女人骑马的,即便是温驯的果下马也不成啊!想了想,蔺镜将追云拴在一旁的木桩上,自己跑过来帮娘亲牵果下马。
  蔺羡见蔺霜得了果下马,心里松了一口气,转手在枣红大马的马屁股上扬了一鞭子,回头示意蔺霜跟上。
  这一大一小,能比吗?况且果下马又不是追云,蔺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娘亲,嗯,冷气笼罩,看来今晚他父王不仅没有晚饭,估计得去跪搓衣板。
  蔺羡带着凌茴策马跑了一圈,见霜霜还站在原地没动弹,心里十分不解。她不是有马了吗?怎的还是如此不快。
  见父王下马朝这边走来,蔺镜眼疾手快的将凌茴抱走,两个小人儿牵着追云去一旁说话。蔺镜余光正扫到娘亲冲父王挥鞭子,嗯,没看到,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娘亲手中那条马鞭才不是他的呢,不是他递的,是娘亲自己抢的,对的,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并肩王日常:霜霜怎么又生气了?!
凌鉴:“呃……怀孕的女人脾气难以捉摸些是有的。”
季行简:“霜霜向来脾气爆?!”
蔺镜:“没办法不生气吧?”
凌茴:“我还小,什么都不造,但只要是哥哥说的,那就都对。”

蔺霜日常:阿羡哥哥怎么又惹我生气呢!!
柳氏:“怀着身孕的时候,脾气是有些说不清。”
季夫人:“并肩王不知女人心?!”
蔺镜:“难道不该生气吗?”
凌茴:“姑姑,我要吃甜糕,另外,哥哥说的都对。”

23333,连儿子都不帮你说话,赶紧加油生小包子!!

说实话,并肩王蔺羡的人设是有些直男的,呃,是直男不是直男癌。他永远搞不清霜霜为什么生气。。。

追了个神剧《三餐物语》,全程都在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五章

  五月光景,院里的青杏可以摘了,徐茂一大清早指挥着下人忙活开来,足足摘了三大竹篮,又命人挑挑捡捡,将青中带黄,酸甜可口的给凌家送去,将青杏给蔺霜送去,其余的用蜜或者盐渍成一罐罐的,以备不时之需,讨好小人儿用。
  是以,凌茴在家看见这么一大篮子杏,心情很微妙,她没记错的话,阿姊是喜欢吃这种青中带黄的,她自己喜欢蜜饯儿。看来这徐茂真是无孔不入啊。
  柳氏将一篮子杏分成两部分,三分之二用来鲜吃,剩余的三分之一洗净晾干放蜜罐儿里渍着。
  “今年的杏怎得这样寡淡了?”柳氏自言自语道。
  “还好啊。”蔺霜扶着肚子进门来,晃了晃手中的青杏继续道,“五嫂,你尝尝这个。”
  柳氏接过,一颗又一颗,味道真不错。
  蔺霜神色微妙,忽然问道:“这么酸的杏子,你……你不是不爱吃酸吗?”
  柳氏:“……”是啊,是不爱吃酸,今儿是怎么了。
  “该……该不会是有了吧?”蔺霜回过神来提醒道,她知道五嫂生璎璎的时候伤了身子,日后恐怕难再有孕,可如今口味都变了,十有八九是有了的。
  柳氏闻言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想想已经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不过她的月事一直不准,毕竟难再有孕是她爹爹亲自给她诊断的,几番思绪如潮,方道:“霜霜,这事儿先不要叫你五哥知道,等看看再说。”她怕他空欢喜一场。
  “何事不准我知道?”凌鉴从外面进门来,问道。
  柳氏、蔺霜:“……”
  凌茴从一旁钻了出来,将嘴里的杏子咽下,替娘亲和姑姑回道:“就是我可能有小弟弟了,也可能没有,在没确定之前,先不给你知道。”
  柳氏、蔺霜:“……”
  凌鉴怔然,伸手摸摸凌茴的小脑袋顶,向柳氏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我去找个郎中来。”
  “爹爹,娘亲不就会看么。”凌茴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哪有自己给自己看的。”凌鉴正色回道。
  凌茴心中一喜,她可以肯定这次不是乌龙,她一定会有小弟弟的。见爹爹旋风似的出去了,凌茴瞅了瞅那多半篮子杏,顺眼了许多。
  及至郎中来,确认之后,凌鉴仍是抓着郎中不放,问东问西,直至把郎中烦得够呛,若不是碍着凌家家大业大不好得罪,也早抬脚跑了,这后生又不是头一次当爹,怎还如此紧张?最后吩咐他将杏收起来,有双身子的人是不宜多食的。
  其实,凌茴倒有几分明白爹爹的,爹爹是凌家嫡孙,大伯父凌銮一向痴傻就不提了,作为嫡孙的爹爹,是凌家已成亲男丁中唯一没有儿子的,祖母已经明里暗里想着给爹爹纳妾了,都被他一概挡了回去。娘亲这一胎,来得太及时。
  思至此处,凌茴不觉皱了皱眉头,她突然想起一些事儿来,前世凌家彻底破败的原因。
  前世的时候,父亲出了一趟远门后便生了场重病,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娘亲怀了身孕之后,父亲又出门收买金石之器被人骗去一大笔银子,祖父接连在外面赌,又欠了不少债,凌家那时已无那么多银钱周转,三房的叔伯们趁机提出分家。
  紧接着父亲被人从王寡妇那里抬了回来,全身□□着,到家时已然受惊中风瘫痪,母亲一气之下早产,生下阿霄后便撒手人寰,其后父亲也郁郁而终,阿姊一辈子都不肯原谅父亲。
  凌茴想到这里,心绪一阵低落,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其实,就算前世,爹爹也算是个好爹爹,他病重时仍挣扎起来,每天都作上一幅画,交给她出去卖,不然,她的日子恐怕要更加艰难几分。父亲最后的遗言是“时不我待,时不我待矣。”
  “你这小丫头,我听说凌婶有身子了,你怎么坐在这里哭?不像你啊。”蔺镜挨着凌茴坐下打趣道。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凌茴低声叹道。
  “要说哭,也是我该哭,你那个胞弟生来就是跟我作对的。”蔺镜叹道。
  重生之后,两人都极为默契的不提前尘往事,今日见他主动感慨,凌茴感到颇为稀奇。
  “那哥哥再多说一些,我想听。”凌茴声音微哑。
  “凌叔叔这回后继有人了。”蔺镜依然感慨道。
  凌茴眉毛微挑,后继有人?这么说她不算人咯?!
  “你别误会,哎,我就直说了吧,这小子将来出息着呢,十五岁中状元,二十岁挂金龟袋。”蔺镜突然觉得脑门疼,她的胞弟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就像她如今一直看徐家的人不顺眼。
  “那真是不辱没祖宗门楣。”凌茴道。
  “所以呢,你这小丫头此刻就别多愁善感了。”
  “我觉得有些事儿发生的很蹊跷。”凌茴将前世凌家彻底败落的事又说了一遍,里面有蔺镜知道的,也有蔺镜不知道的。
  一番沉思,蔺镜忽然悟道:“凌叔叔高风傲骨,不是个品味低俗的人,我听说镇上那个王寡妇其实也算不得寡妇,只不过她男人为生活所迫进宫当了阉人,再也没回来过,那王寡妇倒是越来越放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真的吗?”凌茴忽闪着圆圆的杏眼问道。
  “你看,凌叔叔,季叔叔和我父王,这三人相交深厚,脾气相投,季叔叔多年无嗣也一直未纳妾,我父王更不必说,没道理凌叔叔是个私德有亏的人。”蔺镜解释道。
  这么说,凌茴倒想起一件事来:“我上辈子没见过季家爹爹,季家爹爹在我正式过礼之前出了事。”
  “先是季家,再是凌家,最后是蔺家,各个击破啊。”蔺镜突然冷笑道。
  “什么各个击破?”
  “怕是前朝那场夺嫡风波还没过去!”蔺镜忽然之间想通所有关节。
  “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可能?!”凌茴惊诧道。
  “你忘了凌家是何身份?我娘亲又是何身份?季家上代家主是如何没的?”蔺镜提醒道。
  “我没忘,因为我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啊!”凌茴一阵无奈。
  “凌家是前朝太子的外家,我娘亲是前朝太子的遗孤,季家上任家主送前朝太子至尚都时被人暗算了。”蔺镜道。
  “……”凌茴着实消化了一番,怔怔道,“没想到我家还这样阔过。”
  “正是这样才给凌家带来几近灭族的大祸。”蔺镜心内一阵悲怆。
  “难怪咱们几次三番的遇刺,新君亡我之心不死啊。”凌茴道。
  “我会护着你。”蔺镜将凌茴轻轻的揽在怀中,“不管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会护你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两小只快长大咯,好期待,那样作者君写起来就爽的多了,是真真正正的爽文,璎璎妹妹与小镜子哥哥,一个翻天搅地,一个宠妻无度。
晚上还有一章,作者君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更!

  ☆、第四十六章

  听闻柳氏有孕,凌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凌老太爷特意将凌鉴叫了过去,嘱托他好好照看媳妇,随后又赏下来不少好东西,看得凌家各房一阵眼红,啧啧,这嫡脉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三房想分家的愿望又强烈了几分。
  消息传到季行简那里,季家的船次日便到了,离开的时候顺走了凌茴和蔺镜。季行简特别振振有词,家里两个双身子的,就够手忙脚乱一番,我家姑娘就不跟你们这儿添乱了,当然,小女婿也捎上。
  气得凌鉴直跳脚,合着他不是来恭喜他后继有人的,是来挖他的心头肉的!!并肩王特别心大的安慰道:“行了,我儿子不也被拐跑了么。”
  凌茴站在季家大船上,河上的风吹啊吹,吹得她一撮小呆毛迎风招展,季行简站在一旁切西瓜,那西瓜要比平常所见的大很多,季行简手起刀落,西瓜分成两半,沙瓤翠皮并不见黑籽,确切的说是无籽,凌茴啧啧称奇,她头一次见。
  蔺镜倒不是第一次见,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战国公府有两个姑娘在后宫,一后一妃,每到时令,宫中会赐些瓜果到府上,其中便有这无籽沙瓤薄皮西瓜,只不过没这个长得好。
  见凌茴稀罕的不得了,季行简便解释道:“这是从西域运过来的,特甜,你娘亲喜欢得不得了,爹爹每年都运些回来。”
  “西域的西瓜与中土不同,那岭南的呢?”凌茴好奇的问道。
  “岭南有种西瓜叫黑绷筋,黄瓤的,不过没这个好吃,就是瞧着稀罕。”季行简想了想说道。
  “这天底下还有这等西瓜?”凌茴简直不敢置信。
  “过几日,岭南的商船便回程了,我让他们带回一些来给你稀罕稀罕。”季行简说道。
  “爹爹好厉害!璎璎最喜欢爹爹啦!”凌茴的好话又不要钱了。
  针对凌茴这种没节操行为,蔺镜表示很无奈,她就没看见她季家爹爹那抹得逞的笑意么,这话要让凌叔听见,还怎么得了,再者说,前两天这小丫头不还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哥哥吗?这风向变的,令人目瞪口呆。
  季行简循循善诱,又给两个小人儿讲了许多行船趣事儿,别说是凌茴就连蔺镜都向往不已。
  “爹爹,以后璎璎可以去吗?”凌茴问道。
  “那当然,等你满了十岁,爹爹带你坐家里的大船,想去哪儿去哪儿,爹爹有的,以后一样不少,都是你的。”季行简递给凌茴一块西瓜煽情道。
  “爹爹真好,爹爹吃瓜!”
  蔺镜心里碎碎念道:这只小狗腿!转念又想,季家平日里吃穿用度已是不俗,有道是天下船只莫不出季,季家的富贵,难以想象,看来自己得好好努力,不然将来都不好意思去季家下聘礼。
  船行至季家时,梅映月早就等着了,见夫君果然将小璎璎带了回来,心中一喜,直夸他干得漂亮!
  看到娘亲身后那个人,凌茴头皮一阵发麻!!怎么没人告诉她,梅家那个小魔头也在!!简直了!
  见凌茴脸色都变了,蔺镜低声问道:“季夫人身后那人是谁?”
  “是魔头啊!惹不起惹不起。”凌茴欲哭无泪。
  “你这个狠心的,半年了,都不带想我的,亏我还巴巴惦记着你。”梅以白看到凌茴后,风似的跑过去。
  蔺镜眉毛一挑,将凌茴拉到身后,梅以白没扑到,心里失落落的不舒服,见面前站了个比他还俊比他还高的少年,忽然觉得很不痛快!
  “你是谁?”梅以白提声问道。
  “你又是谁?”蔺镜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小舅舅,哥哥,你们……”干嘛这么剑拔弩张?!凌茴探出半个小脑袋,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后,很识相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乖乖闭了嘴。
  听凌茴这样称呼,蔺镜立马就明白了对面这人的身份,原来是梅家的幺子。
  听凌茴这样称呼,梅以白还是没明白对面那人的身份,只觉得心灵受到深深地伤害,她不肯叫自己哥哥,是因为她有哥哥了?不对啊?她不是大姐的独女吗?关系有点儿乱。
  “小七,蔺家小子,璎璎,你们仨别在风口处站着,进院里来。”季夫人招呼道。
  蔺镜闻言将凌茴抱起来,快步走进门,不给梅以白一丝一毫牵她小手手的机会。
  留下梅以白自己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刚才大姐称呼那少年为“蔺家小子”,这普天之下姓蔺的本就不多,跟大姐家还有交情的,莫非是并肩王府里的??这次头皮一阵发麻的换成了梅以白,他爹爹就怵并肩王,他祖父怵老并肩王,那到了他这一辈,祖传的心惊胆战。
  都说梅家家主好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锅梅家就是想甩都甩不掉,真正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是姓蔺的!
  每次姓蔺的去梅家,梅家家主都犯偏头痛,吃药都不管用的那种。那别人就说了,梅家人不都脾气大吗?直接拒了不就得了,但泱泱宇内谁敢和姓蔺的比脾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梅以白想到这里,低垂着头,沮丧的慢慢朝院里挪,哎,出门前没看黄历,呸,不对,他看了,上面说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万事大吉。
  凌茴也是第一次来季家,何处都新鲜,就是仆人有些多,还喜欢跟着人,凌茴颇有几分不自在,季夫人见状,忙挥退了众人,亲自领着三个小人四处转转。
  季家建在依山傍水之处,水榭亭台,琼楼玉宇,一步一景,分花拂柳间,或婉约清丽,或雄浑壮阔,两种不同风格的景色又和谐的融在一起,精妙绝伦。
  凌茴着实震惊了一番,她原以为凌家够大,没想到这里比凌家还大,比并肩王府还漂亮,关键是家中引了一顷的活水湖,湖心是一处雨凉亭,亭子顶上的龙嘴里吐着丝丝雨帘,水从湖中取,最后又落入湖中,连个水珠都溅不到亭子里,亭内又凉爽如秋,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湖面栽了许多莲花,抬眼望去,碧波粉莲,空濛雅致,季夫人带着凌茴划小船,凌茴由哥哥半抱着,伸手去够旁边的莲花,没想到惊起一群鸥鹭,鸥鹭挥动翅膀间撩了几人一脸水珠子。
  几经周转,凌茴单独被抱到一只木盆上,那木盆将将可以容下她,凌茴心内一抖,有几分惊慌涌上来,季夫人捂嘴咯咯直笑,见她真的怕了,忙安慰道:“别怕,你说驾,木盆会自己动。”
  凌茴将信将疑,试着说了一句“驾”,木盆果真自己动了起来,凌茴新奇的张大眼睛,有趣,有趣!
  不过,待了一会儿,她也反应过来,应该是个水性极好的人在木盆下、面托着。这湖里有莲有水草,这得是水性多好的人才敢下去游。
  又过了片刻,木盆靠了岸,一条大鱼蹦了出来,落在凌茴怀中,吓得凌茴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木盆倾了倾霎时被稳住,凌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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