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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福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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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当得什么?”
  严先生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想起喜报的事,笑着道:“开考前我就告诉过你,这秀才功名对你来说,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看来,果然是没猜错。之前你大病一场,我还担心你的身体,如今看你脸色,我也能放心了。为师学识有限,只能教你到这,以后去了县学,切记要踏实读书,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因为一个县试案首便沾沾自喜,荒废了学业。”
  陆二郎忙应下,之后才说明来意。
  严先生收起笑意,严肃地看了小鸽一眼。
  被严先生这般看着,小鸽立马紧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严先生看了一会儿,也没说收不收,只是站起来对小鸽道:“莫怕,你跟我进来。”
  说罢,严先生便往旁边的书房走。
  小鸽顿时更加紧张了,见陆二郎对他点点头,才想起昨日姐夫的叮嘱,知道这是收徒前的例行查问,好歹是镇定了些,跟在严先生后头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严先生便带着小鸽出来了,脸上带着满意。
  “这个徒弟我收下了,学堂上下学的时间你也都知道,三日后让他过来便是。”
  陆二郎闻言大喜,又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时间,便带着宝如姐弟离开了。
  见三人在视野中消失了,严师母才叹口气,道:“鹤龄眼看着中了秀才,却娶个目不识丁的妇人,实在是……”
  闻言,严先生拉下脸,呵斥道:“你这妇人,倒好嫌弃旁人目不识丁,你不也是?”
  严师母脸色一变,嗫喏道:“我这不是……这不是替咱们婉儿不值吗?”
  严先生冷哼一声,道:“越说越不像话。婉儿与鹤龄面都没见过,有什么好不值的?倒是你,鹤龄好好的时候,你硬要往上凑,也不看看人家还有婚约在身,后来鹤龄病重,林家退婚,我刚提一句,你就跟我大闹,现在也有脸后悔?”
  说起这个,严先生便生气。
  倒不是生气失了个好女婿,而是他作为读书人,最是看重礼义廉耻。陆鹤龄患病时,妻子不同意嫁女,严先生理解她慈母心肠,却不该事后诋毁旁人,这种行为,让他极为不齿。
  索性就站起来,一甩袖出去了。
  被训斥一顿的严师母,这会儿见丈夫甩下自己走了,顿时气的摔了茶碗。
  两人的争吵,陆二郎等人自然是不知。
  一出私塾门,三人便先去了回春堂,得知陆二郎身体已经无碍,甚至连药都可以停了,这才欢欢喜喜地到街上闲逛。
  这会儿,宝如姐弟一人拿了一只糖葫芦,正跟在陆二郎身后慢慢吃着。
  陆二郎稍一回头,便能看到小妻子含着山楂果,想吃又不舍得吃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他笑了笑,目光极为温柔。
  宝如却错解了这目光的内涵,以为他是想吃又不好意思说,便把那串糖葫芦递到陆二郎面前,糯糯道:“相公,要不要尝一口。”
  陆二郎下意识便想摇头,这种甜食,他向来不爱的。不过,看到宝如吃完糖葫芦后,更加殷红润泽的嘴唇,他喉结动了一下,再低头去看那红山楂,觉得跟那红唇似乎是一个颜色,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点想吃了。
  便点了点头,凑过去,在她刚刚舔过地方,狠狠咬下了一口。
  宝如嘴角一抽抽,看着他咬的地方,脸慢慢的红了。
  偷偷看相公一眼……陆二郎脸上正经极了,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正这样想着,就见小鸽也举起自己的糖葫芦,伸到陆二郎面前去,道:“姐夫,我也有,你要不要也尝尝。”
  经过近一天的相处,小鸽跟陆二郎已经很亲近了,也不觉得他是秀才就有什么好怕的。
  这回轮到陆二郎嘴角抽抽了,看着上面晶亮的口水,他果断的摆手,道:“你是小孩子,还是自己吃吧……”
  说完,他又看了宝如一眼。
  宝如被他看得脸热,想起刚才那一口,跺跺脚,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陆二郎假装没看到小妻子的羞恼,牵起她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书店。
  这会儿街上热闹,书店里却极为清净。陆二郎来惯了这里,很快就替小鸽选好了入学要用的笔墨纸砚。之后就让宝如姐弟俩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则径直走了进去。
  见陆二郎这回居然没带着自己,宝如还觉得挺奇怪的。毕竟从上街开始,不管去什么铺子,他肯定是要带着自己和小鸽一起的,这回却如此反常……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宝如就低头看到手里的糖葫芦。糖葫芦还没吃完,上面的糖被太阳一晒,稍微有些化了,相公是读书人,约莫是害怕自己污了书吧?
  这样一想,她就带着小鸽退到了店外的树荫下,老老实实离书店一米远,生怕给相公惹麻烦。
  陆二郎确实是污了,却不是怕娘子污了书。想到今日来书店的目的,他整理了一下表情,直接往最里面那处从未去过的角落里走。
  角落里天光阴暗了一些,但架子上一排花花绿绿的书却极为惹眼,陆二郎随意抽出一本,就瞥到上面男女交缠的图画。
  毕竟是童子鸡,饶是陆二郎脸皮够厚,见到画上面画的那些东西,也是忍不住脸红了,遮遮掩掩地找了两本看起来还不错的,就转身问店主价钱。
  店主是认识陆二郎的,青山镇唯一的一名秀才嘛,整个镇子谁不认识啊。
  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人物,也要找这种避火图来看啊!店主先还有些诧异,随后想到外面那名女子,约莫着就是秀才娘子了,便立刻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新婚夫妇嘛,他懂的,他懂的。
  想着,便道:“秀才公是常客,还是咱们青山镇最厉害的读书人,我也就不跟您说虚的了,两本书,您给我五百文就行了。”
  这会儿被店主夸赞厉害,陆二郎一点不觉得骄傲。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也觉得这个价格合理,便点头付钱,把两本书在书袋夹层放好后,立马逃也似的出去了。

    
第15章 
  陆二郎满脸通红地出了店门,见姐弟俩站在树荫下,忙走了过去。
  宝如一转头,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
  她又是担心又是奇怪,不由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陆二郎的额头,嘴里跟着问:“相公,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明明刚刚在医馆时,相公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脸就红成这样。
  可是摸着额头,又不像是高热的样子。
  “我没事。”
  触到宝如沁凉的手,陆二郎才冷静下来,砰砰跳动的心也跟着平复。
  他握紧手里的书袋,迎着宝如担忧的目光,有些心虚。随后想到他们是夫妻,阴阳调和乃是极为正常的事,慢慢地恢复从容镇定的模样,道:“可能是天热,店里又闷,才这样的吧。”
  说着,抬手把额头上的小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免得想起那些图画,把控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宝如担心他的身子,这会儿顾不上想别的。听了他的话之后,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午时,太阳毒辣的很,忙道:“那相公,咱们赶紧回家吧。”
  说完,宝如立马眼泪汪汪的。
  明明知道相公身体不好,还拉着他走了这么久的路,晒了这么久的太阳,她真是太任性了。要是相公出事了怎么办?
  看着她这副小可怜模样,陆二郎又好笑又心疼,心里也有些自责,忙用右手摸摸她的脸,安抚道:“我没事,身子好得很,村里的牛车估摸着还在,咱们现在就回吧。”
  宝如委屈巴巴地瘪嘴,乖乖点头。
  然后陆二郎就感觉到,一走起路来,宝如就扶起他一侧胳膊,努力想撑着他走。
  陆二郎心里好笑,偏偏对傻丫头这个傻乎乎的举动,心软的不行,心里那丝躁动也没了,只剩下对小妻子的柔情蜜意。对她的想法,陆二郎也不去拆穿,只是却握紧了她的手。
  三人乘着牛车,带着买来的东西,一路回了家。
  到家门口时,却发现陆家大门敞开,院子里有树荫的地方拴着牛车,车厢里还堆着不少的行李。
  这一看就是齐氏等人回来了。
  小夫妻不禁觉得奇怪,还以为齐氏几个人会多住几天呢,毕竟去茂县一趟可不容易,而且多年不见大姐,肯定要多多叙旧的,谁知道才三天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三人还是赶紧往堂屋走:“娘,大哥,大嫂。我们回来了……”
  话刚说完,三人已经进了堂屋门。等看清齐氏身边坐着的妇人是谁时,陆二郎顿时一愣:“大姐,你怎么回来了?”
  大姐陆荷二十六岁,面目和齐氏陆二郎都有些相似,看起来温婉又美丽。她出嫁十一年,自跟婆婆因子嗣关系闹矛盾后,足有八年未回过家,这还是头一次!况且,陆荷整个人又憔悴又虚弱,脸色苍白的可怕,两只眼睛却是红红的,一看就很不对劲。
  除此之外,屋子里的人全都闭口不言,就连李氏这次也是老老实实的,以至于陆二郎话刚出口,心里就咯噔一下,回身冲宝如使了个眼色。
  宝如立马明白,上前福了福身,跟着叫了声“大姐”。
  齐氏也是哭过的,声音闷闷地介绍:“这就是你二弟媳妇宝如,是个有福气的。”
  陆荷点点头,把宝如扶起来,柔声道:“弟妹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
  见大姐果然像婆婆所说的那样知书达理,宝如暗暗松了口气,随即道:“娘和大姐才到家,估计也饿了,宝如去灶房做点午饭出来,你们先聊着。”
  说完,就带着小鸽还有小佳石头他们,一起退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几个人。
  等孩子们都出去了,二郎才坐到齐氏下首的地方,沉着脸问:“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大姐此番是回家探亲来的,若不然,也不会哭的这样凄惨。
  话音刚落,陆荷被勾起伤心事,再次低头痛哭起来,齐氏也是抑制不住,抱住女儿哭诉道:“天杀的程殷,天杀的老虔婆,把我女儿害的好苦……”
  母女俩抱头痛哭,只顾着沉浸在悲伤情绪里。
  二郎见问不出什么,压下心里的愤怒,转头看向陆大郎,道:“大哥,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家把咱们大姐怎么了?”
  陆荷出嫁时,陆大郎已经懂事,跟她感情更深些,高高大大的汉子,这会儿虽沉默着,一双眼睛也是气的通红。听到二弟问起,他用拳头捶了捶脑袋,恨声道:“只恨我不争气,连教训他一顿都不能。”
  说着,陆大郎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程殷在娶妻之前,就曾有过个青梅,只是那时候他连童生都不是,十分落魄,这青梅就弃他嫁给了裁缝店主。
  不久,程殷中了童生,娶了陆荷过门,没过两年又中了秀才。刚巧青梅丈夫意外身故,她也成了寡妇,两人心思活络,没多久就勾搭上了。
  若只是偷情,那还罢了,顶多说程殷一句风流,陆大郎和齐氏还不至于那么恨。
  偏偏,后来陆荷与程母之间的矛盾,也全是奸。夫淫。妇的算计,两人害怕奸。情曝光遭人诟病,索性就想出了个歪招。
  本来,陆荷入门两年没生孩子,愧疚之下,一直是想给程殷纳妾的。偏偏程殷心思都在寡妇身上,表面装的却极为深情,只说守着陆荷就好,孩子也不要,闹得陆荷与婆婆整日吵闹,陆荷备受磋磨,他却守着那寡妇在外面成了个家,过的极为逍遥。
  至于不纳妾的原因,一是那寡妇不肯低人一头,既不想进门做妾,低陆荷一头,也不想再有个人勾走程殷的心思;二来也是陆永福余威尚在,茂县里不少人是他的故交,就连县太爷也跟陆永福有些交情,后来县太爷走了,陆二郎又一举中了童生,程殷就更不好动了;三来,三年无出便已经是妇人的大罪,外人看到程殷容忍陆荷多年,以后便是再怎么过分,那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这次一行人去了茂县才知道,原来那寡妇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陆二郎一病不起后,眼看陆家没了支撑,程殷立刻露出本来面目,把寡妇接进了门。
  程母对寡妇虽然不喜,但眼看她怀着大孙子,比起陆荷来,在她眼里不知好了多少倍。而左右邻里也是要陆荷大度,一旦她露出什么不满来,便纷纷指责她心思恶毒,竟要眼睁睁看着丈夫无后。
  陆荷自寡妇进门起,整个人便都是懵的,完全没想到,自己过了十来年的日子,竟然全都是一场骗局。所谓的深情好丈夫,原来竟是一头恶狼。加之弟弟生死未卜,她却连信都送不出去,又气又急之下,直接病倒了。
  她这一病,程母变本加厉,每日隔着房门责骂;寡妇也每每进屋挑衅,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故意要气死陆荷;至于程殷,也丝毫不顾念十来年的夫妻情分,连大夫都不请,分明是想看着她直接病死。
  陆二郎没醒多久,茂县那里只知他中了案首,却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醒过来。陆大郎等人也过去的突然,直接打了程家人一个措手不及。而这时候陆荷已经是病的不清,水米都是饥一顿饱一顿,陆大郎和齐氏找到人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
  说到这里,陆大郎红着眼睛,一拳捶到了大腿上。
  至于齐氏,也是哭的不能自已,抱着虚弱的女儿,道:“我苦命的女儿啊!都是爹娘不好,爹娘不该把你嫁给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差点害死了你……”
  “娘……”
  陆荷想起旧事,呜呜咽咽哭的伤心。
  饶是李氏,见了前日那一场,也是心有戚戚然,忙递了帕子上前去劝哄。
  而陆二郎早已是气恨交加,脸色瞬间铁青,额头上跟着青筋暴起。
  见陆二郎这般神色,陆大郎顿时更加自责:“二弟,都怪大哥没本事!”
  当时一家子只顾着陆荷的身子,急急忙忙把她拉到医馆去,等看好病再回去,程家已经找了不少族人过来,壮小伙子围了一圈。他看看带来的妇孺,老的老少的少,只能带着大姐先回来。
  即使没听他说,陆二郎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他拍拍大哥的肩膀,安抚道:“大哥,你做的是对的。程家在当地有点名望,你们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出手教训才是对的,没什么比一家子的安危重要。”
  说完,见陆大郎仍旧在自责,陆二郎目光在室内打量一圈,他娘和大姐还在痛哭,大哥也是气的直往自己身上打,只恨没早点探望姐姐……
  陆二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声音沉了沉,道:“娘,大哥,你们也不用自责,对付程殷这样的败类,还是得用读书人的法子。你们等着,我一定会给大姐讨回公道来,咱们家两个顶天立地的兄弟,还不至于让自家姐妹被人这样欺负。”
  说着,他握紧了拳头。
  听他这样说,齐氏也顾不得哭,忙问道:“二郎,你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第16章 
  齐氏的问话,陆二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向陆荷。
  “对程家,姐姐是怎么打算的?”
  是和离,还是会舍不得?
  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付程殷,陆二郎很有把握,他就是担心姐姐心软。毕竟陆荷与程殷生活了十多年,总有一份感情在那,姐姐为人温和宽厚,如果到时候程家倒霉,她再因此纠结痛苦,又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是一静。
  齐氏张张口,却没说出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女儿,她同样有这个担心。
  陆大郎夫妻也是如此。
  一家人都在等着陆荷表态。
  迎着全家人期待的目光,才痛哭过一场的陆荷愣了愣,然后笑了。
  “和离。”陆荷说,“他把我骗到这种地步,我就算是心软,也不会是对他的。我虽然一无所出,却也伺候程家一家子上下十多年,也算是补偿亏欠了。他想跟那个寡妇在一起,行,我要回我的东西,以后就一别两宽罢。”
  说着,陆荷擦擦泪。脸上虽然还带着哭过的痕迹,身上虽然还是虚弱得很,腰却挺得笔直。
  女子虽是弱质,却也不该没有骨头!她还记得她爹的教导。
  和离后的日子固然尴尬,想必也并不好过,可程家那样的狼窝,她以前能待下去,是怀着对程殷的一份情,如今连这份情都是虚假的,那她何必继续受着。她自己如何且还罢了,陆家也要跟着低上一头。
  “好好好!”
  从回来开始,齐氏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抱住陆荷道:“你能下定这个决心,娘就放心了!儿啊,咱们娘俩都不哭了,为那样的畜生,不值得。”
  陆大郎也激动道:“大姐,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什么都别想。有我们兄弟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你那一口!”
  李氏听到丈夫的话,张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是气齐氏不公,气小叔子读书拖累了自家,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见大姑姐可怜成这样,反对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几人激动得不行,也就陆二郎还算理智。听到陆荷的话后,他松了口气,继续问:“姐姐,那寡妇只有腹中一个胎儿,两人没有旁的奸。生子了?”
  “没有。两家离得不远,那寡妇守着个裁缝铺,就临街住着,要是生儿育女,不可能没一点风声。”
  陆荷摇摇头,很坚定地说:“而且,要不是娘和大弟过去,茂县那边根本不知道你已经醒了。那寡妇为了气死我,根本没有顾忌,当着我的面什么都说,如果有别的奸。生子,哪会等到现在,估摸着早就带回去哄老太太高兴了。”
  陆二郎点点头,道:“那姐姐也不必自责,谁说一定是你不能生,也可能是程殷呢。”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愣了:“可……”
  陆二郎抿唇笑笑,道:“一个年轻寡妇,能跟程殷,难保不会跟别人。至于肚子里这一个,呵呵,算着时间,该是我临考前有的,我看她筹谋七八年没进门,我要是真中了秀才,你说她急不急,狗急跳墙也是有的。”
  毕竟年龄大了,程殷还真能守她过一辈子不成?再者说,姐姐无孕,她也是七八年无孕,真等自己考上了,她就再没机会了,只能用孩子拖着。
  而他之前的病发生突然,估计那对奸夫淫。妇也没想到,干脆就仗肚子进门了。
  经陆二郎点拨,屋子里的人仔细想一想,果真觉得有理。
  这样一来,就更加气愤了,要真是这样,那陆荷之前的苦岂不都白白受了?
  陆大郎气的直接站起来,道:“他娘的,明天我就带着人去茂县一趟,这个畜生,我非打得他跪下叫爷爷!”
  陆二郎对大哥摆摆手,道:“大哥可别冲动,现在这样的情况,打他一顿,只会显得咱们无理取闹,说不定还会被告上官府。反而,他最在乎身上功名,没了秀才身份,程殷可什么都不是。他如今跟人通。奸,且这人还是个寡妇,真要告上官府,必定给判的。律法可是有明文规定的,茂县的人不在乎,官府的人可不会不在乎。而且,那寡妇还有夫家呢,要如愿,还有的闹。”
  听到陆二郎的话,陆大郎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道:“二弟,你书读的多,见识也多,大哥都听你的,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提,他娘的,这帮畜生,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这是当然,咱们可是亲兄弟。”
  说着,瞥见陆荷愣住的模样,陆二郎看向李氏,道:“劳烦大嫂带姐姐先进去休息,我看她身子虚弱得很,一会儿宝如做好了饭,直接端进屋里去吧。”
  陆荷这会儿乱的很,听完二弟的猜测,她心底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旁人嘀嘀咕咕,当面背后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她心里累,也难过,可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这会儿弟弟突然告诉自己可能不是,她竟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替自己悲哀了。
  李氏看着大姑姐心不在焉的状况,也明白她这会儿怕是难以接受,毕竟连他们都不敢相信呢。
  等两人走了,陆二郎才收起笑容,对齐氏说:“娘,外面的事就交给大哥和我,最近您好好陪陪姐姐,记得明日看大夫的时候,切莫让姐姐第一个知道结果。”
  齐氏一怔,问道:“这是怎么说的?若是你姐姐真的能生,以后她要是想再嫁,也容易的多了,是好事啊。”
  陆二郎皱皱眉头,放轻声音道:“那对奸。夫淫。妇心肠恶毒,他们刚勾搭上的时候,姐姐出嫁不过两三年,怎么就那么放心,姐姐一定会无孕呢?”
  齐氏的脸一下子白了,道:“你的意思是?”
  “我担心两人给姐姐下过虎狼之药。”
  这里只有母子三个,陆二郎也没瞒着,道:“姐姐名声被程家败坏透了,其实有孕无孕已经没什么,嫌弃的人自然是一直嫌弃,那样的人家跟程家有什么区别,倒还不如不嫁。我就是担心,若她真被骗着用过什么药物,会不会对她身子有什么影响。我刚刚看姐姐的神色,虽然坚定要和离,受的打击却不小,娘多看顾着些,若真的不好,干脆趁着保养身子的名义,好好把后患解决了。”
  齐氏又气又怕,连双手都在发抖,还是陆二郎补充说只是猜测,两个儿子轮番劝慰了几句,她才重新冷静下来。
  女儿这十来年,已经被害成这样,她一定得稳住,不能这时候露怯。
  可一旦想起陆荷受的苦,齐氏就觉得心都在抽疼,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宝如带着孩子们,端着饭碗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大家情绪都不太高。
  她偷偷看了陆二郎一眼,见他对自己摇摇头,知道事情严重,也没多嘴问,把碗碟放到桌子上,推到齐氏面前劝她吃。
  齐氏却只是摇头,被这两天的事,愁的一点也吃不下去。
  “娘,不吃饭哪行。”
  宝如锲而不舍,把筷子递到她面前,道:“您可是咱们家的主心骨,不论是相公和大哥,还是姐姐,都要靠您撑着呢。所以您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管有什么困难,咱们家有您在,就有依靠在,一家子劲儿往一个地方使,肯定能度过去的。您就算为了我们,也得好好吃饱啊。”
  齐氏听完一愣,看了宝如一眼,道:“你说得对,我吃,我得好好撑着!”
  说完,果然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见她终于吃了,堂屋里的三个大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宝如给小孩子们盛好饭,端着饭进了里屋,劝着陆荷也吃下了。
  齐氏和陆大郎一家,连着赶了两三天的路,连歇脚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全都累的不行。陆荷身上带着病,这会儿也还虚弱着,所以吃完饭后,一家子收拾收拾,全都睡下了。
  宝如这才找到空闲,拉着陆二郎回屋,问他是怎么回事。
  听完茂县那边发生的事,还有可能的猜测之后,宝如惊讶的不行,好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二郎摸摸她的头,道:“娘和姐姐情绪都不高,还要往镇子上去看病,大嫂肯定是要陪着的,家里怕是照顾不过来。宝如,这些天就要辛苦你了。”
  这都是她该做的,宝如也就是对着相公,才格外娇气些,未嫁人时,林家的活计也都是做惯了的,所以也不觉得会辛苦。
  就是……有点担心相公,刚刚在街上,差点被他吓到,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这样想着,她嗫喏道:“那相公,你是要去府城吗?”
  陆二郎点点头,不止要去府城,他还要亲自去一趟茂县。他要帮姐姐洗刷掉身上的污名,还要帮她把该有的财产夺回来,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就过去了。
  不过这些事情有点复杂,陆二郎怕宝如担心,也就没细说。
  宝如已经在担心了。
  去府城啊,那得多远!她这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青山镇了,也不知道相公这样赶路,身子会不会吃不消。
  可是,宝如也明白,这件事是一定要做的。而且想想姐姐的经历,也是真的可怜,如果连娘家都不帮她讨回公道的话,那她得多伤心啊。
  就什么也没说,乖乖道:“好,相公你记得注意身体,千万别逞强,我在家里等你……”
  还没说完,就听陆二郎嗯了一声,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第17章 
  第二日,陆家两兄弟早早就起了身,驾着牛车出了青山村。
  宝如特地给陆二郎准备了厚厚的衣服,婆媳三个一直送到村口,目送着牛车在视野里消失了,宝如才扶着齐氏,和李氏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陆家方向走。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月亮还挂在天边,宝如仰头看了一眼,面前却仿佛浮现起陆二郎的音容,心里顿时有些怅然。
  明明才刚送走他,只是分开了一会儿,她却已经有些想他了。
  陆家离的没多远,很快就到了,三个人却已经没了睡意。宝如和李氏收拾了一下,干脆下灶房准备早饭,齐氏则又回了房里,安慰了女儿一阵,等天光大亮了,她才挎上半篮子鸡蛋出门。
  再回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一家子沉默地吃完了早饭,齐氏才说了她的安排。
  “咱们一家子妇孺,小荷身子也虚弱的很,我就托了你们二伯家的大山去了一趟镇上,帮着请大夫过来看看。”
  一听说又要花钱,李氏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但都是女人,大姑子遭遇这样的事,她也说不得别的,只能没话找话道:“这样一弄,大姑子要和离的事,岂不是都知道啦?”
  “早晚都要知道,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这会儿,齐氏也没心情去计较李氏那些小心思了,她叹口气,转头看向宝如:“宝如,今日只是看病,家里也不用那么多人守着。反倒是亲家母那里,恐怕还在等小鸽的消息呢,一会儿吃完饭,趁着天还凉快,你带着小鸽回去送个消息吧。”
  宝如刚好也有这个打算。
  小鸽虽是个孩子,毕竟是外姓人,真要闹起来,不定会是什么情况,留他在这里也不好。只是家里气氛沉闷,她也不知该怎么提,这会儿齐氏主动说出来,宝如不由感激地看了婆婆一眼,点了点头。
  事情定下来,吃完早饭,宝如将灶房收拾好后,便带着小鸽回娘家去了。
  两个村子并不远,姐弟俩走走停停,没一会儿就到了林家村。
  村民们见她单独送小鸽回来,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在大家印象里,陆二郎还是生着病的。一路打着招呼,宝如带着小鸽先去了林老实那里。
  把学堂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林老实高兴的不行。
  他并没有进过学堂,所有的事情都是模糊的。一听说小鸽得了先生夸赞,直接收为徒弟了,愈发信服陆二郎的话,对这个以后要做秀才公的小孙子慈爱的不行,坚决要留他下来吃午饭。
  回来的路上,宝如就嘱咐过小鸽,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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