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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福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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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出西屋没多远,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宝如皱皱眉,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是林大山夫妻回来了,两人不仅带来了周里正和林家村的几个族中长辈,就连林泽生夫妻也跟着过来了。
  林泽生妻子乃是王氏的本家侄女,想来已经从林大山夫妻口中知道了事情经过,刚进门,就狠狠地瞪了宝如一眼,要不是被林泽生拉着,估计早就扑上来了。
  宝如倒是不怎么怕她,只是担心相公。
  要知道,小王氏跟王氏可是一脉相承,又泼辣又刻薄,宝如没少在她手上吃亏。这回她过来,气势汹汹的,万一撒起泼来,相公一个读书人,怎么好跟这种泼妇纠缠。
  怀着这样的担忧,宝如跟了进去。
  屋子里喝酒的两个人已经停了,刘氏小鸽也都被叫了过来,几个妇人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又上了热茶,一家子连带着族中长辈们,才齐齐坐在了西屋里。
  周里正拿出一张房契一张地契,放到桌子上后,就笑着对陆二郎道:“陆相公,都是我失职,在自己的地方上,居然发生这种欺负寡弱、霸占房田的事,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说着,他就在满屋子的震惊目光中,作势要给陆二郎作揖。
  陆二郎知情识趣,没等他弯下腰便扶起了他,笑道:“周里正两年前才上任,不知情也很正常。再说了,您管辖这么大的地方,这些年忙着替村民们做好事,又是修桥又是铺路的,哪能事事兼顾。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向县太爷陈情一份,您这样的大才,区区乡里,可真是屈就了。”
  周里正眼睛一亮,赶紧推脱了几句,见陆二郎态度不改,顿时又惊又喜,想着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不可,便道:“陆相公是明白人,要是房契和地契上没什么毛病,现在就摁手印吧,我也好找人过来丈量田地……”
  说着,他就把两张契书推到了陆二郎面前。
  林大山和林泽生父子坐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目瞪口呆。
  之前出了院门后,林大山夫妻俩越想越觉得不对,便绕了个道,找到大儿商量了一番。经林泽生提醒,越发怀疑今天这事儿,纯粹是陆大郎在吓唬自己。
  可偏偏,他秀才身份在那里。父子俩也不敢大意,依旧找了周里正和族中长辈过来,却留了个心眼儿,并不准备老老实实还房还地,而是盘算着让大小王氏闹一场。
  反正,两个都是妇人,即便真惹出什么麻烦来,到时候见势不对,他们只要出面呵责妇人不懂事,事情也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想的倒是很好,可看看周里正的态度,父子俩迟疑了。
  周里正管着附近几个村子,威望很高,就是旁村的王大户,他都不太看在眼里,不想见到陆二郎,周里正不仅客气地寒暄,态度还如此恭敬,两人话里话外甚至又提到县太爷……父子俩对望一眼,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想多了,所谓的罪名都是真的,而不是陆二郎在吓唬他们?
  正踌躇着,小王氏就嗷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唱戏一般一下接一下拍打着大腿,哭叫道:“老天爷哎,这还让不让人活啦……都来看看哟……这哪是秀才女婿,这就是土匪嘛……一上来就夺房夺地,这是不让我们老林家活命啊……老天爷哟,您可睁睁眼吧,这秀才公欺负咱们乡下人没本事哟……”
  小王氏撒泼打滚最是在行,扯嗓子嚎了一会儿,才散了没多久的村民们,就再次聚集在林家门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林老实酒早就醒了,这会儿看到村民们的鄙夷神色,又想起孙女婿的话,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其他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刘氏,抹着泪气道:“你这个泼妇,还好意思嚎丧,那地和房子到底是谁的,村里谁不清楚?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也就算了,这会儿周里正和长辈们都在,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这话亏不亏心……”
  刘氏脸都气红了,宝如慌忙去扶她,而村民们听到刘氏的话后,也都纷纷指责小王氏和林大山父子,直呼一家子不要脸。
  挑起这桩事的陆二郎,却坐的稳稳当当,脸上一点着急的情绪都没有。
  见他这个反应,宝如和刘氏全都镇定了些。至于林大山父子,则都是心里一紧,等着看他作何反应,要真是报官……两人身上一抖,额头冷汗也跟着淌了下来。
  正紧张的时候,陆二郎笑了笑,又看了林大山一眼。
  林大山差点就给他跪下了,他真是怕了这只笑面虎了。
  等村民议论歇下去了,陆二郎才放下茶杯,转头看着林老实道:“爷爷,您是长辈,孙女婿就看您的了,您要是也跟她一个态度,那孙女婿就告辞了,咱们改日公堂上见吧。”
  刚说完,小王氏就哭嚎道:“爷爷,以后给您披麻戴孝的,可是爹和泽生啊,您可不能帮着外人,欺负咱们自己人啊……”
  听到这话,围观村民顿时哗然。
  “啧,这也太不要脸了。”
  “这话也说的出口。”
  “披麻戴孝还早着呢,小鸽不也是林家子孙?”
  ……
  村民们的议论声中,林老实越发羞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林泽生道:“泽生,还嫌咱家不够丢人?这泼妇你要是不想管,爷爷今天就做主替你休了……”
  林老实大声吼了一通,屋里屋外顿时都静了。
  小王氏瘫坐在地上,高高的嚎丧声,在听到“休了”二字时,立马消失在嗓子眼儿里。至于林泽生,也根本没想到一向疼他的爷爷,有一天会这么对他,惊诧之下,慌忙起身把小王氏拉到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林老实突然捞起身旁小鸽的手,蘸上印泥,砰砰两下摁在契书上,算是给这场闹剧下了定论。
  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想不通林老实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上午的时候,林大山一家子还是他的心头宝贝,怎么一转眼,突然就换了性情,竟然开始给小鸽刘氏他们做主了?
  想不通的人里面,也包括宝如。
  直到坐车回青山村的时候,宝如还在想着这件事,一张小脸皱的苦瓜一样,别提多纠结了。
  陆二郎看着小妻子苦恼的样子,嘴角弯了弯,附耳跟她嘀咕了几句。
  宝如疑惑没了,一双眼却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相公。

    
第12章 
  此时,两个人如同来时一样,依旧是裹在同一张被子里,面对面坐着牛车上。
  因被子里空间有限,宝如完全是被陆二郎抱着,趴在他怀里的。以至于陆二郎一低头,就能清楚看到宝如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微微的茫然。
  如此可爱,偏偏又让人很想欺负。
  这种矛盾的心思,在陆二郎心中愈发强烈。
  他摇头笑了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失神片刻,便凑近她耳朵,小声道:“还没弄明白,嗯?小笨蛋。”
  要是其他时候被相公说笨,宝如早该气鼓鼓地瞪他了,这会儿却还是有些愣愣的。
  相公说的话,其实并不难懂,宝如也都听明白了,但她就是不敢相信,因为跟她所认知的事情反差太大了。
  毕竟,从宝如记事开始,爷爷一直都是偏向大伯一家的,很早之前也曾说过,以后养老什么的都要靠大伯和大堂哥,所以平日里,他也帮着大伯一家任劳任怨地侍奉田地,别提多用心了。
  这样一个人,现在相公却告诉自己,爷爷已经把小鸽当成一家的希望,不仅心甘情愿地从大伯和堂哥手里把房田给夺了回来,甚至一定会送小鸽去私塾?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相公别是为了吹牛,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厉害吧。
  宝如不由狐疑看了陆二郎一眼。
  她眼神澄澈,心里想什么事情,一眼就能望到底。何况是陆二郎这样的人精,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就从被子里掏出手,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方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当秀才后不必交田税、见官不跪,还能每月领取廪米六斗、每年领取纹银四两的好处全都吹嘘了一遍,甚至还闭着眼睛夸赞小鸽是可造之材,以后肯定能做官享福,终于把林老实说的心服口服,恨不得立刻把孙子送到私塾里去,他容易吗他?
  结果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这么想他?
  眼见她闭上眼睛,睫毛像是一排鸦羽,轻轻颤动两下,陆二郎更觉好笑,轻轻道:“骗你做什么?刚才林家的事你也都看到了,爷爷是不是帮着把田地和屋子都要回来了?私塾的事虽然没来得及当场提,但我敢保证,不出三日,爷爷肯定会上门来找……你若是不信,不妨跟我打个赌,怎么样,敢不敢?”
  说完,他挑挑眉,挑衅地看了宝如一眼。
  宝如虽然人怂胆子又小,却最受不得激将法。原本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相公了,但等触到他挑衅的眼神之后,立马挺了挺小胸脯,脆声道:“当然敢,赌什么?”
  绵软的小胸脯,随着她的动作,直接顶到陆二郎的胸膛上。
  陆二郎低头看了一眼,脸微微红了,却把人抱的更紧了些,结巴道:“赌、赌……就赌,谁输了就必须满足对方一件事,不许耍赖皮。”
  说完,他又用余光瞟了几次,眼神飘忽起来。
  他觉得饿了,有点想吃包子了。
  “赌就赌,我才不会耍赖皮。”
  宝如咕哝一声,见他越抱越紧,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没戳动,干脆就不管了,依着他闭上了眼睛。
  陆二郎心里有鬼,眼看宝如不说话了,便也跟着沉默,脑子里却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时间,乱糟糟的牛车跟着安静下来。
  前头坐着的陆大郎觉得奇怪,闹哄哄的小两口居然停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人相拥着裹成蚕蛹,竟似是睡着了,顿时好笑地摇摇头,转身继续平稳地赶牛车。
  回到陆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宝如睡了半路,这会儿也精神了,忙下车帮着李氏做晚饭。
  陆二郎则跟大哥一起去了堂屋,跟齐氏说了会儿回门的事。怕齐氏担心,没提跟林大山一家断交,只说了几日后林老实怕是要上门,托他引荐小鸽上私塾。
  对此,齐氏是乐见的,笑道:“这是好事,你可得好好帮忙引荐一下。若是亲家母钱财不够,咱家也能借些,七八岁的小孩子,能读书识字,不管日后学成什么样,总归是件好事,便是出门找活计,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陆二郎点点头,他做这件事,初衷就是帮衬,如今房子田产也都要回来了,供应小舅子上私塾,对于岳母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了会儿话,齐氏见陆二郎身子明显好转,心里更加高兴,笑道:“你大姐离得远,你大病一场,她也跟着揪心。前不久她来信问候,你病在床上,一直没机会回信,如今既然大好了,也该写封平安信,托人帮忙带过去才是……”
  姐姐陆荷排行老大,嫁的是陆永福的学生程殷,程殷也是秀才,往上考了多年,一直中不了举,索性就歇了心思,一心开私塾授课,家境还算殷实,按理她这日子该是十分如意的。
  可偏偏,陆荷出嫁十多年,却至今一无所出。
  也不是没提过帮忙纳妾,却都被程殷给拒了,亲家母因此对大姐不满,婆媳关系亦是十分的紧张。因为自家不能生的缘故,这些年,对于婆婆的主动找茬,陆荷也是能忍则忍,偏偏陆家孤儿寡母的,一直没个照应,这日子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这两年,陆二郎一路顺利往上考,程家亦是高看一眼,艰难日子总算是缓和了些,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故而,听到齐氏如此交代,陆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她的心思,想来除了报喜,更多的是对陆荷的担心。
  陆大郎张口就道:“娘,不用麻烦,明早我亲自过去一趟吧。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家里也没什么要忙的,刚好可以去看看大姐。”
  “这……”
  齐氏皱皱眉,有些迟疑。
  两县虽然相邻,但一来一回却要两三日的时间。
  齐氏虽担心女儿,但这种事经得多了,便也成了习惯,反倒是陆大郎,这些日子为了陆二郎的病,一直前前后后的忙碌,齐氏也舍不得大儿如此奔波。
  “娘,我看可以。”
  对于大哥的建议,陆二郎十分赞成,甚至还提议道:“娘也有三四年没见大姐了,趁着农闲,不如跟大哥一同过去,两县离的虽然远,但前不久刚通了新路,平坦不少,娘坐在后车厢里,不至于太过颠簸。只是要辛苦大哥一趟了……”
  这个提议,说的齐氏非常心动。
  陆大郎也是眼前一亮,道:“我看这个法子好,娘,您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大姐要是见了你,肯定非常高兴。”
  说这话时,陆大郎想到李氏,若是把她留在家里,不定会发生什么,索性也一同带上,茂县十分繁华,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齐氏考虑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心动,也就笑着同意了。
  晚饭后,一家子聚在一起,陆大郎就说了这件事。
  李氏原本张口就要拒绝的,她可不想自家相公这么辛苦。后来见陆大郎竟要带着她和石头一同过去,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有说扫兴的话,高高兴兴地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最难搞定的人都搞定了,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齐氏的高兴溢于言表,和宝如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边收拾边说了许多陆荷出嫁前的事。
  听到陆荷性格十分温柔、对两位弟弟照顾有加,而且打小就跟着公公读书,能写会算的,比起男子来也不差什么,宝如不禁崇拜不已。
  宝如自己没读过书,她从小接触到的女子妇人,也大多是睁眼瞎,就是有识字的,能认个店铺名都算是厉害的了,哪可能还能写会算呢?
  要说之前,读没读过书,宝如并不在意。
  可是听了婆婆的话,宝如突然发现,大姐和相公都是读书人,偏偏她却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虽然明知道相公人好,不会嫌弃自己,但只要一想起这个事,不免就有些自卑。
  以至于晚上回房的时候,她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
  见小妻子双手捧着脸颊坐在自己对面,蔫头耷脑的,时不时还叹两声气,陆二郎想忽略都难,不由抬头问了一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困了?困了就上床睡觉,不用陪我……”
  宝如摇摇头,见他放下了书,惊觉是被自己打扰到了,微微张着红唇,道:“相公,我没事的,你继续看书,不用管我。”
  说着,帮忙把灯拨亮了些,往陆二郎的方向推了推,好叫他看得清楚些,免得伤了眼睛。
  陆二郎狐疑地看她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
  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宝如也是无奈了,可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13章 
  “到底怎么了?”
  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陆二郎心里有些急,干脆起身坐到她身边,把人抱到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耐心问。
  “相公,你、你会不会比较喜欢……比较喜欢读过书的女孩子啊。”
  宝如的耳朵尖有些红,“我听人家说,读书人好像都喜欢什么袖添香啊什么的。”
  废了老大的劲,总算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陆二郎一眼,眼睛水汪汪的。
  “红袖添香?”
  陆二郎当即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就想笑。
  感情是吃飞醋了!
  可这有什么好吃的,他又没有红颜知己,也不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一套,整个人清白的不得了。
  这样想着,却还忍不住逗一逗她,便道:“当然了,读书人嘛,最爱的就是风雅之事。女孩子多读点书,知书达理的,肯定更得人喜爱些……”
  话音刚落,就见宝如一双眼睛就瞪得圆溜溜的,气鼓鼓地看他。
  哎哟哟,这小醋坛子!
  陆二郎心里得意的不行,知道吃醋,而且还是这种飞醋,这说明很在乎他嘛。
  原本,他是很想继续逗逗宝如的,不过见她嘴角鼓的能挂油壶了,害怕真把她气哭了,那他也是要心疼的。
  便哄道:“不过那都是别人,我心里只有宝如。宝如最好看,也最温柔贤惠。女红做得好,做的饭食还特别好吃,我就只喜欢宝如。”
  一句话,说的宝如绷不住,明明还在生气呢,却扑哧一声笑了。
  她眉开眼笑的,偏偏又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刚才是在吃飞醋,便戳戳陆二郎的胸口,别扭道:“相公,读书人都这么会哄人吗……”
  陆二郎被她偷乐的样子逗乐了,捏捏她的脸,笑道:“读书人哄不哄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个小赖皮。夸你你嫌我油嘴滑舌,不夸你你又非要吃醋,你相公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谁吃醋了啊!”
  宝如心里甜滋滋的,鼓着嘴对他撒娇。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陆二郎捧起她的脸,认真道:“宝如,你想不想读书识字?我教你好不好?”
  成亲时间短,这两日事情又太多,要不是宝如说起,陆二郎都忘了教她读书这一茬了。
  宝如微微一愣,稍微有些迟疑。
  她当然想读书的,不仅仅是怕相公嫌弃她不识字,更是怕跟相公差距太多。可相公刚中了秀才,听婆婆说,还要继续往上考的,也不知道跟着他识字,会不会耽误他读书。
  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没等宝如开口,陆二郎便道:“教你一个,还费不了什么。难不成你知道自己是小笨蛋,怎么学都学不会,所以才不敢跟我学?”
  激将法果然有用,宝如像是被打了七寸一样,立刻抬头,不服气道:“我才不是笨蛋呢!我也很厉害的。”
  从小到大,不论是做女红,还是灶上的手艺,她都学的又快又好,村里可有不少人夸她手巧呢,怎么会笨呢。
  陆二郎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住笑,道:“那你还怕什么,嗯?真不敢学啊?”
  “学就学!”
  两人吵吵闹闹的,很快就滚到床上去,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宝如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准备到灶房给婆婆他们准备干粮。
  谁知,刚穿好衣裳,正要迈步从陆二郎身上跨过去,他就醒过来了。
  见宝如动作,陆二郎也不睡了,起身跟着穿衣下床。
  “相公,你再睡会儿吧,天色还早呢。”
  见他低头找鞋子,宝如忙上去制止。
  相公看着正常,其实还病着呢,早上寒凉,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陆二郎边穿鞋边道:“不用,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帮你看看火也是好的。”
  宝如听了,微微一愣。
  毕竟,从小到大,不论是她家,还是村里其他人,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灶上的活计也全部是妇人在干,男人别说是搭把手了,用她三婶的话说,就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相公还是读书人呢,却要帮她烧火。
  宝如心里有些甜,她觉得相公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骂骂咧咧,不会打人,还特别疼她。
  有他陪着一块做饭,好像也不错。
  不过,一想到相公的身体,这个念头就消失了,宝如道:“你听我的,先养好身体吧。”
  陆二郎没说话,却披上了一件厚衣,算是回应她的担心,率先走出去了。
  宝如看着他的背影,知道劝不动,摇头笑了笑,也跟着出了门。
  进了灶房,宝如稍稍一想,就决定做煎饼。吃着软和,还耐放,这会儿天热,刚好适合路上吃。
  她倒了半盆温水,往里倒进一瓢高粱面、一瓢白面,又从院子里掐了两把小葱回来,切碎倒进面盆里。想了想,又往里打了两个鸡蛋,拿筷子搅合均匀,见没有面疙瘩了,才往里倒了些调味品,这食材就算准备妥当了。
  这边,她刚弄好,陆二郎就点着火,开始小火温锅。
  陆二郎也是吃苦长大的,后来家境好些,才入了私塾读书。农活对他来说不算陌生,烧的小火十分均匀,竟是一个糊的也没有。
  两人一个烧火,一个煎煎饼,二十多张煎饼,说说笑笑间,半个钟头不到就全部煎好了。
  等齐氏和陆大郎一家起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弄好了,陆二郎正在院子里做强体操,宝如则蹲在菜畦里拔草,瞧着十分和谐。
  齐氏见小儿子身体好转飞快,儿子儿媳感情也好,别提多高兴了。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了早饭。饭后,齐氏和陆大郎一家四口,就带着行李和干粮上了牛车,嘱咐陆二郎注意身体之后,几个人就出发了。
  整个陆家空了下来,只剩下小两口。
  没人打扰,小两口甜甜蜜蜜过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林老实带着小鸽上门了。
  见到弟弟和爷爷,宝如还是很高兴的,可等林老实说了上门的来意之后,宝如的脸色就古怪起来。
  本来该高兴的,毕竟弟弟能上私塾,这是多好的事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偏偏想起赌约……
  宝如瞥了陆二郎一眼,就见他虽跟林老实说着话,眼睛却得意地望过来,甚至还挑挑眉,只差没把“我赢了”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爷爷放心,明日我就去一趟镇上,亲自把小鸽引荐给先生。”
  说了会儿话后,陆二郎就笑眯眯地应下了这个请求。
  林老实松了口气,转头看了蹦蹦跳跳的小鸽一眼,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和希望。
  对陆二郎的话,林老实是一点怀疑都没有,青山镇唯一的秀才,说什么话,肯定都是对的,他说小鸽也能中秀才,那就真的能中秀才。
  他们老林家,也能出个读书人了。
  真好!
  在陆家吃了一顿午饭,把小鸽和束脩都留下来之后,林老实就回林家村去了。
  他走后,宝如才敢去问小鸽家里的情况。
  那天把林大山家收拾了一顿,是很爽,可离开林家村后,宝如却是止不住的担心。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弟弟,可不得问个仔细。
  “特别好。”
  听到宝如问,小鸽立马笑了,想起自己掉的牙还豁着,连忙又捂住嘴,闷闷道:“咱爷现在对我可好了,一直要送我读书呢。你们走了以后,大嫂又闹了,一直嚷嚷着咱爷偏心,不想还地,也不想从咱们的大屋里搬出来。不过被咱爷一吓,说是要请王家村的族长过来评评理,把她和大伯母都休回去,她就不敢闹了……”
  絮絮叨叨的,小鸽说的没什么条理,也算是把事情详细说出来了。
  宝如松了口气,放他一个人去玩,一转头,就看到她家相公站在房檐下,冲她神神秘秘的笑。
  宝如又想起那个赌约了,总觉得相公要使坏,便想耍赖皮,当做没这回事儿。
  陆二郎又好笑又无奈,道:“当初是谁说不耍赖皮的,嗯?现在又反悔,羞不羞。小鸽那么小的孩子,说要给我带花种,今日果然就带了,你个小赖皮,还比不上小孩子吗?”
  “相公~”
  眼见小鸽在屋后玩儿,这会儿檐下无人,宝如拉着陆二郎的衣袖,一摇一摇的开始撒娇。
  “相公~你还是我相公呢,不能欺负我的~赌约什么的,就算了吧~好不好嘛~”
  陆二郎摇摇头,瞥了一眼她鼓鼓囊囊的胸脯,脸上正经的不要不要的,死活也不肯答应。
  他还想着吃包子呢!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怎么可能同意。
  宝如摇了一会儿,见没效果,干脆就扑到他怀里,下巴撑在他胸膛上,仰脸看着陆二郎。
  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开始装可怜。
  陆二郎心里好笑,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赌约的事,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你也不用装可怜,你看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宝如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且……他要真是欺负自己,到时候自己不答应,再耍赖皮就是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就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了大灰狼眼中的小肥羊。

    
第14章 
  第二日一大早,小夫妻吃过早饭,便乘着村里的牛车,带着小鸽往镇上赶。
  青山镇并不算繁华,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大路贯穿南北,路两边是稀稀拉拉的店铺和小摊,赶上集市的日子,还算是热闹。
  唯一的一间私塾,位于镇北的一条巷子里。私塾外栽着一棵桂花树,这会儿开的正好。三人到达私塾门口时,已经到了辰时末,学生们还在上课,隔着一道院墙,宝如能清楚听到里头朗朗的读书声。
  这块地方,往常宝如跟着她娘赶集时,倒也曾路过,却从没敢靠近,这会儿听到读书声,宝如只觉得十分新奇,不由弯了弯嘴角,一双月牙眼看向陆二郎。
  陆二郎点点她的鼻子,笑着摇摇头,便上前去敲门。
  宝如和小鸽留在后面。
  小鸽本就腼腆,越是靠近学堂,心里便越是紧张,以至于方才一直沉默着。眼下见姐夫走了,他才悄悄上去握住宝如的手,小声确认:“姐姐,我以后、我真能来这里念书了吗?”
  “当然了。”
  见弟弟激动又惶恐的样子,宝如有些心酸,蹲下去跟他平视,很认真的点点头。
  小鸽眼睛猛然一亮。触到宝如的眼神,又有些羞涩,红着脸道:“那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像姐夫一样厉害。”
  姐弟俩说着话,那边,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里面出来个妇人,跟齐氏年纪相仿,一见是陆二郎,她脸上有些惊讶,很快就笑开了:“是鹤龄啊。”
  “师母。”
  陆二郎行礼叫人,两人寒暄一阵,妇人这才看向跟上来的宝如姐弟,迟疑问道:“这两位是?”
  “这是内子和妻弟,弟子身子大好,特意带来给您二位见礼的。”
  妇人闻言,目光暗含打量,很快又掩饰过去,跟宝如姐弟说了会儿话,便把三人让进北面堂屋里,她则去倒座房叫人。
  不一会儿,严先生便过来了。
  严先生个头不高,看起来又瘦又干瘪,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面色端方,让人一见便生敬畏之心。
  陆二郎和宝如一起上前,向他行礼。
  严先生见到高徒,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关切道:“鹤龄,如今身体如何,可大好了?”
  说完,他仔细打量陆二郎的脸色,见他面色红润,也不像从前那般虚弱了,微微放心。
  “已经大好了。”
  陆二郎认真道:“先生病中探望,送药送钱粮的事,学生都听母亲说了,劳您记挂了。”
  “这又当得什么?”
  严先生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想起喜报的事,笑着道:“开考前我就告诉过你,这秀才功名对你来说,绝对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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