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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宋-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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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一句轻描淡写,却像是一个闷雷重重地击在了晏逸的头上。若不是晏紫抱着他的头,他大拇已经磕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栓儿是”是晏同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晏禄道:“这是他们亲口告诉二弟的
    晏峰道:“我在后山将晏同擒住,他正在和几个寨子里的内应找我娘藏匿的珠宝,后来抓到了赵氏,她说不过是想通过爹,找到了珠宝,然后和晏同还有栓儿远走高飞。并不想真的拆散你和我娘。”
    “呸!”晏逸吐了一口血水小指着赵氏,愤然道:“不想!不想那你给我毒药做什么?”
    赵氏木然道:“我见你一离开我就心软了,那我和晏同还耍等到何年何月啊?索性也杀一咋。是一个,反正你是一个心软的人,见不得我对你的好。所以,只要将古花落除去,解决你就容易多了
    晏逸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们怎么知道晏同和赵氏回来了小寨子里不是没有比晏同身手更好的人吗?你们怎么抓到他的?”
    古花落道:“足有很多的事情你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是先生身边的人飞鸽传书告诉了他,赵氏跑了,我们想着她一定是回来了
    晏逸道:“可是我并未告诉晏同赵氏的去处。”
    古花落道:“哪里需要你告诉,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晏逸笑了,仰天大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做的这些,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那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
    杜文浩道:“你本来就摇摆不定,其实夫人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决定了保赵氏杀夫人的,至于晏同,我夫人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晏逸长叹一声,道:“错。错,错,都错了”。
    古花落起身走到晏逸身边蹲下,轻轻地用自己的娟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水。柔声说道:“看来你是看过我的信。却没有真正被我感动。晏逸。我错看了你说完,起身走出门去,晏禄赶紧跟了出去。
    晏逸看了看在场的人,对杜文浩说道:“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杜文浩上前。
    晏逸道:“我走了,如今这个寨子里再无烦扰,只求先生帮我照顾着紫儿。她信任你,她小
    杜文浩没有出手相救,一个企图下毒杀害妻子的凶手,不值得他费劲去救。任其自生自灭,或许才是天道。
    晏逸身子开始猛烈抽搐,随即,瞪大了眼,直勾勾的上翻着。嘴角一缕黑血缓缓流出,一直握着晏紫的手终于慢慢松开了。
    “爹!爹,你不要走啊,爹
    如花的韶华,没有他来珍惜小何必珍惜!
    反正人人都要老去,如果这世上还有奇迹,奇迹就是再见他,唯有他。才可以妙手回春,使她灿若少女。
    爱比死更冷。
    这一夜,晏家寨有咋。人的心死了,比那已经死去的人更加冰冷。
    杜文浩带着林清黛和憨头走了。这一走,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他不忍见孤儿寡母的凄凄惨惨戚戚。不忍见老的伤悲,小的凄然。于是走了,这一走,不知是否再见。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三咋,月里,杨千户派出的听到了一些太皇太后高诣滴和诸个嫔妃的消息。但都是过眼云烟,实地核实时,却人去楼空,仿佛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让杜文浩十分的牵挂和郁闷。    而大宋抗击大金的局势也越来越严峻,大金正逐步向南蚕食,如同一盘散沙的大宋各路军队,若不是凭借高山险峻,早已经被消灭了。
    战火南移的速度相对还是比较慢的,此刻大理境内,依旧是一排歌舞升平之蕤
    转眼到了大理秋试的时候了。
    这一日,杜文浩在秀山郡的清水酒楼见到了孙乐琪,身体已经痊愈,看着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先生救我!”孙乐琪进了雅间,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杜文浩让乐琪坐下,吩咐随行的下人出门守着。
    “怎么啦?”杜文浩问道。
    “马上就是秋试了,已经三个月没有柳先生的下落了。我实在着急。也不能出门,爹娘看得实在很紧,今天若不是说有些不适出来找您,怕是又没有办法见到先生了
    杜文浩自然没有告诉乐琪柳子旭一直住在自己的云帆山庄,而且这三个月也一直住在那里,一边给孩子授课,一边复习,没有给乐琪说,那是柳子旭的意思,他不想分心,也不想乐琪担心,这期间,杜文浩拜托何钊在远山县给柳子旭捐了一个虚职,这些乐琪一概不知。
    杜文浩道:“不用担心,柳先生大概是想考完了试之后再来见你。”
    乐琪道:“我知道先生一定会帮他的,只是我等不及了
    杜文浩道:“为什么?”
    乐琪道:“给我定亲的那一家又来了,说是见我已经大好,说是定在这个月就将事情给办了,先生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
    杜文浩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个法子来,见乐琪焦急的样子。便道:“你先回去。我明日过来。就说身子不适,来找我的时候我恰好出诊去了,容我想一想
    其实,杜文浩更多的想的却是乐琪和柳子旭两个人的感情,自从上次晏家寨一事后。杜文浩觉得不能太过感性去处理问题,两个人千方百计地走在一起了,后来又怎样?乐琪和那古花落相似,虽说那柳子旭相处几咋。月下来,觉得他为人善良,品行敦厚,但是着毕竟是人家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回去问问柳子旭再说。
    乐琪道:“先生,我想你找得到柳先生。我也不问他现在何处。你只需告诉他,就说我心意已决。望他千万勿要辜负。”
    杜文浩道:“万一你们千辛万苦到了一起,他却辜负了呢?”说完。杜文浩就后悔了,说这些做什么,分明就是刺激
    乐琪却只是笑笑!道:“我看不见我和他的未来,但是现在我都不去争取。那我首先就辜负了我自己。”
    杜文浩无话可说了。
    回到家中,杜文浩径直去了柳子旭住的地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房间温习。
    “先生快快进来。”柳子旭起身恭敬地将杜文浩迎进房间。
    杜文浩在房间里到处都是书,床上、案上、就连地上也是,就想起自己高考的时候差不多和他一样。
    杜文浩找了一个没有放书的椅子坐下,道:“看得怎么样了?”
    柳子旭谦虚地说道:“学生还有好多的不明白的地方,心里也着急。”
    杜文浩安慰道:“别太着急了,眼看着就是秋试了,我给家里的孩子也说了,不用上课了,你安心读书就是。”
    柳子旭道:“那怎么可以。学生在先生家里白吃白住的,还让先生花钱为学生捐了一个官这才能顺利去应试,怎么还能”
    杜文浩道:“你授课也十分尽心,豆儿他们也长进了不少,怎么叫白吃白住呢?”
    柳子旭道:“还是让我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我看书就是,其实一点也不耽搁。”
    杜文浩道:“你这一次是耍破条沉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我和孙小姐就白白为你辛苦一场了。”
    柳子旭听到孙小姐三个字,表情一下不自然起来,假装低头找书,不看杜文浩的眼睛。
    杜文浩道:“今天孙小姐找我去了。”
    柳子旭一下紧张起来,道:“她还好吗7先生没有告诉我在先生这里吧?”
    这时门外一个丫鬟进来。杜文浩见是自己的丫鬟董香。
    “老爷,是吃饭的时间了。你看你是和先生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和夫人们一起用膳?”
    杜文浩道:“准备些小菜,拿两壶酒来。我和柳先生就在这里吃。”
    誉香听罢便退下了。
    柳子旭道:“杜先生,我还要看书,还是不要喝酒了吧,再说。学生酒量不行,一杯就醉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醉了就倒下睡觉好了。”
    誉香很快带着两个丫鬟将酒菜端着上来。
    “老爷,刚才杨千户的管家杨光来过了,给您带了两坛米酒,二夫人说让给您拿过来,您和柳先生尝尝。”
    杜文浩道:“那杨光还说什么了吗?”
    蓄香道:“只说杨睿的病好些了,特地过来答谢。”
    “好,你下去吧。”
    管香看了看柳子旭,道:“老爷,柳先生午后还能给孩子们上课吗?”
    杜文浩笑了,道:“看来大家都知道柳先生不胜酒力,不上了。我们好好喝酒,其他一概不管。”
    誉香笑着答应带着丫鬟们下去了。
    一壶米酒下肚。柳子旭明显有些醉意了,其实这个米酒的度数很低,古代的米酒大概和现在的醪糟差不多,看来这个柳子旭确实不能喝酒。
    “先,”先生,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给乐琪说我在这里呢。”
    清醒的时候,柳子旭都是喊孙小姐的,杜文浩想他是真的醉了。
    “你想我告诉她吗?”
    柳子旭醉眼迷离地对着杜文浩傻笑。道:“哈哈哈,先生设计我。我”我不上当。”
    杜文浩道:“没有说,不过她却让我告诉你,她让你不要辜负了她,她会等你。”
    柳子旭神情黯然。举起杯子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道:“等!何必等?等我做什么?”
    杜文浩道:“等你飞黄腾达了去迎娶她。”
    柳子旭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飞黄腾达?我柳子旭用一个女人的钱去考取功名,还说什么飞黄腾达?”    “英雄不问出处嘛!”
    柳子旭又倒了一杯干了。这和之前说的不喝酒倒是有些不像,不过有些醉意的人常常是酒不当酒,杜文浩明白。
    “我柳子旭如今还在寄人篱下。吃别人家的饭。睡别人家的床,喝别人家的酒,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去讨取一个女子的爱慕之心?”
    杜文浩笑了,想着大概这些话柳子旭清醒的时候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壮志未酬,一咋,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正常的,若是白吃白住却怡然自得反而无药可救了。
    杜文浩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不要她等你了吗?”
    柳子旭苦笑道:“一个七尺男儿靠一个女人发达,那我一辈子都不会畅快的,总觉得我日后即便是发达了,那也是这个女人给的,我柳子旭不要!”
    杜文浩道:“那你为何同意让我捐官给你?”
    柳子旭红着眼睛,道:“我说过,这算是我欠了先生您的一个人情,我会还的,虽说是金钱不能偿还的,但是我一定尽我所能去偿还,而不是搭上我柳子旭的人格。”
    杜文浩有些不高兴了,道:“什么叫人格?让一个心爱你的女人为你花钱捐官。她不过只是为了今后你们可以在一起,这就丢失你的人格了?”
    柳子旭道:“我承认,乐琪不是嫌贫爱富的富家小姐,但是她却不能摒弃世俗和我共患难,我柳子旭不要这样,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和我举案齐眉的女子,相敬如宾的女子。
    杜文浩打断柳子旭的话:“还不如说找一个和你门当声对的女子!”
    柳子旭结巴道:“随,随便先生这么说都好,反”反正我柳子旭不敢奢望乐琪小姐的厚爱,我受不起。”
    杜文浩愤然,起身道:“我看你是看书看的糊涂了,那你要她如何?和你私奔,离开那个衣食无忧的家,和你出去一个织布一个耕田?这才是门当户对吗7我看你是自卑心作祟。白白让孙小姐期待一场。”说完,摔门出去了。
    誓香在门外问道:“老爷这么快就和先生喝完了?”
    杜文浩气势汹汹地说道:“不喝了,和这个臭老九没有共同语言,话不投机,走人!”
    曹香不解,问旁边一个丫鬟小道:“什么是臭老九啊,什么是共同语言啊?”
    一个丫贝立“大概是柳井生家中排行老十,忙着读书很长时间没…侥峨,我们老爷本是个爱干净的人自然觉得房间味道难闻吧。”
    善香道:“有道理,回头给先生收拾一下,那共同语言又是什么?”
    大家这一下说不上来了,只好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文浩到庞玉琴的院子去。只见柯尧和王润雪都在。
    “文浩,你怎么来了,不是和柳子旭在喝酒的吗?”柯尧正抱着天齐玩要,再过一个月她也耍生了。
    杜文浩阴沉着脸,英子过来。身后跟着可儿,甩着尾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英子给杜文浩泡了一杯醒酒的茶放在桌子上,可儿则蹲在杜文浩的脚下轻轻地舔着他的鞋子。
    废玉琴微笑着说道:“想是和柳子旭聊得不开心吧。”
    “莫要提那混账,想起来就生气。”杜文浩说道,大口地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
    “烫  ,!”英子说眨了,只见杜文浩脸都变了,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半天才咽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润雪道:“和柳子旭生气,犯不着让舌头吃亏啊。”
    柯尧道:“说的是,那就是一个书呆子,你就不要生气了。”
    天齐咖呀呀地叫了一声爹。伸手让杜文浩抱,柯尧将天齐递给了杜文浩。
    转眼天齐已经快一岁了,眉眼越发和庞玉琴像了。
    杜文浩将天齐抱在怀里,气已经消了一半,亲亲天齐的脸天齐咯咯地笑着躲开。
    柯尧道:“老爷才喝了酒。不要亲他,他臭美着呢。”
    杜文浩却是不理凑上前去。天齐更是高兴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王润雪道:“想必为了乐琪的事情吧?”
    柯尧道:“那咋,乐琪倒是一个不错的人。我见过一次,随和而且相貌也不错。”
    杜文浩道:“那又如何,柳子旭还看不上。”
    王润雪道:“想来也不是看不上,只是柳先生顾虑太多,如今自己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人家乐琪怎么说也是个知县的千金,等考了一个功名自然好了。”
    杜文浩道:“但是孙家小姐等不得了,夫家又在催促了。”
    庞玉琴道:“那柳子旭怎么说?”
    杜文浩便将柳子旭说了出来。
    庞玉琴道:“这就不该了。人家眼巴巴地等着他,他未免有些绝情了。”
    柯尧不屑道:“穷酸相!”
    王润雪道:“对了,之前不是一直说找个机会看看他们夫家如何。若是夫家真如孙家小姐所说,我想孙和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到时候不就没有人逼迫孙家小姐出嫁了吗?”
    庞玉琴道:“可是现在不是孙家的问题。是柳子旭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呢。”
    王润雪想一想也是,道:“那该如何是好。”
    柯尧道:“我们去看看那个夫家的男人到底如何,如果真的不好,可以去给孙和讲。如果为人还可以,就嫁了算了,反正你看那晏逸和古花落纠葛了半辈子,临了还不是鸡飞蛋打,落了一个凄泠泠的收场。”
    庞玉琴道:“相公,你的意思呢?”
    杜文浩道:“我不管了,随便他们吧。”
    柯尧笑了,道:“我看文浩是让晏逸给打击了。”
    王润雪道:“就听相公的吧小若是管,我们就按照柯尧说的去办,若是不管,反正没有几日就秋试了,柳子旭一走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庞玉琴道:“只是可惜了乐琪姑娘等上一场。”
    柯尧道:“如果不等,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值得让自己等的呢?也不后悔了。”
    杜文浩听着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头都大了,将天齐抱给一旁的奶娘翠莲,起身说道:“算了,我去睡一会儿。”
    柯尧道:“我也累了,我和文浩一起走吧。”
    王润雪见状,便道:“那大夫人就休息一会儿好了,我也走了。”说完跟着起身告辞。
    三个人出了门,各自散去。
    就在杜文浩郁闷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
    杜文浩被王润雪从床上叫起来,说是有一个人要找老爷,却不说自己是谁。杜文浩便起床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前院大厅。
    只见一咋。人站在大厅里背对了门口看着墙上的字画,听见有人进门。这才转过身来。
    “江掌柜!”
    杜文浩见那人转过身来,不由大吃一惊。
    江怀远笑着说道:“怎么?不欢迎啊。”说着,上前施礼。
    杜文浩笑了,道:“什么风把江掌柜吹到我们秀山郡来了?”
    江怀远道:“在下是特地来答谢杜先生的。”
    杜文浩不解,道:“道谢?”
    江怀远坐下来,道:“这不,我那小妾才给在下生了一个大胖子,我就赶忙过来道谢了。”    杜文浩这才反应过来,想一想自己离开才九个月,若是很快怀上,要生也比柯尧晚上一个月才对。怎么就,?
    江怀远见杜文浩一脸疑惑。解释道:“吃了先生的药,第二个月贱内就怀上了,岂料十天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有惊无险小孩却给摔了出来。”
    杜文浩急忙问道:“大人小孩都好?”
    江怀远笑了,道:“竟然都安然无恙,听我那医馆掌柜的说,还是先生开个方子好,不但保胎还能调养气血,要不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杜文浩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心里却在想,江掌柜是如何知道那药是自己开的呢?
    江怀远看出杜文浩的心思。道:“杜先生一定在想在下是如何得知先生给我家小妾开药的事情,对不对?”
    杜文浩不置可否。
    江怀远道:“哈哈哈,你大概忘记我那小妾的姐姐是知县家里的二夫人了吧?”
    杜文浩这才明白过来。
    江怀远道:“我来之前,听说杨家少东家病的不轻,也是杜先生给治好的?”
    杜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八章第505章 孺子可教否
    江怀远感叹道!“井生果真厉在下敬佩不凡啊※
    “江掌柜说笑了,大家都是同行,都一样的。”杜文浩谦虚地说道。
    “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一样了,那世间哪里还有神医这么一说,是不是?”
    杜文浩笑着没有接茬。
    江怀远道:“先生医术这么厉害,为何要屈就在秀山郡这样一个小小地方,不如去了京城,岂不是更如鱼得水?”
    杜文浩道:“听说京城也很快就不太平了,大金国的大军正在难下。只怕不日便要打到大理,你看看街上那么多的难民就不得而知了。”
    江怀远道:“这倒也是,如今世道确实不太平,到哪里,哪里都是战乱,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杜文浩倒是没有想到江怀远这个典型的生意人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微微一愣。
    江怀远倒是不在意,道:“这样说来,倒是秀山郡还算安全,只要大理保住了,秀山郡怎么也没有问题,这是山势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听说孙和已经给的廷递了辞呈,准备告老还乡,大概也是担心万一打起来吧。”
    杜文浩听罢,十分惊讶,道:“是吗?我却不知。”
    江怀远笑着说道:“先生一心都在为人治病上了,哪里还关心下一任的知县是谁?”
    杜文浩道:“不是听说他们家的千金要出嫁了吗?”
    江怀远道:“在下也听说了。那孙家小姐长得漂亮,夫家的公公又要升官了,孙和现在不把女儿赶紧嫁了。还等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杜文浩心想。
    杜文浩道:“我给孙家小姐看过病。人倒是不错的,不知夫家的公子如何?”
    江怀远大笑,道:“先生可知那孙家小姐的公公将任何职?”
    杜尖浩摇头不知。
    江怀远道:“户部右曹副使。那可是个肥缺。”
    杜文浩知道,户部主管着财政,这个位置相当于现在财政部财政司的一个副司长了。一个区区的小县令,何以能青云直上到这等高位?
    杜文浩没有将自己疑问说出来。倒是江怀远说道;“你可知道京城有四大家族?”
    杜文浩道:“我哪里知道这些?”
    江怀远得意地说道:“段、王、古、廖四家,段氏你自然知道的。那是皇族,其他三族皆是姻亲连理,都是世袭的。”
    杜文浩道:“古家?哪个古?”
    江怀远见杜文浩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更加得意起来,道:“自然是古月天,古家了。”
    杜文浩遂想起古花落来,莫非”不可能吧,既然是皇亲国戚,竟然为了一个家里的奴才”杜文浩想着眼睛都大了。
    江怀远道:“那冯家,就是孙知县的亲家,攀的便是四大家族的王家。可巧,那王家有个痴呆儿,已经三十多岁了,还要人服侍着穿衣如厕;可是人王家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媳妇儿吗?”
    杜文武道:“难道那冯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个痴呆儿?”
    江怀远赶紧起身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折回身来小声说道:“先生声音小点,如果不是这样,冯家凭什么连升三级啊?”
    杜文告道:“那冯家如今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怎么还愿意和孙家结亲呢?”    江怀远道:“贤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说着说着,先生就变成了贤弟了。
    杜文浩道:“愿闻其详。”
    江怀远道:“那冯远征,也就是孙家小姐的公公,原是秀山郡的县承,比孙大人还低半个品呢,后来若不是孙大人举荐,冯远征哪里有今天?到底不能忘记人家的好,再说。孙家卜姐长得也漂亮,没有理由出尔反尔嘛。
    杜文浩有些为乐琪担心了,那冯家看来不是什么善类,竟然可以为了自己飞黄腾达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咋,痴呆儿,若真是嫁了过去,岂不是苦了乐琪?
    杜文浩道:“不知那冯家的公子为人如何?”
    江怀远道:“那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打听倒是很清楚,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他们听说已经举家搬了过去,我那里有生意,认识的人也多。不过,先生打听冯公子做什么?”
    杜文浩笑了,道:“其实也不算打听,不过是好奇罢了。”
    江怀远也不细问,道:“那行,我十天之后还要会到秀山郡来,这一次来除了感谢。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先生商议。”
    杜文浩道:“江掌柜请讲。”
    江怀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小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类似销售的契约,和现在的合同差不多,细看了一下,竟是江怀远要和五味堂订长期的药材买卖的合同。
    杜文浩道:“这自然是好事。不过江掌柜不是和杨,”
    江怀远道:“我们是生意人,赚钱是第一位的,再说了,你到了这秀山郡,哪里还有杨家的生意?一年在我那里定不了多少的药材,不像你们五味堂,我去看过,那叫一个热闹。至于杨家你无须担心,我已经和杨睿说好了,反正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照顾什么生意。而且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哪里还有不允的道理,你若是看着合适。就摁个手印,算是成交了。”
    纸上大概的意思也就是江家永远优先给五味堂供货,而且只按成本价计算,不过五味堂也只能在江家进货,除非是他江家没有的药材,或是五味堂觉得江家药材不够好的情况下才可以去别的药铺进货,杜文浩想。大概一来江怀远想报个恩,毕竟自己给他们家得了一个儿子,二来。以后自己的生意做大了,万一失去了这个大客户那也是江家的损失。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整个大理江家的药材那是数一数二。他主动上门和杜文浩做生意,这是好事,杜文浩想,不知杨睿是不是耍气的吐血了,不过顾不上他了。
    杜文浩摁了手印,江怀远满意地将契约收了起来,两个人再闲扯了一会儿,江怀远就告辞了。
    依旧是在杜文浩家中,两个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说。
    江怀远道:“这次去了京城,才知道形势果真不容乐观了,很多小一些的药材铺已经关了门,街上到处都是难民,好在秀山郡和远山县都离京城比较远,如果京城真是保不住了,我们还是时间去逃命。”
    杜文浩道:“逃?往哪里逃啊。如今是乱世,往哪里逃都不安全,而且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
    江怀远叹了口气,道:“先生说的是,不过你不一样,有那么好的医术走到哪里都不愁赚不到钱小吃不到饭。”
    杜文浩劝慰道:“江掌柜不必忧心,我们再是医术高明,你们药材铺若是关了门,我们还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话让江怀远听着受用,举起杯子来敬了杜文浩一杯,两人干了杯中的酒。
    江怀远道:“这一次去也打听了冯家的事情,听说冯家的公子病了。”
    杜文浩一听,道:“什么病?严重吗?”
    江怀远摇了摇头,道:“具体的不清楚了,恰巧京城太医院药膳局从我们铺子进了一批药材,管事的局判我们是旧识,也是请他吃饭的时候说起。”
    杜文浩道:“怎么?京城药膳局的药材也是从江掌柜那里进货的吗?”
    江怀远得意地点了点头,道:“那是!”
    杜文浩想,这个江怀远还真是不能小觑。杂将生意做到宫里去的生意人,那还真是非等闲之辈。
    杜文浩道:“既是宫里的人都知道。想必是太医院的人去瞧了的。”
    江怀远道:“那可不是,那冯远征现在可是红人。”
    杜文浩却不这么想,若是一般的病,也不会惊动了宫里太医院的去叫人看病,难道冯家是因为儿子病了。这才赶紧让他们成亲吗?古代不是有种说法,叫冲喜吗?若真是这样,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婚姻绝对是凶多吉少,孙和难道不知道吗。怎可将一个妙龄少女送去做了一个寡妇,那实在是太不仁道了。
    杜文浩试探道:“我看那个冯家公子的病不轻啊,这个时候怎么能成亲呢?”    江怀远吃了一口菜,津津有味的咀嚼道:“管他呢,我就给先生透个底,先生可千万不要出去说去。”
    杜文浩道:“江掌柜尽管说来。”
    江怀远凑近在杜文浩的耳朵根前低声说道:“听说那冯家公子风流得很,京城没有他不去的烟花柳巷,那些京城里的茶馆酒楼都在谣传。说是冯家公子怕是得了花柳病了。”
    杜文浩愕然,却不动声色,笑笑道:“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来,来,来,我们喝酒,不说他们了,现在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哪里管得了这些事情,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赚钱养家才是道理。
    江怀远笑着说道:“杜先生说的在理,对了,这一次去京城还听说了一件大新闻。”
    杜文浩道:“说来听听。”
    江怀远道:“上次给先生讲过京城四大家族,你还有印象吗?”
    杜文浩点头,嘴里吃着一块酱牛肉不方便开口。
    江怀远道:“二十五年前,古家的一位小姐听说失踪了,失踪的时候,府上还同时失踪了好多人。可是,听说上个月,那位古家小姐竟然带着百号十人浩浩荡荡地回去了,你说奇怪了吧?像是从天下掉了下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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