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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冷王爷:待休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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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了,就当时你抛弃了我,这样成不?”下次她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否则再遇上一个极品,她会疯掉,被龙萧这一搅合,她连正事恐怕都没有时间办,还得想想待会儿怎么脱身。

这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

“不成。”

“……”凌小染突然发现跟眼前这人是无法沟通的,“那随你吧,反正我一个闲散人有的是时间,就不知道紧邻过是否不缺国君,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人还不是普通的杀猪主义,又不是她愿意抛弃他,早知道他是比玄羽还妖孽的任务,她是抵死也不从毁婚的。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皇兄都死了三年了,她总不能将他从地底下拖出来让他为当年的事负责吧。

“……”龙萧瞪着她,什么叫金临国不缺国君,这女人说话还真会踩人痛楚。不过经此一见,他发现他对她彻底有了兴趣。

“那啥,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还有有点事要跟聂远谈。”眼前子时将至,凌小染越来越心急,错过今夜,她的复仇计划又得延后许多。

“不能。”龙萧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余地,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这种声色场所有什么事好谈?

凌小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是一万万个后悔跑到这种地方来,心里更是埋怨聂远不会选地方,人家书里不都写了么,要商量事情不是后山或是柳树下这种风雅之所,怎么他就偏偏选了青楼?

凌小染向聂远使了个眼色,聂远明白,趁龙萧没反应过来时,猛然掀起桌子向他砸去,凌小染见此状况,将早已准备在手的白色粉末向龙萧洒去,还一边大叫,“小心有毒!”

龙萧下意识的敛住呼吸掩住口鼻,凌小染趁机与聂远双双闪出屋子,待白雾散去,屋中哪里还有么凌小染的影子,他挫败的放下手,看了看洒了一地的白色粉末,气得半死。

该死的女人,竟然拿白面当毒粉使,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正逃得乐哉乐哉的凌小染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气,她打了一个寒噤,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聂远赶着马车向前方驶去,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凌小染揭开车帘,看到的正好是她们投宿的客栈,她道:“聂远,我们要提前行动了,如今玄羽身边没有任何高手,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染儿,我知道,筹谋三年,我们等的就是天赐良机,从这里到下个城镇有一个叫长坂坡的地方,那里地势险峻,正是袭击的最好地方,只要你将玄羽引到那个地方去,我就能让他又去无回。”聂远脸上燃烧着仇恨,三年前蓝彻的惨死历历在目,他永远不会忘记玄羽弑君夺位之仇,更不会忘记他夺妻之仇。

凌小染疲惫的闭上双眼,三年了,只要玄羽一死,她心里的仇恨便能放下,可是为什么想到他会死,她的心竟开始隐隐作痛,那些他对自己好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

她还记得自己怀孕六个月时小腿便开始抽筋,每夜都会在痛苦中惊醒过来,每当这时,身边总会有一双温暖的手替自己按揉,她不是不感动,倘若他没有那么残忍的杀了他们的孩子,她想,她一定会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好,玄羽向来警觉,此次要一击成功,否则让他心生警惕,我们想要再刺杀他就会比现在难上许多。”凌小染睁开眼睛,将眼中那漠不忍敛去,这时玄羽罪有应得,她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细节,凌小染才下了马车,聂远目送她进了客栈,才扬起马鞭缓缓消失在夜幕中。

凌小染拾阶而上,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前,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她吓了一跳,反射性望去,瞧见玄羽半张脸都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道:“你怎么还没睡?”

玄羽走到她面前,轻轻的将她露湿的鬓发抚到脑后,声音暗哑的道:“你去哪里了?”

凌小染神情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向后退了一步,退开他的气息笼罩的地方,整了整心神,目光闪烁的道:“我有些认床,睡不着,所以出去散了会儿步,你怎么没睡?”

玄羽眼中迅速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末了,只是淡淡的笑道:“我也睡不着。”

其实他不是睡不着,事实上他刚要入睡,结果听到隔壁的开门声,他知道凌小染出门去了,可是他并没有追上去。世间有些事情永远不知道,自己就不会伤心。

可是看到她闪烁的目光时,他的心直往下沉,他不想知道她出客栈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只是想单纯的相信她,相信她就算再恨他,也不会忍心害他。

“哦。”凌小染淡淡的回应道,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道:“我困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径直推开房门向里走去。

玄羽见她快要合上门,突然伸手扣住门板,目光幽深的望着凌小染,道:“染儿,我能进去坐坐么?”

凌小染终于抬起头望着他,她摇了摇头,“我很困了,你有什么话我们明白再说,可以吗?”她无法再与玄羽单独相处,只要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他对自己的百般好,心就会动摇,她不能动摇,否则怎么对得起她未出世的孩儿。

玄羽落寞的看着凌小染缓缓和上门,意气风发的脸上多了一抹颓然,他返身走回自己的屋子,屋中站着一人,那人鬓发已白,看起相貌,赫然是该在京都的刘叔。

刘叔见玄羽摸样颓然的走进来,他叹息一声,道:“皇上,不要太在意,娘娘只是还没从过去的心结中走出来。”这些年,他试图让玄羽能忘记公主,因此才寻了与公主神似的白柔儿进宫,三年来玄羽对白柔儿宠爱有加,可是却在公主踏出永福宫时,骤然失了宠。

他这才明白,在玄羽心中,无人能胜过公主,只是可怜了他一片痴情,终究因为种种误会与仇恨而无法得到回应,天下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皇上,你为什么不告诉公主当年的事,当年你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因为要救她。”

玄羽坐在椅子里,高大的身躯笼罩上一股深沉的悲哀,他摇了摇头,道:“朕不能跟她说,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借以支撑活下去的仇恨完全是不存在的,依她那样善良的性格,她一定会崩溃的。”

“那么皇上就打算看她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中?皇上,你做事向来英明果断,为什么只要与公主有关的事,你就变得这样糊涂,臣觉得公主并不是那样脆弱的人,您若要告诉她当年你迫不得已的苦衷,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刘叔急道,他是看着玄羽长大的,玄羽的个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自他遇上公主,他处事的原则就一一被打破。

就如今夜之事,他明明知道公主是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却打算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就算他要成全她的仇恨,也犯不着拼上自己的性命吧。

“刘叔,我自有主张。”如果染儿心中的仇恨非要用血来偿还,那么他成全她。

刘叔还欲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玄羽的性格就像老爷,一旦他做了决定,就没有半点转寰的余地。

“皇上,有探子来报,金临国国君龙萧近日已踏上玄国领土,据说他与朝中数位大臣秘密见了面,看样子是要攻打玄国了,三年前凤诩灭国之时,龙萧便有意趁机分一杯羹,只是当初金临国内乱,致使他无暇他顾,如今瞧这动向,是看中了玄国的江山了。”刘叔之所以会从皇宫里日夜兼程赶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玄羽冷笑一声,他此次出行的目的说是南巡,也不过是打的一个幌子,他就是想看看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有哪些朝臣会蠢蠢欲动,国泰民安了三年,他手中饮血的刀也生了锈,是时刻该清理朝廷的蛀虫了,否则他的下场会如蓝彻一样。

“刘叔,派人继续留意朝中大臣的动向,切不可掉以轻心。”玄羽身上那股颓然中又多了一股凌厉,眸中掠过一抹精光,他撒下大网,就等着那些饥饿的大雨上钩了。

刘叔点点头,趁着夜色消失在客栈里。

玄羽临窗而立,初春的寒气扑面而来,他从来没有后悔夺去蓝彻的江山,因为这偌大的江山需要一个能人来守护,他在民间的这些年,见惯了贪官污吏,他们肥实的腰包让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果不是那些贪官污吏陷害了为官清廉的父亲,说不定今天他也不会成为一国之君。也许他会是一个平凡的商人,与自己心爱的姑娘过着精打细算的日。也许他会是一名侠客,在茫茫红尘找到那个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女子,与她纵情山水,行侠仗义……这无数的遐想里都不会有染儿,他会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一切也只是如果,他心底的仇恨造成了现在这样僵持的局面,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承受染儿的仇恨,盼只盼她不要在仇恨中丧失了自己的本性。

翌日清晨,凌小染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出现在玄羽面前,她眉目间的阴郁就像被风吹散了一般,只有明艳照人,再不可见。

她笑盈盈的看着惊讶望着自己的玄羽,戏谑道:“怎么,一晚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么?”之所以改穿男装,是因为一来女装长裙束手束脚,而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玄羽回过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道:“我怎么没想到让你穿男装,如此甚好。”她原本就是倾国倾城之色,就算是身着男装,也无法掩盖她的绝色。

凌小染在他对面坐下,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不自在的道:“刚才我听店小二说长坂坡上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道观,道观中有一灵符可保平安,我想去替你求上一符,你愿意陪我去吗?”

玄羽盯着她平静的面容,不动声色道:“这些都不过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凌小染一反常态坐在他身旁,娇声软语的道:“不管这传言是不是真的,我都想去求一符,以求心安,好不好嘛?”

凌小染本就是顶尖尖的美人胚子,此时虽身着男装,眉目间又蕴着女子的娇柔,真是风情万种,玄羽在她的盈盈水眸的注视下,心里不自觉的躁动起来,'。。'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陪你去。”

只是染儿,你当真是想去替我求平安符么?

第三卷:抵死缠绵夜夜欢  007 抵死缠绵1

凌小染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半晌却笑望着玄羽,眸底流转过忧伤,“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就想去道观一趟。”

玄羽什么也没说,同她一起下楼,来到大堂,他们刚叫了早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身着一身妖异的红袍,妖孽的脸上神态倨傲,似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

虽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却好似在逛自己的后花园,意态闲适的让人想揍扁他。当然这也只是凌小染的想法,她见他在大堂里逡巡了一圈,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她连忙举袖挡住自己的脸。

玄羽自然也注意到来人,他见凌小染怪异的动作,淡淡道:“认识?”

“不认识。”凌小染睁眼说瞎话,她倒没想过龙萧竟然会找到这里来,也是,昨天他就知道她住在哪里,昨晚又吃了她的亏,怎么可能不找上门来,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来寻仇的,若是来寻仇的,倒是可以让玄羽挡一挡,她实在很好奇,这两个人谁的武艺更高强一点。

“那你在做什么?”玄羽指着她遮挡自己脸的手,再度发问。

凌小染看着自己扯住袖子遮脸的手,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不是热吗?我扇风,我扇风。”手摇了没两下,龙萧已经近在眼前,他手中仍端着那盏琉璃酒杯,模样风流。

“娘子真让为夫的好找,怎么,以为拿袖子挡住脸,为夫就不能认出你了?”龙萧亲昵的坐到凌小染的身旁,凌小染像是被火烫了般,腾一下站起来跳向一边。

“谁是你娘子了,你不要乱叫。”凌小染连忙撇清关系,嫌恶的瞪着他,一个大男人还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也不嫌骚。

“哦,昨晚你在青楼……”龙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小染急忙跳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低声恐吓道:“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让你有来无回。”

龙萧却不在意她的威胁,斜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玄羽,只见他脸色铁青的瞪着他们,他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握住凌小染的手,哀怨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瞧瞧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凌小染差点让唾沫给呛死,她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怒瞪着她,“什么叫有了新欢忘旧爱,你不要胡说八道。”

玄羽冷冷的看着他们,眼中火光迸现,从龙萧坐到他身边那一刻开始,他就料到他是谁,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有胆子敢来挑衅自己,他向凌小染招了招手,温和道:“染儿,坐到我身边来。”

凌小染见玄羽脸色不豫,此时不敢招惹他,只得乖乖坐到他身边去,她局促不安的扫了一眼玄羽,见他没有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才稍稍安了心。

“公子真是好胆色,竟敢只身一人来到玄国,难道你就不怕朕将你扣住?”玄羽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才开口道。

龙萧满不在乎的盯着他,气焰嚣张道:“有何不敢?这万里河山,还没有朕不敢去的地方。”对于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他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他如此有恃无恐,自然便有有恃无恐的筹码。

“虽然金临国的影卫天下无敌,但我大玄国的侍兵也不是吃素的,朕希望你即日返回金临国去,朕就当你没来过,否则就休怪朕不顾两国邦交,将你扣押。”玄羽冷冷道。

“自然,等朕拿到本属于朕的东西,朕自然会离去。”龙萧悠然的道,并不将玄羽的话放在心上,一双桃花眼使劲向凌小染暗送秋波,挑战玄羽忍耐的极限。

凌小染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色胚,如果让这色胚跟在一起,估计她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让龙萧离开。

凌小染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她眸光在大堂里扫了一圈,突然灵机一动,她缓缓笑了,附耳在玄羽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借口如厕走了。

龙萧不才不管她玩什么花样,只要玄羽还在,她就走不了,所以守住玄羽才是上策,玄羽皱着眉头看凌小染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后堂,他回过头来,道:“龙萧,她是我的女人,我猜你识相点,莫要招惹她。”

龙萧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得直不起腰来,他眯眸望向玄羽,轻讽道:“我可没忘记你是怎么使卑鄙手段娶到她的,玄羽,你莫非忘记了,她本该是朕的皇后。”

玄羽的眉峰剧烈跳动了一下,义正词严道:“她现在是朕的皇后,朕希望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

“是又怎么样?我会让她不是。”龙萧一再撩拨玄羽的忍耐力,玄羽是真的忍无可忍,他手中的筷子如利箭激射向龙萧,龙萧向后仰去,轻松自如的避开玄羽的攻击,同时一脚蹬桌。

玄羽见状,脚尖轻点地面,飞身掠起,那桌上的饭菜便向身后那一桌撞去。

那一桌坐着四个头戴斗笠的大汉,察觉到有东西袭来时,已来不及移开,被那满桌的饭菜茶水弄得一身狼藉,那四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巨头,四人所到之外,还没有人敢不尊敬他们的,现在被人如此冒犯,顿时气冲到龙萧面前,一人喝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你知不知道大爷我们是谁?”

龙萧见玄羽落在包围圈外,正闲闲的望着自己,见他被四巨头围住,他转身大步离去。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设计了,他急忙向玄羽冲去,“喂,你别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四巨头拦住了,其中一人看着他俊美的脸,心里不由得生了亵渎之意,猥琐道:“原来是个小美人,兄弟们,别吓着小美人了,来哥哥怀里,哥哥好好安慰一下你。”说着已向龙萧伸出手去。

龙萧这辈子最恨别人把他当女人,从金临走到玄国,他遇到这种白瞎眼的人不知道几多,后果都是直接拧了对方的脑袋,他的目光被怒火染红,他轻轻搭上那人的手,突然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将那人的手腕捏碎。

那大汉疼得冷汗直冒,其他三人见自己兄弟被人拧断了手骨,都拔刀向龙萧砍去,“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出手这么阴狠,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大堂里的客人见状,连忙跑出战斗圈,而店小二与掌柜的,早已害怕的躲到柜台后。

龙萧冷冷一笑,他身姿飘然若鸿,出手迅疾如电,四人行走江湖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拳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龙萧撂倒在地,他自怀里掏出一根手绢,嫌脏的擦了擦手,将手绢甩到一名大汉的脸上,道:“本公子今天还有事,否则定要了你们的狗命。”

说罢踩住一人的胸膛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客栈外,哪里还有玄羽与凌小染的影子,他冷冷的看着天边的乌云,心底暗恨不已,蓝小染,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朕,你也太天真了。

此时凌小染与玄羽骑着马向长坂坡的道观赶去,天边乌云密布,似乎下一瞬就会下起雨来,凌小染看着暗影沉沉的天色,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她看向一旁似乎毫不知情的玄羽,心里笼上一股深沉的悲哀。

三年来,她每天都在仇恨中度过,如今终于要报得大仇了,她又开始犹豫起来,真的要杀了他吗?

“染儿,快要下雨了,长坂坡那边悬崖峭壁多,地势险峻,雨中赶路最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人家避避雨,等雨停了我们再赶路。”玄羽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遂道。

凌小染抬头望天,说话间已经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冰凉凉的,就像老天也在哭泣,她垂下头,道:“可是我想早点赶到道观去,你的行程不是很紧么?”

玄羽低垂了眸,道:“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着你。”

凌小染因为他这句话,心里又升起一股罪恶感,看来她实在不适合当坏人,雨点越落越急,凌小染猛然拉住缰绳,玄羽见状,急忙勒住马,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再不快点,等我们到了道观就得成落汤鸡了。”

凌小染静静的看着玄羽,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玄羽,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初春天寒,这样淋了雨赶到道观,得了风寒就更拖延行程了。”

玄羽的眸光里顿时掠过一抹喜色,他打马回到凌小染身边,脸上浮现一抹愉快的笑容,“好,我听你的。”

凌小染什么也没说,打马向山下奔去,雨点洒落在她脸上,她闭上双眼,她不是心软了,只是觉得雨这么大,万一她不慎掉下悬崖,仇没报成反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划算了。

大雨转眼即至,玄羽与凌小染两人无可避免的淋了个落汤鸡,到了山下一户人家前,玄羽连忙护着她跑进院子里,那户人家只有两名老人,老两口憨厚老实,热情的招待两人。

据老头子说,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三年前死于战争,二儿子年前去参军了,虽是这样,老两口一说起自己的儿子们,脸上还是露出欣慰的笑意。

凌小染很不解,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他么?”

老婆子笑呵呵的道:“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但是想到他是去做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心里也是高兴的,如今在新帝的统治下,凡是有参军的人家,赋税都是全免的,以前虎儿还在家里时,三个人种地都吃不上白米饭,现在就我与老头子在家,种几亩薄田,每年还有几百担大米收入,免了赋税,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

“是啊,前段时间虎儿捎来消息,说他在阵前立了功,得了好多赏赐,你看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刀,就是他托人送回来的。”老头子得意的道。

凌小染一进屋就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宝刀了,此时听了老头子的话,不免又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怪异,她偏头去看玄羽,见他也正打量着那宝刀。

“老伯,听你这样说,倒是夸奖新帝是个明君了?”凌小染瞅了玄羽一眼,她只知道玄羽将国家治理得极好,却不知道老百姓这样夸赞他。

老头子说到新帝,竖起大拇指一个劲的夸奖,倒把一旁的玄羽夸得不好意思了。

坐了一会儿,凌小染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看什么都有重影,鼻子也极不舒服,她想她肯定又要生病了,这样想着,头就越发沉重起来。

玄羽看出她的不适,倾身过去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凌小染摇了摇头,头越渐昏沉了,她强打起精神道:“没事,可能是受了凉,睡一觉就好。”

老两口在一旁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老婆子急道:“呀,瞧姑娘这样子,怕是受了风寒了,快去屋里躺着,捂一捂汗,明天就会好的。”

凌小染冲她感激一笑,倔强道:“我真没什么事……”话还没说完,玄羽已不顾她的意愿,打横将她抱起,天晕地转间,凌小染连忙揽住玄羽的脖子,他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肩窝处,痒痒的。她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

玄羽以为她是想挣扎着下地,温声道:“你固执,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凌小染抬眸看向那老两口,老两口仿佛见怪不怪,老婆子挥着手道:“瞧你夫君多疼你,我去烧点热水来。”说完蹒跚着向厨房走去。

玄羽将凌小染送回房里,凌小染不好意思的要撵他走,玄羽淡淡道:“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安心的睡一觉,出出汗,明天就会好起来。”

凌小染将头埋进被窝里,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玄羽本来想留下来,但一想到她对自己还心存芥蒂,只好出去了,凌小染瞪着床顶,半晌才爬起来换上衣服,换完衣服,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玄羽一直站在屋外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动静,知道她起来换了衣服,然后又躺回床上,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他犹豫了一下,手刚搭上门把,老婆子端着热水走来,玄羽见状,连忙迎上去,自老婆子手中接过铜盆,道:“谢谢老娘。”

老婆子瞧他满脸郁郁的表情,安慰道:“公子,你别担心你娘子,就是普通的风寒,你要实在担心,我前些天去山上摘了些治风寒的草药,我去煎了药给你送来?”

“麻烦大娘了,她的体质不太好,对草药很抵触,就麻烦大娘煎碗姜汤来就行。”这三年来,玄羽为了调理凌小染的身子,看了许多医书,因为她现在体质太虚,用药不慎会有反作用,所以凡事都要谨慎些。

老婆子点点头,又宽慰了他几句,才转身走了,玄羽推开门走进来,这才发现凌小染根本就不是睡着了,而晕倒了,他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给她盖,看她两颊绯红,他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将她送回宫里让御医好好检查。

但是这里离京都要两天的行程,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天半,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让御医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一面拧了湿巾子替她擦拭额上不断往下落的冷汗,一面在心里计量。

如果是平常人得上风寒他一定不会这样紧张,可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三年前御医跟他说的话。

“娘娘身体虽已大好了,但是还要小心调养,娘娘服了堕胎药小产,身体很虚,外面看着是没什么事,但是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娘娘的命。”

这三年来,他虽没再见她,却是嘱咐夜莺一定要好好照顾凌小染,更是舍弃一座城池为她换来御寒的披风,没想到终是逃不了这场风寒。

凌小染的病来势汹汹,一张俏脸烧得像火球,偏偏她还叫冷,玄羽让老婆子找了好几床被褥来给她盖上,她仍是冷得直发抖,喂她喝姜汤也全部都吐了出来。

玄羽急得六神无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染儿,你不要生病,你快点好起来。”

看着她紧闭双眼痛苦的模样,他恨不得能替她身受了这样的苦楚,老婆子已经去煎了第三回姜汤,看着凌小染的样子,她也有很着急,道:“公子,我瞧着你家娘子这情况不大好,这里距镇上又太远,我倒是知道山上道观的李道长懂些医术,不如你去请了他来,小姑娘这样烧下去,万一烧出个好歹,那就不妙了。”

玄玉也知道不能让凌小染再这样烧下去,看着她烧得嘴唇都干裂开来,他咬了咬牙,对老婆子道:“谢谢大娘,染儿就交给大娘照看,我马上去请李道长。”

说完他站起来倾身在凌小染滚烫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染儿,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凌小染已经烧得糊里糊涂的,突然感觉额上冷冰冰的,她虚弱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玄羽急步走出房间,她刚才似乎听到他要去道观,她伸了伸手,想让他不要去,但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已经又落回床里,她嚅动着唇,隐隐能听到她说:“玄羽,危险,不要去!”

然而疾步而出的玄羽却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已经翻身上马,不顾大雨倾盆,向道观疾驰而去。

一路穿山越林,玄羽猛抽马鞭催促马儿疾驰,生怕时间晚了就再也来不及了,大雨中马儿吃痛的狂嘶,毕竟是品种优良的马匹,很快就到了道观前,玄羽翻身下马,狂奔进道观。

“李道长,快救救我家娘子……”玄羽话音未落,就察觉到观内气氛不对,从他踏进道观那一刻开始,道观里就有一股浓烈的杀气,他心一凛,刚想后退,身后已出现数名黑衣人,将他的退路完全挡住。

玄羽长身而立,狐狸似的眼睛骤然射出精光,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不惧不怕,“你们是谁派来的?”

他知道自己问也是废话,因为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绝不会告诉他主人是谁,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话音刚落,黑衣人齐刷刷的让出一条路来,从大雨中走出一个墨衣男子。

墨衣男子双眼布满阴郁,一条狰狞的伤疤自左脸眉角一直延生到右脸耳根处,形状可怖。

他轻抿着唇,淡淡的睨向玄羽,朗声道:“玄羽,别来无恙,这三年来你高居皇位,良心可有一丝不安啊。”

玄羽瞳孔紧缩,怎么也没料到他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当然,你倒是希望我死,不过我福大命大,怎么?看见我害怕了?”墨衣男子轻勾起唇,唇边泛着一丝幽冷的笑意,他苟活于世三年,为的就是今日亲手杀死眼前这个窃国贼子。

顷刻间,玄羽就镇定下来,抬头迎视墨衣男子讥讽的眼光,轻笑道:“原来你是诈死,你竟然能瞒过所有人,真是让朕好生佩服,染儿也知道你没死么?”

“不要跟我提她,三年前我让她盗取虎符给我,她迟迟不动手,还好我留了后招,没想到反而被你算计,那枚虎符是假的,所以我去调兵时,那些人当面答应来使出兵,暗地里却又不肯援兵相助,那一仗我输的惨烈,幸而有誓死护主之人,让我换了主帅的衣服逃走,玄羽,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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