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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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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窗帘之后。房间中因为没有开灯。所以显得黯淡了不少。格纳尔登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似地。还是在瞪着房间中地每一样东西。只是看着每一处地时间都不长。直到他地视线落在了书桌后面墙壁上。才终于没有马上移开眼睛。那里挂着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相卡尔因茨地标准肖像。那是一副半身肖像。由帝国地名画家所绘制。凡是在帝国驻外部门长地办公室之中。都会挂上这位领袖地画像。曼尼亚玫瑰城地总督府也不例外。
看着这幅往日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画像,格纳尔登长久地注视着画像中人。画像中那坚定的目光、紧抿地嘴角,似乎在向所有审视他的人宣告:我是不会被打败的!不过是任何敌人,我都将会跟他们作战到底!格纳尔登看着这幅画,突然打了个哆嗦,七月地气候,在房间中,他竟然觉得冷。
“可能……是时候了吧……”
格纳尔登喃喃地说着什么,他打开书桌右边的抽屉,将里面的一个物件拿在手里仔细察看,然后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像,将那个东西带在身上。他离开了房间,只说自己有事外出,就坐上轿车离开了总督府。副官暗暗奇怪元帅这个时候要到哪儿去,不过并不敢多问。这时候他想起来了,在前不久,格纳尔登元帅才收到了独子的阵亡通知书,对于人到中年——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元帅来说,这样的打击,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可能也因为这样,所以元帅才会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地吧。可是总督府的人——包括他的副官——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帝国驻曼尼亚总督格纳尔登元帅本人了……
元帅本人所乘坐的轿车,离开了玫瑰城,按照着上司的要求,司机将车子驶向了东面。司机并不知道,元帅到底想去哪里。不过看起来,对方可能是希望用兜风的方式散散心。所以司机也识趣地将轿车的速度降慢,好让后座的元帅可以好好欣赏车窗外曼尼亚地夏日景致。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的格纳尔登,虽然一直将视线停留在车外的世界,可是这位元帅的心中,却完全没有将这些风景的影子。他是想了很多地东西,可唯独与眼前的一切无关。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司机放慢了速度,将车子停在路上。他问元帅要往哪个方向前进,格纳尔登这时才好像意识到自己坐在车子里,他看看周围,说了一句:
“哦,这里是……”
然后他吩咐司机将车子朝左侧上方地路开去,司机意识到,元帅似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心想:或许元帅是想故地重游吧,毕竟现在敌军压境,要是再想找个什么机会来游览曼尼亚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随着艾昂联军的日益逼近,奥军内部也是风声鹤唳,什么小道消息也有——当然,大部分都是些让人无法高兴起来地消息。
在来到一片开阔的河岸时,格纳尔登让司机停车,他自言自语地说:
“跟那个时候一样啊……快三十年了吧,那时候我跟大家一起,本以为在这儿地战役一结束,我们就能打败曼尼亚、凯旋回国了……可是最后,我们输了,就在这儿,距离玫瑰城不远的拉菲尔河……没想到,又来到这儿了……”
元帅下了车,站在堤岸上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河面如同亮的宝石一样,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过格纳尔登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似的,用他蓝色的双眼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元帅吩咐司机,在车旁等候,他要到附近散步。司机当然没有异议,于是独自一人留轿车旁,一边吸烟打时间一边等待着上司。他看着元帅的身影走向拉菲尔河,消失在芦苇丛后。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格纳尔登元帅也没有出现。司机觉得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只能在那儿干等。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司机才觉得不对劲。他想起来,之前元帅离开之后不久,他仿佛听到一声枪声,他那时还以为是附近有人打猎。
第五卷 (上) 第十二章 忧郁的周末(2)
张起来的司机赶紧沿着元帅之前离去的方向去寻找后距离他们下车地点往南不远的河面上,他现了元帅。格纳尔登浮在河面上,苍白的脸孔朝天,身边流淌而过的河水有一部分被染红了。
元帅是用他特地带上的那柄手枪自杀的——它沉进河里了——那柄手枪,是在第一次神谕大战时就与他在一起的见证之物。格纳尔登似乎是希望用这种形式,来解脱一切痛苦。
这位曼尼亚总督兼军事统帅的非正常死亡,证实了他与刺杀相的叛乱分子的关系。因为当他自杀后没过几天,奥登尼亚国内的调查人员,就找到了更多的与密谋有来往的关系人员的名单,那上面就有格纳尔登的名字。因此,这位将领在没有家人出席的葬礼上——因为他的妻子早已去世,而唯一的儿子兼继承人也在东线死于路德尼亚人枪下——被取消了原本预定的元帅称号。这个举动,由于是来自于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所以熟悉内情并且参加了该葬礼的将领们,心中也清楚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连如此身居高位并且手握一方大权——相比起那些最高统帅部或是在国内的将领们来说,那些驻外的军事指挥官们,往往拥有着更多的实权,所以也尤其被人所羡慕——的军人都参与到了叛变之中,那么可想而知,那些还没有被找出来或现的与叛乱有关的人员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面对这个事实,那个曾经在反对眼中被刻骨仇视过的人更加是感到无法安心——虽然他在事后一直留在安全的虎山营中——帝国的最高统帅,相兼胜利党的精神和现实中地唯一领袖卡尔海因茨,哪怕是在地堡的房间中,有时也会突然从椅子中跳起来,说他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以为,附近又爆炸了。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清楚,根本什么事也没有生,哪怕是经过这儿的人也会小心地放轻脚步、力图不打扰到相的工作与休息,又怎么可能有人如此大胆地制造噪音呢?
看到相这副坐立不安的神情,他的副官长朱兹勒甚至想过:相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而产生了精神错乱?后来由于相的私人医生和医护团队在为对方做过一次又一次地详细全身检查后,才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相地耳膜在爆炸时受到破坏,难以复原,因此他现在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严重的耳鸣和头痛情况。而这两的症状结合起来,就让病人本身产生了幻觉:以为外界又有奇怪的声响,而且听上去就像真的一样。不过相却不认为自己是“病人”,他觉得自己除了这些无关紧要地小毛病之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爆炸既然不能夺去他的生命,那么这些小问题就更加不能了。在被自己地医生规劝要多作休息的时候,卡尔因茨只是回答说:
“我的医生,要是让那些来这儿见我的外国领袖或国内的官员将领看到我躺在床上指挥整个帝国,这是一件更加令人感到无法接受的事情。”
很显然地,对于卡尔因茨来说,懒惰是一种比无心的过失更严重地错误,哪怕他已经身体每况愈下,他也不能为自己找借口将工作丢在一旁。在爆炸后的那些天里,虎山营中他身边地人无不惊讶地现:相工作的时间更加延长了,而且工作起来对自己和别人地要求也更为苛刻。
在给自己的情妇寄去那条带有破烂裤子的包裹后不久,虎山营的主人就收到了对方的来信。信中,伊芙塞思那~草的笔迹充分说明她在写信时是多么地急切,这从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出来。她对于相的生还感到无比的激动,并且为此不知祈祷过多少遍。在信的最末,她写道:
“知道你险遭暗算,我痛不欲生。我的相,要是你遭遇不测,那么那也就是我终结自己生命之时。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起,我就向全能之神下誓言,要与你一起走过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在死后也不例外。因为,我整个生命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爱你。”
虽然在相的身边——同时也包括奥登尼亚神圣帝国国内——有许多人因为他的生还而庆幸不已,可是怀的心态也压倒了卡尔因茨的理智。尤其是在国家安全总局的秘密警察国内搜捕行动的大规模展开后,一项又一项的证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证明了同样有许多重要人物也参与到这次的谋反行动中。相原本只以为反对他的人是极少数的,但现在这些证据在告诉人们: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在连日来地调查行动中。负责这一行动地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布鲁诺是与国内联系最多地人。他打地电话往往是与国家安全总局或副相联系。以得知当日地最新情况。而接下来。他还要
消息一一整理好。马上向相本人汇报。在汇报会相地神情往往是低落地、甚至是震怒地。在有一次地形势分析会上。布鲁诺刚将一份名单交到相面前。帝国地最高领袖就猛地从椅子中站起来。手上还拿着那份名单。他看得怒不可遏。连身边地官员也觉得害怕起来。在瞪着这些名单足足过了十五分钟之后。布鲁诺才听到相出了介乎于咆哮与低吼之间地声音:
“这些人、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曾经受到过我地接见。更被我寄予了信任和希望。可是他们是怎么回报我地呢?用他们看不见地拳头砸在我地身上!要将我往死里打!忘恩负义地家伙、一群不思回报地白眼狼!我绝不会原谅他们。绝不!”
相地怒气是可以理解地。毕竟在知道这么多地人、尤其是这些人基本上不是帝国地高官就是军方中有头有脸地人物都在反对自己之后。他地情绪在经历过那次爆炸之后。再一次被点燃了。而且感觉上。这次地怒火似乎比爆炸后更为可怕。
当然。面对着这些“无耻地叛徒”。相地命令是“立刻查办处理”。这不仅仅意味着那个被调查一切前途地终止。同时也意味着那个人地生命——有地时候还常常包括他家人与亲近同事地生命——被宣告终止。在经过了那样地打击后。卡尔因茨地冷静也被怒火完全取代了。他只想着如何将那些反对自己、辜负了自己信赖地人通通消灭掉。这既是为了稳固自己地统治。也是为了平息心中地不安。
伴随着这种命令。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之内地气氛自然也紧张起来。尤其是政府部门或军方中人。都感觉自己和他人如同坐在一个巨大地火药桶上。却不知引线会何时被点燃。而自己又不能及时逃离这个火药桶、保住身家性命。副相埃默里瓦莱里安在相不在地这段期间。完全担负起了他地职责。尤其是在搜捕行动上。他所直接管辖地国家安全总局。更是挥了巨大地作用。不知有多少军官被人从家中带走。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而那些无缘无故与亲人失去联络地军属们。有地则同样消失在人们地视线中。还有地则是被赶出自己地家园。情况好些、能够留在家中继续居住地人。也胆战心惊地现周围多了许多明目张胆监视着他们地眼睛。
而唯一在这场风暴中不仅没有受到波及、相反还屡遭好运的人,也不是没有。像都卫戍部队的司令利耶少将,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一天之内连升两级,成为了将军一级的军官,这自然令人羡慕。而更让人羡慕的是,他在这段时期内,俨然成为了都的二号人物,负责这里的一切治安与军事行动,他所指挥的卫戍部队,更是压过了都军区部队,成为这儿的一号老大,与国家安全总局的秘密警察有着平起平坐的资格。
对此,巴结讨好利耶的人不用问当然是增加了不少。其中有的人也是别有用心,因为他们希望在利耶的包庇下,可以让自己免于被人调查的噩运。7月20日那天,倒向叛军那边的人——包括一些临时的——居然也有不少,他们以为相已死,觉得胜利党大势而去,因此选择了站到施道芬等人的那边。没想到,这个选择最后证明是押错了宝。在当天没有被人怀疑或是被逮捕的人,在如今的调查面前感到害怕起来,因此纷纷寻找保护伞,好让自己逃过一劫。他们谁都不清楚,得到相授意的副相和他率领的国宝安全总局,是不是已经将调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现在与叛党切断一切联系,成为他们最热衷做的事情。
在打走又一批临时访客之后,都卫戍部队司令官的办公室内,利耶靠在长椅上,不无得意又疲倦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成为了红人,而且又深得相的信任、负责保卫都的安全,连副相也要在许多问题上与他合作商量,所以他自然感到心满意足。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他们大多数是单独前来,生怕被人看到。而每一个来求见利耶的目的,不是想从对方口中打听最新消息、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在调查人员调查到自己时给予有效的证明、证明他与叛乱无关。面对这些人,利耶都以模棱两可的态度打走了。他既没有给对方允诺,也没有完全打击他们的希望。看着那些堆积如小山似的礼物,利耶得意地笑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所得到的好处只多不会少,所以又何必急于一时地让他们绝望或是对他们提供帮助呢?他要跟这些人再周旋多一段时间的原因也在这里,因为他想要从中捞到更多好处。
第五卷 (上) 第十二章 忧郁的周末(3)
按动了办公桌上的蜂鸣器后,办公室外的副官走了上司命令他,要他将这些礼物搬走,搬到“老地方”去。于是卫戍部队司令官的副官找来两个帮手,将礼物从办公室中搬到别的地方去。最近他们干这种事的时候不少,所以也就自然见怪不怪了。而且卫戍部队和长官得益,对于他们来说,也有好处,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后,利耶打量着他的房间,心里在估算着什么时候将这间办公室重新翻修一遍,反正他现在的银行帐户上多了一大笔款项,用它的话干什么都绰绰有余。这位司令官的目光,落在了绘有马蹄莲图案的蓝色漆柜上,在柜顶放有一个新的留声机——不用问,这种新式的留声机多半也是别人送的礼物。心情甚佳的利耶少将从一大叠唱片中随便拿出放在最上面的那张,放在留声机上。很快,音乐从黄铜质雕成百合花朵形的喇叭中播放出来,在房间中回旋。那哀婉动人的歌曲并没有引起这位少将的不满,相反,他还随着音乐的播放,而挥舞着手臂,宛如一个在大剧院舞台上进行着乐队演奏的指挥家。这首歌曲他早已听得烂熟于心,因为这是在十年前一位洛斯尼亚作曲家所作的流行曲《忧郁周末》。这首曲子先是在兰尼亚、继而在米德加尔德大陆各处迅速风靡起来。它讲述的是一个失去了恋人的男人,在一个似曾相识但已经不再有恋人陪伴在身边的周末,开枪自杀的故事。歌词中讲述着男人那悲哀绝望的心境,感到世界已经抛弃了自己。他仿佛看见死去的恋人在向自己招手,而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恋人温柔的爱抚。不过与哀伤的歌曲不同,现在地利耶完全没有那种心境,相反,他是带着无比的喜悦与懒洋洋来倾听这首自己所喜爱的曲子。
《忧郁周末》由于受到太多人的喜爱,甚至一度在社会上引起恐慌。因为它讲述的是关于自杀地故事,而全能教派是对自杀这种行为一向予以谴责的,所以许许多多信奉全能教派的人至今都对这首曲子口诛笔伐。
这首曲子因为与年轻恋人的心境十分吻合,深受年轻人以及陷入苦恋中人的喜爱,因此,受到它影响而真地自杀的人也有不少。所以在进入创世历1年之后,这首歌曲在奥登尼亚被公开禁止,任何人都不能播放收听这首歌曲,违反这一法令的人,甚至有可能遭到牢狱之灾。而同样被视作帝国在外领土地驻外机构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曼尼亚战争没爆炸之前,那些驻守在曼尼亚使领馆中的奥登尼亚外交人员,经常会寻思用什么办法才能避免听到窗外那些夺人魂魄的歌声——因为当时的曼尼亚并未禁止这首歌曲。没想到,现在在奥登尼亚神圣帝国首都军方指挥官地办公室内,竟然又响起了这个不祥的歌声。
也许利耶并未发现,当他在办公室中沉浸在歌声中时,有一批不速之客来到了卫戍部队司令官办公室门外。看到这些穿着风衣、头戴宽边帽、脸色阴沉的男人,副官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正想上前询问对方是不是来求见司令的,对方的人却挡住了他,而好几个人都走到办公室,打开了房间的门。顿时,《忧郁周末》也落进了门外这些人地耳朵里。
看到有人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利耶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清来者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马上将留声机关掉,然后才回头对来者说:
“你们在进长官房间地时候,难道连敲门的礼仪也不懂吗?”
闯进他办公室地,正是来自于国家安全总局的调查人员。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可能还有地人没有进入这栋大楼——除了三个人守在门外,另外三人只是默不作声地走进房间,站在利耶面前。为首的一人将一张纸在利耶面前一扬,说:
“我们是奉命前来逮捕你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少将。”
“什么?你们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就算是秘密警察也好,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抗议地声音。在利耶看清楚那张纸上地字句后。消失在他地嘴角边。因为那上面赫然就是盖上印章并且有副首相本人亲笔签名地逮捕令。而且命令中再明白不过地写着逮捕到案犯人地名字:正是他地姓名。这是怎么回事?利耶错愕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地调查人员。他们都面无表情。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对方只是说: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少将阁下。我们已经找到人证物证。证明你当时与叛乱分子密谋。这点还是请你回去以后再慢慢解释吧!”
利耶脸上没有了血色。变得死灰一般十分难看。他没有想到。自己自以为隐藏得很深地秘密也被国家安全总局发现了。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下达了逮捕令!在恍惚之
耶自己也不记得他是怎样离开那个办公室。跟着这出大楼地。他只记得在坐进车里之后。仿佛听到了那首凄凉哀怨地《忧郁周末》。这让他如坠冰窖之中:
“不要再找我。我已远离。我已远离。世界地一切都与我无关……”
就这样。刚刚成为少将还不到一星期地利耶。成为了接受国家安全总局调查地嫌犯。成为了名符其实地阶下囚。
“好的,现在请你看着前方,注意留心听……”
银色的音叉放在了靠近右耳的地方,如果是听力正常的人,那么他现在势必会感觉到耳边低沉的嗡嗡声传进耳膜。
可是,眼前正在接受着检查的这个病人,没有一点反应。他瞪着前方,恍然不觉自己的耳朵边有发出声音的物体。
医生将专门测试听力的音叉放下,然后又过了一到两秒钟,将音叉重新举起,放在病人的左边耳朵旁。还是老样子,对方没有反应。
当医生轻拍对方肩膀时,眼前的病人才转向身,重新面向着医生坐好。他正是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最高领袖卡尔因茨。现在他正在接受从首都奥登专门赶来的国内知名耳科专家地检查,不过检查的结果显然令人高兴不起来。
“您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能给我形容一下吗?再细微不过的声音也行。”
医生说话的声音,要比平时的音量大出许多。面对着医生地问题,卡尔海因茨歪了歪脑袋,回忆了一下,他说:
“不,医生,除了我那些该死的耳鸣之外,我什么也没听见。”
当时也在一旁的首相私人医生莫里昂,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同行一眼。耳科专家点点头,又问:
“这种情况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爆炸之后,您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吗?”
“那时候我虽然也有耳鸣,不过情况不像现在那么严重,勉强能听见外界地声音。可是就在一两天前的那个夜里,当我醒过来之后,发现耳朵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医生,我的耳朵会完全无法恢复听力吗?”
对方直视着帝国首相地双眼,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嘴形也做得更明显些——这是为了方便对方能够领悟到自己所说的内容——他是这样回答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之过早,因为您地耳膜在爆炸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如果想完全恢复听力,那也得经历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才行。我见过有不少像您这样的例子——他们大多是在战场上的士兵——同样是受到爆炸的冲击而暂时失去听力,不过其中有大部分人在坚持治疗之后,恢复了听力,有些甚至是完全恢复了。所以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地听力是有很大机会恢复的,只是恢复地程度如何,还要看治疗的效果而定。”
在明白到医生地意思之后,首相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这方面您是专家,所以我会听您的。只要这耳鸣消失,别它阻碍我听到正常地声音就行。帝国需要我,我不能停下。”
他像在跟对方解释自己也许不能完全按照对方意图去治疗,因为他还有太多的工作的事情要操心,但是他也同时表示,自己不会将专家的意见抛在脑后的。
在即将结束这次检查的时候,莫里昂再次向首相建议:放下工作,完全休息一段时间。因为他的医生相信这会对首相本人的健康大有好处,不仅能方便他进行治疗,而且也对他身上那些陈年旧疾有很好的消除作用。对此,从奥登匆忙赶来的医生不予评论,但在心里,他觉得莫里昂言之有理。现在他所看到的首相,除了爆炸所带来的那些损伤外,更主要的疾病都是由于长期身体负荷过重又得不及详细治疗的后果,如果对方能够放下这一切去休养,那么对他的身体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伤害。
对此,首相看着他们,摇着头说: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现在绝对不能扔下帝国,自己一个人跑到某个世外桃源那儿安静地渡假。帝国不能没有我,而我同样需要它。你不知道,医生,就算到了晚上,当我一个人呆在卧室里,躺在床上,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依然充斥着那些作战地图还有各种各样的军事名词。有前线将领的人名和地名,还有每个集团军的准确位置、防线所在、敌军的根据地,这些东西只要我一闭眼睛它们就会冒出来。我没法睡觉,哪怕是离开大本营、离开最高统帅部,这也不可能做到。我的整个心都扑在这上头,你们让我怎么安心休息呢?”
虽然知道首相是不可能接纳意见的,不过莫里昂还是劝说对方,哪怕只有短暂的时间也好,也必须要注意休息。
第五卷 (上) 第十三章 当细菌袭来……(1)
尔海因茨也许是出于安慰对方,说:
“好吧,我会尽量尝试的。”
“同时还要注意最好每天都做适量的运动,就像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样,适量的运动室内和户外的都可以可以帮助人的身体进行血液循环、增强抵抗力,您的饮食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忙于工作而且缺乏运动,才会导致病痛缠身的。”
当时由于夜幕已深,所以虎山营的侍从在相结束看诊后,就带着客人前往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去了。留下相和莫里昂医生在他的卧室外间还在聊天,而相的两个女秘书和一个副官则在外头值班。为相二人送来咖啡的女秘书在进来的时候,听到相这样跟莫里昂说:
“这些我都清楚,不过我既然选择为国效力这条道路,那么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搪塞。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要完成它!除非我倒下了,否则……”
相略显阴郁地一笑,不过不管是医生还是女秘书,都没有对这番话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不止一次亲耳听到过相在向人诉说自己的理想时提及:如果自己死去会如何、自己的死亡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等等。卡尔海因茨没有忌讳提起自己的死期,他有时甚至敏感地过说:自己恐怕是那种活不久的人,而他只能将有限的生命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他的事业中去。虽然开始时觉得有些刺耳,不过后来渐渐习惯,相身边的人上至高官将领,下至普通的侍从都不再对他的这种预言感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跟相聊了些别的话题之后,医生们向他告辞。在离开那个房间之后,莫里昂在走廊上跟自己的同行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请您在两地多多往返了,因为看样子,您恐怕还得继续在国内和这边来回奔波。”
“您的意思是……我还能再来为相看诊吗?”
面对这种求之不得地荣耀,耳科专家觉得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而莫里昂只是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说:
“是啊。因为相对于您地治疗应该是觉得颇为满意地。只要您继续这样小心翼翼地为他看诊。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莫里昂地这番话。对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明白。因为在相身边工作地人。虽然无时无刻不被对方地魅力所吸引着。但同时也都不约而同会感到莫大地压力。因为他们要照顾地这个人。身上背负着整个帝国地前途和命运。他们是绝不可以出一点问题地。
虽然精神不好、虽然耳朵还是在不时地闹毛病。不过第二天一早。相就离开了虎山营。前往琥珀堡市内地医院。去探望在爆炸中受伤地国防部部长等人。当然了。琥珀堡市内一早就进行了戒严。治安也比往日更为严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相地安全。在早期执政地时候。每当相到外视察地时候。当地地警察和国家安全总局地密探为了安全。会在屋顶上也设置人手、监视周围地情况同时也杜绝狙击手地出现。当时他们地做法被卡尔海因茨得知之后。甚至对他们进行过严厉地训斥。因为在相看来。这么做就是不相信自己人民。是怯弱地做法。得加以阻止。所以当相在外地经过或视察地时候。国家安全总局地密探虽然不能派人站到房顶上。不过就得加倍留意环境、保护相。然而这一次。由于爆炸案刚过去不久。国安局地秘密警察不敢怠慢。严令当地地治安部门就算遭到相斥责。也必须采取更加严密地保安。于是乎。在琥珀堡市内某些民居或教堂地屋顶上。也出现了一些诡异地身影。他们就是这些部门派出来监视地治安人员。虽然担任帝国国家安全总局地副相埃默里瓦莱里安不在此处。不过暂时在此地承担起该责任地布鲁诺。则丝毫不敢松懈。命令下属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要保障相地安全。
可是这一次。就算坐在轿车内地卡尔因茨看到了这一幕幕。他也不会对布鲁诺等人有所责备。
因为他现在地心思。完全放在了思考别地问题上。哪里会想到这些?随着爆炸案幕后主脑贝格元帅等人地住处一一被一一搜查清楚后。更多地证据也开始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那些曾经被他们反对过地人地眼前。越来越多地证据显示。与他们共谋地人不在少数。而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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