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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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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对他而言,这已经够刺激地了。他要是肯上前线去看一看,看看那些躺在野战医院里的官兵们,就会知道,那儿的人几乎每天都在过同样的生活。
他的这点经历,对于一个长期呆在安全大后方的人来说,确实够刺激的,可是对于前线……还是算了吧!”
回想起自从大战生以来、就一直不曾到过前线亲自视察的相,加勒特开始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对这次爆炸如此念念不忘。他压抑住自己想叹气的,勉强按捺着性子听对方的长篇大论。当卡尔因茨说完今天生在都的事情后(其实这部分与其说是他本人的亲身经历,倒不如说也是听回来的),他转而注视着面前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想必您也听到过一些传言,说叛乱分子是占据了都的某个重要部门,并且在那里进行叛乱活动的。您知道那是在哪儿吗?”
“我只是在广播里听到有人意图对您行刺的消息,至于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去求证。”
“是总参谋部!我曾经那样相信着的总参谋部!”相似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愤怒,他肩膀、手臂,继而是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仿佛怒火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起来。“不是叛乱分子趁机占领的,而是在总参谋部当中居然就有他们的人!他们联合起来,要想我的命!”
第五卷 (上) 第十章 背叛的下场(1)
勒特大吃一惊,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根本没有想到此。他看着相,忍不住问:
“真的是总参谋部吗?这其中,会不会……”
“不,不可能搞错的,因为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且在处决的要罪犯当中,就有总参谋部的副部长之一,曼海姆上将!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我的总监,我要您匆忙赶到这儿来,就是要听一听您的意见,接下来,要如何整顿这个即将倒塌的部门、好让它重新为帝国效力呢?”
“什么?我?!”
相比起之前听到过的话,这句话无是最让加勒特感到吃惊的了。因为他听出了相的意思,果然,卡尔因茨用他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直视着装甲兵总监,冷静地说:
“没错,我的将军。从现在开始,您就是帝国陆军的新一任总参谋长了。我在此命令您,马上重整陆军参谋部,务求彻底清理其中的害虫,让它重新成为支撑帝国、辅佐我的臂膀吧!至于总参谋部——先忘掉它,因为它不再接受任何军人的管理,而直接成为我的部门!”
在意识到这一切自己都只能接受而无法提出异议之后,加勒特只能领命。当他离开相的时候,已经是琥珀堡当地时间凌晨三点钟了。看着那漆黑的天空,加勒特戴上帽子的同时,将自己的一声叹息也掩藏在了帽子之下。他知道,因为这次的暗杀事件,帝国将又再陷入更为可怕的、规模更大的暴风雨当中。而且谁也不清楚,它将会何时才能真正宣告结束。
与奥登尼亚一样,在曼尼亚的许多地区——这里所指的主要是奥军驻扎和经过地地区——都有人彻夜不眠地收听着国内的广播。在7月20日下午(当然曼尼亚这儿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的禁卫军幽灵装甲师,第一时间收听到了国家广播电台关于相被人行刺地新闻。在那个时候,官兵们刚刚躲过一次猛烈的空袭,开始忙着救治在轰炸中受伤的人。
该装甲师2团的团长尤琛弗莱德刚一打开无线电,就听到里面的人在报导这条新闻。这让他不禁一愣,而他身边的军官和士兵都不约而同地看他无线电,人人几乎都是屏住呼吸在听这个新闻。当新闻结束之后,他们面面相觑。有的人低声问身边的人: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只是敌人想迷惑我们?”
在前线地阵地上。由于与敌人相当接近。所以奥军官兵总能听到在敌人面向他们地广播中屡屡提及一些令人感觉哭笑不得地事情:像是什么帝国地相是个性无能啦、帝国地高官都是些同性恋啦、又或是什么他们地妻子在后方寂寞无比因此与战俘们勾搭在一起诸如此类地。听得多了。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也好。都将这当成是用来打无聊时间地笑料。没有哪个人会觉得言之有理——因为这说到底都是敌人希望瓦解他们作战意志地宣传嘛。
可是这一次。大家却明显地觉得既难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所以才会有人这么问。不过再往下听。他们才渐渐能够说服自己。那确实是国家广播电台地新闻报导。而不是敌人地宣传。
在听到这个广播之后。哈根也和大家一样。一开始不相信。后来才逐渐觉得有这种可能。因为在他们看来。谋杀国家地领袖。是头等大逆不道地行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真地敢这么做!不过马上新地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现在相是死是活呢?还有暗杀会不会还有什么更大地行动地后头呢?然而新闻里头并没有给出答案。因此这些在地下室中本想躲避轰炸、却在此时得知了比轰炸更让他们感到震惊地军官们。现在只能用自己地思考尽量去想像可能地后果。
“在东线地中央集团军群被全灭之后。相就将最高统帅部搬到了虎山营。将那儿作为大本营。如果想要进里面行刺相。那么就必须是经过层层关卡、而且应该是拥有一定身份地官员或军官。才有可能做到接近相、然后进行暗杀……这么说。行刺之人就是我们内部地自己人了……”
曾经担任过相副官、并且呆在过虎山营里地尤琛。当然深知那儿地情况。他也明白要想进入其中。是件多么困难地事情。哪怕是身为国防部部长或是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都必须接受检查。没想到还是让人混进去进行了暗杀。可见暗杀地决心与他们地行动一样坚决。要是他们已经成功了。那么……
“相已经死了吗?!”
尤琛觉得心脏狂跳,他不喜欢自己这个想法,可是现在面对着这种新闻,他没法不展开这样的联想。更何况,据新闻的说法,暗杀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而相和虎山营那边还是迟迟没有表任何讲话,这更让人起了心。作为相以前的副官,尤琛与其说是作为工作人员、倒不如说是像个晚辈一
相身旁工作、学习和生活,他对于那位帝国的实权最自然有着很深的感情。如今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已经遇害,尤琛就觉得无比难过。与此同时,他也对暗杀感到无法认同: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根本不可能拯救帝国,相反却是在让帝国步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吗?”
虽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尤琛也了解到那些暗杀的心理,可是这照样不能减少他对这些人的深恶痛绝。因为在他看来,就算再换一个人当帝国的相,也不可能挽救眼下的危机。相反,在相的号召下,将全国人民都凝聚起来,这样或许还能对日后的情势有帮助。这时候,他听到身边的哈根在喃喃自语着:
“难以置信!真的是军方地人干的吗?刚才新闻里是这样说的吧?”
尤琛没有说话,而哈根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继续低声说着他地见解:
“要是这次的事件被证实是和军队的人有关联,那么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事!或许会有更多的人被牵扯进去,那样的话,前线可就糟糕了!”
尤琛呼吸在瞬间停止了,他扭头看着自己的副官,只见哈根也看着他,一脸担忧地说:
“是啊,想想在路德尼亚的时候——当然,那个时候我们的集团军还健在,没有变成敌人的俘虏——光是因为与上级地指挥不一样,就有好多人被撤职,现在都没法返回军队继续他们的工作。而那些将领中原本有不少人都是非常称职而且更了解前线战况的,但都只能这样选择了离开。这一次就更不一样了!因为是军队的人干的,想想看,这还不会造成日后的大动荡吗?”
面对着哈根地推测,尤琛一句话也没说。
不过在心里,他早已是翻江倒海,思绪纷乱。就算是他再想为相辩护,可是如果这次的暗杀真的是与军队有关联——哪怕只是与极小的部分人有关联——恐怕军队、尤其是军方的高层,又将换来一次令人恐惧而且难熬的大洗牌了。而这样地洗牌,则不仅会影响到帝国,更会使身在前线的部队直接受害。一想到那种场面,尤琛竟觉得不寒而栗。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哈根在说着什么,可是他没有听力障碍的耳朵却一时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内容,直到他清醒过来才明白,自己的副官是地自言自语地说:
“但愿全能之神保佑,让帝国能够重新振作吧。”
这不仅是哈根、也不仅是尤琛,可以说是这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军人们地主要心声。哪怕他们中有的人确实对帝国地最高掌权心怀不满,但是他们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国家面临可怕地厄运。不过,或许就是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这一点,所以才有如此之多祈祷的声音吧。
暗杀地消息一旦传开,谁也阻止不了。虽说男人们一向轻蔑地认为,只有女人才会热衷于谣言的流传和推广,不过实际上,现在的他们,传播那些不知是否属实的消息时,那种劲头一点也不会输给女人。再加上新闻并没有立即澄清相是否生还等人们关心的问题,所以他们之间的传言就更加普及了,哪怕是上级的命令也没能让他们停下来。
同样是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不止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相一个。在卡尔海因茨遭到爆炸暗杀之前好几天,一位曾经得到他十分器重的将领,就因为敌军的轰炸而丧失了知觉,不得不赶紧返回国内接受紧急手术。事实证明,手术很成功,因为那位被敌军的炸弹差点炸中、被甩出车来的将领,已经醒了过来,并且面无血色地听着广播里那条可怕的新闻。在看到对方那异样的神情后,护士上前关切地询问:
“您是不是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克米特上将?”
“……不,我很好。”
艾尔文克米特上将明白,暗杀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知道,这将造成怎样的后果。他原本裂开的颅骨和粉碎的面颊骨,虽然经过了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不过现在还在隐隐作疼,让他难以入睡。没想到为了消磨时间,一打开收音机,就听到了这样一条令人更加震惊的新闻。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太过严重,他可能还想支撑着坐起来,好让自己能够听得更清楚收音机喇叭中传出来的声音。自从手术之后,麻醉药的药力渐渐消退,他就已经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自己的头部,好像快要裂开似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花心思去想了解更多的事情,这当然只会令这位将军感到更不好受。
跟所有人一样,这位禁卫军曼尼亚战区的总司令并不清楚,那个在新闻中被屡屡提及的人到底是死是活,虎山营那边现在又是怎样的,而暗杀又将采取怎样的行动。
第五卷 (上) 第十章 背叛的下场(2)
面上,他似乎是因为手术的后遗症而感到痛苦,事实的煎熬要比身体上的创伤更令克米特难以平静下来。
“是他们干的吧,应该是的……要见到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照这么说,只能是他们了……那么,于克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现在他们是不是在外头也同样在等候着消息呢?虽然于克没有对我提过,接下来会怎么做,不过我想,应该是希望借此掌握帝国的政权和军权,然后与艾尼亚进行谈判吧。这样做,真的就能挽救帝国了吗……等等,他们想杀死的那个人,真的也死了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只怕帝国的许多人都会感到不满甚至是愤怒,这样的话,就算他们那些人想接管政权,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在许多人心目中,那个人可是唯一能让帝国起死回生的神啊!”
虽然是这样想着,不过克米特此时并没有想到过要问一问自己:那就是在他本人的心目中,是否也与他所想的那些“大多数人”一样,都将希望放在那个人的身上呢?毕竟,他也是那样走过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面对着心腹的请求和为帝国领袖效忠的念头上,克米特才会如此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到直至生了这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历史是不可能重头再来,更不可能给人重新选择的机会,所以现在的艾尔文克米特上将,只能将希望放在一个小小的收音机上头,而自己则继续躺在病床上,无奈地迎来又一个黑夜。
同样与国内的民众一样,这位离开了前线的战区总司令,是在收音机里听到那个未死之人的声音。当听到卡尔因茨用坚决到不能再坚决的口吻说出“我是命运之子”的时候,艾尔文米特确信无,这就是相本人地声音。他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向全国、向全世界出他的宣言。上将闭上了双眼,任由那些喇叭中的声响从自己耳边滑过。他感到没有希望了,因为那个人活着,就意味着一切反抗都将付诸东流。而同样的,将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这次暗杀而丢掉性命。
“于里他也听到了吧……他们现在会怎么做呢?是决定再继续下去、还是就此罢休?不过,不可能是前了,因为那个男人只要一天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奥登尼亚人就只会听他的,而完全无视别地声音。这是一场本来就注定了无法取得胜利的行动,失败了,就是这样。”
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暗杀行动和相关计划,而且克米特本人对于何时暗杀、何地暗杀这样的关键内容毫不知情,不过在心里,他仍然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与密谋站在一起地。之所以现在自己还能相安无事,是因为外人不知情的原因。他也开始考虑起别的事情来:
“于里在他们那边占有多重要地位置呢?要是行动失败了,那么搜查逮捕肯定会进行下去、直到把所有相关的人挖出来为止。要是他们查到了于里也跟这事有关,那……”
病床上的将军没法翻身,因为他的手臂和大腿都受了伤,所以只能以固定地姿态躺在床上。看到他如此焦躁,一旁的护士以为他想喝水或翻身,就上前来帮将军的忙。但对于此时的克米特来说,自己怎样反倒不重要了,他心里在想着更加重要的事情。即使知道自己的老部下与密谋关系密切,但他仍然不希望看到对方出事。一来也是有为自己打算地考虑,另一方面亦是不愿看到对方受连累之故。他想起自己参谋长的脸孔,想到对方往日地举动,心中越来越难安心,因为就算他没有直接询问过也好,按照他对波舍斯基的了解,自己地参谋长有可能是那个组织中的重要成员,而他是负责策反前线地军人的——其中就包括自己。克米特在心里暗自祈祷,祈祷调查不要落到老部下的头上,同时他也在想:
“于里,虽然事已至此,不过要是你真的自杀了,那么哪怕你本来对谋杀行动不知情,他们也会认定你是计划中的一分子。千万不要这么做,为了军队,为了自己的家人,先冷静下来,看准情况再作判断。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只要相愿意的话……”
克米特自己也很难说清楚,相本人对这件事到底有何打算。逮捕叛乱分子、清剿他们的组织那是肯定的。不过接下来呢?接下来,相和胜利党的那伙人,真的就会罢休吗?真的就像他们在广播里所说的那样,只是极少部分人的阴谋,绝不可能扩大化吗?这些问题,克米特觉得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因为受伤严重,他的眼睛视力下降了许多。看着眼前那迷糊混沌的一切,克米特仿佛也觉得,世界变得一片黯淡漆黑……
跟这些军人们地心情截然不同。虎山营唯一地主人如今兴致正浓。他结束了广播讲话。向特地前来地琥珀堡
台人员表示了感谢。然后返回了地堡。在那儿。他正在等待着他。准备为帝国地最高领袖进行再一次检查。虽然卡尔因茨一再宣称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在他身边地人看来。能够详细地检查、还是应该检查为好。他们实在担心对方地身体会不会因为爆炸而有某种潜在地伤害。
对此。相倒显得不以为然。他对诚惶诚恐地医生莫里昂说:
“当你检查过我地身体之后。就会现那些担心都是多余地。因为完全没那个必要。我好得很呐!”
话虽如此。可是作为相最信赖地私人医生。莫里昂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一遍又一遍在为相检查身体地各部分——包括相曾经提到过让他觉得苦恼地耳朵——在确信没有新情况后。才对相说:
“一切都好。祝贺您。阁下。”
“这是当然的,我的医生。”卡尔海因茨朝对方一笑,“只是耳朵还有点疼,不过我相信没有大碍。”
“您说的一点也没错,相阁下。”
接下来,莫里昂又恭维一番对方的好运气,并且连称自己还是头一次在那种爆炸现场中,看到像他那样毫无损地生还,而与对方一起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这实在是个奇迹。对于这种巧妙的恭维,相显得十分赞同。因为在他自己看来,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受到上天宠爱的幸运儿。
这种感到幸运的想法一直缠绕着他,甚至当医生离开之后,卡尔海因茨也没有马上入睡休息,而是选择了坐在卧室地书桌前,给人在沃特斯基的伊芙思写信,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相兴致一来,甚至打算将自己那条在爆炸后变得破烂不堪的裤子给对方寄去,让自己地情妇好好将它保管起来,以作为日后的见证。见证他是多么的幸运、这一切又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也许在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之后,唯一一个感到沾沾自喜并且乐于到处宣扬此事的,就只有卡尔因茨一个人了。不管是没在他身边的、还是就在他身边地人,此时都完全没有心情沉浸在那种喜悦中,而是忙于处理更加棘手的问题和麻烦。
当爆炸生、相得以从中生还之后,他就指派布鲁诺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并由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担任该委员会的最高负责人,专门负责调查此事。因此在虎山营内,哪怕到了凌晨三点,这位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又背负起他新的职位,继续向帝国各个地区的长官出指示,要求他们掌控好该区地局势,并且对外界宣布:动乱已经全部结束,以此来安定人心。
在指示中,布鲁诺命令那些对他唯马是瞩的官员们吩咐:必须要“仔细留意当地军方部门地每个举动,即使是高级军官也不例外”。当然,这道命令是他的意思,倒不是卡尔因茨地叮嘱。因为在布鲁诺看来,虽然相认为处决了施道芬等人就等于事件也告一段落,可是他认为,事情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地步。因为谁也不知道,在那些叛乱分子地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手。想要将他们一一挖出来,想必是件耗时而且费力但又必须去做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布鲁诺可不像远在都的副相那样,急于对外界宣布:事件已经完全解决,好让民众安心。对他来说,事情只是刚刚开始——顺带一提,这种工作对这个男人而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留守在都的副相埃默里莱里安之所以急着向外界宣布事件平息,倒不是因为他真的认为已经完全而且彻底地将叛党铲除,只是人在其位,他不得不出面来代替相安抚民心。
事实上,与布鲁诺一样,副相在确认总参谋部已经被完全控制、叛子也一一被杀后,又马上命令国家安全总局的人与卫戍部队一起,加紧搜查密谋的家和将他们的家人逮捕起来。面对着这些突然冲入自己家中的可怕陌生人,施道芬的妻子手足无措,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被人带走。至于施道芬那三个未成年的儿女也没有逃过噩运,他们也被国家安全总局的人从这个家中带走,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过国安局的人最感兴趣的,还不是叛乱的家人,而是施道芬书房中的那些文件。他们与其说是像警察那样搜索,倒不如说更像一伙歹徒上门抢劫,将那个家的一切都翻了个遍,只差没把房子给拆了。
在施道芬家中,他们从那个已经被处死的中校的保险柜中找到了关于谋反的机密文件。上面不仅有他们的计划——当然是用暗语写成的——还有关于密谋的详细名单。
第五卷 (上) 第十章 背叛的下场(3)
看到那份名单之后,国安局的这伙高级警察们不敢怠派人带着这些文件回到禁卫部全国总部,亲自送到副相面前好给对方过目。埃默里瓦莱里安一夜没有合过眼,仍然在忙于处理善后。当他看到那份单的时候,嘴巴都差点合不上。之后,他没有多耽搁,马上拿起电话,要求接线员为他接通虎山营的电话。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虎山营的电话被接通了,副相得知相并没有入睡,因此要求直接与相通话。两人具体在电话中交谈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因为在通电话的时候,副相的副官只是在离上级有一定距离在房门前站立,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自己的长官一边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边在跟话筒那边交头接耳。而虎山营这边呢?相独自在里间进行电话中的交谈,他的副官和女秘书们则在外间等候,因此也没法看到相的神情或听到他的语气如何。他们只知道,当相走出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股满足的感觉消失了。相看上去显然阴沉了许多,他只是让侍从去把在另一边忙着打电话确认情况的布鲁诺叫来,然后就坐在沙上一言不。
相身旁的女秘书们看到这种情景,都是面面相觑。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看起来一直显得充满自信而且坚定的相,此时却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而且多少带着点困惑。
所有女秘书中年纪最轻的德劳尔忍不住建议对方,去小睡一会儿。因为她知道天已经快亮了,要是再不去休息,那么接下来这新的一天里等待着相的,又将会是忙碌地工作和接见。相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另一个女秘书悄悄给德劳尔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相。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们突然听见相开口了,声音十分疲惫:
“现在我不能睡觉,至少,在事情解决之前,我都不能找借口给自己休息的机会。”
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地卡尔因茨,在面对着前线与帝国内部都双双遭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似乎更加觉得自己应该背负起一切责任,绝对不能有半点令自己放松下来地借口。这既可以说是他的优点,但同时也能看成是缺点。看到这样,大家都隐约猜到,那个从国内而来的电话,显然不是传达什么好消息的,只是谁都不敢说出口,甚至不敢将这样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卧室篮子里地那条牧羊犬布玛醒了——对于主人和外界的动静,它向来非常敏感——它摇着尾巴,走到相的脚边,嗅嗅对方的裤子,然后又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好像在等待对方的爱抚。相弯下腰——一旁的德劳尔小姐不禁想:他现在看起来又跟爆炸前地他一样了——抚摸着爱犬的脑袋,嘴巴里喃喃说着什么,只是没人能听清。温顺的布玛干脆将头搭在主人的大腿上,任由对方摩挲抚弄。可能它已经察觉到主人有心事,所以既不闹也不吵,只是安静地呆在卡尔因茨身边,好像要陪伴他的样子。原本觉得气氛紧张地女秘书们看到布玛出现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们知道,不管心里怎样烦躁不安,可是在爱犬身边的相,却总是能平静下来,心情也仿佛变得愉快了。
趁着这会儿工夫,女人们悄悄溜出房间,好让相可以安静地独自呆一会儿。在离开房间之前,德劳尔似乎听到相这样对自己的狗说:
“……除了你,谁也不肯对我说真话,我地小乖乖,幸好你不会说话……不要说谎、不要说谎,他们都在骗我,全部都在骗我,只有你不会……”
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很快来到了相的房间外,他进去跟相说了些什么、相又对他吩咐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那些呆在过道上另外一个小房间里地值班副官和女秘书们,只知道当那位委员长走出房间之后,矮小的个子好像显得尤其高大——不过根据他们事后地回忆,这多半与对方那大步的走路姿势有关——而他对相告别说晚安之前,还说了一句:
“请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
里面地相没有说话。而布鲁诺就继续用这种在旁人看来略显可笑地模样离去了。当有地人想看看相有什么吩咐时。却现相已经进了卧室。看来应该是睡下了——不过能不能睡得着。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这些相身边地人当然不可能弄清楚。为什么仅仅是一通电话。就让原本意志坚不可摧地相觉得沮丧、而且接连向他地心腹官员直接下达似乎是非常重要地命令?也许要再过一段时日。他们才能明白。在那通电话中。包含着多少令他们地领袖感到震
是目瞪口呆地情报。因为副相所得到地那份单。地名字除了已经被证实地叛乱分子等人外。还有许多帝国上层地重要人物。陆军、海军、空军皆有。禁卫军同样有高官赫然在名单之内。他们中随便提出某个人地名字。都可以说在军队中引起不小地反响。而这些人地名字居然都如此集中在同一张名单、而且还是叛党地名单上头。这自然令卡尔因茨感到难以置信。甚至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欺骗他。那些高级将领。有地是帝国地元老级人物。有地是得到相信任、被派驻在重要部门上地人物、有地则是独自掌管着帝国占领区领土、名符其实是当地一方霸主地将领。可是这些人。居然都在上面榜上有名!这个无情地事实。打倒了向来自诩为看人很有眼光地相。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平静地虎山营内。所酝酿出地那场暴风。即将吹袭到整个帝国、甚至是整个米德加尔德大陆。这注定是无法平静地一年……
出一声巨响地坦克。浑身包裹在熊熊地烈焰中。朝另一辆坦克冲来。巨响是因为敌军地炸弹击中了它。而从它现在那猛冲过来即将撞上自己人坦克地势头来看。里面地人显然已经不能再控制住这个庞然大物了—要么是同样被烈火焚身。要是就是早已步入黄泉了。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敌人”,那辆尚未受损的坦克只能调转方向躲避。不过它的处境同样很艰难,因为在头上,那些盘旋呼啸的艾尼亚俯冲轰炸机仍然伺机在找它们的麻烦;而这时候身边又多出这么一个“潜在的威胁”,当然令这辆坦克左支右绌。
一枚炸弹落进了曼尼亚松软的泥土中,爆出一阵几乎能遮住天幕的泥雨。在这人工造成的雨过后,那辆坦克的履带断开了,它没法前行。在周围震耳欲聋的爆炸与呼喊中,坦克炮塔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先是冒出一张被硝烟熏黑了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来不及朝周围多看,他现那辆着火的坦克仍然没有过放他们的打算。于是他又消失在炮塔门下方,再次出现时,已经将一个昏迷过去的士兵拉了出来。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两个人也帮忙拉出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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