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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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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上) 神发出了信号(1)
概不到十分钟,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一次出现的,是都卫戍部队的司令官利耶。他一出场就如同名角登上舞台,挥动着双手,朝这些叛乱分子打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事已至此,施道芬等人都明白,那些原本被他们所掌握的军队,不是被对方的部队消灭、就是倒戈到了他们那边,所以才会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攻下了总参谋部大楼的。刚刚成为少将还不到十二小时的利耶,对他们说:
“放开武器,这样的话我们也能给予你们一定的方便。”
“像你这种人没有资格命令我!”贝格元帅站了起来,这位老人此时看上去比许多年纪要小过他许多的军人还要显得身板笔直。“我知道该怎么做,轮不到你来动手。”
“那么您可要准点哟,元帅阁下。要是您失败的话,我们的人会很乐意帮您这个忙的。”
利耶说完,就不再理会贝格,他看向施道芬与曼海姆,对他们下达了宣判:
“鉴于你们在此次动乱中的叛国行为,我宣布,你们全部被判处死刑,五分钟之后执行。出于教义慈悲为怀的考虑,我可以再给你们几分钟,要写遗嘱的话,就请快一点。”
之后,利耶便洋洋得意地离开了。留下那些士兵们,仍然在无时无刻地用黑洞洞地枪口对准着这伙人。施道芬面无表情,他对贝格说:
“对不起,阁下,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已经够了。孩子。已经够了……我活得太久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但是也许连全能之神也不愿让我看到——也是我本人最不想看到——地那一幕。所以才让我现在就离开人世。不错。要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帝国灭亡。那么我还不如跟它一起共赴黄泉呢……”
说完。老元帅拿出藏在外套底下地小手枪。坐在圈椅上。对着自己地脑袋开了一枪。一个士兵上去摸摸他地脉搏。向他地队长报告说。元帅已死。
五分钟后。利耶回来了。他看了看贝格地尸体。吩咐人将他抬走。然后又对着众人说:
“请像一个失败那样。承受起自己应该背负地责任吧!不管是战争上也、擂台上也罢。只要是失败了。如果能够以英勇地姿态接受这一切。那么多少还能赢得别人地尊重。”
“像你这种人地尊重还是免了吧!”也许是因为在绝望之下接受了现实。所以曼海姆现在倒变得无所谓了。他苍白地脸上在今天第一次掠过笑容。不过却是讽刺地笑容。“谁先死早死。都是一样地。我们现在成了擂台上地失败。可能再过不久。你们这些人就要让帝国倒在另一个擂台、另一个对手地拳头下了!”
利耶哼了一声。命令士兵将五个叛乱分子带到大楼后面地空地上。事实上。要不要直接处决叛乱领。相并没有下达明确地命令。但是因为考虑到叛军头目当中有一相当一部分人是在军队中拥有极高地声誉。所以如果继续让他们活下去。难保不会出乱子。因此利耶当机立断。将生擒地人全部处死。
空地上,已经有一排士兵站立在那里,他们是负担起了临时行刑队的职责。
为了方便他们射击,甚至有人将一辆车子开了进来,并且开了车头灯,灯光照射在那些犯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沾上鲜血地施道芬,与他的同伴们一起,站在楼房墙壁前面。他看上去没什么表情,仅剩地右眼看着眼前这些即将杀死自己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把他们看进去。当枪声响起之前,他用宏亮地声音高呼道:
“神圣帝国万岁!”
之后,随着一阵枪声在总参谋部后院响起,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天空中满布着厚厚的乌云,没有一点光亮。就这样,七月二十日地帝方内部叛乱,原来的掌权,最终以这种方式赢得了胜利。
当威风八面的利耶少将走出总参谋部大楼的时候,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大楼面前。开车的人是军区司令施坦普与他的副官,而坐在后座的人则是深得帝国最高统帅信任的军需总监克里斯蒂安埃尔。他一下车,看到利耶,就以眼神相询。对方不无得意地说:
“一切都已经办妥了,我刚刚处决了那些叛党的领袖人物。这是他们的名单。”
皮埃尔接过名单,看了一眼,而他身后的施坦普听到这个消息,只是说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那么就不会这么忙着处决犯人。”
“怎么,难道你是想命令我吗?”
“你这么做,就不担心引来更大的动荡吗?别忘了,少将,你要为你自己的行动负责。”
眼看两个人差点吵起来,皮埃尔插到他们之间,提醒到:是时候去向副相报告了。因为在那边,除了副相之外,虎山营与它的主人也
待着都的消息。施坦普与利耶两人不再理睬对方,车,前往国家安全总局。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将近十点钟,副相埃默里莱里安不在国家安全总局大楼内,却是在与国安局大楼紧紧连接在一起的禁卫军总部大楼内。因为有人建议他禁卫军这儿的防卫力量更强些,可以有效地保证他的安全。副相听取了这个意见,于是又将临时办公地点转移到禁卫军总部里来。
看到皮埃尔和利耶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副相就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他一边听取着利耶地报告,一边看着那份名单。他越看越惊心,因为在名单上头,有不少人名称得上国家与军队的元老级人物。看来这次叛乱,一定会变成一场更为巨大的风暴,席卷整个帝国的。
“……现在我们地人仍然在继续行动,务求将所有叛乱分子全部捉拿。您现在可以向虎山营电报了。”
“那些人就算是逃到了家里,也别放过他们!虽然你刚才处决了那些犯人,不过他们的家人也不能漏网,必须要一个不留!”
“是,阁下!”
当利耶风急火燎地离开后,副相与皮埃尔交谈了一会儿,随即又下令向大本营出电报,告知这边的情况。与军需总监一同离开副相的房间后,施坦普好像对于今天的事情仍有种难以确定的感觉,他问皮埃尔:不知自己能不能与相联系?皮埃尔地回答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将军。
多留意一下电台的广播吧。”
虽然人在奥登,距离位于琥珀堡近郊地虎山营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不过军需总监的回答却是正中核心的。因为那位侥幸逃过刺杀地帝国领袖,的确是希望通过电台的广播来向全国人民表他的最新公告,好让人知道他不仅没死,而且还继续将帝国的大树牢牢掌握在手里。不过这个计划在确定之后,实施起来还是一定难度的。因为大本营这儿没有广播所需地设备,也就是说相要表广播讲话,就必须要远在琥珀堡的电台派来必要地设备,才能行事。本来打算到琥珀堡市内电台的相,在慎重考虑过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外面不知道是否安全,试想想,连他们一向自认为十分安全地大本营之中都生了爆炸,更何况是外界呢?所以卡尔海因茨取消了到琥珀堡的计划,让下属通知该市地电台,向大本营这里派来广播车,方便相能够在虎山营内向全国作出重要广播。
在收到来自都的最新电报时,通讯部的值班军官第一时间将电报转交给了相。看着那上面简短但意义明确的字眼,卡尔因茨电报又交给自己身边的心腹官员们,每个人都浏览着电报的内容。那上面写着:
“叛军领试图政变,已被镇压。所有罪魁皆处决。”
看到这些字眼的时候,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西格蒙德没有否认,自己的内心正掀起怎样的波澜。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多少的鲜血与生命,更意味着都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处境!他抬起头,寻找着相的身影。却现那个在今天晚上确信自己已经取得胜利的男人,呆呆地看着灯泡,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灯光刺眼。
“这真是太好了!全能之神一直在保佑着相阁下,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布鲁诺比任何人都激动,看他的样子,几乎是要高兴得流下泪水来了——只是那些泪水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相略带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众人,这时才似乎有点清醒,点了点头,说:
“这是当然的……这些懦夫,甚至没那个胆量对着我当面开枪,不然的话,我还会给予他们一点尊敬!”
在说话的那会儿工夫,人们看到,那个孤傲、高高在上的相又回来了。只是他对于今天中午所生的那起事件,仍然耿耿于怀。哪怕现在已经得知了他们的死讯、并且自己的下属已经开始控制住了奥登方面的局势,他还是觉得无法释怀。对方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敌国的间谍,而是帝队中的军官。他们联合起来反抗着卡尔因茨,并且意图夺取政权,这样的事实,令向来自诩为“被所有人爱戴”的相受到极大的冲击。
想着想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潮红。副官长朱兹勒知道这不是好兆头,于是低声建议对方不如在播音车来之前休息一会儿——对方今天已经几乎是一整天没有休息过——可是被相拒绝了。他认为自己现在还很有精神,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哪里是睡觉的时候呢?看到这个样子,其他人也不好多劝,只能继续陪伴着相,熬过这不知还有多么漫长的夜晚。
第五卷 (上) 第九章 神发出了信号(2)
另一方面,曾经第一时间看过那封自都总参谋部电报时,大本营的宪兵大队队长乔斯林中将面无表情地离开通讯部,在外面的走廊上,他劈头就问他的副官:
“你相信有来世吗?”
对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乔斯林马上又说了一句:
“如果有的话,希望我们在下辈子还能再见!”
这就意味着,这个仍然没有被大本营揪出来的密谋中的一分子,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事情不可能再挽回。除了自杀这一条路,他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就算现在他还算平安,但日后的调查终将显示,他与这次的刺杀脱不了关系。
好不容易,从市内赶来的录音车总算到了。在经过检查之后,电台的车辆和工作人员才得以进入虎山营中,他们是头一批在刺杀行动生之后、见到相本人的人。面对着他们的激动,相安抚着他们的情绪,对他们说:
“让我们早点开始吧,全国人民还在等着呢!”
创世历1年7月211日凌晨一点整,在都奥登,喧嚣了将近一天的混乱似乎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收敛了起来。市内各处因为进行了宵禁,变得犹为寂静。不过在家家户户之中,有许多人仍然守候在收音机旁,急切地等待着最新的消息。在尤特里希家,同样不例外。虽然劝说丈夫为了身体着想不要熬夜,不过罗蕾莱还是拿对方没有办法。于是格特就披着睡袍坐在客厅里,耐着性子收听广播中似乎永无休止的音乐。就算现在播放着天籁之音,他也听不进去。罗蕾莱守在丈夫身旁,将一件衬衫上的钮扣重新补好。
“快一点了。”
罗蕾莱点点头,她看着丈夫的侧脸,又看看壁炉架上的收音机,对那里面流泄而出地音乐摇了摇头。格特心里转着许多念头,因为消息的匮乏,所以现在许多人都不知道到底由谁掌权。虽说一直没有正式布相的死讯,不过相的公开讲话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直到现在也没有下文。
如果说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出来讲话……
格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他也没法预测。这一次到底会是谁占了上风。就算是像他这样不大关心政治地人也知道。没有了卡尔因茨。那么胜利党及其统治下地政府只能算是一盘散沙。所以进行刺杀地人要是真地铲除了相。那么往后会怎样就难以预料了。现在电台不断在提醒人们收听广播、注意相地最新讲话。可是又一次次地延后。这似乎让人察觉到了某种不祥之兆——对于那些心怀不满地人来说。也许就是福音了。格特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希望相活着好呢、还是反对派得势地好。这个年轻地军官看看身边低头做针线活地妻子。心头茫然。
墙壁上地挂钟出了“当”地一声。而电台地音乐演奏依旧。格特对罗蕾莱说:
“累了就去睡吧。”
“我不困。”
罗蕾莱举了举手中地衬衫和针线。向丈夫笑了一笑。不过格特知道。妻子并不是因为真地没有睡意而继续缝补。她只是为了陪伴在丈夫身边。收听那个不知何时才会播出地讲话。
当二人在这样地宁静中听着喇叭里的音乐里,电台的音乐却突然转换了频率,变成了军乐队式地演奏。随即,国歌声响起,格特与罗蕾莱对看一眼,两人的注意力都完全集中到了收音机身上。
寂静地夜空,黑幕下出现了一把足以令人感到颤栗的声音。那是奥登尼亚神圣帝国最高领袖地声音,他以沉重的语气,在向全国人民宣布自己仍然屹立在这个世界上:
“伟大的神圣帝国的子民们,以全能之神的名义,我再次回到了你们的身边!在今天中午时分,一伙卑鄙无耻的歹徒,来到了我的身边,试图用炸药将我和我的将领们炸得粉身碎骨。但是,他们的阴谋完全暴露、失败了!这是一次注定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他们仅仅只能代表极少数人,与绝大多数的国民没有一点关联,而这些叛乱分子,已经被无情地处决,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听到这里,罗蕾莱无言地看向丈夫。她现,格特与自己一样,同样是面露迷茫之色。或许就算他的迷茫没有这么明显,但至少也存在于他的心中。行动失败了,这个神圣帝国,仍然是卡尔因茨的天下。紧接着,相的声音在收音机喇叭中变得越高亢,他不停地说:
“我并不畏惧死亡,而且早有准备要为帝国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对于我自身而言,一点也不可怕;但对于帝国的人民来说,却具有着毁灭性的后果。我避免了这种死于暗杀手中的命运,从这种命运中,我再次印证了全能之神出的信号:那就是我必须而且一定要坚持下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完成这个神圣而光荣的使命。我不能,也绝不会倒下!绝
了帝国,也为了我的人民!帝国万岁!”
这声音令尤特里希夫妇一时间仿佛感觉到:那个用着全部力气在向外界宣布他仍生还的男人,仿佛不在收音机中,而是就在他们身边咆哮着。这种声音让人感觉到的除了力量,还有隐藏在背后的无穷愤怒。格特下意识地看看妻子,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妻子的心情:罗蕾莱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她没有参与过那些叛乱活动,但是对于执政的不公和偏颇,她却是早有体会。如今也许是明白到妻子心中的忧虑,所以格特才会希望用这种行动表示,自己就在她身边,会和她在一起。
当相的讲话结束之后,接下来就轮到了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空军以及海军的元帅表讲话。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对这次的暗杀表示极大地愤慨和震惊,海军部部长戴纳对相表示了一贯的忠诚,而空军部部长雷纳伯纳特则在向相表示忠诚的同时,也语气极其严厉地指责那些动叛乱的捣乱分子,并称这是“世上最大的罪恶”。之后,就是官方对于此次事件的正式布,讲话中措词十分严厉地指责试图暗杀相的一小部分陆军军官,而且说明他们都已经“伏诛”,被“彻底铲除”。但随后又话锋一转,向听众表示,相信这只是极少数人地极端行为,与军队总体无关。同时官方还宣称国内其它地区局势平静,没有生任何动乱事件,“事情已经得到平息”。
听到这里,夫妻二人这才知道,原来暗杀已经被处决,现在奥登又是属于相和胜利党的了。格特朝罗蕾莱笑了一笑——这笑容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意味,只有此时在他身边地妻子能看得清楚了——他说:
“不管怎么样了,这一天总算结束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7月211日的凌晨,而此时在米德加尔德大陆的曼尼亚地区,虽然略有时差,不过这儿除了前线的战场之外,绝大多数的地区都沉浸在黑夜地怀抱中,沉沉睡去。只是还有的人,仍然时时刻刻地留意着外界地变化,留意着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一切。
当位于萨梅尔城郊地禁卫军战区总司令部内某个房间中响起了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相那熟悉的声音时,在场的人都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完广播讲话之后,为地一个将领关掉了收音机,对身边的人说: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地就是保持沉默,先生们。”
“要是这次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那么……就算我们远在曼尼亚也是无济于事,迟早都会……”
“现在国内并没有什么动作,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诸位。如果我们自杀,那么别人一定会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样地话,就算我们自己可以得到解脱,可是依照那些人的残酷作风,我们的家人和同事,恐怕也会遭到灭顶之灾。活下去的话,或许还能找到办法,所以,冷静点!”
面对着众人那失落沮丧的神情,禁卫军战区总司令部参谋长于里克波舍斯基中将依旧保持着镇定,如此向他们诉说着。这些与暗杀行动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军官们,此刻只能干坐在远离国土以外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这场他们曾经寄予愿望的行动宣告失败。他们要杀的那个人没有死!而且还好好地活着用他低沉愤怒的声音向世界广播:我还活着!只有我是胜利!这样的打击,让他们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他们悄悄离开之后,留下波舍斯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就看到那幅挂在办公桌后面墙壁上的相画像。在奥登尼亚每一个政府部门——尤其是主管官员的办公室内——都要悬挂卡尔海因茨的画像,这已经成了奥登尼亚政府中铁的惯例。可是如今这幅画像,却只是让波舍斯基感到无比的痛恨。
因为这个男人,不仅毁掉了他们的希望,更会毁掉他们最重视的东西:国家。在波舍斯基看来,卡尔因茨领导下的神圣帝国,一步步走向崩溃。再加上艾尼亚与路德尼亚两个大国的同时两面夹击,帝国想不崩溃都难。而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又宣告破灭,当然令波舍斯基感到痛心又不甘。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
波舍斯基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些只有他和他的同谋才看过的文件,一一销毁。看着那些在火焰中蜷缩成一团、继而变成黑灰掉落在洗手盆的文件,波舍斯基没有一点表情。他当然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不过现在他要做的,还是尽量将这些东西毁掉,以免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失败只要少数就够了,更多的人还要活下去,继续为帝国、为民族的前途而努力,哪怕他们依然要面临着可怕的风暴。
第五卷 (上) 第九章 神发出了信号(3)
销毁这些文件之后,波舍斯基又详细检查了一遍,~机密文件被遗留保存下来,才关上了保险柜。他站在窗前,检查了一下自己一直贴身携带的东西:一柄精致的小手枪。虽然小,但是它出的子弹足以至人于死地。这位参谋长注视着手枪,再次将它贴身带好。在日后有必要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将会把它派上用场。他也不相信相和胜利党所掌控的政府与军方,会有什么公理可言。自栽,是他们这些密谋失败最后的归宿。波舍斯基又回过头,看着办公桌上那张同样是一直陪伴着自己渡过了无数个战场上岁月的全家福。如果说他唯一还有什么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与儿女了。选择要自杀,也是希望借自己的死,好让家人可以得以逃脱罪名与指责——虽然他们本来就是完全无辜的——因为波舍斯基非常清楚谋反一旦失败,到时候那些调查的魔爪不仅会伸向自己,也有可能伸向自己的家人。为了他们,就算自己明知有可能对方不会放过他们、也必须一试。只是,现在还暂时不到时候,波舍斯基这样告诉自己。
而同样的,人在外地随后才得知这一切的人,还有原本在乌拉瓦尼亚境内的总参谋部部长索罗尔德。当他得知相被人暗杀以及随后的事情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后面接踵而来的消息,更让他感到仿佛是五雷轰顶。
因为叛乱分子所占据的都占据,竟然就是他所管辖的总参谋部,而且更证明他的下属同样参与了此次叛乱!这让索罗尔德大感慌张,他在心腹的提醒下,才想起应该迟早赶回国内,去虎山营亲自面见相,以求获得谅解。虽说这次的事件自己确实是毫不知情,不过深知相性情的索罗尔德明白,自己这次是没办法那么容易脱身的了。相向来多,况且这一次暗杀差点要了他地命,事后那些谋杀更联合了总参谋部的一些人共同造反,这样一来,哪怕相再信任自己,自己也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楚污名了。
于是索罗尔德在慌慌张张地去慰问的电报后,又赶紧启程,搭乘飞机前往琥珀堡。可是刚下飞机,他就被人阻拦在机场里。前来迎接他的,是虎山营内的军官,对方是奉了相地命令前来下达的。相命令索罗尔德返回都收拾残局,并且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打点好。索罗尔德一听,顿时汗水涔涔而下。他试着向对方问:
“除了这些之外,相阁下他还有没有别的话要向我吩咐的呢?”
“现在就只有这些了,部长阁下,请您不要耽搁,马上返回国内吧。”
索罗尔德喃喃地念着“明白”,转身上了飞机。当飞机驶离跑道,在空中飞翔的时候,他地副官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去见见相呢?凭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住您的。”
“太晚了!”索罗尔德现在反倒平静了下来,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现他眼中的挫败感与无奈。“你没听到相的命令吗?让我将工作‘打点好’,这就表示,是要我向下一任新的部长交接任务了!我地位子,是坐不长的了!”
“可是,相那么信任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总参谋部成了叛乱地要据点。这是我再怎么也说不过去地。而且安分地交出这个位子。说不定更好!”
带着失落与懊悔。索罗尔德没能再见到那位向来将他视作心腹地相。黯然在黑夜中离开了琥珀堡军用机场。这次地更换部长。可以说既在他地意料之中。又在他地意料之外。在没有这次事件生之前。奥登尼亚军方都不相信索罗尔德会离开总参谋部部长这个位置。除非相也不在他本人地位置上了;而生了这样地事件之后。索罗尔德知道。自己地前途是完了。能够保住自身地名誉和性命。已经成了他地第一考虑。虽说他完全没有参与过此次地暗杀行动或是叛乱。但索罗尔德清楚地感觉到。以相地性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必须要在日后地风暴来临前。为自己留下余地。
与索罗尔德地失意忧虑不同。原本赋闲在家、没有了实权地帝国装甲兵总监。却是在没有预料到地情况下。接到了来自虎山营地紧急联络电话。电话中通知他。马上前来虎山营报到。看着那些突如其来出现在家门口地车辆和士兵。加勒特上将对身边地妻子坦然一笑。说:
“别担心。亲爱地。我很快回来。”
也许是早有默契。装甲兵总监地太太完全明白丈夫无法对自己解释地苦衷。她也回以一笑。与丈夫拥抱过后说:
“我会等你地。路上小心。”
当威廉加勒特上将坐上车子,现他们是往机场的方向而去。他不禁想起自己今天所听到的一切:
杀、都混乱、叛乱分子夺权……这些东西,他都是口里和广播里听到的,只是他今天既不在都,也不在虎山营,所以对那些东西还没有直接的体会。不过现在看到相给自己最新的命令,直率的上将也不禁在心中咕哝:
“难道以为我跟那些人有关系吗?或许是要我前去接受调查吧?”
因为在路德尼亚战场上的指挥与最高统帅部有矛盾,所以装甲兵总监已经有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都是过着远离军队、与指挥完全无关的生活,现在突然一道命令又要自己去见那位刚遭暗杀的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加勒特拿定主意,不去猜测,他心想:反正我与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尽管调查好了!
当然,即使是像加勒特这样被誉为是奥军中最了不起的机械化专家,也可能猜到这次虎山营的主人要见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与军事还有坦克的装备不同,人的心理总是变化莫测,令对方摸不着头脑。更何况要见的人还是那个向来以心思多变难测的卡尔因茨,所以装甲兵总监才会有这样下定决心的想法。
风尘仆仆地来到琥珀堡、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虎山营。在事之后,加勒特头一次看到了帝国地相。他现,对方的精神很足——虽然身体上的衰惫依然清晰可见——而且双眼炯炯有神。卡尔海因茨看到这位上将,连一句问候也没有,劈头就说:
“今天生在这儿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装甲兵总监点了点头,正想回答,却听到对方又开始说话了:
“他们想动摇帝国、动摇我的意志!这群无能地猪猡!而且是用引爆炸药的方式,而不是直接上来当着我的面给我一颗子弹,这完全是无能的表现!不过所幸的是,这群万恶之徒已经被处以极刑了,他们带来的恶劣影响,也将会一一迅速被消除掉。全能之神可以证明,它只认定我才是帝国地唯一合法统治,所以哪怕是那样猛烈的爆炸,也不可能断送我的政治生涯!”
加勒特眨眨干涩的眼睛,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相并没有听他回答的打算,光是对方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于是他识相地闭上嘴巴,好让对方先说完。这也给上将机会,仔细地打量这个从暗杀中得以逃生地帝国最高统治的状态。他现,比起自己印象中的相,现在的卡尔海因茨显得精神十足,而且侃侃而谈,对于之前生暗杀事件的大小细节,他都不可思议地记得牢牢的。这让装甲兵总监觉得十分困惑,不过看看对方身边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地样子,才明白在事之后,相可能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没有受伤、也似乎不觉得疲劳,只要是新来,就必定要听上一番他的高谈阔论——完全是关于他如何逃过那恐怖的暗杀的。
威廉勒特作为一名身先士卒的将领,也曾经有过不少在战场上险些遭遇死神地经历。在他看来,相的这个经历与前线地军人们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出于尊重,也出于希望多观察对方地心思,一向态度直率的装甲兵总监才没有出言反驳或打断对方。他心里一边在留意着相,一边对自己暗暗点头,说:
“是啊,对他而言,这已经够刺激地了。他要是肯上前线去看一看,看看那些躺在野战医院里的官兵们,就会知道,那儿的人几乎每天都在过同样的生活。
他的这点经历,对于一个长期呆在安全大后方的人来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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