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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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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琛瞥了她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说“你指你自己吗?”。罗蕾莱立刻懂了。她脸上一红,忙解释:
“不,我是指会不会有女人潜藏在军营中,与你们一起辗转各地而不被发觉?”
“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在国内发生的那些案子?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这里,是绝不可能混进军营的。”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罗蕾莱向他表示歉意,尤琛只是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说:
“要是你有机会参观我地军营就知道了。这儿除了男人,还是只有男人。女人是绝不会有容身之所的,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女杀手混进我们的军营中却根本不会被我们所察觉。”
“真地很抱歉,可能是我对三年前的案子太过执着了。那时候,还有人没被抓到,你这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听到对方这么问,尤琛犹豫了一会儿,但他开口时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说:
“不。我没听说过。”
其实他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那天所见到的片段以及他与哈根对片段中人的调查告诉对方呢?这件事如果让罗蕾莱知道了,会不会为她带来麻烦?要知道,当时那个家伙可是把所有的证据都给带走了,也就是说,对方显然也清楚那带子中的内容,不想把这些泄露出去。要是被那个人察觉到了罗蕾莱的存在,或许会……
尤琛对自己摇摇头,还是想清楚再说吧。他想起那个在自己回忆中和影片片段中出现过的阿尔缇玛。梅策尔格。真希望将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听听罗蕾莱是怎么说地。尤琛一直认为,在看待女人这方面。最好还是问问女人的看法。她们看待自己同性别的人,总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尤琛对这点深有体会。可惜的是,现在他还拿不准主意,到底应该怎么办。
要想起来的事情没法想起来,要分析的事情又没法告诉自己信任的人,自己还真是有“本事”啊!尤琛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将它从胸腔中吐出来,好像希望这样做可以让自己深藏在心中的郁闷也一并发泄似地。罗蕾莱懂得他的苦恼,用看似老掉牙话安慰着他:
“我们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的。即使现在不出现,在以后也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曼尼亚位于奥登尼亚的西南部,从地理位置上看,似乎这儿的冬天会来得晚些。但是如今身处曼尼亚西南海岸线上进行防守任务的奥军官兵,却可以证明,这里的秋季与即将来到地冬季地气温,不会高于国内同季节的气温。
时间在跨过创世历1088年地10月后,很快就来到了秋季与冬季的交接点——11月份。虽然白天这里的气温还算凉爽、气候宜人,但到了晚上,那些驻扎在曼尼亚城镇内的奥军官兵都知道,如果在没有暖气设备的房间中睡觉又不盖被子,那么第二天起床之后就几乎可以肯定会得感冒。由于曼尼亚的交通枢纽发达,所以那些来自奥登尼亚或是米德加尔德大陆其它地方的补给物资可以很快到达目地地,因此相比起在路德尼亚要冬衣没有、要吃的也很少的情况,奥军在曼尼亚的日子可算是很理想的了——虽然用于补充车辆坦克的燃油依然十分匮乏。
在为楼上地住客提供食物和水的同时。尤琛也将自己的大衣送给罗蕾莱。天气渐冷,他担心对方在那样的阁楼里会身体变差。但罗蕾莱只是对他说:
“我的东西够啦,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的确,尤琛将自己的面包送上阁楼,再加上瓶子里经常满满的清水,即使有一两天不送饭来。罗蕾莱也完全可以用身边的食物来维持下去。按照她地说法,被褥很暖和,她自己带的衣物也足以应付过冬。但尤琛还是执意要她收下军大衣,且不管罗蕾莱是否真的暖和不需要别地衣物,在尤琛看来,男人照顾女人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自己让罗蕾莱来到这儿暂时隐居的。
而在工作的闲暇之余,尤琛有时也会和罗蕾莱讨论那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虽然罗蕾莱将问题的突破口都设立在关键要点上,但他们所能掌握的东西实在入少。所以依然迟迟没有办法作出重大的突破论断。
自己身在前线,又忙于进行军营的整备编制,同时还得随时随地都要提防来自前线地重要战报、是不是要转移阵地。所以尤琛实在没有办法再进一步调查案件或是与之有关的情报。而罗蕾莱就更不用说了,她现在根本无法外出,甚至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所以自然对取证调查也同样爱莫能助。要不然的话,尤琛会非常放心地任由罗蕾莱去对这件事进行她的调查。
在写信到路德尼亚前线给格特的时候,尤琛并没有直接在信中写明罗蕾莱就在自己这儿,受到他的照顾——因为这样做很有可能被那些私自检查前线信件的人发现,从而暴露罗蕾莱的行踪。尤琛写好信后又检查了一遍,确信自己地信中没有直接透露罗蕾莱的事情但同时又能使对方看得明白。这才放心地将信寄出去。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或许对调查有帮助的法子。找一个可以相信而且不会泄露风声、同时又可以在国内自由往来的人,让对方来帮这个忙。那么,能找谁呢?尤琛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在老同学,那个目前可能人在兰尼亚的蕾蒂。琼。这个女人虽然名义上是作家,但一年之中,往往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休息的。她是没有犯罪纪录的公民。可以在奥登尼亚境内往来。更重要的是,这个好奇心重地女人与尤琛、罗蕾莱都相识,她地看法有很多时候都是跟他们一样的,要是请她帮忙,说不定可以在国内查到一些有用地情报也不一定。只不过,尤琛心里有点没底,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让她帮忙调查而且又不必担心她会泄露出去呢?这件事关系非浅,要是胡乱让人调查,说不定会被发现而且惹下祸患。尤琛同时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让对方调查哪方面的东西才对他们有帮助。
在思来想去之后。尤琛将眼光放在了那段记录着劳动营杀戮的带子上。教廷拿到了它——这其中显然也是通过某些秘密途径的——而且将它和昂尼亚总统写给法皇的信放在一起,显然是十分看重它的价值。也许。是要通过这个来对帝国进行要胁或是要达到其它目的?而那个拿走证据的人显然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才要把它带走。尤琛越发觉得,那个犯人并不是针对帝国,相反也许是为了帮助帝国隐瞒这丑陋的行径,所以才带走了证据——甚至有可能是毁掉它了。要是这样看的话,这两派所共同关心的那个事件的原始发生地点:劳动营,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尤琛并不打算让琼去查看劳动营遗址(这么做简直是将她送进火坑),但是也许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于是,在写完给格特的信之后,尤琛又拿起笔,给远在兰尼亚的琼写了封信。信中提到,他们在希格中学求学的那段时光,并且还问到琼,记不记得在低年级的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因为最近听说她去世了,而弗莱德家与梅策尔格家交情很深。尤琛想到了一个理由:他表示自己在前线曾经见到过梅策尔格元帅(是见到过,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了),对方由于爱女去世而很是伤心。因此他希望与那家人也曾经有过来往的琼可以到那儿替自己祭奠,并且看看那儿的情况可好,自己也可以安慰安慰如同长辈般的元帅阁下。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七章 尤琛开始行动(1)
写下这些后,尤琛开始嘀咕,这样真的能行吗?而且不直接让对方进行调查,还不清楚琼是不是真的会对目标人物感兴趣。要是她真的只是去那儿看望一下,然后就离开,那么自己的目的可就泡汤了。于是尤琛又在信中看似不经意地回忆起,觉得那个阿尔缇玛。梅策尔格似乎有点与众不同,问琼是否还有印象。他以一位希望安慰长辈的后辈者的身份,表示想要了解那位小姐的情况多一些,好在日后能对元帅进行更大的安慰(尤琛写下这词之后,忍不住作了个鬼脸,天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到梅策尔格元帅!不过身在大后方的人,是搞不清楚军中的事情的)。同时他还提到,最好不要让自己的名字告之梅策尔格一家,因为他不想给他们带来“负担”。请琼务必要帮帮这个忙,自己会等待她的回音。
就这样,信写好之后,尤琛将它与写给格特的信同时寄了出去,而他自己,则得留在曼尼亚等候着回信。
到了11月中旬的一天,一封来自兰尼亚的信件来到了尤琛的手上。果然是琼的回信,她在信中表示说,自己已经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正愁无聊,所以在看到对方的来信后,决定去奥登尼亚神圣帝国走一趟,替他看望梅策尔格一家的同时,也“顺便逛逛”。她表示自己会尽力帮老同学这个忙,不过同时也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没啥信心——这是在告诉尤琛,要是没能问出些什么来,请不要怪她。至于梅策尔格一家,她已经打过电话去了,对方对她的前往表示欢迎,并且可以留她住一些时日。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琼的原话)。而尤琛所提到的那个梅策尔格家去世的长女,琼用了个非常奇怪的比喻:
“炎热的夏天正在路上吃着美味的冰淇淋,却突然发现自己迷路在看不到尽头、没有人烟的森林里。”
这句话。尤琛看了几遍,才觉得这应该是琼对于那个目标人物所描述地她自己的感觉。尤琛认为琼是想说:本来一切都还好,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阴森难以捉摸的看法。这就是她对阿尔缇玛。梅策尔格的感觉。当然,在信里,她没有提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尤琛记得。在中学时琼好像是见过对方的——而是表示,自己可以理解尤琛的立场,会想办法了解那位小姐地情况的。
在下旬,尤琛接到了从路德尼亚辗转而来的前线信件。这是格特的来信,对方的信写得不长,但表示了对尤琛的感谢。而且从字里行间,尤琛看出,格特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知道罗蕾莱现在安然无恙。因为格特在信中这样写着:
“我要向您表示诚挚的谢意。因为对于那个我们同样十分关心的人,能够安好地生活,我已经十分满足。我现在在前线还算可以。请不用担
这段话,如果说开头是对尤琛地暗示表示理解,那么后面那句则可以看成是对罗蕾莱说的。虽然在信中,格特只字未提自己的空战战绩如何,不过尤琛从军中消息已经得知,格尔哈德。尤特里希击坠敌战机数量已经跃升为全军第一,即将突破两百架地大关。看样子在经过翁波里尼亚的短暂休憩之后,格特比以往更加没有停止过自己向上的步伐。要是看到这个消息——指格特一切安好——罗蕾莱肯定会高兴的。
同时,格特在信中提到。路德尼亚人的反攻特别疯狂,简直到了令人难以招架的地步。空军所在的机场,有的时候早上还是属于他们的,可到了下午却换成了路军地据点。为此,空军方面遭受了不少损失。格特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忧虑,因为在东部前线的军人们看来,现在连他们的防线也受到了危险,就算马上将防线后撤,恐怕也难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东线不妙。这是奥军在继科斯佳洛夫、罗亭突出部等地接连出现重大失利后,由上至下都有的念头。如今通过身在东方前线的格特的第一手来信,尤琛发现,原来问题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严重得多。
当他将这封来信交到罗蕾莱手中时,对方显然还颇为意外。因为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有消息。看着罗蕾莱念着信地模样,尤琛在一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而后,罗蕾莱当然向尤琛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她同时也向对方说:
“用不用给他回信都随你地意思吧。因为我想他已经知道我得到他地消息后。会安心点地。他也一样。只要知道我现在地情况安好就行了。真地太谢谢你了。尤亚!”
在说过客气话之后。尤琛在心里对自己说:
“格特可真有福气!”
他没有把这句话对罗蕾莱说。因为他大概能预料到对方有什么反应。在说过格特地事情之后。他又将自己地打算告诉了罗蕾莱。当听到尤琛将任务拜托给琼之后。罗蕾莱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
“是啊。比起我们。她有足够地时间和好奇心去那儿了解一切。我相信。琼在必要地时候。能守得住秘密地。”
很明显。他们地看法是一样地。都认为蕾蒂。琼是此时他们地第一选择。而现在接下来。他们要做地。就是静候对方地消息。
在11月22日,尤琛收到了第一封琼的“调查来信”。信中没有提到什么废话,而是稍稍问候了尤琛的情况后,谈起了自己在梅策尔格家的第一印象与见闻:这家人很客气,虽然招待她住的是另一处别墅——尤琛也知道这点,如今凡是军中高级将领的住处,接待的客人都要受到严格核查,所以梅策尔格家可能是为了方便而让琼住到别宅去。当然,男主人与他们的一个儿子如今仍在战场上,只能靠书信联系。女主人在家,管理着家务。她对于琼的来到显得挺乐意的,一方面可以有人陪她作伴,另一方面也可以与人聊聊她去世的女儿、一解她心中的忧思。梅策尔格元帅的小儿子因为受伤需要疗养。一个月前从东线前线回来,说不定会有机会见上一面,了解更多地事情。
而当说起那个她与尤琛都希望了解更多的目标人物:阿尔缇玛。梅策尔格时,琼略带抱怨地说:
“对于去世的人要给予尊重,这是常识;不过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过于美化甚至是理想化过世的人。显然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她是对于梅策尔格家人的态度有些不满,显然是由于他们对于阿尔缇玛地评语太过泛泛而谈,完全没有一点实际可以掌握的东西。尤琛明白她的想法,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也曾经碰到过。死者一旦过世之后,周围的人总倾向于保留对方好的一面,而选择将她的私事与不好的一面隐藏起来或是忘掉。这从亲情上来讲,无可厚非;但对于想要了解调查的人而言,却是个不小地障碍。要如何掀开那层布、看清楚后面的内幕,就得看琼有没有那个手腕了。
同时。在信中,琼还提到了一些她认为有趣的地方:在梅策尔格家中,如果问到仆人。他们那位小姐小时候以及她地工作的事情时,就总有人支支吾吾,仿佛不怎么想提起这方面的事情。只有一个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聋的园丁,曾经自豪地告诉她,“小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她对医学懂得特别多”。但还是没人乐意谈论她的职业,包括她在什么地方工作、有没有结识过男朋友之类的事情。琼告诉尤琛,在她看来,这一家子似乎都对阿尔缇玛。梅策尔格的工作不想过多提及。也许这种态度还跟她的父亲有关。因为有一次,在与仆人交谈时,琼无意中得知,在阿尔缇玛想在国外就读、继续求学地时候,曾经让她的父亲大为恼火。不过之后对方就没有再谈下去了。琼在信中写到:
“这不是很奇怪吗?有一个聪明女儿,总比有一个令人担忧的笨女儿好,可为什么当父亲的好像对女儿的选择那么厌恶呢?好像所有人都受这种态度影响,而将阿尔缇玛的工作当成是禁忌,不愿说起议论。这倒让我更觉得有意思了。这家人关于阿尔缇玛,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是个好现象,因为尤琛看出,对于那一家子以及阿尔缇玛的事情,琼现在很乐意去了解更多,并且与他分享。
之后,琼的来信几乎是每星期有一封,里面将自己在那儿的所见所闻都很详细地告诉了尤琛。偶尔还会问:不知这些会不会你对有用啊?在11月快要结束地时候,尤琛又收到了琼的来信。这次。当他把信拿在手里掂量的时候。发现比以前的信份量要重些。显然,琼用了更多的信纸。难道她写下了什么有意思的调查吗?尤琛真有点等不及了。不过那天由于操练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他直到晚上十点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才有机会打开那封信看。小阁楼上的罗蕾莱可能已经休息了,所以他决定不去打扰她。
按下床头小台灯上地按钮,拉下房间中用帆布做成地遮光窗帘——这在米德加尔德大陆几乎已经成了最流行的窗帘,因为它可以在物资匮乏地情况下代替原有的窗帘布。更重要的是,它能把室内的灯光完全遮住,而不必担心被天空中的敌机发现此地有人居住——尤琛换了衣服,靠在枕头上,认真地看着老同学的最新来信。
果然,在信中,琼用很长的篇幅,记录下了自己的见闻。开头她就提到,由于梅策尔格元帅的小儿子就在国内的军医院进行治疗康复,所以梅策尔格夫人希望去看望他。然而她的风湿病让她难以离开家一步,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自告奋勇”的自己手里(尤琛可以想像,琼一定是觉得这次探望也许能够打听到什么)。于是,在一天前——指她动笔写信的时间——她带上礼物和梅策尔格夫人的嘱托,来到距离首都奥登一百多公里的军医院探望病人。琼还写到:
“看到我的到来,施密特。梅策尔格有点吃惊(这是梅策尔格元帅最小的儿子,尤琛记得他好像才二十出头)。但是得知我是受他母亲所托后,他也挺乐意有人来探望他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这儿闷得令人憋气。所以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我开始询问他关于他姐姐的事情。一开始,他也跟那一家子一样,不想多谈。不过后来因为看在我给他带了一点好东西的份上,他愿意说出一些实情。为了方便你可以了解得更详尽,我尽量将自己脑海中能记下来的谈话重写一遍吧。”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七章 尤琛开始行动(2)
尤琛看到这里,心想:看样子快到点子上了。琼如果得到了什么意外收获,肯定会在之前卖一下关子,然后才告诉对方,现在显然也一样。而且看起来,她觉得这些情报会很有意思,值得研究。尤琛又猜想,或许是带了好酒过去,所以才引得施密特愿意吐露自己知道的情况?琼这家伙,还动这些脑筋。
他接着往下看,的确,在后面的将近两页的信纸上,都是记录着她与施密切特的交谈对话。很详细,而且往往一旁在括号里还附有琼对对方反应的观察和一些感想。下面就是那些内容了:
“为什么您对我姐姐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
哦,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您也知道我的职业,而作为一个小说家,往往要在很多时候了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的生活和他们的经历,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可信。听说您姐姐很能干,而且懂得不少医学上的知识,我下一部小说,想以一类独立性强的女人为主角,所以想请教请教。
嘿嘿,这个借口果然让他放松了警惕哦)
原来是这样,不过对于我姐姐,我可能了解得不多。她太爱自己的工作了,就算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怎么会说自己的事情。
您的姐姐可真是了不起,现在有工作而且独立性高的女人,很少见呐。
少见?(我觉得施密特好像对这话不怎么喜欢,不过可能不是冲着我。)确实少见,她就是因为太少见了,所以才这么快离开人世的!
之后我向他表示了道歉,没想到施密特却说:不,不,我不是针对您。相反,我觉得——可能您会觉得我太无情了——姐姐能够早点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这是为什么呢?
您还没有见过我姐姐吧?或许只是偶尔在学校里见过一面?那么我不怕告诉您,我姐姐那样的人。最好还是别见她!因为她会让您产生很不愉快的反应的。
不至于吧。听说她是那么聪明。又善解人意。
哦。那只是她其中一面罢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我们一家人都没人可以弄清楚。我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地人。她在面对着别人地时候。活像个千面人!有时候。为了某种目地。甚至会用一些极端地脾气来应付别人。而在那之后。她就会躲在暗处。观察那个人地反应。她就喜欢玩这个。做她地实验!
(施密特地话匣子被打开之后。变得有些滔滔不绝起来。下面有很多都是他地原话。其中一部分让我真不知说什么好。)姐姐她从小。就是一个非常特别地人。当我们还在为小学地一道数学题而烦恼地时候。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地她。却在看着大学地教材。更要命地是(他这样说自己地姐姐。恐怕是没什么好感。或者说是恐惧大于好感)。她居然会懂那些玩意儿!有地时候。她说地话或是引用地文章。连大人都没听过。爸爸妈妈拿她毫无办法。因为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她都无动于衷。她就是这种人。我想她除了自己地实验之外。没什么可以动摇得了她。
在对待我们还有家里地仆人地时候。姐姐地脾气在一开始也被人认为是喜怒不定。我也一样。觉得她为什么有时候爱生气但有时候却又很温柔。以为她是病了或是天生如此。不过在后来。我才逐渐发现。姐姐地那些或喜或怒或悲或乐地表情和反应。完全是做给别人看地罢了!我可是亲身经历过地。姐姐地脾气——不管是好地还是坏地——一般是在旁人面前显现出现地。将人吓唬——或者安抚——之后。她总会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偷偷地看看那个目标有什么反应。是生气还是高兴、是沮丧还是兴奋。总而言之。她实际上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实验品。希望用情绪这种东西来对人进行测试!这是真地!她在很小地时候——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就开始玩起这一套来了。我开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这么做。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在干吗。结果你猜我姐姐怎么回答?她对我笑着说——顺带一提。那笑容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试验。又怎么会知道真相为何呢?可能我地理解力太低了。反正我每次看到她在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游戏。就觉得害怕。
也许你会嘲笑我。居然连姐姐地小孩游戏也害怕。可是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姐姐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大人教导我们地东西。她好像完全不必去遵守似地。因为她有头脑。也有那个个性。噢。这样说你可能明白一点。我姐姐她其实个性跟爸爸一样顽固。她认定一件事地道理。就不会再改变。所以不管大人们怎么教她、怎么训斥她。她都不在乎。反过来。那些教训她地可怜地大人们。还会被弄得很惨呢。这也是我经历过地。好像是上小学地时候。我姐姐念地是一所很有名气地学校——就是那种从校长到老师一概要求很严格地学校——当那儿地老师想要将她纠正毛病地时候。反而被我姐姐气个半死。之后。有好几个老师都经常找我姐姐地碴。可是很遗憾。她们没有成功。因为我姐姐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校内纪律。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大概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突然有一天学校打电话回来。说我姐姐病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原来在那天早上吃过学校地食物之后。就一直闹肚子疼。好像是得了急性胃炎。当然。那时候我父母不可能善罢甘休。要查个清楚为什么我姐姐会突然生病。随后地一些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但记得地是查出当天姐姐除了吃过学校餐厅地食物后。还吃过老师给她地面包。好像是爸爸通过了一些手段。让警察局化验了那块面包。结果太惊人了。里面居然有砒霜!你能相信吗?是厌恶我姐姐地其中一个老师给地这块面包有毒!
(我听到这儿吓了一跳。觉得很可怕。不过仔细想了想之后。又好像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之后施密特地看法也印证了我地观点)
是的,我姐姐被人下毒,当然不能在那儿继续念书。而那些一直欺负我姐姐地老师——送面包的那个已经被逮捕了——也都遭到了调查。后来的结果我想你也可以想到,她们要不是被学校辞退。就是忍受不了这个案子带来的压力而主动辞职离开。反正啊,经过那次之后,我姐姐就可以经常以身体虚弱为由不去上学,自然,也就免了在学校里被人欺负的经历。我父母虽然对我姐姐日常作风颇有微词,不过说到疼爱她,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老实说,不是我诋毁自己地姐姐,我一直认为。以我姐姐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被人轻易欺负的!她能把所有人**在鼓掌中而不自觉,又何必得罪老师呢?我想。这或许又是她的实验吧。不管那些毒面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倒觉得不必太过着急替我姐姐出头,因为没这个必要,而且我想她也不需要。
(看到了吗?很显然的,施密特觉得事情有蹊跷,只是不明说。他是怀疑他姐姐的)
当知道姐姐选择了医生这个行业之后,我居然第一时间就想,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什么实验啊、研究啊,诸如此类的东西。对她来说,如同天堂一样吸引。我们家里对这件事不大满意,主要是父亲地缘故。因为他不想看到我姐姐进入了军队,甚至进入了禁卫军。哈哈,这个消息当时由我姐姐宣布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说话,因为太过吃惊了。可是我看她好像挺满意的,而且对那份工作很热衷。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姐姐在禁卫军中做什么吧?我告诉你。她干地活就是在军队中被称为狱卒部队的由卫戍部队所看守的劳动营里!换句话说,我姐姐等于是做监狱里面的医生!听说那儿非常可怕,不过我想姐姐她不会在意的,因为我后来每次看到她,她都显得很开心。可能是因为在那儿的什么研究实验有理想的结果吧,反正我是不会想要知道她干什么玩意儿——因为我猜肯定没好事。”
看到一大段的文字后,尤琛陷入了沉思。从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家人的口中,果然知道了更多外人不曾知晓地内幕。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什么东西让人感到极有兴趣的。但不管怎么说。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就是劳动营中人、并且参与过劳动营屠杀的事实。是再一次得到了确认。
让尤琛最感兴趣的是后面一段记录。在被问到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工作“有没有独立性”时(这个理由当然是琼自己编的),施密特。梅策尔格是这样回答的:
“她那工作我怀疑根本就有问题!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从来都不问她在哪儿到底做了些什么——当然,我父母对于女儿居然出去工作而且是在军队里工作感到很丢脸,因为周围一样地位的人家里,没有哪个人家的女儿像我姐那样的——有好几次,我发誓我看到爸爸用特别奇怪地眼神盯着姐姐看,哈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爸爸肯定是生气了,不过又不敢直接让姐姐从军队离开。而且,你想想看,她加入的还是被禁卫军中人最瞧不起的狱卒部队里头,当然爸爸会对她没有好脸色!有一次啊,我偶然回家一趟,看到我姐姐有客人。不过啊,她没敢让家里人看见,而是在外头跟一个女人见面的。我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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