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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何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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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也别站着,赶紧坐下,不然小堂弟该觉得朕这个哥哥不好了,以后出来都不想和朕玩儿了。”萧瑾瑜命人给文锦儿的凳子上又垫了几个软垫才放心了。

    别的人见皇上是个不大的孩子,也卸下的心防,当跟自家孩子一般相处,倒也算是其乐融融,一派和睦。

    就连那不爱说话,总严肃着一张脸的徐清韵也被萧瑾瑜俏皮的话语逗笑了,时不时的还会搭上几句话。

    皇上的处境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各家藩王也都明争暗斗,不敢参与其中,怕一个不小心连累了整个家族。

    虽然这般,女人心肠始终要软一些,心里开始默默心疼这个半大的小皇帝。

    大忙她们肯定是帮不上,倒是言语上面对这个皇帝是关心不已。

    萧瑾瑜一时觉得有些愧疚,及时收住了话题,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文锦儿身上,说:“王妃在京城住的可还习惯?这怀着孕怕对着京城阴冷的气候不太适应吧。”

    “多谢皇上关心,妾很习惯。”

    “朕听闻那行宫中地龙不如这皇宫,而且王妃怀着孕,这来回折腾,怕凉了或惊了小堂弟,朕这便安排王妃搬进皇宫来住吧。”

    大家听皇上这样说,解释错愕不已,不过随即又看到文锦儿的肚子,确实觉得天天这般折腾挺累的。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这个小皇帝比先皇还重情义,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一个毫不起眼的藩王王妃考虑。

    特别是成都王可算那种没人管没人问的藩王,封地小且远,曾经先皇都不曾多看一眼的,这一次他的王妃竟还得到了皇上的特别对待。

    “妾多谢皇上。”文锦儿说着又要起身谢礼。

    “好啦好啦,王妃好好坐着便是了。”

    到过了晌午,藩王们又才带着家眷纷纷乘车离开,唯独这文锦儿留在了皇宫,成都王也顺便留了下来。

    萧瑾瑜觉得萧擎来自己寝殿越发勤快了,一到用膳时间他便准时的出现。

    这不今儿嬷嬷才刚布好菜,他又来了。

    “皇叔可用了晚膳,不曾用便坐下一起吧。”

    “恩。”他倒还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只要萧擎一出现在这寝殿,大家都会变得沉默寡言,气氛压抑得紧。

    一顿饭如同煎熬,像数着米粒子过一般。

    “听闻皇上把成都王夫妇留于宫中了?”萧擎问。

    萧瑾瑜点头,她就知道这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消息可传的真快,感情这皇宫就是他王府的后院一般了。

    “是,朕瞧王妃怀着孕实在辛苦,来回颠簸,怕她身体吃不消。”

    萧擎也没反对,只是说:“既然进宫了,皇上便多费些心。”

    “这是自然。”她既然留下了人,自然会用心。

    两人用完膳,待宫人撤下后,萧擎起身道:“今晚月色甚美,本王陪皇上出去逛逛吧,听闻皇上喜爱梅花,本王知道宫里有一处梅花,此时开的正好。”

    萧瑾瑜也想出去走走,便说:“皇叔带路吧。”

    遥望浩瀚的夜空中那一轮透亮的明月,萧瑾瑜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跟在萧擎身后。

    穿过影影绰绰的枯枝小道,能感受到夜里的风卷着残雪的冰凉抚摸着温暖的脸蛋。

    皇宫中不缺乏这种凋敝又冷清的地方,萧擎见身后的人倒是很自在,丝毫没有怯弱胆小的举动。

    也是,敢之身进到这炼狱一般的地方的人,哪个还能胆小。

    突然传来一阵梅花的香味,那种犹如在冰水中把俗气的香味淬炼成清新淡雅的香味,浓烈却不刺鼻,香远亦不招摇的味道,让人感觉这里透着的生气。

    萧瑾瑜脚下踩到一截枯枝,一声脆响,突然一只黑色的猫咪“喵”一声如闪电一般跳过来,从她脚边窜过。

    她心里一紧,脚下却稳如青松,丝毫没有动弹,只是头略偏了一点。

    “皇叔?”

    萧擎伸手把一只梅花摘下,凑到鼻子前轻嗅了一下,说:“今天是本王姐姐的忌日。”

    清冷的声音配上这样的环境,怕胆小的早就吓的不行了,偏萧瑾瑜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说:“正好今日也是朕母后的忌日。”

    要跟她比谁会讲鬼故事忽悠人吗?她恰好从不信鬼神,鬼神皆可防备,偏这坏了心得人比那鬼神还可怕。

    “哈哈哈哈”萧擎听他说完,放声的大笑了起来,那攀附在梅花枝丫上的落雪都纷纷被笑声吓落了下来。

    “皇上,可真是聪明。”他说这话时,略弯了些腰,那俊脸恰好在萧瑾瑜的跟前,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让人有种想要逃离的拘束感。

    “皇叔谬赞。”萧瑾瑜语气淡淡的,无波无澜,只是藏于袖口中的双手,紧紧握住的拳头出卖了她,特别是指甲陷进掌心的嫩肉中,疼的人想哭。

    “这成都王和他王妃的关系不如外人看见那般,皇上可别好心办了坏事,不管那文锦儿和皇上说了什么,本王希望皇上记住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当初对本王的承诺,如若不然,本王随时可以中断当初的诺言。”

    “皇叔严重了,朕真的只是体谅王妃,朕不知道是否有人和皇叔说了什么离间咱们叔侄的话,让皇叔这般疑心朕。”萧瑾瑜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扬起头,眼眶中有些亮晶晶的泪珠,倔强的不肯掉下来,语气越说越哽咽,这副委屈的样子倒让人真觉得错怪了她一般。

    都说女儿家的眼泪好使,萧擎却不知道原来男子这样也同样能让人动那恻隐之心。

    他抽出一方锦帕,递到他手里说:“皇上倒不必如此激动,本王也是怕有人知道皇上心善,利用了皇上的一片真心。”

    成都王找到他的时候,说是怀疑皇上许是知道了什么?猜想难不成想把王妃留在宫中作为牵绊住他们的棋子?

    萧擎虽不明白萧瑾瑜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这关键时刻当然不容许出任何问题,这一试探倒发现自己可能真是多心了,这小东西在这皇宫举目无情,或许只是一时心善吧。

    萧瑾瑜低下头接过锦帕抽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的说:“皇叔放心,这京城除了皇叔的话,朕谁的话都不听也不信。”突然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不过转念一想,这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到底他不也是在利用自己,这样一想便不觉愧疚了。

    不过她还是表现得十分委屈,毕竟跟萧擎这样的人做对手,自己要永远处于弱势才不会被防备。

    “皇上如此说,本王也放心了。”他伸出手在他的头上轻抚了一下,似在安慰一般,说“夜深寒重,本王送皇上回寝殿吧。”


第22章 赐福

 

    萧瑾瑜回了自己寝殿,才知道刚才萧擎带自己去的地方正是他姐姐生前住的寝宫,心里倒不明白他带自己去的目的?难不成就是想借着那阴森的地方恐吓自己一番?

    不过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想法在萧擎身上,只要一躺下,闭上眼睛,那声音就出现在自己耳边:“锦儿别无他求,只求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然无恙,家乡年迈的父母能安度晚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文锦儿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那种母亲为了孩子孤注一掷的无奈和期盼,她不答应是错,答应也是错。

    “小主子有何烦心事?”嬷嬷听萧瑾瑜翻动的声音实在太频繁了,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听见嬷嬷的声音,萧瑾瑜突然坐了起来,问:“嬷嬷,母后当年是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吗?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寝殿十分安静,从窗框透进来的月光正好可以看清她月色中纠结而哀伤的侧颜。

    “小主子睡觉吧,既然主子当年已经做了决定,自然是深思熟虑,你又何苦这般执着,探究其真假和理由。”嬷嬷走过来,坐在萧瑾瑜床边,伸手拉过被子,看着她躺下去,才说:“有希望总要好过无望。”

    “有希望总要好过无望?可是嬷嬷怎可断定这便是希望,万一选错了,就是绝望啊。”

    “这就只能交给上天了,做了该做的努力,没有那个命,也只能听天由命。”嬷嬷说着轻轻拍着她像小时候一般哄着她睡觉。

    “我不喜欢听天由命,我的命当然得我自己做决定。”

    嬷嬷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小主子既然这般想,何苦还烦闷的睡不着?”

    “我……我也不知道。”

    “小主子也不能什么都掌握不是?你也在希望,希望好运眷顾着,可是哪能事事都能得偿所愿呢?小主子也不必太过哀伤了,要有所得便得有所付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有升便有落,不然只升不落,天空怎么装得下,若只落不升,天空该多孤独。”

    “嬷嬷”

    “快睡吧,记得嬷嬷说的,一切有希望的事,不管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嬷嬷的话总是有催眠的魔力,她本还想缠着嬷嬷说会儿话,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离除夕还有五日,今日开始是封笔封玺。

    萧瑾瑜难得休息,却也不能睡懒觉,因为今日是他为群臣和宫中主子赐福的日子。

    说起来这赐福就跟民间贴对联差不多,只不过这些都得她这个皇帝亲自来做。

    能得到皇帝的赐福是各位朝臣的荣光,不过今年貌似大家并不想得到她赐的福,倒是对那一手遮天的萧擎是赞不绝口,只差跪拜了。

    成都王因为住在宫中,也被邀请参加了赐福宴。

    只不过在别人看来他只是沾了老婆的光,住在皇宫中而已,也跟萧瑾瑜一般,像个冷馒头不受待见,两人和那个香饽饽的萧擎一对比,活像那太子的陪读一样。

    不过成都王向来性子沉静,倒是不奉承也不凑热闹,安安静静的写自己的。

    萧瑾瑜倒不是沉静,而是和萧擎泼墨挥毫的气势比起来,自己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实在不敢一争高下,大家不来盯着还好,自己随性的写了几幅,便开始悄悄模仿萧擎的字迹。

    其实抛开别的不说,萧擎真的算是皇帝的好人选,武能上马定江山,文能执笔安天下。

    只是她身上也承载了多少不得已的苦衷和多少人的希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情她也不想做,所以她不能把这江山拱手相让,只得与他争一争。

    因为心不在焉,萧瑾瑜模仿他的那几个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待回过神来她正准备把纸扔掉,就见萧擎放下笔向自己走过来。

    萧瑾瑜忙拿过自己写的福语想盖在上面,却被他快一步拦住了,说:“皇上为何模仿臣的字?”难得最近他在众人面前收敛了自己的跋扈,竟然低一级称自己为臣了。

    她忙应承着笑道:“皇叔的字,笔酣墨饱矫若惊龙,朕甚是喜欢,便想学一学。”

    “想学臣的字?”他问。

    “恩。”她点头。

    萧擎拿过她写好的一幅福语,看了看说:“皇上的字娟秀瑰丽,跟臣的字可不是同一个风格。”

    “既然这样,朕便不学。”反正她也不想学,本就是无聊消遣的结果,难不成还真上心?

    “虽不是同一个风格,用心却也可以学。”

    他这一大转弯,萧瑾瑜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萧炎发话了,说:“皇上的字运笔秀巧,细腻淡雅,本就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倒不必刻意去学那不熟悉的风格。”

    听完萧炎的话,众人皆是一顿,早知道这成都王不会为人,多年来毫无进展,看来果然如此,现在大齐谁做主他看不出来?群臣面前竟然敢公然驳萧擎的面子,果然是不够聪明啊。

    果然萧擎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声说:“成都王此话差矣,自成一派的风格固然没错,但不是还有见贤思齐这个说法吗?皇上现在年纪还小,看到好的想学,难不成成都王还不准皇上学习了,若没了这像好的学习的心,以后如何能做明君?”

    “今儿是赐福的好日子,两位皇叔不可为朕的事儿扰了这福,还是交流福语的事儿吧。”关键时刻萧瑾瑜赶紧做起了和事佬。

    只是站在一旁的朝臣,个个面色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成都王话本就多,皇上开口了,就只得继续摆弄自己跟前的福字。

    倒是萧擎是个行动派,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开始教她写字了。

    萧瑾瑜性子本就缓,力道又不够,若真要写萧擎那般的字,着实吃力,几番下来,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字却越来越糟糕。

    好些个大臣都退的远远的,生怕倒霉的被赐了这样一幅福语。

    萧擎本在一旁指导皇上的姿势和下笔的力道,结果不管如何说,这小东西就跟不开窍一般,写得越发难看了。

    最后索性直接站在了萧瑾瑜的身后,紧贴着她的身体,然后像是环抱着她一般,左手握住她的手覆于纸上,右手握住她握笔的手,说:“练字切记心浮气躁。”

    他本就比萧瑾瑜高出一个头,现在两人这般倒像是她窝在他怀里一般,十分不自在。

    偏这萧擎还一本正经的教她该如何下笔,如何走笔,那温热的气息像是那三月的柳絮一般挠得人耳蜗发痒。

    她有些尴尬的想动一动身体,寻一个不是那么贴切的位置,结果才刚动了一下,便被萧擎轻斥了一声,说:“皇上别乱动。”

    萧擎亲自教授,大家自然也都纷纷凑过来了,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聒噪着,她愈发觉得烦闷了,心总也静不下来。

    身后的人也并没有好多少,本意是想教她写字,怎么抱住这身娇肉软的小东西之后,心却开始咚咚乱跳,身上也有些了不同寻常的反应,大冬天的背脊却开始冒薄汗。

    萧擎不是怀里的人,早已经通晓男女之事,自然明白这反映是什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少年产生这么浓重的变化。

    所以他劲量克制自己的思绪,一心只在面前的纸和笔上,奈何怀里的人总是不够安分,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像那炉火似的在自己身上灼烧。

    成都王看着两人的亲昵的样子,想起那宫外的传言,不知道若是淮南王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该多气愤自己被打得有多冤枉。

    萧瑾瑜忘记自己是写了多少,才被萧擎放开,脱离他的禁锢,她像是干涸已久的鱼儿见着了水一般,暗自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


第23章 心动

 

    今天的赐福,大多都是萧擎留的墨宝,成都王也送出去几幅,萧瑾瑜因为被他拉着练字,基本没写,自己的那几幅全被萧擎收起来了。

    剩下的全部挂在了宫内,她自己的寝宫和懋勤殿。

    她实在是觉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贴出来有些损她的威仪,便令人她和萧擎离开之后便撤换下来。

    自从昨夜萧擎对她试探之后,她有些担心独自跟他相处了,总怕他又时不时的试探自己一下,两人相处最怕熟悉,一旦熟悉就会自以为是的放下很多防备,说不定就是卸下防备之后会让自己猝不及防的说错话做错事。

    若是在这说错话做错事只是打一下手心倒也不必怕,可动不动就会丢掉性命,这样的熟悉她宁可不要。

    不过萧擎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对她设防始终宽了许多。

    此时他心才平复了不少,两人走在一块儿竟然觉得有些尴尬,特别看着眼前的人儿,那身段及走路的姿势,若不是身穿耀眼端庄的龙袍,倒不会联想他是一国之君。

    现如今回味他刚才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可不比那二八年华的佳人差,而且他身上没有了那浓烈刺鼻的脂粉味道,只有那淡淡甜丝丝的香甜味,让人沉醉又舒服。

    萧擎越往下想越觉得身上燥热难耐,索性停下脚步,深呼吸一口冷风,说:“本王记得皇上是除夕的生辰?”萧瑾瑜生辰比较特别,正好在除夕那天,除夕一过这孩子就十四了。

    他侧头看看跟在自己身胖的人,她进宫不过月余,仿佛就长大了不少。

    “恩。”萧瑾瑜看他停下来,也忙止了脚步。

    “本王生辰皇上送了本王一份好礼,皇上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他很想送一份礼物给他,想看到她收到礼物兴奋的样子。

    可是对礼物他有犯难了,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喜欢什么?平日里他对什么都淡淡的,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特别钟爱的东西。

    想到他生辰的事情,萧瑾瑜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感慨时光可真是流逝得猝不及防。

    “朕在这宫中衣食无忧,倒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唯独只愿我大齐子民安居乐业,朕便欣慰。”其实她想说若是可以选择,她只愿早日报仇,带着嬷嬷和小铃铛从此与这山水为伴,无忧一生。

    不过她一说完立即后悔了,抬头一看果然萧擎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她心惊这是又说错话了。

    她本不该是君主,自然轮不上她忧国忧民,好在她反应快,忙补了一句:“朕瞧皇叔鬓角已有白发,想必是忧天下所致,朕……朕只愿百姓安居乐业,皇叔少操些心。”

    萧瑾瑜本就比寻常孩子内敛些,对讨好萧擎有早得心应手,这番诚挚又关切的话一说出口,便像那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人心中的涟漪一圈圈撞击在心房上,想停下都停不下。

    萧擎身边都是些粗狂的爷们,没有谁会把关心说得这般轻言细语叩击心房,身旁那些个女人也都是处处耍心机争宠上位,关心得太假便让人心生厌恶。

    突然这样的温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逃离开的眼神,四处跳转之后,又注意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在宫中娇养这段时间,她脸颊明显红润了些,样子也长开了些,双眼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红唇微抿,周身透着一股傲气,如那傲立风雪中的红雪,醒目却不妖艳。

    萧擎顷身身处手,粗糙的手掌覆于她脸颊,像是对待挚爱的珍宝,“为了皇上这句话,本王定当好好爱护自己,不让皇上担心。”

    萧瑾瑜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惊得一愣,如那冬雪天中被泼了一盆凉水,惊颤得牙根儿打颤。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萧擎的手再触及到冰凉的空气,猛然苏醒一样,看萧瑾瑜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怖。

    “皇叔,成都王来了。”她说完神色有些尴尬,眼神四处瞎晃,找不到聚焦的地方,不过当触及萧擎的目光时,却有咬着红唇含羞带怯的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若是放在平常倒没有什么特别,可结合刚才的事情,她这副模样就惹人怜爱得多了。

    萧擎冷着的目光才渐渐又恢复了暖色,他回头一看果然看着成都王领着自己媳妇文锦儿正朝他们这边来。

    他又看了萧瑾瑜一眼,见她忙低下了头,心情才好了些,双手负于身后,于萧瑾瑜并排站着。

    文锦儿见着萧瑾瑜有些激动,忙上前行李,“妾见过皇上,祁王。”

    “快快免礼,朕的小堂弟可还好?”她跟文锦儿已经差不多高了,文锦儿怀着孕,故要显得笨重些。

    她略弯腰伸手扶了文锦儿一下,成都王见此也忙扶着自己妻子。

    “回皇上,他很好呢,刚才还踢了妾好几脚呢。”文锦儿性子挺活泼的,人又年轻,跟萧瑾瑜倒没那些紧张和拘束。

    一旁的萧炎似乎有些不满意她的作为,忙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只听那文锦儿撅着嘴说:“皇上让妾不必这么拘束的。”

    萧瑾瑜想大概是萧炎责备她失了礼数吧,忙笑呵呵的替她解围说:“王叔就不必这么拘束了,说到底您是朕的王叔,王妃是朕的婶,这要在平常人家,指不定朕时时到叔叔婶婶家蹭吃蹭喝呢。”

    “臣惶恐,自古君臣有道,皇上莫折煞了臣。”成都王忙躬身请罪,仿佛这样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一样。

    “好好好,朕不与王叔争了,朕跟婶婶和小堂弟说话总成吧,是吧小堂弟。”她说着又把身子低了些,像跟在肚子里的小家伙说话一样。

    “哎呀,他听懂了,踢我呢。”文锦儿兴奋的摸摸肚皮说。

    萧瑾瑜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只是一抬头便看到立在一旁神情冷淡的萧擎和战战兢兢的萧炎,便耸耸肩继续和文锦儿说话了。

    原来是这文锦儿用过了晚膳,觉得闷,想出来逛逛,这走着又闻到了梅花香,便想摘两只放寝殿,有助睡眠。

    这一走正好遇上萧擎和萧瑾瑜了。

    萧瑾瑜见这样,便吩咐身边的人去给文锦儿多摘了些新开的梅花送到寝殿,瞧他们出来只带了一个人,把身边伺候的额人又拨了两个护送文锦儿回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有叮嘱了她好些话才分开。

    待安排完这些,她才注意萧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四处瞧了瞧确定没看到他的身影,才刚准备抬脚回寝殿。

    安盛瞧皇上的样子,以为她在寻萧擎,忙上前道:“皇上,王爷已经先行一步了,王爷离开开吩咐老奴好好伺候皇上。”说着他把一件大氅披在萧瑾瑜身上。

    “呼”听说萧擎已经走了,萧瑾瑜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跟他相处实在太压抑了。


第24章 家宴

 

    除夕这天一早宫中就忙碌开了,今天是家宴,皇上要和各位藩王家眷还有宫里的各个主子们一起守岁祈福。

    宫中一派喜气洋洋,嬷嬷和安公公因为要操持晚宴的事情,只留了小铃铛伺候萧瑾瑜。

    在嬷嬷身边久了,小铃铛愈发稳重,也可能是年岁大了的原因,连挑起衣服也是一丝不苟的。

    因为是家宴,萧瑾瑜只是一身舒适的寻常衣袍,清新雅致。

    除夕正好也是萧瑾瑜的生辰,大家进宫前也是早准备了礼物,不过因为她说现在全国上下行节俭之风,就不特意大办了,只是借着家宴随便过一下便是了。

    萧擎自那晚失态之后便沉静了几日,萧瑾瑜以为他应该不会来了,结果才刚起就听外头小太监道:“王爷,皇上还未起。”

    “无碍,本王亲自去唤皇上。”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吱”一声被推开了。

    然后便是萧擎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映入她眼中。

    她此时已经绾好发,衣衫也早就穿妥帖了,不过对于萧擎突然的进来,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仿佛有些受到惊吓,低头瞧了一眼,并未什么破绽才又抬头道了声:“皇叔,早。”

    也不怪她小心,现在她身上一些不同男子的特征已经拼命的想挣脱束缚了,她不得不小心。

    萧擎见他的模样,心想这大了一岁果然不一样,跟刚进宫的时候确有了些差别,具体哪里不一样也着实说不上来,只是越发觉得天天都想来瞧瞧她,最近几日他也是太忙,顾及不上宫里的他,可当独自一人静下来却总是想他想得紧,不知道他是否吃的好,住得好。

    这一大早过来了,瞧着他春光明媚的样子,心情骤然也舒畅了,像是那丝丝春雨滴滴落在心上,甜滋滋的。

    “皇上可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他倒是不拘束,一进来便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萧瑾瑜没吭声,天知道他讲了那么多话,现在是问的哪一句?稍微答不好万一又遭来猜忌可不划算了,磨蹭半天她才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道:“皇叔,今儿可是朕的生辰,皇叔不送礼物吗?”

    她左顾而言他的本事和她演戏一样,都不差,况且她发现萧擎有个毛病,就是不能抵御别人对他撒娇,这也是她偶然发现的,如此试过好几次,百试不爽。

    现如今他的软肋是这个,她不用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她态度只要略软一点,萧擎基本不会为难她。

    果然萧擎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眉眼都含着笑了,那宠溺的表情实在有够玄幻的,说:“皇上前儿不是还跟本王说什么都不想要只愿本王不必太过操心,怎得今天就变卦了,还伸手跟皇叔要礼物了?”虽然话是反问,却总让人觉得有股说不清言不明的宠溺劲儿。

    她一抬眼,说:“朕也就随口问问,皇叔别当真。”她真是随口一说。

    可是有人就当真了,见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起身行至她跟前,说:“小气了?”然后又说:“本王早已经把礼物备好,呈上来吧。”

    听得王爷召唤,早等在外面的太监,迫不及待的应声进来。

    萧瑾瑜起身回头,见一小太监,躬身端着一托盘,上面用红绸盖住,瞧不清是什么东西。

    一时有些好奇,抬头看萧擎一脸笑意,更加不明白了。

    “皇上,不揭开瞧瞧?”萧擎见她半天不动,便出声催促道。

    其实萧瑾瑜有些胆小的,她最怕这种未知的东西,万一揭开里面冒出一条毒蛇,就算不是毒蛇万一是个奇怪的暗器,那可该怎么办?

    只是看着萧擎殷勤的模样,她又不敢拒绝,只得小心翼翼的捏住红绸的一头,然后“刷”一声掀开。

    一只毛茸茸的白毛小狗怯生生的趴在托盘上面,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瞧,看着周围陌生的坏境,吓得一直往一边退。

    “本王瞧皇上登基那日满大殿的追着兔子玩,想来便寻了个温顺的小东西给皇上解闷。”

    他说着还亲自上阵为她示范了一下,伸出手在那小狗头上揉捏了几下,那小东西刚开始还怯生,后来也主动靠近他的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以示亲近。

    萧擎见萧瑾瑜不动,还当他是胆小害怕,便伸手把小狗抱过来放在了他的怀里,说:“皇上逗逗它,它便跟你亲近,这东西很是通人性。”

    她有些为难,僵硬的抱着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其实她不讨厌这些,纵然是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她心里也还是会对一些女孩儿喜欢的东西感兴趣。

    只是偏这玩意儿是萧擎送的,她着实提不起喜欢的兴趣。

    寻常这些小玩意儿都是送给那天真的小姑娘,这萧擎什么意思?

    当自己是他豢养起来的宠物?自古有那个大臣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送皇帝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的。

    “皇上不喜欢?”萧擎看她一直抱着小狗,又不逗,只是呆呆的,担心他是不是不喜欢。

    萧瑾瑜忙扯出一丝笑,说:“皇叔如此费心,朕很是喜欢。”不能说不喜欢,自己选的路,怎么着也得走下去。

    “皇上喜欢就好。”萧擎似乎对这小狗也很满意,又贴近了她一些,伸出手把萧瑾瑜圈于他怀里,然后用另一只手逗弄那小白狗。

    这副模样跟那夫妻情深的样子可差不了多少。

    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纷纷都低下了头,唯独那小铃铛不太明白,一心都落在了萧瑾瑜手中的玩意儿上,开头还觉得她稳重了不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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