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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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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多年,一只都是赵高围绕着皇帝,不给别人觐见的机会。
李斯老奸巨猾,如今明显看出胡亥和赵高生分起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大秦二世皇帝的机会。
“可以开始了!”胡亥坐下,并没有和李斯交流什么。
该说给李斯的,优旃已经全部传达到位。
“比试开始,请李信、请赵成。”随着礼官一声高宣,两旁阅兵场的旗门分别裂开。
在左面,一骑枣红马飙了出来,马上端坐一员老将,身穿锁链丝绦连环甲,脚下乌油油的战靴牢牢的夹住马腹,单手倒提一杆红缨长枪,不是李信又是谁?
李信的战马在场中绕了一个小圈,向着观台方向抱拳拱手,高声说道:“臣李信甲胄在身,不能跪拜,请皇上恕罪。”
“老将军为国兢兢业业,何罪之有?”胡亥声音清亮的从观台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侧,也跑出一匹杂色骏马。
马上的赵成手中擎着制式的长戈,为了让人认为这戈普通,他只用一根白腊杆穿了戈头,便算武器。
赵高一派人员看到赵成出场,立刻有人不顾皇帝的威仪,大声赞叹赵成。
更有一些武将看到赵成之后,微微皱眉,小声嘀咕道:“这赵成只用普通长戈对战李信,是不是有些托大?”
而入李斯这样工于心计的文官则深知赵成这样做的意思。
用普通长戈,胜了光彩,若是不小心输了,也不算丢人,毕竟武器不算称手。
“比试人员到齐,请皇上下令,比试开始。”礼官高声请示。
胡亥起身,向前两步来到观台前方,大声说道:“可以开始,具体规则,礼官决定。”
礼官拱手谢恩,转身向李信和赵成说道:“二位大人,我大秦比试,向来有两种方式,一种为文,一种为武。两位大人选择文比还是武比,请定夺。”
李信和赵成一愣,他们在这里可没听说过文比武比的说法。
“文比武比,都怎么讲?”倒是观台上的二世皇帝胡亥说话了。
礼官回头向胡亥的方向躬身下拜说道:“回皇上,文比就是各自单练。先比气力,后比齐射,再比兵阵。三合两胜,取其胜者。”
胡亥点了点头问道:“武比怎讲?”
“武比则是双方不必单独选择某一项比试,只是单纯的两人对战,直到一方被击败或者认输为止。”
胡亥脸上闪出一丝笑容,说道:“朕看还是文比,这样两位将军不会产生直接冲突,又能比试出本事大小,何乐而不为?”
他这命令一下,赵成顿感心中苦涩。他这粹了剧毒的长戈就是为李信准备的,如今若是文比,恐怕很难有机会用这长戈刺杀李信。
想到这,赵成死死的盯住李信,暗道今天让你老小子赚了一条老命。
他的心思李信猜不到,但看到赵成不善的神色,李信立刻也垂下老脸,冷冷的回瞪赵成。
“哼,老小子,等会儿我一定在你身上戳个伤口,让你感受下万蚁蚀心的痛楚。看你还敢不敢在和我赵氏兄弟做对!”赵成冷哼,说道:“文比看不出一人能耐大小,臣请求武比。”
赵成的话传到胡亥耳中,这年轻的皇帝身体豁然一顿。
这个小小的赵成竟然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朕面子,看来这赵氏的实力确实应该剪除。
第23章夺戈
胡亥脸色一沉,刚要借题发挥,斥责赵成。
在观台下面,一个身穿御史长袍的中年人向前一步,躬身施礼说道:“赵成大人有次想法,堪为勇武,臣恭喜皇上有此勇将,陛下幸甚,大秦幸甚!”
中年御史说完这番话,才抬头面向胡亥。
苍白的面孔,瘦方的脸上颧骨高高凸起,眉骨的突出让这人眼睛显得深陷下去,显得四周高中间如同盆地一般。
“曲宫。”胡亥脑海里蹦出这个人的名字。
如果说阎乐是赵高手下一条咬人的恶狗,那这曲宫就是一条不做声的毒蛇。他们二人一文一武,算是赵高的左膀右臂。
明眼人都知道刚刚赵成的那番话犯了忌讳,往小了说,取消资格,杖责百余。往大了说,那就可以抄家灭族,寸草不留。
可这曲宫上前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把赵成的挑衅说成了大秦二世皇帝的福分。当真是文官辩士的舌头,没理也要辩三分。
“咳咳!”夸张的咳嗽声在观台上响起。
“皇上,小人看到文有曲宫大人聪明睿智,武有赵成大人刚毅果断,我大秦当可无碍!两位大人若是肯出兵征讨陈县流寇,小人认为定可安抚百姓,平定叛乱。”这声音说的不阴不阳,看似是在夸奖二人,可语调又有些那么不伦不类。直到这番话说完,好多大臣都没看到台上说话的人。
只因为这说话的人个子太小,正是那三尺不到的优旃。
胡亥阴沉下来的脸略有缓和,冷声呵斥道:“一个伶人小丑,妄言军国政事,你懂个——”
一个“屁”字被胡亥生生咽下,他的身份毕竟不是现代的一个小小教师,而是整个大秦的皇帝,要注意形象,不能骂人,骂人不好。
优旃上前一步,用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在脸上轻轻拍打几下,说道:“小人就是个下贱的伶人,屁都不懂一个,看人不准,请皇帝降罪。”
“哼,念你给朕带来快乐多于烦恼,赦你无罪。”胡亥和优旃君臣二人对话间,把曲宫和赵成比作了“屁”。
台下许多文臣都听出这弦外之音,想笑又不敢笑。这二世皇帝最近变化很大,让众臣摸不到头绪,只能是故作严肃,却不时的看着曲宫和赵成。
“武比也不错,朕今天倒是要看看,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胡亥转身坐在准备好的龙椅上。
礼官见皇帝准备好,立刻大声宣布二人可以开始比试,认输或者被击落马下者失去做中车府令的资格。
这一声宣布开始,两个参与比试的将军立刻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李信红缨枪紧握手中,一双老眼中精光闪烁,丝毫不见老态。
赵成则是愿望达成,抖了抖手中有剧毒的长戈,不怀好意的望向李信。
两个人本就是两个阵营,如今既然能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且一方还有杀心,自然不再客气。
两人几乎同时拍马,李信挺枪,赵成舞戈,对向冲杀过去。
“当”一个照面之下,李信的枪尖准确无误的点击在赵成刺过来的长戈尖上。
二人错马间,赵成身子向后一躺,紧贴马背,手中长戈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划向李信的脖颈间的嫩肉。
李信早就料到,身子也向后仰,那长戈从他的鼻子尖上贴着扫过,一阵腥风从戈头上飘出,刺激的李信几乎一个喷嚏打出来。
二马错镫,李信回头望着赵成,一脸怒容。
他也是阵前战将,虽然对于江湖门道不是很了解,但那长戈上令人作呕的腥风任凭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涂有剧毒。
此刻二人在阅兵场上格斗,距离四方的围栏和观台都有一段距离,赵成自恃说话不会被四周人听到,一脸狞笑的说道:“李信老儿,今天老子就送你归西。”
说着长戈毫不犹豫的再次向李信刺去。
李信冷哼一声,没有搭话。他虽然枪法精湛,但面对赵成不知上了什么毒药的兵器,也不敢大意。
两个人枪来戈往的交战在一起,十几个回合转眼就过去。
“李信不愧是曾经跟着始皇帝灭六国的老将军,看那枪法就知道他人老枪未老。”几个打扫过阅兵场的老兵躲在角落里一边看热闹一边点评。
“‘人老枪不老’这话说的凑趣儿,也不知老将军是哪杆枪没老……”一个稍稍年轻的军士猥琐的笑道。
“哈,我看老头儿龙精虎猛的样子,哪个枪都是直直的,不老,绝对不老。”几个军汉一边看着场中二人搏斗,一边小声说着荤笑话。
“吴老四,你老爹可是跟过李信老将军的,你言语放干净点儿。”曾经跟过李信的老兵见那年轻的士兵不尊重李信,沉下脸冷声说道。
“哼,神气毛!我老爹跟过他,不代表他就厉害,我吴老四就是没有机会表现,否则定然不会如他一般,被半路换帅。”那年轻的军士瞪着一双牛眼睛虎吼道。
他这一声没控制音量,引的四周的军士都注意到他。可他却不在乎,用手提了提腰间的长刀,挑衅的看着那些眼神。
顿时,四周几个吃过吴老四苦头的人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看见了吧!”吴老四横了横大眼睛。他早年和江湖上的用刀高手学过功夫,一手刀法颇为精良,军中几乎无人能敌。
就在几人争执的时候,李信和赵成枪戈交击。
李信一枪被赵成躲过,赵成的长戈狠命一刺却被李信让过戈头,一伸手拿住了长戈的白腊杆。
已抓住白腊杆,李信就知道绝对不能放手,否则赵成顺手给自己来一下,他那煨毒的长戈恐怕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想到这,李信撒手扔了自己的长枪,双手拿住赵成的长戈,大吼一声:“你给我过来。”
原本他想凭借膂力把赵成拿过来,却没想到赵成也是一较劲儿,大吼一声:“你给我松开。”
两个人同时用力,两股巨力相互作用之下,那两匹马受不住控制,踏踏几步,竟然同时伏倒在地上。
李信和赵成都不松手,二人在两匹马摔倒同时,身形腾起,落在阅兵场中央,都扯住长戈的一端,死活不撒手。
“你过来吧!”
“你松手吧!”
两个武将出身之人,双手力道足有数百斤,加在一起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斤的力道,那白腊杆虽然很柔韧坚硬,但在这两人的力道之下,渐渐不支,竟然发出一阵阵咔咔声。
等赵成和李信意识到白腊杆的状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听“咔吧”一声,一根坚硬的白腊杆竟然被两个人合力扭断。
就在白腊杆断掉的一瞬间,李信单手一抄,带着长戈头的白腊杆在他手中出现。
赵成则拿着光秃秃的白腊杆,盯着李信手中的长戈头,一阵危机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赵成小儿,你用毒却没想到如今这带毒的家伙在老夫手中,看你还有什么招法!”李信冷哼中,身形前欺,竟然用赵成的毒戈向他发起了攻击。
第24章人心有毒
这种情况,远远出了赵成的意料。此刻他魂飞魄散,眼睛完全盯着李信手中的戈头,左躲右闪。
李信见状,更是恨透赵成。
从赵成对这长戈畏惧如斯,李信就已经料定,这长戈上的毒定然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歹毒药。
“既然你想杀老夫,就让老夫送你一程!”李信说着,手中长戈毫不客气的向赵成身上,铺天盖地的打去。
赵成的武力本不弱于李信,只是深知那长戈上毒药的烈性,竟不敢掠其锋芒。只吓得闪转腾挪,四处逃窜。
如此一来,先机顿失,被李信痛打落水狗一般,满场追逐。
观台上的胡亥至此才放下心来,他本就没打算用赵成,如果真是李信不敌,那他就算抛弃君王的金口玉牙,也要反悔一次。
如今见赵成被李信追打,心中高兴,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叫一声:“好!”
一班以李斯为首,平日不受赵高待见的大臣见状纷纷鼓掌喝彩。
而赵高方面则神色紧张,更有几个粗鄙武将,把怨毒的目光竟然对准了李斯等人。
眼见赵成被李信压着,必败无疑。
曲宫在人群中再次挺身而出,向胡亥躬身施礼,说道:“启奏皇上,臣见赵成已露败状,请皇上下令中止比赛。”
他这话以出口,控制比赛节奏的礼官立刻望向二世皇帝胡亥。
这个曲宫当真是令胡亥有些不爽,大大的不爽。
他看都没看曲宫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朕好久没热闹,今天要热闹个够!”
原本打算终止比赛的礼官此刻哪还敢再看胡亥。这个皇帝连亲生的兄弟姐妹都敢杀,真个把他惹恼了,自己脑袋搬家是小事儿,株连九族才是不敢想象的。
胡亥不开口,场上李信追打赵成就在继续。
可赵成终归是正当壮年,李信的确老矣。
两人缠斗好久,几次李信都几乎扫中赵成,却被赵成堪堪避过。
此刻李信布满白发的额角已经有晶莹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
赵成见李信额角见汗,心中稍稍安稳,只等李信体力耗尽,他就上去夺过长戈,狠狠的戳李信几下。
打定了注意,赵成躲闪的更加伶俐,仿若一只窜蹦的马猴。
秦二世胡亥也练武术,甚至有一套不错的练气术。他也不是门外汉,自然看得出李信体力不如赵成,长此下去,胜败难料。
就在双方胶着的时候,李信终于动了真怒,虎吼一声,积攒了全部的精力向赵成冲去。
他手中的长戈更是幻化出一片戈影,把赵成笼罩在范围之内。
赵成见此情景,不惊反喜,冷笑一声:“你油尽灯枯,拼命反扑,等一下就是老子收拾你的时候。”
李信听了这话,怒吼中,长戈直击,赵成俯身躲过,却被李信横出一腿给扫中。
这段攻防时间中,赵成为了躲避那要命的毒戈,挨了李信不少老拳炮脚,可没有哪一拳一脚比李信这一腿更加霸道。
赵成直接被李信这一腿扫的摔了出去,不过他这一甩出去,也脱离了戈影所笼罩的范围。
赵成从地上刚要爬起,却见李信飞身而起,怒吼一声,单手一扬,那带着剧毒的短戈如同一道电光,划破了两人之间的空气,带着呼啸声直奔赵成的哽嗓咽喉而来。
“我操!”赵成吓得三魂六魄几乎出窍,百忙之中一个驴打滚,只听啵的一声,他脸上热辣辣的一片。
那毒戈直插在赵成脖子刚刚所在的位置。
由于李信用力过猛,溅起了大片的尘土,那些尘土都落在赵成脸上。
赵成堪堪避过李信奋力一击,此刻不顾脸上尘土,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拿住断戈的白腊杆,用力一拔,却没拔起。
原来李信一股生猛之气竟然把整个戈头都插入了地面,那地面被千军万马踩踏过,坚硬不知凡几。
此刻断戈完全没入,赵成竟然不能拔出。
赵成狞笑中,放弃短戈,冲向李信。
只是他刚冲出半步,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一阵麻痒。
赵成下意识的伸手一抹,顿时鲜血混着泥土在手上留下了一片红色的痕迹。
“血!”赵成惊吼声突然从嗓子里爆破出来,犹豫过度紧张,导致声带收缩,这一声吼叫竟然比女人的声音还要尖细刺耳。
“血啊!”赵成双眼看着自己的手,瞳孔收缩,白眼仁瞬间充血变红。
刚刚李信那要命的一戈虽然被他躲过要害,却终究在老将军奋力一击之下,被锋利的戈刃在脸上划出一道伤疤。
赵成清楚的记的,唐熬,那个自称蜀中唐门的家伙说他所配置的毒药叫做心毒,无坚不摧,没有解药。
原本他想用着无坚不摧的毒药把李信致死,却没想到这种无坚不摧的毒药竟然是双刃剑,害了他自己。
想到唐熬所形容的毒发恐怖,赵成心胆俱裂,他在阅兵场上疯狂吼叫,到最后长袍下面竟然散发出了阵阵臊臭。
远远望去,他的裤子湿了一大摊,更有屎黄色透露出来。
“啊——”赵成的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双目紧盯着手上的鲜血,就那样站立不动。
整个阅兵场被赵成的举动骇的落针可闻。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一阵风吹来,赵成的身体僵硬的摔倒在阅兵场的尘埃之中。
他,竟然死了。
阅兵场哗然,赵高所属的势力,李斯所带领的大臣都惊呆了,就连胡亥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李信毫无疑问的获胜,这毒戈是赵成带进阅兵场的,和李信毫无关系,就算日后赵高找茬,也毫无根据。
阅兵场上,立刻有仵作之类的士兵,捂着鼻子来处理赵成的尸身。
四周看热闹的人更是喧哗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青袍人背着药囊转身离开,在他身边跟着一个小童。
“师傅,你的心毒终于练成!”小童跟着青袍人走出人群,兴奋的说道。
青袍唐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那戈本没有毒,我只是把它在鱼脏腑中泡了一夜,有些腥臭罢了。”
“怎么会?”小童愕然,他明明看见赵成被这戈上的毒害死。
青袍的唐熬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小童的头,两人踽踽远去。
“戈本无毒,人心有毒!”唐熬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悟,渐渐远去。
人心有毒,赵成是被自己的心毒毒死的,也可以说是被自己意识中的毒药吓死的。
这种毒药,的确无解!
第25章新政
赵成既死,这中车府令的职位再无悬念。
军中医官仵作把赵成的尸体抬下去,详细检查。更有赵高一派的人早就向赵高府跑去报信。
赵成之死,阎乐亲眼所见,他有心当场诛杀李信,却犹豫未动。
一是在阅兵场上,光天化日之下,恐有人站出来反对。二是他的副手冯劫如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冯劫的身份,阎乐心知肚明。一旦赵高起事的一天,阎乐冯劫,必死一人。这一点恐怕二人都有觉悟。
“李信将军老而弥勇,朕的宫禁安危就交给老将军您了!”胡亥在观台上高声说道。
李信虽然有些喘息,但依旧抱拳拱手,单膝跪地高声说道:“谢皇上,臣李信不负厚望。”
胡亥点了点头,从优旃手中接过一柄在秦皇深宫存放的巨剑,高声说道:“这剑,是楚怀王的佩剑,因其宽厚,无人可当,今赐予李信将军。望将军凭此巨剑,震慑群小,安抚宫禁。”
陈甲立刻上前一步,接过胡亥手中巨剑,从观台上迈着凝重的步伐走到李信身前,同样向李信一拜,这才双手奉上巨剑。
李信盯着眼前的巨剑,再次叩头谢恩,这才伸手抓住巨剑的剑柄,单臂叫力,提起巨剑。
此刻的李信手握巨剑,整个人更显得高大威猛。
胡亥暗中点了点头,心道:“不愧是当年灭燕的大将,虎瘦雄心在,人老骨不老!”
一切结束,众臣正等着二世皇帝离开,就要跟随离开。
可胡亥并没有下观台,而是向着阅兵场四周围观的咸阳百姓大声说道:“朕为大秦天子,二世皇帝。今,下诏罪己!”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观台下方大臣的惊讶,有些没有城府的竟然开始小声议论。
四周百姓军兵听闻,更是惊心。
二世皇帝,在外传闻那是虎狼之帝。杀兄弟姐妹都恨不能斩草除根,这是什么意思?
“罪己诏?从前只听说皇帝下诏降罪别人,还头一次见有皇帝降罪自己的。”
“是啊,这皇帝是真的还是假的?传言说他暴虐,看着也不像,难道是假的?”
“我听说皇帝不想杀手足,都是赵高那厮使坏……”这说话之人是陈甲和李斯安排好放出谣言的。
“我就说虎毒不食子,皇上怎么会杀自己的兄弟姐妹,这赵高竟如此的坏……”
“是呀,平日看他深居简出,竟然是杀人的罪魁祸首。”
立刻,人群中对于赵高的议论多了起来,也渐渐在咸阳流传开来。
胡亥待下面安静了一点之后,继续说道:“朕,即位以来,勤政不多,对大秦臣民,仁政薄施,导致天灾人祸。况自商鞅变法以来,我大秦依法立国,刑罚过于严苛,致使我大秦子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最近朕偶感天和,决定大赦天下,宽于刑罚。今日,朕和天下子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抵罪,盗窃抵罪!愿严苛立法,一切从简。”
胡亥这番话一出口,四周先是一片寂静,接着从外围的百姓中爆出了狂风暴雨般的叫好声。
胡亥一扬手,四周百姓立刻停止喧闹,翘首以待,想看看这皇帝还有什么好事儿要宣布。
果真没让他们失望,胡亥紧接着宣布:“骊山劳役,除死囚之外,全部赦免。大秦牢狱,除罪大恶极死囚之外,全部赦免。举国上下,因严苛立法波及入狱之人,免除三年徭役赋税。”
“哄”人群如同山洪暴发,在大秦严苛的律法之下,人们活的累,心灵压抑。如今大秦皇帝亲口承诺,约法三章。百姓无不雀跃。
“朕,说话算话。今日既由丞相李斯起草文书,下发各个郡县。”胡亥大声宣布,看到民生鼎沸,这一刻,胡亥真正的感觉到大权在手的美好。
观台下,李斯早就做好准备,立刻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臣已经起草文书,只等陛下盖上皇家玉玺,便可下发。”
此刻,陈甲双手拖着一个明黄的托盘,上面一方蟠龙玉玺,象征着最高的皇权,安静的躺在那里。
胡亥看着四周安静下来,翘首盯着玉玺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他也有些激动,毕竟是破天荒的让秦二世成为一个公众人物,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按下玉玺,解放人民。
这一刻,胡亥身上,使命感附体。
“我,就是来解放人民的!”
“我,就是来平灭叛乱的!”
“我,就是来强盛大秦的!”
胡亥内心激动,伸手取下玉玺,向着四周的咸阳百姓展示一周,然后缓慢而沉重的在李斯起草好的明黄丝绸诏书上,按下了印章。
李斯举起诏书,上面传国玉玺印下的鲜红字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让识字的百姓看个清楚。
“皇上万岁,大秦万岁!”人群中,不知道谁喊出了这句话。
立刻,咸阳百姓黑压压的跪了一片,甚至维持治安的军士也都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大秦万岁!”这声音并不整齐,却成了一阵阵漂浮在咸阳上空的声浪。
胡亥精简律令,约法三章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时间,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知道。
几日之后,秦国政权能波及到的地区,都传出了相同的号令。
那个严苛的大秦,一去不复返。
许多郡县的监狱开始了赦免。
一波波因为被株连,因为苛责而入狱的人走了出来。
在外面,等着他们的是阳光,是家人。
这些以为永不见天日的人和家人团聚之后,问明原因,最为感谢的就是大秦的现任皇帝,秦二世。
齐国旧地,一人腰挎长剑,身后一个马童牵着神骏的战马。
这人望着秦都咸阳的方向,眼中透出一股恨意:“胡亥小儿,你赢秦灭我齐国,我大齐定要加倍奉还。”
和这人相同的,在楚燕韩赵魏五国大地上,也都有各国遗老勋旧势力在暗暗发狠。
这些都是胡亥借着赵成刺杀事件放出来的六国遗老。
他希望这些遗老遗少在六国故土还有一些号召力,还能拉起一点点势力,对刘邦和项羽两个劲敌做出一丝羁绊。
这水,越是浑浊,事情,越是好办。留给大秦的时间也越是充裕。
就在胡亥任命李信,大赦天下的同时,赵高接到了报告:赵成死!
这个消息对赵高来说,不啻晴天霹雳。
他老谋深算,并没有立刻找二世皇帝胡亥询问。而是立刻让人召集依附于自己的大臣武将。
“这皇帝,有些不听话。那就换一个听话的,或者……干脆我自己来做!”赵高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大三角眼耷拉着,没人知道他这时的想法。
第26章互相算计
是夜,赵高府邸的密室中,几个赵高的心腹大臣聚在一起。
赵高依旧是那一副姿态,不悲不喜。
阎乐和曲宫都和他说过,赵成是死于自己的长戈之下,至于是否毒杀,还在等军医仵作的验尸结果。
看着围绕自己的几个人心腹,赵高终于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
他的几个忠心属下的心,随着赵高的步伐频率,一顿一顿。
“如果皇上听话,我也不想这样做。可眼前,皇上似乎换了一个人,有些失去控制。”赵高的声音有些低沉。
众人沉默。
谋朝篡位,这事儿说起来不易,做起来更难。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是小,葬送宗族满门皆灭才最可怕。
“怎么不做声?都怕了么?”赵高扫视一圈,神色透出一点悲伤和不悦。
他久在官场,深知这些人的本性,此刻若想他们全心全意跟着自己,只能动用非常手段。
想到这,赵高咳嗽一声,收起了那一丝的悲哀和不悦,换上了一副严肃冷酷的表情:“最近公子赵乐感到孤单,我已经让阎乐把各位家的公子小姐接过来,陪赵乐一段时间。赵府衣食无忧,各位不必挂怀,还是好好想想眼下的事儿怎么解决。”
原本沉默的众人都是一愣,都看向阎乐。
后者表情平静,显然是默认了赵高所说的事情。
“大人,我们都是你的心腹,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们家人?”一个五十左右穿灰色丝绦袍服的文官气吼吼的责问道。
“归大人,赵大人只是让各位不必担心罢了。”不等赵高回答,曲宫已经代他回答。
归大人轻蔑的看了曲宫一眼,怒斥道:“你一个小小御史,跟老夫滚开,老夫跟前没你说话的份儿。赵高,你给老夫个答案……”
“呛”
“嗤”
归大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抹带血的刀尖儿从他的前胸透出。
归姓大人双眼圆睁,一双手死死的握住胸前的刀刃,企图回头看看是谁下手。
他身后,阎乐手握刀柄,狠狠的向外一拉。
犹豫刀刃锋利,归大人的手过于用力紧握。在刀刃抽出之时,那利刃又切断了他数根手指。
归大人身体噗通栽倒,断气之前他用鲜血淋漓的断指指着赵高狠声说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擅杀,你会——”
“喀嚓!”鲜血喷涌,归大人的头颅瞬间被脖颈中的血液冲击的滚落在一旁,他的话也没说完。
阎乐看都不看四周惊呆了的朝臣,那献血淋淋的钢刀在归大人丝绸袍服上狠狠蹭了蹭,显得越发明亮。
赵高冷哼一声,看着归大人的尸身,阴森的说道:“我不但擅杀你,还要你全家死绝。阎乐,你今夜就带人抄了归家,罪名是谋反。”
“是,大人。”阎乐应道。
“主仆丫鬟,一个不留。”赵高补充一句。
“大人,臣愿意带人抄了归家,臣觉得皇帝是该换换,他赢姓已经当不得天下之主,赵姓是大姓,大人,啊不,陛下做主,臣定然尽心辅佐。”一个反应快的中年官员立刻开口,他为了保住性命,竟然直接改口称臣,叫赵高陛下。
赵高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冷光扫视。
四周的大臣立刻效仿,更有跪下三叩九拜之人。
“我也不是逼你们造反,毕竟老皇帝于我有恩,赢家天下,我不愿动。”赵高收拢一下话语,接着说道:“你们先研究,有了定数,交曲宫,传给我。明日我先渐渐皇上,看看情况。或许事情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紧张。”
一个白发老臣向前一步,低声说道:“我倒是认为,赵大人现在个人官职还在李斯之下,若能封王,则大事可成。”
“封王?”赵高的心中忽然一动,若果真封王,的确是提高了自己的名声和地位,‘王’到‘皇’一步之遥,也可在将来行大事的时候,赌注悠悠众口。
想到这,赵高赞许的看了一眼老者。
立刻,众人就如何让秦二世封王赵高的事儿开始讨论。归大人的惨死,被他们选择性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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