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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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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儿正要摇头,却听墨恩突然问道:“慕儿,这是你的真名?”
是那个上元灯会她曾自称的名讳。
李慕儿自然不答。
风入松大概也嫌气氛尴尬,便也问道:“小姐怎么突然愿意让我俩同桌而食了?”
“别误会,”李慕儿放下碗筷,擦擦嘴道,“我只是怕你们背着我搞鬼。”
风入松和墨恩的筷子,明显顿了顿……
☆、第三二五章 寻找证据
气氛反而更加尴尬了。
唯有马骢还能笑得出来,更加卖力地为李慕儿夹菜。
李慕儿也不阻止他,还不忘回礼,拿起筷子挑了一些放进他碗里,一面却道:“这里是南京,我和骢哥哥人生地不熟,已变主动为被动。越是被动,越要小心谨慎。万一被人一个反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是。”马骢附和,不屑地瞟了墨恩一眼。
“马大人真是细心。”墨恩看着李慕儿碗中越叠越高快要堆积成山的菜品,笑着说道。只是这话即使听起来像是在称赞,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淡漠的语气中也始终抹不掉那一点轻蔑态度。
马骢握着筷头的手指一紧,李慕儿赶忙起了身。不愿看着两人再起冲突,她“吩咐”道:“都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
一顿饭吃去王臣不少银两,关系倒没见得拉近多少。眼看着几人带上一群他的锦衣卫手下离去的背影,他不由暗啐了声。
“大人!”
“哎呀妈呀!”正“心怀不轨”的王臣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之前派出去的小厮。没有再骂下去,他神色一正,问道,“如何?”
“已经通知到了,大人,放心吧。”
“好。那边怎么说?”
“叫大人只管公事公办,别的那边儿自会处理。”
“明白了。”王臣精瘦的脸庞上闪过一抹诡谲之色,“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咬紧牙关,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嗯。”王臣应了声,踱步到衙门外看李慕儿等人往东而去。直至她们颀长削直的身影被红墙掩没,他才又转身吩咐道,“今日跟去的锦衣卫名单快快给我列出来,万一回不来了,也好早些善后。”
“是。”
……………………
墨恩带着李慕儿一行人很快到了城郊,却是离一座大山越行越近。
可惜李慕儿对南京城实在太不熟悉,一路走来竟不知自己前往何处。此时袅袅山峰在前,越看越不靠谱,她不由开始心慌起来,拉过离得近的一个锦衣卫手下,问道:“你觉得这是往哪里去?”
那人看了看那山头,也颇有些紧张,“那里是钟山。如果我们一直直行的话,倒是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有可能去往太祖陵墓。”
怎么可能?太祖陵墓一定是有人看守的,且守皇陵是一项艰苦的差事,一般都由精锐兵勇担当此任。荆王收兵器,远离湖广并不稀奇,选在南京或许是因为这里是除京城以外最发达的城池,尚可理解。但怎么可能将之藏匿于陵园,那不是树大招风吗?
就在快靠近陵园时,耳尖的众人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微弱的打斗声。
怎么会这么巧?
望了眼不为所动的墨恩背影,李慕儿不得不停步。
“慕儿,你也听到了?”
“嗯,”李慕儿点点头回应马骢,“恐怕有诈。”
就在他们犹疑之际,墨恩却改了道,往南而去。
这样他们就不再是去陵园了。李慕儿不禁奇怪,难道陵园真的是凑巧发生意外?
正揣测着,忽见有人从陵园方向急急奔来,见了他们如同见了救星,大叫着不好,让锦衣卫过去帮忙镇压入侵者。
“正事要紧。”李慕儿这样回应寻求她意见的锦衣卫首领。
“太祖陵墓有险,才是正事!如果不去帮衬,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对方的振振有词,忽然提醒了李慕儿。她大步上前,蓦地执剑拦住了墨恩的去路,冷笑道:“你想调开锦衣卫?还是准备趁乱逃走?”
墨恩这才转过头,仿佛方才他们之间的讨论都与他无关似的,轻飘飘回答道:“你看到了,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里有空安排这些?”
李慕儿收回剑,回首望着眼前锦衣卫。人数不少,分头行事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李慕儿冲马骢打了几个手势。
马骢了然,即刻下令道:“你们几个,去陵园稳住事态。你们几个,回城里找人接应。剩下的,仍旧和我们走。”
“是。”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不分京城留都,都很令人满意。马骢按照习惯,数了人头,一众人马兵分三路,很快就又可以继续上路。
墨恩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接下去的路程中,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这自然没有逃过马骢的法眼。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快点带路!”
墨恩还在为方才他与李慕儿之间的默契而闷闷不乐,闻言没好气地闷闷回话:“我在找一棵梅花树。”
梅花树?
李慕儿抬头,果然,虽然还未到冬天,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可眼前这一片树林,确实都是梅花树。
“什么梅花树?”
墨恩这回没有答他,一脸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的表情,默默走了开去。
马骢双手环胸,很是不高兴。
李慕儿只好上前安慰道:“算了,骢哥哥,这么久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话音刚落,忽见墨恩在一棵丈把粗的树前停下,淡淡道了声:“找到了。”
除了风入松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众人都面带急色地围了上去。这才发现,树后头竟隐匿着一个不小的山洞。
“武器在这里面?”
“没错。”墨恩这样说着,一边弓身快速钻进去,一边道:“进去吧,里面都是荆王的罪证。”
就在这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忽然被一双温软的玉手抓住,紧接着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一下,你这么着急进去,里面是有什么你可以触动的机关吗?”
他可以触动,他们都得中招,若真是如此,跟他进去岂不危险?
墨恩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纹丝不动,甚至指尖还反着缠绕住了李慕儿,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了一句:“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聪明了。”
马骢一把上前,就势把他拽出了山洞,打了个响指道:“这个好办,锦衣卫有擅长发现机关的人。”
有人立即应声而出,绕过墨恩进了山洞。很快,有声音传出,“大人,没有机关,也确实有很多兵器!”
☆、第三二六章 原来是你
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纷纷往山洞里钻去。就连马骢也放松了警惕,趴在山洞门口吩咐道:“先收缴一些有特征的出来,能证明荆王谋逆之罪的。快……”
待到所有锦衣卫都进去了,李慕儿抬步正要跟上,却被墨恩猛地拽住了手臂。
李慕儿脑子里轰然一响,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便突然失去了支撑,往下狠狠一沉!
头顶的亮光在骤然之间消逝,李慕儿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到墨恩的惊呼!能感受到的,只有一同沉下来的紧拽着她的墨恩。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身旁闪过的一阵风。
原来机关根本不在山洞里面,而是在她脚下……
掉下来的过程持续了不少时间,就在李慕儿觉得从这么高摔下来非死即伤之时,墨恩忽然双手环住了她,一个转身将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
他可还受着伤呢!
预想中的坠落声没有传来,好像跌落在温软的棉花上,李慕儿不得不又感慨:果真是早有准备……
“墨恩,你的心机,我自愧不如。”
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在安静地黑暗中紧紧相拥,李慕儿居然说出这么扫兴的话,惹得墨恩好一阵伤心。
“过奖了。慕儿。”
李慕儿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有什么资格叫她慕儿?一路算计她,欺骗她,自以为是地报答她结果却比任何人都伤得她更重,这个世上谁都有资格叫她慕儿,唯独他没有!
或许是自己将所有的过错都强加在他身上了吧,她只想狠狠告诉他,他没有资格!
墨恩似乎也已经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敌意,自嘲道:“你肯定,很恨我吧?”
恨?
何止是恨?
“我突然想起来,我从前一直以为马骢才是你的心上人。可你看他的眼神,虽然亲热,却并不是深不见底的。你只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一个人,就是皇上。呵呵,上元灯会,西内冷宫,我居然都没有发现……莹中,不,慕儿,你从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从来没有。”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李慕儿不想再与他纠缠,直截了当问道:“说吧,墨恩,你把我掳到这里来,又是有什么目的?”
边说,她边尝试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可费了好大的劲,他居然纹丝不动。
不是受伤了吗?!
李慕儿愤怒至极,索性探出一只手来反圈住他,寻到他的伤口,狠狠地按了下去。
“唔……”伴随着一声闷哼,李慕儿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温热的液体***原来他的伤口确实还没好,李慕儿咬了咬牙,一时竟内疚的不敢再动弹。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骗子吧?”好在她看不到墨恩的脸色,不然一定会发现,此刻他被疼的苍白了的唇色,以及额角浸出的薄汗。这样狼狈的样子,墨恩其实并不希望她再次看到。“可是,你有没有发现,真话总是伤人得很?”
真话总是伤人得很。那些全天下都试图隐瞒她的真相,或许真的不应该被揭穿。李慕儿听着他淡淡的话语,突然有种心底防线快要崩塌的感觉。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至少,不应该是在他怀里崩塌。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快放开我。”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慕儿,我找了这么久,没有想到,原来要找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就是你。”
李慕儿手脚一愣。
她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怀胎时他就告诉过她。可他要找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吗?
为什么是她?
……………………
“慕儿!慕儿!快,快把这里挖开来!”
“大人,挖不开啊,这根本无从下手。”
“让开,我自己来!”
地下两人还在互相揣测,地上的人已经急得团团转。好端端的人突然在眼前消失,马骢又悔又恼,恨不得掘地三尺。
“大人,这样子可不是办法?属下倒有一计,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快说!”马骢急得双目猩红。时间耽搁得越长李慕儿的安危便越不可知,不可知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恐惧。
“用炸的。”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道:“对,炸开这里就能下去了!”
“好,快去准备东西!”
“是。”
手下来来回回也需要时间,马骢继续拿起绣春刀,半跪在地上用起笨办法。
………………………
“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果然,还未待李慕儿开口,墨恩就似看穿了她。听起来,他好像准备不打自招?
李慕儿竖起了耳朵,听墨恩紧接着道:“你记不记得我曾带你去过刘吉府上?”
李慕儿自记得这一茬,却完全想不起去刘吉府上做了什么事情。墨恩这样问,是想告诉她什么秘密?
李慕儿正提起心尖儿,却猛地听到“吱嘎”的开门声。
那沉重的石门开启声音,如同穿越了数十年的溯回,从地心的深处传达而来,弥漫于室,闷顿于心。让李慕儿觉得很不舒服,如地狱牢笼忽然打开,鬼知道后头回出现什么可怕的人物……
久违的光亮如潮水般涌进,刺痛了两人的双眼。墨恩不再继续往下说刘府曾经发生过什么,而是在李慕儿以手遮眼的当口,半眯着眼对那扇门的方向叫了声:“义父。”
他果真有义父,这一点,他没有欺骗她。
那个“义父”背光站在半开的门边,李慕儿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一股压迫感从他的身上迸射而出,直达她的周围。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而后他轻轻开口,李慕儿甚至没有看到他的嘴唇嚅动,只听到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恩,你做得很好,把她交给义父。”
饶是阴冷如墨恩,也不及他半分。
李慕儿忽然明白过来两件事。第一,墨恩背后的人终于出现了。第二,墨恩果然叫墨恩。
这一点,他亦没有骗她。
他拉着她缓缓起身。
他拉着她向前一步。
只差一步,李慕儿就可以看见他义父的样貌。只差一步,墨恩就要彻底背叛她了。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抹凌厉的剑气。
☆、第三二七章 西河剑术
是风入松!
剑还是从李慕儿的剑鞘里被他拔出去的!他执着她的龙剑,状似随意地一撩,便用煞气十足的剑势将墨恩与李慕儿阻隔了开去。
并拉着李慕儿退出了好远。
李慕儿顿时糊涂了。
他是跟着掉下来的?他要救她?
“小姐不能跟你们走。”
“哼,”对面传来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风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认识?”李慕儿此时距离墨恩他们已有些距离,可那边传来的阴森仍然殃及了她,令她的声音也变得阴沉沉。事实上,得知风入松与他们似有关联,也足够让她阴沉。
她到底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漩涡?
“认识?”对面又发出嘲讽,“岂止认识?风掌门,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与你家小姐叙叙旧,顺便,也想请教请教你家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谁家小姐?
李慕儿看疯子似的来回看了眼两边。尤其是看自己身旁的风入松,他虽不能算令人过目不忘的长相,但好歹也是有几分姿色,若是李家的人,李慕儿怎么会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叙旧?”风入松当下笑意泯去,扬高了声音道,“我最怕的就是这‘叙旧’二字,谁知道你们是敌是友?”
“李大人与我可是至交。”对方虽这样说着,却似乎并不期望能以此说服风入松。李慕儿眼看着他探手入怀,紧接着拿出一块手掌大的令牌。
说是令牌,只是因为李慕儿觉得这巴掌大的东西从怀中那样正式地拿出来,颇有些像她出入宫所需的牙牌。至于其真正样子,李慕儿并看不真切。
事实证明,那的确是块令牌,因为对方取出来后便举至胸前,语带命令地说道:“掌门令一出,三千门众无不听从!风掌门,你要违抗门规吗?”
掌门令,风入松,看来那是西河派的掌门信物。
可风入松不是西河派的掌门吗?
李慕儿心中的疑惑已经快要缠成一个乱糟糟的线团,需要有人为她理清。可眼下显然没有人关心她的想法,他们还在顾自对峙。风入松见了那掌门令,并没有半分惧意,甚至恢复了笑意道:“你们大概忘记了,我才是西河派的正式掌门。要以掌门令命令我,可以,拿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块令牌来,我就听命于你。”
从对方明显一震的身体和消弭不见的自信,李慕儿明白,他们并没有集齐。
风入松似乎又占了上风。
可惜,再怎么占上风,他们不过区区两人。寡不敌众,怎么逃脱对方门外几十乃至几百人的围堵?
李慕儿正犯难,却听风入松小声开口道:“只能拼一拼了。”
看来他也是一样的想法。李慕儿回头看到他手持她的龙剑,炯炯有神,连握剑的姿势,都和她一模一样。
难道果然是一家人?李慕儿当即拔出凤剑,与他并肩而立,仗剑对敌。
“唉,”对方摇头轻叹了一声,似乎在遗憾双方终究还是要针锋相对,他唤过一直垂目不言立在旁边的墨恩,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还没有见识过李家剑法的厉害吧?今日可要让你开开眼见了……”
反手将墨恩往前一推,他却退后了几步,躲进门后的黑暗中,笑看门外冲进了一群手下,跟随墨恩往李慕儿与风入松冲去。
“西山禅隐比来闻!”风入松执剑擦过李慕儿的剑身,“噌”的一声刮起无数火星。
仿佛剑身被注入了无穷内力,激发了李慕儿澎湃的怒意、恨意,配合着他的剑诀,李慕儿一字一句接道:“河边古木鸣萧森!”
双剑齐舞,势不可当!
这才是真正的李家剑法,西河派中最高的剑术。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包括墨恩。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一身煞气,却也威武英气的李慕儿,剑尖已经快速地往他眸中冲来,他却还在担忧:她的一半内力还未得解,如果哪天再被胡乱冲破,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少主小心!”
身旁手下的提醒已经来不及,墨恩不是不想躲,可他怕是躲不开了。
预料之中的剑气却没再近前,因为山洞内忽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犹如地震一般。一颗巨石“轰”地砸在两方中间,打乱了原本清晰的战局。
……………………
“怎么样?”
地面上,马骢从几十步远外重新跑了回来,可就在他接近那个李慕儿消失之地的过程中,他的脚步居然变得混乱起来,不受控制似地抖动起来,无论如何靠不近那里。
“不好了大人!入口没被炸开,恐怕要山崩了!”
“什么?!”
怎么行?怎么可以!山崩了他的慕儿怎么办?她会死的!
“大人,赶紧撤吧!”
“不行,快再找找机关!”
“大人,来不及了!地动越来越厉害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死便死!慕儿还在下面!”
“马大人,这些武器不拿回去,证据就没了,你要看着‘他’白白牺牲吗?”
证据,对,还有证据!
狠力将说话者一推,马骢大叫道:“快,你们保护好这些证据先撤!”
“大人!”
……………………
尽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李慕儿定睛观察,发现震动似乎是从头顶开始的,岩石不断簌簌落下,就算这里不塌,也会被落石砸死。
他们必须撤退!
那就是李慕儿和风入松的生机!
“道长!”
一个眼神暗示,风入松了悟,齐齐将落石打向对方阵营。一时间那边被步步逼退,眼前落石却越落越多几乎要阻挡去路。
“主公,大事不妙!”
被唤作主公的神秘人沉默了半晌,就在一颗怪石刮破李慕儿手背肌肤时,忽而大笑道:“好,如此倒也不亏,走!”
众人本就心惊肉跳急于逃命,闻言赶紧往后撤退。
乱石之中,墨恩背身而行,依旧望着李慕儿,只不过这次,他终于得到了李慕儿的回视。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对视。
“莹中。”
他的嘴唇轻启。
李慕儿神情复杂地凝住他,亲眼看着他不再后退,反而想要往她走来。
“小姐你看!”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亮光。李慕儿回头望了眼,又看了眼墨恩,最后却是对风入松道:“我们走。”
☆、第三二八章 死里逃生
“咳咳……”
扑鼻的粉尘味隔了许久才被咳干净,李慕儿大口地喘气,一边庆幸自己再次死里逃生,一边盯着同样扇风猛咳的风入松揣摩此番逃脱是福是祸。
从方才两人并肩而战的默契来看,应该是福吧……
好不容易咳完,风入松直起身子来,赶紧关心李慕儿道:“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李慕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所以,道长你究竟和李家有何关系?”
还未等风入松开口,脚下轰轰的震动声再次传来。李慕儿不由起身环视四周。从狭小山洞中钻出后,她便发现两人现在正处于半山腰。好在脚下的坡度还算平稳,勉强能够站住脚跟。
可眼下,也许是落石砸落带起的连震,两人必须攀住周围荆棘藤蔓才能稳住身形。看来,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大概是怕李慕儿多疑,风入松又补充了句,“边走边说。”
李慕儿同意他的话,却还是不由地回头望向身后。他们逃出来的洞口已再次被封住,李慕儿再望不见墨恩。
少主?呵,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再抬头望向山顶,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山顶,只知道方才从高处落下,马骢是眼睁睁看着的。
那么此刻他一定还在上面吧?他又会不会有事呢?
……………………
“少主!”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说话者言语激烈,明明充满了怒意,却也掩不住满脸的急色,“还不快去把少主救出来!”
“是!”
“不用了。”
还未等众人冲进去,墨恩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光影瞬间打在他的身上,众人这才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他的背上,还趴伏着一个人。只是紧闭着双眼,显然失去了意识。
人群中有人立马叫道:“这是那个带头的锦衣卫!”
墨恩朝发出声音的人看了一眼,看来是义父安在那里的奸细。
身上的重量并没有因为这声尖叫而变轻,马骢依旧奄奄一息,果然伤得不轻。
“锦衣卫?”说话者挑眉凝着墨恩与他背上的马骢,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为何救他?”
墨恩低着头,没有回应。
对方露出抹看穿一切的表情,道:“好,为父就算你将功补过。”
拂袖而去的身影令墨恩觉得阴沉恐惧,他慢慢放下马骢交给身边的手下,眼神幽暗地望向身后某处。那里不知是怎样的光景,那个他花费数年苦苦寻觅的人,再一次错手而过,不知今后又是何去何从……
………………………
“你的意思是,我爹曾经是西河派的掌门?!”
“是,小姐。”
听闻风入松的回应,李慕儿蓦地停步,此时他们身处山脚,浑身因为一路滑下坡的披荆斩棘,已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虎口被划破的痛楚一阵阵传到心窝,却远远不及她的震惊。
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是纷繁杂乱的念头:西河派掌门。举报的密函。李家掌握着江湖上一股巨大势力,这股势力,可以听令于李家任何一个人。
当年小兴王指着她鼻子揭露真相的一幕重又浮在眼前,难道那些并非无中生有?李家本来准备让西河派在发配戍边的路上设伏,营救出他们,而后随时反扑?
“那么当年李家遭难时,你是知道的?”
看着李慕儿无法接受的神情,风入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知也是知,不知也是不知。“当年掌门千里传信给我,只叫我暂代掌门之位,至于下文,他恐怕没来得及交代。我也是多番打听后,才知道李家已经被……可我不相信掌门会什么也没有留下,所以这几年来,我也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要寻的人就是你。”
“原来要找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就是你。”墨恩的话尚且记忆犹新,风入松又说出类似的言语。李慕儿没有想到,她一个小人物,居然有幸入得这么多人的眼。
等等,“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计划过在李家流放的路上拦劫?!”
风入松以为李慕儿是要秋后算账,有点怯怯地答道:“额,我们并没有接到掌门的命令。”
“也就是说,写密信的人还是扯谎故意要置我们于死地!你可知道,会是谁干的?”
这个,风入松可不敢乱下定论。他摇摇头,以示不知。
“那墨恩究竟是谁?道长似乎跟他挺熟。”
“泛泛之交,没小姐和他熟。”风入松的话,听来有些讽刺,不禁让李慕儿怔了怔。风入松大概也意识到说错话,跟着解释道,“是荆王。他是荆王的手下,荆王派他与西河派联络,所以我们碰过几次面。”
“荆王找西河派做什么?”
“做什么?”风入松回头指指还在滚落着石块的山体,道,“你也看到那些武器了,还能做什么?”
李慕儿也望了眼,想起还没来得及看到的那些武器兵械,不由地在心中将所有事情盘算了一遍:荆王确有谋反之心,又想借助李家,或者说西河派的势力,所以才会派墨恩与风入松谈判。至于谈判结果,现在看来,应该是崩了。
墨恩说一直都在寻找她,便是想利用李家后人,控制西河派为荆王所用。
可是这样一来,荆王和墨恩应该没有理由害李家才对。若是当年她爹没死,说不定还会因为痛恨朱祐樘贬黜,而站在荆王那边,何须今日去拉拢看起来毫无为官之意的风入松?
这些似乎都能联系起来,唯一令李慕儿想不通的就是那个神秘人——墨恩的义父,到底是谁?
李慕儿想到这儿便问出了口。风入松听了之后,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最后,他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并且语重心长地劝慰了一句:“世事诡谲多变,小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了半天,还是一点新的收获也没有。李慕儿一阵气馁,使劲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我们先回去镇抚司衙门再说,骢哥哥一定着急坏了。”
☆、第三二九章 马骢失踪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慕儿回到镇抚司衙门时,暮色将沉。听着王臣震惊的口吻,以及方才一同上山的众人张望的眼神,李慕儿眉头一皱,可地面上堆放着一堆收缴来的武器,很快吸引了她的视线。
李慕儿走过去顺手拾起一柄弓弩,分量之重足以见得所派用场非同小可。这么大的军械库不可能没有人看守,李慕儿巡视了一圈,果真看见几个锦衣卫后头押着几名犯人,官兵装扮,晕晕乎乎的,看来是从山洞里提出来的。
“是何人派你们在此看守这些武器?”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胡言。
李慕儿厉声道:“今日我们能找到这些,你们以为,他还能有退路?”
刚想再奉劝他们莫在跟着失势主子饱受牵连,坦白从宽才是上策,几人却纷纷下跪讨饶道:“我招,我招!是荆王,荆王派我们在这儿秘密囤积武器军械,等待来日起义……”
起义!哼,好大的口气!
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荆王还能狡辩?!
李慕儿呼了口气,直起身子来看向王臣所站的方向。突如其来的一阵烦躁,令她大感不妙,“马同知呢?他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
果然!李慕儿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她莫名其妙掉入洞穴,马骢怎么可能不在原地等她找她?“他是不是还在山上?我去找他。”
这时,一个小伙子突然站出来道:“马大人着急救你们,就想用火药炸开那个洞,谁知引起了山崩!”旁边有人扯扯他,也许是在示意他不要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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