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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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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不是老子在男女之情上是个雏儿,所以被这女孩儿似有意似无意的一撩,顿时就乱了方寸!”盛睡鹤默默的吐血三升后,在心中自语,“这主要是因为这女孩儿太过娇弱任性的缘故,正如她所言,眼下这谷里没有下人在,她要是哭闹起来,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太重,少不得还要老子去做低伏小的哄她!如此还不如从最初就不要惹她来的松快!”

    确认自己冷酷依旧,还是那个凶名远扬的乌衣营首领、大权在握的玳瑁岛高层、才华横溢的新科解元后,盛睡鹤定了定心,斜睨一眼还在缅怀摔成三截的簪子的盛惟乔,觉得于情于理都该问个清楚,这女孩儿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沉吟了会,干咳一声,柔声道,“乖囡囡?”

    “什么事啊?”盛惟乔无精打采的拨弄着桌子上的碎簪,头也不抬的问。

    这支簪子不但是盛兰辞专门给她做的,也是她最喜欢的钗环之一,现在说坏就坏了,最坑的是,她还被困在这山谷里,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这些首饰都是坏一件少一件,如果全坏了,她估计就只能让盛睡鹤给她编麻花辫,彻头彻尾的做个小村姑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心酸!

    所以此刻一点劲都打不起来。

    “你……”盛睡鹤本来打算委婉点的,但又担心她其实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问委婉了,届时反复兜圈子,平白耗时间,是以话到嘴边,索性直截了当的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牢了盛惟乔,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图推测出她的真实想法!

    就见盛惟乔闻言微怔,脸色旋即就红了,飞快的睨了他一眼之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樱唇半张……

    盛睡鹤暗道不妙:这乖囡囡该不会当真对自己存了爱慕之情?

    这可麻烦了——他多年的计划刚刚起步,眼下可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何况关于自己的婚事,他跟公孙夙、盛兰辞私下里都有过商议,三人一致认为,他的婚事不该在南风郡,而应该在长安!

    就好像前年坟场畔,公孙夙调侃的那样——刻苦攻读,争取连捷三元,金榜题名之后,挟新科状元及姿容隽美、年少有为的种种优势,在长安的高门中,勾搭个深得父兄宠爱、娘家势力庞大、陪嫁十里红妆的贵女为妻。

    至于这贵女的容貌品行,盛睡鹤不是很在乎,只要不是丑的带出去让人觉得他为了向上爬简直不择手段,又或者悍妒成性刁钻野蛮到让他没成亲就想做鳏夫,他都可以接受。

    毕竟在他的计划中,一个位高权重的岳父,比未来妻子本身的贤良淑德才貌双全重要太多了!

    但他没想到盛惟乔会对他产生异样的情愫——这位可是盛兰辞的心尖尖,而他目前还不能跟盛兰辞翻脸,如果盛兰辞知道了此事,万一为了成全女儿,迫他娶了这女孩儿,这……

    盛睡鹤神情凝重,尚未思索出对策,却听盛惟乔期期艾艾道:“那、那不能怪我!我早就说把被子全让给你了,你自己不肯要的!后来你不盖被子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哪里知道?我要是醒着肯定会劝你啊!你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可不是我不管你死活!”

    盛睡鹤:“……”

    他冷静了一下,淡声反问,“你怎么知道你睡着之后,我没有继续盖被子?”

    “因为我昨晚被你推到里面去睡的。”盛惟乔理所当然道,“但我今早醒来的时候在外边——如果你一直睡在榻上,我怎么可能睡在你的位置?”

    盛睡鹤:“……呵呵!”

    你岂止是睡在老子的位置?!

    你还想方设法往老子身上爬呢!

    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乖囡囡,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被你挤的睡不下去,才不得不起身的?”

    考虑到女孩儿家的脸面,他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

    但盛惟乔想都没想就坚决摇头,不屑道:“这怎么可能?咱们到底这么大了,男女有别,我入睡前可是反复提醒自己离你远点的,要不是你后来走了,我醒来的时候肯定是在里边,不可能在你的位置上的!”

    盛睡鹤:“!!!!!”

    ——入睡前反复提醒自己离老子远点,都把老子吓的天不亮就跑出去,那么如果盛惟乔入睡前没存着这个想法,她……她她她……她会做什么?!

    没注意到盛睡鹤的脸色越来越古怪,盛惟乔特别有理有据的给他分析:“再说了,哥哥你那么高那么重,就我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把你挤下榻去?反过来你把我推到地上去还差不多呢!”

    说完她一脸“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傻甜白了这么简单的圈套你以为我还看不出来吗”的望着他,笑弯了一双杏子眼,“哥哥你还想诈我!肯定是昨晚下榻之后看我睡的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嫉妒了吧?哈哈,叫你硬撑!”

    盛睡鹤:“………”

    好想一掌拍死她!!!

    他阴恻恻的一笑,“你昨晚睡的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当然啦!”盛惟乔不假思索道,“比前晚睡的好多了——我今早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天气好转,要出太阳了呢!不然晚上怎么会那么暖和?”

    不等盛睡鹤说什么,她又自顾自的高兴道,“之前祖父还说我娇气,不如他少年时候能吃苦!可这次流落这谷里,才第二晚我就觉得可以忍受了,可见我才不娇气呢!我比祖父少年时候厉害多了!当初祖父初到北疆,可是整整一个多月都吃不好睡不好,仗着年轻熬过去的。哪像我,适应的这么快!”

    盛睡鹤:“………”

    你是有多喜欢抱着老子睡?

    以至于你那个弓马娴熟还揣着满腔报国热情的祖父,花了一个多月才能接受的艰苦条件,你抱着老子睡了大半晚就心平气和了?

    见他一言不发,只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盛惟乔有点莫名其妙:“哥哥?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乖囡囡你也有十五了。”盛睡鹤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忽然弯唇一笑,似漫不经心道,“虽然家里非常舍不得,但给你找婆家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却不知道乖囡囡喜欢什么样的夫婿呢?”

    “当然是听话的!”盛惟乔想都没想就道,“还要好看、懂事、体贴、洁身自好、孝敬长辈、通情达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条件,盛睡鹤面色平淡,心里则飞快的跟自己对照:“听话?老子绝对不是听话的人啊,这么说是误会了?但是等等!这女孩儿听话的标准是什么?老子虽然没少戏弄她,但因为看她年纪小,又是盛兰辞的心肝,不是特别为难的事情,她纠缠一会老子一般也就依她了——她会不会把这种懒得跟她计较的妥协也当成听话?!”

    “好看?老子这长相若还算不上好看,天下还有长的好的人吗?!”

    “懂事、体贴、洁身自好——女孩儿的意思是沉稳、细心、不为女色所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全部都在说老子啊!”

    “孝敬长辈这个,老子对盛家那几位至少礼节上无可挑剔,对大哥他也是尽心尽力……”

    他越对照越心惊胆战,“至于通情达理,老子在她面前……大部分情况下……应该属于……通情达理?”

    就算不属于吧,但前面的情况都对上了,也许后面的这个条件,是这女孩儿暗示自己往后再纵容她点的意思呢?

    盛睡鹤再次陷入天人交战:“不娶这女孩儿的话,估计要跟盛家翻脸,如此原本的计划必然夭折,这几年的心血也将付之东流;娶这女孩儿的话,盛家在南风郡虽然是三大势家之一,在长安却没什么势力,届时顶多支援些财货,为此失去未来的权臣岳父是否值得……”

    忽听盛惟乔又说了个条件:“念书不可以太好,武功更不许太高!”

    “为什么?!”盛睡鹤一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说难道这女孩儿不希望自己去长安?!

    这个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样他要是敢生二心,哥哥你稍微抬抬手就能整死他!!!”盛惟乔理所当然道,“不然哥哥你帮我出气的时候,万一反过来被他刁难甚至揍一顿,咱们兄妹俩多没面子?岂不是想想都要气死?”

    盛睡鹤:“……”

    所以,祖宗,你……你到底是看中了老子在不断暗示呢;还是你天生就是老子的对头克星,随随便便误打误撞的便让老子误会成这样?!!

    定定看了会盛惟乔,盛睡鹤面无表情的起身,“快到饭点了,我出去找点吃的!”

    ——其实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晚上就可以从谷中脱困。

    但!

    盛睡鹤现在改变主意了——不管这坏囡囡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坑他,他今晚,一定要以牙还牙一把啊!

    倒要看看这只坏囡囡,届时怎么个反应?!

 第十八章 以牙还牙

    于是这天晌午过后,虽然洞外的风雨停了,但盛惟乔问起海上时,盛睡鹤头也不抬道:“乖囡囡,玳瑁岛四周的海,可不是近海的海面能比的。”

    “所谓无风三尺浪,昨天海上是怎么个波澜壮阔你是亲眼看到的,这才过去一个晚上,早上还刮风下雨来着,这会怎么可能就太平的可以行船了呢?”

    “尤其能到海滩上来接咱们的还只能是小舢板,届时万一一个浪头上来把舢板拍进海里,我是无所谓,大不了自己游到大船上去。怕就怕到时候一群人都来不及救下你,又或者旁边刚好有条鲨鱼什么的把你叼走了,这可怎么办?”

    盛惟乔虽然是傍海的南风郡长大的,但一直养在深闺,对海完全不了解,闻言信以为真,叹息道:“那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

    又想起来自己兄妹此番被困谷中,乃是盛睡鹤预料中的事情,忍不住再次打听,“你这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盛睡鹤斜睨她一眼,意思意思的勾了勾唇角,道:“反正天气好了就能走,乖囡囡不是特别能吃苦特别不娇气吗?怕什么?”

    “我不怕吃苦也不娇气,那也犯不着自己找罪受吧?”盛惟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若有所思道,“喂!你该不会想把玳瑁岛拿下吧?不然为什么明知道公孙海主可能有麻烦,竟是一点都不急?”

    她边想边道,“这岛上的人都知道公孙海主对你有救命栽培之恩!如果你直接对付公孙海主的话,他们就算跟了你,心里肯定也会瞧不起你,认为你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账!所以,你悄悄派人去挑唆公孙应敦,打着他的旗号把咱们俩困在谷里,以便在事发后撇清自己——这时候让公孙喜或者其他什么心腹,挟持公孙应敦篡了公孙海主之位,甚至杀了公孙海主——完了你脱困出谷,理所当然的替公孙海主清理门户!”

    “公孙老海主就公孙海主一个亲儿子,早年收作义子的旧部之子也被你弄死了。只要公孙海主跟公孙应敦一死,剩下应姜一个女孩儿,哪里争的过你?”

    “如此这玳瑁岛自然而然全部落在你手里了——”

    盛惟乔越说越流利,最后成功的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你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虽然她其实对公孙夙没什么好感,但盛睡鹤受他的恩惠是实打实的,所以其他人算计公孙夙也还罢了,若是盛睡鹤这么做,盛惟乔实在觉得难以接受。

    “乖囡囡,你这次出来前,难道你爹跟你说了什么?”盛睡鹤本来不想理她了,但盛惟乔的推测误打误撞,让他起了疑心,不禁挑了挑眉,试探道,“不然怎么会对我的盘算这么了解?”

    “爹爹才不会答应你这么做!”盛惟乔闻言倒是松口气,白他一眼,说道,“还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爹——我爹难道不是你爹?”

    不过这么说时,她也有点心虚:她以为盛睡鹤之所以会用“你爹”来称呼盛兰辞,是因为盛兰辞过于重女轻男,让盛睡鹤这个儿子感到不满,转弯抹角的讽刺盛兰辞的表现,只能说是盛惟乔的亲爹,而不是他盛睡鹤的爹。

    所以接下来见盛睡鹤没作声,也就讪讪的不说话了。

    如此两人无所事事的度过了这天剩下来的时间,到了晚上,兄妹俩都收拾好了,盛睡鹤照例铺好床褥,让盛惟乔先上去安置,自己也拉开外衫,预备上榻。

    因为今天白天没有出去过,盛惟乔这会还是比较有精神的。

    看到盛睡鹤这么做,她很明显有点紧张,但许是盛睡鹤白昼表现出来的“昨晚中途离开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被褥之后冻的特别惨”,让她感到担心与愧疚,所以小声说了几句“要不让你一个人盖”,被盛睡鹤面无表情的否决之后,嘟了嘟嘴,也就默认了。

    她想不默认也没办法——且不说盛睡鹤的武力可以轻松碾压她,就说现实条件就是,被褥就一套,而且还是单人的那种,想切成两条用都不行。现在她不希望盛睡鹤挨冻,盛睡鹤也不肯让她挨冻,结果除了兄妹俩一块盖,还能怎么办?

    盛惟乔虽然从小受到的礼教的影响,比较注意男女避嫌,但绝对不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那种人。

    毕竟在二十四孝的亲爹亲娘眼里,她的性命,不,她的高兴都比所谓的名节重要太多了,怎么可能给她灌输重义轻生的思想?

    所以眼下盛惟乔紧张归紧张,倒也没多少负罪感——不过盛睡鹤躺下后,眼角余光注意到她不但故意躺在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而且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被放在棺椁里供人家瞻仰遗容的庄严睡姿,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嘴角:现在就这副样子了,也不知道等会这乖囡囡会是什么脸色?

    他屈指弹灭烛火,满含期待的合上眼。

    片刻后,身侧传来匀净的呼吸,是盛惟乔睡着了。

    盛睡鹤心中冷笑,默默计算时间……果然,没过多久,盛惟乔开始伸手摸索,摸到他身上,跟着人也滚了过来,手足并用抱住他,脸在肩头蹭啊蹭,扯着衣襟想往他身上爬……

    昨晚这一系列举动吓的盛睡鹤四肢僵硬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的挺尸大半晚,最后实在不堪她骚扰才忍无可忍的跑了出去!

    但今晚!

    他一定要把自己昨晚的心情,以及白天的郁闷,统统还给这只乖囡囡啊!

    所以,当盛惟乔扯住他衣襟往他身上爬之后,他不但没像昨晚那样把她推下去,反而“好心”的帮她把自己中衣拉开一大片,裸露出大半个胸膛!

    然后!

    盛睡鹤放在外侧的手臂,伸到被外,轻轻的叩了叩身下的石块。

    角落里合目休憩的初五,立刻睁开了一双幽绿的兽瞳。

    黑豹在昏暗中也能视物的天赋,清楚的看到盛睡鹤比了个熟悉的手势,抖抖耳朵,翻爬起身,初五毫不迟疑的仰起头,朝洞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咆哮!

    豹吼声不算尖利,却如雷霆滚滚,远远传开【注】,洞外瞬间传来小兽飞禽惊慌逃窜的窸窣声。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盛惟乔被猝然惊醒!

    她才张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肌肤,即使在灭了烛火的山洞里,也隐约可辨!

    本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女孩儿,瞬间被吓的一骨碌爬起来,完全清醒了!

    闭目装睡的盛睡鹤,清楚的听到她呼吸的急促与肌肉的紧绷,以及伸手死死捂住嘴时,些微的牙齿打架声——他忍住笑意,静观盛惟乔的下一步会怎么做?

    就见盛惟乔哆嗦了一会之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及刚才做了什么,非常明显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跟着就赶紧伸出颤抖的手,给盛睡鹤拢起散开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整理。

    这情况摆明了打算弄好后马上躺回原位继续装尸体、明早起来装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怎么行!

    盛睡鹤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于是他恰到好处的动了动,然后不等吓的死去活来的盛惟乔逃开,就一下子张开眼睛,然后特别注重细节的、即使在盛惟乔根本看不清楚他表情的昏暗里也露出惊怒之色,叱问:“乖囡囡?!你在干什么?!”

    正拉着他衣襟的盛惟乔:“!!!!!”

    盛睡鹤心中畅快的不行,周身的气势却越发的肃杀了,他一撑榻上坐起身,将盛惟乔的手拂开,转头凝望住她,星辰般的眸子在暗中依然熠熠生辉,似有怒火跳动其中,语气悲愤道:“咱们可是亲兄妹!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盛惟乔:“!!!!!”

    “难怪前天晚上,咱们才在这山洞里过夜的时候,你就想方设法的喊我过来跟你一块盖被子!”盛睡鹤按捺住仰天狂笑的冲动,义正辞严的质问,“我几次三番拒绝后,你又扯了个怕打雷的借口,硬把我诓上榻!当初我以为你是心疼我这个兄长的身体,真心为我来年赴会试考虑!现在看来,你……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盛惟乔:“!!!!!”

    盛睡鹤深吸了口气,这动作在他当然是忍笑,在近在咫尺的盛惟乔听来,却是因为这个兄长被自己的举止气坏了,是在努力平复心情——只听盛睡鹤用饱含悲伤、失望、震惊、难堪、愤懑、隐忍、痛心疾首等等复杂情绪的语气继续追问:“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的?!爹娘知道不知道?!除了我这个兄长外,你对家里其他人……?”

    盛惟乔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天可怜见,她是真心真意把盛睡鹤当成嫡亲哥哥的!

    结果梦中被惊醒之后,看到自己死抱着盛睡鹤不放不说,还把人中衣都快扒下来了——她已经吓的小心肝砰砰乱跳,险些没尖叫出声了好吗?!

    结果就在她准备给盛睡鹤把衣裳穿回去,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时,盛睡鹤偏偏醒了!

    把她的举动抓个正着!!!

    现在盛睡鹤这一连串的逼问,盛惟乔固然冤枉的恨不得当场去跳海,却是百口莫辩!

    眼看这兄长似乎越来越愤怒,话里话外怀疑自己觊觎他已久不说,甚至怀疑自己对其他家人都居心叵测——已经生出当场触壁以证清白念头的盛惟乔,偶然瞥见角落的初五停下了咆哮,正歪着头,用一双绿幽幽的兽瞳好奇的看着他们,顿时急中生智,一指初五,大声道:“哥哥!你错怪我了,扒你衣裳的不是我,是初五啊!!!”

    正训她训的兴高采烈的盛睡鹤:“……”

    不明所以的初五:“???”

    【注】没听过豹子的叫声,查资料说它声带比较特殊,可以发出像鸟一样的“唧唧”声,也能像美洲虎那样吼叫。

    美洲虎的吼声我也没听过,但东北虎的吼声,我在动物园听过,不高亢,有点闷响的意思,传的很远。当时在离笼子好远、隔了小半个湖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声,吓的周围笼子的动物个个趴地上,隔壁正好一头刚运过来的豹子可怜的,标准的“萌新瑟瑟发抖”啊。

    那天正好下雨,从远走近它,就是描述的那种,雷霆一样,滚滚而来的既视感。

    虽然是动物园的东北虎吧,但那天基本没人敢站笼子正前面,大家都好奇又担心的以笼子为中心,站成个半圆围观。

    据说站笼子正面压迫感很强很强(据说那头老虎也刚来,野性未驯,特别暴躁,叫了好久好久,真担心它的嗓子……),我好奇倒是想站过去,那会年纪小,家里人拉住不许,就看到那老虎在笼子里,一声声的吼,很不甘心的样子,现在想想略虐啊。

 第十九章 盛惟乔:考验反应能力的时刻到了

    盛惟乔本来是不惯撒谎的,但今晚大概是刺激太大了,又或者目前的绝境激发了她的潜力——明明是从来没干过的赤裸裸的栽赃嫁祸,她开了个头之后,却是越说越流利:“哥哥你想,初五好好的为什么会吼叫起来?”

    盛睡鹤面无表情道:“哦,为什么?”

    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编?!

    “估计它发现了什么!”盛惟乔语气凝重,煞有介事道,“因为刚才它先是悄没声息的跑过来扒你衣裳,扒了半天看你没反应,才跑到角落里叫了起来!”

    然后赶紧解释为什么盛睡鹤睁眼看到的是自己抓着他的衣襟,“你知道我一直很怕初五的,所以它趴你胸口扒你衣裳时,我根本不敢作声也不敢靠过来啊!但它扒完就走了,我想现在这晚上天这么冷,万一你冻到怎么办?那当然要过来给你把衣襟归拢起来了,结果你偏偏这时候醒过来,还以为是我扒了你衣裳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是这种人吗?!”

    这番话有理有据入情入理,要不是盛睡鹤从躺下到现在都醒着,简直都要相信了!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吗……不过,既然是五哥爬上来扒了我衣裳,为什么它现在不在榻边,而是在角落里吼叫?”

    “估计是因为它知道自己叫起来特别吵?”盛惟乔立刻道,“毕竟这头豹子可是哥哥你从小养大的,彼此都处出感情了,它也是个通人性的,哪能不体贴你呢是不是?之前我跟你打闹的时候,它不就马上帮你了吗?”

    盛睡鹤嘿然道:“但这山洞才多大?它就是在角落里吼叫,也一样特别吵吧?咱们不都被它吵醒了?”

    “它毕竟只是头豹子嘛!”盛惟乔这会脑子转的特别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再聪明也不能跟人比啊!不然还是那句话,之前咱们才进谷的时候,在泉水畔,明显只是打闹而已,它却直接对我下了杀手——可见它到底还是心智蒙昧——但重在心意不是?”

    是啊,五哥再聪明也只是头豹子不能跟人比——它要是知道你在说什么,早就扑上来咬死你这个栽赃陷害的坏囡囡了好不好?!

    盛睡鹤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起来醒来之前的隐约记忆了……”

    盛惟乔顿时紧张,问话的嗓音都有点颤抖了:“哥哥哥你……你想到了什么?”

    “我仿佛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触感,总觉得挺光滑挺柔嫩的,不像是五哥啊!”盛睡鹤慢条斯理的说着,不出意外的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女孩儿瞬间僵住,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满含疑惑,“而且那感觉乃是从里侧过来的,而五哥它来扒我衣裳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在外侧吗?”

    “会不会是哥哥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把手搭在身上?”盛惟乔额头挂下冷汗,强笑道,“比如我方才睡着的时候就是把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然后初五它过来扒拉你的时候,把你内侧的手臂给从身体上推下去了,于是你把自己的手臂触感当成了有人碰你呢!”

    盛睡鹤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会她的紧张,才伸手抚上她手背,温和道:“但是乖囡囡,你感觉下,我的手臂,跟你可不一样,同光滑柔嫩那是半点不沾边啊!”

    男子掌心遍布薄茧,连指腹都不例外,是多年来勤勉修文修武的成果。

    而从手腕以上,虽无茧子,却皆是坚实如铁又不失柔韧的肌肉,哪怕只是匆匆接触的温热里,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阳刚,与娇生惯养的女儿家柔若无骨的娇软迥然不同。

    盛惟乔脑中空白了一瞬,才烫手似的甩开他,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乖囡囡向来最天真不过,撒谎都不会的。”盛睡鹤一本正经道,“我怎么会怀疑乖囡囡呢?”

    迎着盛惟乔心虚却强自镇定的目光,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拉长了声调,道,“我在想,可能是乖囡囡给我整理衣襟的时候,用的时间太长,所以让我记错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盛惟乔正捏着把冷汗,闻言简直就是逃出生天,强按住喜悦,故作生气道,“都跟你说了,我很怕初五——尤其这大半夜的,它扑到你胸口时,我差点以为它要吃掉你好吗?后来虽然它退到角落里去,却扯着嗓子叫啊叫的,我吓的手一个劲儿的抖,哪可能跟平时一样做事利落,三下五除二就给你弄好?”

    为了增加信服度,她又白了盛睡鹤一眼,一副“你怎么可以这么恩将仇报”的架势,哼道,“要不是怕你冻坏了,影响到咱们盛家出个连捷三元的才子,我才懒得管你!”

    盛睡鹤忍笑道:“噢,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乖囡囡了——要不是乖囡囡,我今儿个晚上可就要挨冻了?”

    盛惟乔心虚的缩了缩,努力维持该有的傲慢语气:“那是当然!不过咱们是亲兄妹嘛,说这样的话可就见外了!”

    她生怕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自己撑不住露了破绽,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赶紧转移话题,“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咱们继续睡罢?”

    边说边飞快的挪到入睡时她所在的位置,恨不得举个能发光的牌子上书“我这么正经绝对不会打你主意”几个字。

    盛睡鹤也怕继续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见状求之不得,但城府如他,细节上肯定是甩盛惟乔十八条街的,闻言掀被下榻,道:“嗯,乖囡囡说的很对!不过你方才提醒过,五哥它好端端的叫了起来,指不定有什么缘故,我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好。”

    盛惟乔刚刚冤枉了初五,自然心虚,很不想单独跟它共处一室。

    没奈何这话是她才搪塞盛睡鹤的,不好反对,只得叮嘱:“你在附近看看也就是了,毕竟初五现在不是不叫了?估计即使有什么人或兽靠近,也已经退走了。这黑灯瞎火的,可别中了什么埋伏才好!”

    盛睡鹤忍笑应下,出洞后却走出了比较远的一段路,估计盛惟乔那边听不见动静了,顿时捧腹大笑,乐了好一会,正打算回去,忽觉身后有动静,瞬间神情一整,迅速调整成乌衣营首领该有的威严肃杀——但看着从树木暗影里走出来的公孙喜脸上那惊悚的表情,很显然,他之前乐不可支的模样,已经被这忠心下属全部看在眼里了……

    “你来的正好,明日就安排船只到海滩那边接应吧!”索性盛睡鹤在公孙喜面前发号施令已成习惯,这么点意外还不足以让他陷入慌乱,见状干咳一声,也没什么窘迫的表情,只平静道,“我方才同那女孩儿说今儿白昼海上风浪未平,不宜行船,叫去的人记好了别说漏了嘴!”

    公孙喜小心翼翼道:“是!”

    他本来还想问问盛睡鹤刚才为什么要跑出来专门笑一阵的,但盛睡鹤却不给他这机会——吩咐完就一拂袖子,几步走的不见!

    匆匆返回山洞的盛睡鹤,发现盛惟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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