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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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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盛睡鹤毫无愧疚之心的决定,将盛惟乔朝凶残方向调教,务必在自己远赴长安参加会试之前,让这个妹妹从单纯好骗的乖囡囡,脱胎换骨成为一名合格的宅斗高手兼隐藏型悍妇!
让将来娶了盛惟乔的人要么安分守己的做个妻奴;要么就被英年早逝——然后盛惟乔可以带着他的家产改嫁下一位!
公孙夙对他的打算赞不绝口:“这样这女孩儿将来不但不会拖累你,还能跟你互相搭把手!小弟你不愧是读书人,就是考虑周到,深谋远虑!”
又问,“说到读书,你现在在盛府过的怎么样?功课拾起来了吗?明年的院试可有把握?”
盛睡鹤道:“大哥放心,没有问题的。”
公孙夙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天资聪慧,可以说生来就是读书的料。要不是流落玳瑁岛这些年,分心太多,这年纪怕是已经可以考虑会试了。”
“若非流落玳瑁岛,又有大哥精心栽培,我这会慢说为院试做准备了,只怕早已是尸骨无存!”盛睡鹤哂道,“所以在我看来,在玳瑁岛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前段时间咱们的人从长安回来了。”公孙夙跟这义弟虽然不是亲兄弟,却十分投缘,多年相处下来,早已不见外了,此刻听了这番话,只摆了摆手,跟着说起了正事,“那户人家目前还有人在朝为官,如今是高密王那一方的。”
盛睡鹤闻言,神情有片刻的怔忪,但随即掩去,平静道:“高密王?我以为他们会跟着孟家走。”
自从舒氏姐妹入宫以来,天子沉迷美色不思朝政,孟太后垂帘,诸事皆付娘家,原本寒微的孟家顿时一跃为朝野上下都炙手可热的权门。
不过此举不仅引起了宗室容氏的不满,连带先帝留下来的几位辅政重臣也对孟家警惕非常——除了失踪于十年前的辅政重臣之首桓观澜外,其他两位辅政重臣目前全部倒向天子异母弟高密王,以制衡孟氏。
眼下的朝堂,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对峙局面:以孟家为首的外戚阵营,与以高密王为首的反外戚专权阵营。
虽然也有零星的中立派,不过人数既不多,也没什么够分量的领袖人物,根本左右不了局势。
“咱们现在一户高门都不认识,也只能打听些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消息。”公孙夙道,“不过我想那户人家之所以这么做,估计跟天子至今无子有关?”
他嘿然道,“算算年纪,圣寿已经四十有五,换了寻常人家,孙辈都可以议亲了!天子到现在连位公主都没有,即使孟家现在权势滔天,又岂能不暗自心惊?毕竟天子常年居于后宫,终朝与舒氏姐妹饮酒嬉戏取乐,御体可想而知——一旦天子有个好歹,要么从宗室中过继,要么就是直接另立新君!不管是哪一种,最占便宜的肯定是高密王,届时孟家焉能有好下场?”
盛睡鹤思忖片刻,说道:“倒也是!不过孟家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天子之所以无子,主要问题在于舒氏姐妹,可不在于天子。我记得早几年前曾听从长安载货南下的海客提过,一名宫嫔偶得宠幸之后有了妊娠,千方百计生下一子,本以为可以从此子凭母贵,未想小皇子尚未满月,消息走漏,舒氏姐妹在天子跟前哭闹数日,天子竟遣人将亲子赐死……孟太后跟孟家以前由着天子也还罢了,如今天子年岁渐长,他们为了自己的合家前途性命,也不可能再放任下去了吧?”
“孟家确实有举动,据说太后有意为天子选立继后,以绵延子嗣。”公孙夙道,“不过此事受到舒氏姐妹的激烈反对,天子也是兴致缺缺……我估计咱们这位天子既然对舒氏姐妹千依百顺到三番两次对亲生血脉下毒手这种地步,除非太后赐死这姐妹俩,不然再立皇后,也不过是给望春宫不吉的传闻增添证据罢了!”
望春宫是国朝历代皇后居处——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国朝诸帝的发妻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当今天子宣景帝的元后文氏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文氏是宣景帝发妻,从王妃做到太子妃最后顺理成章成了皇后。
早年也曾被宣景帝视若珍宝的盛宠过的,但随着所生子女陆续夭折,年长之后人老色衰,渐渐的就失了宠。
偏偏这时候舞阳长公主给宣景帝推荐了舒氏姐妹,文氏自此不复召见。
几年前,文氏的姐姐都昌侯夫人为妹妹的处境忧心,私下找人以巫蛊之术诅咒舒氏姐妹,被揭发后腰斩弃市,文氏也被废去后位,贬为贵人,谪居贞宁宫,连带整个文家都受到牵累,合族流放。
去年宣景帝更因舒氏姐妹揭发文氏居贞宁宫期间,心怀怨望,朝夕诅咒天子,一怒之下将其赐死!
像文氏这样下场的元后,国朝已经有过好几位——以至于坊间有传言,说本朝高祖皇帝打天下时杀戮过重,因此报应在子嗣头上,元后与元后嫡子,基本上不是死就是废,每每便宜了继后与继后嫡子。
不过公孙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前朝立继后,都是母以子贵,天子打算立储了,才出于抬举储君的目的,立储君之母为后。咱们现在这位天子却由着舒氏姐妹高兴,把亲生骨肉杀的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下立的继后,能不能在舒氏姐妹手里抢到侍寝的机会都不好说,更遑论是生下嫡皇子了!”
盛睡鹤慢条斯理道:“只怕高密王那边也不会希望孟家此计成功——不过太后现在出这招正好,毕竟哪怕一切顺利,我去长安也至少得是两年后的事情了。这两年的长安必定不会太平,咱们正可趁机看看清楚,他日我入仕之后,该投靠哪方才是!”
“不管将来选择哪方,小弟都有个极大的便利。”公孙夙喝了几盅,有些醉意,闻言随口调笑道,“高密王与孟家都有尚且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凭小弟的才貌,只怕投靠之后,自己不提,他们也会动招婿的念头。”
盛睡鹤只是微笑举盅,盅中酒水摇曳,晃碎漫天星子的同时,也掩去了他垂眸时倒映其中的晦暝。
……而这时候,坟场的另一端,盛惟乔与公孙应姜正在心惊胆战的讨论一个问题:“虽然咱们失策的没有在睡前给自己一碗安神汤,但现在咱们在这里一直熬到天亮,应该没问题……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孙夙:丢人现眼呐!!!
看着盛惟乔期盼的目光,公孙应姜很想说没问题,但思及后果,她还是哽咽道:“就怕这么做了之后,小叔叔今晚没办法咱们,以后会变本加厉的跟咱们算账啊!”
盛惟乔心都凉透了:“那照这么说,就算咱们以后用服安神汤的法子躲避,也不成?”
见公孙应姜含泪点头,她恨不得把这侄女吊到旁边的树上抽一顿,“那你昨晚还说退回去?”
公孙应姜可怜巴巴道:“我当时太害怕了啊!所谓饮鸩止渴,就算知道小叔叔事后算账肯定更可怕,也顾不上了啊!”
盛惟乔无力道:“你好歹也是海主之女,能不能不要这么怯懦?”
“我平时一点都不怯懦好吗?”公孙应姜抹了把眼泪,哭道,“我就是怕鬼而已!如果跟前不是一片坟场,而是换成一群活人,我保证马上站出来保护姑姑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您身后瑟瑟发抖啊!”
“那你能联系你爹,跟那只盛睡鹤好好谈谈吗?”盛惟乔努力想办法,“你们公孙家好歹养了他多年,尤其是你爹——要不是你爹喜欢他,你祖父甚至不会收他做义子啊!你爹发了话,他多少会听吧?”
公孙应姜闻言,哭的更伤心了:“我爹一直把小叔叔当半个儿子养,在我爹心目中,小叔叔比我跟应敦重要多了!毕竟我爹还年轻,孩子没了可以继续生,小叔叔这么厉害的帮手没了,到哪里找?姑姑您想想,连小叔叔养的一头豹子,我爹都让我们给它磕头喊爷,何况是小叔叔本人?我要敢跟我爹讲这事,我爹十成十会帮着我小叔叔揍我一顿啊!更不要说为我出头了!”
盛惟乔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我祖父就我爹一个儿子,公孙氏干的又是提头的买卖,我祖父在时一直担心血脉断绝,所以从我爹十四岁起,就一直鼓励我爹努力开枝散叶!我娘是八姨娘,应敦的亲娘是十一姨娘,我祖父死掉前,我爹已经纳到三十三姨娘了。”公孙应姜悲愤道,“姨娘多了孩子也多,什么东西多了就不稀奇了,你说我爹怎么可能跟义祖父对姑姑您一样把我当宝啊!!!”
盛惟乔愕然道:“你兄弟姐妹很多?那为什么我就见过你跟应敦,都没听你们提过其他人?”
这话才问出来,她顿觉失口。
果然公孙应姜道:“都死了啊!包括我跟应敦的生母,年初那次遇袭,我祖父都没能活下来,何况其他人?要不是小叔叔救下我跟应敦,我们也活不了!”
说到这里,她神情有些复杂,“姑姑不是问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吗?我娘生前没说过这个事情,我可不知道——不过要不是小叔叔就比我大了四岁,我出生时他还没到玳瑁岛呢,说不定有人要以为我是他女儿了!”
盛惟乔不解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因为我是女孩儿啊!”公孙应姜叹了口气,脸上没多少哀伤,眼神却很冷,“大家都觉得,我爹那么多孩子,小叔叔做什么非要救下我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儿,而不是再救一个男嗣出来?尤其是我爹的长子——我跟应敦的大哥公孙录!”
“这些人是没事找事吧?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局面,但想也知道必定惊险万分!这种时候救人都是争分夺秒,哪来的功夫挑挑拣拣,当然是谁近救谁了!”盛惟乔忙安慰道,“这说明应姜你福泽深厚,命不该绝!要说没用,我说这么讲的那些人才没用呢!你爹那么多孩子,就那只盛睡鹤救下了你跟应敦,他们呢?他们一个都没救成还还意思讲!”
公孙应姜看着她:“我当时离小叔叔其实不是最近的,我二哥才是,小叔叔是专门去救我的。”
盛惟乔微微惊讶,但立刻想到公孙应姜之前说,她跟公孙应敦从小就被盛睡鹤拿磷火吓唬,可见在公孙夙的子女里头,他们姐弟跟盛睡鹤走的比较近,便道:“出生入死的是那只盛睡鹤,他愿意救谁是谁福泽未绝,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说长道短?”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等等,你后来喜欢上他……难道跟这事儿有关系?”
“差不多吧!”公孙应姜无所谓的说道,“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活下来,我爹也没怎么理会我,叔公们还有我爹的手下反倒觉得我不该活似的……起初觉得很难过,后来想想不对,我为什么要难过?那些人觉得我不该活,我就当真死给他们看吗?我偏偏要好好的活下去,气死他们!”
盛惟乔十分无语:“那你也不能打自己小叔叔的主意啊!”
“我本来不想的,我最早看上的是公孙喜,谁知道那疯子……”公孙应姜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抹余悸,道,“顺便提醒下姑姑:咱们跟小叔叔闹,只要不是当真对他下毒手,他还不至于对咱们动杀心!但如果是公孙喜……那个疯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显然她之前在公孙喜手里栽的不轻。
“公孙喜不是你们公孙氏的奴仆吗?”盛惟乔诧异道,“他哪来那么大胆子?”
“他是小叔叔的人,可从来没服过我们公孙氏的血脉!”公孙应姜瞥了瞥嘴角,说道,“他姓公孙是跟着小叔叔给我祖父做义子时的姓氏,实际上,他对我们公孙氏不恨之入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我们当主人看?”
盛惟乔意外道:“你们苛刻过他?”
“岂止是苛刻!”公孙应姜叹了口气,“简直不共戴天——你知道他对小叔叔做什么忠心耿耿?就因为我小叔叔当年想方设法把他要到身边做书童,保全了他!不然他当时都宁可一死了之了!”
盛惟乔想了想,试探道:“你们……杀了他父母家人?”
公孙应姜正要回答,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嗥叫!
原本聊的热火朝天、都忘记眼下是坟场的姑侄俩顿时噤了声——哆哆嗦嗦的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双惨碧的竖瞳,正直直的看着她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姑侄俩毛骨悚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想都没想就拉着手朝反方向一路狂奔——等终于把那双绿瞳抛在身后时,她们已经深入坟场不说,更可怕的是,由于之前一顿乱跑,她们现在根本分不清方向了!
“那、那只盛睡鹤应该是在那边?”盛惟乔心惊胆战的指了指前面,“你能看到火光吗?”
“看不到啊,我觉得应该不是?”公孙应姜扯着她袖子,双目紧闭,哆哆嗦嗦道,“我记得刚才咱们跑的时候朝右边转了两个弯,所以应该是那边?”
盛惟乔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了会,越走越觉得不对:“我记得昨天走过来的时候,路上没有这样一棵树啊!”
公孙应姜道:“那那那朝其他方向试试?”
……半晌后,悲催的姑侄在一座相对附近来说最高大的墓碑前停下:“咱们这是……迷路了啊!”
“怎么办啊?我不想在这里熬到天亮啊!”公孙应姜睁开眼睛看了下周围,立刻再次“哧溜”一下躲到盛惟乔身后,痛哭流涕,“姑姑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盛惟乔也很害怕,但侄女这么不顶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只盛睡鹤不是让咱们找酒吗?要不咱们就喊‘酒找到了,你在哪儿’,他听到之后也许会来找咱们?”
公孙应姜哭道:“但咱们刚才根本没看到酒啊!万一他过来之后,发现咱们没有酒,继续把咱们扔这儿不管怎么办?”
“你不会骗他吗?”盛惟乔恨铁不成钢,“就说一坛酒太重了,我们拿不动,做了记号等他一块去取!反正只要他出现,咱们立刻冲上去抱紧了他不撒手,别管再遇见什么,总能把他推到前面去啊!”
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侄女,要是不想办法把盛睡鹤弄过来做挡箭牌,一直这么有惊无险也还罢了,当真有魑魅魍魉出现,自己岂不是会死的特别快?!
公孙应姜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只能答应——然后姑侄俩试探着喊了几句,她忽然失声尖叫,吓的盛惟乔赶紧四处看,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气的给了她一拳:“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喊?差点吓死我了!”
“刚才有东西砸我啊!”公孙应姜战战兢兢的从她肩头朝外瞄,边瞄边道,“像小石子什么的,砸在我腿上,不痛,但但但但但但这附近没人啊!”
盛惟乔被她说的一股子寒气从脊梁骨上蹿上来,僵硬道:“也许是你感觉错了,我没发现有东西砸我。”
公孙应姜巴不得是错觉,哆嗦道:“是吧……那、那咱们继续走!”
走了没几步,她又叫了一声,惊慌道,“姑姑姑姑姑姑姑姑这这这次真的有东西砸我啊!”
她卷起手臂,泪流满面,“您看这儿本来好好的,现在都青了!”
这天的月色并不明朗,星光也十分熹微,但公孙应姜肌肤白皙,所以尽管光线朦胧,一抹乌青仍旧看的清清楚楚!
盛惟乔口舌发干,心跳加速,半晌,才用明显变了调的嗓音道:“是不是白天不当心碰到的?你记错了?”
“我也希望是白天不当心碰到的啊!”但公孙应姜哽咽道,“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我这儿本来什么痕迹都没有!”
盛惟乔再次确认四周无人后,整个人都木住了,好一会,方艰难出声:“是不是……是不是猴子什么的?我记得家里花园的那两只金丝猴,也会捡东西扔人的。”
公孙应姜满怀恐惧的反问:“猴子会故意躲起来不让咱们看到吗?”
姑侄俩短暂的沉默片刻,同时拉住对方狂奔而去:“救命救命救命有鬼啊啊啊真的是鬼啊啊啊!!!”
……墓碑后,盛睡鹤笑的前仰后合:“大哥,我早说这样不行的。”
“应姜这个废物!”公孙夙黑着脸,非常的下不了台,“老子以为吓她一吓,她好歹能争气点呢!”
结果这个不孝女更丢脸了好吗?
要不是公孙氏的列祖列宗不葬在这儿,方才非爬出来掐死她不可!
心情不爽的海主愤然甩手,“我先走了,这个不孝女交给你收拾,千万不要手软!我公孙氏的血脉怎么可以连个娇养大的女孩儿都不如!!!”
盛睡鹤忍笑劝:“应姜跟人打交道还是不会吃亏的,人生在世,难免有几件为难事,大哥别太在意才好!”
又说,“这次也是因为盛家女孩儿跟她在一起,又愿意挡在前面,她也就放任自己害怕了。回头我单独把她拎过来几次,她没人可以依靠,说不得只能靠自己,次数多了,胆量也就磨砺出来了!”
举例说明,“比如盛家女孩儿,第一晚过来的时候,听说要她一个人走过坟场,那是宁可一头撞死在墓碑上!现在不是很有做姑姑的架势吗?”
公孙夙深以为然:“古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诚不我欺!果然孩子就不能惯,哪怕女孩儿也是!小弟你尽管下狠手,不用心疼!”
半晌后,不知道未来悲惨命运的姑侄俩,在濒临崩溃的恐惧中,猛然看到盛睡鹤的身影,简直就是绝处逢生喜极而泣,双双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这里真的有鬼啊哥哥求求您了咱们快点回去好不好?!”
“小叔叔求您念在您当初救下我不容易的份上手下留情啊啊啊!”
然后,盛睡鹤摸着下巴考虑半晌之后,矜持颔首时,姑侄俩长松口气之余,内心竟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由衷的感激!
“这样子不行,这么下去的话,以后岂不是他害了我我还要感谢他?!”但盛惟乔很快反应过来,惊恐的想,“我必须想个法子脱离这一切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早知今日,老子一定说卖卖卖!
这天姑侄俩被盛睡鹤送回去后,再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盛惟乔怀着悲痛的心情睁开眼睛时,看到冯氏眼睛红红的守在榻边,先是以为盛睡鹤事发了,顿时纠结:“我没有告状啊!爹娘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盛睡鹤会不会迁怒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像他对付他从前那个义兄弟一样弄死我?”
但冯氏强笑着说:“好孩子,你怎么睡的这么迟?可有不舒服?”
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所以丫鬟们把亲娘请了过来,继续纠结:“原来爹娘还不知道……这样倒不用担心那只盛睡鹤报复我了,但坟场之行要到什么时候啊!”
不禁想,“如果我病了,他应该就不敢把我继续拖到坟场去了吧?”
想到这里,盛惟乔眼睛一亮,正要跟冯氏说自己确实不舒服,最好赶紧去给自己熬碗药什么的,同时务必尽快把这个消息宣扬的盛府上下人尽皆知,尤其是泻珠轩!
不想她的大丫鬟绿锦就在旁赔笑了:“夫人,小姐没事儿的!奴婢们方才还试过小姐的额温,正常的很呢!想来小姐是正长身子骨的时候,故此贪睡?”
开什么玩笑?
谁不知道盛兰辞夫妇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如果盛惟乔病了,伺候她的人哪能讨得了好?
绿锦自然要赶紧撇清关系。
“我儿这段日子确实瘦了不少!”冯氏爱怜的抚着女儿的面颊,“小厨房是怎么做事的?那么多人服侍乖囡的吃食,乖囡却还是这瘦怯怯的样子?!”
不远处的细泉忙道:“夫人放心,奴婢回头就去敲打他们,务必不能让小姐受委屈!”
“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乖囡好久没正经出门了。”冯氏点了点头,继续心疼女儿,“等爹娘过几日忙完了,一块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乖囡可有想去的地方?”
盛惟乔听的莫名其妙,道:“散心?我为什么要散心?”
如果盛兰辞夫妇已经知道盛睡鹤做的事情,提出带她出门散心,还能说怕女儿被吓坏了,领她出门松快松快。
但现在看冯氏的样子摆明了根本不知道——忽然要带她出门也还罢了,为什么是散心?
“这个……”冯氏其实是因为刚刚接到苍梧郡那边转回来的消息才过来的。
盛家派过去的人确认徐抱墨在苍梧郡确实风流的紧,郡中上点档次的勾栏都有他的相好不说,公孙喜亲自潜入徐府探听到的结果,也是徐抱墨在府中染指了至少七八个俏丽丫鬟,以贴身大丫鬟初梨为首——他们经过商议,还带了个人证回来让盛兰辞夫妇亲自确认——都得到过徐抱墨将来娶了正妻必定纳为妾室的许诺。
尽管在徐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的压力之下,他现在已经光明正大的跟这些人断绝关系了,但公孙喜从徐府偷出来的一只匣子证明——这位世子爷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因为他把这些相好给的定情信物之类都还好好的收藏着,包括前两天跑来盛家闹的初梨给他绣的一条帕子,角上明明白白绣了闺名跟一句前人词作“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看的出来初梨的绣工一般,但绣这条帕子的时候必定花了极大的心血,以至于一针一线之间仿佛都充满了缠绵眷恋之意。
不过盛兰辞夫妇当然不会被他们主仆之间的感情所感动,他们只觉得快要被气死了!!!
——藕断丝连成这样,徐家居然还想让徐抱墨娶他们的掌上明珠心头肉?!
这哪里是结两家之好,这根本就是存心坑他们女儿!尤其公孙喜藏身徐府期间,偷听到徐老侯爷不止一次痛骂徐抱墨忘恩负义,污蔑盛惟乔野蛮悍妒——这点让夫妇两个简直几欲吐血:要知道徐抱墨告辞回去前几天,才跟他们女儿表白过,转头到家就翻脸说他们女儿不好,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亏他们之前还认认真真考虑过把女儿许给他!
冯氏甚至把整个徐家都怀疑上了:“徐家莫不是冲着咱们家家产来的吧?!毕竟谁都知道咱们疼乖囡,将来乖囡出阁,咱们给她的妆奁岂能少!?等乖囡嫁过去之后,设法绝了她的生育,回头熬死了咱们,再干掉乖囡,那么乖囡的嫁妆,还不是随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盛兰辞虽然觉得凭两家交情,徐家断不至于这么恶毒,但也完全不想把女儿嫁给徐抱墨了,打发了公孙喜等人后,与妻子入内商议:“现在事情已经确定,得想个法子让乖囡对徐家那小子断了念想才是!”
夫妇两个讨论了半天,都觉得很难开口,毕竟有道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尤其盛惟乔还是情窦初开,万一她就认定了徐抱墨,怎么办呢?
然而这种事情又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时间拖久了的话,没准盛惟乔对徐抱墨用情更深,那就更棘手了!
是以两人商议了半晌,决定由冯氏先往朱嬴小筑,试探女儿的口风,然后再一点点的告诉她真相。
而冯氏到了之后,见女儿还没醒,本来在外面等的,但等了半天,也不见盛惟乔起身,急了,也是担心盛惟乔别是有什么事情,就走进来坐到榻边查看。
她端详着沉睡中的女儿,心里越发的难过:我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嫁妆那么丰厚,性格也好,又懂事又听话又聪明又伶俐又……总之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徐家那小子简直就是有眼无珠!!!
——才会在见到我女儿之后,还惦记着那班狐媚子啊!
这么着,盛惟乔还没醒,做亲娘的冯氏已经掉了几回眼泪了。
待她醒了之后,冯氏一个激动,就把安慰的话先讲了出来——现在见女儿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冯氏才醒悟过来自己失了口,暗道一声“糟糕”,连忙补救:“这不是,想着乖囡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出过门,想着得空带乖囡出去转转吗?”
她边说边给细泉使眼色,细泉心领神会的递梯子:“二小姐该饿了吧?夫人,咱们且让二小姐先梳洗起身,待用过了饭再说详细?”
冯氏松了口气:“对对对!乖囡现在才起来,肯定饿坏了——绿锦,还不快上来服侍乖囡梳洗?绿绮你去跟小厨房说,让他们快点送饭过来!”
一群人围着盛惟乔忙碌起来,半晌后,盛惟乔梳洗打扮好了,用过饭,漱了口,精神焕发的接过绿绮递上来的玫瑰羊乳呷了口,见亲娘冯氏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奇道:“娘今儿个不忙吗?”
冯氏这儿字斟句酌的跟女儿揭发徐抱墨的真面目时,百里外的苍梧郡,徐府。
徐老侯爷正暴跳如雷的追打着不争气的孙子:“混账东西!老子跟你祖母专门留着那班贱婢等你回来亲自处置,为的就是向盛家证明你改过自新的决心!否则就你从前那拈花惹草的德行,老子哪里有脸让你求娶盛老哥的嫡亲孙女儿?!”
“结果你这个小兔崽子倒好!”
“不但想方设法放走了初梨那个贱婢,还让她跑到盛家闹去了!!!”
“你以为你这么做了,就可以不娶盛家女孩儿?!就可以从此继续拈花惹草风流快活?!”
“想都不要想!!!”“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娶不成盛家女孩儿,老子一天吊你起来抽八顿!”
徐老侯爷越想越生气,手底下忍不住又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不孝的东西!居然让个贱婢跑去盛家门上闹,亏你想的出来!要不是老子跟盛老哥多少年的袍泽之情,盛老哥愿意给这个机会老子解释,换了其他人家,怕是直接就要割袍断义,从此反目成仇了!!!”
“咱们老徐家受过盛家多少恩泽,打你小时候,哪一件老子没跟你讲过?!”
“这才十几年过去,你居然就忘记的一干二净,想恩将仇报起来了——当老子死了吗?!”
“要没盛老哥当年多少次的救命之恩,老子早就死了,又哪里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小兔崽子?!”
“老子叫你恩将仇报!叫你恩将仇报!!叫你恩将仇报!!!”
徐抱墨被打的鬼哭狼嚎——他最初还碍着孝道不敢还手也不怎么敢躲避来着,但很快就因为吃不消加大了躲闪力度,然而徐老侯爷虽然上了年纪,半生戎马里厮杀出来的身手,根本不是徐抱墨这种娇生惯养大的公子哥儿能比的。
老侯爷深谙“快狠准”三字要诀,即使徐抱墨现在已经使出了全部实力左躲右闪,还是免不了不断挨上。
让徐抱墨最伤心的还不是挨揍,而是老侯爷怎么都不相信他的解释:“孙儿只是觉得初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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