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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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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睡鹤笑着说道:“乖囡囡,你别担心,左右这东宫咱们也就住个几个月,回头就要搬出去的。这点底下人都是心里有数,所以并不急在一时。而且茹茹未灭,他们都卯足了劲儿要趁这机会好生挣一份军功呢,这会儿的封赏本来也不是很看重,大抵等着茹茹覆灭之后的论功请赏来着。”

    盛惟乔这才放心,仔细看了礼部拟的封号,说道:“就泰宁侯吧!”

    “还有祖父跟二叔三叔两家。”容睡鹤提醒她继续往下看,“之前孟氏出了太后之后,孟氏四兄弟,除了对太后不敬的四房外,其余三房可都是封了爵位的,老国丈在的时候也有封赏,死后还有哀荣。乖囡囡顺带将祖父叔父他们的爵位也给挑了罢?”

    盛惟乔听说盛老太爷跟盛兰斯还有盛兰梓也要封爵,微微蹙眉,倒不是不愿意让这三位亲长占自己的便宜,而是担心盛兰辞夫妇,尤其是冯氏不高兴。

    本来冯氏自从得知盛老太爷拿自己女儿当弃子后,对这公公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之前的恭敬孝顺,变成了横竖看不顺眼。

    连带对小叔子小姑子们,也是罅隙重重。

    这会儿若知道盛老太爷以及盛兰斯、盛兰梓都因为盛惟乔的前途,得到封爵,心里八成不高兴。

    不过转念想到,外人又不晓得盛家这些恩怨。

    如果容睡鹤不给盛家上上下下都有封赏的话,不定有人以为自己这个正室要失宠了呢!

    这不是平白多事儿么?

    遂又给盛老太爷择了还有盛兰斯、盛兰梓都择了封号,比照当年孟氏的例子,盛老太爷封镇军大将军,这官职是从二品,仅在骠骑大将军还有辅国大将军之下。

    不过盛老太爷都这把年纪了,人还远在南风郡,容睡鹤也不可能真的叫他去统帅大军,是以只是虚衔而已。

    倒是盛兰斯跟盛兰梓封了实打实的伯爵之位,前者是崇善伯,后者是博平伯。封爵升官之外,还有一系列钱财奴婢珍玩的赏赐,由礼部安排专人护送南下,去南风郡中宣旨。

    此举看似体贴盛家,实际上也等于委婉暗示盛老太爷等人,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南风郡过日子,没必要来长安了!

    盛家的封赏公布之后,无论是人在东宫的盛惟乔,还是盛府的盛兰辞夫妇,都迎来了一波探望跟贺喜。

    这事儿热闹了好几天,平息下来的时候,徐抱墨夫妇也已经回来长安了。

    盛家跟徐家素来关系好,前不久,南氏还帮忙抚养了一阵子容蕤宾,公孙应姜又是盛兰辞名义上的孙女儿,如今归来,少不得要到东宫拜见容睡鹤夫妇。

    然后,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这天公孙应姜还没到盛惟乔跟前呢,沈九娘却先过来了。

    盛惟乔看到她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怀疑是冲着徐抱墨夫妇来的,只是沈九娘说:“我在大舅舅、大舅母跟前待了这几日,十分想念你,故而这会儿过来串个门……没打扰你吧?”

    到底是表姐,而且当年之事,盛惟乔对她多少有些愧疚,此刻闻言也不好意思追根问底,只笑着说:“我这边没什么事儿,就是等下应姜要过来。”

    “就是咱们那位侄女儿吗?”沈九娘微笑道,“我今儿个可没带什么见面礼。不过他们夫妇反正这次回来了长安,以后等闲也不会离开了吧?来日方长,我回头也不怕没机会补。”

    她都这么说了,盛惟乔也只能说:“那等下应姜过来的时候,小乔你跟我一块儿见见吧!顺带让她给你见礼。”

    半晌后一身劲装的公孙应姜走了进来,看到沈九娘有点好奇的扫了眼,旋即就给盛惟乔行礼,笑道:“太子妃姑姑,可是恭喜您啦!”

 第四十六章

    公孙应姜行礼的时候,不止沈九娘偷眼打量她,盛惟乔也在仔细观察这个好些日子没见的侄女:这位世子妇比起以前黑了很多,也瘦了,以至于看起来远不如在长安的时候娇嫩鲜丽,然而底子在那边,眉眼还是很漂亮的。

    尤其这段时间估计跟着徐抱墨没少驰骋,本来就起伏玲珑的身段,越发的窈窕有致,望去别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应姜,你变了许多。”盛惟乔心中转着念头,面上则是微微一笑,和颜悦色的说道,“瘦了一大圈了,如今总算回来,可要让南婶母给你好好补一补才是!”

    公孙应姜因为跟她朝夕相处过几年,就算这两年一直没照面,也没什么生疏的,就笑嘻嘻的说道:“我那婆婆姑姑您还不知道?最是疼我的,这才回来,亲手熬的参汤就先下肚来着。”

    又问沈九娘,“这位是?”

    “这是你沈表姑。”盛惟乔转头看了眼沈九娘,才道,“你沈表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不在大穆,万幸前些日子回来了。今儿个她进宫来看我,却恰好碰见你也过来,正好你们见个面,认识一下。”

    公孙应姜于是给沈九娘行礼,口称“表姑”。

    沈九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阵,才要笑不笑的摘了腕上镯子给她做见面礼:“不必如此见外,且起来说话罢!”

    待公孙应姜落座之后,盛惟乔同她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他们夫妇在西疆这些日子的经历:“那地方确实苦寒,你们可过的惯么?”

    只是公孙应姜才回答了几句,沈九娘忽然插话进来,询问起西疆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就是她跟公孙应姜说的热络,反而将盛惟乔冷落在旁边了。

    见这情况,盛惟乔固然微微皱眉,侍立在她身后的仪珊,更是悄悄弯腰附耳:“娘娘,表小姐这……是不是对宁威侯世子妇太热情了点?”

    “……我回头问问她是怎么个意思。”盛惟乔皱眉道,“这会儿且不要出声……到底小乔才回来,之前又刚刚小产过,这会儿同她说这种事情,别将她弄得伤心了。”

    于是半晌后公孙应姜告退,盛惟乔挥退左右,就低声问沈九娘:“小乔,你好像对徐抱墨这妻子很感兴趣?”

    她故意咬重了“徐抱墨”还有“妻子”这两个词,用意不言而喻。

    “……只不过好奇徐世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而已,当年的事情……怎么说呢?我一直以为,你会嫁给他来着,谁知道你却嫁给了太子,而我压根没听说过的人,反倒是成了世子妇。我记得早先徐世子是很喜欢你的,但从你之前的描述里,这位世子妇,为人可不像你?所以就想亲自了解下。”沈九娘听了出来,微微一怔,旋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这会儿这残花败柳,能够跟这小美人儿争夫不成?人家既是海主爱女,又是大舅舅的干孙女,还封有县主……是我能比的么?”

    盛惟乔闻言有些难受,咬了下唇才道:“其实徐抱墨同应姜的婚事,也是误打误撞,之前他们夫妇,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愿嫁,折腾了好一场!最后双方长辈都被惊动,经过一番长谈后,决定给他们办亲事,他们这才成了亲。”

    “我就说么,徐世子喜欢的应该是你这样天真单纯的,那世子妇虽然没有我想的那么骄横跋扈,但就方才的片刻照面,看得出来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九娘有些怅然若失,说道,“你说当初要是徐世子也喜欢我,我也没跟盛惟娆吵架……现在的世子妇,会是我吗?”

    “这个……”盛惟乔沉吟了下,说道,“小乔你大概还不知道?徐抱墨这些年来,时常挨家里的打呢!不为别的,就为他到处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应姜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所以见天的闹,见天的折腾!徐家长辈们自来通情达理,始终觉得徐抱墨不好,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会揍他,让他改正。然而之前徐抱墨去西疆,南婶母素来最是疼爱媳妇的,却还是劝说应姜亲自跟过去,为的就是防止他趁这机会作怪,弄出什么庶子庶女小妾通房来!”

    沈九娘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徐世子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好?这个你不说我心里也清楚,毕竟这世道能够像太子那样坐怀不乱的人,古往今来都是稀少的。”

    她淡然说道,“只不过是我不甘心的一点执念罢了,你不要太担心,我也就是一时想不开,心里有些堵。至于说真的去做什么……却还不至于。”

    她说是这么说,盛惟乔却不能够放心。

    索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底下人禀告上来,都说沈九娘在盛府很是安分守己,丝毫没有想勾搭徐抱墨的意思……她甚至迄今都没见过徐抱墨。

    “你说我要不要帮小乔物色个人选什么的?”盛惟乔闻言,又感到有点心酸,当年沈九娘少女怀春,原本是人之常情,却因此改变了整个命运。

    从南风郡到茹茹王帐,再到夏州,现在是长安。

    这一番颠沛流离辗转千里,中间有多少屈辱多少辛酸,沈九娘轻描淡写带过的一句里,有着怎么样的不堪回首的记忆……想到这些,对于沈九娘至今很是注意徐抱墨这点,盛惟乔到底心头一软,就跟容睡鹤商量,“不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忑寂寞了。”

    容睡鹤其实从来没觉得沈九娘需要特别的照顾,之前他才进盛府的时候,跟沈九娘才照面,就跟盛惟乔揭发过沈九娘想兜搭徐抱墨的小心机。

    那时候盛惟乔正满心仇恨着顶着“外室子”名分的他,闻言之后,非但没有跟沈九娘闹翻,反而觑机打了他一顿。

    彼时容睡鹤面对被盛兰辞宠的不能打不能骂不能说重话的乖囡囡无可奈何,却对沈九娘留下了有心计的印象。

    之后跟沈九娘的合作,看着她在王帐的忍辱负重以及血洗王帐那晚的辣手,容睡鹤越发笃定了自己完全不必替这亲戚操心的想法。

    此刻闻言,就委婉问:“怎么表姐说过羡慕咱们这样双宿双飞的话?”

    “这倒没有。”盛惟乔皱眉说道,“只是她这两回进宫来,总是会打听一些徐抱墨的事情,你知道的,她早先就爱慕过徐抱墨。这会儿我就怕她还是对徐抱墨念念不忘……毕竟徐抱墨如今可是有应姜了的。”

    “依我说,这事儿不是给表姐寻个表姐夫就能够解决的。”容睡鹤就劝妻子,“八成还是表姐离开大穆太久,如今固然回来了长安,但表姐她之前就从来没来过长安。如今在这边,除了乖囡囡你跟岳父岳母之外,就没个熟人。这会儿碰见了少年时候爱慕的人,多加注意,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表姐如今也实在清闲的很,在长安她又不认识几个人,想多打听下故人,岂非顺理成章?”

    “毕竟表姐才从茹茹回来,又刚刚小产过。”

    “这会儿就急急忙忙的给她找夫婿,实在有点突兀了。”

    “不如多带表姐认识长安上下的贵妇,结识的人多了,表姐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在意徐抱墨了呢?”

    盛惟乔道:“我看小乔那么关心徐抱墨,要说没有什么想法不太可能,这不是她如今在长安认识的人太少,故而只能关心徐抱墨所能够解释的。毕竟论起来我跟小乔关系更加亲近,她如今闲极无聊想关心下认识的人,难道不是应该关心我的动向么?怎么会是徐抱墨呢?”

    叹口气,“但望表姐说到做到,发乎情而止乎礼吧!”

    她不想再说这个烦心事,又跟容睡鹤说起许连山的婚事,“他倒是把这事情托付给我了,只是要求提的忒简单,官宦人家但凡认真管教过的女孩儿,拣那姿容出色的,他差不多就满意……问了几遍都是这么说的。”

    “你可要给我拿个主意,毕竟我难得给人做媒,要是撮合了一对却过的不好,岂不是害了两个人么?”

    容睡鹤闻言笑道:“连山就是那个脾气,你只管按他要求给他挑就是了,反正他心思也不在风花雪月上头。”

    夫妻俩又说了些琐事,这天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盛惟乔还真给许连山物色了几个才貌双全又性情温驯的官家小姐。

    这几位的家里起初见太子妃似对自家女孩儿有兴趣,非常的激动,还以为盛惟乔意识到了容睡鹤今非昔比,不是她凭借娘家有钱就能辖制得了的了,所以识趣的决定开启贤惠模式,主动给容睡鹤的后院添人。

    谁知道最后却是推荐给许连山做妻子,有两家当下就拒绝了,以为凭着自家女儿的出色,还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但有两家经过讨论,却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盛惟乔这个太子妃实在没什么贤惠的名声,偏生却已经生下了容睡鹤的嫡长子容蕤宾,错非出一个类似舒氏姐妹级别的宠妃,否则母子俩的地位是很难动摇的了。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盛惟乔既然一直就有不贤惠的名声,那么也很难指望她以后忽然转了性子,善待丈夫的小妾跟庶出子女们。

    与其让精心栽培的女孩儿赌未来,还不如抓住眼前的许连山呢!

    他们想通之后,盛惟乔安排许连山跟他们家的女孩儿们挨个照面了一回,许连山最终选择了最美貌的一个,这事儿也就定了。

    他定亲的次日,就到了宣景帝公开驾崩的日子。

 第四十七章

    因为宣景帝传出病入膏肓的消息已经很有段时间了,而且这位皇帝在位的时候左右也是不干事,或者说不干好事,所以黎庶对他实在没什么留恋的。

    他驾崩的消息,在朝在野,都不曾引起任何波澜。

    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发丧罢了。

    倒是容睡鹤这太子在群臣的劝说下,于灵前就位,很是引起了朝堂上下的雄心勃勃:宣景帝的丧礼还没结束,已经有臣子摩拳擦掌的上表,进言讨伐茹茹之事了。

    “新君雄才大略,是社稷之福。”这消息传到南风郡的时候,朝廷的封赏才过去,盛兰斯跟盛兰梓摸着身上的伯爵服饰,想着长安的繁华,就是心动,联袂去见盛老太爷,旁敲侧击的表达了想去长安享受富贵的愿望。

    只是盛老太爷听罢,淡然说道,“他按照当年孟氏出了太后之后的待遇对我盛家,也算是厚道了。你们该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转头就让人将这两儿子,连带孙儿孙女都看管起来,以防他们不听劝说,擅自北上。

    这一出在老太爷的铁腕之下烟消云散,远在长安的容睡鹤夫妇甚至根本就不知道。

    容睡鹤记挂着那伏真,所以登基大典举办的非常简朴,简朴到了近乎寒酸的地步。手底下的部分人不免有所诟病,认为如今国库也不空虚,新君登基何等大事,很没必要如此节约。

    但最早跟着容睡鹤的人,如许连山之流,都是从最艰苦的环境里一步步打拼出来的,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的,基本没消停过,偶尔有些享受,却还不到完全腐蚀他们心志的地步。

    因此对于仪式这类的东西却不是很在意,他们更关心的是出兵茹茹之事,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否封妻荫子的。

    哪怕是目前的地位跟功劳足以封妻荫子的人,也要考虑是不是搏一搏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倒是登基大典之后的册后大典,容睡鹤亲自批示,务必办的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对此诸臣也不是没有意见,只是见新君态度坚决,又知道盛惟乔这位准皇后不是什么好脾气,三思之后,都认为为了这么件事情坑了自己前途划不来,到底没到帝后跟前啰嗦。

    盛惟乔正式入主望春宫之后,跟着就是册封太子。

    还没满周的容蕤宾,被立为储君,而且改名为珒,原本的“蕤宾”则作为乳名,由亲近的人继续如此称呼。珒是玉名,属于比较生僻的字。按照自古以来默认的规则,新君登基或者皇子受册为储君之后,如果本来的名字是常用字,就会更改,好方便天下人避讳。

    容睡鹤此举,不啻是彰显了他立容蕤宾,啊,是容珒的决心。

    一时间盛府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恭贺以及奉承,哪怕盛兰辞夫妇态度坚决的谢绝一切访客,也挡不住纷沓而至的贺礼。

    夫妇俩忙的焦头烂额之余,不忘记抽空入宫提点女儿:“如今因为蕤宾被立为储君又改了生僻的单名的缘故,上上下下都对咱们家百般逢迎,想必你在宫闱里,也感受到他们意图亲近的想法了。只是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越是人人捧着哄着护着你,你越是不能得意忘形!免得为人所趁,坏了你跟密贞的感情!”

    盛惟乔点头称是,再三保证会保持清醒,不被蜂拥而来的奉承冲昏了头,做出糊涂事情来,才让父母满意而去。

    立下储君之后,容睡鹤也就马不停蹄的开始预备出征草原了。

    他这么急切,臣子们其实是不太赞成的:“陛下年轻,来日方长,我大穆虽然近年来风调雨顺,国库充盈,百姓大抵安居乐业,然而前番西面北面毕竟才遭兵燹,黎庶至今犹有惶恐。不若先抚国中,待得万众一心,再挥师北上,必是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说这话的臣子却是担心容睡鹤才做皇帝就动兵戈,会步上那伏真当初的后尘。

    之前那伏真就是急于干掉容睡鹤,才坐上茹茹可汗之位,就迫不及待的亲征,不想被容睡鹤挑唆侄子侄孙们,弄得后院烽火处处,不得不中断对大穆的侵犯,仓促退兵。

    虽然说宣景帝膝下无子,哪怕舒昭仪生下来一位“皇子”,襁褓里的孩子,也没什么亲近的长辈,也不足以跟容睡鹤对抗。

    但高密王跟孟氏毕竟都是曾经权倾朝野的势力,覆灭未久,不可能这么快就已经荡然无存。

    如今容睡鹤正如日中天,余孽们不敢造次也还罢了。

    一旦他亲自出征在外,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蠢蠢欲动?

    到时候万一战事正到关键的时候,国中却出了大乱子……说不得就是付出偌大心血却功亏一篑了。

    所以还不如汲取那伏真的教训,先把帝位巩固好,完了再挽袖子杀去草原。

    但容睡鹤闻言只是哂笑:“朕倒是想休养生息之后做好了万全准备再亲征茹茹……只是那伏真会愿意等朕慢慢儿来么?”

    这话问的群臣都是无言以对。

    那伏真对容睡鹤的杀意瞎子都看的出来,怎么可能给容睡鹤备战的机会?

    最近收到的草原上的情报,阿托已经伏诛,虽然他还有其他兄弟侄子们一块儿造反,但规模都不如阿托,被剿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一旦那伏真腾出手来,说不得就会再次亲征大穆!

    于是诸臣很快就放弃了劝说容睡鹤,转而讨论起讨伐茹茹的事宜来。

    这次容睡鹤是打算亲征的,经过再三考虑,他留下了乐羊文跟徐子敬一文一武镇守朝堂,又封了岳父盛兰辞为谏议大夫,负责监察朝野。

    对于他一上来就要亲征这点,盛兰辞私下里是很努力的劝阻过,原因不外乎是怕万一失手战败,没有斡旋余地,直接伤了新君的体面。

    只是容睡鹤对此不以为然,他自幼见惯厮杀的阵仗,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根本不会为了些许胜负而动容。

    而且亲自领兵出征,对于目前影响大抵还只在西疆军的容睡鹤来说,也是一个收拢军心的机会。

    翁婿两个长谈了大半日,盛兰辞到底还是铩羽而归,索性容睡鹤为了安抚他,跟脚又下了一道口谕,就是太子容珒年岁尚幼,无法视事,自己亲征之后,国中诸事,可由皇后盛惟乔代为过问。

    这口谕才出来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原因是大穆祖上有过训示,禁止后宫干政。

    但容睡鹤对此不屑一顾:“那伏真亲征之际,便是将政务悉数交付可贺敦莫那娄氏的。难为皇后贤良淑德,蕙质兰心,还不如莫那娄?!”

    诸臣闻言都很无语,心说盛皇后比得上莫那娄氏就奇怪了,人家莫那娄氏出身大族,自幼就在高层的勾心斗角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嫁给那伏真之后,更是陪着他一步步杀上巅峰,争斗经验、处事手段,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哪像盛惟乔,出了名的娇生惯养,不管是城府还是手段,没有一个能让人放心的!

    这么位主儿代太子监国,这不是开玩笑么?

    只是容睡鹤一意孤行,又有人私下里揣摩,盛惟乔是绝对没有监国的能力的,然而这位皇后的娘家亲爹却不糊涂,也许容睡鹤是担心自己出征在外,国中一些老字号的家族,会因为盛惟乔出身不算高贵,算计皇后跟太子,专门给妻儿留这一手保障。

    总而言之,他们无法反对容睡鹤的决定,也只能想方设法的给他找理由了。

    盛惟乔对于容睡鹤这么快就要亲征,离开长安的举动,是非常的郁闷的,甚至还差点跟容睡鹤冷战起来。

    其实容睡鹤自己也不想成日里这么东奔西走的,只是大穆跟茹茹目前已经差不多没法子再长久的和平下去了。

    不是茹茹杀的大穆元气大伤,就是大穆打的茹茹抱头鼠窜……按照容睡鹤的脾气,他是肯定不会选择前者的。

    “等解决了那伏真,接下来咱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他只能绞尽脑汁的哄妻子,“很快的,茹茹不堪一击,用不了多少时间。”

    盛惟乔就是冷笑:“茹茹不堪一击?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连益州城都丢了!”

    又恨恨道,“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她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容睡鹤并非故意跟自己母子分别,只是想到成亲以来,三天两头的分居,说是有夫之妇,实际上大抵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心里怎么都痛快不起来!

    索性她这儿闹了两日之后,叫盛兰辞夫妇知道了,连忙入宫来责备她任性:“陛下这是忙正事,你身为皇后怎么可以不支持,反而想着给他拖后腿呢?”

    冠冕堂皇的话说过了,跟着声音一低,就说女儿傻,“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意图给陛下赛人呢!你这会儿就算不说表现的多么贤良淑德……基本的懂事总要有吧?否则不是故意给人家离间你们夫妇关系的机会么!”

    盛惟乔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到底将父母的话听进去了,回头也就没继续给容睡鹤脸色看,让容睡鹤松口气之余,心中多少有些歉疚。

    之后不几日,大军开拨,才拟了年号“贞庆”的新君御驾亲征,帝辇在一片浩浩荡荡里出长安,经古道,一路西行,是打算经西疆前往草原。

    容睡鹤离开长安的五日后,沉默许久的乐宜宫传来消息:舒昭仪要生了!

    舒昭仪这次的身孕,一直都受到了各方的怀疑,包括宣景帝的亲娘孟太后。

    毕竟舒氏姐妹宠夺专房已经几十年了,连小产都没有过,任谁不怀疑她们根本不能生?

    尤其舒昭仪怀孕的时间点那么凑巧,简直就跟算好了时间有喜以保全自身似的。

    盛惟乔多少听说过这类话,不过她因为知道丈夫压根不在乎舒昭仪生下来的是男是女,是否皇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舒昭仪这天从宫外设法抱个孩子到跟前,假装是她自己生的,盛惟乔也懒得计较。

    毕竟容睡鹤现在留着舒昭仪,无非就是为了弄个在天下人面前展示自己宽宏大量的工具而已。

    舒昭仪的孩子,当然也在工具之列。

    如今听说这位昭仪即将临盆,盛惟乔有着片刻的惊讶,心说这位昭仪……居然真的怀着孕,而且是宣景帝的血脉吗?

    她思索着,起了身:“我去瞧瞧!”

    旋即想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懂,去了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又问,“太医呢?昭仪娘娘即将生产,赶紧去太医院找两个擅长妇婴的太医到乐宜宫坐镇!”

 第四十八章 再次有喜

    盛惟乔亲自赶到乐宜宫坐镇,一番忙碌之后,舒昭仪顺利生下一女,母女平安。

    年轻的皇后大为喜悦,非但亲手抱了抱这位小公主,当场就许诺会给容睡鹤写信,封舒昭仪为太妃。

    本来宣景帝公开驾崩之后,他留下来的妃嫔,就应该被新君尊为太妃、太嫔的。

    只是容睡鹤夫妇压根都没提这事儿,甚至容睡鹤登基之后,除了册封妻子、儿子外,那是连亲爹亲娘都没尊太上皇还有皇太后,到现在都住着高密王府做王爷王妃呢!

    舒昭仪、彭嫔等人跟容睡鹤既没血缘,又已经失势,娘家也没什么得力的人在,不相干的人一来吃不准新君的心思,二来也懒得为两个名声不那么贤惠、尤其舒昭仪更是公认的奸妃出头,竟是无人提起名分之事,就让她们继续顶着“昭仪”跟“嫔”的称号至今。

    如今盛惟乔的许诺,不啻是告诉舒昭仪,往后她们母女的前途是有着落了。

    躺在产床上的舒昭仪,不,以后要称舒太妃了,闻讯之后,长长的吐了口气:随着宣景帝的失势与驾崩,曾经天下闻名的舒氏姐妹的传奇,算是彻彻底底的划上了句号。

    自古红颜多薄命。

    回想那些烈火烹油的光鲜过往,对于如今的结局,舒昭仪还是非常满意的。

    此后的日子里,她会努力放下还是三千宠爱集一身时养就的骄慢,收敛一身跋扈,学着做个低调而不引人注意的太妃,与女儿相依为命,静静看岁月流淌。

    ……盛惟乔料理完乐宜宫之事,回到望春宫中,就有宫人上来禀告,说是葛中鹏求见。

    盛惟乔知道这是桓观澜留给丈夫的人手,这几年没少帮容睡鹤,所以对他很是客气,立刻召见不说,还赐了座。

    葛中鹏却晓得这位主儿深的容睡鹤宠爱,还是太子的生身之母,故而态度格外的谦逊恭敬。

    双方寒暄了一阵之后,葛中鹏才道明来意,就是舒昭仪所谓的喜得爱女,有着内情。

    只不过他将内情一五一十的说罢,正待呈上证据时,盛惟乔却微微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柔声说道:“葛公公,你是桓公留给陛下的心腹,你的话,本宫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陛下早先就说过,先帝膝下寂寞,半点骨血也无,实在凄凉得很!”

    “先帝在时,最是宠爱已故的舒贵妃,还有如今的舒太妃的。如果舒太妃能够为陛下生下子嗣,哪怕只是一位小公主,先帝的在天之灵,必然也是喜出望外,你说是也不是?”

    葛中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舒昭仪这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甚至是不是宣景帝的骨血,都无所谓,毕竟这孩子就算是男嗣,这会儿也没法子跟容睡鹤抢皇位的。

    如今不过一位小公主,荣华富贵的养着,长大之后找个高门子弟做驸马,多陪送些妆奁,也就是了。

    容睡鹤夫妇不在乎当这个冤大头。

    毕竟这么点儿代价,怎么都比新君被怀疑意图将宣景帝相关之人统统斩草除根好……要知道这位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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