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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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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话倒是让容睡鹤想起了一件事情:“孤记得,赵家的二小姐,孤那个二表妹,一向跟容清醉关系不错?但孤此番回来长安,似乎就没怎么听说过这表妹的事情?!”

    就让许连山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赵桃妆的事情,容睡鹤其实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只是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也确实没什么功夫关注,不过晓得个大概。

    如今问起来,自然是要详细的禀告了。

    索性赵桃妆一直在长安打转,对于目前的乌衣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次日一早,关于这位赵二小姐的一系列情报,就在整理成册之后,送到了容睡鹤手边。

 第三十五章 朝堂哗然

    赵桃妆消失在长安的视线中已经有些日子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有些议论的,因为她又不是那种病恹恹的小姐家,一直以来身体都不错,始终活跃于长安各种场合的。

    忽然生病,还被送去城外庄子上静养,却自始至终都没个确切的病名传出来,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有内情。

    但这两年赶着长安多事,庙堂风起云涌的,各家忙着前途都来不及,是根本没工夫管别人家的家务事儿了。

    她很有点时间没有露面,自然而然就被忘记了。

    这会儿乌衣营查下来,当初赵桃妆所谓的去庄子上养病,是跟赵家比较亲近的人家都晓得的,是秦老夫人为了拆散这孙女儿跟容清醉。

    只是秦老夫人将人送去庄子上之后,跟脚就被前朝后宫的大事给绊住了手脚,等回过神来一看,被赵府赶出家门的容清醉,居然千方百计的同赵桃妆联络上了!

    不但联络上了,甚至还诱使赵桃妆跟他私奔了!

    “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容睡鹤闻言挑了挑眉,“赵桃妆犯糊涂也还罢了,秦老夫人安置她的庄子,总不可能没有其他人在,就她一个住着,想走就走吧?孤记得容清醉被赵府赶出去时,可没带什么家当,且是出了名的不受王府待见?”

    许连山说道:“王孙贵胄对于容清醉在王府的地位当然是心里有数,只是下头一点的人可就不这么清楚了。那容清醉也是奸诈,他在外头跟人讲,其实他才是王府最重视的子嗣!”

    “之所以是在外家长大的,甚至这会儿还被赵家赶出家门,钱财也没有给什么。乃是因为王府唯恐对抗不了孟氏,身败名裂之后,断子绝孙!”

    “故而在明面上的世子之外,择了他做隐藏的嗣子!”

    “不然王府当真不重视他的话,当初何必让赵家锦衣玉食的养着他?”

    “更遑论碧水郡之事后,还千里迢迢的将他接回长安诊治?”

    “所以王府跟赵家对他的厌弃,那都是做给孟氏看的!”

    “虽然这话破绽百出,可是架不住世上聪明人到底不多,终归有人抱着侥幸,痴心妄想着趁他落难时投靠,将来鸡犬升天……到底被他笼络了些人。”

    “而赵二小姐又是对他死心塌地,那会儿秦老夫人无暇分心,就给了他们机会!”

    容睡鹤道:“赵府虽然是秦老夫人当家,但赵桃妆的生身父母都还在吧?”

    “秦老夫人因为赵二老爷跟嵇夫人素来宠爱女儿,担心赵二老爷跟嵇夫人插手的话,会做出心慈手软的事情来,所以是亲自安排赵二小姐的。”许连山说道,“所以老夫人忙朝堂之事时,那边庄子上的管事被收买,就给了赵二小姐同容清醉私奔的机会。”

    他说到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道,“这赵二小姐……属下也真不知道该佩服她的痴情呢,还是鄙夷她明明出身高贵却非要自甘下贱,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情来?那容清醉好好儿的时候,也不过是个绣花草包。从碧水郡回来之后,根本就是不堪入目。寻常百姓,但凡对女儿有些宠爱,都不可能同意许给他的。偏生赵二小姐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对他死心塌地。”

    容睡鹤对此倒是不意外,淡淡说道:“他自来很会哄女孩儿。”

    才十岁的时候,就将四岁的惠和郡主哄成了谋害同胞兄弟的帮手,不是吗?

    “只是被他哄的女孩儿可没什么好下场。”许连山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海匪出身,在玳瑁岛上,见惯了由于种种原因放荡的妇人,闲暇之际,他也一点不排斥跟这样的女子来段露水情缘。

    然而许是因为自幼见惯风尘中的女子了,许连山心里真正尊重的异性,不说非得是众口交赞的贞洁烈妇,至少也是品格端庄,矜持自重。

    尤其赵桃妆出身高贵,家里对她的婚事,虽然有些算计,却也不是只顾家族前途,不管她死活的那种,根本不需要沦落到跟人私奔的地步。

    她却还是这么做了。

    许连山就是很看不顺眼,此刻说道,“容清醉带着赵二小姐东躲西藏了段时间,后来因为赵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反而弄了个替身搁庄子上,对外号称赵二小姐始终在那边养病。私下里寻找了几回没找到他们,跟脚这个事情那个事情的,赵家也就有点顾不上了。”

    “只是这时候赵二小姐却还是没落好:容清醉得到了高密王的召见,之后也不知道是高密王的意思,还是他觉得有了高枝不需要赵二小姐了,总之就是将赵二小姐给抛弃了!”

    “赵桃妆待如何呢?”容睡鹤点着头,问。

    许连山哂道:“这种脑子一热就跟人私奔的大小姐么,遇见这样的事情,除了寻死还能怎么办?不过她却没死成,反而叫人救下来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流露出古怪之色,说道,“对了,郡王,您可知道,救下赵二小姐的人,是谁?”

    “是孟归羽吧?”容睡鹤虽然是询问的语气,神情却十分笃定。

    许连山也很意外:“郡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已经有其他人禀告过了吗?”

    “赵家既然没找到他们,那就未必能够及时救下她。”容睡鹤不在意的说道,“如果是被不相干的人恰好路过救下来的,你也没必要让孤猜!你要孤猜,显然这人是孤认识的,而且是一般情况下,认为不太可能救下赵桃妆的。”

    “孟氏那边的人,遇见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大肆宣扬,借机打压高密王这派。”

    “至于高密王这边的人,救下她之后,肯定会立刻通知赵府。那么算算时间,她不可能现在还在‘病危’,是应该早就暴毙了的。”

    “如徐世叔那种中立的,那是压根就不会沾这样的麻烦!”

    他微微一笑,“而孟归羽虽然是孟氏子弟,却跟孟氏不和已久。他这会儿就在想方设法的推举容清醉入主东宫,按照这人的性情,是不可能推举一个他不能完全了解和掌握的人去做太子的。”

    “所以他跟容清醉的认识,肯定很久了。”

    “那么当然也会知道赵桃妆。”

    “说不得就是将赵桃妆当个后手什么的给救了下来?”

    许连山钦佩道:“郡王真是目光如炬!可不就是这样?”

    又说,“后来长安不是兵荒马乱的么?赵二小姐藏身不住,叫赵家找到了踪迹,这才将她接了回去。”

    容睡鹤沉吟了会儿,说道:“你去赵府一趟,问问他们赵桃妆的事情,是否需要报复?”

    许连山喜道:“郡王,您终于决定向容清醉下手了么?!只是这事儿哪里需要赵府的帮忙?”

    “自然不要他们帮忙。”容睡鹤摇头道,“只不过顺手卖他们个面子而已,到底我那大舅舅,才从北疆军解甲,总不好叫人说孤就要过河拆桥了。”

    许连山道:“郡王要卖赵家面子?只是容清醉虽然负心薄幸,赵二小姐跟着他私奔的举动到底也是不妥,哪怕抹去这一段,说起来都讲赵家嫡女被占了便宜,终归不好听?”届时赵家被议论的纷纷扬扬的,这可不是卖面子,而是结仇了吧?

    就在许连山暗自揣测,容睡鹤所谓的“卖面子”,到底是不是就是想给赵家找麻烦的意思时,容睡鹤哂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乐羊先生都反复说了,咱们如今已经是大局在握,根本不必急功近利!如此不管因为什么缘故,容清醉怎么能够死在咱们手里?”

    他看着许连山,淡淡说道,“皇后累我乌衣营五员大将惨死……最近还悄悄试图给康昭递信,看来似乎很闲?”

    许连山怔了一下,随即会过意来,试探道:“郡王的意思是,让皇后设计铲除容清醉?但皇后既然已经跟孟归羽那边有了勾结,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她如今知道投靠您才是唯一的出路,一介深宫妇人,有名无实的中宫之主……也做不来这事儿吧?”

    “屡音几个的死,别有缘故。”容睡鹤大概说了下建安郡君跟黄家父子的举动,哂道,“所以孟皇后想必不曾主动出卖过屡音他们……”

    许连山闻言以为他打算放过孟皇后,甚至主动送皇后将功赎罪的机会,连忙说道:“郡王!就算屡音他们的暴露,并非皇后出卖,然而若非皇后执意不肯堕胎,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归根到底,屡音就是被她害的!”

    容睡鹤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摇头说道:“虽然茹茹如今自顾不暇,但孤跟那伏真,只要知道对方还活着,终归不能定心!是以事不宜迟,但既要兼顾乐羊先生的建议,又要匆忙行事,孤想了下,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皇后了。”

    对于孟皇后是否能够弄死容清醉这点,“用不着她亲自下手,只不过借着她乃宣景继后、孟归羽堂妹的身份,弄个幌子而已!”

    ……孟皇后这边却不知道容睡鹤的打算,信送给盛惟乔之后,迟迟收不到回音,而负责送信的宫人回去之后,又禀告说盛惟乔态度很是敷衍,这让皇后感到非常的惴惴,甚至到了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的地步。

    这时候葛中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容睡鹤的亲口吩咐,孟皇后暗松口气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多想?

    毕竟在皇后看来,容睡鹤虽然不是省油的灯,却非常的宠爱正妃盛惟乔。

    那么对于身为盛惟乔好友的自己,总归不至于太狠辣。

    如此不几日就按照计划行事,在一次朝会召开的时候,与葛中鹏的人里应外合,制服了孟归羽派在她身边的宫人,从望春宫一路闯到前朝朝会所在的殿里,当众哭诉孟归羽因怨恨当年四房夫妇去世之后,其余三房对四房不够照顾,依仗摄政之利,私下里对自己非打即骂。

    甚至纵容容清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情况孟归羽哪里不知道,是孟皇后反水了?

    如果容睡鹤不在朝堂上,如果长安城外驻扎着的三大边军的主力没有都倾向容睡鹤,别说孟皇后这么空口无凭的控诉了,就是拿出铁证来,他也无所谓!

    可孟皇后再怎么是公认的无权无势,名分搁那儿,如今堂堂正宫当众诉苦,要群臣为她做主,孟归羽总不能像在望春宫一样,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吧?

    要真那么做了,不啻是承认了她的指责!

    脸色铁青的崇信侯见皇后越说越不像样子,口口声声都欲置自己于死地,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贱人!你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你肚子里那是个什么东西是谁的种,你心里清楚!!!”

    这话嚷出来,朝堂顿时哗然!

 第三十六章

    话出口之后,其实孟归羽也后悔了。

    因为孟皇后这身孕的掩饰,还是他一手操办的,包括专门给孟太后诊断的那位老太医,也是他灭的口。

    如今这事儿别人揭露出来的话,他还能辩解说是被皇后给蒙蔽了。

    现在却是自己说出来的,不啻是告诉众人:混淆皇家血脉,纵容堂妹给宣景帝戴绿帽子,他也有份!

    但事已至此,要收回也是不可能。

    孟归羽定了定神,索性说道:“早些日子查到你跟密贞郡王的手下勾勾搭搭,我心里就起了疑惑!只是想着已故的大伯父跟大伯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养出不守妇道的女儿?!是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欲就这么凭空怀疑你!”

    “到底你虽然是我堂妹,出了阁,自然也就是皇家人了。”

    “君臣有别,我总不好对你摆堂哥的架子!”

    “谁知道昨儿个才弄到一点凭据,正打算散朝之后找你对质,你却先下手为强了是不是?!”

    “倘若说我之前还对你存着一丝指望,这会儿,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也是有数!”

    “只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你跟孟氏到底什么仇什么恨,明知道生身父母死在高密王手里,非但要同高密王之子密贞郡王的麾下来往密切,这会儿更是唯恐不能对孟氏赶尽杀绝?!”

    “你这么做,其他不说,我就问你,你可对得起素来疼你爱你护着你的姑姑?!”

    “你是存心要气死姑姑么!!!”

    他这一番话声情并茂,说的孟皇后一时间都有些无言以对。

    但目光触及到群臣眼中的惊讶与鄙夷之后,皇后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拔高了嗓音说道:“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崇信侯!!!想当初,你就是这么说服了高密王,里应外合,害死了我郑侯府上下,连带两位叔父武安伯、成阳伯,也不得善终吧?!”

    “虽然说四叔四婶去后,孟氏大房二房三房是不曾将你们接到膝下,视若己出!”

    “可是你摸着良心说一说,要是没有孟氏的庇护,凭你们兄妹四个,守得住四叔四婶留下来的家业?!弹压得住那些奸猾似狐贪婪如狼的刁仆?!”

    “那段时间恰好是我孟氏受陛下所托,诸事缠身的时候。”

    “慢说你们几个做侄子侄女的了,就是我们这些亲生子女,一年到头,难得一见父兄,何尝不是家常便饭?!”

    “怎么我们都不曾埋怨父母兄长,你有什么资格,因此怀恨在心?!”

    她这会儿专门穿了皇后翟衣,繁复华丽的服饰,大大的冲淡了她这个年岁难以掩饰的稚嫩,平添了几分中宫该有的威仪,环顾四周时微扬下颔,眼角眉梢都有着睥睨与傲慢,却无半点心虚,“你封锁宫闱,使得本宫同姑姑空有皇后、太后之名,却成日扃牖方寸之间,非但消息闭塞,甚至连行动也不得自专!”

    “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每每想到四叔四婶之逝,便前往望春宫殴打、折辱本宫!”

    说着牵起衣袖,当着朝堂上下臣子们的面露出一截手臂。

    贵族女子惯常养尊处优出来的雪臂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望之可怖。而且离得近的臣子眼尖的看了出来,这些伤痕新旧重叠,不是近期临时就可以造成的。

    见这情形,朝堂上诸臣的脸色都精彩起来。

    容睡鹤这边的固然是喜出望外。

    孟归羽一派却是如丧考妣。

    毕竟不管他们对皇后感观如何,孟碧筠到底是宣景帝堂堂皇皇娶进宫的正室,同妃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就是寻常贵胄人家,打骂、买卖小妾,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没人会多管闲事的。

    然而若果对正妻上了手,且不说岳家要干涉,外头说起来大抵也要怪这做丈夫的没规矩,对妻子没有该有的尊重……这还是夫妻之间。

    何况孟归羽只是孟皇后的堂哥,如他所言,皇后从孟家十四小姐变成望春宫的主人之后,就算是嫡亲堂兄妹,也是君臣有别了!

    这种情况下,孟皇后却长期遭到了孟归羽的施暴。

    这事儿要是不闹出来,大家心照不宣也还罢了。

    如今皇后却不惜当众袒露手臂,展示伤痕,将事情彻底抖开来……就算心里再怎么看不起这个皇后,如今不给皇后、给宗室一个交代,是根本说不过去的。

    “本宫因着娘家的遭遇,这些日子,本来也是过的生不如死!”皇后将众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冷笑了一声,放下袖子,换了凄然的语调,说道,“又受到崇信侯的迁怒,委实过的难以忍受!原本想着一死了之,只是放心不下太后,才苟活了下来!如今蒙上天庇佑,又有了子嗣……”

    说话间她伸手抚上已经显怀的小腹,眼中渐渐有了晶莹闪烁,“本宫自己被崇信侯活活打死,权当是命不好,忍一天是一天罢了!可是本宫的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本宫却怎么忍心也跟本宫一样,落到崇信侯手里?!”

    她猛然跪倒,竟是以皇后的身份,给诸臣磕头,“求诸位文武,念在陛下膝下至今空虚,皇嗣不易的份上,给本宫娘儿,一条生路!!!”

    “娘娘不必行此大礼!”容睡鹤这边的人慌忙上前虚扶了一把,正欲出言安慰,孟归羽的同党则赶紧说道:“娘娘何必做此感人肺腑之辞?!崇信侯方才所言,您腹中子嗣,未必是陛下血脉!若果如此,那么您这一身伤痕,焉知不是崇信侯为了给陛下洗刷屈辱,盘问奸夫,却被您百般抵赖,盛怒之下,冲动所为?!”

    “固然即使您犯了错,作为出阁之女,又是我大穆皇后,也非崇信侯可以亲自教训。然而如果您腹中子嗣确实与陛下无关,那么恕臣直言,您就是先已经自绝于陛下、自绝于皇家、自绝于中宫身份了!”

    “如此,崇信侯作为您娘家兄弟,又是太后娘娘的侄儿、陛下的表弟,为免太后娘娘还有陛下知道真相后伤心,私下清理门户,给皇家一个交代,有什么不对?!”

    “甚至,是娘娘您察觉到了崇信侯的怀疑,为了栽赃崇信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自残,为的就是今日达到方才那种触目惊心的效果,使得崇信侯百口莫辩,从而掩藏起您身孕的真相!”

    闻言,原本刚刚有了点群情激奋意思的朝堂,顿时又诡异的沉默下来。

    “关于本宫腹中子嗣,本宫若是说本宫自来生长深宅大院,出入从来没有落单过,不可能背叛陛下,想必你们这些崇信侯的党羽,少不得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提出许多质疑!”孟皇后冷冰冰的看着那名臣子,抬了抬下颔,森然说道,“如今孩子还没落地,等孩子出世之后,当场可与陛下滴血认亲!!!”

    “娘娘这话实在是可笑了!”那臣子也冷冰冰的说道,“陛下已经发下口谕,要在宗室之中择立嗣子,以承大位!而且明确说了属意清醉王子!陛下迄今只怕都不曾怀疑过娘娘腹中骨肉的血脉来源,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御体欠安已久,为国不可一日无君考虑!”

    “若果陛下能够看到亲生皇子降临……这东宫之位,何必还要找旁人?!”

    孟皇后冷笑了一声,踏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要让本宫现在就破腹取子,以证清白不成?!”

    又看孟归羽,“本宫生于公侯之家,自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如何,孟氏上下有目共睹!当初太后之所以择本宫为继后,可不正是因为太后是看着本宫长大的,最清楚本宫的品行为人?!太后乃是陛下生身之母,就算对本宫十分宠爱,难道还能越过陛下去?!”

    不等孟归羽回答,她又要求,“今日之事,涉及皇家,虽然本宫不欲打扰太后娘娘,这会儿却也不得不请太后娘娘还有陛下,一块儿到场,辨个是非清浊!否则本宫一介女流,固然微不足道,孟氏的声名,皇家的体面,却怎可受辱?!”

    这要求合情合理,罗朴带头附议之后,孟归羽那边转弯抹角的反对也就被无视了。

    片刻后,孟太后率先赶了过来,老太后一进门就抱着皇后放声大哭:“可怜的孩子!哀家就说你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怀疑有人给你气受,你还死不承认!今儿个要不是被逼到极点,只怕你都不肯说真话!”

    太后这么一哭一倾诉,孟归羽一派越发面如死灰:这话等于是在说孟归羽虐待皇后真有其事,而且时日已久,久到太后都心生怀疑的地步了。

    何况看太后对皇后这心疼的样子,显然是不觉得皇后有做过对不起宣景帝的事情的。

    这反应在孟皇后看来却是理所当然,因为本来孟太后对孟归羽就没有很信任,经过她之前几个月孜孜不倦的挑拨后,那就更猜疑了。

    哪怕最近皇后由于身孕的真相被孟归羽知道后,不敢再在太后跟前挑拨离间,但姑侄离心的种子已经种下。

    而孟归羽得势之后的种种举动,又进一步的增加了太后的不满。

    这会儿太后当然是想都不想就站在皇后这边了!

    “姑姑,您最好还是弄清楚,您的好侄女,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脉,再心疼她不迟!”孟归羽面无表情的看着相拥而泣的姑侄,讥讽道,“伺候了您几十年的太医,之前就打算私下去禀告您的!只是因为担心您年事已高,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这才没作声!不过他担心外人窃据帝位,所以将脉案封存,交给了侄儿保管……姑姑不信,侄儿随时可以取来给您验证!”

    他慢条斯理道,“这位太医一直跟在姑姑身边,他留下来的脉案,是真是假,想必姑姑不会辨认不出来吧?”

 第三十七章

    孟皇后闻言一个哆嗦,就下意识的去看容睡鹤。

    因为按照容睡鹤的保证,只要她今儿个站出来闹了,其他什么都有容睡鹤应付,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真正的麻烦。

    然而容睡鹤迄今都没有出列的意思?

    正惶恐之间,孟太后却越发搂紧了她,森然说道:“哀家看着长大的侄女儿,什么品行什么为人,哀家最清楚不过!至于伺候哀家的太医,他虽然服侍哀家多年,然而到底是跟哀家亲,还是私下里更向着你崇信侯,你真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么?!”

    “要不是他给你通风报信,这些年来,做什么每次哀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到的都比郑侯他们几个还要早?!”

    “之前哀家虽然心里明白,然而到底念在姑侄之情的份上,没有计较!”

    “却不想,反而纵容了你的胆子!”

    “不但私下殴打皇后,甚至还要当众污蔑皇后的清白!!!”

    “孟氏有什么对不起你?!皇家更是对你恩重如山!”

    “你这样恩将仇报,至今执迷不悟,不思悔改……孟氏到底作了什么孽,竟然有你这样的子嗣?!!”

    孟皇后闻言暗松口气,虽然她也不知道太后是真的早就怀疑那太医跟孟归羽有勾结了,还是太后纯粹是为了猜忌孟归羽以及不想让宣景帝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为天下人所知才这么说的,如今太后一口咬定太医留下来的脉案不可信,她多少松了口气!

    但这种情况孟归羽也是早有预料,当下就冷哼了一声:“姑姑不相信脉案,那么彤史呢?这是在姑姑眼皮子底下记录的,姑姑总不至于仍旧不相信吧?彤史的记载,明确证实了皇后身孕的日子,如今大可以请上几位太医过来号脉,确认皇后到底怀的是几个月的身孕?!”

    他冷笑着睨了眼孟皇后,“若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这一胎怀上的时候,恰好是独自被落在宫中、长安内外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

    皇后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心虚之色,森然说道:“爹爹跟叔父他们出事之后,你这个四房子弟,都有许多人投靠,遑论本宫乃大房嫡女?你以为你杀了护送本宫去上林苑同姑姑团聚的屡音他们,就可以肆意污蔑本宫了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本宫如今奈何不了你,却可以等着看你报应!!!”

    她这番话说的气势凛然,神情冷冽,望去简直冰清玉洁,孟归羽要是不知道她做的事情,都要相信自己是冤枉她了!

    此刻怒极反笑,说道:“皇后说了这么多,看来是信心十足了?!”

    就问太后,“姑姑,您就陛下一个子嗣,此番皇后跟昭仪先后传出喜讯,固然可喜可贺,但若皇后所怀之胎并非皇嗣,若是公主,已经是有辱陛下了,若是皇子,便是陛下嫡子,将来是要为陛下承嗣的!”

    “您再疼皇后,难道竟然要为了皇后,叫外人窃取陛下这一脉的福泽么?!”

    这时候罗朴站了出来,说道:“太后、皇后两位娘娘,俗话说的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崇信侯定然要请太医验证皇后娘娘所怀之胎的月份,就依了他又如何?”

    皇后闻言神色一僵,但很快想到:“莫非他们早就在太医院安排好了?”

    这也不无可能,毕竟这会儿实力上的对比,任谁都知道,容睡鹤几乎是稳赢的。

    如此她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

    孟归羽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成!!!”不想这时候孟太后却斩钉截铁的说道,“就是坊间妇人,但凡娘家还有没咽气的在,但凡族中耆老有明理人,也没有说凭着有恩怨的堂哥一句话,还有根本不能作为证据的所谓脉案,就要当众检验女子名节的道理!”

    “何况碧筠乃是中宫之主,皇儿正室?!”

    “你们这么说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

    “娘娘,皇嗣关系重大,尤其陛下如今膝下无子,若是皇后娘娘此番所出是皇嗣,那么将来肯定是要给陛下承继香火的!”罗朴说道,“如今质疑皇后娘娘腹中子嗣血脉的,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要是不弄个清楚的话,将来皇后娘娘生产之后,世人又会如何看待您的嫡孙呢?”

    孟太后冷笑着说道:“崇信侯是皇后的娘家人,哀家这个皇后的嫡亲姑姑,难道就不是她的娘家人了吗?怎么孟氏如今还没死到只剩四房兄弟两个的地步,你们就都默认孟家的事情,全部都由孟归羽一言而定,哪怕皇后这个出了阁还是嫁入皇室的嫡女,也要由他主宰?!他说皇后清白皇后才清白,他说皇后不清白,皇后就不清白了?!”

    “若是如此,是不是哀家这个太后,也还要看他的脸色、听他的吩咐?!”

    不待人回答,太后猛然拔高了嗓音,尖声说道,“哀家这些日子,可不是成天都在看你孟归羽的脸色?!”

    ……总而言之,不管众人怎么说,反正孟太后态度非常的坚决:绝对不让皇后接受太医的检验!

    甚至说到后来,太后的情绪越发激动,索性扬言:“谁要是再敢说这种污蔑皇后、污蔑哀家嫡孙清白的混账话,哀家就直接撞死在这殿上,下去请先帝做主!!!”

    这情况就是容睡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优势这么大,犯不着平白背负上一个逼死祖母的名声。

    不过皇后是否清白,对于这会儿的容睡鹤来说也不是重点,反正孟归羽是完了。

    太后为了皇后,当众跟这侄子翻了脸。

    还是“污蔑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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