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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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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宣于冯氏也能理解,点了点头不追问了,只道:“公孙少海主那儿还缺些什么?你尽管说!”
——不能选择韩潘,又希望海上早点平静下来,也只能想方设法的支持公孙夙了。
两人说完正事,盛兰辞正要告辞,宣于冯氏却又想到一事,“对了,乔儿上回来我这边,回去的路上遇见我那不争气的侄子无礼,据说是睡鹤帮忙解的围?”
“是有这么回事。”盛兰辞闻言,忙道,“那孩子一直想有个妹妹让他疼,这不,才回来,就赶着那宣于澈当众出言不逊,他怎么能不替乖囡出头呢?”
他这么讲,自然是替外室子在正妻娘家人面前刷好感。
不过宣于冯氏没接这话,只道:“我那侄子虽然不争气,到底是他父母的独子。他那对父母,前两年才因分家的事情,跟我结了怨,这回儿子又被睡鹤打得不轻,新仇旧恨加一起,当天就跑我跟前大闹了一场!若非我压着,怕不要闹到盛家那边去了!”
盛兰辞原没把宣于澈挨揍这件事情放心上,毕竟一来最终吃亏的不是他的子女,二来宣于澈的父母也奈何不了盛家。
但听说这事牵累了大姨子,到底觉得不好意思,忙给宣于冯氏赔罪,又说:“也是我这两日脱不开身,要不我回头就让管家去给他们送点药材,赔个礼吧!”
“赔什么礼?”宣于冯氏冷笑,“事情的起因是宣于澈不对,挨揍也是活该!宣于澈的父母还好意思闹,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了:现在可不是我夫君在的时候,敢再无理取闹,看我整不死他们!”
盛兰辞赔着笑,没作声:他知道当初宣于冯氏的丈夫宣于勒死得突兀,宣于冯氏很花了一番力气跟心思,才大权独揽,这中间她跟夫家亲戚的关系自然是一路恶化,到现在看彼此都是余怒未消。
“不过那对夫妻向来心胸狭窄,常有歹毒之行。”宣于冯氏不希望妹夫低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虽然我敲打了他们,可往后还是叫乔儿小心点的好,免得落单被他们觑着空子欺负了!”
“大姐放心,我怎么会让乔儿落单呢?”盛兰辞闻言,暗记在心,再次谢了大姨子——两人见没其他事要说,也就散了。
这时候日已近昏,盛兰辞再去冯家也不合适了,汇合了女儿之后,只得直接回盛府。
父女两个进门之后,却立刻被告知:盛老太爷携徐世子已经到了城外,只可惜因着城门关闭,只能在外面歇息一晚,次日才能进府。
第十三章 世兄已上线
盛府这一晚的忙碌与激动且不提,次日一早,自明老夫人以下,包括携全家归宁的盛兰心在内,皆盛装打扮,前往大门外迎接老太爷与徐世子。
盛老太爷成过两次亲,膝下统共三子二女。其中嫡长子盛兰辞是原配艾氏所出,出生时赶着难产,老太爷恰好不在家,稳婆便听了艾氏的话,舍母保子,如此盛兰辞落了地,艾氏却没了——老太爷所以觉得对不起艾氏,向来偏疼长房。
好在他继娶的明老夫人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哪怕给盛家生了二子二女,也没有对盛兰辞端过什么继母的架子,所以一家子还算和睦。
当然很多人揣测,这也是因为明老夫人所生的两个儿子,盛家二老爷盛兰斯跟三老爷盛兰梓都太过庸碌的缘故,加起来都比不上盛兰辞能干;两个女儿盛兰心跟盛兰泠之所以能够嫁给官家子弟,大抵还是靠了长兄——这样明老夫人还要对原配嫡长子摆脸色,不是等着往后盛兰辞当了家,给弟弟妹妹穿小鞋么?
此刻一群人翘首以盼之余,偶有闲谈议论,几乎人人对盛兰辞父女千依百顺,逢迎之意,溢于言表,倒也难怪会有上面的揣测了。
“抱墨,怎么样?”一大家子人在盛府大门口守不多时,便见一行人飞驰而来,风卷残云似的到了跟前,当先的骑士得意一笑,边利落的跳下马,边道,“老头子到底快了一步!”
这人须发都已斑白,瞧着已是年近花甲,但面色红润,目光炯炯,穿一件松绿圆领袍衫,束带上还挂了柄短刀,行走如风,顾盼之间豪气流露——正是盛家老太爷盛世雄。
明老夫人正要上前嗔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年轻人一样蹦来跳去,万一摔着崴着怎么办?
尚未开口,却见紧追在盛老太爷后面的一骑也已勒停在府前,马上骑士亦是翻身跃下,不同于盛老太爷下马时的豪情自露,这一位却是轻盈若燕,透着股潇洒的味道。
落定之后,洒然一笑,顿叫四周之人眼前都是一亮:瞧着与盛睡鹤差不多年纪,面若敷粉,眼若桃花,眉宇之间一片斯文儒雅,绯袍绣锦,玉带裹腰,佩一柄乌鞘七星剑,望去端得是位文武双全的好男儿!
“老爷子宝刀未老,晚辈自愧不如,这场赛马,仍旧是老爷子赢了!”这人不但长得好,瞧着也极有礼貌,认输之后紧走几步,至台阶下,已一揖到地,恭敬道,“晚辈徐抱墨,拜见老夫人!”
“可是宁威侯世子?”明老夫人是乡绅之家出身,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官,何况是侯世子?这回因为徐抱墨要来小住,惟恐盛家接待不周,伤了两家情谊,这几日都没睡好。
未想徐抱墨居然如此恭谨有礼,当真只把自己当成个寻常晚辈了。
老夫人受宠若惊之余,对他先有了几分真心喜爱,忙不迭的道,“快快请起!老身如何当得起世子这样重礼?”
“有什么当不得的?”未想徐抱墨还没说话,已经快走进门里去的盛老太爷却不耐烦的转头道,“一大堆人都堵门口做什么?且进屋里说话!”
徐抱墨忙道:“劳老夫人及诸叔伯婶母、诸世妹世弟在此久候,实在是我的不是——不如我扶老夫人进去罢!”说着上前体贴的搀住了明老夫人的手臂。
他年纪跟明老夫人的孙辈差不多,这个举动自然不会显得冒犯,反倒透着体贴,大大缓解了老夫人被丈夫当众呵斥的尴尬。
一时间众人看徐抱墨都觉得十分顺眼:身份高,长得好,有礼貌,温柔体贴,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盛惟乔此刻还在惦记着对付盛睡鹤,凭什么贵客来了她也兴趣不大,只随便看了他一眼,也就算了。
比她大两岁的沈九娘年已及笄,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这会却已有些霞飞双颊——只是她自知沈家门楣与徐家差距太大,这位世子再好,恐怕她也只能看看罢了。想到这儿,眼角眉梢,霎时都染上了一层烦忧。
前头的盛老太爷没理会这些,一路大步流星,也不管女眷们跟不跟得上。
到后堂后,丫鬟立刻递上海碗沏的茶水,他接过之后一番牛饮,饮毕抹了把嘴角,见底下人大抵都走得气喘吁吁,惟盛睡鹤跟徐抱墨神色如常,不禁抚须“噫”了一声,指向盛睡鹤道:“这是谁家孩子?”
“自然是咱们家孩子。”盛兰辞早年在父亲的督促下也习过两年武,但后来他读书上去了也就分了心,这会走过来虽然不至于像女眷们一样上气不接下气,额上也有了汗迹,边擦边道,“这是睡鹤——爹出门前,我同您说过的。”
盛老太爷这才恍然,正要露个慈爱的笑,眼角瞥见盛惟乔沉着个脸站在那儿,忙把笑容硬生生的扳住,平淡道:“知道了!”
跟着不再关注盛睡鹤,为众人正式介绍徐抱墨,“这是老徐的长孙,因抓周时将墨条抱在怀里不放,所以取名抱墨。”
“这孩子瞧着就是个会读书的,难怪当初会抓墨条。”明老夫人原就对徐抱墨印象非常好,此刻自然不吝赞美之辞。
徐抱墨连声谦逊,又起身重新给老夫人行大礼——跟着又以子侄的身份见过盛兰辞这一辈人。
直到盛家第三代时,这位宁威侯世子才不用继续跪了:包括才回来的盛睡鹤在内,盛家第三代年纪都不如他长,自要挨个上前见过“徐世兄”。
这一番见礼毕,见面礼也各自给了,盛老太爷到底上了年纪,乏了,便道:“先散了,带抱墨去梳洗罢——客院预备好了吧?”
“预备好了。”盛兰辞闻言,起身道,“我陪世侄过去?”
“岂敢劳动世伯?”徐抱墨分外恭敬道,“随便遣个下人为小侄领路也就是了!”
双方推让了一阵,已经站起来的盛老太爷不耐烦了:“那个睡……睡鹤是吧?你们年岁仿佛,不如你带这小子去罢!”
了断此事后,老太爷也没再留,转身进了内室。
明老夫人打发了众人退下,跟进去亲自服侍他更衣,小心翼翼的打探:“世子怎么忽然来咱们这儿了,要办什么事呢?”
第十四章 表姐心机
天地良心,老夫人这么问,纯粹是关心客人,也是为了徐盛两家的交情考虑。
然而这话也不知道怎的就得罪盛老太爷了——老太爷正张着手臂让明老夫人给他系衣带,闻言脸色猛然一沉,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这不是怕怠慢了那孩子吗?”明老夫人觉得好生委屈,她因为是继室,本就比原配矮一头。尤其原配为了给盛家延续子嗣而亡,叫盛老太爷愧疚至今,盛兰辞一个人又把她生的四个孩子都比了下去,自觉没什么底气,是以从来不敢忤逆盛老太爷。
可盛老太爷往常虽然对她不如对原配尊重,也没有说故意给她难堪的。
今儿算上门口徐抱墨帮解围的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呛她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却不知道盛老太爷似乎恼怒的转过了身,却是借着自己系衣带的功夫,掩住面上的心虚之色,故作威严道:“反正你别对他太亲热就是了!不过一个晚辈,你跟祖宗似的捧着,这把我们盛家的脸面朝哪搁?”
“如今徐宝亭还在,你们两个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这徐世子给他祖父面子,来了咱们家,挨个磕一圈!”明老夫人见状不敢再问,只腹诽道,“等往后你们这辈人没了,门楣差别搁这儿,咱们家谁敢把堂堂世子真格当晚辈啊?”
老夫妻的谈话不怎么融洽,盛家大房,父女两个的交谈也非常不顺利——
盛兰辞痛心疾首道:“乖囡啊,你祖父都回来了,三天后就是寿辰!你娘却还在冯家!你说到时候寿宴上人家问起来,多么的尴尬?所以乖囡你帮帮忙,今儿个随爹一块去冯家,务必把你娘接回来,好不好?”
“我才不去呢!”盛惟乔冷笑,“当初是您把娘气回去的,又不是我气着了娘!要接您去接,关我什么事?!”
“你祖父最疼你了!”盛兰辞不死心的哄道,“你想万一他老人家的寿宴上,嫡长媳缺席,你祖父嘴上不说,心里哪能不失望不伤心?你忍心看你祖父偌大年纪了,还要伤心失望吗?”
盛惟乔把下巴一仰,继续冷笑:“这怎么能怪我娘呢?这不是您非要挑这日子把人接回来吗?要说扫兴也是您扫了祖父的兴致——您自己去跟祖父交代吧,可别赖上我们娘儿俩!”
这女儿没法哄了!
盛兰辞默默咽了口血,无精打采的离开朱嬴小筑。
“……”看着父亲失落的背影,盛惟乔心软了一刹那,正要喊住他,想起盛睡鹤,想起此刻不定正在冯府黯然神伤的亲娘,嘴唇动了动,到底把头扭开,什么也没说。
虽然如此,她情绪也低落了下来,窝在朱嬴小筑里一连两日,哪都没去——盛老太爷行伍出身,性情爽利,最不耐烦繁文缛节,所以在盛家,除了年节,都不要请安的。
老太爷寿辰前一日,盛兰辞依旧没能把冯氏接回来。
盛惟乔心情越发不好了,正琢磨着是不是去找盛睡鹤的麻烦出出气,沈九娘却摇着柄描金绢扇找上门来:“哟,小仙子在这儿呢?”
“小乔,你来了啊?”盛惟乔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稀奇道,“你今儿怎么打扮得这么郑重?”
沈九娘这会穿着白底绣绿萼梅的宽袖上襦,系凤尾裙,腰间束着五彩攒珠宫绦,又悬了一对鲤鱼禁步;绾垂髫分绍髻,斜插着一对点翠衔珠步摇,还簪了海棠珠花、翡翠宝钿,可谓是珠围翠绕。
盛惟乔还是头次见这个素来不耐烦装扮的表姐如此盛妆——尤其耳下一对葫芦坠子,乃是来自遥远大秦的鸦忽宝石所制,是红鸦忽里最有名的“照殿红”,色艳若血,将她本就白皙娇嫩的肌肤衬托得格外皎洁无瑕。
盛惟乔认得这对坠子乃是自己姑姑盛兰心当年出阁时,盛家给的压箱底之物。盛兰心喜欢得不得了,只有在盛老太爷寿辰这种紧要场合才舍得戴,所以这回带了来倒也不奇怪,但怎么叫沈九娘用上了呢?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九娘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吭哧片刻,才恼羞成怒的推了她一把,嗔道:“说得好像你没有偷翻你娘妆奁过似的!”
“我还真没偷翻过!”盛惟乔无辜道,“我娘都是让我随便拿的!”
这话是真话:冯氏出身巨富之家,自幼见惯富贵,对于珠翠这种俗物向来不在意,别说女儿只是借用,就是直接拿走她也不在乎。
当然,盛惟乔要是敢去随便动她费心收藏的那些什么名家字帖前人古画,冯氏一准就会挽袖子给她长记性了……
这点沈九娘也晓得,白她一眼:“那么我也是随便从我娘那儿拿了副耳坠子——不许说出去啊!”
后一句到底透露出些气短,盛兰心跟冯氏的姑嫂关系虽然好,爱好却不一样。盛兰心对这对耳坠子可是宝贝得很,小丫鬟摸一下都不可以的。就算是亲生女儿,敢这么不告而取,盛兰心肯定也要收拾她一顿。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盛惟乔自然没打算去跟姑姑告状,闻言随口打趣道,“要没好处的话,说不得我就要去提醒下姑姑了!毕竟姑姑向来疼我!”
“没良心!”沈九娘拿绢扇敲她头,不满道,“难道我这个表姐待你就不好了吗?你喊了我这么多年‘小乔’我都没跟你计较——换了人家做表姐的你试试!早就拧你嘴了,没点长幼!”
不过还是道,“你不是很不喜欢才回来的睡鹤表哥吗?要不我陪你去瞧瞧,看能不能给他找点麻烦?”
盛惟乔拍手道:“你来之前我正琢磨这事儿呢!”
“可他现在跟那徐世子在一块,要没好主意,咱们去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沈九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但脖颈后还是腾起了一片红云,她忙拿扇子半遮了面,装作欣赏扇面的样子,小声道,“免得……免得给徐世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落了盛家脸面!”
“他跟那徐世子在一块?”盛惟乔没什么城府,没看出来表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闻言注意力仍旧在盛睡鹤身上,疑惑道,“怎么会?”
“你想徐世子那么有涵养的人,即使知道他是外室子,也不会当面给他什么难堪的。”沈九娘生怕她不肯去,自己一个人可不好意思上前搭讪的,忙道,“怕就怕他利用这个机会蛊惑世子,比如讲大舅母跟你的坏话之类……”
“他敢!”盛惟乔登时大怒,起身道,“咱们这就过去!”
第十五章 她是妹妹!她是小孩子!她不懂事!
表姐妹两个赶到地方时,盛睡鹤与徐抱墨正看着小厮收拾棋子,却正好要散了。
看到盛惟乔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均是一愣!
“糟糕,叫妹妹抓到现行了!”盛睡鹤反应快,立刻朝徐抱墨拱了拱手,歉意道,“徐世兄不知,我如今有伤在身,前两日在街上教训了个对嫡母和妹妹出言不逊的纨绔子弟,回来后叫妹妹念叨了好些日子!这回出来转悠叫她撞见,必不会轻易放过我——待会妹妹若有什么言行冲撞处,还望世兄见谅!”
徐抱墨闻言忙道:“你我两家乃是世交,何必如此见外?再者世妹对贤弟如此关心爱护,着实令人羡慕!”
盛睡鹤心说要不是怕这母老虎坏了闺誉嫁不出去,成天在家里折腾我,我才不给她遮掩,到时候看你还羡慕不羡慕了?
说话的功夫盛惟乔已经到了跟前——她虽然是专门来找盛睡鹤麻烦的,但徐抱墨既在,却也不想失了礼,当下先福了福,问候道:“寒屋陋舍,怠慢之处,还望世子见谅!”
“世妹不必如此多礼!”徐抱墨忙起身相还,彬彬有礼道,“你我祖父乃是世交,世妹若不弃,与睡鹤弟一般唤我一声‘世兄’也就是了。”
又说盛府上下对他各种好,他绝对没有觉得怠慢,倒是觉得给盛家添了许多麻烦,心中愧疚云云。
这一番寒暄毕,盛惟乔转向盛睡鹤,还没开口,盛睡鹤已站了起来,笑着告饶:“妹妹放心!我这就回房去换药,绝对不再要妹妹操心了!不信妹妹盯着我,看我是不是回自己院子去?”
他提什么不好,偏偏提换药——一说这话,盛惟乔就下意识想到那天他赤着上身的模样,又羞又气,不禁面红耳赤,原本想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正思索着要说点什么,瞥见他蹑手蹑脚的朝外走,醒悟过来,跺脚道:“你别逃!”
不逃才是傻子呢!
盛睡鹤暗道一句,拔腿就跑!
见状盛惟乔想都没想,拎着裙角就追了上去!
“大乔?”沈九娘从到场后,就一直拿扇子半遮着面,悄悄欣赏着徐抱墨的俊颜,她本来想着盛惟乔既是来找盛睡鹤麻烦的,兄妹两个少不得要纠缠一番,自己大可以打着劝解的幌子在旁,即使说不上话,好歹能多看会徐抱墨不是?
结果人家兄妹一个逃一个追就这么走了,自己怎么办?
正发愣之间,徐抱墨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他本就白皙秀美,这一笑更是英俊得叫沈九娘几欲窒息,狠狠掐了把掌心,才听清他道:“这位世妹却是面生,不知是哪位盛世伯膝下?”
“我、我不姓盛,盛家老太爷是我外祖父……”沈九娘本就有些绯红的双颊,霎时间犹如血染,轻垂了螓首,结巴道,“我叫沈九娘!”
沈九娘这儿正为与徐抱墨说上了话而窃喜,那边盛睡鹤却因不熟路径,误入死巷,叫盛惟乔逮了个正着!
“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盛睡鹤见逃不掉,只得举着手转过身来,赔笑道,“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为兄上刀山下火海,一准给你做到!”
盛惟乔抓是抓到人了,可她身娇体弱,这么几步路跑下来已经气喘吁吁,闻言怒视着他,花了好一会功夫平静呼吸,才怒道:“你跑什么?!”
“我这不是急着回去上药,免得妹妹替我担心嘛?”盛睡鹤嬉皮笑脸的走上来,伸出手——盛惟乔警觉的朝后一跳,再次怒道:“你再敢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拿拂尘抽你?!”
盛睡鹤镇定自若的从她身后的树叶上弹下一物:“原来妹妹不怕虫子?这可是少见,我以为妹妹这样的深闺小姐……”
话没说完,盛惟乔已经退出去七八步,一迭声道:“你还不快点把它踩死!!!”
盛睡鹤听话的上前一脚,跟着“惊讶”道:“噢,看错了,原来是片叶子!”
“你去死吧!!!”盛惟乔一听,哪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顿时眼中凶光毕露——眼看自己又要挨打,盛睡鹤无奈的一叹:缓解气氛失败,看来只能祸水东引了!
他大喝一声:“慢着!”
跟着沉声道,“妹妹你可知道,你今儿上了你那个沈表姐的当了!”
“我上小乔的当?”盛惟乔闻言果然露出惊疑之色,喃喃道,“小乔怎么我了?”
说话间她已走到盛睡鹤跟前,盛睡鹤正色道:“若我所料不错,方才正是沈表妹引你到花园……”就在此时,盛惟乔狡黠一笑,狠狠一脚踩中他脚背,得意道:“那么你也上我的当了!”
盛睡鹤:“……”
她是妹妹!她是小孩子!她不懂事!
最重要的是,她孱弱得禁不起你轻轻一拳!
好不容易控制住揍盛惟乔的冲动,盛睡鹤继续道:“沈表妹故意把你引到花园,正是为了让你找我麻烦,好让她有理由同徐世兄搭话——有道是少女怀春,她喜欢徐世兄这点我没有任何意见!但可恨的是,她这么做,却是等于踩着妹妹显摆自己的温柔贤淑,这可是讨厌了!所以妹妹往后跟这沈表妹来往,顶好留个心眼,免得她看妹妹天真无邪,老拿妹妹当幌子!”
盛惟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肃然道:“我知道了……”
跟着在他脚背上用力一碾,冷笑,“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这挑拨离间的嘴脸?!”
“……!!!”她是妹妹!她是小孩子!她不懂事!她不但孱弱得禁不起你轻轻一拳,她还脆弱得禁不起你一句重话!
盛睡鹤深吸了口气,“不信的话,咱们现在折回去看看——我保证她正在抓紧时机同徐世兄攀谈!”
“去就去!”盛惟乔把头一扬,冷笑着睨他道,“不过若只是你胡说八道……”
“那我任你处置!”盛睡鹤瞥她一眼,“但若我所言不差,妹妹怎么谢我?”
盛惟乔冷笑着道:“我为什么要谢你?我们是嫡亲表姐妹,我喊了她这么多年‘小乔’,她都没跟我认真计较过;就算这会当真利用了我一把,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要恨上她不成?!”
她是妹妹!她是小孩子!她不懂事!
她不但孱弱得禁不起你轻轻一拳,她还脆弱得禁不起你一句重话!
最重要的是!
她要是哭天抹泪的走了,盛兰辞立刻就会跳出来给女儿撑腰!
盛睡鹤皮笑肉不笑:“妹妹真是宽容大度,倒是我小人了!”
——老子也让了你这么多次了,又是任踹又是任踩的,还以德报怨的帮你教训过宣于澈,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宽容大度点?!
这父女俩简直一个比一个坑好吗?!
第十六章 世兄表示就喜欢二小姐这样的!
兄妹两个折回去时,却没看到沈九娘与徐抱墨在说话——因为徐抱墨已经走了。
但沈九娘依然站在原地,恋恋不舍的目送他背影。
她眼里那份迷恋与沉醉真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盛睡鹤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盛惟乔的表情,见这妹妹先是皱了眉,继而嘟了嘴,跟着察觉到他视线,立刻凶巴巴的瞪了过来,喝道:“看什么看?!”
“大乔?”盛睡鹤还没回答,沈九娘却已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转过身,耳畔的葫芦坠子一阵猛烈摇晃,将原本就绯红的面颊映得犹如血染,“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表妹好!”盛惟乔正要说话,盛睡鹤忽然抢先开口,笑眯眯道,“本来也就是我们兄妹闹着玩,方才妹妹堵住我后说开了是表妹想见徐世兄,我们自然回来看看能不能助表妹一臂之力了不是?”
这话说得沈九娘尴尬得要死,她其实也没想着要坑盛惟乔,只是好不容易发现了徐抱墨的行踪,单独自己没理由上前搭话,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表妹头上——如今盛睡鹤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又暗示兄妹两个已经在暗处看了有一会了,沈九娘又心虚又愧疚,手里扇子掉在草地上都没发现,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这情形,盛惟乔再次瞪了眼盛睡鹤,哼道:“小乔你不要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捱不住打往回跑,我才跟过来的!”
说着上前挽住沈九娘的手臂,“别理这人了,咱们回去吧!”
表姐妹两个回到朱嬴小筑,盛惟乔让丫鬟们都退下后,才板起脸:“小乔你今天太过份了!你直说你想去见那徐世兄,我能不帮你吗?你这么连哄带骗的把我拐过去也还罢了,竟叫那外室子看了出来,倒成了咱们姐妹的笑话了!”
“我错了!”沈九娘本来还抱着万一的希望,以为这天真的表妹什么都不知道呢,闻言哪还不知道盛惟乔方才的话,不过是在盛睡鹤面前给她面子罢了,这会只觉得羞愧万分,嗫喏道,“我……我没有想着害你,我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说!”
“看在你跟我赔罪的份上,那我就原谅你了!”盛惟乔大度的说道,“不过下回你可不许这样算计我了,咱们又不是外人,玩那么多小心思做什么?”
见沈九娘连连点头,她又好奇问,“你们方才说了什么啊?那徐世兄喜欢小乔你吗?”
“别提了!”沈九娘听了这话差点没哭出来,委屈的扭着帕子道,“我这点小心思,也就大乔你不跟我计较——不但那个外室……不但才回来的盛表哥看了出来,估计那徐世子也看出来了!你们离开后,他问清了我是谁,就要走了。我厚着脸皮跟他说了会话,他只笑着不回答,我起初还以为是我说的话题他不了解呢,后来才会过意来,他一准看出我心思,觉得我轻浮,懒得理我!”
所以说她这一回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但惹恼了表妹,还给徐抱墨留下个坏印象——早知道还不如不要折腾呢!
盛惟乔之前看她目送徐抱墨离开时情深义重的眼神,还以为他们两个不说私订终身,也至少相谈甚欢。
未想却是这么个结果,也有点懵了:“这个,你们是第一次私下说话,没准说两回之后就熟悉了呢?”
“人家现在都不想理我了,我再缠上去,岂不是越发让他轻看?”沈九娘心灰意冷的说道,“想来沈家门楣远不如侯府,他一准以为我是那种瞧中他的身份,想攀龙附凤的势利人呢!”
“那沈小姐哪儿是瞧中本世子身份了?”却不知道此刻的客院内,徐抱墨合拢折扇,一下下的敲着掌心,正得意洋洋的同小厮徐丛说道,“她分明就是瞧中本世子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好不好?”
他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世子出身好,长得更好,开得良弓,读得诗书,就是勾栏里那些阅尽千帆的姐儿,看到本世子都忍不住动了真心!何况沈小姐那种良家子?你瞧着吧,我方才没怎么理会她,那女孩儿这会定然不知道怎么个忐忑法,惟恐惹了我厌烦,说不得正趴帐子里哀哀哭泣呢!”
“世子您就尽管夸耀您从前那些风流韵事罢!”徐丛抄着手站在不远处,闻言不冷不热的说道,“别忘记老侯爷死皮赖脸让您跟上盛老爷子来这儿是为什么的,有道是隔墙有耳,这地方又不是咱们家,盛家人哪有不向着自家人的?若晓得了您的底细,盛老爷子的脾气,不把您赶打出去才怪!到时候小的可真不知道您要怎么跟老侯爷交代了!”
提到自己的祖父徐宝亭,徐抱墨笑容顿时凝滞,随即轻蔑道:“你放心!不就是一个盛二小姐吗?以本世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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