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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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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六章 锦因宫

    缕音的疑惑,才回望春宫的时候,就被孟皇后给解惑了。

    皇后听了她转达的话之后,脸色瞬间煞白:“她知道了?!”

    缕音跟缕心不解其意,异口同声问:“娘娘,舒氏知道了什么?”

    “我……我跟阿喜的事情!”孟皇后双眉紧锁,只觉得手心瞬间都是冷汗,她紧紧攥着帕子,目光森然,“锦因宫……这地方素来不起眼,我之前都没注意过。也就是那次有人想害阿喜,阿喜逃离陷阱时顺手救下我,误打误撞的,进了锦因宫避难,在那儿藏身了一段时间!”

    皇后说到此处,咬了下嘴唇,才道,“但是!我们离开的时候,阿喜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舒氏这个贱婢,却是怎么知道的?!”

    缕音跟缕心对望一眼,说道:“舒氏姐妹之前盛宠,不是皇后,却骄行宫中,底下的宫人,必然不乏主动投靠、献媚的。这么着,说不得就是有谁偶然发现了什么,只是逃过了阿喜的耳目,这会儿舒昭仪回来宫里,得到禀告,所以想着要挟您!”

    缕音眼中闪过杀意,“娘娘!这贱婢,不能留了!否则她若将这事情说出去,咱们的计划非但不可能成功,就是你我的安危,也无法得到保证!说不得,还会牵累郡王!”

    孟皇后也知道兹事体大,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杀!当然要杀了她!”

    但又提醒,“这贱婢在宫中多年,说是根深蒂固一点不夸张!这会儿既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又主动说了出来要挟我,说不得就留着后手,一旦她自己身死,便会有人将事情代为公布出来,这样的话……”

    “那么娘娘现在不妨同她虚与委蛇?”缕心建议,“毕竟她这身孕都还不足三个月的,所谓十月怀胎,咱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咱们设法摸清楚她的心腹之类,届时找个借口,全部干掉就是!”

    孟皇后沉吟道:“怕就怕,孟归羽对她这一胎也是十分的关心,这会儿肯定有派人盯着乐宜宫!万一舒氏贱婢一个不当心,又或者索性就是故意的,叫孟归羽知道了此事,那……”

    她思索了会儿,就冷笑,“那我之前给姑姑出的主意,却要迅速行动起来了!”

    缕音跟缕心这会儿都在思索着要怎么弄死舒昭仪,且完美灭口,闻言心不在焉的问:“娘娘说的是什么主意?”

    “就是找回其他孟氏子弟,制衡孟归羽。”孟皇后道,“我推荐的人选是孟佳行……问题是,这个孟佳行早先被孟伯勤赶出家门,自此失踪。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必然是让他暗中代表孟伯勤,去同茹茹彼时的俟力发那伏真商议如何干掉可汗登辰利予,但至少他是在孟伯勤叛逃茹茹之前就被驱逐的。”

    “这会儿如果找到了人,让姑姑将其重新收入孟氏门下,继承郑侯等人的遗泽,再加上姑姑的偏袒,分薄孟归羽的权力,不无可能!”

    缕音闻言就犯难道:“您说的这个人,奴婢也听说过!确实从他被逐出家门起,就没了消息。这会儿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如果找得到也还罢了,万一找不到的话……”“干嘛非要找到他本人来?”孟皇后听了这话,却是诧异,低声道,“孟佳行虽然是我的侄子,但我跟他压根就没见过!哪怕是我推荐了他,给了他好前程,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忘恩负义的人!何况说句不好听的话,因为郑侯不喜我的缘故,孟氏大房的子嗣,包括我那同胞兄长在内,对于我原本也没多少尊重!”

    “这样的侄子,你们觉得我会希望他身居高位不成!?”

    缕心闻言,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是……?”

    “你们找个人,冒充他就是了!”孟皇后不在意的说道,“反正孟佳行一直在北疆,从来没回过长安!孟氏这会儿还活着的,我,姑姑,孟归羽兄弟什么的,一个都没见过他,天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尤其姑姑连郑侯留下来的心腹啊后手什么的,一概不知!”

    “在姑姑看来,你们是郑侯心腹的身份是很笃定的,还叮嘱我,寻找孟佳行的事情,须得让你们秘密去办,免得孟归羽晓得了,从中作梗!”

    “到时候我跟你们都说某人就是孟佳行……那么姑姑也就会相信了!”

    这么好的安插内奸的机会,缕音跟缕心都是怦然心动,但也有忧愁:“可是孟佳行乃孟氏公子,哪怕是庶子,想来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气质想必也是高门贵子的那种?这方面,郡王麾下只怕寻不出合适的替代者?”

    孟皇后叹口气:“孟佳行出生的时候,我孟氏确实已经发达。但你们莫要忘记,他是边境长大的,而且还是庶次子,只比孟伯勤的嫡长子小那么几个月而已!可没有幼子坐享其成的福分!所以怎么可能指望他风度翩翩斯斯文文的?依我看,你们海上的同伴,有胆大心细的,假扮起来才叫像呢!若是当真是密贞郡王那种,看着就是名门望族才有的玉树芝兰,才是可疑!”

    “太后娘娘十分信任您,咱们要让太后娘娘相信兴许不难。”缕心沉吟,“问题是,找人的时候还能瞒着孟归羽,找到之后,可没法继续瞒下去的!到那时候,别说咱们弄了个假的孟佳行来,就算弄个真的,孟归羽肯定也会说是假的。他这会儿权势不小,做点伪证可是方便!”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孟皇后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有再多证据都没有用的,因为姑姑只要怀疑他了,他说的越是言辞凿凿,姑姑越是寝食难安!毕竟……姑姑之所以听的进去我这番建议,主要就是觉得孟归羽权势太大,让她感到不放心!”

    吐了口气,她脸色有点复杂,“归根到底,姑姑对于一奶同胞的弟弟郑侯,才是真正的掏心掏肺不计得失!郑侯死了,孟伯勤叛国,其他子嗣风流云散,郑侯血脉,就剩了我一个在姑姑跟前,姑姑这会儿的信任跟疼爱,自然全部一股脑儿的给了我!”

    “至于孟归羽,他再会讨好,到底是四房血脉!”

    “他那个爹,蠢的很!”

    “姑姑没做太后前,仗着国丈疼爱,讥诮姑姑没本事,争宠不过柔贵妃她们,也还罢了。”

    “后来宣景承位,姑姑入主馨寿宫,今非昔比了。”“非但不赶紧入宫请罪,请姑姑念在骨肉之情以及他彼时年幼无知的份上海涵,反而觉得姑姑即使做了太后,也是国丈之女,合该因为要考虑国丈的态度,继续任他嘲笑作弄……本来他因为是国丈年过半百所纳之妾生的幼子,跟姑姑基本就没相处过,还不同母,能有多少感情?”

    “姑姑还不缺弟弟。”

    “他跟郑侯等兄长关系亦是恶劣。”

    “这情况,姑姑对他本来就不耐烦了,后来郑侯他们也是不遗余力的添油加醋……说实话,孟宝夫妇死的早也是件好事,否则就他那惹是生非的性子,迟早惹的姑姑勃然大怒,亲自收拾他!”

    “到那时候,孟归羽几个一准儿都好不了!”

    “有这么个亲爹的缘故,郑侯他们这些年来又没停止过挑拨离间,姑姑对四房的芥蒂,根本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

    “她几乎是习惯了防备跟不信任四房了!”

    “哪怕跟四房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觉得四房一点威胁没有,看在孟归羽小意讨好的份上,随手赏点好处罢了!”

    “而这次孟氏罹难,大房二房三房都损失惨重甚至有绝嗣之祸,唯独四房仅仅损失了一个孟侧妃不说,孟归羽兄弟更是趁势而起,青云直上……姑姑再不谙庙堂斗争,岂能不怀疑四房?!”

    皇后眯起眼,“再加上我明着帮孟归羽说话,暗中暗示姑姑就是他吃里扒外害了郑侯等人也害了孟伯勤……姑姑这会儿还没跟他翻脸,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暂时隐忍罢了!”

    “一旦孟佳行出现,将之打压下去,你们且看着罢!姑姑必然立刻同他翻脸,要将孟氏这些日子以来的一系列遭遇,问个一清二楚!”

    缕音跟缕心听了孟宝之事,都是咂舌,笑道:“太后娘娘真是好脾气,换了奴婢们这样小心眼的,只怕早就忍不住清理门户了!怎么可能让四房存留到现在,还拣了其他三房那么大的便宜?”

    孟皇后叹口气,说道:“我这姑姑也是可怜,自来就被孟氏哄着什么都替娘家考虑……她这么个性子,不被逼急了,哪里可能对娘家人动手呢?就算心里不痛快,大抵也是忍着了。”

    “说不得就是之前在柔贵妃手里的时候忍习惯了?”缕心心直口快的说了一句,立刻招来缕音警告的一瞥。

    正自后悔,索性孟皇后倒没在意,只又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道:“这事儿你们有机会朝外传递消息的时候,不妨问问董管事的意见……虽然如今传递消息还不方便,不过我想也快要方便了。毕竟姑姑年事已高,舒昭仪要养胎,这后宫之事,接下来肯定是由我打理!”

    “而且茹茹兵锋越发逼近,孟归羽如今忙的焦头烂额的,这眼接骨上,也不可能不错眼的盯着咱们!”

    ……实际上传递消息的机会很快就有了,葛中鹏的人直接找上门来对切口,说是因为这段时间基本跟孟皇后这边断了联系,董良十分焦急。

    之前人在上林苑,他无可奈何,这会儿到了皇城,征得容睡鹤同意之后,就动用了葛中鹏这颗棋子。

 第三百九十七章 悲催的盛惟元

    孟皇后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皱眉,怀疑是陷阱。

    她跟缕音还有缕心说:“之前阿喜带着我在宫城里东躲西藏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为何会那么巧的去望春宫?他当时随口说是有人让他去给我送东西的。我就说这人是谁,莫不是故意害他?”

    “然而他仿佛觉得说了那么一句就是失言了,接下来凭我怎么问,他都不作声。”

    “但我想着,他奉康昭之命给我送信,完了就不知所踪。纵然宫城中有许多空旷无人的地方,可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可能一藏多日,都不被人发现的。”

    “就算阿喜早先给我做过侍卫,但他那会儿能够转悠的,无非也就是望春宫左近。”

    “对于整个宫城,可没什么了解的。”

    “当时高密王清肃宫闱,我这望春宫,乃是大家避之不及又暗存注意的地方。”

    “他要是在这附近,一两天也还罢了,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露行迹?”

    “要是去其他地方的话,说不得就有人指点?”

    “再者,那会儿宫里上上下下,都是生怕因为我得罪了高密王!”

    “除了春来对我不离不弃之外,其他伺候的人都一走了之不说,连御膳房都不愿意送吃食来。”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打发阿喜悄悄给我送东西,八成也是个管事吧?”

    “毕竟阿喜当时拿去望春宫的包裹,可不是普通宫人能够弄的到的。”

    “这么着,却跟这会儿找上门来的葛中鹏对上了……问题是,阿喜当时在葛中鹏的掩护下藏身,根本不打算去望春宫的。是葛中鹏要他给我送东西,他才会过来这边。”

    “然后一来就见着我跟春来被吊在梁上,跟着又被围攻……说不是有人算计他谁信?”

    “那么这葛中鹏,你们说可靠么?”

    缕音跟缕心都不知道这番经过,闻言吃了一惊,思忖片刻,就问:“娘娘,那么您跟阿喜在宫里东躲西藏的时候……葛中鹏是否主动联络过你们?”

    孟皇后仔细回忆了一番,摇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那会儿我完全就是阿喜的累赘,他都是将我安置好之后,独自外出打探消息跟寻找食水……这中间,之前围攻他的人试图跟踪还有暗杀他,但都没成功,但具体的经过,你们也知道的,阿喜素来沉默寡言,也不会多言。”

    她沉吟了会儿,道,“你们怀疑其中有内情吗?其实我也觉得有内情,因为追杀我们的人仿佛也很有顾忌,不敢在宫闱里闹出很大的动静来……嗯,我当时还怀疑过舒氏姐妹。以为她们想趁这机会对我赶尽杀绝,可是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毕竟我跟舒氏姐妹之间,一直都是我吃亏的。”

    “要是我身处险境还不忘记干掉她们,倒是情理之中。”

    “她们当时那种情况,按说根本想不到我才是?”

    “何况那会儿我的处境很不好,她们即使什么都不做,我也很是煎熬了。”

    “阿喜带着您东躲西藏的时候没有跟葛中鹏联络,未必是不信任葛中鹏。”缕心想了想,跟她说,“也有可能是不想暴露了葛中鹏。如果这期间葛中鹏也没有联系你们的话,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了,就是葛中鹏也意识到了不对,为了自保,不得不对你们的处境袖手旁观。”

    “至于说当时追杀你们的人,如果不敢闹出很大的动静来的话,倒确实有可能是那会儿上林苑中的问题了?毕竟那时候宫城在高密王的掌握之下,如果是高密王这边的人,未必需要这样顾忌。”

    “您说舒氏姐妹那种情况下未必想的到您……奴婢有个猜测,就是您毕竟是皇后娘娘?”

    孟皇后皱眉道:“你是说她们看中了我这个位子,即使我当时独自在宫里,她们也怕我万一没死,继续占着望春宫?”

    缕心点头:“那两位自来宠夺专房,宫里其他妃嫔,虽然不受她们待见,但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宫里,她们也没有说故意去找麻烦的。唯独娘娘您,哪怕专门绕着她们走了,她们那会儿也是上赶着跟您过不去!这其中的区别,无非是妃嫔说来只是侧室,您却是陛下正经的皇后娘娘!”

    皇后沉吟道:“这种可能我也考虑过,但后来咱们去了上林苑的时候,虽然舒贵妃已经死了,舒昭仪却没有招惹我的意思。就算那会儿因为贵妃的死,彭嫔等人复得宠幸,昭仪忙着争宠,无暇亲自找我麻烦,私下里竟也没有派人盯梢打探的举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们商议了一回,才反应过来这会儿不是追究当初到底是谁想算计公孙喜跟孟皇后,而是要不要相信葛中鹏。

    缕音迟疑不定道:“那边的切口是没有问题的,来人还拿了董管事的信物,信物我看过,也确实是真的……如此看来,却未必不可信任?”

    缕心则建议:“暂时不要让皇后娘娘牵扯进去,就咱们出面。这样就算有什么陷阱,娘娘也还有脱身的可能!”

    又跟皇后说,“若是奴婢们出了岔子,您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奴婢这样的,董管事手底下还是很有几个的,大不了过些日子再派过来伺候您!您才是最关键最要紧的。”

    皇后踌躇了会儿答应下来,于是缕音去跟葛中鹏那边联系,她特意没有说派人冒充孟佳行的事情,而是拣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又弄了一封乌衣营才能看懂的信,要确认了葛中鹏的可靠,才告诉真正的机密。

    宫闱里的这些联络且不提,且说南风郡中,此刻正为容蕤宾摆着百日宴。

    本来按照盛家在南风郡的地位,以及容蕤宾的身份,肯定是要大办特办的。然而考虑到安全问题,这次却只弄了个家宴,就请了亲戚到场,此外一律谢绝了。

    不过盛兰辞夫妇专门派人在城外施了半个月的肉粥,以为容蕤宾祈福,又给南疆军那边送了一批牛羊牲畜劳军,好为日后一旦有求于他们时做准备。

    商议劳军物资的时候,冯氏因为盛惟元这两日又淘气了,心中烦恼,就同丈夫商议:“元儿这顽劣的性子,都打骂过多少次了,也不见他更改!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我看归根到底,是这孩子心里有数,知道咱们是他嫡亲父母,膝下又只他一个男嗣,怎么都不会下死手!莫如交给外人调教些日子的好!”

    “不然的话……”

    她脸色一沉,朝外看了眼,见只有自己的心腹守着,才悄声道,“长大之后同二弟那样,见天的给家里添麻烦,咱们两个权当前世作孽,熬些日子撒手而去,反正是眼不见为净,却教乖囡怎么办?”

    “管的话,咱们做亲爹亲娘的都调教不好,她一个姐姐,还素来心慈手软的,能怎么个管法?”

    “不管的话,人家说不得要议论乖囡心狠,就这么一个嫡亲弟弟,也不知道心疼!”

    “你是想送他去南疆军中磨砺一番?”盛兰辞有点迟疑,“然而南疆军与密贞有所约定,既知元儿是密贞的小舅子,哪里会亏待他?说不得他送过去之后,那边捧着惯着,越发要上天了!”而且,“元儿如今年纪毕竟太小,这年岁送过去,那边可未必肯收!”

    冯氏道:“谁说要送去南疆军了?我这不是想到玳瑁岛么?虽然玳瑁岛如今已经归顺朝廷了,然而密贞手底下的一班嫡系,如今也有正在咱们家的……不若请他们给元儿上上规矩?”

    盛兰辞闻言眼睛一亮,继而沉吟:“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

    “咱们家又不是不明事理的那种人家!”冯氏嗔道,“他们之前在玳瑁岛,同咱们也算邻居了,还不知道根底吗?让乖囡去说,八成会答应的!何况也不是让他们做白工,不管能不能把元儿拧过来,咱们都有谢礼送上的!”

    夫妇俩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回头就跟盛惟乔说了。

    盛惟乔早先听说过一点玳瑁岛调教小孩子的事情,知道有些做法是真的残酷,不免不忍心:“元儿才这么点大,要不还是等过几年,他要是不肯改,再说?”

    “三岁看老,现在不给他上规矩,以后还得了?”但盛兰辞夫妇都是摇头,“何况咱们府邸这么大,实在不行,还可以在城里再弄个别院出来,左右这小子不管到了人家手里有什么遭遇,咱们都看不到,你心疼什么呢?你就当他是去享福的好了!”

    盛惟乔:“……”

    亲爹亲娘?

    因为却不过夫妇俩坚持,她只好无奈的喊了许连山到跟前,委婉说了要求。

    盛惟乔是指望许连山拒绝的,然而许连山不知道是没看出来她的意思,还是铁了心要赚一笔外快,闻言却是兴致勃勃的一口答应,还拍着胸膛保证将盛惟元教的又乖巧又懂事又明理,成为一个合格的盛家继承人!

    这情况盛惟乔也没办法,苦笑着道:“元儿年纪小,之前又一直娇养,我爹娘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就这么一个胞弟,你们可要悠着点!那些会折损元气的手段,千万不要落他身上!”

    许连山笑着道:“娘娘放心罢!十公子可是郡王的小舅子,世子的嫡亲舅父,借属下八百个胆子,属下怎么敢委屈他?属下这些人早先人在草莽,手底下打杀过的人多了去了,正因为这个缘故,最有分寸没有!保证只是调教十公子的脾性,绝对不会让十公子受到真正的伤害!”

    他这么信誓旦旦的,而且盛惟乔印象中,许连山从初次见面起,就是那种很稳重的可以信任的人,也就相信了,勉励了一番,便去同盛兰辞夫妇禀告。

    盛兰辞夫妇闻讯非常高兴,当下先给许连山送了一柄好刀跟一匹骏马,然后立刻收拾东西,把盛惟元打包交给他了。

    却不知道许连山笑意盈盈的送走他们,回头跟手下说的就是:“不择手段也给老子将那小崽子教好!若是实在朽木不可雕,教不识趣,那至少也得识趣懂事……不然就郡王对郡王妃那个宠爱劲儿,郡王妃对这兄弟的心慈手软,往后这小崽子惹是生非,还不是郡王给善后?!郡王都够忙的了,怎么还能有这样的累赘!?”

    手下小心翼翼的提醒:“咱们的手段,都是要折腾人的?”

    “那就使劲儿折腾!”许连山皱眉,“老本行都忘记了么?不留痕迹就好……反正这小子素来顽劣淘气,也不是没撒谎过!他说的话,郡王妃他们可未必相信!老子前两天还发愁呢,郡王妃统共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长成个无恶不作偏还没担当的败家子,将来郡王岂能轻松?!”

    “真是上天垂怜,将这小崽子交到老子手里,老子说什么也要给郡王铲除隐患!!!”

 第三百九十八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盛兰辞夫妇跟盛惟乔不知道许连山的心思,将盛惟元交给他之后也就没管了。

    容蕤宾的百日宴过后不几日,他们总算再次接到容睡鹤的亲笔信,是在长安短暂停留的时候写的,由董良派人送过来,主要说了两件事:一件是盛家徐家还有冯老太爷在长安的一干人,如今差不多都在准备返回南风郡。

    只是由于容睡鹤的心腹在长安的没多少,只能让陶褖派了一群手下给他们当护卫,护送他们走陆路归来。

    其实本来就算没有自家的楼船跟船工,他们也不是没钱雇佣海船的。

    无奈由于茹茹进犯的缘故,这会儿长安跟京畿左近的人家,很多都在往南方逃,然后寻常百姓也还罢了,大户人家,大抵选择坐船,好携带箱笼之类,女眷们也方便。

    而盛家徐家连同冯老太爷这一干人,因为是分批撤出长安城的,彼此之间的团聚花费了一点时间,这时候再找船,已经只有小船,找不到可以装下这许多人的大船了。

    他们又怕分开之后出岔子或者再次失散什么的,最后决定还是一块儿走陆路。

    噢,徐家不是所有人都回来南方,仅仅只有徐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回来。

    徐子敬夫妇决定留在京畿帮容睡鹤收拢高密王的势力,徐抱墨倒是想陪祖父祖母回来南方过逍遥快活的日子的,然而他的祖父祖母连同亲爹亲娘都觉得他应该去给容睡鹤打下手,故此连打带骂的将人撵长了前往西疆的坐骑。

    然后他去西疆,南氏出于对儿子品行完全不信任的缘故,劝说公孙应姜也一起去。

    第二件则是关于永义伯一家子的态度。

    容睡鹤在信中含糊的表示,他已经跟桓观澜留在禁军当中的一位要人照面详谈过,对于永义伯一家的怀疑很淡了。所以此番就是告诉盛家一声,以后没必要太防着永义伯一家了。

    这信是写给盛惟乔的,盛惟乔看过之后,转交父母。

    三个人都读完之后,心情都有点复杂。

    盛惟乔率先强笑道:“外祖父平安无事,这可是大喜事!得赶紧给外祖母家还有姨母家报喜才是!”

    盛兰辞夫妇道:“对对对,太高兴了,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遂打发人去传话。

    盛惟乔又说:“虽然不知道密贞跟永义伯府谈了些什么,然而既然他说永义伯府可以信任,接下来我想多去拜访几次……至于爹娘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好,免得引人生疑,坏了他们一家子的清净!”

    盛兰辞夫妇连声说是。

    室中再次沉默下来,一家三口面面相觑之余,都有些尴尬,片刻后,还是盛惟乔暗自苦笑了下,把话说了出来:“祖父祖母他们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虽然如今他们才动身,而且陆路不如海路便捷,但禁雪堂什么的也该打扫起来了。”

    这次夫妇俩没吭声,冯氏阴沉个脸,是提到公公就想起来盛老太爷卖孙女卖孙女婿卖自己娘家姐姐的行径,这会儿要不是给丈夫面子,早就破口大骂了,乃是打从心眼里不想为公公的归来收拾。

    盛兰辞则是心情复杂,他对盛老太爷的感情肯定是深厚的,毕竟盛老太爷膝下诸子女里,最疼爱最偏袒的就是他。几十年的偏心下来,明老夫人母子固然已经习惯了,盛兰辞何尝没有触动?

    但盛惟乔更是他的心肝宝贝,为了这个女儿他一向就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这会儿要是其他人算计了盛惟乔,不管什么权势地位,盛兰辞肯定是挽起袖子为报复而努力了。

    偏偏这个人是他亲爹,还是对他一直非常非常好的亲爹。

    盛兰辞这会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不不不,相比此刻说什么,更为难的是,盛老太爷回来之后,要怎么相处?

    是假装不知道,继续做父慈子孝的一家人;还是戳穿真相,同他要个说法?

    不管是哪一种,其实意义都不大。

    只看冯氏的神情,盛兰辞就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选择,冯氏是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尊敬孝顺盛老太爷了。

    尤其是在有冯老太爷为了女儿女婿亲身前往长安且历险之后,就算冯家跟冯氏不说什么,从此盛兰辞自己也觉得,在岳家跟妻子面前矮了一头。

    因为按照这时候的看法,祖父是比外祖父亲的。

    结果祖父为了大局要舍弃孙女跟孙女婿,外祖父倒是为了孙女孙女婿还有女儿女婿舍生忘死……这叫盛兰辞心里岂能不百味陈杂?

    至于说戳穿真相要个说法……盛老太爷做都做了,盛惟乔跟容睡鹤还有宣于冯氏也是平安无事,这要他怎么给说法?

    三刀六洞,以死谢罪?

    兴许盛老太爷不会耍赖,愿意这么做,以消弭亲家还有儿媳妇跟孙女这些人的怒火。

    但盛兰辞回想起跟这个亲爹朝朝暮暮的相处,尤其是在弟弟妹妹面前对自己毫无掩饰的赤裸裸的偏爱……他真的,不忍心。

    这个时候他无比后悔当初答应盛老太爷留在长安。

    若果盛老太爷当时是在南风郡的话,就算他起了这样的念头,有冯老太爷在,顶多想一想,根本做不了什么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位老太爷不但这么想了也为之行动了……这叫冯家,叫冯氏,叫盛惟乔,叫容睡鹤……怎么能够真的若无其事?

    “祖父年纪也大了,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也该颐养天年了。”盛兰辞的为难,冯氏跟盛惟乔都知道,只是冯氏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

    她虽然这会儿多了盛惟元这个儿子,但因为盛惟元的顽劣,也因为早在盛惟元出生前,就绝了再有子嗣的念头,将满腔慈母之心,尽数倾注在了盛惟乔身上的缘故,这儿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其实是不如女儿的。

    不然也不会向盛兰辞建议,将盛惟元交给许连山去调教,免得往后拖累了盛惟乔。

    这个唯一的女儿是她逆鳞所在,谁动了她跟谁急!

    盛老太爷到底只是她公公,又不是她亲爹,这次的事情,还有她亲爹的做法做比较,冯氏心中的愤懑跟委屈可想而知!

    她是铁了心在这件事情上不想妥协。

    所以此刻看着盛兰辞神情变幻,却只冷冰冰的抱胸而坐,摆明了要他拿出一个公允的态度来。

    盛惟乔将父母的想法看的清楚,沉默片刻,最终叹息一声,圆场道,“当然娘这些日子也很辛苦,不如就我带人去收拾禁雪堂吧?”

    要说她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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